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孫岩 品山文史 安徽巢縣的蒙族劉氏名人輩出。近代以來，劉原道為晚清經史名家；兒子劉晦九15歲中秀才，上世紀20年代初以博學任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的教授，並成為中共早期的地下黨員。 *****
劉晦九的四個兒子自幼隨祖父修習經史，又受父親的新文化和革命思想熏陶，都成了名校精英和學運先鋒，又都成長為中共的傑出地工。次子劉毓珩更是學運領袖、特工天才，因名聲太大，劉少奇特為他改名“陳其五”，以到敵巢臥底。 *****
建國後劉毓珩因堅持黨的文藝路線和知識分子政策，被柯慶施、張春橋一夥開除黨籍，迫害致殘。 *****
文革後劉毓珩獲平反，臨終卻寫下“千古奇冤 我是第二 嗚呼”的遺言。 *****
劉毓珩的兒子又如何成建國後首個被斃的高幹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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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新四軍時的陳其五，抱著彭雪楓之子彭小楓 *****
一、特工天才，四次間不容發逃脫抓捕 *****
1934年，20歲的劉毓珩考入清華大學哲學係，不久就因出眾的活動能力，被選舉為清華大學學生會主席。 *****
1935年日本加快侵略華北的步伐，而南京國民政府屈辱妥協，相繼與日本簽訂《塘沽協定》、《何梅協定》等喪權辱國的協約。 *****
在中共北方局負責人彭真、蔣南翔、姚依林等的支持下，劉毓珩當選為清華大學學生抗日救國委員會的主席、北平學生聯合會代主席，與北平其它高校學生領袖共同發動愛國學生的抗日救國大遊行，即一二·九運動。 *****
“華北之大，已經放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這一激勵無數學子走上抗日戰場的名句，據說就是出自劉毓珩之口（該句出自清華大學抗日救國委員會的《告全國民眾書》，但‘發明權’有爭議。蔣南翔回憶該《告全國民眾書》由他總成，但采納有別人的話語；姚依林回憶是燕京大學的陳絜起草北平學聯的成立宣言中提出，不過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的《北平市學生聯合會成立宣言》原件中並無類似詞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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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的《告全國民眾書》 *****
劉毓珩兄弟四人都是一二·九運動的領軍人物。老大劉毓璜畢業於中央大學，當時任職南開大學經濟研究所；老三劉毓璠1935年考入南開大學經濟係，和賈明庸一道領導天津一二·九運動；老四劉毓琳與三哥同一年考入清華大學物理係，和熊向暉（參見：周恩來的頂級臥底是怎樣煉成的）、戴中扆（參見：中共頂級間諜中的清華學霸群）等都是中共外圍組織“中華民族解放先鋒隊”的成員。 *****
國民黨駐北平憲兵團長蔣孝先和日本北平特務機關長鬆室孝良都對劉毓珩必欲除之而後快，一二·九運動尚未平息，就分別派憲兵、特務去捕殺他。 *****
中共地下黨偵知這一情報，緊急通知劉毓珩轉移。 *****
劉毓珩裝扮成一個香港富商，身穿高級呢大衣，頭戴禮帽，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手提皮包，麵貌化裝得像40多歲，躲過敵人的搜捕，出京到了天津的南開大學經濟研究所。 *****
當他出現在哥哥麵前時，劉毓璜也不認識了，連聲問他是什麽人。劉毓珩摘下眼鏡朗聲大笑，劉毓璜才認出是二弟。 *****
劉毓珩躲藏在哥哥的臥室，每天由劉毓璜買回兩份飯菜。20多天後，這一情況引起了學校裏國民黨軍事教官的注意，報告了天津警司稽查處。 *****
就在稽查處特務來南開大學抓捕之前，中共天津地下黨獲知消息，通知了劉毓珩，於是他又化裝星夜逃出了天津。 *****
劉毓珩回到北平，就參與組織北平學生南下請願團。他領著80多人，機智地衝破沿途封鎖來到南京，代表北方愛國學生向國民政府請願。 *****
劉毓珩將出麵接見的國民政府教育部長朱家驊辯得理屈詞窮，又在中央大學做了一二·九運動和抗日救亡的報告，震動了南京。 *****
蔣介石派黨部調查科（後來的中統）特務夜裏去抓捕劉毓珩。幸虧有一位同學透過家裏的關係得知消息，在特務到來前一刻，掩護劉毓珩從水西門逃出了南京。 *****
劉毓珩轉道武漢，向武漢大學、湖北高校學生及各界同胞發表團結禦侮、救亡圖存的講演。然後他改名劉易生，從武漢到了上海複旦大學，繼續從事抗日救亡活動，不久又被國民黨調查科的特務發現。劉毓珩在特務盯梢時及時察覺，星夜逃離上海回了北平。 *****
