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5月25日送湖南省委書記張平化下山的時候,“毛主席大聲地問:你是沒有忘記我在專列上的許諾吧。我為什麽把包產到戶看得那麽嚴重,中國是個農業大國,農村所有製的基礎如果一變,我國以集體經濟為服務對象的工業基礎就會動搖,工業品賣給誰嘛!工業公有製有一天也會變。兩極分化快得很,帝國主義從存在的第一天起,就對中國這個大市場弱肉強食,今天他們在各個領域更是有優勢,內外一夾攻,到時候我們共產黨怎麽保護老百姓的利益,保護工人、農民的利益?!怎麽保護和發展自己民族的工商業,加強國防?!中國是個大國、窮國,帝國主義會讓中國真正富強嗎,那別人靠什麽耀武揚威?!仰人鼻息,我們這個國家就不安穩了。張平化激動地望著毛主席。大聲地說:‘主席,我懂了’。”(馬社香:《前奏――毛澤東1965年重上井岡山》當代中國出版社2006年10月第1版,第151頁)
那個年代報紙上比較注意宣傳“反修防修”的問題。毛澤東問他們,認真讀過“第九評”(《關於赫魯曉夫的假共產主義及其在世界曆史上的教訓》)沒有?這篇文章中有段講“蘇聯特權階層”的話是他改寫的,對蘇聯修正主義有一個客觀的認識。你們下山後,找一找,看一看,就了解中國為什麽要反修防修了。主席說的這段文字在山上就找到了。毛澤東講的是這麽一段:
“經過這一係列的變動,蘇聯特權階層控製蘇聯黨政和其他重要部門。
“這個特權階層,把為人民服務的職權變為統治人民群眾的特權,利用他們支配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的權力來謀取自己小集團的私利。
“這個特權階層,侵吞蘇聯人民的勞動成果,占有遠比蘇聯一般工人和農民高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收入。他們不僅通過高工資、高獎金、高稿酬以及花樣繁多的個人附加津貼,得到高額收入,而且利用他們的特權地位,營私舞弊,貪汙受賄,化公為私。他們在生活上完全脫離了蘇聯勞動人民,過著寄生的腐爛的資產階級生活。
“這個特權階層,思想上已經完全蛻化,完全背離了布爾什維克黨的革命傳統,拋棄了蘇聯工人階級的遠大理想。他們反對馬克思列寧主義,反對社會主義。他們自己背叛革命,還不準別人革命。他們唯一的考慮,是如何鞏固自己的經濟地位和政治統治。”
文字很尖銳、很透徹。當時我們幾個都感到蘇聯這樣的事情離我們國家、離中國共產黨很遠,記得5月25日那天下午,汪東興慷慨激昂地說,我們國家誰走資本主義道路,全黨全國都不會答應。
毛澤東此時抽上第五根煙,緩緩地說,事情不是那麽簡單,人家資本主義製度發展了幾百年,比社會主義製度成熟得多,但中國走資本主義道路走不通。中國的人口多、民族多,封建社會曆史長,地域發展不平衡,近代又被帝國主義弱肉強食,搞得民不聊生,實際四分五裂。我們這樣的條件搞資本主義,隻能是別人的附庸。要走資本主義道路,就要犧牲勞動人民的根本利益,這就違背了共產黨的宗旨和井岡山的追求。國內的階級矛盾、民族矛盾都會激化,搞不好,還會被敵人所利用。四分五裂,危險得很。印度不是分裂了嗎?
毛澤東說,我們要摸索出中國的社會主義道路,避免走資本主義道路,防止修正主義,要繼承和發揚井岡山的一些好製度、好作風。他說:在井岡山時,我們摸索了一套好製度、好作風,現在比較提倡的是艱苦奮鬥,得到重視的是支部建在連上。忽視的是士兵委員會。支部建在連上,隨著我們掌握政權,現在全國各行各業都建有黨的組織,成為領導機構。黨的力量加強了。但自覺接受群眾監督,實行政治民主,保證我們黨不脫離群眾,比井岡山時士兵委員會就要差多了。全國性的政治民主更沒有形成為一種製度,一種有效的方式。井岡山時期士兵委員會是有很大作用的。(《前奏――毛澤東1965年重上井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