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萍文革期間私下評對毛的崇拜:"如此肉麻地吹捧領袖,是極不正常的"

張愛萍文革期間私下評毛澤東:帝王思想將瓦解我們的黨

2015-01-05 10:05:02  光明網  

作者:李喬

張勝同誌寄來他的大著《從戰爭中走來--兩代軍人的對話》。我翻來複去地讀,在書上不知畫了多少杠杠。書裏的情節,常常襲入我的夢境,令我不能安眠。這本近500頁的書,深深地吸引了我,更震撼了我。

張勝的父親,是張愛萍將軍。張勝曾任總參某局局長,他寫這本書,既是為父親寫史,更是為大時代寫史。

初看書名,像是報告文學,但實際是一本極嚴肅的張愛萍將軍的傳記。雖是人物傳記,寫法上卻與傳統的傳記頗有不同。通常的傳記,一般都是隻記傳主之事,作者極少出現在傳記情節中。但此書卻常有張勝當麵向張將軍提問的情節,作者也融入了傳記;通常的傳記,主要是記史實,作者較少發議論,司馬遷寫傳記,議論隻有“太史公曰”那幾句話。但張勝在書中常常激情四溢地發議論,議論又常具有思辨性。這種傳記寫法,以前未見,可謂創體。文體本由人定,文成法立,過分拘泥於傳統文體會限製人的思想。張勝這本傳記,因采用了創造性寫法而獲得了很大的自由度。

 

張勝在序言裏說,為寫這本書,他請父親係統地談了對人生,對一些重大問題的看法。因之,書裏留下大量的張將軍的答問錄。這些答問錄,都是極珍貴的史料,成為後人研究黨史軍史的第一手材料。張勝用“訪談”來的材料寫傳記,這本傳記便有了“口述史學”的性質和特點。看著書裏那些張將軍憶往說故的文字,好像又回到當時的曆史場景中,仿佛又看到了活著的張將軍。的確,還有哪種傳記材料,比傳主自述自己的曆史和發表對曆史的看法,更能讓人了解傳主生平和看出傳主的思想呢?張勝“訪談”張將軍,讓我聯想起司馬遷為寫《李將軍列傳》訪問李廣。司馬遷說,“餘睹李將軍,悛悛如鄙人。”張勝寫的是《張將軍列傳》。

寫傳記須用史筆,史筆一般厚重少文。張勝的史筆既有寫真的厚重,又有文學的美感。他的文字,豪放中帶著灑脫,凜然有風骨,又有天籟般的氣息。常說“文如其人”,我與張勝略有交往,感到他的文很像他的人。又常說“子如其父”,看了這本書,覺得張勝其人其文,頗有一點張將軍的遺風。

1953年2月毛澤東主席在陳毅(右)、羅瑞卿(後)、張愛萍(左)陪同下檢閱海軍艦艇部隊。

1953年2月毛澤東主席在陳毅(右)、羅瑞卿(後)、張愛萍(左)陪同下檢閱海軍艦艇部隊。

 

三不朽的人物

中國傳統的論人之法,有三不朽之說。立德、立功、立言,謂之三不朽。以此衡之張將軍,可在這本《張將軍列傳》的末尾,寫上這樣的“太史公曰”:“張將軍,功大,德高,言真,堪稱三不朽之人物也。”

張將軍在中央蘇區,是團中央秘書長,抗戰時期,是皖東北抗日根據地的創始人和主要領導者;他是我海軍的主要創建者,在領導兩彈一星和航天事業方麵,有重大的組織和領導之功。在“立功”這一項上,張將軍可謂功勳卓著,彪炳史冊。這些事功,已使他成為不朽的人物。但我感到,更讓張將軍成為不朽人物的,還是他的人格,即他的“立德”。他的人格,我認為可以感動一切正直、善良的人,可以光耀中華青史。