劉毓珩可說是個無師自通的特工天才，四次間不容發地逃脫了國民黨憲兵、特務、及日本特務的抓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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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劉毓珩和妻子王若蘭 *****
二、敵巢臥底，名震國民黨 *****
1937年夏天，劉毓珩兄弟四人從京津回到家鄉巢縣，到家後開了個家庭會議，做出三項決定： *****
1. 大哥劉毓璜辭去南開大學的職務，回父親劉晦九創辦的巢縣中學當教導主任，並照顧家中老小； *****
2. 由劉毓璜掩護兩個北方來的中共秘密黨員陳元、賈明序在巢縣中學開展工作。 *****
3. 劉毓珩、劉毓璠、劉毓琳兄弟三人去延安，投身抗戰。 *****
1937年11 月間，劉毓珩兄弟三人到了武漢，與八路軍辦事處取得聯係，由葉劍英推薦，劉毓琳去延安工作，劉毓珩和劉毓璠去了山西的八路軍總部暨中共北方局所在地。 *****
中共北方局書記劉少奇決定派劉毓珩籍安徽同鄉的關係，打入國民黨第一戰區前敵總指揮、八路軍的上司衛立煌所部。 *****
派遣前劉少奇對劉毓珩說：“你的名字要改一下。國民黨對你的名字太熟悉了。” *****
“改什麽好呢？”他問。 *****
劉少奇問知劉毓珩母親姓陳，就建議說：“那就取一個封建一點的名字，不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就叫‘陳其五’吧。‘五世其昌’嘛！” *****
從此以後，劉毓珩就一直用“陳其五”的名字，連他的子女也都取陳姓。 *****
衛立煌當時正大力網羅有為青年，對文武全才的陳其五十分器重，委任為少校秘書。 *****
1938年1月31日衛立煌到洪洞縣馬牧村的八路軍總部拜年，聽朱德介紹了丁玲領導的八路軍西北戰地服務團的情況，就想組建一個類似性質的政工組織，工作範圍比西北戰地服務團還要廣泛一些，以改善部隊軍紀渙散、精神空虛的情況（《世紀之履－李默庵回憶錄》。李默庵時為衛立煌副手）。 *****
衛立煌又看到西北戰地服務團趙榮聲寫的一篇文章，找來陳其五說：“為什麽能幹的青年都跑到八路軍那邊去了？”他囑咐陳其五想法把趙榮聲找來，到自己的司令部當秘書，還討論了組建戰地工作團的事。 *****
陳其五認識到衛立煌的想法是一個難得的統戰機會，當即向中共北方局和八路軍總部報告，同時給趙榮聲寫了信。他在一二·九運動時任北平學聯代主席，認識燕京大學新聞係的趙榮聲。 *****
趙榮聲沒有接到陳其五的信，卻恰巧在山西臨汾八路軍辦事處碰到了陳其五，但他沒有答應這一邀請。 *****
中共中央和八路軍總部得知信息後，決定抓住這個進行統戰工作的良機，並調派趙榮聲等西北戰地服務團的骨幹，參與籌建國民黨第二戰區工作團。 *****
1938年3月，衛立煌指派陳其五擔任第二戰區戰地工作團主任，總指揮部少校秘書陳元以及丁致中、趙榮聲、孫鼎禾任工作團委員，會同第二戰區駐西安辦事處處長羅邁倫，采取公開招考形式招錄工作團的團員（衛道然，《衛立煌將軍》）。但據趙榮聲說，“所錄取的團員多數是由我們邀請來的”（趙榮聲，《回憶衛立煌先生》）。 *****
第二戰區戰地工作團有50餘人，其中女團員11人，大多為具有一定工作經驗、名校畢業或肆業的青年學生”（賀仁，“一個戰地工作團的經驗與教訓”，《解放》，1939年2月）。 *****
工作團員的衣食住行與普通士兵沒有區別，但享受每月15元的職務津貼，外加9至12元的夥食補貼。 *****
衛立煌將“恢複地方秩序，安定人心”的重任交給了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部戰地工作團。 *****
陳其五領導工作團，張貼“嚴禁軍隊侵犯人民利益”等宣傳布告，撫慰民心，組織恢複生產，舉行民眾座談會、軍民聯歡會，宣傳抗日主張，及時解決民眾困難 *****
第二戰區戰地工作團的工作被國民黨頑固派和特務們做為“中共對國軍滲透”的範例，不斷報告給蔣介石，挑起了蔣介石本已敏感的政治神經，接二連三地電令衛立煌清除“組織中的共產黨”。 *****
1938年12月20日，蔣介石親自來到陝西武功，召集第一、第二、第五等六個戰區的高級將領開了三天會議，不邀請中共將領參加。會議的一個主要議題就是“解散軍隊中一切不合規定的組織和工作團、工作隊等，清除一切可疑的危險分子”，蔣介石特別以“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部的戰地工作團”為例（《蔣中正先生年譜長編》第5冊）。 *****
劉毓珩雖改名陳其五，也被國民黨軍統特務查出真實身份，上了黑名單。蔣介石命令西安行營主任蔣鼎文徹查。 *****
衛立煌隻好免去陳其五的工作團主任職務，首先予以遣散；隨後又對工作團的團員各發一些旅費，遣送回家；但趙榮聲得以蔭蔽下來，留在衛立煌總部任秘書（參見：中共頂級間諜中的“北大幫”）。 *****
