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元老柳亞子讚譽毛澤東:“開天辟地君真健”!
如果為了反毛,極力汙蔑柳亞子先生,不僅顯得無知,而且貽笑大方。似乎一切擁護毛澤東、衷心讚佩毛澤東的人,都十惡不赦。這些人為什麽不想想,毛澤東為什麽會打敗蔣介石?是誰結束了中國1840年以來的亂局?是毛澤東!
一切愛國人士,衷心讚佩毛澤東,是出於家國情懷。早在1929年,在一片“赤匪”聲中,柳亞子就極其勇敢地以“同誌”稱呼毛澤東。在中國的曆史上,第一次將孫中山和毛澤東二人並列,並將毛澤東公開向全社會介紹。
辛亥革命元老柳亞子,出身書香門第,少從母親學唐詩,並受其父親影響,讚成變法維新,醉心於《新民叢報》的宣傳。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他在家鄉參加中國教育會,隨即赴上海入愛國學社讀書。三十二年,參加中國同盟會,同時還加入光複會,在吳淞口外輪上謁見孫中山。
清宣統元年(1909年),柳亞子與陳去病、高旭組織反清文學團體南社,鼓吹革命。辛亥革命後,曾到臨時大總統府任秘書,因不習慣於軍政機關生活,三日即辭職,後到上海辦報。袁世凱竊取政權後,他感到國事不可為。惘然返黎裏,縱情詩酒,寫了大量詩歌。
柳亞子(1887—1958),江蘇吳江人。清末文學團體“南社”發起人和主要詩人之一。 與宋慶齡、何香凝等同是著名的國民黨左派。柳亞子是清朝1902年的秀才,章太炎先生的高足。他深得荀子的“言而當,知也。默而當,亦知也”的真諦,受到毛澤東賞識。柳亞子被毛澤東尊稱為“人中麟鳳”, 是舊體詩詞的領軍人物。
1925年至1926年間,柳亞子和毛澤東在廣州曾“飲茶粵海”。1926年5月,柳亞子任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赴廣州出席國民黨二屆二中全會,同毛澤東初次晤麵。曾任孫中山總統府秘書的柳亞子,參加改組後在廣州召開的國民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他作為國民黨左派人士,積極擁護孫中山先生的“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政策,與毛澤東誌同道合。
1929年,在一片“赤匪”聲中,柳亞子極其勇敢地以“同誌”稱呼毛澤東。在中國的曆史上,第一次將孫中山和毛澤東二人並列,並將毛澤東公開向全社會介紹。柳亞子是在國統區的報刊上,第一次向國人推薦和介紹毛澤東的人。在當時,這需要何等的見識和勇氣!
在白色恐怖籠罩的上海,到處流傳著毛澤東被擊斃的謠言。柳亞子不相信這些謠言,他為此寫了一首《存歿口號》的詩,在報上公開發表:
神烈峰頭墓草青,湘南赤幟正縱橫。人間毀譽原休問,舉世支那兩列寧。
“神烈峰”,指南京紫金山,那裏長眠著柳亞子一生最為景仰的孫中山。很明顯,詩中“存歿”包含著“孫歿毛存”之意。“兩列寧”,柳亞子在詩後自注:“指孫中山先生和毛潤之同誌”。 柳亞子的詩在上海一家刊物上發表後,全國為之轟動。
1933年,毛澤東重回紅軍的領導崗位。柳亞子得知這一喜訊,萬分高興。他立即寫了《懷人四截》,第一首即寫毛澤東:
平原門下亦尋常,脫穎如何意處囊。十萬大軍憑誰握,登壇拜旗看毛郎。
柳亞子毫不顧慮,大無畏地在詩後公開注道:“毛郎,乃潤之也”。
1949年2月,柳亞子應毛主席的電邀,由香港啟程進入解放區,3月18日到達北京。 1949年3月28日夜,柳亞子作《感事呈毛主席一首》,被毛澤東在和詩中稱為“華章”。
《七 律 感事呈毛主席》 柳亞子
開天辟地君真健,說項依劉我大難。奪席談經非五鹿,無車彈鋏怨馮驩(huān)。
頭顱早悔平生賤,肝膽寧忘一寸丹!安得南征馳捷報,分湖便是子陵灘。
“分湖便是子陵灘”,柳亞子原注:分湖為吳越間巨浸,元季楊鐵崖曾遊其地,因以得名。餘家世居分湖之北,名大勝村。第宅為倭寇所毀。先德舊疇,思之淒絕!原注中“楊鐵崖”名維禎,字廉夫,元末明初諸暨(今浙江諸暨)人,當時的著名詩人。“先德舊疇”,先輩舊產。
柳亞子詩首句“開天辟地君真健”,是敘說毛澤東“開天辟地”,雖為頌詞,但較客觀。健字應取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下句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兩句意謂:天(即自然)的運動剛強勁健,相應地,君子處事,也應像天一樣,自我力求進步,剛毅堅卓,發奮圖強,永不停息;大地的氣勢厚實和順,君子應增厚美德,容載萬物。 君子像天體一樣運行不息,即使顛沛流離,也不屈不撓。
