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彩的漂亮三姨太,晚年竟淪落到靠賣身度日

那麽劉文彩是誰呢?他是川西地區中國四川成都大邑縣安仁鎮人,著名的大地主,軍閥劉文輝之兄。

劉文彩三姨太淩君如

據宜賓民間文化學者丁芝萍的田野考證,淩君如的弟弟淩壽勳(應作“淩受勳”)曾對她講述,淩君如出生在宜賓縣象鼻鎮的鎮上,生父姓張。淩君如生父與淩友臣(有成)均是袍哥中人,丈夫死後,母親曾胖子帶著淩君如嫁給宜賓縣宗場鎮淩友臣後,始改名換姓。到達宗場淩家時,淩君如11歲左右。

淩友臣乃是宜賓袍哥“敘榮樂”裏“跑二排”的幹滾龍,據說是“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在“幹饞”的歲月裏,他跑過馬幫,經營過茶社、旅店、川戲班子,但主要是為盟主兩肋插刀,也為地頭蛇幹些拉皮條、安排煙館、找東西、勾兌關係等勾當,從中牟利。這等貨色,麵對一個與自己非血緣關係的吃閑飯的俊俏女兒,能夠做些什麽安排,完全可以推論出來。

哥老會源於四川,是近代中國活躍於長江流域,聲勢和影響都很大的秘密結社組織。在四川的哥老會被稱為袍哥。淩友臣的社會交往和生活環境,對淩君如無疑有影響。袍哥的剽悍、堅韌以及麵對“三刀六洞”的淋漓血氣,在淩君如後來的歲月裏,逐漸煥發出與命抗爭的底色。

學者笑蜀在《劉文彩真相》中引證資料,說淩君如“能歌善舞,皮膚白皙,身材苗條,其嬌弱羞柔的媚態,襲人魂魄。”各種地頭蛇、袍哥大爺、江洋大盜從淩君如身體上呼嘯而過之後,扔下一點錢財。她也因此獲得了比錢財更富足的底層智慧。

劉文彩三姨太淩君如

宜賓市翠屏區政協文史委員會未刊資料《存稿精選》中,嚴驤的《劉文彩與敲門捐》(王國瑚審理)指出,淩君如是宜賓縣立女子中學(現宜賓市二中,位於女學街)學生,在學校時已是名噪一時的校花,且“作風不正”。是否畢業,文中沒有提及。1926年,巾幗女傑、抗日英烈趙一曼也曾在這所學校就讀,從時間上推斷,她們極可能是同學。金沙江泥沙俱下,誰能料到日後她們的人生之路,竟有雲泥之別呢?

至今宜賓的老人們,還能繪聲繪色講述淩君如是如何一步一步“做大”的,眾口沸騰,難免有多個版本。畢竟,“跑灘匠”淩友臣與“敘南王”劉文彩之間,盡管同居一城,卻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

綜合幾個民間版本分析,應該是淩君如首先成為敘府“四路諸侯”之一曹榮光的情人,開始涉足風月。東路區團總曹榮光升任宜賓縣征收局局長,對劉文彩感恩戴德,設宴款待,讓淩君如作陪。劉文彩如見天人,曹榮光看在眼裏,將淩君如拱手獻出。就這樣結成一對“神仙眷侶”。這是笑蜀《劉文彩真相》裏的說法。

三姨太淩君如寢室

但我以為,宜賓民間的百姓說法也許更為合理。鳳棲在《小老丈人與“和記”賭場》指出,淩友臣看準了淩君如的姿色,尋找識貨者。他到本地最大的煙館北園找到了另一“諸侯”虞漢逵,希望虞調教、通融。這人是袍哥“敘榮樂”的頭麵人物,淩友臣的頂頭上司。虞漢逵時任敘府北路區團總,後來做了宜賓縣財務局局長。

在袍哥大爺授意下,淩君如旗袍裹身,削背蜂腰,纖頸凝脂,變得花枝招展。她出入江湖場合,學會了裹煙、吃煙、打牌和酬賓待客,浪蝶狂蜂,也結識了敘府眾多浪蕩公子和重慶來公幹的軍界俊彥,為她動蕩的感情史埋下了巨大的伏筆。

劉文彩入駐宜賓的時間在1922年冬天,接手第一個職務敘府船捐局局長。1925年劉文彩升任敘府百貨統捐局局長,兼四川第四十二區煙酒專賣局局長。他的職務後來多達十幾個,合計每年薪金總數不下10萬元,而在劉文彩家產中,薪水隻占次要地位。

