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史之謎:36名共產黨人被抓,究竟誰是告密者?zt

來源: 頭發與財富成反比 2019-10-31 07:07:43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3687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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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31年1月17日起,幾天時間內上海灘幾十名共產黨員被抓,24名共產黨員幾乎不經審訊就被蔣介石下令槍殺,柔石就是其中最有影響的人物之一。這一次大逮捕使共產黨損失慘重,而其中有些謎團至今還沒找到答案。

柔石

  

1931年2月7日,李求實、柔石、胡也頻、殷夫、馮鏗五位年輕的左翼作家,在密集的槍聲中,倒在了位於龍華的上海警備司令部。自1月17日起,幾天時間內上海灘幾十名共產黨員被抓,24名共產黨員幾乎不經審訊就被蔣介石下令槍殺,柔石就是其中最有影響的人物之一。這一次大逮捕使共產黨損失慘重,而其中有些謎團至今還沒找到答案。


  36名共產黨人被抓,誰是告密者?

  1931年1月17日,潮濕陰冷的上海難得出現了一個好天氣,久違的陽光從濃濃的烏雲裏終於露出了一個臉。下午2點剛過,英租界工部局的幾輛警車突然開到了上海三馬路東方旅社(現漢口路613號),大批巡捕從車上跳了下來,直撲31號房間。不一會兒便從裏麵押出了柔石、馮鏗、殷夫、胡也頻、林育南、蘇鐵、李雲卿、劉後春等8人。然後設下埋伏、留下臥底,將8人押上警車,呼嘯而去。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鍾,巡捕們張著大網,不留痕跡,似乎這兒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東方旅社是一座始建於1923年的新型旅社,規模不大,但設施先進。上海人習慣將南京路稱為大馬路,與之平行的一條條馬路朝南以此類推而各自得名。東方旅社地處三馬路,鬧中取靜,因而生意興隆。中共地下黨組織為了籌備召開中華蘇維埃第一次代表大會,於1930年5月初就開始長期租用其中的幾個房間,31號房專供文藝界代表使用。柔石作為中共黨員、著名作家,還是左翼作家聯盟(即左聯)的執行委員,是這裏的常客。
  幾乎與此同時,另一隊巡捕又來到離東方旅社不遠的天津路上的中山旅社,從中抓捕了歐陽立安、蔡伯真、伍仲文、阿剛等4人。
  從這一刻開始,一直到20日淩晨,巡捕們從東方旅社、中山旅社、華德路鴻雲坊152號、武昌路650號等處陸續抓走了36人,全部是共產黨員。其中孫雲華與王青士兩人是下午三四點鍾來到東方旅社被抓的; 龍大道與黃理文也是在三四點鍾來到中山旅社6號房間被抓; 何孟雄是傍晚趕到中山旅社被抓的。而李求實更冤,他已經從林育南的妻子李林貞處得知林育南可能被捕,便在18號清晨先趕到地處五馬路上的新東方旅社(現西藏路80號)31號房探聽消息,見一片清寂平安無事。於是又趕到三馬路上的東方旅社31號房,結果被捕。
  在這些人中,社會影響最大的是左翼作家五人,他們是李求實、柔石、胡也頻、殷夫與馮鏗。
  1月17日上午,中共有關方麵負責人分別在東方旅社、中山旅館、華德路小學等處召開過會議,傳達四中全會精神,會上擁護與反對王明一夥的黨員幹部爭論激烈,但會議至中午結束,均平安無事。而下午並沒開會,不過是反對王明一夥的人意猶未盡,繼續相聚在地下黨的各機關據點座談。有的完全是湊巧闖上門去的。比如胡也頻,他當時與丁玲共同生活,而丁玲已經懷孕待生,於是他就去新新公司(今南京路上第一食品商店附近)買點東西,剛好碰到柔石與馮鏗。馮鏗想打聽一下丁玲的近況,便叫胡也頻到東方旅社去坐坐,聊聊天。三人一塊兒到東方旅社31號房坐下,僅幾分鍾的時間就被闖上門來的巡捕抓走了。
  那麽又是誰告的密呢?據中共黨史資料第17期上李沫英的回憶,說是一個名叫王掘夫(又名唐虞)的交通員告的密,他當時的另一個身份是中共《紅旗報》的記者。現在中共官方黨史均采用這個說法。理由之一是紅十四軍幹部湯士倫在獄中對難友們講:“你們注意過我的手嗎?”不等大家回答他又說:“我一上堂,他們對著一本簿冊上我的名字,什麽都不問就讓我把手伸出來。”說著他伸出了手,大家這才注意到他一個手的手指少了半截。湯士倫接著講:“我失去手指有個故事,是在戰鬥中負的傷。這次到上海我就告訴過一個人,他就是《紅旗報》的唐虞。”此刻何孟雄也十分懊惱地講:“惲雨棠(時任中共南京市委書記)剛從南京到上海,就在住地被捕了。他的住地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由於工作原因,我把地址僅告訴了一個人,就是《紅旗報》的唐虞。”
  唐虞是告密者,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一次性在多個地方抓了36個共產黨員,其中包括10位中共各省市的書記、5位左翼作家、幾位中央委員、上海工會領導人,還有軍隊幹部等,再加上審訊時,工部局還造好了花名冊,一一核對。這樣大的出賣,絕非區區一個交通員、一個記者所能做到的。那麽出賣他們的究竟是誰呢?根據現有史料,仍無法確鑿解開這個謎。

