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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唐際根揭開20年前殷墟古DNA舊案內幕到中國人父係Y基因大公開
世界上，似乎沒有比中國人對“祖宗問題”更“敏感”與“關心”了，這當然是與中國有5000年文明曆史記載和以及流行幾千年的“宗法製度”有關，時至今日，雖然宗法製度已經不再存在，但是其思想仍然深刻影響著今天的中國人。那麽什麽是宗法製度呢？百度百科上是這麽解釋：
宗法製度是由氏族社會父係家長製演變而來的，是王族貴族按血緣關係分配國家權力，以便建立世襲統治的一種製度。其特點是宗族組織和國家組織合二為一，宗法等級和政治等級完全一致。這種製度確立於夏朝，發展於商朝，完備於周朝，影響於後來的各封建王朝。
簡言之，父係家長製是“宗法製”的著力點，中國家譜就是以父係為單邊線索而記載的譜係。
筆者也應當公開承認，在10多年前，筆者也正是通過分子人類學數據和考古證據線索，發現了中國本土華夏文明與美洲文明和中東文明之間，都存在基因和文化傳播上的千絲萬縷的聯係，正是基於這個洞察，筆者窺探到了華夏文明起源的天機。隨後由這些線索出發，筆者研究古埃及和夏朝曆史，終於從文字解讀角度，破譯了漢字的起源和古埃及的夏朝史。有趣的，絕大部分中國人的反應不是看你給出的具體考古文字證據解讀是否合理，而是一聽到你的觀點，也是首先考慮自己的“祖宗”問題。在絕大多數人的觀念中，古埃及人遷徙到中國是“不可能”的，古埃及人是“洋人”，所以如果你要說古埃及就是夏朝，在他們本能的反映中，就感覺到是要認“洋人”做祖宗，是“數典忘祖”，那是萬萬不能接受的。然而絕大多數中國人對什麽是“祖宗基因”問題，其實是處於盲目無知的階段。對埃及人和中國人基因問題到底怎樣，絕大多數人實際上也是無知的，但是他們又喜歡各種想當然。即使能夠正麵理解古埃及就是夏朝論證的人，也會問這樣的問題：“這樣說中國人的祖宗是古埃及人？”或者類似的說法如“中國人是古埃及人後裔”等等，實際上這樣的命題是沒有多少意義的。因為這涉及到這些問題定義：什麽是中國人？什麽是中國人基因？什麽是中國人祖宗? 中國人有單一的祖宗嗎？最早的中國人是誰？ 很多人對這些問題實際上是模糊不清的，但又往往喜歡用自己自認的祖宗來代表所有中國人的祖宗去說話，然而問題其實很複雜，這些問題暫且按下不表。
雖然從文字解讀角度，筆者已經完成了對古埃及就是夏朝的充分完備證明，但即使在相對理性的一些人中，他們也認為必須要完成基因的證明，才能完成古埃及就是夏朝的證明。筆者則一直認為，證明一個王朝是曆史文化人類學範疇，基因和文化的證據既不能證實也不能證偽一個朝代，但可以作輔助證據來對人口如何遷徙繁衍和文化如何傳播提出解釋。比如王國維利用二重證據法，即用考古文字證據證實典籍記載，從而證明了殷墟和商朝的可信曆史，並得到了國際的公認，這裏就沒有涉及任何基因問題。2018年初，大大與特朗普在故宮談話，公開說到中國最早的文字甲骨文隻有3500年曆史。由於夏朝迄今並沒有在中國本土得到考古證實，按照客觀角度來看，商朝成為中國文明最早起源。那麽商朝人與“中國人祖宗”這個問題又存在怎樣關係呢？已經對分子人類學有所了解的人，已經知道中國人主要有C、D、N、O、Q、R六大主要父係單倍群，並且還有其他A、E、F、G、H、I、K、L、P、T等幾乎所有現代人類上萬年以上的父係大單倍群的後裔存在。換句話說，不管殷商人屬於什麽Y單倍群，絕不可能是所有中國人的祖宗。由此一些分子人類學發燒友掀起了對“殷商人祖宗”的爭奪，尤其是一些Y-C3係的網友們。
前天，有網友在本人QQ群發了一個圖，有人提問為什麽不用殷商貴族墓主的基因來反駁現在一套套的“文明西來論”。結果一個ID叫cao2001516的人回答直接給扇臉了：
唐際根是原殷墟考古隊長，現在是南方科技大學的教授。這個回答說唐際根“一輩子的努力就是給我們中國人找個優秀的祖宗，但事與願違。。”唐際根竟然還說商人是“高加索和西亞人種”。但這個問題明顯又存在一個問題，什麽是“我們中國人的祖宗”？顯然回答者又想當然用自認的祖宗來代表所有中國人了！這個回答，卻讓一些C3係的網友們坐不住了，因為他們一直堅持說商是來自東北，商人是他們C3係。於是乎有個山東孔姓的C3，就找到了唐教授微信，進行了一番各種“騷擾”，並拉了幾個C3“圍攻”唐教授，並且他們自己還截圖發到網上傳播，孔C3又散布新的謠言說殷墟R係是指線粒體，並非指父係單倍群，他們以此企圖否定商人“西亞說”，如：