談張將軍的人格,就要談及他的個性。張勝對父親的評說是,一個剛烈的人,一個透明、率直的人,一個孤傲的人,一個天真的共產主義者。他在書中還披露了幾位領袖對張將軍個性的評說。最主要的三句是,毛澤東說他“好犯上”;葉劍英說他“渾身是刺”;鄧小平說“軍隊中有兩個人惹不起,你,張愛萍,就是一個”。看來,領袖們對張將軍的個性有共識。他們這些話,是讚許,還是責怪?讀完全書,我感到,這當中既含有讚許和器重,也有責怪和批評。但我從這些話裏,卻讀出了張將軍的不凡、剛直。

領袖們和張勝對張將軍的評說,角度雖然不同,但都大體畫出了將軍的個性和人格的概貌。張勝的評語中,我認為“天真”二字最為傳神,也最觸及本質。“天真”,就是純潔無瑕,沒有雜質。作為黨員,就是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作為人,就是一個真正的人。

細讀此書後,我對張將軍的個性和人格也做了一個概括:張將軍是一個隻服從真理的硬骨頭。將軍剛烈,此為“硬”。這個硬,既是個性,更是人格。硬,是為了堅持真理;為了堅持真理,張將軍硬得像塊金石。張勝在講到他父親在“文革”中的表現時,引了一句關漢卿的戲文:“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當當一粒銅豌豆。”說父親像一粒銅豌豆,真是一個絕妙的比喻。張將軍在堅持真理這件事上,確實就像一粒銅豌豆。

評史論人,如孔子所說,“載之空言,不如見之於行事深切著明”。我還是舉些例子,來說明張將軍的人格。

1953年2月毛澤東視察華東軍區海軍,圖為毛澤東在“南昌”艦上。從左至右分別是康誌強、陳毅、毛澤東、羅瑞卿、張愛萍。

1953年2月毛澤東視察華東軍區海軍,圖為毛澤東在“南昌”艦上。從左至右分別是康誌強、陳毅、毛澤東、羅瑞卿、張愛萍。

 

“我誰也不跟,我隻跟隨真理!”

幾十年來,在黨內生活和國家政治生活中,特別是在政治運動中,有個問題經常尖銳地擺在每個黨員特別是高級幹部的麵前,就是:在不同觀點或不同政見的分歧中,是跟理還是跟人?是服從真理還是服從權勢?這個問題不知困擾過多少人,也不知多少人為此栽了跟頭。不跟真理跟林彪,一些幹部搭上了“賊船”;不跟真理跟“兩個凡是”,一些幹部又犯了“左”傾僵化錯誤。張將軍的態度是什麽呢?他說,“我誰也不跟,我隻跟隨真理!”“沒有真理,任何人都不能讓我低頭!”林彪如日中天時,“學毛著要立竿見影”之說風行天下,誰敢說個“不”字?張將軍就敢。他譏刺說:“晴天立竿可以見影,陰雨天怎麽見影?”“林彪的這些話,擺擺龍門陣還可以,寫進文件裏就不妥當了。”

耀邦同誌對張將軍這種跟理不跟人的態度,曾給予高度評價。他對張勝說:“一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應該是實事求是的,敢於堅持真理的。就像你父親一樣,即使是毛澤東批準的,決定的,他也敢站出來反對!”在張將軍心目中,真理是高於一切的,不論是領袖,還是黨中央,乃至整個黨,都必須服從真理,誰搞了不符合馬克思主義真理的東西,他都不認同。在“文革”中,他說過這樣一段話:“如果黨堅持這些錯誤,丟掉、背棄自己的宗旨和信仰,那就不是我要加入的黨,也不是我要革命的目的。我可以走!”這錚錚之言,隻有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才敢說,隻有真正的共產黨人才說得出。

