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少回國,回國也是先到我父母家兩星期,再到她父母家兩星期,假期就用光了。
xx年校慶時,我回了母校,這是我第一次回到這個城市,這裏有我的兩位前妻,和第一個工作的地方。
舊時的工廠都搬遷到很遠的地方了,這裏成了高樓林立的高尚住宅區,保留了一個舊車間,建成了工業博物館,前麵一個大廣場,擺了幾個大機器的遺體,還有一塊墓碑,回顧了工廠悲慘的一生,見證了什麽什麽輝煌的曆史之類的,也沒細看。
我原來有個買斷的房子,我父母出了錢,但是房子還是我前妻的名字,因為我那時已經被工廠除名了, 沒法用我的名字買斷,當時想賣了房子把錢給我父母,可是政策不明,不能上市,一拖就拖到現在。我聯係了我的第二任前妻,就是那個大姐姐,她很高興,說本來是等拆遷的,現在看來搬遷的費用太高,沒開發商願意接手,還是按市場價把錢給我父母吧。我自己偷偷問了前同事一下,我們這裏原來是郊區,現在城市擴大了,都是很市區的地方了,那又舊又破的房子值一百一二十萬了。結果我父母收到的錢,是兩百萬。我覺得這位前妻是位重情重義的人,想見見她,她說算了,不想讓我看到她老去的樣子,也隻想保留我剛大學畢業時的樣子在她自己的記憶中。
我聽同事說,她本來和比自己小幾歲的老總孩子,就是後來的集團公司老總結婚,一直很恩愛,她自己和前夫的女兒長大了,在大學暑假時和繼父, 也就是她的老總丈夫, 好上了,也不知過程如何,怎樣操作的,結果就是女兒嫁給了繼父,成了老總夫人,常常以老總夫人的身份參加公司管理。
童年沒有母愛的老總,年輕時喜歡大姐姐,年紀大了就喜歡大姐姐的女兒,有錢人的世界,用不著我們去操心,有錢人即使有心理創傷,至少療傷的選項也比我們多得多。
我這位前妻,不知該怎樣評價她,她外表溫和,內心善良,不是反社會人格,但是不知是不懂這個社會的規則,還是對這些不屑一顧,我行我素,特立獨行,生活對她的回報也同樣荒唐離奇。我沒能力評價她,她似乎活在另外一個境界。
現在的大學搬到大學城了,宏大的校園,超過見過的許多世界名校,我想到可能見到我的第一位妻子,就內疚又期待,我一定要鼓足勇氣,說聲道歉,了卻多年的心願。
我見到她時,是在校慶大會上,她在台上,代表她自己的企業,向學校捐贈巨資的儀式上,現在的學校禮堂,燦爛輝煌,簡直想和人民大會堂比美,不是我們那時候的簡陋了。燈光打在她臉上,像聖母般光輝,連老院士校長都像是配角。我在台下,就是一個觀眾,還是比較靠後的位置。
我們沒機會和這些傑出校友在一起活動,他們都是校領導陪同。過一天大家自由活動時,才和我們在一起,前妻先和男同學們草草打了個招呼,我躲在人背後,想把自己變成空氣,她和同學寒暄,目光向我瞟過,我的心開始跳,屏住呼吸, 不知道那會是什麽目光,一點點哀怨,委屈,憤怒,或者輕蔑,厭惡, 但是, 什麽都沒有,就是在看空氣。
看完空氣, 她就和女同學們嘰嘰喳喳,婆婆媽媽去了。
我又失落,又欣慰,心中放下了一個結,她大概不需要我的道歉了。
我也見到了上海的女同學,她早就不滿足於當黨的自己人了,現在她就是黨,這次同學聚會,她都是帶著秘書來的。
我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到我的上海前妻,“海歸了”,她說。 我很意外,一個那麽想留在美國的上海小姑娘,也成功地留住在了美國,怎麽會回來呢。“不回來還能怎麽辦?她老公先回來,二奶都找了,她再不回來,別人就成大奶了”
這也是我不能評價的事。
假如人生如戲,一個人選擇了上半場的劇本,就得接受這個劇本給她寫好的下半場,一個普通人,有什麽能力 , 有什麽選擇,又有什麽理由不按這個劇本表演她的下半場人生呢。
看看同學們的生活,覺得我們這一代人,不像剛恢複高考那幾屆,他們往往能在政府當官,我們這代人,如果家裏是大城市,有好父母,往往能安排好前途,像我這樣,來自沒背景的小城市家庭,本人資質平庸,能進外企,出國,有個還過得去的工作,也許就算是改變命運了。比較差的,分配到國企,那個城市又不太好,自己又沒及時轉型,工廠破產了,境況就不太好。
說起這些,想起以前在沈陽出差,趕上出租車換班,好不容易打到車,司機抱怨,我說不就晚幾分鍾嗎? 他說,你不知道這北大的人多差勁兒,就想著接班,晚點兒就不行,哪像我們清華人這樣好呢?
我很好奇,原來他是清華畢業,分配到一個萬人國有大企業,現在企業放假了,工人一分錢都沒有,科室的發點生活費,根本無法維持家用, 他就和一個北大畢業的合夥開出租,常常為接班的問題吵架。
我在國內,也得常看新聞聯播,政治局開會, 常常看見那兩個博士在主席台上,就想起清華北大關於接班的爭執,不禁好笑,別人看我笑,說不定還以為我多麽喜歡新聞聯播呢.
我一直不知道我的福建新娘的情況,也不關心, 本來就是假結婚,又隻見過兩麵,幾乎沒印象了。有一次和兩個朋友到加拿大的一個網紅餐廳吃飯,席間有紅糟雞丁,煎小鹹魚兒, 還有一盤油浸筍絲,大家都很喜歡,也使我想起了在福建做新郎的好時光,埋單的時候發現我們三個人都沒點這幾個菜,問了一下,侍者也奇怪,菜單上根本就沒有這些菜,都是老板家裏人喜歡的家鄉小菜,上不得台麵, 不對外的。他去問,回來說是餐廳送的小菜,也沒在意.
有一天偶爾google一下這個有名的餐館,原來老板娘就是那位福建新娘,餐廳的介紹上,有他們的名字和照片,她已經有些發福,她的新老公看上去也是精明強幹的人,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確有個老板娘模樣的人,在吧台那裏頻頻向我們望,但是和朋友們聊天得興奮,也沒回頭看一眼, 很遺憾,但是真的見了麵又說什麽呢? 我當年稱讚這三樣小菜, 這麽多年過去了, 她還記得.
結尾的幾句話
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地生活,惶惶不可終日, 不知道病毒和明天誰會先敲門, 悶在家裏編故事。
這些都是結合幾個人的經曆寫的,真實的我隻是占小部分,但是都是我們這一代人的經曆。時間順序上也有些錯亂, 一個普通人, 又不是韋爵爺,段公子, 有什麽條件結婚那麽多次, 做夢娶媳婦,都不該那麽多. 因為都是瞎編,漏洞百出,大家有疑問,我沒辦法圓謊,隻能裝聾作啞, 不敢回帖, 一回帖不就露餡了。 希望大家諒解。
我們老夫老妻了,也沒什麽追求, 就想戰勝病毒,看這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