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半鬼的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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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神半鬼的科學主義

已有 87 次閱讀 2015-8-26 09:54 |個人分類:Thought Leader|係統分類:博客資訊    推薦到群組

半鬼科學: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科學主義

 

I read Ref. #1, but I realize I can't digest it now - as I see science/tehcnology could be good or bad depending on how you use. Put in my collection, hoping write some more later on.

 

If you don't think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科學主義:

 

Read this statement from Ref. #2, fasinating!

 

要論在科學行業裏就職的實惠,中國的老祖宗天意般地把它刻化得入木三分。科(=禾+鬥)者,鬥糧之位也。不管各朝代如何定義鬥之大小、糧之類別,在體製內鉄定是一個溫飽狀元。衣食住行,理論實驗,花的是眾生交納的官銀或是貴人捐的善款。與“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諸行相比,倉廩實而有餘。即使遇上城頭更換大王旗,這飯碗想玉碎都難。至於後麵怎麽發揮就是人各有誌了。天下寒門子第居多,要走到這步,需機遇努力齊順,職業生涯算是有所成就。

 

科(=禾+鬥)者,鬥糧之位也  Comment: Bingo! That's why  ”學而優則仕!“ - the scholars got be decorated with offiical titles, positions to dictate others. They don't want to stay at 科(=禾+鬥)者,鬥糧之位也.
 

科學的地位可能是來自其精神為眾行業所推崇,類似於萬流歸宗中的宗。科學規律的發現和應用,不僅僅是改善了人類的物質生活,還讓人們意識到在錯綜複雜、變化無窮的社會現實中,有一種看得見、摸得著、可信賴依托的實體存在。而為健全完善這個實體的大多數科學人, 守職敬業一生,就為探索真理, 就那麽簡單。政治家們立綱領時用其定向,仁人誌士得其奮進,文豪筆吏借其潤辭。就連當紅商星要讓一兩個部門主管走人,也脫不了俗地責備他們在生意上做了“很不科學”的決定 (very highly unscientific decision)。換個角度看,人們在求鍾馗打鬼,那不也是因為有鬼嗎?
Comment: That's why you got be an idealist, not pragmatist. You got be working very hard, for a little amount money, little time for your rest and for your family. You got devoted to science only. If you simply want to make a living, you may find some other ways better than science.  Practicing you can survive with little means, little space, little resources, like a bunch of fools.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同樣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廟堂。那些有關院士偷雞摸狗、準院士包N奶、名家大師造假行騙的新聞和八卦,可歸於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的範疇。有人一根筋地要品嚐牢飯的滋味,擋不住的。怕的是:和尚念經而不信佛,道士修行而不信君。搞久了,魂沒啦。

從事科學事業以及科學的成就讓成千上萬的人有了個溫暖的家,讓生活變得多姿多彩。給點力吧,讓她健康而有尊嚴地繼續向前走。

 

I's shocked by his statement, so much deep, deep into your heart!

什麽是主流文化?難道不是成千上萬普通人的那份刻骨銘心的愛國情懷嗎?誰生活在主流社會裏? 難道不是那些靠日夜辛勞來保著一國之命脈的芸芸眾生嗎? 不管是客居還是安家,不管是窮人還是富翁,你對居住國有一份情,有一份愛,有一份貢獻,你的外表和內心就融入了主流社會及其文化一分。這種事想裝是裝不像的。當你無法移情別戀時,你就是完全生活在主流社會中的一員,還上哪融入去?別人來融入你在的主流社會還差不多。換個角度看,如果還有一種把一個國家絕大多數民眾的愛國之心、之行排斥在外的主流社會和文化,你願意融入嗎?

 

“不管任何朝代,有本事勤於做事的人終究不會吃虧”,http://blog.sciencenet.cn/blog-673617-916302.html

 

*************** Reference #1 ***************

 

史詩般科學主義批判雄文,如飲美酒,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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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於 2015-06-19 16:56:32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946 次      (53914 bytes)    
按:
   從懵懂到清晰,從迷茫到覺醒,撥開迷霧看清當代廬山的真顏,其醉人之處,隻能用“品”,就像美酒,其醇香非是言語所能表達。
 