對於毛澤東同誌,他一貫持馬克思主義科學態度。對毛的功績,他是崇敬的,他把毛視為自己的導師。但他愛師尤愛真理,毛澤東正確時,他緊跟;毛做了錯事,他不盲從。對毛的錯誤,他持堅決批評的態度。魯迅說,“師如荒謬,不妨叛之。”張將軍即如此。“文革”前,有一次毛讓總參的幾個人包括將軍去遊泳池談粟裕的問題,他後來回憶說:“毛起來,穿上件睡衣,說找你們來,是想談談粟裕的問題……大家都沒有說話。在這樣的場合,以這樣的口氣,談這樣的問題,這做派我真不能習慣。回來我就跟你媽媽講了,有變化了,和從前不一樣了。”對於領袖這種即使是“起於青蘋之末”的小變化,張將軍也是反感的。到了“文革”時,對毛的個人崇拜達於癲狂,張將軍就更是厭惡之極,堅決反對。他說:“我看出來了……滋生的帝王思想。這是腐朽的,違背曆史進程的,這將從根本上瓦解我們的黨。”“黨允許這些人如此肉麻地吹捧領袖,是極不正常的,是危險的!”他明確指出:“個人崇拜現象和個人專斷作風集中體現於毛澤東身上。馬克思主義者是唯物論者,這是事實,每一個正直的共產黨人都不應該回避這個問題。” 張將軍的這些論斷和批評,充滿了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精神,表現出一個真正共產黨人對黨高度負責的態度。

列寧有句名言:“應該在肩膀上長著自己的腦袋。”張將軍從來不用領袖的腦袋代替自己的腦袋。《國際歌》裏唱:“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為真理而鬥爭!”張將軍的所言所行,正是《國際歌》的思想。

1953年2月23日,毛澤東和陳毅、楊尚昆、張愛萍、羅瑞卿、陳丕顯等在南京視察時合影留念。

1953年2月23日,毛澤東和陳毅、楊尚昆、張愛萍、羅瑞卿、陳丕顯等在南京視察時合影留念。

 

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

張將軍說他平生有“四不畏”:不畏天命,不畏大人,不畏聖人言,不畏權勢。不畏,即骨頭硬,沒有奴顏和媚骨。

“文革”的險惡形勢,最能考驗人的精神硬度。張將軍在“文革”中堪稱是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造反派批鬥張將軍,揮鐵鏈要打,將軍舉起板凳自衛,對方斂手。將軍言:“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誌。”他被誣為“特務”身陷囹圄後,堅決不低頭,不檢討,更不揭發別人,堅守做人的氣節。張勝從將軍自牢中夾帶出的紙片上看到:“咬緊牙關,戰勝屈辱”,“站著死,不跪著生!”下筆用力之重,把紙片戳得滿是窟窿。

1975年,他跟隨鄧小平搞整頓,常發“今不如昔”之論。挨批後,他凜然回答:“說我講‘今不如昔',就是否定‘文化大革命'。告訴你,我不怕,泰山壓頂也不能把我骨頭壓碎!”粉碎“四人幫”之初,國防科委仍在“批鄧聯張”,聲言“鄧小平、張愛萍的案不能翻”。陳錫聯當時主持中央軍委工作,極力替張將軍說好話:“張愛萍同誌不過說了句‘今不如昔'嘛,別人也講過,張愛萍同誌講的話也不完全是這個意思。”會後,有人把話傳給了張將軍,沒想到張將軍說:“怎麽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這個意思,文化大革命就是今不如昔嘛。”張將軍當然心領陳錫聯的好意,但他就是“不識時務”,不認這個錯。

在疾風板蕩、滄海橫流的政治運動中,更顯出張將軍人格的偉岸。有些幹部和將領,在戰場上英勇無比,不愧是英雄好漢,但在黨內鬥爭中,卻屈服於權勢,不分是非地“緊跟”,甚至為了自保和邀功而傾陷他人。更有一些人賣身投靠,為虎作倀,良心喪盡,如吳法憲、邱會作之流。一時的軟弱糊塗,並不一定證明軟弱者全然就是軟骨頭,因為這當中可能包含某種複雜因素,也可能是出於一種策略。但無論怎樣,軟弱者畢竟沒能做到威武不能屈。張愛萍則做到了,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60年代,張愛萍陪同毛澤東接見解放軍指戰員。

