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一個斑駁的舊夢（4）

馬坦薩斯省，巴拉德羅，清澈的海水沒法掩蓋碩大的龍蝦和海螺，古巴的老船長幾個浮潛就撈起兩桶可共十幾人飽餐的量，捕龍蝦，在海裏像撈著玩一樣。看見船員把蒸龍蝦和海螺後留在盤中的湯汁集到盤裏，我心裏還在嘀咕，這麽好的料，倒了真可惜。沒想到他們也知道那是好東西，往鍋裏加把米煮成粥，撒點本地胡椒，那口鮮甜香，讓人能把盤子一起給喝嘍。看這鍋裏很快見底的粥，很有種意猶未盡的遺憾。

 

 

古巴龍蝦沒有螯，但帶五彩，很漂亮。

難得的是這裏還不知道汙染為何物。陽光，微風，沙灘，淺浪，飄逸的棕櫚樹誘惑著人們忘情地投入海的懷抱，人類抗拒誘惑的能力本來就脆弱不堪。

那些海鷗跟著船撲食的本領令人歎為觀止，從容不迫而迅捷不失每一瞬間。

圖一，這幾隻小鳥看來也是老客，直接上桌與人共享早餐。古巴北部的海岸，一路碧水藍天綠野，實在是自駕遊的好去處。

 

上麵照片為海明威居住了二十餘年的別墅，古巴的風情無疑引發了他許多的創作靈感，在與這個世界告別後，屋裏原樣地保持他離去前的狀態，他的"老人與海"記下人如何頑強地和世界爭鬥，然而他卻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重回哈瓦那，曾經是南美最大的唐人街，如今一片破敗的景象，廢棄的大樓依稀透露出昔日的繁華。據說，那些街上到處可見的老爺車有70%是從前的華人所棄。可見華人的聚斂能力，也可以想像他們當年是如何倉促地逃離這片承載了他們希望和血汗的土地。

有人說，古巴對中國人很友好。這讓我想起從前的“蘇聯老大哥”，那盞“歐洲社會主義明燈”，“同誌加兄弟“的近鄰，有“鮮血凝成的友誼”而且愛在中國邊境玩核試驗的爺孫三代。隻要用心看看，那些”友誼“從來就是用精細的算計編織起來的紋章，在華麗色彩下的經緯每一絲都牽動利益的天平。70年代末，中國的總設計師準備教訓"同誌加兄弟”前，就把它稱做”東方的古巴“，聽起來並不像什麽褒義詞。很遺憾的是，代價和認知並不總是相等的。用友好來描述國家關係，客氣點說是無知的誤導，直接地說，那是一種給弱者的安慰劑。

有意思，在煙酒中與古巴道別。去雪茄工廠看聞名於世的古巴雪茄是如何完全用手工卷製的，環境頗為惡劣，圖三和四為工場一角，照片是偷拍的，連焦點都沒對好，湊合看吧。據說雪茄工人是屬當地的高收入群體，輕意不得其門而入。除了旅遊業，古巴就剩雪茄和朗姆酒可出口。看見了吧（圖四），100年前釀製的朗姆酒，標價1，700歐元，同行中有為此解囊者。我兩者皆不好，遂將囊中剩下那幾十古巴外匯券，換一玳瑁殼手環（圖五）以誌此行。做工好壞不敢妄評，那原料倒不會是假的。圖六是玳瑁殼製的折扇，150美元，看起來有點心動，不知道是不是保護動物，也許海關不讓過的。

也許是加勒比海的怡怠風情養成，加上社會製度使然，在古巴辦事，僅僅幾個人排的隊，等上近半個小時才能輪上真不是新鮮事。記得在機場看著前麵的旅客花十多分鍾才換得登機牌，當打印機吐出行李托運條時，後麵的苦苦等候的旅客隊伍中竟然發出由衷的歡呼聲。在古巴，人會練到有足夠的耐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