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事件完整調查》和《林豆豆口述》的文字對照
在《不平係列25》中，我們對比了《林彪畫傳》和《林豆豆口述》中的文字，指出《林彪畫傳》中的所謂“1996年10月11日，舒雲採訪林豆豆”其實文字都是來自1980年林豆豆寫的材料。本文繼續這一工作，說說《林彪事件完整調查》。《林彪事件完整調查》2006年出版，比《林彪畫傳》早一年。不過，和《林彪畫傳》相似的是，其中大量文字來自1980年林豆豆寫的材料。當《林彪事件完整調查》出版之時，丁凱文照例要獻上諂言媚語。我們先看看丁凱文怎麽說《林彪事件完整調查》。
《在曆史的細節上下功夫——讀舒雲《林彪事件完整調查》》（《多維月刊》２００６年８月號，華夏文摘增刊第五三一期二○○六年十月四日）：
舒雲女士的《林彪事件完整調查》終於問世了。這本由明鏡出版社出版的新作再一次將人們的眼光吸引到文革史研究當中迄今未解的一大懸案——林彪事件。
本人讀罷此書，感慨良多，有些體會願意寫下來與讀者們共享。
一、曆史的考據與紀實相結合
舒雲女士出身軍旅作家，曾為聶榮臻元帥傳記組成員之一，亦出版過多部大作，並發表過大量文章。專著有《大將羅瑞卿》、《上將楊勇》等，發表的文章涉及毛澤東、林彪、許世友、胡耀邦、劉伯承、劉亞樓、李雪峰、鄭維山、餘立金、嚴寄洲，甚至張春橋等。可以說，舒雲女士是位多產的作家。不僅如此，舒雲女士以其女性特有的細膩，常常發掘出他人未曾注意的細節，並從大量的史料中整理出完整的線索，綜合敘述曆史發展演變的過程，讀來毫無枯燥感。
舒雲女士此書的一大特點就是試圖將史學論述與紀實性作品相結合，既不缺乏史實論述，言之有據，又有頗為可讀的具體情節，將這段曆史栩栩如生地展現在讀者麵前。也許會有一些朋友質疑這種寫作手法是否符合嚴謹的學術著作，但筆者認為，這也不失為一種寫作嚐試，更何況舒雲女士給出了所有引用材料的出處，關心這段曆史的朋友可以在閱讀的同時，按圖索驥，自己思考。
二、采訪知情人士，掌握大量第一手資料
舒雲女士采訪了一百多位與林案有關的人士（因各種原因，有些人並沒有寫進書裏），記錄了大量的筆記。這些被采訪者不僅有大人物，還有眾多的小人物，上至共和國的將軍，下至林案受牽連者的家屬。特別是對軍隊係統的人士的采訪，使舒雲女士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這些細致的訪談正是揭開曆史真相的前提條件，這些資料無疑對搞清林彪事件真相起了重大的推進作用。
三、在細節上下功夫，不放過一個疑點
“宜粗不宜細”是鄧小平第三次複出後的名言，其目的是為了統一人們的思想，按鄧小平的口徑給文革下結論。說白了就是不要在曆史的細節上下功夫，隻要粗線條地按照中央精神，按照《建國以來若幹曆史問題決議》來闡述曆史就可以了。然而，對曆史研究者而言，細節恰恰是極為重要的關鍵因素，不將細節搞清何以解釋曆史真相？何以總結曆史的經驗和教訓？舒雲女士正是在曆史的細節上下了很大功夫。
四、舒雲女士之作對林彪事件的研究有重要的推進作用
舒雲女士的研究對此卻有重大的發現——林立果的身邊有毛澤東的“耳目”。林立果９月８日從北戴河回到北京，對親信們言及要炸毛的專列火車，毛則及時將專列轉移到安全地方；林立果曾設想在碩放鐵路放置炸藥炸毀毛的專列，該鐵路沿線很快就有部隊嚴加巡邏；林立果還設想當毛澤東在上海時燒虹橋機場的油庫，而毛命汪東興及時對油庫嚴加守衛；林立果還說要炸中南海，而毛澤東一行在９月１２日返京時，先在豐台車站下車，直到天快黑時才回到中南海。如果沒有“耳目”的及時報告，毛澤東何以“明察秋毫”“神機妙算”？毛澤東秘密回到北京時，連周恩來都不知情，可卻有人通知了林立果，致使林立果連夜飛去北戴河，當晚即發生了震驚中外的“９１３事件”。是何人膽大妄為向林立果透露了毛澤東的行蹤？可事後卻沒有受到追查追究？這些難道僅僅是巧合嗎？以前筆者也忽略了這一情節，舒雲女士的細致分析探討的確令人信服，這是對林案研究的進一步推進。
林彪一案以前有許多疑點未被澄清，舒雲女士都予以具體分析：如林彪知悉林立果的“計劃”嗎？８３４１部隊為何沒有攔截林彪出走的專車？林彪的警衛參謀李文普為何跳車自傷？２５６號專機飛行員潘景寅為何不等機組人員到齊就匆忙起飛？林彪專機為何迫降外蒙的溫都爾汗等等？相信讀者在讀完此書後會有較為清楚地認識。
五、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舒雲女士對林彪事件的探索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早在２００２年舒雲女士在湖北文聯的《報告文學》雜誌上發表了《噩夢九一三——幾個小人物的命運悲劇》，２００３年又在《時代文學》上發表了《九一三事件真相探微》。由於這兩篇文章的獨特性、重要性，本人將其收錄在２００４年明鏡出版社出版的《重審林彪罪案》一書中。
《艱難歲月的再回首－－讀《吳法憲回憶錄》》
今年明鏡出版社又出版了舒雲女士的《林彪事件完整調查》，對這個問題作了更為詳盡的論述。
關於“９１３事件”，現在已有很多文章和書籍予以討論，最新出版的舒雲女士《林彪事件完整調查》是其中的佼佼者，對此有極為詳細的論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想法找來此書一讀。
在《“九一三林彪出走事件”研究述評》中，丁凱文說：
十四、舒雲新書《林彪事件完整調查》的突破
２００６年８月，舒雲新作《林彪事件完整調查》出版。該書出版前，筆者就看過完整的書稿，對舒雲的工作深表欽佩。該書出版時，筆者曾撰文“在曆史的細節上下功夫——讀舒雲《林彪事件完整調查》”予以介紹。
舒雲新作有幾個特點：曆史的考據與記實相結合；采訪眾多的知情人士，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在林案的細節上下功夫，不放過一個疑點。正是有了這番辛勤挖掘，舒雲新作在林案的研究上有了相當大的突破，
舒雲新作還有很多相當重要的突破，
舒雲新作有著重要意義，王年一教授稱讚該書是林案“全景式的大曝光”。王老為該書作的序言說：“不管林彪事件如何複雜，在事實麵前，一切胡說無所遁形。……舒雲著力於采訪、調查，但並不摒棄別人的發掘。幾方麵的材料揉合在一起，乃成‘全景式的大曝光’。把一切放在陽光下，讓世人判斷。”〔５１〕善哉斯言！
看看丁凱文所拍的馬屁，估計舒雲骨頭都要酥了，這不就是“句句真理”，“一句頂一萬句”的翻版麽？“采訪了一百多位與林案有關的人士（因各種原因，有些人並沒有寫進書裏），記錄了大量的筆記”，仿佛是丁凱文親眼目睹。
最令丁凱文五體投地的是“舒雲女士的研究對此卻有重大的發現——林立果的身邊有毛澤東的‘耳目’。”這就像一個投資新手聽到了一個資深人士研究出了股票的漲落和天氣的雨晴有關一樣的興奮，立刻手舞足蹈，高聲歡呼：“重大的發現”，“說不定能夠拿諾貝爾獎”。舒雲給出了研究成果：幾月幾日天有大雨，股票應聲而跌。
估計舒雲的重大發現給丁凱文提供了不少的啟發，最終的結論：老大是賣一送一的高手：贈你一個“接班人”，送你一個“耳目”，不但要送你一個“耳目”，連你的兒女都要送到。當初，彭德懷任國防部長，老大一定在他身邊安插了“耳目”，劉少奇成了國家主席，身邊一定能找到老大安插的“耳目”，“九一三”之後，老大更加意識到“耳目”的必不可少，甚至可以成為救命稻草，那麽鄧小平上台之後，安插“耳目”當然也是必要的，王洪文身邊，如果找找看，一定也能找到老大安插的“耳目”，至於華國鋒，那就不知道了，老大行將就木，安插“耳目”也不管用了。反正，丁凱文，多多努力，一定能夠有所收獲。舒雲經過研究，放了一個屁，立刻就有丁凱文來拍，丁凱文如果再不努力，豈不辜負了這一“重大的發現”？
我們就來看看舒雲是如何“采訪了一百多位與林案有關的人士（因各種原因，有些人並沒有寫進書裏），記錄了大量的筆記”，重點是“採訪林豆豆筆記1999年10月11日”，看看到底是舒雲於1999年10月11日“記錄了大量的筆記”，還是舒雲搞來的林豆豆寫於1980年的一份材料。