   本文摘自聖童的《神性本體哲學》導論,原名為“從哥德爾定理到神性本體哲學”。由於原文很長,並且過於苛求嚴密,對於一般讀者來說,閱讀成了耐性的考較。為了減輕這方麵的負擔,便於更多人欣賞,筆者將深以為然的到“科學主義批判”為止的前半部分摘出,並在尊重原意的基礎之上進行了一些便於閱讀的加工,並非有意篡改,特此聲明。
 
 
一.科學的任務與科學的局限
 
   人們對習以為常的事物是否可以確信為真?客觀現實總會對此類帶有主觀傾向性的觀念予以迎頭痛擊。“黑天鵝現象”便是很好的一例。此前,歐洲人一直認為天鵝是白的,“黑天鵝”一詞便成了歐洲人在言談和寫作中對不可能存在事物的一種諧喻,直到現實中的黑天鵝在澳大利亞被發現,才使這個不可動搖的信念坍塌。對“黑天鵝現象”可概括為三點:稀有性、衝擊性和事後可預知性。
 
   所謂“事後可預知性”即“雖然它(黑天鵝現象)具有意外性,但人的本性促使我們在事後為它的發生編製理由,並且或多或少認為它是可解釋和可預測的”。而科學在應對客觀世界的現象時,其功能實在也不過如此。因此,我把其中的第三點,即事後可預知性上升為科學的常規任務,除形式上會令某些人感到不快外,本質上這一指認並不為過。
 
   想要明了科學的任務,首先還是要了解科學的含義。英文對“科學”的一般性解釋是,為了發現和增加人們對於現實如何運作的理解所作的努力,其範圍包括現實中不受宗教、政治、文化或哲學觀點影響的部分。這一界定勢必導致科學對自身“含義”的擴張。至於科學成為一種“主義”,並非蓄謀已久,實在是“水到渠成”。稍後會對此分析。
 
   無論多少人對科學進行辯護,客觀上人們對科學的任務始終“違莫如深”,對科學的成果一直“毀譽參半”,科學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則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自然科學與技術科學的結合使我們地球上的生活條件發生了根本變化,不管這種變化是采用有益還是有害的方式。而人們也清楚地知道,原子武器的應用,對於世界的政治結構產生了多麽大的影響。換言之,人們對科學的任務根本就無法進行有效控製。科學不僅為世界帶來了比戰爭更殘酷的現實,也同時給人類的生存帶來了毀滅式的危機。一言以蔽之,科學的任務其實仍然是人的任務,科學方向上的問題也仍然是人類自身存在盲目性現實的客觀反映。而人類無休止的欲望必然迫使科學的限度不斷膨脹。
 
   現代物理學的影響遠遠超出了技術領域,它擴展了思想與文化的領域,從而導致了人們對於宇宙及與它有關的觀念進行重大的修正。所以,英國物理學家布萊恩·裏德雷才會在他《時間、空間和萬物》的續篇《關於科學》中極度倒戈地對盲目擴大科學的任務、無視科學自身局限的觀念進行了嚴厲批判:“我們時常會聽到這樣的說法,即隻要時間足夠長,科學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而事實剛好相反,科學顯然不可避免地存在著限度,任何把科學看成純理性的、不受限製的、無限強大的看法都是一種神話。為了科學,也為了社會,這種神話必須受到批判。”
 
   客觀上,所謂的時間從開始便未曾中斷過,人類並非沒有充足的時間去解決一切問題,相反是人類總在無限綿延的時間中一次次反複地自我毀滅了。從小處說,地球上現存的眾多不屬於此一文明紀的神秘遺跡,從未停止過向我們提醒這一點。而被科學成就衝昏了頭腦的人類卻隻以科學能否解釋其存在的合理性為標準,把眾多客觀真實的證據視作無用的旅遊景觀,不僅如此還格外自負地聲言,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就是無意義的和無價值的。這呈現了極端的“科學專製主義”的醜惡嘴臉。
 
   但是,當人類為了通過科學延伸自身的欲望,開始回過頭來關注起哲學的領域時,物理學家和當代的哲學家都發現,現代物理學“幾乎總是朝著這樣一個方向,即趨向一種與東方神秘主義所持觀點非常相似的世界觀。現代物理學的概念與東方宗教哲學所表現出來的思想具有驚人的平行之處。
 
