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憶中的人民公社時期,新中國建立之初國家困難世人皆知,想瞞騙也瞞騙不了,國家一無人才二無技術資金更別提了,這不是誰當政就能解決了的問題。,國家窮老蔣要負不可推卸的責任,挑起內戰敗走台灣時還把大量財物運到台灣。朝鮮一戰老美輸得不服氣老羞成怒,鼓動西方製裁封鎖。初生的新中國虛弱無比,中國已步入三岔路口前麵無路可通無跡可循,在這種情況下隻能自立更生。如老鄧所說摸著石頭過河,老毛就是摸著石頭過河的,己經過了幾個較小的石頭,互助組、初級社、高級社。摸到人民公社這塊瀑布邊上的石頭,瀑布之下萬丈深淵,公社這塊石頭濕滑無比,一不小心必死無疑。從新中國建立到公社成立這程時期,的確做了一些夷非所思的事,例如:深翻改土、小高爐煉鋼,扯秧苗洗淨再植、培植小球藻、燒頭發、摌尿缸取肥、曬穀場上植秧苗等等。但我相信最初出發點是好的,都想把國家搞好把經濟搞上去。
關於人民公社當時情況別處我不知道,我隻寫我在老家所見到聽到情況。公社初立時實行軍隊建製,以排為單位(生產隊),各排設有自己托兒所(我村自建村以來從沒聽過托兒所這個名詞),設有自己大鍋飯飯堂。社員按勞動力強弱分工,身強力壯者每天十工分(每晚開會評工分),如我這些矮小休弱者每天隻能得五工分。口糧是按照所得工分分配,工分折合成現金購買口糧,所以當年出現工分少糧食少的超支戶。任何時候都會有撐死膽大的鋨死膽小的,口糧稱回家後膽大的飯也好粥也罷吃飽為止,無糧就向隊裏借(預支),隊裏又怕他不出勤隻能“借”給他,有借無還年年超支,這類人就是超支戶。我隊就有一個超支戶,口糧稱回家天天食到飽,把口糧提前吃完,無糧肚餓就不開工在家睡覺,隊裏又離不開他不借也得借。
生產隊(排)每天晨早有專人敲鑼叫社員起床,社員按勞動力強弱分工,成份差的老弱婦孺安排撿糞積肥,牛屎、豬屎、狗屎、人屎全不放過,撿得多工分髙(經常出現搶屎)。成份好的五、六十歲老人安排進托兒所帶嬰孩,老弱男人多是放牛。積極分子的什麽時候都有,人人爭做積極分子,別人挑一百斤他挑百二斤,重活累活搶著於。大隊每年兩次開大會評五好社員,一經評上有獎狀。我母親也評過五好社員,選上副隊長。說到開會當年產生隊晚晚開會,總結一天下來的工作,評工分、分配隔天工作。開會其實就是扯東拉西閑聊,評工分、分配隔天工作能占多少時間,散會後社員趕著回家睡覺,幹部就留下弄吃夜宵吃(我看那都一樣)。
大鍋飯開始時隊裏動員把糧食交出,初時有些人還不願交把糧藏起來,不用自己動手走進食堂就能吃,天天任吃有魚有肉有青菜,這種前所未有好生活個人留糧有何用,吃過幾天後這些人也自動交出藏糧。大鍋飯吃了半個月之左(我老家),我最記得食堂天天派人到公社糧倉取糧,有時一天要去好幾次,公社糧倉無糧時縣裏會有糧車送來。雖然不準時開飯但天天都有。如果那天挑糧還沒回來,出勤社員優先飯做好挑走(出勤社員不用回來吃午餐),經常弄到學生最後進餐。我最記得有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那天挑糧的遲遲沒回來,食堂做了一批糠餅應急挑走。剩下幾個糠餅每個切成十二小塊給學生每人一塊。最困難時個個生產隊都到公社挑糧,公社糧倉存也要等糧車到才有米,糧車一到隻能每隊分一點,所以一天要跑好幾次才能解決當天夥食。後來就開始每人一砵蒸飯了,再下去就分粥了。
關於餓死人之事,楊繼繩說餓死三千萬而孫經先說餓死三千萬不是事實,究竟聽誰的?他們兩人暫且不說,困難時期其它省縣怎樣我不知道。我來說說我老家當時情況。我老家在廣東省惠陽縣,老家是出了名的最貧困地方,耕地少土地貧瘠一年隻有兩造,紅薯雜糧都很少(世代如此、不然也不會有大量男人外出謀生)。如果真像楊繼繩所說我村一帶肯定餓死不少人,而事實呢,就拿我村來說吧,我村一共三排幾百戶人,在最困難分粥期(58年我讀小學四年級)據我所知我排死了一個(堂嬸),她也不是餓死的,是產生隊鋤紅薯時邊鋤邊生吃,因吃得太多不消化死的,那幾年我村隻有這一個。我村的確如此,如果其它地方有大量餓死人,那就叫他們像我一樣拿出實例來,人物、地址、時間詳細說明,相信那些地方現在還有人存活,當地人才有說服力。
最困難時期我在家,吃過樹幹(木瓜樹)、吃過樹頭(硬飯頭)、吃過海草(茜餅)、吃過糠餅、吃過泥蟲(海壩蟲)、等等,當年生活是困難,但也不至於餓死大量人。糧食是不夠吃但天天都有,最困難就是分粥期。當年有幾件事是真的,有些人患上腳腫病,這是過去沒有的,還有野獸進村咬人、把小孩拖走,野獸咬人我村有一例,把小孩拖走是在兩個鄰村各一例。我說這些全是實話,我不是在為人民公社叫好。我早都說過,我不是黨員又是一個偷渡佬,我為何要說假話?對我又有何利益?我64年才離開家,最困難那幾年我在家度過,我親身經曆有一說一,我的親戚朋友同學沒聽說有被餓死的,我家鄉的確如此。有人就喜歡拿那些所謂文獻說事,寫所謂文獻如果心術不正什麽事情寫出來都會變樣。困難期餓死人我不否認,但楊繼繩說餓死三千萬打死我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