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傑:我與70年前的那場戰爭

來源: 世事滄桑 2021-03-11 07:23:37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8547 bytes)

 

01


《血戰鋼鋸嶺》引發一場關於戰爭的討論。長期以來,中國的文藝作品對戰爭的美化和娛樂化詮釋,誤導了一代代的青少年。戰爭到底是怎樣的?戰爭與我們個人的關係是怎樣的?一部紀錄片的拍攝,讓我穿越到70年前,體驗了一次戰爭煉獄,感知了戰爭中人的脆弱。 1969年的那個夏秋季,大概是我與戰爭距離最近的一次體驗,幾乎一夜之間,家家挖掘防空洞,據說,北邊的老大哥要給我們扔原子彈。那時,對我來說,戰爭非但不可怕,反而很好玩。我對戰爭的印象來自早期抗日神劇《小兵張嘎》、《雞毛信》。但是,好玩的戰爭沒有來。 10年後,戰爭來了,敵人從北方大哥換成南方小弟。但小弟離我們太遠,並沒影響到我的生活。 1985年,紀念抗戰勝利四十周年,我來到盧溝橋邊,宛平城的彈洞還在,橋欄杆上的石獅子殘缺依然。我采訪了守城營長金振中骨灰安放儀式。金營長遺願長眠盧溝橋下,與當年陣亡的弟兄永遠守護宛平城。但那時,我覺得抗日戰爭已經離我太遠。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硝煙散去70年的時候,戰爭走進了我的生活。2015年初,受一家基金會委托,我們開始拍攝一個抗戰題材紀錄片。 關於選題,我費了一番思索。長期以來,有個說法,對世界來說,二戰就是歐洲戰場和太平洋戰場,而中國是被遺忘的戰場;對於中國來說,“國民黨不抗戰”的說法一直深入人心,抗戰就是八路軍、新四軍,後來加上盧溝橋、淞滬和台兒莊,而滇西是被遺忘的戰場。 滇緬大反攻是中國軍隊主動發起,曆時一年,成功收複國土、打通戰略生命線的戰役,幾十萬人在這裏廝殺,三次造成日軍的“玉碎”,卻曾經在很長的時間裏不為滇西之外的人知曉。於是,滇西大反攻成為我們鏡頭對準的目標。 關於敘述方式,我們擯棄傳統的空中俯視、指點江山的上帝視角,試圖透過一個個普通人的眼睛,通過個體體驗和細節碎片,去感受戰爭。 我走進戰史的故紙堆,來到當年的戰場,走訪那場戰爭親曆者,跟隨戰史研究者一起還原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歲月。一個個曆史碎片被串聯,戰爭不再遙遠,並逐步在我眼前呈現。

 

02


什麽是戰爭? 滇西戰史專家戈叔亞給我講述了這樣一個事,鬆山戰役結束後,昆明防守司令部訓練教官洪少坤受命和幾個參謀到前線,清點和收集繳獲和剩餘的軍用物資。他說,一過惠通橋,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屍臭,越往山上走,氣味越濃,到達山頂,他幾乎要窒息。鬆山不是一座山,是丘陵起伏的一組山,他看見好多台推土機“突突突”叫著,將屍體推到大坑裏,不分中日士兵,不清點人數,也不辨別姓名,很多已經不成其為屍體,隻是一堆淌著粘水的腐肉。 鬆山戰死日軍1250名,中國士兵7763名,戰役從6月持續到9月初,時值雨季,其間無法收屍,任憑屍體在山間各處腐爛。洪少坤說,之後的很久,那“突突突”的推土機聲,一直在耳邊回響。
當地村民說,戰後,鬆山鬧鬼,尤其雷雨天,山上就廝殺之聲喊成一片,他們甚至能分辨出日本兵的嘰哩哇啦和中國士兵的貴州話。當地政府隻好請來法師,不分中日,給戰死冤鬼作水陸道場,從此消停許多。但是,直到1970年代,國道開通之前,貨車司機都不敢獨自夜行鬆山。據說,有人清楚看見,路邊突然竄出揮著戰刀或端著刺刀的日本兵。直到今天,天黑以後,沒人敢再往大埡口上走。 在騰衝國殤墓園,立著一個娃娃兵雕像,它依據的是當年美軍照相兵拍攝的一張照片。當年有4000名美軍顧問隨同中國軍隊作戰,他們拍攝了大量的照片,那些照片,定格了一個個曆史的瞬間,其中就有大量的娃娃兵。我注意到,不僅滇西遠征軍,就連學生為主體的駐印軍也有大量十二三歲的娃娃兵。