   奧本海姆認為,原子物理學的發現與佛教和印度教思想有諸多一致性,“我們所要做的發現隻是古代智慧的一個例證、一種促進和精細化。”即隻是欲將那些認知結論進行無意的量化。玻爾更直接:“為了與原子物理的教程作一類比……我必須轉向這樣一些方法論的問題,如來佛與老子這樣一些思想家早就遇到了這類問題,就是在存在這幕壯觀的戲劇中,如何使我們既是觀眾又是演員的身份能夠協調起來”,即如何將作為認知世界主體的人,從該認知主體虛位中的定量角色中解放出來。這一點,玻爾根本無法做到。海森伯則從日本的科學研究中看到了同樣的苗頭,“它表明在東方傳統中的哲學思想與量子力學的哲學本質之間有著某種確定的聯係。”
 
   通過現代物理學的經驗會發現,科學的任務特別是物理科學的任務總是將重心慢慢向哲學遷移,並且引發一種在本質上是神秘主義的世界觀,這就是以某種方式返回到2500年以前的起點上。它早期啟程於希臘的神秘主義哲學,雖然不斷努力背離這種神秘主義哲學,最終卻難逃回歸之路,又回轉到早期希臘甚至是東方哲學上來,這並非僅僅依靠直覺,還依靠高度精確的複雜實驗,依靠嚴格、一致的數學表達方式。事實上,根本就沒有神秘主義哲學之外的其他哲學。如果一定要使用神秘主義這個標簽,那麽哲學隻能是神秘主義的。
 
   20世紀這些現代物理學方麵的重要成果與古老哲學的神秘貼合,明確表達了這樣一個結論:科學,特別是非常基礎地位的物理學,一直在努力將哲學的任務納入自身的領地,但無論怎樣拒斥哲學,最終它自身還要歸於哲學。這很像孫悟空用自己有限的72般變化去對抗如來佛的無邊法力,結果是難逃如來佛的掌心。
 
   對此我這樣總結:無論任務還是能力範圍,哲學始終從本質上對科學進行著轄製。科學在任務上可能表現出與哲學抗衡的欲望,但科學的局限又讓自己頗為無奈,哲學卻在無限的伸展中始終從容。
 
 
二.哥德爾和哥德爾定理
 
   科學的局限性與哲學的無限性作為客觀現實的結論我剛剛進行了總結。但科學為什麽具有這樣的局限性,它局限的根本何在;哲學又為何可以無限,它不受到局限的原因又何在,這是人們必然要追問的。
 
   首先來探究科學的局限性問題。請允許我占用一點篇幅來介紹一個了不起的科學成就。1965年,奧地利經濟學家摩根斯坦在寫給當時奧地利外相、日後的總理克雷斯基的一封信中有這樣一句話:“愛因斯坦曾告訴我,對他來說,他自己的研究已經沒有太大意義,而他之所以還到研究院來,隻是為了與哥德爾一起走路回家。”我相信除了愛因斯坦,其他幾個人的名字並不為更多人知曉,但因為愛因斯坦的知名度和威望,人們必然會對那位讓愛因斯坦“戀愛般”“依戀”著的哥德爾產生非凡的興趣。
庫爾特·哥德爾,一位二十世紀非常重要的數學家和哲學家,1931年以一篇驚世的論文為人類貢獻了一條定理:哥德爾定理。
 
   1952年哈佛大學在贈予他榮譽科學博士學位時這樣刻畫了他:“本世紀最偉大數學真理的發現者;為一般人無法理解,對哲學家和邏輯家而言是革命的。”
 
   哥德爾定理不僅終結了形式邏輯的妄想而且也將形而上學從人類癲狂自大的主觀觀念枷鎖中解放出來,使人類中的一些人,盡管依然是少部分人堅信了形而上學哲學的征途:“人類的理性有界限嗎?我們終能確知所有我們想知道的嗎?……哥德爾已給我們確切的答案。……”
 
   在了解哥德爾定理之前,需要對這樣兩個概念進行準備:邏輯和形式邏輯。所謂邏輯,即思維的規律性,關於思維形式及其規律的科學,即邏輯學。而所謂形式邏輯,即指研究思維的形式結構及規律的科學。
 
   雖然“邏輯”一詞的英文拚寫仍在沿用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所發明的希臘文單詞“Logos”提供的“詞根”,但今天的“邏輯”與當年的“邏輯”在本質上已經發生了演變。“邏輯”從赫拉克利特當年的“邏各斯”本質向“思維規律性”本質轉變,最早是從希臘公元前4世紀的智者派開始並經由亞裏士多德逐漸完成的。事實上,“邏各斯”本質對亞裏士多德和他之前的“第一哲學”(後來被稱為“形上學”,Metaphysics)產生了很大影響。
 
   現在,讓我把時間拉回到1928年的國際數學大會中去——這時的形式邏輯學科已經發展到了一個相當的程度,其中以數學學科為根本和極至——數學是形式邏輯本質的學科,隸屬思維範疇。那次會上,有位叫希爾伯特的德國數學家為全世界數學同行下了一份“戰書”:是否可能證明所有的數學陳述?
 
