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我們在觀看諜戰劇的時候,經常看到國民黨高級將領身邊都會有一個“副官”。他們跟隨在上司左右,儀表堂堂,威風凜凜,仿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副官所屬部門幾乎所有的機密情報都逃不出他們的掌心,而他們也總是能巧妙地利用長官對他們的信任,在竊取機密之後,順利脫身。
那麽,這個“副官”究竟相當於是什麽職務呢?他其實相當於“辦公室主任”,他的職責是協助長官處理雜務,可以算是長官的“男秘書”。
因為工作性質特殊,副官多是長官自己親自挑選的親信。因為工作性質,副官變相成為了長官下麵的“二把手”。他的地位,完全就是由長官賦予的。
一、副官的產生與工作範圍
中國的副官製度誕生於清末民初,最早是在光緒三十年(1904年)規定的新軍營製條令中,出現了一種叫“護軍官”的官職。後來又有叫“中軍官”的,性質等同於後起的“副官”。
也有人說,國民黨的副官製度是模仿德國軍隊的建製。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總之在民國初期,軍隊中就已經出現了“副官”一職。
“副官”主要是負責處理軍中營級以上幹部身邊的“庶務”。根據長官的職別不同,副官配置人數也不相同。師長以上的,配有多名副官。有“副官處”,而師長以下,一般沒有“副官處”,隻有1至2名副官。
副官負責傳達軍令、檢查軍紀、清點人數,還要負責代長官起草演講報告,有高級一點的副官,比如胡宗南身邊的熊向暉,還要參與作戰會議、起草作戰方案,可以說是身兼“參謀”與“辦公室主任”的職責。
1938年國民黨《陸軍暫行編製綱領》製訂時,規定師級的副官處,下轄中校副官處長和少校、上尉副官各一名,中尉副官三名,以及不同級別的書記和司號長5名,還帶一個16人的“傳達班”。而副官的最低配置,旅長副官,也從1至2人變成了6人。
副官規模明裏、暗裏地擴大,讓國民黨軍隊的人事關係趨向複雜化。副官的選任帶有隨意性,往往隻要長官本人高興,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副官。
一些地方軍閥任性胡來,甚至把給自己養馬、喂狗的人,也封作了“副官”。而身為這些副官領頭人的“副官處長”,也因為手下人員的擴充,變得權力更大,這讓當時國民黨軍隊中人員變得極為混亂。
他們平時陪著上級出入社交場合,結交權貴,閑時通過特權,四處收受賄賂,暗中出賣情報,幹盡各種見不得光的勾當。整個副官處,逐漸淪為國民黨軍隊內部腐敗孳生的溫床。
國民黨對於這一現象一直管控不力,直到四十年代中後期,國民黨加大和美國人的合作,引進美國軍製,才將“副官處”的權力削弱。但是,副官這一職位並未被取消,所以副官們還在自由自在地發揮著各自的作用。
二、牛皮哄哄的“副官”們
那麽,當時國民黨那些軍隊的各級長官,為什麽會這樣信任這些副官呢?這主要是因為,這些副官本身就是他們“自己中意的人”。
比如胡宗南的副官,就是胡宗南自己去大學裏麵招來的。當時他的副官正在上高中,這個副官的父親是湖北省高等法院的刑庭庭長。胡宗南還跑到他們家說服了對方把兒子交給自己,等這個副官到了部隊,胡宗南馬上就把他推薦進黃埔軍校去學習。
胡宗南當過老師,他喜歡學生模樣的副官,認為從學校招來的孩子單純。所以盡管一開始就有人說這個副官的背景可能有問題,但是胡宗南完全視若無睹。
1947年,這個副官跑到美國去留學。其實他剛走就暴露了,而他在明知自己暴露的情況下,仍然又寫信回來找胡宗南手下的特務處要錢,特務們摸不清上麵的態度,還真就給他寄了九百美元。
除了那些軍閥胡鬧搞出來的“馬副官”、“牛副官”之外,一般正規軍的副官都是讀過書的人,有一些甚至留過洋。所以長官對他們非常信任,有時候甚至是依賴。
對於副官一些小的過失,長官往往會采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包容態度。尤其是長期跟隨在身邊的“貼身副官”。平時如果不搞好關係,關鍵時候,命都可能會丟在他們手上。抗日戰爭時期,汪偽特工總部的三廳廳長何天風和76號第一處的處長陳第容就是死在“副官”的槍口下。
直白地說,“副官”在平時就是一個高級的隨從,但是在亂的時候,他還兼任長官的貼身保鏢。戰亂年代,一個長官和自己老婆相處的時間,都遠不如和這個“副官”在一起的時間長。長官什麽時候開小差了,長官思想出現了什麽問題,隨時都可以被這個副官掌握,並向上級打小報告。
即使強如中統頭子徐恩曾,最後下台,也和他的一名副官脫不了幹係。在中統與軍統鬥爭最白熱化的階段,戴笠搞出了“三大案”想要扳倒徐恩曾,前兩次都沒能成功。
最後一次,戴笠的手下查到了徐恩曾的前妻在走私,但是沒有足夠證據扳倒他。最後卻是因為徐恩曾的前妻與他的副官有私,徐恩曾一怒之下想要殺了副官。後來,這個副官直接就跑到軍統,把所有的事都坦白了,徐恩曾就這樣被戴笠扳倒了。
結語
副官其實就是“男秘書”,高級一點的等於“辦公室主任”,不過他們身在“要害部門”。級別不高,權力還比較大。
電視劇裏的“副官”吹得神,現實中真正的“副官”,其實比電視劇裏還要“神”。尤其是國民黨的副官處,在戰時特別容易被摻砂子滲透。當中有趣的事仔細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