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乒乓球教練: 馮國浩教授 (5)
我和馮國浩教授還經常去一位長者的家裏打乒乓球. 這位長者是陳青山將軍. 陳青山將軍是廣州軍區政治部副主任, 我們都叫他: 陳主任. 陳青山將軍是馬來西亞華僑, 早年加入馬共, 後被英國當局逮捕入獄, 出獄後被驅逐出境. 抗戰時期, 他擔任瓊崖人民抗日遊擊獨立縱隊政治部組織部部長. 解放戰爭時期，他擔任瓊崖獨立縱隊政治部副主任，第三總隊政委兼組織部部長。長期堅持敵後遊擊戰爭，配合人民解放軍主力部隊解放海南島.前段時間, 我還在中央電視台”國家記憶”的紀錄片裏看到他.
陳青山將軍是廣東省乒乓球協會的名譽主席. 他家住在廣州東山區的一個獨立庭院裏. 廣州人有句老話叫: 東山少爺, 西關小姐. 廣州東山區有不少政府和軍隊的高官住宅區, 西關則是商賈人家的聚集地. 馮國浩教授住在廣州西關.
陳青山將軍的家在廣州東山區的一個獨立庭院裏, 庭院裏有兩棟三層的小洋樓, 這是陳青山將軍工作和居住的地方, 他的秘書, 警衛員和工作人員都住在那裏. 庭院裏有很多果樹, 有枇杷果, 人參果, 龍眼果, 黃皮果, 蒲桃,等等. 樹上都結滿了水果.
陳青山將軍家的院子比較大, 部隊給他蓋了一個乒乓球館, 可以放四張乒乓球桌子. 我和馮國浩教授, 還有一些球友, 經常去那裏打球. 廣州東山區少體校的林秀花教練也經常帶學生去那裏訓練. 陳青山將軍非常喜歡打乒乓球, 他是直拍反膠近枱快攻. 他的握拍法很特別, 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扣住球拍的一側, 大拇指扣住球拍的另一側, 無名指和小指在球拍的背麵. 他的打法以推擋, 彈擊和反手為主, 幾乎沒有正手球. 他的推擋, 彈擊和反手非常穩健和有力. 他的發球很詭詐, 旋轉差別很大, 落點多樣化. 我們幾個球友就輪流和陳青山將軍打比賽, 直到讓他打到盡興, 把他打到虛脫為止. 剛開始和陳青山將軍打比賽的時候, 我有點放不開, 特別是馮國浩教授跟我說: 小許, 你要十分小心, 球拍不能脫手, 球不能打到陳主任身上去! 小心他的警衛員一槍把你給斃了! 我們和陳青山將軍打球的時候, 他的幾個警衛員和秘書都在球場裏觀看, 秘書有時候當裁判, 警衛員幫忙撿球. 不過, 我從來沒有看到他們帶槍. 估計是馮國浩教授跟我開玩笑. 我很善長和陳青山將軍打比賽, 我每次都把球回到他最順手的落點上, 讓他進攻, 我防守, 打多回合, 不給他正手球. 還要把比分打得很接近, 表情要很緊張, 比賽結果都是我輸.
陳青山將軍是一個非常慈善的長者, 完全沒有官架子. 我當時有點兒納悶, 他是如何帶兵打仗的? 陳將軍打完球後, 他就給我們衝咖啡喝, 他隻喝海南咖啡. 他親自給我們煮咖啡, 斟咖啡, 我們都受寵若驚. 陳青山將軍很有海南情節, 他的秘書, 警衛員和工作人員都是海南籍的.
陳青山將軍也有我不太理解的一麵. 在我們喝咖啡的時候, 他不止一次的跟我說: 他坐過兩次牢, 一次是英國鬼子的牢, 一次是自己人的牢. 坐自己人的牢比坐英國鬼子的牢還要長很多. 我不理解的是, 這麽一個德高望重, 身居要職的長者, 會對我這麽一個不諳世事的楞頭青說這些話. 這可能是他心中的一道坎, 也看得出他對我的信任. 我很喜歡這位慈祥的長者!
廣州東山區少體校的林秀花教練經常帶學生去陳青山將軍的球館訓練. 學生們的年齡組是8-9歲組和10-12歲組. 她們的水平都很高, 在比賽時經常打出”不合理, 不講道理” 的好球. 我和她們比賽, 除了贏了8-9歲組的學生, 對10-12歲組的學生全輸了. 有一次, 我輸球了, 我假裝生氣, 要去揍那個小孩. 林秀花教練趕緊把我喊住: 當心點! 她是女孩! 這些女學生個個都理了男生的發型, 看上去和男孩子一模一樣. 我一下子楞住了, 原來我輸給了小女孩, 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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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記得當年廣東乒乓球隊有兩個隊員, 一個叫: 陸俊明, 另一個叫: 聶紹威?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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