結果，唐際根教授當天晚上在微信朋友圈發布了一篇長文截圖，標題是：“關於殷墟人骨DNA和殷墟人種問題我想說幾句”，把20年前的殷墟古DNA測試一樁舊案內幕公布於世！
唐教授文章全文截圖於此，內容比較長，大家也可以先略過，等看完本篇文章內容之後，再回頭來詳細品讀唐教授的文章：
唐教授在這篇文章中，說得很明白，他是考古學專家，並非基因學專家，對殷墟黑河路商墓人骨進行基因測試的是另外有兩人，她們是中國科學院基因研究所的兩位專家，唐教授沒有直接說兩人的名字，而是以W和J字母代替。唐際根表示：“令我震驚的是：我選送的黑河路商墓人骨，其基因檢測結果接近此前日本學者所做的西亞人骨。W和J由此推測殷墟商人可能與西亞人有關。”2000年，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在北京金台飯店召開學術會議，W曾簡短說明其基因測試結果。這就是“殷墟人骨是西亞人種”的大致過程。所以唐際根在這篇文章中，首先是承認了cao2001516回答中關於“殷墟人骨是西亞人種”確實有基因測試結果的說法，但不是他本人做的，他也不負責公布結果，並且對這個結果持保留看法。
“具體的實驗數據應該由W和J親自公布，是否公布數據都應該他們說了算”。那為什麽過去了20年，還沒有得到公布呢？是W和J不願意公布還是另有其他原因？這個時候，中國社科院民族研究所的易華研究員介入了進來了，把當年這樁舊案的前因後果交代了清楚！在征得易華老師的意見之後，他同意筆者把其提供的材料寫進本篇微信公號文章上。易華老師的一段話，這回把筆者也給震驚了！易華公布了W和J的姓名。W叫王瀝，J叫金峰。唐際根和易華兩位老師評論她們二位是天真爛漫的才華橫溢的學者！然而就因為殷墟古DNA測試這個事情，她們倆的命運竟然被徹底改變了！
王瀝是中國科學院首批千人計劃人才，上世紀的傳巧妹，無意中被活活毀了，社會院停止合作：不供應材料，不同意發表論文, 學..... 而金峰與日本人研究酵素與腸道微生物：治好了安培的抑鬱症。真的令人扼腕歎息！
不過易華老師強調說，這“不是迫害，是失去了合作的機會”。下麵是王瀝簡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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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1998日本東京大學理學部人類學係外國人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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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入選中國科學院"百人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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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獲得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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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入選首批新世紀百千萬人才工程國家級人選。《Anthropological Science》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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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全職加盟杭州師範大學醫學部。
大家怎麽理解呢？一個才華橫溢的青年學者，因為一篇古DNA測試結果，論文不給發表，而且失去了“合作研究”的學術權力，算不算“迫害”呢？ 易華老師發了一張王瀝的照片，我就默認了易老師也允許筆者使用這個材料。
王瀝