《林彪事件完整調查》共31章。和《林彪畫傳》不同的是，《林彪畫傳》中隻有提到了一次采訪林豆豆，也就是“1996年10月11日”的一次，《林彪事件完整調查》（2006年）中共有2次采訪林豆豆，分別為：1998年3月26日和1999年10月11日，其中引用的次數分別為6和17。其中，1998年3月26日的6次采訪未在《林豆豆口述》中找到對應文字，下麵是1999年10月11日的采訪和《林豆豆口述》的一些文字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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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事件完整調查》中“採訪林豆豆筆記1999年10月11日”的頁和文字 |
《林豆豆口述》中的頁和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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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7：本來林立果馬上要坐送林豆豆來的那架專機回北京，因為林豆豆的極力反對，9月7日這一天中午他沒有走。林豆豆回憶：老虎說回北京看牙齒，我不太相信他的話，他後來學得和主任一樣，會說謊，虛虛實實。我很擔心他回北京會對首長有什麽不利的行動，可又阻止不了他，隻得叫他看完牙齒早點回來。 |
《自己寫自己》187：林立衡告訴我：“當時立果見我跟他意見不一，不再跟我談了。他說回北京是看牙齒，我不太相信他的話，他後來學得跟葉群一樣會說謊，虛虛實實的。我很擔心他回北京去會對首長有什麽不利的行動，可又阻止不了他，隻得叫他看完牙齒早點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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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4：本來林豆豆決定向8341部隊報告，但她很快又決定不報告，最好能在“林辦”工作人員中把問題解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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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官偉勳回憶：林豆豆曾對我說：葉群嚴格限製她與林彪的接近，以免她向林彪透露葉群封鎖他的、不想讓他知道的東西。林豆豆說：我很想多給他講一點情況，開始還可以，後來越來越不行了。一是葉群限製的越來越嚴，再就是林立果知道了也不高興，所以我有時去北戴河，都不敢在那裏多住，多住幾天，李××他們就催我走，說再不走，林立果有意見。 還有就是，你給他（林彪）講什麽，過一會兒他就忘了。忘得幹幹淨淨。有一次我告訴他一件事，我囑咐他，千萬不要和主任講。我剛走，他就忘了。忽然想起這件事，把主任叫來問是怎麽回事。主任一聽就知道是我講的。下來又是罵又是打，把我收拾了。從那以後，我就更不敢給他（林彪）講什麽事了。他記不住。” |
《知道》172：“我很想多給他講些情況，開始還可以，後來越來越不行了。”林豆豆回憶起往事，安靜地、不動聲色地談著：“一是葉群限製的越來越嚴，再是林立果知道了也不高興，所以我有時去北戴河看他（林彪），都不敢在那裏多住，多住幾天，李××他們就催我走，說再不走，林立果有意見。”
“還有就是，你給他講什麽，過一會兒他就忘了。忘得幹幹淨淨。有一次我告訴他一件事，我囑咐他，千萬不要跟葉群講。我剛走，他就忘了。忽然又想起這件事，把葉群叫來問是怎麽回事。葉群一聽就知道又是我給他講的。下來又是罵又是打，把我整了一頓。從那以後，我就更不敢給他講什麽事了。他記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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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5：林豆豆回憶：我和張清林察看住地的地形。林彪的96樓在半山坡上，往下300米是我們的57樓和林立果的56樓，再往下是8341部隊的58樓。林彪的車往下走，必經8341部隊的大門口，這使我比較放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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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9：林豆豆回憶：17點左右，主任在首長麵前為我訂婚。 |
168：9月12日下午5點左右，葉群當著林彪的麵，為我和張清林舉辦訂婚儀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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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9：林豆豆回憶：我從9月7日開始，分別找劉吉純、李文普、林彪身邊的兩個衛生員等人反複談話。你們要忠於首長，要保衛首長，發生任何事情都要對首長負責。其中找李文普談得最多，請他密切注意觀察情況，因為他是關鍵人物。林辦工作人員都知道，林彪對李文普的信任超過對主任和老虎的信任。有許多事情，林彪不對主任和老虎說，但對李文普說。
李文普開始不願意聽我說（他認為她精神不正常嘛）。自從“文革”以來，我一直被他視為給他們工作人員“捅漏子”、“闖大禍”的人。同時他和“林辦”工作人員一樣，雖然完全相信我決不是那種說假話的人，但不相信我從老虎那裏聽到的事情。後來他也感到事情不對頭，並對我說了主任和老虎瞞著林彪幹的一些事。我請他一定要組織好工作人員，準備好對付各種可能發生的突然事變，注意防止有人在林彪身上用什麽藥，確保林彪的神誌清楚和人身安全等。
9月12日21點左右，主任讓許多人陪我和張清林在通往她住房的走廊看電影。應我的請求，幫助我掌握情況的林彪內勤張恒昌告訴我，他聽見主任說：“去廣州不行，去香港也行呀。”小張始終沒聽到首長的任何聲音。接著我碰見老虎，便問他，他說馬上去廣州。 我知道在此之前，林彪一直對我們說，過幾天他帶我們去大連。 |
168：我從9月7日開始逐個找林彪的警衛參謀長劉吉純（林彪彪告訴警衛科長）、李文普（林彪彪告訴警衛處長）及林彪身邊的兩個衛生員陳占照、張恒昌等反複談話，其中我找李文普談的最多,因為他是關鍵人物。“林辦”工作人員都知道,林彪對李文普的信任超過了對葉群和林立果的信任。有許多事情,林彪不對葉群和林立果說,但對李文普說。
李文普開始是不願聽我說的。因為自“文化大革命”以來,我一直被他視為給他們工作人員“捅洞子”、“闖大禍”,經常使他們為難的人,同時他和“林辦”工作人員一樣,雖然完全相信我不會說假話,決不是那種說假話的人,但不相信我從林立果那裏聽到的事。
