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殲蘇軍指揮組擊斃瘸子上尉。第2巡邏組武永高講珍寶島之戰

來源: williamsteng 於 2021-02-10 11:25:13 [檔案]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次 (22922 bytes)

東北軍旅作家李占恒2021-02-10

作者：李占恒

策劃/編輯：李一芒

珍寶島首戰是一場伏擊戰。依據作戰方案，217團1營1連突擊隊、133師偵察大隊設伏；公司亮子邊防站（含增援執勤分隊)派出巡邏組誘敵深入。第2巡邏組意外與敵指揮組遭遇一一

1967年底排長武永高帶398團偵察排隨46軍133 師偵察大隊一起來到饒河中心邊防站，在中心站隻停了兩三天，他這個排便派到公司亮子邊防站，參加邊防鬥爭。武永高參加了“1•23”那次巡邏，感受到了受蘇聯邊防軍人欺負的滋味兒。

武永高在哈爾濱接受我采訪。采訪時帶著筆記本，上麵詳細記述了自己的戰鬥經曆，但他在講述中很少翻本本，情況都印在心裏了。

2011年的武永高

依據作戰方案，若孫玉國帶領的第1巡邏組通過珍寶島，蘇軍沒有來，武永高帶隊的第2巡邏組繼續巡邏，爭取把蘇軍引到我伏擊地域；若蘇軍追擊阻攔我第1巡邏組，我第2巡邏組要搶占敵側後方有利位置，斷其後路，圍殲入侵之敵。

——我帶著11名戰士，由江叉行至烏蘇裏江麵時，再次提醒全組同誌，子彈上膛，關上保險，並強調“沒有命令，不許開槍，聽到槍響才能進行還擊——槍聲是還擊的命令！”

武永高、孫玉國執行同一任務的兩個巡邏組的指揮員，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接受我采訪，均表述了同樣的內容。

——當孫玉國帶領第1巡邏組，行進到烏蘇裏江主航道中心線我側珍寶島中部的凹處時，我帶第2巡邏組行至島子西南方向的島頭，1、2巡邏組拉開有200米左右的距離……侵入珍寶島的蘇邊防軍70餘人，從下米海洛夫哨所和庫列比亞克依內哨所分乘2輛裝甲車、1輛軍用卡車、1輛指揮車向島子開進，從下米海洛夫哨所開來的3輛軍用車（裝甲車、卡車、指揮車各1輛）直衝我第2組開來，在距我7、8米的地方來了個急刹車，車上下來的軍人兵分3路：一路20餘人直奔我1巡邏組；一路10餘人從島內側沿島邊兒行進，似乎迂回包抄第1巡邏組；一路7人擋在我的前麵！這7人中，有下米海洛夫邊防小隊長伊萬 ? 斯特列尼科夫上尉，也就是我們憎惡的“瘸子上尉”、2名記者、1名翻譯和3名士兵。

（據俄羅斯《紅星報》1999年3月13日一篇紀念達曼斯基（即我珍寶島）戰鬥30周年文章《一座島嶼的紛爭》透露，這7人中有1人是克格勃特勤處的偵緝員布依涅維奇上尉。）

“瘸子上尉”即伊萬.伊萬諾維奇.斯特列尼科夫上尉

——我斷定這是蘇軍指揮組。我發現麵前3名蘇軍士兵攜帶的衝鋒槍都是肩槍姿勢，槍上沒有子彈夾！常識告訴我們，沒有上子彈夾的衝鋒槍充作棍棒，掄起來利索、方便。

武永高觀察到的這個細節與孫玉國麵對的情形截然不同——孫玉國看到阻止我巡邏的蘇聯邊防軍人是端著衝鋒槍，上了子彈夾的——怎麽會不同呢？

“是不是，分工不同造成的——‘瘸子上尉’這7個人是指揮組，而另兩個分隊執行戰鬥任務？”我問。

武永高沒有否定，也沒有讚同，繼續說——

——“瘸子上尉”見兩支分隊已經進入作戰位置，便直奔我第2巡邏組——我立即向他們提出強烈抗議：“這是中國的領土，你們越境了，趕快退回去！”“瘸子上尉”十分蠻橫，不但不理睬我方的抗議，還向我撲來，用右手抓住我的衝鋒槍背帶，用力推搡——我還以顏色，用左手抓住他的光板皮大衣的衣領，右手一個衝拳，打了他一個趔趄！“瘸子上尉”十分驚愕，眼睛‘直’了！“瘸子上尉”的那一瞬間的表情，至今還印在我的腦海裏。

“瘸子上尉”之所以驚愕，是沒有想到中國邊防軍人會還以顏色；在武永高看來，這與1月23日那次“吃了虧的巡邏”之後，我方采取的相應對策有關。

——“1?23”之後，我們根據上級的指示，每次巡邏，力爭與蘇聯邊防軍不見麵，不接觸，不糾纏，隻要發現蘇邊防軍出動，我巡邏組即撤離下島，給對方造成我“懼怕”與“軟弱”的錯覺，培養了對方驕橫與狂妄——如果說，1969年1月23日後的數次巡邏是下餌與布網，那麽3月2日的戰鬥就是收網與收獲。

就在“瘸子上尉”懵懵懂懂的時候，槍聲響了！我潛伏部隊與蘇邊防軍交火了，“槍聲就是還擊的命令！”第2巡邏組也開火了！我覺得開槍這事兒挺重要，想插問，武永高也知道這是重要環節，沒等我問，便特別做了強調。

——“決不允許開第一槍”，不僅是紀律，還是命令和誓言。我從毛主席那句“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語錄裏衍生出“這是保衛黨的生命！”要求戰士不能馬虎從事，感情從事。有的戰士在巡邏中受了委屈，回來發牢騷，說“再惹我，我就開槍，管什麽第一槍、第二槍，打完再說，打死一個夠本，打死兩個賺一個！”每當聽到這樣的牢騷，我都要同這個戰士談心、講理，說明利害關係，糾正他的錯誤思想，如果固執已見，我就說出嚴重後果，會調離前線，“把你送佳木斯農場去（辦你的學習班）！”

武永高再次告訴我，3月2日的交火，是蘇聯邊防軍人打的第一槍，這一條，與孫玉國的表述是一致的。第2巡邏組，武永高與“瘸子上尉”交手，武永高拚命往前頂，因為他知道左後方不遠處埋伏著我潛伏部隊的警戒分隊！巡邏組與排長武永高拉開了10餘米的距離，武永高與7名蘇邊防軍人攪在一起，周登國正想上前助陣——這個時候槍聲響了——還擊的命令到了！11個戰士，10支衝鋒槍，1支半自動步槍，在班長周登國的帶領下，向7名蘇聯邊防軍人開火了！

——班長周登國軍事過硬，頭腦機敏，是我指定的的第一代理人。他手疾眼快，先敵開火，一梭子彈打過來，“瘸子上尉”還沒緩過神來，就和他的6個兵，像鐮刀割麥子似的齊刷刷地倒在雪地上！太快了，太不經打了，這麽快7個蘇聯邊防軍人的生命就沒了——“瘸子上尉”中了彈才撒開攥我槍背帶的手，那中彈一瞬間的眼神，今生今世我都記得：有驚嚇，有痛苦，還有幾分意想不到……接下去，我也中彈坐下，倒下。此時，我看到在江麵上射擊的戰士，還呈立姿與跪姿，便大聲喊：“暴露了，往島邊靠！”大家迅速迅速靠近島邊，選擇有利地形，繼續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