  柔石,與魯迅有著情同父子般的感情

  其實柔石同胡也頻一樣,他在三馬路東方旅社被抓,也有著非常大的偶然性。若不是因為那天在新新公司門口的巧遇,他也不會一起去東方旅社。
  柔石雖然在1930年才加入中國共產黨,但他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著作很多,在當時就很有影響,而且他與魯迅先生有著情同父子般的友誼。
  柔石,原名趙平福,浙江寧海人,與同為浙江人的魯迅是大同鄉。1928年6月柔石抵達上海,在朋友王方仁的引薦下拜訪了魯迅先生。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柔石還將自己最新創作的長篇小說《舊時代之死》給先生審閱。當魯迅先生得知他還居無定所時,就親自擔當保人,介紹他們租下了與自己住所不遠的景雲裏23號,開始了一段不尋常的深厚情誼。
  據統計,從1928年6月至1931年1月,兩年半的時間,僅在魯迅先生的日記裏,記錄下與柔石見麵就有100次,或談話,或商議工作,或一塊兒外出買書等等,但更多的是請柔石等人上門吃飯。如有人帶來些家鄉菜等物品,魯迅一定邀請柔石上門分享。交往如此頻繁,這在魯迅先生的朋友與學生中是僅見的,當時柔石二十六七歲,魯迅五十歲,充分表現了先生與柔石親人般的關係。
  魯迅先生深感當時出版界的寂寞,便與柔石等商議,組織“朝花社”,籌辦並出版了《朝花》期刊;同時還出版了《藝壇朝花》美術叢刊,這些均由先生指導,交由柔石具體經辦。魯迅喜愛版畫,柔石也同樣喜歡,於是“朝花社”不斷輸入外國版畫,給當時頹靡的上海文壇吹來了一股剛健質樸的風,後來魯迅又將《語絲》也交給柔石負責編輯出版。
  1930年3月,以魯迅為首的“左翼作家聯盟”在上海成立,這是在黨的領導下,柔石協助魯迅先生籌辦的第二件大事。柔石工作雖然繁忙,但才思敏捷,創作更加豐碩,不久他的代表作《為奴隸的母親》出版,深刻揭露在閉塞愚昧的農村,一個婦女被典當租借到地主家裏當作生育工具的悲慘命運,轟動一時。柔石短短一生,發表作品竟達40餘萬字,是左翼作家中很有影響力的一個。
  1930年,柔石回到自己的家,去探望母親。此刻,他的母親已雙目失明。母親見遊子歸來非常開心,終日依偎著他,舍不得他離開。為此他在鄉下多住了一些日子。但是誰都不曾想到,此時距離柔石被捕殺害,隻剩不多日子了……