陳其五領導的第二戰區戰地工作團雖然隻存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於中共對國民黨第二戰區的統戰工作卻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衛立煌上將堅持與中共合作抗日，還給了八路軍大批軍械物資，最終在1941年被蔣介石撤職。 *****
在此期間，中共很大程度地拓展了在華北的活動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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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戰地工作團 *****
三、解放戰爭，促降杜聿明；文革前夜，被‘左派’祭旗 *****
1939年1月，陳其五離開衛立煌部隊，由中共中原局書記劉少奇介紹到新四軍彭雪楓部工作，曾擔任《拂曉報》社長兼總編輯等。 *****
1947年2 月，第三野戰軍即華東野戰軍成立，陳其五任前委委員、政治部宣傳部長，兼新華社華東前線分社社長，隨軍轉戰於大江南北，參加了漣水、萊蕪、孟良崮、淮海、渡江等戰役。 *****
淮海戰役，1948年12月杜聿明部隊陷入重圍時，以中原人民解放軍司令部、華東人民解放軍司令部名義發出的廣播稿《敦促杜聿明等投降書》，對瓦解國民黨軍起了重要的宣傳作用。 *****
此文由毛澤東修改審定，被收入《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但文章的初稿作者有爭議。 *****
近年發現了此文最初的手稿，上麵有兩種筆跡。毛澤東的筆跡人們一望即知，是在原文稿上作了幾處修改後留下的，而大篇幅的筆跡則是陳其五的（人民網2014年8月6日）。 *****
著名的《敦促杜聿明等投降書》的原作者，是陳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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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陳其五（劉毓珩）陪同蘇聯友人參觀 *****
渡江戰役後陳其五隨華東野戰軍解放和接收上海，先擔任軍管會政治部宣傳部長，60年代初擔任上海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在上海宣傳、教育、理論、文藝各界有很高的聲望。 *****
1962年3月，文化部在廣州召開會議。周恩來在會上作了長篇講話《關於知識分子問題的報告》；陳毅也作長篇講話，提出應該取消“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帽子。 *****
推行極左路線的上海市委第一書記柯慶施、上海市委常委兼政研室主任張春橋對周恩來、陳毅的廣州講話持異議，不許在隨後召開的上海第二次文代會上傳達，而陳其五卻上台傳達了周恩來、陳毅的講話。 *****
於是，代表們紛紛聲討上海文藝界“左”的傾向。巴金更是直率地批評了專掄棍子打知識分子的姚文元。 *****
陳其五不脫蒙族漢子的耿直性情，不顧鐵青麵色的柯慶施、張春橋，走上前緊緊握住巴金的手，淌著熱淚說：“巴金的講話，有充沛的革命感情，充滿了一個作家的責任和良心，使我感動得流淚！” *****
陳其五原本就是柯慶施、張春橋的眼中釘。這一次他直接與柯慶施、張春橋對著幹，還把矛頭指向了毛澤東賞識提拔的姚文元，更使他成為柯慶施、張春橋及其背後的江青等人的肉中刺。 *****
1963年9月召開了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毛澤東確定“以階級鬥爭為綱”的政治方針，周恩來、陳毅都因廣州講話受到嚴厲批評。 *****
柯慶施、張春橋乘機組織批判陳其五，給予撤職和留黨察看兩年的處分。 *****
陳其五的老戰友們紛紛出來為他申訴。無奈張春橋已有了更硬的後台，已不把劉少奇、陳毅等人放在眼裏，聞知後雙臂交叉在胸前，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不管你北京南京，將軍元帥，就是要叫你陳其五永世不得翻身！” *****
1965年，柯慶施、張春橋一夥悍然將陳其五開除黨籍，發配到揚州的江蘇農學院做教務處副處長。 *****
通常都把1965年11月10日姚文元在上海《文匯報》發表《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文章，作為文化大革命的起點。但此前柯慶施、張春橋在江青支持下“幹掉陳其五”、張春橋就此奪得上海市委宣傳部長的寶座、著手組織秉承上意的寫作班子，正是他們奪取上海的宣傳大權、將上海作為發動文化大革命陣地的一個重要步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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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革時張春橋一夥組織的批判陳其五的文章 *****