開始,李文普並不相信我說的林立果要帶首長(林彪)去廣州、萬一不行就讓首長去香港以及林立果要害毛主席的事,後來他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對頭,向我說了葉群和林立果味著林彪所幹的一些事情。 我請李文普密切注意觀察情況,組織工作人員,準備好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突然事變,特別要注意防止有人在林彪身上用什麼藥,確保林彪的神智清醒和人身安全等。 9月12日下午5點左右,葉群當著林彪的麵,為我和張清林舉辦訂婚儀式。 晚8點左右,我在秘書辦公室見秘書宋德金接海軍山海關機場的電話,說有一架不明飛機在山海關將要降落,問是不是 “林辦”知道的飛機。宋秘書說不知道。來秘書問李文普,李文普也說不知道。 晚9點左右,葉群可叫許多人陪著我和張清林在通往她住房的走廊裏看電影。我通過瞭解,知道是林立果乘飛機回來了。 晚9點多,應我的請求幫助我掌握情況的林彪衛生員張恒昌告訴我,他聽見了主任跟首長說:“去廣州不行,去香港也行呀?!”小張說他始終沒聽見首長的任何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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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8：林豆豆回憶：將近22點，我和劉吉純跑到8341部隊二大隊部的外邊。劉吉純在大隊部和薑大隊長談了一會兒，陪著薑作壽出來見我。 我去找大隊部，並不是我對汪東興、張耀祠等人抱有多大希望，隻不過認為必須經過組織程序，而當時隻能經過8341部隊。同時，我們除了在黨中央和群眾麵前把事情捅開，別無它路可走。1972年8月26日，周總理對我們說：“你們當時也隻能那樣做了。” 這是林豆豆第一次的報告和請求。 為了讓部隊采取措施，我首先明確說，是李文普叫我們來找的。按慣例，不用再說什麽，薑作壽馬上就會明白我的行動代表林彪。接著我說了林立果的意思和林彪內勤當晚告訴我的情況，以及李文普、劉吉純講的大量情況。我們一致認定林彪被騙，決不是要跑。 薑作壽似乎深知內情，說：“是呀，我們也看出來了，我們為林副主席裏裏外外守衛這麽多年，也了解和聽到不少情況。”他具體講了林彪被騙的一些事。 我說：“今晚林立果回來，林辦誰也不知道，送林立果的飛機現在還停在機場。” 薑作壽說：“林立果回來我們知道，是林辦叫我們派車去接他的，但沒有接到，我們看見他坐車回來了。” 我還說：“李文普講林彪什麽也不知道。”我具體講了李文普、劉吉純等都不同意她給林彪講。 薑作壽馬上說：“就是不要給林副主席講，我們都知道，林副主席身體不好，免得驚動他。這件事由我們來處理就行了。” 我說：“我是提著腦袋來找你們的，你們相信不相信。你們要是不信，就問問他（指在場的劉吉純），問問李文普。” 薑作壽點頭說：“我們相信，相信，劉科長已經給我們說過了，你放心，不要著急。” |
169：我去找大隊部，並不是我對汪東興、張耀祠等人抱有多大希望，隻不過認為必須經過組織程序，而當時隻能經過8341部隊。同時，我們除了在黨中央和群眾麵前把事情捅開，別無它路可走。因為,單靠“林辦”工作人員的行動,即使是一時從一方麵把問題解決了,但“文化大革命”的嚴酷事實使人不難設想這將怎樣可怕地又會被詭計多端的正在繼續策劃和實施陰謀部署的康生、“四人幫”他們所利用。這一點已被“九一三”後的事實所證明......總之,我們當時也隻能這樣做了。1972年8月26日周總理見到我時說:“你們當時也隻能那樣做了。” 我找8341部隊大隊部之前,先和劉吉純商議,由劉吉純把李文普找到院子裏一個僻靜處,我和他們一起談話。
174：將近晚上10點，我和劉吉純跑到8341部隊二大隊部外邊。劉吉純在大隊部和薑大隊長談了一會兒，陪薑大隊長來見我。我首先明確對薑大隊長作了第一次報告和請求。為了讓8341部隊採取措施,我首先明確說,是李文普叫我來找他們的。按過去通常的慣例,不用再說什麼,薑大隊長馬上會明白李文普以及李文普叫我和劉吉純來找他們,是代表林彪的。
薑大隊長又叫來副團長張宏。 為了促使張宏調動8341部隊採取措施,我首先對張宏說:是李文普叫我們來找你們的。按照過去通常的慣例,不用再說什麼,張宏也馬上會明白李文普以及李文普叫我和劉吉純來找他們,是代表林彪的。張宏同樣也知道他們黨委通過的關於李文普有權為林彪的安全調動他們的部隊的決議。 我又對張宏等人請了一遍林立果對我說的話,以及林彪的兩個衛生員當晚告訴我的情況,我說:林彪是被騙的,不是要跑的大量情況。如: 9月7日,首長對我們說的是要去大連,葉群為了不讓首長去大連,就叫李文普和劉吉純對首長撒謊,說大連的水,首長不能喝。 9月8日,林立果去北京是瞞著首長的。 今晚8點多,林立果和劉沛豐坐的飛機在山海關機場降落後,機場打電話問北戴河“林辦”時,首長和我以及所有工作人員都不知道林立果回來,以至事先沒派汽車去接他。他是開機場的車回來的。葉群也沒有派汽車去接,說明葉群也很可能不知道林立果什麼時候回來,現在那架飛機還停在山海關機場。 張宏說:“林立果回來,我們知道。是‘林辦’叫我們派的車去接他,但沒有接著,我們看見他開車回來了。” 我還對張宏等人說了“李文普、劉吉純和林彪兩個衛生員他們瞭解的大量情況一致肯定林彪是被騙的,決不是要跑的”。我對他們說了李文普多次對我說過的關於“首長啥也不知道”等話。 當我對張宏具體說了李文普、劉吉純等許多工作人員一致不同意我給林彪講林立果對我講的事和他們為什麼不同意我給林彪講時,張宏聽了,馬上也說:“就是不要給林副主席講了,我們都知道,林副主席身體不好,免得驚動林副主席。這件事由我們來處理就行了。” 我問張宏:“我是提著腦袋來找你們的,我講的情況你相信不相信?你們要是不信,就問問他(指在場的劉吉純),去問問李文普等工作人員。” 張宏忙點頭說:“我們相信,相信,劉科長已給我說過了。你放心,不要著急。 當張宏聽我說“首長是被騙的”話時,他似乎深知內情地說“是呀!我們也看出來了。”“我們為林副主席裏裏外外當守衛和內勤這麼多年,也瞭解和聽說了不少情況。” 薑大隊長在一旁也具體講了他一些林彪被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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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40：林豆豆回憶：薑作壽讓我向主持北戴河警衛工作的副團長張宏報告。我又與張宏講了很多。我反複強調：你們能保證首長的安全，保證首長不被弄上車嗎？ 張宏說：我們能保證，我們駐在這裏，就是這個任務嘛，你放心好了。到時候，我們都到96樓停車的地方去，在旁邊守著就是了。這還不保險嗎？ 我林豆豆問：你們有多少兵力？ 張宏說：這一片都是我們的部隊，有二中隊、四中隊、六中隊……還有機動部隊，我們還可以迅速從附近調部隊來。 我說：有多少汽車？ 張宏說：我們有專門機動的小車隊和大車隊在這裏，隨時可以出動。 我說：這麽大的事，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光嘴上說說呀！你們一定要采取萬無一失的措施！
張宏說：我一邊請示報告，一邊調動部隊，采取措施。 林豆豆說：我的意見最好不要向北京報告，你應該主動承擔這個警衛責任。 林豆豆回憶：我還提到林立果說他在東山有個秘密機場，可以竊聽全國的電話和這裏通向北京的所有電話。這裏和北京隻有一條專線，你和北京通電話，他會不會馬上知道？ 張宏表示：嗨！什麽秘密機場，我們都知道那個的土機場，在我們警衛的範圍之內，我們經常看見他去。我們部隊的專線也完全可靠，經常和北京有聯係。 我和李文普、劉吉純、楊森等都估計到我一找8341部隊，葉群、林立果很快就會知道，因而很可能把時間提前。出於這種估計，我對張宏說：要是事情提前發生，你們怎麽辦？ 張宏說：到時候我們就上去問問。我們是專門負責警衛的，比李處長、劉科長和你們去問還合適些。我們裝作不知道你講的事，上去問，這麽晚了，上哪裏去？這樣安全沒保證，勸他們等我們布置好安全工作再走。 林豆豆強調說：你們去問的時候，一定要有保證措施在後。 張宏說：這當然嘍，這我們比你懂，你放心好了。 林豆豆進一步問：葉群、林立果硬要馬上走，你們怎麽辦？ 張宏說：為了保證林副主席的安全，到時候對他們就不能那麽客氣了，我們就是拚命，也要保證林副主席的安全。 林豆豆說：你們要注意，林立果、劉沛豐身上都帶有手槍。 張宏說：我們到時候多帶幾個人，也帶上槍。 林豆豆說：他們都是好槍。 張宏說：我們的槍，更好！ 為了將來有利於弄清真相，林豆豆慎重強調說：“盡量不要開槍就解決問題。開槍保證不了林副主席的安全，打傷打死了誰也不是小事，到時候幾個人對付一個人……” 張宏做了一個非常熟練的反綁姿式，繼續說：從後麵上去，兩個人把胳膊就這樣一架，就行啦！ 我說：你們要多準備幾個措施。 張宏說：96樓周圍好幾層，裏裏外外到處都是我們的部隊，路口都是我們的崗哨，你們不是見了幾步一崗嘛。我們再多派一些戰士去加強路口崗哨，每個崗哨都有電話，我們還有電台和步談機指揮嘛，有什麽情況，我們馬上就會掌握，立即指揮的。我們還準備派一些精幹的人上先行車先到機場，這樣，前麵後麵都是我們的部隊，你盡管放心好了。 林豆豆說：李處長交代我，叫你跟他聯係。 張宏說，那好，我直接和他聯係。 林豆豆回憶：我看張副團長態度這樣鮮明，並且考慮這樣周到，條件又這樣好，說得這樣有把握，就趕緊回來了。我感到比較放心了，但當我冷靜下來，想到十多年來黨內鬥爭的咄咄怪事，從根本上對依靠8341部隊，我還是不抱多大希望，還是要立足於我們自己解決問題，這是我們的第一手準備。對此我們信心十足，以為很有把握。因為“林辦”的工作人員都發動起來了，離明早6點還有近8個小時的時間來計劃和準備我們和工作人員的行動。 |