 

這意味著什麽? 抗戰之初,川軍、滇軍就走出川、滇,參加台兒莊、中條山會戰。“敵軍一日不退出國境,川軍則一日誓不還鄉”(劉湘語)的川軍沒有回鄉,騰衝人寸性奇與數千滇軍浴血中條山。到1944年,中國中央政府控製的區域隻剩下了雲貴川,中國軍隊的兵源地隻有西南一隅,這是否意味著,抗戰打到第七年,西南青壯年已經消耗殆盡,中華民族開始透支下一代的生命?“中華民族到了最危急時刻”,已經不是一句口號,而是抗戰第七年的現實? 我把這個問題提出給戈叔亞,他說沒有做過專門調查,但是,從當年的照片看,的確大量招募了兒童從軍。當年看《三毛從軍記》,我以為那隻是文藝作品的誇張,沒想到竟然是事實。 許多娃娃兵沒有經過訓練就被逼著走上戰場。他們既不具備士兵的素質也不具備士兵的技能。讓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人上戰場,無異於被屠殺,但是,他們別無選擇。 關於鬆山戰場有沒有督戰隊?其說不一,有的說有,有的說沒有。但有這樣的細節,一些中國娃娃兵被逼著爬上山去,他們淚流滿麵,不斷抽泣,山上的日軍對他們叫:過來吧,我給你活命。居然就有娃娃兵扔掉槍支,爬進日軍的戰壕。他們情願做俘虜,也不敢麵對日軍的槍口。據說,他們最終的命運是被日軍扔下了山溝。 在龍陵,我見到了一個叫李文德的老兵,我注意到,他行軍禮時不住地點頭哈腰。那不是軍禮,那是農民的禮儀。 打鬆山那年,他16歲,在四川老家地裏幹活時,被保長“拿”了,送到雲南。他的職務是第八軍103師307團衛生兵。他沒有文化,不可能懂得戰地救護,所以,他事實上應該隻是擔架兵。但就是這個沒有經過軍事訓練,沒有摸過槍的農民孩子,在最後向鬆山攻擊時,被編入敢死隊,因為那時,一個團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敢死隊員身後的包袱裏背著長官發的賣命錢老滇票,所以,戰後的鬆山,除了遍布的屍體,還有到處拋灑的老滇票。 戈叔亞做滇西抗戰研究多年,卻從未攀越過高黎貢山,理由是恐高。高黎貢山是南絲綢之路通道,掛在崖壁上的小道僅供單人行走,許多地方坡度超過60度,稍一不慎就可能失足跌進萬丈深淵。翻過高黎貢就是騰衝,所以,這裏成為中國軍隊右翼部隊攻擊路線。但是,山上,迎接中國軍隊的是日軍的槍林彈雨。 我驚訝地發現,那時的軍隊竟然沒有戶外常識。高黎貢山海拔4000米,6月,山下,怒江河穀悶熱潮濕,山上,夜裏溫度宛若寒冬,攻山的中國士兵竟然穿著短衣短褲,時值雨季,夜雨一下,許多士兵竟然失溫而死。 54軍198師592團團長陶達綱回憶,切斷日軍補給並最終拿下日軍陣地後,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一些日軍的屍體大腿上隻有腿骨,沒有肉,戰壕裏的糞便是黑色的。猛然冒出的一個想法,讓他險些嘔吐:兩軍對壘,不能起火造反,給養斷絕的日軍靠生吃同伴的屍體維持生命!其實,日軍吃同伴屍體,不是孤例,在太平洋戰場也有記載。

 