   具體的,他是希望有人能依賴伯蘭特·羅素和懷特海當年構建起來的三卷《數學原理》中的全部內容來證明其自身是完備的而且是一致的(即自我證明),附加條件是必須使用有限步驟(不可以無限循環)。這一提議如同一個罪犯在法庭上意欲自己出示證據去證明自己無罪一樣,冒著相當大的風險。而他提出這個假設的原因是,數學學科這座大廈的“權威性地位”受到了來自自身的威脅:“我們已經經曆了兩次了;頭一次是微積分中無限小的矛盾,接下來則是集合論的矛盾,不容許再有第三次了,最好永遠不要再發生!”這句話是他在1925年說的。
 
   事實上,當時對數學預測與解釋的課題集中在兩個基本問題上:
   第一,證明VS.真理,也就是數學證明的極限在哪裏的問題
   第二,數學實在性,也就是數學證明究竟證明了什麽的問題
 
   對這兩個問題的解釋,必然使數學家不得不麵對更根本的任務,為數學找到新的理論基礎,能讓它自身雖有重重危機、矛盾以及表麵的不可能性,但仍然還是“確定的泉源”,就像他們對數學一直渴望和自信的那樣,是絕對的真理同義詞。為此,至少要證明數學的相容,也就是不含任何潛在的矛盾;同時還要證明數學的完備,也就是讓它足以解答任何可能來自內部的問題。
 
   當時,形式邏輯特別數學是被當作預測性科學學科來對待的,因此幾乎被視作萬能鑰匙。這與1850年至1910年之間的科學哲學的繁盛,以及1929年維也納小組發布的《維也納小組:科學的世界觀》所續接的邏輯實證主義的出現屬於同期。
 
   1926年,年僅19歲的維也納大學學生哥德爾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邏輯實證主義所謂的檢驗原則,主張一種論點若要有意義,就必須能經由感官得到檢驗,一個概念若不能追本溯源至看得到、聽得見、或摸得著的東西,則此概念就不具效力,也就是沒有意義了。而在這個原則下,第一個得到揚棄的,自然是神的概念,因為他們認為神說穿了隻是形而上學的虛空罷了。”
對此,哥德爾並不苟同。
 
   1928年,21歲的哥德爾了解了希爾伯特提出的數學綱領問題。三年後,也即1931年便發表了名為《〈數學原理〉與其相關係統中形式上不可決定的命題》的論文(具體發布時間是在193097日),該論文的結論被後人稱為“哥氏災難”。他一語道破:“數學並不如希氏等人所言是包羅萬象、全知全能的係統;相反,他說希氏的計劃其實是沒有指望的,因為有些源於數學係統的潛在問題,是係統本身無力解決的。換句話說,終究還是有些不可知的難題。”解釋一下,就是法官告訴罪犯,你除非出示具有絕對客觀性的旁證不可,否則無法證明自己無罪。
 
   該證明的基本原理是,先設計一個命題,讓它在整個係統中合法,然後證明該命題無法被證明為真。這個不可決定的命題相當於用數學語言表述為“本敘述不可證明”。
 
   於是矛盾發生,既然本命題確實無法證明,它卻在邏輯上結果為“真”:“這是一個為真,但是卻無法證明它為真的命題。”這似乎應了羅素自己對數學的那個評價:“所謂的純數學,就是我們不知道自己所言為何,也不知道所言是否為真。”數學家希望的發展一個適用於所有數學的純語法架構的夢想被哥德爾一次性地粉碎了。
 
   哥德爾定理通常表述為:“對任何聲稱能確證(也就是證明或否證)所有算術陳述的一致性形式係統F而言,存在一個既不能在此係統中證明也不能否證的算術命題。因此,形式係統F是不完備的。”
 
