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叫夏鍾麟,是父親最小的弟弟,也是迄今為止家族中唯一健在的父輩。
四叔是中學物理教師。退休前是安順一中公認的最好的物理教師。四嬸叫朱惠蘭,是中學的語文教師。
年輕時的四嬸有兩根長達一米左右的辮子,聽說可以換一輛自行車,年少時的我特別注意且羨慕四嬸的辮子……
文革時期母親送我到普定躲武鬥,父親得知他最小的弟弟有了第二個女兒後,告訴四叔四嬸,可以讓我到安順幫助他們。我聽從父親的安排,1970年5月,我到安順四叔家,跟他們住在一起,幫著照看他們的兩個漂亮且可愛的女兒。兩個月後母親寫信給父親要我回普安,因普安縣委把1965年及之前上普安中學的學生都安排上山下鄉了,縣委已發出通知,1966-1970年小學畢業想上中學的學生本人7-8月到普安中學報名。父親寫信告訴了四叔此事,四叔和四嬸不舍地讓我離開他們回普安了......
記憶中的四叔四嬸對他們的侄兒嫡女包括孫輩都很關心,我大學畢業分到安順教育學院工作後,常常會去拜訪四叔四嬸。四叔喜歡很直接地詢問每個人的現狀,然後很溫和地指出問題。記得每次到四叔家,他們都會要我留下來吃飯,四嬸常常問我喜歡吃什麽,約上我跟她一起去買喜歡吃的東西……
記得有一次到四叔家,他帶著我很熟悉的風趣的神情和聲調對我說:“小平啊!你是學心理學的,你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吧,我現在被批判被徹底否定了。”我笑問四叔怎麽回事,四叔顯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說:“小平,你看你看,人家才上大學,就把老爸當批判對象進行研究了。”說著四叔給了我一封信,原來這是他不久前收到的在北京廣播學院上學的大女兒給他的信。這封長達5頁的信中,寫滿娟秀的鋼筆字。
這是四叔收到的大女兒維維給他的信。維維在信中告訴她爸爸自己上大學後,到圖書館閱讀了不少心理學和教育學的書,並對照她爸爸的教育方式進行了思考後逐一進行了批判,指責他爸爸的管教方式害了她,使得她在人際交往方麵心理障礙很大,缺乏社會交往能力等等。
記得四叔告訴我,維維犯錯誤時,他就用粉筆畫個圈,要求維維必須站在圈內,沒有他的允許不許出來;維維小的時候,但擔心她外出玩耍有危險,是沒鼓勵她自己外出玩耍過。維維長大些後,不願外出玩耍,四叔四嬸開始擔心起來,他們開始要求她每天必須出去玩玩,可維維通常隻跟妹妹在外麵打打羽毛球就回家了。記得四嬸曾經悄悄告訴我他們對維維的擔心,告訴我立立自幼就喜歡找借口到外麵找小朋友玩,維維卻找借口不出去,所以他們有些擔心維維的心理健康問題。四叔雖似乎是在喊冤,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對女兒的所做所為感到的是滿意和驕傲。
我到昆明工作後,與四叔一家見麵的時間屈指可數。
1993年暑期在安順二哥家與父親,四叔,四嬸,姑父,三嬸和親堂弟妹們相聚時合影
再見四叔四嬸時,已是2004年3月。2004年3月回國接母親到美國小住,在貴陽宴請了在貴陽的親人們。闊別近12年再見四叔四嬸時,得知他們已退休幾年並搬到貴陽定居了。
2004年與大家族裏住在貴陽的三代人相聚
2003年12月兒子回國度假時與他的四公公四婆婆合影留念
2015年春節部分家族成員在貴陽相聚,二哥通過微信發給我的大家族四代同堂合影
四叔的兩個女兒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貴陽工作,並在貴陽成家立業了。兩個女兒為他們生下兩個帥哥外孫,兩老口退休後,離開安順,到貴陽去跟女兒們住在一起,貽孫弄子,享受天倫之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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