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來龍去脈,比較權威可信的是雙石所作的一係列研究考證。諸位可以在網上搜索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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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中央實際上是指揮不動西路軍的。那幾個領導人,陳昌浩徐向前王樹聲等,哪一個是聽毛主席周副主席的? 都是隻聽張國燾的。第二,如果陳徐王等人一條心按原計劃行動,或許還能逃出生天。可悲的是陳昌浩患得患失優柔寡斷,幾次反複,以至於喪失幾乎所有的機會窗口。
還有,王泉媛和王首道破鏡不能重圓真不能怪王首道,因為在延安的人都以為王泉媛已經死了!同樣的例子還有羅榮桓林月琴以及林的前夫吳先恩之間的尷尬事。吳先恩就是四方麵軍西路軍的,都以為他犧牲了,林月琴後來就經人介紹和羅榮桓結婚。結果吳九死一生回到延安,老婆卻已經成了一方麵軍大將羅榮桓的老婆。這直接影響兩個方麵軍之間的關係啊!所以毛主席也比較揪心,這是比較敏感的難處理的事情。後來毛親自找各方談話,總算不起波瀾地抹平了這件事。
其實導致王泉媛和王首道之間各奔東西勞燕分飛是另有責任人的,那就是開國上將朱良才作的孽。在中央蘇區的時候,王泉媛是為數不多的比較出眾的女同誌之一,追求者不少。朱良才也是之一。結果王泉媛喜歡的是王首道。朱良才心裏大概是不好受的,心裏埋下了疙瘩。後來王泉媛九死一生掙紮著到了蘭州辦事處,不幸碰到的正是這位當年的追求落選者!多年之後王泉媛有回憶說,朱良才當時一臉冷漠,仿佛不認識當年的心上人,拒人以千裏之外,堅持說王已經超過時限,不能接受回延安,隻能發遣回鄉。也是王命中有這一劫。如果當時辦事處一把手謝覺哉在的話,王回延安應該不是個問題。謝是認識王的,也知道王是王首道的老婆。朱良才是二把手,實際上的負責人,謝不在,一切都是他說了算。王是萬般無奈之下,痛哭流涕踏上乞討歸鄉之路的!
朱良才後來還接待了李X芬,她被俘後當了馬家軍軍官的小老婆,騎高頭大馬,還有隨身馬弁。後來有機會逃出了到蘭州。朱良才反而二話不說留下了她(估計是有幾分姿色的)。後來又成了他老婆。55年好像還授銜了,少校還是中校,記不清了!
比較可惡的是朱良才回到延安沒有向王首道告知他老婆的下落。所以王首道一直以為原來的老婆已經死了!兩人一直到八十年代還是九十年代才得以重新相聚,昔日夫妻白頭相對,痛哭流涕,令人唏噓!
四方麵軍的幹部戰士一直以來都是不知有黨中央,隻知道張主席的。九月九日那個晚上毛找徐向前做最後一次努力,問他對北上南下的態度。結果徐還是以張國燾的意誌為重,拒絕了毛的最後挽救。這說明徐向前這個人作為一個共產黨員,黨性嚴重不足,黨中央的權威還比不上擁兵自重的張國燾!毛死後,徐又試圖翻西路軍的案,知情人大部分都死了,他開始重新解釋西路軍的曆史事實。這說明這個人人品也是有點問題!如果當初徐向前以黨性為重,服從中央的領導,後來的很多事(包括西路軍)結果很可能會完全不同。
西路軍失敗後,殘部分頭逃亡。有一路是西路軍副總指揮王樹聲帶隊的,隊伍中包括了一些原一方麵軍的幹部戰士。其中有個叫李彩雲的幹部,對張國燾路線非常不滿,經常公開表達他的觀點。結果引起了王樹聲杜義德等四方麵軍將領的極度不滿。此二人後來居然乘夜晚宿營時拔槍打死了李彩雲!同行的一方麵軍幹部戰士當時不敢說話。到了延安以後才向中央揭發了這一殘殺自己同誌的惡行。因為此二人是四方麵軍的重要將領,處理不好很容易導致兩個方麵軍的關係進一步惡化。毛周等也是投鼠忌器。這事兒後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這兩個動手殺害一方麵軍持不同意見幹部的凶手,55年一個評大將,一個評中將!當然,李彩雲後來也是評了烈士!王樹聲後來三個兒子都離奇地遭受不幸,殘廢半身不遂、早夭、精神病。(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老天看不過去?)