177：我反複向張宏等人強調:“你們能保證首長的安全,保證首長不被弄上車嗎?” 張宏說:“我們能保證!我們駐在這裏,專門就是這個任務嘛!你該放心好了。到時候,我們都到96樓停車的地方去,在旁邊守著就是了,這還不很保險了嘛!” 我問:“你們有多少兵力?” 張宏說:“這一片都是我們的部隊,有二中隊、四中隊、六中隊還有機動部隊。我們還可以迅速從附近調部隊來。” 我問:“有多少汽車?” 張宏說:“我們有專門機動的小車隊和大車隊在這裏,隨時可以出動。” 我說:“這麼大的事,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光嘴上說說呀!你們一定要採取萬無一失的措施呀!”張宏說:“我一邊請示報告,同時一邊調動部隊採取措施。” 我說:“我的意見最好不要向北京報告,你應該主動承擔這個警衛責任。”
我還說:“林立果講他在東山有個秘密機場,可以竊聽全國的和這裏通往北京的所有電話。這裏和北京隻有一條專線,你和北京一通電話,他會不會馬上知道?” 張宏說:“嗨!什麼秘密機場,我們都知道那個修建了一下的土機場,還是在我們的警衛範圍之內的,我們經常看見他去那個土機場。我們部隊的專線是完全可靠的,我們通過這條專線經常和北京有聯繫。” 李文普、劉吉純和我們及楊森都估計到我一找8341部隊,葉群、林立果很快就會知道,因而葉群、林立果很可能把時間提前。出於這種估計,我對張宏說:“要是事情提前發生,你們怎麼辦? 張宏說:“到時候我們就上去問問,我們是專門在這裏負責警衛的,比李(文普)處長、劉(吉純)科長和你們去問還合適些。我們作為不知道你講的事,上去隻問葉群、林立果,這麼晚了上哪裏去?對他們說,這樣安全沒保證,勸他們等我們布置好安全工作後再走。” 我強調說:“你們去問的時候,一定要有保證措施在後。” 張宏說:“這當然要,這我們比你懂,你放心好了。” 我又進一步問:“葉群、林立果硬要馬上走,你們怎麼辦?” 張宏說:“為了保證林副主席的安全,到時候對他們就不能那麼客氣了。我們就是拚了,也要保證林副主席的安全。” 我說:“你們要注意,林立果、劉沛豐身上都帶有手槍。” 張宏說:“我們到時候多帶幾個人,也帶上槍。” 我說:“他們都是好槍。”
張宏說:“我們的槍更好。” 為了有利於黨將來弄清是非、真相,我慎重地強調說:“儘量不要開槍就解決問題。” 張宏說:“我們不開槍,也沒有必要開槍,真開槍保證不了林副主席的安全,打傷打死了誰也不是小事,到時候幾個人對付一個人....” 接著張宏非常熟練地作了一個反綁架的姿勢,他繼續說:“從後麵上去,兩個人把胳膊就這樣一架,就行啦!” 我說:“你們要多準備幾個措施!” 張宏說:“96樓周圍好幾層,裏裏外外到處都是我們的部隊守著,路口都是我們的崗哨,你們不是見了,幾步一崗嘛。我們再多派些部隊去加強路口崗哨,每個崗哨都有電話,我們還有電台和步話機指揮嘛,有什麼情況,我們馬上就會掌握,立即指揮的。我們還準備派精幹的人上先行車,先到機場。這樣,前麵,後麵都是我們的部隊,你儘管放心好了。” 我說:“李處長交代我,叫你跟他聯繫。”張宏說:“那好,我直接和他聯繫。” 我和劉吉純見張副團長態度這樣鮮明,並且考慮這樣周到,條件又這麼好,說得這樣有把握,就趕緊回來了。我一時感到有點放心了。 但是當我冷靜下來,想到十多年來黨內鬥爭的咄咄怪事,對於找8341部隊,我從根本上還是不抱多大希望,解決問題,全靠自己。這是我們的第一手準備,並且我從頭對此是信心十足,以為很有把握,因為離明早6點還有近八個小時的時間來計劃和準備我們和工作人員的行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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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48：林立果對林豆豆也說去大連。 林彪當時講：“放假一塊兒休息，難得聚在一起。” 葉群說：“首長要到大連去住一段時間，把首長身體搞好，國慶還要上天安門講話，你們也陪首長去大連。” 本來林豆豆不想去，後來還是決定一塊去大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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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54：林豆豆回憶：我放心不下，還是回到96樓，坐到葉群給我安排的看電影的位置，把找8341部隊的情況小聲告訴了張清林。22點30分，我問李文普，他說首長睡了。我說現在應該和首長講了。李文普說不行，首長吃安眠藥睡了。正在這時，葉群的內勤叫我到馬上去見葉群。臨走我對張清林和楊森說，你們拚死也不能讓首長被弄走。看見他們點頭，我才去葉群那裏。葉群對我說：你和張清林、張寧，準備明早6點去廣州。 我又回到座位上，同張清林商量六、七個小時內的行動方案，並叫張清林繼續應付老虎來找我。我馬上把李文普和劉吉純叫到院子裏商談。 林豆豆首先問：你們帶槍了沒有？ 他們說帶了。 林豆豆說：給我看看！我摸了摸他們的手槍，然後說，首長現在怎麽樣？ 李文普說：首長什麽也不知道，同平常一樣，到23點就睡覺了。 林豆豆問：對工作人員的工作做得怎麽樣？ 李文普說：正在給他們談，他們都知道了，我們有這麽多人，沒問題！ |
180：我回到了96號樓葉群叫我和張清林看電影的座位上,把找8341部隊的情況告訴了張清林。正在這時,葉群內勤叫我馬上去見她,我就按預先的交代把任務交給了張清林和楊森,叫他們拚死也不能讓首長被弄走。 我去葉群的房間裏見了葉群,她叫我和張清林、張寧三人準備明早6點到廣州。
我出來後又回到座位上,同張清林商量一下六、七個小時之內的行動方案,並叫張清林應付林立果來找我。接著,我又馬上把李文普和劉吉純找到院子裏一起商談。 我又問李文普、劉吉純:“你們身上帶槍沒有?” 他們說“帶了”。 我說:“給我看看!”接著我摸了摸他們腰上的手槍。 我問:“首長現在怎麼樣?” 李文普說:“首長啥也不知道,同平常一樣,到(晚)11點就睡覺了。” 我問:“對工作人員的工作做得怎麼樣?”李文普說:“正在給他們談,他們都知道了,我們有這麼多人,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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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56：林豆豆回憶：在我們找8341部隊一個小時後，葉群突然出現在銀幕下，大叫停放電影。葉群的內勤對李文普說，主任找你，叫你馬上去。李文普從葉群處回來後對我說，主任叫他馬上安排去廣州。正在這時，楊森對我說，張清林叫我來找你，可能是因為主任要找你，叫馬上走。情況突變，我們措手不及，連說幾句話商量一下的時間也沒有了。我急了，對李文普說，你一定要堅守在首長身邊，絕對保證首長不被弄上車，我先去一下放電影的地方，然後馬上去找張宏。李文普神情慌張，忙點頭，當著劉吉純的麵對我說，你快去，你叫張宏和我聯係，你快，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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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緊接著,也就是在我們找了8341部隊一小時後,當我剛回到放電影的走廊裏和張清林商量時,葉群出現在銀幕下,突然叫停放電影。