60年代,張愛萍陪同毛澤東接見解放軍指戰員。

 

一生“羞奴顏”

張將軍曾說,“羞奴顏”是他平生的座右銘。對於奴性、奴氣一類卑下人格,張將軍是深深鄙夷的,他有很強的人格獨立意識。胡德平同誌說,張將軍有一個“自由的靈魂”。

將軍一生,從不攀附誰,依仗誰,不搞小圈子,不是所謂“某某的人”,張愛萍就是張愛萍。有一次張勝問父親:“鄧小平1975年搞整頓,你和萬裏、胡耀邦、周榮鑫被譽為是鄧小平的四大幹將,你知道嗎?”按一般人的想象,將軍聽了這話一定會高興,因為這是在讚揚他。沒想到將軍竟惱怒起來:“什麽鄧小平的四大幹將?他們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不是!我誰的人也不是!”又說:“說我是鄧小平派,是他手下的四大金剛,這是對我的侮辱!一個人怎麽能成為某一個人的工具、信徒呢?這是把自己的人格都貶低了。” 他又解釋道:在鄧小平領導下搞整頓,“是思想體係的一致,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個人關係”。初看到這些話,我猛然一驚,真是太“另類”!但我又感到如醍醐灌頂。是啊,黨內正常的人際關係,不正是應該這樣嗎?黨員都是在為黨工作,沒有誰依附誰,誰屬於哪個派係的問題。那種拉幫結派,攀龍附鳳,人身依附的惡習,是封建幫會意識和軍閥意識的產物,與共產黨的原則是冰炭不相容的。將軍的拔俗之言,表現出將軍人格的高尚。在張將軍心裏,獨立人格是最寶貴的,否則便是卑下的,一個共產黨人,應該有自己獨立的人格。

現代人的奴性,從根兒上說,是人類從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帶來的。奴隸社會,人直接當奴隸,封建社會是依附關係,當“準奴隸”,當奴才。人的獨立意識,是隨著人類的思想解放進程而發展和確立起來的。文藝複興,人類發現自我,要當自己的主人。無產階級求解放,不但自己不當奴隸、奴才,還要解放全人類,讓人人都不當奴隸、奴才。張將軍說他平生“四不畏”,“羞奴顏”,正是一種無產階級的精神解放的人格。用哲學的語言說,這是一種達到了“人的自覺”之境的人格。這種人格,是人類最高貴的人格。

自古以來,凡人和庸人對於官位,多汲汲以求,唯恐官位不高,張將軍卻淡然對之。十二屆一中全會上,許多軍隊同誌提議張將軍進政治局,後因各種原因沒能進入。小平同誌對提議者說,“你們不了解愛萍,他是不會計較這些的。”張將軍對小平這句話非常看重,認為小平了解自己。張勝曾跟父親爭辯,說還是應該進政治局,張將軍說:“政治局是什麽?是領袖!黨的領袖!毛澤東、總理、少奇同誌、任弼時、彭老總,還有老帥們……我們這些人,隻是做具體工作的。”張勝不服,說不讓你進,是怕你進去攪局。張將軍一下被惹惱了,喊道:“不知恥!叫你進,你就進啊?自己有多大點本事,有多大點貢獻,還不知道嗎?位置再高,不幹事,還不是照樣挨老百姓罵!”這就是張將軍對待官位的態度。官位事小,為人民幹事事大--這種價值觀,不知如今還有多少人有?還有多少人信?

