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躁動（三）

“你們這是幹什麽？幾個人欺負一個人。放開他！”不知何時一個大漢踩著自行車經過，看到這裏情景，停車駐足觀看了片刻，見那幾個半大小子要扒嚴老五褲子，過來出手製止。

豬頭凱子住手回頭看說話人，認得是體教組的教師林九。幾個人放開嚴老五。

“我們鬧著玩呢。”豬頭凱子說。

“我都看了好一會了。你們把他推過來推過去的，當他皮球啊？還要扒他褲子。光天化日之下扒人褲子，一群小流氓啊！”

“什麽小流氓！你才是老流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大剛脖子一梗，瞪眼罵道。

林九被罵一愣，旋即從自行車上下來，用腳“啪”地一踢自行車撐腳架，三腳兩步衝到大剛麵前，“狗拿耗子我今天就要管管你這個小流氓！你再動他一小手指試試看！”

大剛被林九氣勢所迫，退後兩步，梗著脖子，嘴裏喃喃自語，卻聽不清說什麽。

“他爬水管到女生家不做好事，被我們抓到的。”豬頭凱子對林九說。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你栽贓陷害，你，你，你這個豬頭！”嚴老五急扯白臉地分辨道。

“那你說，你幹嘛從水管上爬下來？看你褲襠都沒係好呢！”豬頭凱子說。

 

“我不管他做了什麽，我就看到你們幾個人合夥欺負他一個，大白天的還要扒人褲子，太不像話了。你們放他走，現在就放他走。”林九說。

“走就是啦，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沒人不讓他走啊。”豬頭凱子說。

如此，林九解了嚴老五的圍，嚴老五對林九不勝感激。與林九一並離開，留下大剛凱子幾個人在原地罵罵咧咧。
 

嚴老五爬水管被大剛凱子截住圍在下麵羞辱一幕，女生躲在房間玻璃窗後看得一目了然。她覺得嚴老五真是顏麵盡失窩囊透頂。她不想再跟嚴老五多有瓜葛。此後一段時間裏，嚴老五試圖重修舊好，幾次三番提議再幫她學習英語，都被她冷淡回絕。有一次，被嚴老五纏得緊，沒好氣地說，你不怕又要爬水管，又要被扒褲子啊。嚴老五麵紅耳赤，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之後，嚴老五隻是經常默默地跟在遠處注視女生，卻不好意思就前獻殷勤。然而這種情況幾個星期後因一次突發事件的發生得到了徹底的改變。

 

那時候在宿舍通往門房的路邊，有一片小樹林，裏麵有一個廢棄不用的防空洞。防空洞上鼓起一個小山包，天長日久山包上雜草叢生。防空洞的鐵門鏽跡斑斑，洞中黑咕咚咚，平日除了偶有小孩捉迷藏躲進洞中，鮮有人光顧。

在嚴老五爬水管之後約莫個把月，一天晚上九時稍過，女生被門房老朱叫聽傳呼電話。她匆匆從家中趕到門房聽電話，對麵卻無人應答，隻是盲音。門房老朱說，奇怪嘞，那麽一歇歇，都等不得，電話掛忒了。女生問老朱是什麽人打來的，老朱說，是個男的。

女生離開門房往家走，一邊狐疑是誰打來的電話。邊想便走，走近小樹林防空洞時，忽然感覺背後一道黑影迫近，尚未反應過來，被人一把從後麵抱住，驚嚇之下，條件反射發出“啊”的驚叫，聲音尚未出口，嘴已被背後人一把捂住。旋即身體失去平衡，感覺被拖往防空洞，那人用腳勾開防空洞鏽跡斑斑的鐵門，將女生往洞裏拖，女生本能地抵住鐵門拒絕被拖進洞裏去。（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