然後走到我跟前,叫我們和張寧三人馬上拿行李準備上車。也叫工作人員馬上準備走。 情況突變!我們措手不及,連說幾句話,商量一下的時間也沒有了! 180：李文普從葉群處回來後對我說：“主任叫我馬上安排去廣州。”正在這時，楊森對我說：“張清林叫我來找你，可能是因為主任要找你，叫馬上走。” 我一聽急了，對李文普說：“你一定要堅守在首長身邊，絕對保證首長不被弄上車，我先去一下放電影的地方，然後馬上去找張宏。” 李文普這是神情慌張，忙點頭，當著劉吉純的麵，對我說：“你快去，你叫張宏和我聯係，你快，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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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62：林豆豆回憶：張清林在56樓接到張恒昌按照我事先要求打來的電話，說他們（葉群、林立果）正在床上拽首長，情況十分緊急！首長馬上就要被拽走了！汽車再有十分鍾就要開動了！你們快！快呀…… |
184：同時間，在56樓的張清林接到林彪的衛生員張恒昌按我的要求打來的電話，小張說：“他們（葉群、林立果）正在床上拽首長，情況十分緊急！首長馬上就要被拽走了！汽車再有十分鍾就要開動了！你們快！快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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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65：林豆豆回憶：可是，當時屋子裏不止一個人。我與張宏的所有對話，都不是單獨談的，先後有劉吉純、楊森、張清林以及薑大隊長、曹中隊長等8341部隊的幹部戰士在場。 |
1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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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66：林豆豆回憶：我禁不住哭喊著，中央？首長的安危你們可以不管！難道你們連黨和國家也不管了？！你們開始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求求你們攔住吧！副團長……你們要再不采取措施，葉群就要把首長帶走了啊！ |
186：我禁不住哭喊著：“中央？！首長的安危你們可以不管！難道你們連黨和國家也不管了？！你們開始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求求你們攔住吧！副團長……你們要再不采取措施，葉群就要把首長帶走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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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69：林豆豆回憶：就在張耀祠在電話裏對我說再請示時，我立即報告了紅旗車從96樓下來，開過大門口，接著槍響等緊急情況。我一直拿著話筒沒有中斷電話，哭喊著請求他立即命令部隊從反方向阻攔！並封鎖山海關機場！我說，現在就采取措施！時間還完全來得及！我還具體對他說了山海關附近有海軍、野戰軍和地方等部隊。 這是我們第五次報告和請求。 張耀祠聽後說了一句：“那就先叫他們快追吧，我馬上再去請示。”我隨即把話筒交給了張宏，張宏和張耀祠說了幾句話後，就邊紮腰帶，邊跑出去了。我拿著話筒，等著張耀祠的請示……我對著話筒不斷地呼喚著，但毫無回音……我一邊等著，一邊用另一架電話給96樓打電話，葉群內勤孫忠堂接了電話，他說人都衝出去了，房子裏沒有幾個人了。我要求他告訴留在家裏的人馬上組織起來，都帶上槍，保護房子和東西，維護現場。 |
188：就在張耀祠在電話裏對我說“再請示”時，我緊接著對他立即報告了紅旗車從96樓下來，開過大門口，並接著發生幾聲槍響等緊急情況。 我一直拿著話筒，沒有中斷與張耀祠的通話。 我哭喊著請求他：“立即命令部隊從反方向阻攔！並立即封鎖山海關機場！”我對他說：“現在就采取措施！時間還完全來得及！”我還具體對他說了山海關附近有海軍、野戰軍和地方等部隊。 這是我們第五次報告和請求。 張耀祠聽後說了一聲：“那就先叫他們快追吧，我馬上再去請示。”我隨即把話筒交給張宏，張宏和張耀祠通了幾句話後，就邊紮上腰帶，邊跑出去了。 我拿著話筒，等著張耀祠的“請示”……我對著話筒不斷地呼喚著張耀祠，但任我呼天喊地，對方杳無音信。 我一邊等著北京張耀祠的回電，一邊用另一個電話打到96樓。接電話的是葉群的內勤孫忠堂，他說人都衝出去了，房子裏沒有幾個人了。我要求他告訴留在家裏的人，馬上組織起來，都帶上槍，保護房子和東西，維護現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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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89：林豆豆回憶：按照慣例，林彪上飛機前，8341部隊要派人和先行車到機場布置安全措施，上飛機檢查，然後武裝守衛。除了派警衛同機跟隨，還要派部隊乘另一架飛機護送。如果目的地沒有8341部隊，要先乘飛機或火車前往布防。多年來，林彪非常厭惡這套繁文縟節，但為尊重8341部隊的安全措施，從未脫離過嚴密守衛和跟隨。但奇怪的是，這次卻始終沒有執行。 |
191：按照過去的慣例，林彪上飛機前，8341部隊要派人和先行車到機場布置安全措施。他們要先上飛機檢查安全保衛工作，武裝守衛飛機，在舷梯兩旁護衛林彪上飛機。還要派其警衛幹部和戰士同機跟隨。如果當地沒有8341部隊駐守，還要派部隊乘飛機或火車提前到預定地點嚴密警衛。多年來，林彪、葉群雖然非常厭惡這套繁文縟節，但嚴格尊重8341部隊的安全保衛措施，所以從未脫離過嚴密守衛和跟隨。 但奇怪的是8341部隊卻一反常態,不但不嚴格履行警衛規則,還拒絕執行周總理於當晚10點多迅速下達的各項確保林彪安全的緊急措施。完全負有專門職責的8341部隊有關領導人居然可以始終不執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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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03：林豆豆回憶：在我們第五次請求采取緊急措施後，約莫30多分鍾，一陣隆隆聲在我們頭頂上盤旋，向南，又向西，後繞到北…… |
191：我們第五次請求採取緊急措施後約莫30多分鐘,一陣隆隆聲,飛機亮著指示燈在我們頭頂上盤旋,徐徐繞過,開始向南,向西,後繞向北…… |
以上的文字，到底是來自“1999年10月11日”的采訪？還是林豆豆80年所寫的材料？相信讀者自能判斷。
