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情可見劉道玉的文章“憶諍友季嘯風幾件往事”
(1988年8月)9日上午,教育部人事司負責人安排我與教育部的主要負責人見麵,當我得知其中有實際上的一把手參加時,我提出不願與他見麵,如果他出席我就不參加,因為免我的職就是他一手包辦的,而且是借機發泄對我進行改革的不滿。關係弄得很僵,一個想參加,另一方不要他參加,相持不下。怎麽辦呢?最後,朱開軒副主任多次給我打電話,說明那位負責人是誠懇的,是專程從北戴河趕回來見我的,希望我消除誤會,有話當麵說清就是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沒有再堅持,還算是顧全大局的了。
談話的場麵十分尷尬,似乎誰也不想首先發言。沉靜片刻之後,還是那位一把手先開了口,他說:“道玉同誌,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其實,我們對武大的改革一直是肯定的,對你的工作也是肯定的……”
我插話說:“不是什麽誤會,而是你對武大的改革成見太深,你不是說:‘學分製在美國失敗了,蘇聯不搞學分製也出了優秀的人才嘛!’這怎麽能說你對武大的改革是肯定的呢?你既然對我的工作是肯定的,又為什麽不明不白地免除了我的職務呢?校長可以不當,是非必須澄清。還有,1986年12月15日,我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資助的一個學術討論會上,作了一個《關於高等教育宏觀管理的幾個問題》的學術報告。可是,會後你派人搜集我發言的錄音帶,其用意何在?這是極不光明正大的,這篇發言在《高等教育學報》和《上海高等教育研究》都發表了,還用得著你去搜集嗎?這是違法行為,粗暴地踐踏了學術研究政策。”
那位負責人辯解說:“我不是對著你的。聽說武大有個教授在會上發言時很激動,寧肯被開除黨籍也要批評國家教委。我以為這一個教授是對我有意見,因此想找到錄音帶聽聽,以便檢查自己的工作。”
“不,絕對是衝著我來的,後來的一係列的事實均說明了這一點。我認為,在改革中有不同的意見是正常的,但決不能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打擊報複持不同意見者。”
談話當然沒有結果,最後不歡而散。下午,人事司負責人陪同我們到了北戴河,住在全國教師休假活動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