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俺們當年剛到北大荒,都管以前早來建設邊疆的“十萬官兵”叫做“老職工”,其實不算太老,早了十年,大多數是30好幾的老兵,木有軍裝,幾乎都有家屬,整天修地球。
關鍵就在家屬身上。後來“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和這些家屬混熟了,才知道有一個特殊名詞:“支邊老婆”。
大致上就是,這些十萬官兵來北大荒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光棍一根。王震許諾他們,“每人一個老婆”。
後來,就在四川,河南,山東以“參軍支援邊疆建設”為名,大量招收,並且隻招收女青年“參軍”。當這些“參了軍”的女青年們興致勃勃,豪情萬丈滴背著背包來到北大荒的時候,卻發現是來嫁人滴。據說許多人堅決不幹,要求回家。在“組織上做了大量工作”後,不情不願滴嫁給了那些脫了軍裝的“當兵”的。
不過,和徐州鐵鏈女相比,有一點絕對不同:那些家屬們都很豪橫,那些老職工們多數都“怕老婆”,也算是他們那批人的一道風景線。
平心而論,不能算是拐賣,隻能算是被忽悠了。據說,有少數“至死不從”的被當作壞分子送回家鄉監督改造,其他人害怕這個下場,隻好從廖。
相對而言,上麵對知青似乎政策相反。口號叫得響:紮根邊疆建設邊疆,但絕不準知青談戀愛。
措施也很絕:把倆人都抓起來,戴上高帽子站在解放牌大卡車上,各連隊巡回遊鬥。後來有知青因此自殺廖,才緊急通知,禁止如此做法。
即便如此,農業連隊知青後期問題很多。每個連隊都有場院堆了很高的豆秸麥秸,春天總能從裏麵扒拉出死掉的嬰兒。北大荒冬天冷人人棉大衣棉襖穿得很厚,那年頭顏色單調,背後幾乎認不出男女胖瘦。真滴懷孕了從外表不容易看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也許上麵有人暗中罩著知青,早就為知青返城留下了一條“暗道”。光棍知青返城,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還湊合。要是拖家帶口回北京上海,帶給城市的問題更是一個頭兩個大,會出大麻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