劉文輝收編楊森殘部,實力大增,防區由宜賓一隅擴展到樂山、眉山、仁壽一帶。年僅30歲,即身兼全省軍務幫辦、第九師師長並兼領第三十一師,實力僅次於四川頭號軍閥劉湘。1925年底劉文輝將幫辦公署、第九師師部設於成都,劉家軍的精銳亦隨之移駐川西壩子。敘府城防交給第六混成旅旅長覃筱樓,行政財政大權則盡落劉文彩之手。劉文彩自此獨當一麵。兄弟倆各自大展拳腳,他們有一條專用電話線,每天至少通話一次。

劉文彩的確具有“厚黑學”稟賦,他利用幾次機會拉攏覃筱樓身邊的將領,迫使劉文輝讓覃筱樓下野,從此在偌大的敘府一手遮天。劉文彩在冠英街買下一座三層的公館供淩君如居住。推窗,岷江嫻靜溫柔,金沙江粗獷剛烈。二水在合江門相擁而東。

淩君如大約16歲時被劉文彩相中,隨後和記賭場在火神廟裏開業,對外的名稱仍是和記茶社,成為川南最大賭場。劉文彩投桃報李,“小老丈人”淩友臣成了賭場總管,時間是1930年。劉文彩生於1887年,他把淩君如置入麾下時,應是1929年,時年42歲。

平時劉文彩忙他的,淩君如打牌打膩了,偶爾也會登臨合江門的江樓,一覽邈遠江山。淩君如對花花世界十分好奇,從樓上觀望,不料自己反成了碼頭上眾人的風景。劉文彩醋意大發,命人把看風景的男人撂倒,有個好奇的看客像個矮冬瓜兒一樣,從合江門的百十級梯坎滾下去。後來,淩君如就不去“夾鏡樓”了。1932年秋天,淩君如跟著劉文彩離開宜賓去了大邑。淩君如大約在1948年底回到了冠英街。劉有一個管家一直在宜賓打理劉的財產,淩君如靠其中一部分房租生活,淩君如的穿著打扮已沒有了以往的氣勢。轉眼,1949年來臨,此時淩君如才30多歲。

她回到了宗場淩家。繼父淩有成已經老了,但還是花點錢,在宗場進去七八裏的一個叫“大眷子”的地方,給她修了兩間茅屋。幾個月後,淩有成因xxx罪狀,被依法槍斃。“大眷子”的茅屋被沒收,一家人即刻成了喪家之犬。

淩君如賣掉了一些首飾,帶著弟弟開始了流浪。淩君如有一個叔伯姐姐住在宜賓人稱為“西郊”的地方,就是市區與火車站之間、靠近翠屏山腳的一線,那裏有一些貧民窟,淩君如後來在西郊搭了一個窩棚得以安身。宜賓是一個水陸大碼頭,淩君如逐漸認識了一些船夫、搬運工、馬夫等“下力人”,越來越困頓的生活讓她隻能走那條無助女人的老路了:賣淫。有時,代價就是一碗小麵錢!淩君如陡然老了30歲。人們逐漸認不出那個成為“夾鏡樓”風景的女人了。

1958年10月22日,大邑縣委員會、大邑縣人民委員會要求在本年(農曆)內將安仁地主劉文彩的資料(如本人小傳,生前遺物,土地占有資料,印信,照片等和財物)全部或大部清齊,按照它的舊貌加以整理和陳列。在這期間裏,大邑莊園陳列館的工作人員曾到宜賓找到淩君如,希望她揭發惡霸地主對自己的種種淩辱以及滔天罪行。淩君如木頭一樣坐著,目光呆滯,蓬頭垢麵,一天沒有說一句話,以至讓人懷疑她神經已不大正常,工作人員失意而歸。

1961年,淩君如到橫江鎮進貨,突然發病,渾身戰抖,民間俗稱“抖瘟”。據宜賓民間文化學者丁芝萍說,淩君如最後的死有兩個版本:弟弟背著她在宜賓站下車後,淩君如就死了。弟弟窮得沒有5分錢來買一床草席,就徑直把她背到淩君如的那個叔伯姐姐門口,一去不回。另外一個說法是:淩君如被放到門口時還有一口氣,她甚至還叫喚了幾聲,但誰也不敢開門。第二天一早,叔伯姐姐就大聲武氣地喊:“哎喲,這是哪個喲?咋子死在我門口喲!算了,我做個好事,入土為安!”這是希望鄰居知道,她與死者毫無瓜葛,僅僅是做善事。她用一床草席把淩君如裹好,老了,力氣不及,僅搬到距離家門幾十米遠的地方,淺坑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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