那麽商人與“中國人祖宗”到底有沒有關係呢？是啥關係呢？金峰比較調皮地說：“專業的人解釋專業的事情。親子鑒定永遠會讓一半人憤怒一半人喜悅吧”！
殷墟Y染色體到底是什麽情況呢，而被認為是“西亞人種”？甚至是“白人”呢？有至少三次易華老師提起了殷墟古DNA的Y染色體情況，第一次是易老師與筆者私聊時說過，第二次是易老師在筆者的埃夏論微信群公開說，第三次是在2018年成都考古大會期間，當時易華、唐際根、靜安居（埃夏論發燒友）和筆者四人在成都金牛賓館大禮堂前站立聊天時。
（唐際根教授在第二屆考古學大會夏商組專題會議上發言，筆者實拍）
易老師說殷墟有R和Q。筆者推測這可能就是導致“殷墟人種”被認為來自西亞或白人，並且不允許論文發表的原因。因為現在的印歐人主要為Y-R係，這是“殷墟人種”被認為是來自“白人”原因。而在2000年左右的時候，Q單倍群則被認為是來自西亞。這是當時的解釋。如下圖是2008年以前一篇論文中的圖片，顯示Q單倍群各分支分布狀況，主要密集於中東地區，並且遷徙美洲。其中紅色的分支是Q1a1，當時就是表示Q-M120。然後，後來不久，就發現QM120大量存在於漢族人當中！隨之，關於中東地區Q-M120的信息在網上全都消失不見，並且QM120一度被宣揚是漢族特有單倍群。
Q單倍群各分支，2008年以前的論文圖
再回到唐際根教授的“說幾句話”的文章上，他說他對“殷墟人種西亞說”持保留態度，其主要理由是根據殷墟一些小雕像的“體質人類學”，確認小雕像屬於“蒙古人種”。但筆者認為僅僅因為這個“證據”，顯然邏輯是不充分的，因為存在以下情況，提出來與唐老師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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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殷墟小雕像能不能代表商族人？有沒有是一些工作奴仆人的雕像？這是不能排除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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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亞的蘇美爾人、尼羅河流域的古埃及，以及美洲印第安人，也都屬於“蒙古人種”。因此不能一見到“蒙古人種”，就一定認為是來自“本土”。實際上最早的“蒙古人種”（黃種人）演化地可能主要是在西伯利亞的寒溫帶地區，也非東亞。而美洲的印第安人基本都是Y-Q係，屬於蒙古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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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基因測試主要是根據STR來進行Y單倍群分析判斷。而R和Q係的STR很接近，尤其是R1b和Q1a1-M120的STR數據相當接近，很容易被誤判。過去土庫曼斯坦40%的Q-M25和中國納西族將近一半的Q-M120都曾經被誤判為屬於R1b。如果殷墟R基本是Q的誤判，那麽也可以說殷墟主要是Q，而Q是以蒙古人種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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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學揭示商周或更早時期，中國一些遺址確實有一些體製人類學屬於“ 白種人”的遺骨。
（蘇美爾拉格什國王古地亞雕像，類似中國人，但鼻子被毀壞掉了。）
Head of Gudea in smooth, polished diorite, surrounded by tight, stylized curls. Near Eastern, Mesopotamian, Sumerian, Neo-Sumerian Period, Reign of Gudea, 2144–2124 B.C.）
（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法老圖特摩斯三世，《發現夏朝》證明是夏國王帝槐）