  魯迅悲憤寫下了《為了忘卻的紀念》

  柔石等被捕後,當時中共黨內黨外、上海社會各界大多數人對被捕者的境遇還是樂觀的,因為是政治犯,絕無擾亂租界社會治安等問題。依照慣例,有孫夫人宋慶齡這樣有身份的人委托“互濟會”作保,隻要花點錢,大多數人都可以被保釋出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情況突變。作家林淡秋1947年在《憶柔石》一文中寫道:
  大概二天或者三天後的下午,我坐在“英租界”法庭的旁聽席上。幾個案子審過了,於是眼前突然一陣紛亂,五個青年作家被押到法庭上來了,個個蓬頭垢麵,有的穿西裝,有的穿長袍。殷夫穿的是長袍,柔石是穿西裝的,近視眼鏡不知哪裏去了。大家臉上都有些浮腫,浮腫得最厲害的是馮鏗。審問開始了,一刹那功夫,真正一刹那功夫呀,我簡直還沒聽清楚什麽,審問就結束了,判決是“引渡”(引渡給中國當局,這是“死刑”的同義語)。十個緊握的拳頭一齊舉起,五張嘴巴高聲嚷起來:“我們不服判決!”“我們沒有罪!”“我們抗議!”但立刻被法警們七手八腳拖開去,引渡到公安局去了。我們當天托人到公安局去查問,公安局根本否認有這麽五個人。據那個朋友的估計,他們大概由公安局接到警備司令部去了。
  1月23日中午,數輛警車押著這次被抓的36名囚犯,開進了地處上海市郊的龍華古刹邊上的上海警備司令部。車停在院子裏近一個小時,不見任何動靜。據中央黨史研究員李海文女士披露:這些囚徒原本接到南京方麵的命令是統統槍斃,但中共秘密領導的互濟會買通了警備司令熊式輝的小老婆。當敵人請示熊式輝何時執行時,他的小老婆講:這麽多人總得審一下有個說法吧!於是熊式輝下令將他們全都押入了囚房。
  於是36人分兩組釘上腳鐐,直至傍晚才處置結束。馮鏗等7名女囚被押往女牢;其餘29名男囚分別被關在川字形牢房的三排囚室裏。何孟雄、柔石、胡也頻等被關在第一排,湯士倫、李除梨、黃理文等被關在第三排弄堂裏。開頭大家都還比較樂觀,相信黨組織會積極營救,自己也作好了被長期關押的準備。柔石還從牢中托人帶出字條,說他們在水門汀地上很冷,要外麵朋友送被子和衣服去,自己也準備開始向同牢房的殷夫學習德文。胡也頻甚至積極收集素材,準備坐牢期間寫一部長篇小說。
  2月3日,互濟會的黃浩通過關係送來了錢和一些日用品。大家便討論怎樣用這些錢。有人主張存起來,有人主張添些衣服過冬。但年紀最輕、當時還不滿20歲的歐陽立安卻從敵人處偷聽到了他們必將被處死的消息,便說:我們都是將死的人,不如用這些錢吃一頓飯,唱國際歌也有精神。而柔石更是千方百計托人帶出紙條,讓自己的戰友們無論如何要瞞著在鄉下已經瞎了眼的母親,萬一自己犧牲,決不能讓母親知道這個消息……以後,魯迅與他的朋友們做到了,一直替柔石贍養他的老母,她到去世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早已給國民黨殺害了。
  2月7日夜裏,敵人借口轉獄,一一點名,從牢房裏提出了24個人(一說23人——筆者注)。其中有3名女囚。他們排成兩行,剛過院中的小橋,還沒走到刑場,突然槍聲就響起了,槍聲密集,不知是機槍還是步槍,槍聲夾雜著口號聲,一陣又一陣,很久很久才歸於靜寂。以後人們清點遺體,發現每一個烈士的身上都中了七八顆子彈……他們中有李求實、柔石、胡也頻、殷夫、馮鏗五位左翼作家。
  魯迅,這位長著一副刀刻斧鑿般冷峻麵孔的小個子作家,不但在《前哨》“紀念戰死者專號”上撰寫了《柔石小傳》與《中國無產者革命文學和前軀的血》,以後又寫下了《為了忘卻的紀念》一文。在《為了忘卻的紀念》中,魯迅特別提到了柔石回鄉見老母的事。他無限感慨地寫道:“我知道這失明的母親的眷眷的心,柔石的拳拳的心。”文中魯迅還寫了這麽一首詩:“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夢裏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
  那年,柔石未滿29歲,而魯迅先生的獨子周海嬰年僅1歲5個月……

所有跟帖: 

黨國的很多曆史檔案大都在台灣國史館保存, -吾道悠悠- 給 吾道悠悠 發送悄悄話 (41 bytes) () 10/31/2019 postreply 17:4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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