   哥德爾雖然從數學立場出發,但最終的哥德爾定理卻並非僅僅針對數學邏輯,而是統攝了整個形式邏輯係統,從而進入了一個深刻的哲學層麵,哥德爾的研究成果除了不完備性的深奧哲學結論,及其在知識論和人類認知極限上所衍生的影響,還對思想與計算機機械化的問題有重大啟示。它劃定了人類邏輯(思維/意識)認知世界的界域——人類對世界的邏輯認知是有限的,這也同時告訴世人,知識的局限性、科學的局限性以及各類學科的局限性所在。它是個時空似的界限,隻要存在於這個時空之內,對這個時空本身的認知就必然受到局限。
 
   哥德爾定理事實上給人類下了幾項最後“通牒”:不可能製造出大於甚至僅僅是等於人類自身智力水平的機器人(可笑的是,人們竟以為人體隻是一種機器,從而忘記了生命的超越形式的實在);也不可能完全人工地合成出生命。事實上,哥德爾定理本身對西方物理學家的那些渴望早早做出了警告和否定,同時向人們提出了一個對人類靈魂問題必須重新思考的警示。
(轉者注:對這一段的結論持保留態度,作者或許抱有一種人的思想能力來自於靈魂的認識,但顯然我們並沒有足夠的依據做出這樣的斷言。)
 
   分析到這裏,不妨提出一個與本題貌似稍遠的問題:區分人類心靈(或人類靈性)與人類思維/意識乃至人類感覺、直覺、心理等概念的本質,是我們一直忽視卻根本無法忽視的客觀問題。而對該問題的回避或漠視,隻能意味著我們的不負責任或巨大而卑鄙的功利心的存在。
 
   現在,讓我們回到形式邏輯的本質問題上來。哥德爾定理對形式邏輯局限性本質的揭示在哲學方麵產生的影響似乎始終為現當代哲學界所漠視,相反卻在(西方)自然科學界引起了高度重視。而伴隨哲學本質上的退落和形式邏輯的繁盛,西方世界一個及其危害的思潮應運而生,即最終還是絆倒了哥德爾的科學主義。
 
 
三.科學主義觀念的本質
 
   能讓哥德爾這樣的人“自斃”的科學主義觀念,其力量之大可想而知。那麽,到底什麽是科學主義,現在就來分析這個問題。
 
   形式邏輯牽扯問題之多難以悉數,西方科學主義思潮的發生便是誇大形式邏輯本質的結果之一。這也是邏輯錯誤中最常見的一類——利用影響力來幹擾人的思維從而達到將錯誤觀念推行的目的,即所謂迷信。將科學主義思潮歸為一種科學迷信是恰當的。下麵,就科學主義的發生過程、本質和危害等問題進行簡要梳理。
 
1. 科學主義的概念
   對科學主義(Scientism)的定義,西方雖有許多,但基本解釋都強調一點,對科學作用的過度誇張。各種解釋之間的差異僅在於對這一誇張程度反應的不同而沒有本質上的矛盾。這也是西方少有人公然自詡為“科學主義者”的原因,或者說,它完全是反對科學霸權主義的人總結和歸納出來的一種具有危害性的思想,並對它加以反對和否定。在這個意義上,科學主義並不是自指,而是他指;不是褒義,而是貶義。肯定地說,科學主義在任何時候任何語境中都是該受批判的對象。但令人不解的是,在對該思潮進行批判同時,人們又欣然延續其思想對人思維/意識的奴役。這種甘願被奴役的現實從另一個角度告訴我們,科學主義觀念的發生經曆了一個相當漫長和相當平滑的時期。
 
   有一個結論世人無法否認,即科學主義現象的發生是人們對科學含義本身有意或無意曲解的結果。更本質地說,是由於人類對自身存在認知能力了解的局限性造成的。由這一點來說,科學主義思潮是伴隨整個人類過程的一個自我認知局限的見證。對此,可以通過曆史以及哲學發展史獲得證實。其中最直接的體現就是科學的哲學化與哲學的文化化兩種現象。
 
   隨著學科的專業化,自然科學的逐漸強勢和哲學研究由本體性向實證性方向的沉淪,即哲學研究由追求本質到追求形式的退化,讓科學在人類認知世界的整個問題上呈現出了形式化的主導地位。上節提到過的1850年至1910年之間科學哲學的繁盛以及1929年維也納小組發布《維也納小組:科學的世界觀》文章中體現的邏輯實證主義,無疑正是西方科學主義思潮的一種體現。這個思潮的致命處即人們對哲學本質的無知。
 