四、兒子成首個被斃的高幹子弟 *****
1981年，在鄧小平、胡耀邦的關注下，陳其五得以平反，官複原職；1986年，在鄧小平、胡耀邦的指示下，陳其五的兩個兒子一個被槍斃，一個判刑20年，後在獄中自殺身亡。 *****
據1986年2月29日《文匯報》頭版文章，陳小蒙、胡曉陽、葛誌文、陳冰郎、陳丹廣、康也非“這六名罪犯自一九八一年到一九八四年，經常糾合在一起，以跳黑燈舞、貼麵舞和幫助調動工作等各種手段，誘騙婦女至他們處所，肆意進行強奸和流氓犯罪活動。經查實，受到他們結夥或單獨摧殘的婦女有五十一人之多！” *****
其中陳小蒙、陳冰郎是陳其五的兒子；胡曉陽是時任上海市委第二書記胡立教的兒子；葛誌文、陳丹廣、康也非也都是幹部子弟。 *****
關於該案的發案時間，有報道說是在陳其五死後約一個月。但據2004年9月《黨史專刊·胡耀邦二三事》，此案的發案是在陳其五生前。 *****
當時上海發現了陳小蒙、胡曉陽等人的流氓犯罪行為。上海市委第一書記陳國棟不敢作主，向中央請示。胡耀邦批示：“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
胡耀邦還特地指示上海方麵，不要告訴陳其五他兩個兒子的事情，因為陳其五已經是癌症晚期，不想過於刺激他。胡耀邦到上海的時候，還專門看望過胡立教，請他理解中央的決策。 *****
因此發案應是在陳其五生前。 *****
破案的過程大致是：上海監獄一位在押犯寫了一份僅有15個字的檢舉材料：“我聽張XX講，有個女青年被輪奸了。” *****
上海市公安局根據檢舉，找到了這位受害女青年，並由這位女青年領著找到號稱‘上海中南海’的康平路，找到了陳小蒙和陳冰郎在康平路的住處，從而偵破此案。 *****
在開過陳其五追悼會兩星期後，1984年11月30日夜，公安人員抓捕了陳小蒙和陳冰郎，隨後又抓捕了胡曉陽、陳丹廣、康也非等罪犯。 *****
鄧小平、胡耀邦下決心要懲治現代衙內的胡作非為，要“先打老虎、緩拍蒼蠅”，對高幹子女涉足的大案要案，要殺一儆百，陳小蒙、胡曉陽、陳冰郎撞在了槍口上。 *****
陳小蒙在牢房裏寫了五萬餘字交代材料，供出不少中央要人子弟比他還要嚴重的罪行，但這並不能救他一命。 *****
1986年2月28日，上海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宣布陳小蒙、胡曉陽、葛誌文的罪行，以及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對他們執行死刑的命令，並立即押赴刑場執行槍決。對陳冰郎、陳丹廣、康也非三人分別判處20年到3年的有期徒刑。 *****
1986年2月29日新華社播發的《人民日報》評論員文章說：“在我們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國家，決不允許有不受法律約束的特殊公民。” *****
這在當時被外國記者視為“中國的重大新聞”。不知能不能給現今那些包養數十情婦、嫖宿幼女、貪汙巨億的官員以威懾。 *****
現在來看，這是一樁“前無古人”、尚“後無來者”的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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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986年2月28日，陳小蒙、胡曉陽、葛誌文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
陳其五、也就是劉毓珩，能一次又一次間不容發地躲過國民黨特務憲兵和日本特務的抓捕，卻躲不過江青、張春橋一夥的迫害。文化大革命，張春橋仍不肯放過陳其五，派人將他綁架回上海，殘酷批鬥，迫害致殘。 *****
1981年，陳其五得以平反、恢複黨籍、重新走上領導崗位，但這時他已身患肺癌。1984年7月陳其五赴煙台療養，不知是不是得知了他兩個兒子的案情，病情突然發作。 *****
陳其五的病情驚動了中共中央。他在新四軍時的老戰友、時任國防部長張愛萍下令調撥一架伊爾軍用飛機，將他從煙台送到上海華山醫院治療，但已不可能挽救他的生命。 *****
1984年9月3日，陳其五以手示意，叫人拿來紙筆，寫下了：“我心已不能有表白 千古奇冤 我是第二 嗚呼”幾行字。 *****
第二天早晨，陳其五的心髒停止了跳動，死後兩片嘴唇沒有合攏。 *****
陳其五去世兩個多月後才開遺體告別會，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