那麽Q-M120與“中國人祖宗”到底又是怎樣關係呢？
複旦的嚴實幾年前有一篇文章： Y Chromosomes of 40% Chinese Are Descendants of Three Neolithic Super-grandfather, 後來他把“三大祖先”說，提升到“五大祖先”說。嚴實提出這個說法，有非常明顯地與中國曆史記載“三皇五帝”去做暗地裏對應。後來複旦的李輝果然提出此說法。然而嚴實的論文給出的“新石器”數據年代，已經被現在高通量樣本數據不斷修正升高。所謂的“O3三大支”各支係年齡普遍在1-3萬年左右。以這麽高的年齡來定義“中國人的祖宗”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韓日、東南亞、南亞、中亞等地也都有大量的O3係分布。類似邏輯還可以定義F是中國人祖宗，幾乎90%的中國人都是F後代，是不是很純？YFULL給出的F年齡大約有5萬年。但是西亞和西歐的人也基本都是F的後代。繼續此邏輯還可以說A0-T是中國人祖宗，100%的中國人，不，幾乎100%的地球上所有現代人類，都是他的後代子孫！YFULL給出他的年齡有16萬年，分子人類學和考古學結合認為他16萬年以前生活在非洲！所以這樣的定義是沒有意義的。2016年5月6日 sciencedirect.com 網站掛出第一作者為複旦大學Shao-Qing Wen的論文：Y-chromosome-based genetic pattern in East Asia affected by Neolithic transition 。論文摘要說明：根據他們最近的研究，他們發現在新石器時期或之後，由於文化變化，東亞地區有一些父係單倍群具有強烈的擴張信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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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3a2c1a-F5 (O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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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3a2c1-F46 (O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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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3a1c1-F11 (O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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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a1-F2613 (C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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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a1-M120 (Q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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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1a1a1-F78 (Oδ)
文少卿的文章實際就是在嚴實的“五大祖先”說之上又加上了Q-m120單倍群。