2. 科學主義的曆程
   西方科學的發生常被追溯到亞裏士多德那裏。畢竟他留下的浩繁著作中存在名稱上的明確分類。但無論是亞裏士多德還是其他的希臘人,都不曾在科學的思辨和哲學的思辨之間做出明晰的區分。而且他很多學科的內容差不多都是錯的。因此,亞裏士多德的“科學”更多被視為“科學的背景”。比較之下,倒是稍後於他的歐幾裏得的研究或可稱為科學。其實,該觀點本身就是對科學相對性本質的一種揭示,科學結論不是絕對的,隻是相對的或僅僅是適用性的。因此,對經驗的關注,是科學形成的根源之一。
 
   科學主義的萌芽可溯源到17世紀,兩位代表人物是培根和笛卡爾。前者的科學統一觀念是以經驗和歸納為基礎,後者則以演繹為內容,他們的思想為科學主義的發生、延續提供了資源。“隨著近代科學革命大功告成,牛頓崇拜的社會思潮興起,法國百科全書派致力於知識統一夢想,這種認識論的科學主義具有現象主義還原的特點。”他們的共同特點即強調知識或經驗的重要性。不過培根的觀念依然屬於哲學性的,強調的隻是觀念。
 
   培根提出了《偉大的複興》計劃,他要在這個計劃中清除一切成見,從而以嶄新的方式為科學奠定基礎。具體方法是從研究事物本身著手。培根和笛卡爾之後,萊布尼茲提出了他的百科全書計劃,然後是霍布斯的物理主義。他們以強調科學方法為中心。這時的科學方法還無法產生社會影響,科學崇拜尚未引發。隻有當科學顯示出它的令人驚歎的解釋能力和為社會造福的應用能力時,對科學方法的信賴才會發展成越來越膨脹的科學和科學方法萬能的信念,科學主義則隨之發生。
 
   雖然牛頓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在1687年已經出版,但牛頓引起的科學崇拜卻延遲到18世紀才發生。法國18世紀的啟蒙運動是一種唯物主義的本質,其中的科學化傾向、百科全書運動的科學主義以及孔多塞的道德科學均在這個期間出籠,從而完成了走向19世紀非係統性觀念的科學主義的準備工作。隨之湧現的則是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科學化大潮。
 
   聖西門和孔德的科學主義觀念,特別是後者的實證哲學都為發生於1850年到1910年期間的科學哲學化大潮奠定了基礎。哲學開始對科學的一些流行觀點進行廣泛的修正,這些觀點主要是從培根的見解發展起來的。修正的製約條件是要更忠實於科學家實際工作的方法,並對現存理論作更仔細的考察。該現象發生的部分原因是科學家被他們本學科中的哲學問題所吸引,以及他們越來越不願意把這些哲學問題交付給科學上無知的哲學家來解決。該問題的責任由哲學家單方麵承擔並不為過。或者,這時的哲學家已經自覺地以科學為基礎來重新構建他們的哲學觀念了。
 
   以孔德、穆勒和斯賓塞為代表的實證主義者認為自己是“科學的哲學家”,強調科學僅對“實證的事實”即經驗事實進行描述,完全是形式的。科學不管本質與客觀規律,超乎感覺經驗之外的事實本質,無法認識,也不必認識。在他們眼裏,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都是形而上學,所以他們拒斥形而上學。實證主義在發展中又出現過兩種後續形式,經驗批判主義和邏輯實證主義(新實證主義)。
 
   前麵已經提到,科學主義思潮在19世紀中葉至20世紀初以“科學哲學”的麵孔盛行於現代西方。其代表人物有奧地利的馬赫,德國的魯道夫·
赫茲,法國的彭加勒和杜恒等,他們都不同程度地提出了以科學標準衡定人思想的觀念。而與科學主義對立的人本主義的發生可追溯到
14世紀的文藝複興時期。到了19世紀初至20世紀中葉,存在主義以同樣強調人本存在的理念與科學主義形成對峙。將人本主義看作始終對科學主義進行批判的思想至少在表麵上是合理的。
 
