3月5日,是自1949年1月1日共和國建國開始就擔任國家總理直到1976年1月8日逝世的周恩來誕辰125周年。在此將一篇25年前發表在日語媒體的紀念拙文借此文學園地,寄意緬懷共和國的總理周恩來。周恩來早年曾經留學歐日,關於他的“棄學歸國”,我的另一位導師=史學家有這樣的話語:大學“少了一位學士”,而中國有了一位不可多得的“共和國總理”。
日語舊文題目:周恩來【雨中嵐山】詩碑20周年訪嵐山
(原文是直接使用日語寫的,用中文譯回來)去年為了給父母掃墓我回到了故鄉北京,時隔4年之久。我看到了家鄉的經濟發展和都市建設的規模,特別是人們的思想開放程度和價值觀的變化,處處讓我吃驚。正巧趕上央視連日播放【百年恩來】的連續紀錄片。這是為了紀念周恩來100年誕辰的特殊節目,不僅再現了他的一生,還記錄了人民悼念他的深厚情感。
由於我假期很短,未能全部觀看這部珍貴的曆史史料片,懷著非常遺憾的心情又登上了飛機。我望著機窗外的天空,記憶如同那空中飛舞的雲彩般湧現。20世紀僅剩下不到一年,回顧百年的曆史,中國和世界在政治,經濟,科學與技術上都發生了飛躍的變化。這個百年在漫長的中國曆史長河中是最重要的時期,而周恩來的一生不但與民族的進展同期,還給予了不可否認的貢獻。為了建立獨立自由的人民共和國,他把熱血和生命全部無私地投入對真理的探求。直到離世,他擔任了27年共和國的總理。他對人民鞠躬盡瘁,奉獻了一切。當大地還在顫動,他的身影就以出現在地震受災現場;在那嚴寒的石油開采工地,他關心作業人員的勞動條件和生活設施。人們更不會忘記,在國際關係問題上,1954年他與印尼的尼赫魯總理倡導“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給戰後的世界開了新風;1972年的中美建交,以及中日邦交正常化都離不開他的策劃和貢獻。他被認為是一位東西方價值觀兼容的政治家,他謙虛的美德,誠摯的風格,獨到的見解均為出類拔萃。1976年1月,他因癌症惡化離開了我們。3個月後的清明節,天安門廣場變成了一片潔白的花海和數不盡的詩歌的海洋。為了紀念他,北京市民用各種方式表達”人民總理人民愛,人民的總理愛人民“的心聲,那一天十裏長街仿佛在哭泣。
為什麽人民的愛如此深厚?為了探索周恩來的原點,我特意前往京都的嵐山拜訪了周恩來的詩碑。嵐山自古以來風光明媚,舉世聞名。春天的櫻花,秋天的楓葉,冬日的白雪,特別是到了夏天,還會放養魚鷹和燈籠漂浮在水麵,遊船蕩漾在碧波,山光水色,以此營造了她四季不同的風致景觀。然而,對於來自中國的我來說,別有一番心情,那就是1974年由日本友好人士建立,由鄧穎超女士揭幕的詩歌石碑。
早春3月,晴空萬裏,保津川從龜崗順流而下,幾經改道彎彎曲曲沿著山麓婉婷流去。正當櫻花如雲染紅了從山綠樹,那真是萬山粉遍讓人如醉如癡。就在這春華浪漫之時,美好自然之中,我牽手稚子,佇立在碑前,詠念峻刻其上的詩詞:【雨中嵐山】日本京都1919年4月5日”兩度雨中遊嵐山 兩岸蒼鬆 夾著幾株櫻 到近處 突見一山高 流出泉水綠如許 繞石照人 瀟瀟雨 霧蒙濃 一線陽光穿雲出 愈見嬌妍 人間的萬象真理 愈求愈模糊 模糊中偶然見著一點光明 真愈覺嬌妍”。我邊讀邊想象著70多年前的情景,1917年9月到1918年4月弱冠的周恩來東渡扶桑,來到日本留學,報考京大。時值國內革命日益高漲,於是棄學回國投身於運動,行前到嵐山所作的詩詞,以表決心。(該詩詞登載於【覺悟】創刊號)
“誰寫的呀?”身旁女兒的話音把我拉回現實,“媽媽時代的總理啊”我回答道。“你見過嗎?”她繼續問,“沒有,可是幸運地有2次機會遠遠觀望過”,孩子追問“什麽時候呀,在哪裏?”我告訴她“那時候在小學輪到媽媽參加六一兒童節慶祝,當來自各處的孩子們歡樂歌舞時,國家領導人來到會場祝賀節日,我們得知就興高采烈地喊著周爺爺好,那聲音久久在大廳回蕩。還有一次十一國慶節,在天安門舉辦盛大的慶祝儀式。那一天幾乎所有的領導人和各族各界的人們在觀禮台檢閱百萬人組成的遊行隊伍。而在廣場中央是由兒童手持的花束組成變化的圖案。媽媽也隨小學校去參加了”。清楚地記得當遊行隊伍通過完畢,我們就飛奔向觀禮台,搖動花束,可以清楚地看見毛主席微微點頭擺手,當時有一種近乎信仰的感覺;而後看到周總理,他那謙虛的笑容讓人由衷地尊敬。啊,彈手一揮間,往事堪回首,我已經人到中年。
拜訪完了歸途,我們來到了著名的“渡月橋”。左側是翠峰嵐山,右邊是小蒼山。木橋如同畫龍點睛點綴在兩山之間。寬闊的橋麵上穿行著漂亮和服的姑娘們,還有金頭發的,不同膚色的外國遊客。熙熙攘攘,人們聽著潺潺的流水聲,夾雜著各種語言的話音,忘記了時間。看著女兒興高采烈的樣子,我對她說:“千萬不要回頭呀”,她的麵孔變成了一臉的大問號。我告訴她,去之前,我查閱了史書:過渡月橋時不能回頭,否則的話,取得經得到的果,好事也會變壞。於是,我們一路一步也不回頭地離開了嵐山,再見!嵐山。
緬懷,總理!感謝,養育了我的故鄉!下圖:雪中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