1964年在核試驗場上身穿防輻射服的張愛萍。

1964年在核試驗場上身穿防輻射服的張愛萍。

 

影響將軍人格的因素

張將軍的人格,在我看來,是卓然特異的優秀。成因何在,哪些因素影響過將軍的人格?從張勝書裏和其他材料中,我理出了幾條。一是馬克思主義的熏陶。馬克思主義最講真理,最求真求實,張將軍一生服膺此道。二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影響,特別是儒家優秀思想的影響。張將軍講話,愛引儒家名言,如孔子的“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誌”,孟子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禮記》中的“士可殺不可辱”,等等。有次將軍在新四軍中講“什麽是戰士”時,引了孟子和範仲淹等前賢的名言,現場一片沸騰,多少年以後仍為人們樂道。張勝說他父親是“最後一個‘士'”,是有些道理的。三是彭德懷元帥對將軍的影響較大。將軍曾說:“彭德懷教我做人;周恩來教我做事。”張勝說,“在人格上,對他影響最大的要數彭老總。”彭總剛正不阿,為追求真理,敢於冒犯天威,張將軍不也是如此嗎?張勝還講過一句很有啟發性的話,他說,彭總帶出來的將領多耿直剛烈。細想一下,確是如此。黃克誠、胡耀邦、張愛萍、鍾偉,皆是彭總麾下的三軍團將領,不全是敢於冒犯天威的剛烈之士嗎?最後一點,我感覺,在張將軍的個性和人格裏,有明顯的“五四”氣質,這說明“五四”精神對將軍有過深刻的影響。

胡耀邦與張愛萍

胡耀邦與張愛萍

 

“言真”

“三不朽”之一是立言。在這方麵,我想用“言真”二字來說明張將軍的特點。誠然,張將軍在大“言”大理論方麵並無自己的一家言,但他在政治、軍事、文化等諸多方麵,發表過大量真知灼見,講過許多撼動人心的真話實話,這些話符合真理,符合實際,曾經發生過重要的作用。這就是我所說的將軍的“言真”。

什麽是社會主義?理論家下過不少定義,至今仍在長篇大論地討論。張將軍給社會主義下過一個簡明、通俗的定義:“用我自己的話說,什麽是社會主義?第一,人民有發言權;第二,共同富裕。”同時他認為,“這兩條,我們都沒有做好。”這個定義,既著眼於人民的經濟利益,也著眼於人民的政治利益,全麵體現了人民至上的原則。定義的第一條,與小平同誌講的“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實質是一個意思。第二條,其立意和用語與小平理論皆同,說的是社會主義經濟目標。這個定義,雖然簡短,但抓住了社會主義最重要的特征。將軍已故去多年,但這兩個問題並沒有解決好,我們應當把將軍的話當作警策。

部隊經商,弊端甚大,已為曆史所證明,但若幹年前成為一時風氣。張將軍是堅決反對軍隊經商的。在軍委常委會上,他發言說:“軍隊和政府經商,勢必導致官倒,官倒必然導致腐敗。穿著軍裝倒買倒賣,是軍隊的恥辱,國家的悲哀。提倡部隊做買賣賺錢,無異於自毀長城。”這番話,以精辟的論點,雄辯的邏輯,深切的憂患意識,批駁了“部隊經商有理”的說辭。他還用曆史教訓來說明軍隊經商是飲鴆止渴,自毀長城。“宋朝皇帝為了彌補軍費的不足,推行軍隊經商之略,結果是武功荒疏,軍紀渙散,麵對一個西夏小國,也是屢戰屢敗。金兵入侵時,中央政權失控,徽宗、欽宗二帝被俘。這就是曆史上的‘靖康之恥'。”

1987年,張愛萍視察老山前線慰問官兵。

1987年,張愛萍視察老山前線慰問官兵。

 

誰能真正不朽

凡是大人物故去,必言“永垂不朽”。但是,果真都不朽麽?未必盡然,要看實踐。康生、謝富治就是速朽。康生的告別儀式我奉命出席過,橫幅上大書“永垂不朽”雲雲,謝富治也是“不朽”如儀。但沒幾年這二人就都進了曆史垃圾堆。還有的人物,雖然應基本肯定,但因生前做過許多錯事,甚至壞事,所以死後久為世人所詬病,說是“不朽”,實際上也打折扣了。誰才能真正永垂不朽?最終還是要由人民和曆史說了算。我稱張將軍是一位三不朽的人物,是根據將軍的生平做出的判斷。我相信,這必會得到曆史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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