《林彪事件完整調查》中還有7處注明“參見《林豆豆關於九一三事件的回憶》”，其中所說的《林豆豆關於九一三事件的回憶》應該也就是《林豆豆口述》中的《我所知道的“九一三”事件》，在《林豆豆口述》中，從141頁到191頁。從上麵比較可以看到，“1999年10月11日”的采訪也是取自於《我所知道的“九一三”事件》，不知舒雲為何要把《我所知道的“九一三”事件》分成兩半？當年老大說：“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一截遺歐，一截贈美，一截還東國。”舒雲估計是從這裏學來的：“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兩截？一截贈‘采訪’，一截還‘知道’。”不過，還有一點奇怪的是，“井岡山”的一段文字，取自《關於三次見程世清的主要情況》（《林豆豆口述》54-69頁），怎麽會變成《我所知道的“九一三”事件》？估計是舒雲手裏的兜太多，自己也搞不清了。下麵是《林彪事件完整調查》中的“參見《林豆豆關於九一三事件的回憶》”和《我所知道的“九一三”事件》的文字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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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事件完整調查》中的“參見《林豆豆關於九一三事件的回憶》”的頁和文字 |
《林豆豆口述》中的《我所知道的“九一三”事件》的頁和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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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林豆豆回憶：我又去問李文普。李文普說，主任叫我安排明早6點去廣州，先不要通知8341部隊（過去他們到哪裏，都是事先報告總理，同時通知8341部隊領導人的）。首長隻知道換個環境去廣州養病。
這時候，我發動和組織工作人員的工作，特別是對李文普這個關鍵人物的工作還沒有做到確實有把握的程度。在這種情況下，為防萬一，我便決定找8341部隊大隊部了，以此作為第二手準備。因為我通過了解，聽說長期守衛林彪和其它中央領導的駐北戴河的8341部隊並不知道什麽事情。過去葉群對我和工作人員說過，“九大”以後汪東興主動向林彪、葉群提出，要求李文普兼任8341部隊的副團長，林彪、葉群始終沒有同意。汪東興他們又說，以後李文普有權為林彪的安全調動8341部隊。他們並為此通過了決議。照過去的慣例，李文普當然有權調動正在守衛林彪安全的大隊部。
決定去找8341大隊部之前，我先和警衛科長劉吉純商議，由劉吉純把李文普叫到院子的僻靜處，我對李文普、劉吉純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為了證實我對林彪的了解，我再次問李文普：“首長是否知道老虎對我說的事。”
李文普說：“首長哪裏會知道！我一直守在首長身邊，這我還不清楚？首長肯定不知道！”
我說：“既然如此，你能調動大隊部保證首長的安全嗎？”
李文普說：“這沒問題，我能保證。汪東興、張耀祠他們原來要我兼任8341部隊的領導職務，他們黨委做出決議，規定我有權為首長的安全調動8341部隊。”
我強調說：“我給你談了幾天了，要提高警惕，不要麻痹，要防止今晚出事。你能保證首長不被弄上車嗎？”
李文普說：“能保證，你放心就好了。”
我還是不放心：“你有把握嗎？”
李文普說：“這不成問題，我們有這麽多人。主任、老虎要跑，我們就是拚了，也不能讓首長被弄走。”
我說：“你跟8341部隊經常打交道，有工作關係，又很熟；我常年不在家，不認識他們。找8341部隊，我去不合適，還是你親自去調動大隊部吧，你有這個職權。”
李文普卻不同意他去報告。他說：“現在‘林辦’與8341部隊的關係不太好，也還搞不清情況，要是沒有發生什麽事，那可不是一般的問題了，那可不得了！”
我說：“首長身體長期不好，你身體也不好，你辛辛苦苦，一直帶病堅持在首長身邊守護了20年。大家都知道，首長那樣信任你，你為首長的病和他那樣被騙，掉了不少眼淚，吃了不少苦頭。你對首長是忠誠的。你對工作人員經常說要忠誠保護首長，現在是保衛首長安全的關鍵時刻，你要是沒負起責任，那你20年不都白守護了嗎？你平時口口聲聲要忠誠首長，到這時候，你怎麽又猶豫起來了？你過去幫助欺騙首長那麽多年，那也是不得己，怪不了你。你本質上還是同情和忠誠首長的。可是，我早就對你們說過，首長被騙，總有一天要被揭穿的。在這個時候，難道你還幫助騙首長？騙到底嗎？”
9月7日以後，我一再對李文普說這些話。
我還說：“你再不去就晚了，你還等什麽時候？主任把你的女兒送到空軍當兵，你不要讓主任搞過去了。你也許是怕，但你怕也沒有用！首長的安全如果出了事，你逃脫不了責任，因為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到時候，我看你怎麽向中央交代！你要跟著走，那你就是叛徒！你要是沒有保護好首長的安全，你就是沒走，也要為一切嚴重後果承擔一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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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李文普還告訴說:“主任叫我明早6點安排去廣州,並叫我先不要通知8341部隊(過去林彪、葉群到哪裏去,都是事先報告周總理、同時通知8341部隊領導人)。我問過首長,首長說廣州太熱,不利於他治病,不去廣州了,還是說一定要去大連。主任就問我廣州的房子有沒有冷氣設備,我說廣州的住樓有冷氣,不熱,所以首長又對我說,去廣州也行(林彪在此之前,一直對我們說,過幾天他帶我們去大連)。” 李文普說:“首長也說去廣州,但隻知道換個環境,去廣州養病。”
169：這時候，我發動和組織工作人員的工作，特別是對李文普這個關鍵人物的工作還沒有做到確實有把握的程度。在這種情況下，為防萬一，我除了繼續發動和組織工作人員外，便決定找8341部隊大隊部了，以此做了第二手準備。因為通過了解，聽說長期守衛林彪和其它中央領導的駐北戴河的8341部隊並不知道什麽事。過去葉群對我和工作人員說過九大後汪東興他們主動向林彪、葉群提出，要求李文普兼任8341部隊的副團長等職，林彪、葉群對此始終沒有同意。汪東興他們又說，以後李文普有權為林彪的安全調動8341部隊。他們並為此通過了決議。照過去的慣例，李文普當然有權調動正在守衛林彪安全的大隊部。
170：我找8341大隊部之前，先和劉吉純商議，由劉吉純把李文普叫到院子的僻靜處，我和他們一起談話。
我對李文普、劉吉純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為了證實我對林彪的了解，我再次問李文普：“首長是否知道老虎對我說的事。” 李文普說：“首長哪裏會知道！我一直守在首長身邊，這我還不清楚？首長肯定不知道！”
我說：“既然如此，你能調動大隊部保證首長安全嗎？”
李文普說：“這沒問題，我能保證。” 李文普還說：“汪東興、張耀祠他們原來讓我兼任8341部隊的領導職務，首長、主任（葉群）始終沒有同意。他們黨委又作出決議，規定我有權為首長的安全調動8341部隊。” 關於8341部隊的這個決定，葉群也曾跟我提起過。我強調說：“我給你談了幾天了，要提高警惕，不要麻痹，要防止今晚出事。你能保證首長不被弄上車嗎？”
李文普說：“能保證，你放心就好了。”
我說：“你有把握嗎？”
李文普說：“這不成問題，我們有這麽多人。主任、林立果真要跑，我們就是拚了，也不能讓首長被弄走。”
171：我說：“你跟8341部隊經常打交道，有工作關係，又很熟；我常年不在家，不認識他們。找8341部隊，我去不合適，還是你親自去調動大隊部吧，你有這個職權。”
李文普說:“主任說的是去廣州,林立果說的也是去廣州,我看就是去廣州。要是沒有發生什麼事,那可不是一般的問題了!那可不得了!” 李文普還說:“現在,‘林辦’與8341部隊的關係不大好。”李文普強調他現在還搞不清情況,不同意他親自去找大隊部。
我說：“首長身體長期不好，你身體也不好，你辛辛苦苦，一直帶病堅持在首長身邊守護了20年。大家都知道，首長那樣信任你，你為首長的病和他那樣被騙，掉了不少眼淚，吃了不少苦頭。你對首長是忠誠的。你對工作人員經常說要忠誠保護首長，現在是保衛首長安全的關鍵時刻，你要是沒負起責任，那你20年不都白守護了嗎？你平時口口聲聲要忠誠首長，到這時候，你怎麽又猶豫了？你過去幫助主任騙首長那麽多年，那也是不得己，怪不了你。你本質上還是同情和忠誠於首長的。可是，我早就對你們說過，首長被騙，總有一天要被揭穿的。在這個時候，難道你還幫著騙首長？騙到底嗎？”