戰爭是絞肉機,這架絞肉機上的,不隻是士兵。 9月1日,最高統帥下令,9月18日之前不拿下鬆山,軍長立即槍斃。此時,主攻鬆山的第八軍軍長何紹周已經奉調回昆明,在前線指揮的是副軍長李彌,接到命令的李彌一言未發,抓起一隻衝鋒槍帶著警衛連上了山。6天後,渾身軍服破碎,臉上、手上滿是樹枝劃傷的李彌被士兵攙扶著走下鬆山,在他背後,槍聲依然激烈。第二天下午5、6點鍾,山上槍聲平息,消息傳來,日軍被全殲!據說,接報的李彌,像座雕像,一動不動,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滇西戰場上,軍官自殺的事情時有耳聞。李文德親眼看到總攻前,連長自殺,自殺者還包括87師師長張少勳(未遂)。作為後人我們無法理解:與其自殺,為什麽不去和日軍拚死一搏呢?尤為不解的是戰役結束,有軍官在打掃戰場後自殺。 

  

03


震撼我的不僅是戰爭本身,更有那些士兵戰後幾十年的命運。 在昆明養老院,我見到104歲的李正義。他是我所見到的老兵中最具軍人氣質的。體型枯瘦的他已經不能自行坐起,必須借助一根綁在床頭的布帶子,但是,他炯炯的目光裏,閃爍著剛毅與堅定,那是真正的軍人的眼神。

昆侖關戰役時,他是第五軍200師搜索連連長(搜索連就是特種兵),後來參加了同古戰役和龍陵戰役,最高軍銜到少將。1949年後,已經到地方做縣長的他,被以曆史反革命罪關押,直到1975年獲得特赦。
 他頭腦清晰,談吐幽默,他笑稱已經96歲、曾經是第五軍政工軍官的老伴:她是吹牛皮的,我才是打仗的。昆侖關戰役時,一枚彈片擊中他麵部,打碎了牙齒也打豁上唇,從此他成了“兔唇”。他笑著說,*****的日本人把一個美男子弄成了醜八怪。他也笑談起被關押的日月,這個硬漢子,經曆了戰火,又飽經磨難,意誌始終堅不可摧。
臨別時,仰臥在床的他,緩緩舉起右手,那是一個抗日軍人的軍禮,他保衛了這個國家,但這個國家並沒有善待他。那一刻,我的眼淚突然奔湧而出。
 寫作《我所認識的鬼子兵》的戰史研究者方軍,長期關注老兵的戰後狀況,他談起老兵遭受的迫害,一聲長歎:這是世界史上的奇觀! 

深圳關愛老兵誌願者協會的羅君君給我講起一個故事,她去訪問一個老兵時,幾隻老鼠不時在他們的腳下來回溜達,她要驅趕老鼠,老兵製止了她,說:別趕它,它是我朋友。 多年來,陪伴老人的有生命的動物就是這些老鼠。他喂它們食物,和它們交談,它們是他的夥伴,它們也視他為朋友,像寵物一樣流連在他的腿邊。我當時隻覺一股熱流衝上腦頂,強忍著眼淚才沒有流出。 在采訪騰衝戰史專家李正時,他講到那些留在滇西老兵的戰後境遇,我一忍再忍,終於沒能克製住,掩麵而泣。


騰衝滇西抗戰紀念館大廳,迎麵三麵高牆上整齊排列著1003頂鋼盔,有美式,有英式,是中國遠征軍和駐印軍的標配,是搜集自滇西和緬北戰場的實物。每頂鋼盔下都曾經有一個鮮活的生命,1003,相當於一個團的編製,也就是說,在這裏,一個團的中國士兵在接受後人的致敬。 國殤墓園外牆,長長的白色牆壁上,藍色字體密麻麻地鐫刻著十多萬遠征軍士兵的名字。 滇西侵華日軍在最後戰敗階段,發起自殺性“萬歲衝鋒”時,會高呼:“現在我們要去靖國神社了”。他們知道自己的名字和靈魂將何所歸,而我們的士兵呢?有多少人能留下自己的姓名?一座座無名英雄墓碑,那是後人的恥辱,是對衛國英雄的褻瀆。我們的英雄必須有名字,必須留下名字。騰衝縣委宣傳部在抗戰勝利60年時開始收集遠征軍名單,他們去國家檔案館查閱,向民間公開征集,一點點確認了10多萬人的名字。 中國遠征軍分為三部分,即1942年的中國遠征軍第一路;1943年反攻緬北的駐印軍和1944年反攻滇西的中國遠征軍Y軍。人數應該在30萬以上,所以,騰衝縣委宣傳部說這項工作會繼續下去,直到收齊全部遠征軍名單。 整齊排列的名字猶如排排軍陣,我感受著那種整齊劃一的震撼,淚水模糊了視線,戈叔亞對我說:這就是騰衝的哭牆。