典籍記載的炎黃時代大約在5000年左右，這也是文明開始時間，按照5000年尺度為時間界限，來尋找“中國人的祖宗”，又將會如何呢？隨著近幾年中國人高通樣本數據的增多，結果發現，具有5000年共祖的“中國人祖宗”大約已經有上千位（各位可以到YFULL.com/tree網站上去數一數）。這些祖宗又都來自何方？5000年前他們就必須隻能生活在今天的中國境內嗎？顯然，作為子孫後代是無法要求幾千年前的祖先必須生活在哪裏！誰又能是誰的祖宗呢？你如何能用你自認的祖宗來代表所有“中國人”的祖宗呢？你的祖宗真的可能是“白人”，比如著名投資人薛蠻子Y細分類型是R1a1a1b2a-Z94類型，他的祖先確實是來自“白人”“洋人”，如果薛蠻子象那些頑固本土派那樣，那麽誰又將是數典忘祖呢？
當然這些上千位5000年前的“中國祖宗”的後代們，不會是均衡發展的，有的多，有的少，爆發的時間也不一樣。截止到去年底，基因測試公司23魔方估計大約已經有30-40萬中國人的測試樣本數據了。有微信網友傳給了筆者一份23魔方測試樣本的統計數據。這份數據也已經在QQ群等處傳播，可以說已經是半公開的數據了。這份數據是分省統計，但未包括西藏、青海和台灣省的數據。根據這份統計數據發現，下表中的單倍群大簇分支在各省所占人口比例顯著。這些單倍群分支從新時期早期到青銅時代中晚期不同時代都有爆發。其中O3-P201*(F871)、O3-P201*(M159)和O1b1-F838，因其最近共祖年齡都已經超過了萬年，筆者在本文統計中給以忽略。
以下為分省統計的各省優勢單倍群前六位的排名詳細數據（未包括青海、西藏和台灣）
當然不同來源的統計數據，是有出入的，甚至還有較大的出入。所以本文章隻關注一個統計趨勢。從統計數據看，中國人5000年共祖的前五大單倍群或者說“新五大祖”依次是：Q-M120、Oβ2-F242、Oδ-F492*、Cα-F1319、N1b-M1819。
這五大單倍群大簇，其中 Cα-F1319最近共祖有8800年，N1b-M1819最近共祖大約有6400年。Oβ2-F242和Q-M120的年齡相似，按照YFULL分析結果，中國人Q-M120最近共祖大約是5000年左右。而Oδ-F492*最近共祖年齡很年輕，不到3000年！從分布上看，Oβ2-F242和Q-M120的分布也很相似，都是全國性的，也都是北方多南方少。而Oδ-F492*基本是南方分布，且在南方各省中優勢十分明顯，N1b-M1819基本上是偏西分布。在這五大單倍群簇分支中，隻有QM120是唯一的一個進入傳統北漢所有各省前六頻率的單倍群！而且在南方各省分布中，除了福建、廣東、廣西和海南這沿海四省分布頻率較低之外，其他各省的QM120頻率也大多進入了前10大簇
（江蘇範姓網友根據23魔方數據製作的全國Q-M120人口頻率分布圖）
上麵說不同來源數據，可能存在較大差異，比如下麵一個圖來自網絡未知出處論文中QM120頻率分布圖，顯示Q-M120在山東半島和中緬邊界有較高的分布頻率。
又比如下麵一張圖是俄羅斯學者在一篇論文中公布的主要是亞洲地區全部Q的頻率分布圖。
頻率分布圖隻是一個人口相對分布圖，往往會誤導一些對分子人類學圖表不太了解的人。頻率圖乘上人口基數，就可以得到全省的實際人口密度分布圖。比如下圖為23魔方製作的Q-M120全國人口密度分布圖，顯示在中國傳統華夏地區，有相對多的Q-M120人口分布圖。這個人口密度分布圖也是與中國曆史發展進程相吻合的。
下圖是23魔方用戶收到的中國人QM120主要分支Q-F1626的人口數分布：
從統計趨勢上看，Q-M120應該當之無愧是5000年中國人的“第一大”祖宗。那麽如果殷墟古DNA主要是Q（大概率是Q-M120），又何須要去介意“西亞人種”呢？文明人口遷徙在曆史上經常發生，比如五胡亂華時大量漢人從黃河流域遷徙到長江流域。
中國人都有炎黃情節，然而“中國人都是炎黃子孫”的說法這隻是當年國共為了抗戰需要而宣傳出來的。從民族融合和文化傳承上來說，是有其合理性。但是，如果一定要追尋炎黃的父係生物學屬性，這是不符合曆史發展事實和現代分子人類學測試結果的！在典籍記載中，也隻是說華夏各諸侯國君是炎黃子孫。從今天基因測試統計數據現實看，按5000年時間共祖算，中國人祖宗得有上千位，其中沒有任何一支後裔超過中國人口的5%！超過中國人1%的大簇都屈指可數。也就是說，無論炎黃屬於什麽Y單倍群，其子孫後代都沒有超過今天中國人口的5%！今天的中國人就是以華夏族為核心和發動機，融合了東亞地區各個民族之後而形成的，曆史上逐鹿中原的東亞各民族大都已經融合進入漢族，成為今天中國人的一分子。從五胡亂華、到金朝、元朝、滿清，北方民族係統治漢人長達上千年的時間。美洲地區，隻有500年時間，人口主體就從印第安人被更替為歐洲人後裔。埃及地區，隻有1300年時間，人口主體就從羅馬統治下的基督教徒被更換為穆斯林的阿拉伯人。北方民族晚近時期統治漢人有長達上千年的時間，說北方漢族沒有受到任何北方民族的基因影響，無疑是某些“民粹主義者”的癡心妄想。今天的中國人就是曆史上眾多不同來源血統族群的融合。