9月7日以後，我一再對李文普說這些話。 我說：“你再不去就晚了，你還等什麽時候？主任把你的女兒送去空軍當兵，你不要被主任拉過去了。你也許是怕，但你怕也沒有用！首長的安全如果出了事，你逃脫不了責任，因為你是這裏工作人員的負責人。到時候，我看你怎麽向中央交代！你要跟著走，那你就是叛徒！你要是沒有保護好首長的安全，你就是沒走，也要為一切嚴重後果承擔一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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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林豆豆回憶：我和在場的劉吉純都不同意“上飛機”。但我明白李文普是叫我自己去找8341部隊。我去大隊部，雖然沒有李文普合適，但我要不挺身而出，他們就更不相信我對他們講的情況了。於是我斷然對李文普說：“你不去，我去！”李文普馬上表示讚同，說：“那好，你去吧！我在上麵守著。” 我問：“現在負責警衛部隊的是誰？” 李文普說：“張宏，他負責北戴河整個地區中央首長的安全。他是老紅軍，職務是副團長，但是個軍級幹部。” 我問：“這個人怎麽樣？找他行不行？” 李文普說：“聽說還可以。” 我問：“他平常在哪裏？” 李文普說：“主要在大隊部。你見了張宏，就說我同意你去找他們的，是我派劉吉純陪你去的，叫張宏和我聯係。”李文普讓在場的劉吉純護送我，先找薑大隊長。他是這個地區的頭兒，比較精幹。然後再找張宏談。 李文普還專門交代劉吉純出麵給張宏說一下情況。 我說：“我找張宏談了以後，由你負責同他聯係，因為你有權代表首長調動和指揮部隊。” 李文普說：“那好，就這樣辦吧。” 我說：“叫張宏帶部隊上來，請他們出麵阻攔。在部隊沒有上車之前，你無論如何要盡一切努力保證首長不被弄上車，不然就麻煩了！” 李文普說：“那當然嘍，我盡量拖延時間。司機老楊不知道什麽事，我已經給他布置好了，他聽我的，這不成問題。” 我說：“你知道林立果、劉沛豐都會開車。” 李文普說：“這我知道。好，就按你說的辦，在張宏沒帶部隊上來之前，我一定保證首長不被弄上車。” 最後我又問李文普“帶槍了沒有”，李文普說“沒有”。我說：“你們平時都經常帶槍，到這時候，為什麽不帶槍了？”李文普說：“槍放在宿舍，馬上就帶。” |
172：我和在場的劉吉純都對此表示不同意。但我明白李文普的意思是叫我去找8341部隊原因是他把握不了情況。 當時我想,我去大隊部,雖然沒有李文普合適,但我要不挺身而出,他們就更不相信我對他們講的情況了。於是我斷然對李文普說:“你不去,我去!!” 李文普馬上表示讚同,說:“那好!你去吧!我在上麵守著,你見到張宏,就說是我同意你去找他們的,是我派劉吉純陪你去的,叫張宏和我聯繫。” 接著,李文普立即指派一直在場聽我們談話的劉吉純護送我去,並專門交代劉吉純出麵向張宏說一下情況。 我又問李文普:“現在負責警衛部隊的是誰?” 李文普說:“張宏,他是負責北戴河整個地區中央首長安全的。他是老紅軍,職務是中央警衛團副團長,但是個軍級幹部。” 我問:“這個人怎麼樣?找他行不行?” 李文普說:“聽說還可以。薑(作壽)大隊長比較精幹,但現在調動部隊必須經過張宏呀!他是這個地區的頭!” 我問:“他通常呆在哪裏?”李文書說:“主要在大隊部。” 李文普對劉吉純說:“你先找薑大隊長,接著找張宏他們說一下後,你再帶豆豆找張宏他們談。” 我說:“我找跟宏他們談了之後,由你負責與他聯繫,因為你有權代表首長調動和指揮部隊呀!”李文普說:“那好,好,就這樣辦吧。” 我說:“叫張宏帶部隊上來,請他們出麵阻攔。在部隊沒有上來之前,你無論如何要盡一切努力保證首長不被弄上汽車,不然就麻煩了!” 李文普說:“那當然嘍,我儘量拖延時間。司機老楊(振剛)不知道什麼事,我已經給他佈置好了,他聽我的,這不成問題。” 我說:“你是知道林立果、劉沛豐都是很會開車的。”李文普說:“這我知道。”李文普最後說:“好,就按你說的辦!在張宏沒帶部隊上來之前,我一定保證首長不被弄上車。” 我又問李文普隨身帶槍沒有。李文普說:“沒有。” 我責備他說:“你們平時都經常帶槍,到這個時候,為什麼不帶槍?!” 李文普說:“槍放在宿舍裹,馬上就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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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7：林豆豆回憶：將近22點，我和劉吉純跑到8341部隊二大隊部的外邊。劉吉純在大隊部和薑大隊長談了一會兒，陪著薑作壽出來見我。 |
174：將近晚上10點，我和劉吉純跑到8341部隊二大隊部外邊。劉吉純在大隊部和薑大隊長談了一會兒，陪薑大隊長來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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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1968年，葉群“導演”了林彪重上井岡山，從一個側麵折射了九一三事件。 那是穿單衣的秋天，草蟲子亂叫。為保證林彪出行，整個專機團傾巢出動，浩浩蕩蕩去了五架飛機。 為了躲開江青的糾纏，林彪躲到北戴河。江青又要追到北戴河，林彪準備去太行山或五台山、井岡山等。李文普建議去井岡山，葉群說，程世清經常罵江青和“秀才”們，江青也在批江西“複舊”，南昌起義紀念館都是按中央文革的調子由造反派搞的，首長怎麽能去江西？於是葉群讓李文普安排去太行山或五台山或黃山，李文普安排不了，因為林彪對住的房子非常挑剔。葉群說，井岡山會師紀念館把朱老總的名字恢複了，那去井岡山也行。但葉群叫李文普不要安排去南昌。就在葉群聽說江青要到北戴河來的前一天晚上，林彪和葉群連夜“逃”離北戴河，臨時住在山海關機場。 葉群把去井岡山一事報告給周恩來，並專門交代吳法憲，一定要“封鎖”程世清。住宿也不經過南昌，都安排在機場。到井岡山後，也不要江西安排警衛。總之，不讓程世清插手。可是你興師動眾到了人家江西的地盤，怎麽能瞞住“地頭蛇”？第二天，林彪到達井岡山，程世清還是知道了，並到山上與林彪談了兩次。程世清越說越氣，大罵中央文革和“上海”。這正對林彪的胃口，可葉群攔住程世清：首長身體不好，剛到山上，太疲勞了，大家請休息吧。第一次談了10分鍾左右，葉群就把程世清“動員”走了。葉群對李文普、張雲生說：“程世清這個人盡給首長吹‘右’風，不準他再來見首長，也不準豆豆接觸他。並把當地的服務員全調開了。可是程世清還“賴”在山上，葉群就對他說：首長來這裏隻是休息，說不要影響你工作，你下山去吧。終於把程世清“趕”走了。 林彪在井岡山上住了半個月，葉群幾次催林彪回北戴河，林彪不肯下山。最後葉群隻好讓工作人員集體對林彪說謊，才如願以償。林彪離開井岡山，葉群仍然對程世清保密，限20分鍾做好準備，突然離開。可是程世清還是來了，葉群奇怪地問：你怎麽知道的？程世清說：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葉群說：首長自己要走。程世清不信，就自己“闖”進去見林彪。葉群讓林豆豆進去支開程世清，說首長要是聽他的，又該闖大禍了。 程世清對林彪說：井岡山這裏空氣好，你就在這裏休養身體吧，你在北京老受江青和“秀才”們的氣，身體不會好，不要讓江青和“秀才”們“專”了你的“政”，也不要聽葉群的。如果你不在山上住，就去南昌看看吧。汪東興說毛主席到南昌沒有合適的房子住，叫修兩棟房子。 林彪說：你不要給我搞這些，我是不會去住的。林彪反對在南昌給他修房子。葉群怕林彪真要到南昌去，馬上進去說，南昌太熱了，我們不去。催促程世清快走。 林彪和葉群坐車下山，半路上被參加會議的幹部圍住。葉群當麵對程世清說：這是你搞的“鬼”吧？葉群一邊說一邊下車，同幹部們打招呼。 到了吉安機場，程世清又勸林彪：毛主席每次來江西都來南昌，你這次一定要來南昌看看。東道主如此盛情，參加過南昌起義的林彪當然心癢癢了，立即叫李文普馬上通知去南昌。