   通過以上簡單回述會發現,人類在自身繁衍過程中的思想始終處於搖擺不定的狀態。無論是人本主義還是科學主義,都在強調“人與世界的關係”問題:無論是那種觀點,都脫離不開人對世界的看法乃至人對自身的看法這一根本,重心落在人的態度一方。
 
   這種過度強調人的態度的觀念,結果卻從人本主義徹底走向了它的反麵——科學主義思想上來:是人將自己受製於科學之下,科學卻又是人通過自己的思維/意識對客觀世界的相對反映。但人何以能夠依賴這種自身思維/意識對客觀世界進行相對的反映呢?其關鍵在於邏輯的應用。我們可以嚐試著將人本主義以人為本強調感官經驗的思想依據視為“感官邏輯”或“感性邏輯”,將科學主義強調科學經驗的思想依據視為“思辨邏輯”或“理性邏輯”。
 
    “邏輯”的發祥,可追述至公元前7世紀到公元前6世紀的古希臘等地,從柏拉圖的現有遺著中我們也可以清楚了解他那個時候的“邏輯”常常等同於“詭辯”的事實,從而說明了“邏輯”的主觀性,也即相對性(局限性)的本質。即便如此,18世紀的康德和19世紀的黑格爾,依然將邏輯向形式主義化方向高度上揚。“形式邏輯”這個詞就首次出現在康德的思想中。到了20世紀,數理邏輯這一極端形式得到迅速壯大。
 
   科學主義也好,人本主義也好,同樣隻是形式邏輯不同程度下的思潮。換言之,科學主義思潮的根本依然是形式邏輯,而且是形式邏輯的極度化結果。
 
   科學主義,特別是西方的科學主義,從一開始就在努力以“形式邏輯”的內容介入非自然科學領域並控製人們的思想觀念。更直白地說,西方科學主義者所倡導的萬能“科學方法”,本質上就是形式邏輯為主體的思潮。當今的英國天體物理學家斯蒂芬·霍金可謂極端科學主義論的一個代表。他在《時間簡史》和《果殼中的宇宙》等暢銷書中就充分標榜了這一觀念。
 
   由哥德爾定理可知,讓科學主義所自傲的“科學方法”並非萬能。對此,愛因斯坦有過透徹表述:“科學不能創造目的,更不用說把目的灌輸給人;科學至多隻能達到為目的提供手段。但目的本身卻是由那些具有崇高倫理理想的人構想出來的。……由於這些理由,在涉及人類的問題時,我們就應當注意不要過高地估計科學和科學方法;我們也不應當認為隻有專家才有權力對影響社會組織的問題發表意見。”同時,他對數學這門形式邏輯學科也有一句評價:“隻要數學涉及實在,它就是不確定的;如果它是確定的,那就與實在無關。”
 
   《物理學之道》的作者卡普拉也對物理學的相對性評價說:“而在物理學中,對實驗的解釋稱為模型或理論,它們都是近似的。”“物理學家懂得,用他們的分析方法與邏輯推理,是無法同時解釋全部自然現象的,因此他們挑出一組現象並建立一種模型去描述這一組現象。這時他們就忽略了其他現象,而這種模型也就無法給出關於實在的完整描述。”
 
   但現實比“邏輯”更殘酷,即使人人都明白的道理,還是能被人的主觀觀念所拒認,聰明一時的哥德爾就是這未能逃脫形式邏輯怪圈的眾多現實中的一例,他轉身又糊塗地陷入了科學主義的狹隘觀念之中。
 
   據說,他本人在數學哲學觀念上是個堅定不移的柏拉圖主義者,他假定數學對象存在於超乎時空之外的某種境域中,但這些對象並不因此變得不真實:“我們對量化理論的對象有確定的知覺,我們也依據直接所予形成我們對這些對象的觀念。”其實,哥德爾本人依然沒有被自己“定理”所揭示的現實性所擊醒:在他身上,我們也發現一種典型的柏拉圖式的纏夾難分——客觀的實在概念纏夾著抽象柏拉圖式觀念的某種超感官知覺。“柏拉圖”這個符號已經成了他無法超越的“時空”,讓他對科學依然抱有精神性幻想,從而陷入“對超感官知覺、輪回和各種形態的神秘學”的興趣之中,他至死都陷入對“形式”卻非本質的問題而不拔,盡管他“對人類心靈不受限製之天性”還有一定的認知,認為“人類靈性不能將其所有數學直觀表為公式(或機械程序)。也就是說,當其成功將一部分的直觀表為公式,正因有此事實,需要一種新的直覺知識,譬如此一形式係統的一致性”——還是念念不忘“形式係統”這個牢籠[46]。哥德爾至死都沒弄明白,以形式的定量角度去猜度本質的定性“內容”本身就違反了哥德爾定理所揭示的結論,哥德爾定理無論對科學至上主義者來說還是對他本人而言,都是一個殘酷的結論。
 
