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憶與中美對比:唐山打人案之我見

近期中美兩大惡性案件,驚爆世人眼球。一個是美國德州的槍擊案,再就是近日發生的唐山打人案。

 

打人事件發生在位於河北唐山的老漢城燒烤店。6月10日淩晨約2點40分,一名男子走近幾名女子的餐桌,撫摸其中一名白衣女子背部並使用侮辱性語言。女子強烈反抗,被對方打了一耳光。女子隨即起身用酒瓶砸男子頭部,男子惱羞成怒揮拳毆打女子,隨後有多名同夥男子加入,白衣女子的朋友介入時也被打。

白衣女子被打倒在地後,施暴者扔不罷休,拽著她的頭發拖到店外繼續毆打。女子已無還手之力、在地上蜷縮時,施暴者繼續踢踹,還刻意踢打頭部,更有人拿起酒瓶當武器。唐山市公安局6月11日通報,該案九名涉案人員已全部歸案,並表示目前受傷女子傷情穩定,無生命危險。”

 

當地時間5月24日,得克薩斯州烏瓦爾德鎮羅伯(Robb)小學發生槍擊案,目前已造成至少19名兒童和2名成年人死亡。凶手在與執法人員的交火中被擊斃,兩名執法人員受輕傷。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稱,這是美國近十年來規模最大的校園槍擊案,也是德州史上最大規模的校園槍擊案。2012年,美國康涅狄格州桑迪胡克(Sandy Hook)小學發生大規模槍擊案,導致20名學生和6名教師死亡。

 

對比中美兩國的這兩起案件,中國民眾對此類暴力犯罪的容忍度要低很多,竟然連這種程度的暴力案件都會激起全民激憤,那就說明目前中國的治安總體上來看確實不壞,以至於人們長期以來生活在相當安全的狀態中,才會對犯罪的容忍度這麽低。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中國,如果發生類似唐山打人這樣的案件,別說在全國,即使在中小城市也不一定引起轟動,因為在嚴打前,這樣的事件比比皆是。

 

那時本人就讀於家鄉的一所省重點中學,學校所在地是一座幾萬人的小城。不說整個小城,即使校內治安狀況也很差。學校雖說有大門,有門衛,但校外的地痞流氓經常成群結隊在校內招搖過市,看見不順眼的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暴打。不說進校的校外人員,學生內部也鬥毆不斷。飯廳是這些高材生們極易發生衝突的場地。由於人多、窗口少,大家不排隊,打飯時所有的人擠成一片,經常見到有人頭上被澆了玉米麵糊糊或高粱米稀飯。

 

當有倆人出現時,同學們一下子遵守秩序了,自覺排成了隊。這兩個人一個外號叫“小老陸”、一個姓王。小老陸廋高、王某矮壯,倆人都是體育健將、打架能手,而且與校外黑社會有聯係。也隻有這兩個惡人的出現,才能維持飯廳的打飯秩序。

 

當時校內有兩個案件,印象極深。一個是獲獎的勇敢女生,另一個是殺人的學長。當時的學生宿舍,每間都住10多位學生。一天夜裏,一個流氓闖入一個女生宿舍,幾乎所有的女生都躲在被窩裏簌簌發抖,隻有一位女生大吼一聲,操起家夥與流氓廝打起來。加之宿舍附近的師生聞訊趕來,流氓落荒而逃。這位女生後來在全校大會上被表彰。

 

另一個事件則是一個校內殺人案。殺人者與被殺者,都是高我們一年的學長。記得殺人者,姓楚。倆人是同班同學,因對班內同一女生產生好感,發生不快,進而相約在校門口打架。倆人開打後不久,正好被殺者的幾個朋友路過,進而一同參戰。楚某占了下風,情急之下,順手操起一塊石頭猛擊對方胸部,將對手擊倒。與其它殺人案不同的是,楚某案發後並未逃跑,而是夥同另外幾人將傷者送往醫院,但傷者終因傷勢過重而亡。隨後楚某在家人的陪同下,投案自首。為了教育廣大學生,我們旁聽了審判。記得最後楚某被判了五年徒刑。

 

這就是記憶中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中國的治安狀況,重點學校的情況尚且如此,外麵更糟。尤其晚上,很少有同學有膽量走出校園。所以這就為以後的“嚴打”埋下了伏筆。盡管對這場舉世震驚、轟轟烈烈的“嚴打”褒貶不一,但之後全國治安明顯好轉及民憤不大是不爭的事實。

 

唐山打人案性質惡劣、影響極壞、人神共憤,在互聯網上也引起熱議,各種感慨都有,但我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回想往事,有一種生錯年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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