葉群“凶”李文普：你們的車為什麽開那麽快？為什麽不等我？李文普說：這不能怪我呀，首長對你大發脾氣，已經叫我通知機組，馬上去南昌，還說不要等你。葉群急得小聲說：可不能去南昌，重新通知機組改飛北戴河。 吉安有離井岡山最近的機場。這是一個小機場，大飛機落不了，還要到樟樹機場換機，還要了解氣象條件，不知道能不能飛呢。葉群顧不上那麽多了，對李文普說：“快快快，來不及了，氣象不好也飛，對首長就說去南昌！” 程世清和林彪上了同一架飛機，葉群硬把程世清拽下來，叫他上另一架飛機，先到南昌安排一下。這很合情理，程世清先起飛走了。林彪和葉群的飛機按葉群的旨意往北飛，林彪又“聾”又“瞎”，在機艙裏還問：什麽時候到南昌？因為有葉群“監視”，林豆豆沒有辦法跟林彪說實話。飛了半天，還沒有落地，林彪奇怪了，說怎麽南昌還沒有到？ 葉群這才實話實說：不去南昌了，我們回北戴河。 林彪火了：我已經通知去南昌，你為什麽改飛北戴河？還是去南昌！ 戰時的林彪說一不二，可現在是和平年代了，大權握在葉群手裏。 葉群說：我早安排去北戴河了，不好改了，來不及改了！這個機組什麽氣象都能飛。 林彪說：航線要改，還是去南昌！ 葉群說：江青和“秀才”們正在江西批“複舊”，說程世清與“中央唱對台戲”，你不批轉江青的那篇大文章，江青恨死你了，現在正要抓你，他們有造反派到處監視你。你如果聽了程世清的話去南昌，江青知道你和程世清有來往，又要說你是“複舊”的總後台了。 林彪說：我見見軍隊幹部，光明正大，怕什麽？他們要監視，隨他們監視去。我是南昌起義出來的，難道連南昌都不能去了？ 葉群說：你去了南昌，江青會說你手太長，向地方伸“黑手”，壓“造反派”，又該整你了。你現在身體這個樣，你鬥得過他們？ 激烈的爭吵中，飛機繼續往北飛。林彪有什麽辦法，隻好“乖乖地”到了北戴河。 |
55：1968年8月,江青在北京要求林彪批轉紀登奎給她寫的信和以她的名義就這封信而寫的關於她如何抓文藝“革命”和樣板戲的大文章(聽葉群說:“江青哪會寫文章,什麼本事也沒有,還不是仗著有權勢。這文章還不是張春橋、姚文元、康生他們搞的。文章裏寫的什麼‘無產階級的金根子’,就是指的張、姚、康這些‘秀才’們。” 葉群還說:“1966年是江青非要召開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硬要我和首長去參加,我們都沒有去。後來她說是首長指示她去搞的。因為‘紀要’是主席親自修改了三次,我不得不勸首長,才把‘紀要’批轉給中央軍委和中央審批。這個‘紀要’一出來,整了多少人呀,都恨死這個‘紀要’了,怎麼能再給她批轉這樣的東西,批轉為黨的文件印發,林彪一直壓著那封信和大文章。”當江青要來見林彪時,葉群怕林彪與江青當麵頂起來了,就安排林彪去北戴河了。 接著江青又要追到北戴河來。 林彪要去太行山或五台山,或井岡山等,秘書李文普建議去井岡山好。葉群說程世清在下麵盡罵江青、“秀才"們,江青他們正在批江西搞“複舊”,分化瓦解“造反派”,用“造反派”整“造反派”等等。葉群還說“南昌起義紀念館都是按中央文革的調子搞的,是‘造反派’搞的,首長怎麼能去江西?”於是葉群就叫李文普安排去太行山、五台山或黃山。但李文普說安排不了。葉群說:“井岡山會師紀念館把朱老總的名字恢複了,那就去井岡山也行。但叫李文普不要安排去南昌。” 就在葉群聽到江青要來北戴河的前一天晚上,林彪、葉群連夜離開北戴河,臨時住在山海關機場。葉群把去井岡山一事報告了周總理,同時對8341部隊說了,並專門交代吳法憲不要讓程世清知道,也不經過南昌,食宿都規定安排在機場。還規定到井岡山後,也不要程世清安排警衛,不要程世清插手。 第二天,林彪到井岡山後,程世清還是知道了,並在山上見了林彪。 林彪來井岡山後,程世清和林彪談了兩次話,我都在場。因為林彪和程世清都叫我陪著他們。 程世清和林彪在山上第一次談話時,程世清對林彪說:“不要光呆在北京,我們都知道主席、總理非常關心你的健康,你就不要去理睬中央文革那些人了,不然盡受他們的氣。他們幹的不是毛澤東思想,還要批人家不是毛澤東思想。” 程世清說:“主席來過幾次江西,你也下來走一走,看一看,不要去和中央文革那些人去開那些成天扯皮的會。如果我們也按他們那套搞,不顧人民死活,天天在省要開扯皮的會,群眾該跳起來罵我們的娘了!” 林彪說:“我就一直沒參加那些會。”程世清轉而對葉群說:“你也不要去參加那些會!” 當程世清越說越氣,罵中央文革和“上海”時,葉群就對程世清說:“林彪身體不好,剛到山上,太疲勞了,大家該休息了。” 林彪和程世清這次談話大概十分鐘左右。 葉群把程世清支走後,就對秘書李文普、張雲生等人說,程世清這個人盡給首長吹“右風”,並對他們規定:不準程世清再來見林彪,也不準我接觸程世清。並且把當地的服務員全部調走了。 葉群聽說程世清還在山上,就去對程世清說:“首長說不要影響你工作,你下山忙去吧,首長來這裏隻是休息。”葉群借此把程世清支下山去了。林彪在山上住了半個月,葉群幾次催他回北戴河,林彪堅持不肯下山,最後葉群隻好動員全體工作人員對林彪集體撒謊識。 林彪、葉群離開井岡山時,葉群又規定李文普對程世清絕對保密,限20分鐘做好準備,突然離開井岡山。林彪、葉群臨走時,程世清正巧趕來。葉群感到奇怪,問程世清怎麼知道的,程世清說:“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葉群說:“首長自己要走。”程世清不信,對葉說:“我去見見他。” 說完就闖進了林彪的房間裏,葉群說:“程世清盡給首長吹‘右風’,要是首長聽了他的,又該闖大禍了。”葉群叫我跟著進去支開程世清。我就拖延了時間。 程世清對林彪說:“這裏空氣好,你就在這裏先養身體吧。你在北京盡受江青、‘秀才’們的氣,身體不會好。不要讓江青、‘秀才‘們專了你的政,也不要聽葉群的。不在山上住,就去南昌看看吧。汪東興說毛主席去南昌沒有合適的房子住,叫修兩棟房子。” 林彪說:“你不要給我搞這些,我是不會去住的。” 葉群進來催程世清說:“南昌太熱了,我們不去了!”催程世清快走。 林彪、葉群下山走到半路上,被參加會議的幹部圍住了。葉群說:“沒想到半路上殺出程咬金來!”葉群並當麵對程世清說:“這是你搞的鬼吧!”葉群一邊說一邊下車,同開會的幹部打招呼。 林彪、程世清和我等人就坐車先到了吉安機場,程世清又對林彪說:“毛主席每次來了江西都去南昌,你這次一定要去南昌看著江西的情況。” 林彪聽程世清說後,便立即叫李文普馬上通知去南昌。葉群趕來後,“凶”李文普說:“你們的車為什麼開這麼快?為什麼不等我?!”李文普說:“這不能怪我呀,首長對你發大脾氣了,已叫我通知機組,決定馬上去南昌,叫不要等你。 葉群急得小聲對李文普說:“可不能去南昌,(在樟樹機場換飛機)重新通知機組改飛北戴河。” 李文普和我都對葉群說,這還要瞭解氣候條件能不能飛呢。 葉群對李文普說:“快,快,快!來不及了,氣候不好也得飛,對首長就說是去南昌。” 接著葉群又當麵對林彪和程世清撒謊說是去南昌。 程世清和林彪上了同一架飛機,葉群硬是把程世清拽下來,推他上了另一架飛機。葉群叫程世清先起飛,先去南昌安排一下。程世清就先起飛走了。 林彪、葉群坐的飛機往北飛,林彪在機艙裏還在問什麼時候到南昌,葉群在,使我無法對林彪說實話。 飛機快到山海關機場時,葉群才對林彪說,現在不是去南昌,而是飛北戴河。 林彪聽了對葉群發火說:“我已通知去南昌,你為什麼改飛北戴河?航線不能改了,還是去南昌!” 葉群說:“我早安排去北戴河了,不好改了,來不及改了,這個機組什麼氣候都能飛。” 林彪說:“航線不能改,還是去南昌!” 葉群說:“江青、秀才”們正在批江西搞‘複舊’,整‘造反派’,說程世清‘與中央唱對台戲’,你不批轉江青那個大文章,江青恨死你了,現在正要抓你。他們有‘造反派’,到處監視你,你如果聽了程世清的話去了南昌,知道你和程世清來往,那又該說你手很長,向地方伸‘黑手',壓‘造反派’了,又該整你了。你鬥得過他們?!你現在身體又這個樣!” 林彪說:“我見見軍隊幹部,光明正大,怕什麼,他們要監視,隨他們監視去!” 林彪還說:“我是南昌起義出來的,難道我連南昌也不能去了?!” 在林彪、葉群的爭吵聲中,飛機繼續往北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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