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當一個會計就是我的命運,詩歌和文學純粹是在我頭上停落一時的蝴蝶, 僅僅是用它們的非凡美麗來襯托我的荒謬可笑。
--------《恍然錄》
Edmonton的冬天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剛進入11月,就迎來第一場40CM的大雪。一天一夜的洋洋灑灑,天地白了頭。清晨8,9點,透過四四方方的玻璃望去,太陽懶懶地斜掛在暗灰蒼白的天空,雪融合著陽光,溫潤清涼,深吸一口氣,似乎心脾裏浸透了一絲嫋嫋炊煙的微熏暗香,---- 思鄉,深入骨髓,無處不在。就是這樣一個清新淩冽的晨冬,我把自己扔進了思緒的漩渦。
時日慢慢,當我抵達生命一半路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凡塵中的一粒沙,努力地想活成鑽石的模樣。當命運這隻大手牢牢地鉗住我的時候,奮力掙紮也毫無用處, 我精疲力盡地喘著粗氣。 我希望能夠逃離我的所知,所愛,所有。隻要是離開, 無論是去飄渺幻滅的太虛夢境,還是人聲鼎沸的東方世界, 我想去任何地方,隻要不在這裏就好。
盡管,忙碌,充實, 平和的家庭生活, 是我賴以生存的土壤;電腦,數字,繁瑣的報表,是我豐腴肉體的滋養,我依舊企圖追逐新鮮,刺激,渴望卸下習慣的偽裝,成為另一個我,創造者。亦或沉沉睡去,在睡眠裏尋找生活的期許。整個生命,或許單調,我依舊痛苦地守望著。
有人渴望親吻,有人渴望愛撫。靜默的夜晚,一個強壯的胸膛,承載著神聖的品質,至上的靈魂。他的手放在我高貴的胸脯,深沉的呼喚,熱烈的目光,相互碰撞,眾星閃耀,照亮世界的瞬間,燃燒了我,覆滅了我,熾熱的紅交織著白的純潔。嬉戲的心,甜蜜地在我們周圍跳動。
耀眼的金色愛情總是短暫,不熄不滅的光,迷霧般似乎隻在回憶中才能觸碰到。我曾漫步其中,傾心尋找,它的朦朧,荒蕪,將我埋葬。當四麵的風改變了方向,優雅的任性,糾纏的欲望,我讓它們全都暫停,聲音消弭。黯淡的目光,你的我的,都是我放在手心裏的幻想。
雪後城市的街道依舊筆直,深褐色的地麵上塗滿了冬日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