哭,是很多走進滇西戰爭的戰史研究者的最初體驗。很多人從鬆山到龍陵城外老東坡,到騰衝國殤墓園,到抗戰紀念館,一路走著,一路哭。隨著對戰爭的逐步了解,我也走進了戰爭,走近那些士兵,和他們一樣感受戰爭煉獄。心髒一次次感受重擊。 我問戈叔亞,您為什麽不哭,他說,有人問過,我的眼淚早流幹了。 如果說,有什麽人能一輩子隻做一件事,那戈叔亞絕對算一個。1984年,為紀念抗戰勝利40年,國殤墓園複建,戈叔亞無意中闖進正在修複的墓園。作為昆明人,還在滇西當兵3年,他以前竟然沒聽說過滇西抗戰,由此他立誓要還原曆史真相。這項工作他堅持了30年。 傾聽老兵訴說時的次次流淚,走上鬆山時的渾身戰栗,戈叔亞說,做抗戰史研究,需要堅強的心髒,因為那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戰爭,抗戰不是軍事的對抗,而是一個民族以肉體和意誌與鋼鐵的對抗。 抗戰史研究者章東磐這樣評價抗日戰爭,他說:抗戰的意義對我們來說,不是勝利,而是不屈。

 

騰衝國殤墓園紀念堂的正麵,懸掛著孫中山像,兩側是抗戰時期的中國國旗和國徽,這也是國內唯一一個懸掛青天白日標誌的抗戰墓園。熟悉滇西戰史的每一個人都會對這麵國旗和國徽滿懷敬意,因為,滇西與緬北戰場就是青天白日和太陽旗的搏殺,把青天白日插上鬆山、插上騰衝,插上龍陵,就是中國軍人前赴後繼的動力。青天白日旗是中國軍人的精神寄托,是中國人精神不屈的象征。 當年,就為了這麵國旗和國徽,國殤墓園主任劉春明險些被公安拘捕。是胡耀邦參觀墓園後說,尊重曆史,很好嘛!才使得他免於禍災。戈叔亞說,不畏高壓,敢於為尊重曆史付出代價,劉春明也民族英雄。 曆史是沉重的,曆史不可戲說,當你回到那慘烈的過去,你的心髒會承受難以言說的壓力。寫南京大屠殺的張純如抑鬱了,對日索賠的王選也抑鬱了,當我一次次對著史料和受訪者落淚時,我感覺我也抑鬱了。 我的大學同學王麗萍建議我暫時不去接觸戰史資料。她在日本讀博士,搞日軍戰爭犯罪與戰爭責任研究,翻譯了普利策獲獎作品《真相——裕仁天皇與侵華戰爭》。因為接觸日軍戰爭犯罪記錄太多,產生強烈的心理反應,在衝繩進入日本海軍地下戰壕遺址時,感到心理極度不適,最終不得不接受心理醫生建議,改變研究方向,不再接觸戰爭資料。 但是,記住戰爭,了解戰爭,才能避免戰爭。 讓後人了解真實的戰爭,才能製止野心家的軍事冒險,才能阻止戰爭。這是中國軍人的呼聲,也是理智的日本軍人的呼聲。 1979年,同誌加兄弟的中越兩國兄弟反目,大打出手,一些日本青年津津樂道於火爆的戰爭畫麵。騰衝戰役唯一生還日本老兵吉野孝公深感誤導青年的危險,於是,寫了《騰越玉碎記》,告訴青年人:戰爭不是娛樂,是煉獄。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吉野孝公被俘後,一個中國將軍勸阻他自殺時說:戰爭很快就要結束,日本戰後重建還需要你這樣的青年。中國將軍最後一句話,他銘記一生,將軍說:我討厭戰爭!