四方麵軍的幹部很多不僅黨性比較欠缺,身上的匪性倒是滿滿的。從陳昌浩開始,幹部們經常手提馬鞭,稍有不稱意就拿馬鞭抽打下級幹部戰士。倪誌亮是四方麵軍的高級將領(參謀長?)。有一次陳昌浩打電話給倪,倪當時正為了一件別的事兒跟部下在發火,很不耐煩,操起電話說了一句粗話,就把電話掛了!陳怒火萬丈,當即帶上警衛班快馬趕到倪的指揮部,一見麵二話不說,用馬鞭抽得倪誌亮滿地打滾求饒!
55年開國少將裏有一位叫賀健的(原名喻安良),湖北黃安人。此人有軍事才能,比較幹練,但是也脾氣暴躁,軍閥作風相當嚴重,曾經當過陳賡的警衛員,後來又當過徐向前的警衛員。一四方麵軍會師前,陳昌浩把他找去交代任務,負責張國燾去會見中央各領導人的隨身警衛工作。陳專門交代他,要準備最好的武器裝備,一律高頭大馬,要精壯的警衛戰士,一色的新軍裝,等等。總之,不能在中央和一方麵軍麵前失了氣勢。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陳昌浩這人不大像一個心胸開闊的高級領導人,反而倒是一肚子的可笑小心思!會麵之前,毛等中央領導人都是破衣襤衫麵黃肌瘦,提前外出列隊歡迎張國燾的到來。在賀健的眼裏,就像是張主席下部隊視察工作!
行前陳昌浩還特別交代賀健,須臾也不能離開張主席,要保護張主席的絕對安全!(從這小心眼兒看,陳這個人還像是個有組織的共產黨員嗎?說他更像一個軍閥部隊二當家也不為過!)雙方還沒有接觸,路線上的分歧也完全沒有展開,陳居然已經視中央紅軍和黨中央為可能的敵對勢力!
既然頂頭領導是這麽個意思,那也就難怪賀健眼裏隻有張主席,其他中央領導人都成了可能會害張主席的壞蛋。會麵後,有一天早晨,賀健去上了個茅房,回來一看,張主席不見了!那還得了?賀健立刻瘋了似地派警衛戰士四下探尋。賀健自己也提著槍如臨大敵,一路搜尋。後來看到中央領導人開會的大屋子前有幾個一方麵軍的戰士在站崗守護,他二話不說就要往裏闖。那幾個警衛戰士攔住了他,說是領導們在開會。賀健暴跳如雷,一個耳光抽過去,揪住警衛戰士的領口,拿槍對著他的臉:老子一槍斃了你!形勢一觸即發。屋內領導人聽到外麵的喧鬧,出來了一個,把賀健叫進去。賀健四下一看,看見張國燾無恙,就放了心。同時他也看見了毛周朱董必武等人,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印象一般。但是董老是湖北地區黨組織的創始人,黃麻起義的精神領袖,在四方麵軍名氣很大,所以賀健還是知道輕重的,馬上退出了會場。
到延安後,張國燾開始在黨內失勢,四方麵軍的幹部戰士也開始有了情緒壓力。尤其是西路軍失敗的消息傳來,日子更難過。有一次發軍裝,賀健排隊領,負責發軍裝的是一位一方麵軍的幹部,出於對張國燾的討厭,自然對四方麵軍的幹部言語之間有不妥之處。賀健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左右開弓揍那個人。在場的一方麵軍幹部群情激憤,也要上前打鬥。四方麵軍的幹部則卷起袖子準備幫賀健打群架!形勢差點失控。還好更高級別的幹部到場製止了鬥毆。事後賀健隻是挨了批評,沒有處分。由此可見,上麵知道兩個方麵軍的關係比較敏感,和稀泥了事!
西路軍的覆亡是一個悲劇。如果陳昌浩徐向前等人黨性強一些,這個悲劇應該是可以避免的。好在四方麵軍的大多數幹部戰士後來都在革命隊伍裏得到了善待(包括像許世友那樣的張國燾死忠粉),找到了自己的崗位。說毛借刀殺人的人,不說他們心裏陰暗,至少可以說他們無知加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