“說項依劉”,勸說項羽接受劉邦的領導。柳詩作時正值中共中央爭取南京國民黨政府接受和平解決方案,希望民主人士共同努力。柳在此處表示他雖也是國民黨元老,自覺無能為力。另一說,用的是楊敬之到處講項斯的好話和王粲去荊州依附劉表的故事。 柳亞子表示說人好話、依附他人,他很難做到。
“奪席談經非五鹿”,後漢戴憑駁倒許多講經的學者,奪取了他們的講席。前漢顯貴受寵的五鹿充宗講《易經》,曾被朱雲駁倒 。這裏借指自己有奪席談經的學問,決不是五鹿充宗那樣依附權勢、徒具虛名的人。
“無車彈鋏怨馮驩”,戰國時齊人馮驩(huān)投靠孟嚐君田文。田文門下食客分三等:上等坐車,中等吃魚,下等吃粗飯。馮驩列下等,他彈劍唱:“長鋏歸來乎,食無魚”。田文把他列為中等,他又彈劍唱:“長鋏歸來乎,出無輿”。鋏(jiá莢),劍,或說劍把。
“分湖便是子陵灘”,分湖在柳亞子家鄉的吳江縣。子陵灘,即七裏灘,起自浙江建德梅城,迄於桐廬釣台,因東漢初嚴子陵隱居在此遊釣而得名。這裏柳指自己要回鄉去隱居。
1949年4月29日,毛澤東寫了《七律·和柳亞子先生》,這首詩最早發表在《詩刊》1957年1月號。
《七律·和柳亞子先生》毛澤東
飲茶粵海未能忘,索句渝州葉正黃。三十一年還舊國,落花時節讀華章。
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
“飲茶粵海未能忘”,粵海指廣州。 毛澤東和柳亞子第一次共品佳茗,“飲茶”暢談的情景, 給毛澤東和柳亞子都留下了深刻印象。這句詩,是毛澤東1949年4月29日寫給柳亞子的《七律·和柳亞子先生》詩的首句。柳亞子在一九四一年《寄毛主席延安》詩中,曾有“粵海難忘共品茶”之句。“索句渝州葉正黃”,渝州,即四川的重慶。毛澤東於1945年8月至10月曾到重慶,和國民黨進行了四十多天的和平談判。當時柳亞子曾索取詩稿,毛澤東即手書《沁園春·雪》相贈。
“三十一年還舊國”,舊國,過去的國都。毛澤東自注:“三十一年:一九一九年離開北京,一九四九年還到北京。舊國:國之都城,不是State也不是Country”。“落花時節讀華章”,化用杜甫《江南逢李龜年》,“落花時節又逢君”句。華章,美麗的詩篇,指柳亞子的詩。“昆明池”,北京西郊頤和園內的昆明湖,當時柳亞子住在頤和園內。“觀魚勝過富春江”,觀魚,《莊子·秋水》中莊子和惠施在安徽濠水橋上看水中遊魚,辯論“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富春江在浙江省桐廬和富陽兩縣境內。
“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在頤和園的昆明湖觀賞遊魚的快樂,比在富春江的釣台更好。這是對柳亞子原詩“分湖便是子陵灘”而言。
毛澤東和柳亞子第三次品茶,是在寫過《七律·和柳亞子先生》詩的兩天後,到柳的住處約其同遊頤和園,在益壽堂的品茶論詩。1949年的“五一”國際勞動節,毛澤東在百忙中抽出時間到頤和園新居看望柳亞子。柳把毛接到他住的屋子裏,兩位詩人品茶談詩。事後柳亞子接連和了好幾首詩給毛澤東,詩中有“昆明湖水清如許,未必嚴光憶富江”、“名園真許長期借,金粉樓台勝渡江”。柳對毛澤東十分心折,南歸之意很快打消。
此後,毛澤東為了便於與柳亞子的交往,將柳的住處遷往北長街,並為其配置了專用轎車。一直到他辭世的近十年中,他被委以中央政府委員、中央文史館副館長等職。
柳亞子後來參加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並參加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大典。1950年10月1日,新中國建國後第一個國慶日。10月3日晚,在國慶晚會上, 柳亞子興會無前,用飽含熱情的筆墨寫下《浣溪沙》,歌頌毛澤東領導下的新中國所取得的巨大成就。
《浣溪沙》柳亞子
火樹銀花不夜天,弟兄姐妹舞翩躚,歌聲唱徹月兒圓。
不是一人能領導,那容百族共駢闐(pián tián聚集一起)?良宵盛會喜空前!
第二天,毛澤東手書《浣溪沙·和柳亞子先生》,回贈柳亞子。
長夜難明赤縣天,百年魔怪舞翩躚,人民五億不團圓。
一唱雄雞天下白,萬方樂奏有於闐,詩人興會更無前。
舊中國的天黑夜茫茫,一百年來妖魔鬼怪肆意狂歡,五億各族人民卻無法團圓。雄雞終於高鳴祖國得了光明,東西南北盡歌舞。其中還有新疆人,詩人們欣喜唱和興致無邊。毛澤東這首小令,共四十二個字,把中國近百年的過去和今天寫了出來。上闋寫舊中國,下闋寫新中國,兩相對比,異常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