另一個日軍全員“玉碎”的鬆山戰場,也有日軍生還。木下昌巳,一個一副學者模樣的日本老人,當年是鬆山日軍56師團113聯隊炮兵小隊長,是唯一受命逃出戰場,向上級匯報戰況的幸存者。1980年代末,他開始重返滇西,多次回到當年的鬆山戰場。 戈叔亞說,當木下來到鬆山日軍最後覆滅的橫股陣地,講述他奉命出逃後,從遠處目睹日軍最後覆滅的情況時,突然住口,臉上的肌肉開始痙攣,抖個不停,可以看出,當思緒回到戰場,他內心的焦灼,精神的折磨。戰爭,對中日兩國的士兵來說,都是殘酷的,無奈的,也是沒有選擇的。 當年攻打鬆山的71軍新28師副師長王治熙,病危時,想見見鬆山的對手木下昌巳,省外辦隨即和木下取得聯係。木下昌巳接電立即飛往昆明。 病房裏,兩個當年戰場上的對手,擁抱一起。木下對王治熙說,當年我們的炮火那麽猛,你們不畏生死往上衝,你是你們民族的英雄。中日決不能再戰了,一定要世世代代友好下去。他看到王治熙手上的上海牌手表,提出:為了中日友誼,我們交換手表做個紀念吧,他把兒子從瑞士帶來的手表和王治熙做了交換。 滇西抗戰紀錄片三集製作周期八個月,是我投入時間最短,卻投入感情最深的一次。事實上,拍攝完成之後,後期工作我就基本沒再參與。我想走出“戰爭”,但我被“戰爭”深深吸引。鑒於老兵不斷老去,追記戰爭,留住曆史,變得十分迫切。為了使那段曾經被人故意忘卻的曆史不再被惡搞與粉飾,追記曆史必須繼續下去。 記住的同時,需要反思,而這種反思,必須超越曆史,跳出國界,認識才會更理性,更清晰。 

2016年12月17日

作者簡介:侯傑,1983年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新聞係。曾任職北京日報社,現從事紀錄片製作。

所有跟帖: 

台北鬆山區和鬆山機場大概是這樣得名的 -世事滄桑- 給 世事滄桑 發送悄悄話 世事滄桑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09:33:06

1920年(大正9年),台灣改為州製,台北廳改製為台北州,錫口改稱“鬆山”,錫口區改為七星郡“鬆山莊” -dengzc1971- 給 dengzc1971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7:01:32

謝謝指正 -世事滄桑- 給 世事滄桑 發送悄悄話 世事滄桑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7:05:21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第一代移民- 給 第一代移民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0:58:29

父輩的戰鬥 -上海大男人- 給 上海大男人 發送悄悄話 上海大男人 的博客首頁 (819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1:09:38

大男兄,好久不見,問好! --hutu-- 給 -hutu- 發送悄悄話 -hutu-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3:04:33

謝謝 ,一直在文學城。最近理財壇去得多。 -上海大男人- 給 上海大男人 發送悄悄話 上海大男人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3:12:31

喜見老網友回來玩。-:) -有言- 給 有言 發送悄悄話 有言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5:19:20

華人的民族性裏麵太畏戰軟弱 -通州河- 給 通州河 發送悄悄話 通州河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1:21:55

陳寅恪,胡適,周作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世事滄桑- 給 世事滄桑 發送悄悄話 世事滄桑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2:28:30

我父親四五年初投筆從戎,補進一個被打殘的部隊,土木係九十八師。因為修整,還沒來得及上前線,就勝利了。我為他自豪。 -化外人- 給 化外人 發送悄悄話 化外人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3:08:53

致敬 -世事滄桑- 給 世事滄桑 發送悄悄話 世事滄桑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9:08:29

抗日英雄永垂不朽。 -欲千北- 給 欲千北 發送悄悄話 欲千北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3:24:36

“那是一個抗日軍人的軍禮,他保衛了這個國家,但這個國家並沒有善待他。” -欲千北- 給 欲千北 發送悄悄話 欲千北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4:04:44

即使隻看電視劇《中國遠征軍》,心靈都很震撼, 曆史顧問戈叔亞的名字是在那裏看到的。一定要去騰衝國殤墓園看看! -流水小橋- 給 流水小橋 發送悄悄話 流水小橋 的博客首頁 (114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15:59:00

同意,我一直認為如果是共產黨指揮國民黨的軍隊會打得好一萬倍。可憐犧牲的戰士。 -bsmile- 給 bsmile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3/11/2021 postreply 22: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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