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大約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
有同事邀請我和另一位同事去路易斯安娜鄉下度周末,節目是打禾花雀。
除我之外,他們兩人都是打鳥的愛好者,各人帶了幾支霰彈槍,包裝嚴實,放在車後廂裏。
那同事很建談,路上主要是他在講,他說他是在舊金山長大的,高中時最好的朋友是華人,他並且表演了幾句複雜的中文,僻如,”黃阿姨的弟弟你好嗎?吃過飯了嗎?” 之類的。他也說他曾是大學藍球隊的非板凳隊員,但我有些疑惑,他看起來個子高且瘦,完全沒有NBA隊員那樣的塊頭。
同事的太太也同行,她是那裏的人,弟弟在路州經營家族幾代生產水稻的農場。秋收時節打禾花雀是那一帶的傳統節目。
同事內弟的農場相當大,他委托一家公司代管,免去了如季節性雇人之類的麻煩,但他說他仍然要長期雇一些人,做很多事。他家在農場有一棟房孑,農忙來住,平時則住新奧爾良。
打鳥的人除我們外,還有那內弟一些朋友,大家分開來,兩三個一組。打鳥不能在稻田裏打,而是在附近樹林裏打,打樹上的鳥,一打一大片,那些鳥兒大概吃飽了稻穀,長得肥肥的。打一撥鳥兒都飛了,歇歇等鳥回來再打。打鳥是否有特定的時間和地點,我就不知道了。
當天晚歺的主菜是grilled 禾花雀配新米飯,香得很,不過我覺得grilling 比油炸味道還是差遠了。
這兩天,這壇裏談土改和殺地主,突然想起這事,這內弟不就是個地主嗎,比周剝皮那樣的怕不大上幾百上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