當然，另外一方麵，從Y單倍群分類大係上看，O係年齡有3-5萬年，O係總人口占據今天中國人口的7成左右。但這不能成為否定中國人5000年第一大簇Q-M120的借口。如果否定了Q-M120，可能就會意味著，否定了商，否定了周，否定了各華夏諸侯國，甚至會否定秦漢，導致這些不同時期古人的古DNA得不到公布，最終會否定整個中國曆史和中國華夏文明！某些極端主義者，還可能會否定將近2000萬中國人的“國籍”，這是任何一個對曆史負責任的中國領導人的無法承受之重！正是因為某些具有種族主義情節的人的幹擾和誤導，才導致中國古DNA研究障礙和迷霧重重，而民間則亂象叢生。
下麵是十年前易華老師針對殷墟古DNA測試結果所做的評論，今天看來仍然是相當正確：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際根提議重啟商代人骨基因探測工程值得期待[握手][握手]一樁學術公案有待重審：見物不見人是中國考古學家的自嘲。四足動物和無足植物都可以不遠萬裏來到中國，兩足的人為什麽就不可以呢？分子遺傳學研究證明了人類的同一性。2000年王勵在考古所五十周年學術了討論會上宣讀“山東臨淄春秋戰國時代墓葬出土人骨DNA研究”是一項達到國際水準的研究。她是一位優秀的分子生物學家，對考古學和曆史學知之甚少。最初樣本選擇、盲測設計、實驗條件和數據都沒有問題，隻是沒有整合其他學科的證據在考古學背景中解釋結果。我們可以不接受她的解釋，但不能否定她的數據。新疆等地發現的青銅時代文化遺址的主人部分屬於印歐人。楊希枚先生臨終前堅信殷墟遺骨中亦有印歐人成分，哪也是李濟首肯夏鼐默認的觀點。三星堆青銅群像、西周蚌雕人頭像、白浮西周墓葬中出土青銅人麵像等均有明顯的印歐人特征。吐火羅人開拓了絲綢之路；赤狄、白狄交侵，“中國不絕若線”。部分印歐人春秋戰國時代進入山東十分可能，隻是幾十例人骨數據不足以反應古代山東或中國的人口遺傳結構和時空變遷。2009年昆明召開的世界人類學民族學大會上複旦大學金力明確宣布經過二十年不斷研究分子生物學證明中國人並不是特殊人類，與其他人一樣同源於非洲，成果發表在“Science”、“Nature”、《美國科學院院刊》和《中國科學》，具體途徑和準確時間還有待探討，宣判了“多地區進化說”的“死刑”。高星（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關於中國地區現代人起源問題的思考》試圖調和 “非洲單一地區起源說”和“多地區進化說”：“多地區進化說”理論立足於化石材料，具有更大的包容性、吻合性和邏輯性；“非洲單一地區起源說”立足分子生物學研究，絕對性和排他性導致對其他證據和觀點的武斷否定。“非洲單一地區起源說”是青春魯莽的少女，“多地區進化說”是行將就木的老朽。高星認為老夫少妻生出 “連續進化附帶雜交”學說可能更優異，並嚐試提出世界範圍內“現代人類演化的區域性多樣化模式”。遺憾的是這種雜交發生在最近幾千年現代智人之間，而不是幾萬年或幾十萬年前現代智人與其他人種之間。
現在唐際根教授呼籲重啟殷墟古DNA研究，並且與商代同期其他幾個遺址，一同研究。筆者是支持的，但是希望一定要尊重客觀事實，測試結果是什麽就應該石什麽，至於如何解說，相信數據多了以後，真相自會不證自明。
那麽回到最初的問題，什麽是中國人，什麽是最早的中國人？什麽是“中國人的祖宗”，相信各位自會有答案。
作者簡介：劉光保，網名兵策儒劍。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地球與空間科學係本碩畢業。作為一個程序員，曾經長期在朗訊、IBM和神州數碼等IT公司做金融應用和係統軟件開發。因為在業餘時間愛好學習考古學和分子人類學，對新興分子人類學領域發展，提出一係列先見，大多已經被證實或正在證實中。發現全球文明同源的文化傳播學和基因學上的紐帶證據，激發探尋華夏文明起源，進而通過文字識別解讀，破譯了古埃及夏朝史，2017年底出版《發現夏朝》一書。2018年力爭出版《共命之鳥》一書，將論述蘇美爾人和古埃及人的由來，與東亞人種的早期聯係，以及全球文化同源傳播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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