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到毛主席對周恩來的看法時,毛遠新說,我從小學到大學的時候,主席從來不跟我談中央的事。後來工作了,特別是到遼寧省委擔任領導工作以後,我見主席已經不是單純的子見父輩那樣,而是下級黨委書記向上級書記匯報工作。這樣他就要跟我講一些這方麵的事,主席也跟我講到總理。主席確實批評過總理。我知道的事情是後來。主席最早跟我講總理的問題是1971年林彪事件以後,中央開批林整風匯報會,總理在會上有個發言,總理講前六次路線鬥爭,從陳獨秀到張國燾,到解放以前。
我參加了會,總理的發言,我都作了全部的記錄。後來,我去看主席,講到批林彪,講到總理的發言。主席說是我要他去講的。他說,我們現在很多中央委員、高級幹部對這段曆史都不熟悉。在這裏邊總理講話就有自我批評。講兩次王明路線他都犯了錯誤。毛遠新說,主席認為建國以後總理的功勞大,這是主席的原話。講到五次反圍剿的失敗,主席說現在都把責任推到李德身上我就不讚成。
王明路線造成整個蘇區丟失這個責任,政治路線責任應該由博洛來負,就是博古、洛甫,也就是秦邦憲和張聞天。軍事失敗主要責任要周恩來負責。這是主席的原話。因為當時軍事負責主要是周恩來。
主席說,紅軍被迫撤離,說是北上抗日,對外宣傳這麽講,實質上是逃命。不走就要被國民黨吃掉了。軍事上的責任第一位是周恩來,這個他是明確的。主席說,李德是一個外國人,跑到我們的江西山溝裏幫紅軍打仗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還是個顧問,顧問,顧問,顧而問之,可問可不問。他的話可聽可不聽,為什麽都聽他的。李德出的餿主意,軍事上拍板還是周恩來,命令是他下的,他是軍委的最高負責人。主席說,全怪總理也不合適。總理這個人是很守紀律的,莫斯科下來的命令他是要堅決執行的,用我們現在的話就是說,寧可犯政治錯誤也不犯組織錯誤!就是說哪怕我政治上錯了,但我組織上沒錯,上邊的命令我是堅決執行的。
總理組織紀律性很強,當時給中央蘇區造成的損失,實際是莫斯科斯大林的瞎指揮。但是在這裏執行政治路線的是博洛,軍事上是總理,責任都推到李德頭上有點冤枉。但是,主席又說了,都要總理負責也不對,為什麽呢?他是守紀律的,他要聽莫斯科的。再一個就是湘江戰役失敗以後,總理也反思,而且總理起了很大作用,就是遵義會議,如果總理不轉變,遵義會議就很難開。遵義會議確定了總理、主席、王稼祥三人的新的領導以後,實質上還是總理是一把手。但是做起來,開始還是出現了一些問題,象土城戰役等等。後來紅軍到了鴨溪,主席講的很清楚,就是貴州的一個地方,總理專門找了我,總理說:再這樣下去不行了。
主席也說:是不行了。怎麽辦呢!總理說,還是你來吧!我不行。主席自己講,要我來可以,你得給我全權,就是全部的權力。總理說,就給你全權!主席說,那別人不服怎麽辦?總理拍了胸脯,我去做彭德懷和林彪的工作,一軍團、三軍團是主要的、核心的主力部隊。從那次談話以後,總理確實是讓部隊服從主席。遵義會上他也做了自我批評,總理他認識到自己確實不行後敢於檢討,敢於自我批評,敢於請主席出來。
主席還講,到了王明從莫斯科回來,回到延安。我還到機場去歡迎,他是莫斯科派來的欽差大臣,左右兩邊,一邊是陳雲,一邊是康生,哼哈二將,厲害啊!王明帶著這兩個人從莫斯科回來了,傳達的是一切經過統一戰線,一切服從統一戰線。主席說,我就不大讚成這一點。主席說,我在機場歡迎的時候,他(總理)(不是他,是我,指主席自己----毛遠新)就講了話,說熱烈歡迎王明同誌回來,給我們山溝溝裏帶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因為那時侯王明講,山溝裏不能有馬克思主義。主席說他(指王明)的話一說出來,中央大多數又跟著跑了,包括總理。
主席又很孤立,在政治局裏沒幾個人,都覺得那是代表共產國際,共產黨隻不過是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主席說,我找總理談過,說你看看中國曆史,曆來結盟都是誰有實力誰說了算,現在我們跟蔣介石結盟,蔣介石的實力比我們大的多,一切服從統一戰線就是一切聽蔣介石的,將來我們的腦袋都得搬家。
總理沒有聽進去,所以他回到武漢,後來到重慶,他主持的長江局,在新華日報發表的文章,對主席的文章隻發前一段,共產黨獨立自主的這一部分不發表。主席說,在這種狀況下,還是反麵教員的作用比我大的多,蔣介石鬧摩擦了,最後發生了皖南事變。皖南事變以後,總理和那些人才徹底明白了,一切服從不行啊!皖南事變以後,總理轉過來了。解放戰爭期間總理都是出了力的。總理最大的功勞是解放以後,整個國民經濟、國家的管理體製是總理一手建起來的。建國以後,大的方針定下以後,具體怎麽做,全是總理的事,主席根本不管。但是主席知道總理不是掛帥的人,隻能當家,不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