3. 科學主義的危害
   僅就科學主義對“形而上學”本身的拒斥,或者談不上危害。科學主義對“形而上學”破壞導致結果所產生的危害才可真正稱得上危害。
 
   由於科學主義的泛濫,在更多時候哲學已經被當作是一門學科。這無疑是人類對哲學本質認知的退敗。哲學本質從遠古人對智慧的渴求到現代以人為主宰的科學附庸的衰退,也被20世紀的德國人斯賓格勒在《西方的沒落》中做了泛性預言。在他看來,世界曆史不過是各種文化的“集體傳記”,就如同生命是一個有機體,每種文化都有自己的觀念、自己的情欲、自己的願望和情感以及死亡。所以,世界上不隻有一種雕刻、一種繪畫、一種數學、一種物理,而是多種,在本質的最深處,它們各不相同,各有壽命的期限,但它們卻“同源”。即人之主觀認知上的相對性。
 
   斯賓格勒在《西方的沒落》首版序言中狂稱,他的哲學決非學院裏以概念進行邏輯推導的東西,而是關於“我們時代”的哲學。是他根植於時代及曆史之脈動的領悟。雖然他的預言廣泛,但局限性顯然。
 
   這部被當時斥之為“曆史的占卜術”和“惡的預言書”,無疑擊中了被作者視為未來的今天。我個人甚至認為,某種程度上,斯賓格勒在大曆史觀念中相對地契合了哥德爾,他道出人類整個曆史延續遭遇的必然“邏輯”悖論。他終結的與哥德爾定理所陳述的結論根本上一致,同樣是人自身的妄念。哥德爾從思維的形式邏輯角度以形式邏輯的方式證明了人類的自我局限,斯賓格勒從廣泛的客觀現實立場以邏輯歸納的方式總結了人類逃不出的悲劇怪圈。
 
   在此,我不想過多羅列科學主義思潮對世界的具體危害現象,除了對哲學本質上的傷害外,僅以環境危機一例來呈現其惡果:科學成果的大工業為人類帶來欲望的滿足同時,也為人類帶來了繼續生存的危機。科學的快速繁盛,無疑是對人類客觀生存可能的一種高速破壞,換言之,如果不對此盡快遏製,人類將毀滅於自身的科學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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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跟帖: 

•            太離譜。 “神性本體哲學” 哈哈。這是哪個民間哲學家,還是民間神學家的大作。-Mr_Anderson-           ♂            給 Mr_Anderson 發送悄悄話Mr_Anderson 的個人群組               (1611 bytes)              (43 reads)              06/21/2015 postreply                            00:30:39            

•            很遺憾,這些磚頭全都脫靶了。哪怕有一句能切中要害,都是令人興奮的。-風聲雨聲-           ♂            給 風聲雨聲 發送悄悄話風聲雨聲 的博客首頁風聲雨聲 的個人群組               (916 bytes)              (27 reads)              06/30/2015 postreply                            07:11:10            

•            你這反駁,也不過是"在外圍繞著彎扔石頭"而已,用一句什麽"正確"就把對方的論據打發了?-飛*星-           ♂            給 飛*星 發送悄悄話飛*星 的個人群組               (0 bytes)              (3 reads)              07/20/2015 postreply                            11:30:19            

•            鼎。說得非常好!-飛*星-           ♂            給 飛*星 發送悄悄話飛*星 的個人群組               (0 bytes)              (0 reads)              07/20/2015 postreply                            11: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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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神壇的科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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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於 2014-11-14 08:12:43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234 次      (1731 bytes)    
科學的發展需要用新思維去發現新的規律,這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在科學之路上埋下了定時炸彈。原因很簡單,在起跑線上,巫師或賭徒和科學家是同一群體;雖然大家手上都捏著些用於下賭或預測的證據,但結果都是未知的。這裏要閑聊的就是科學的一個負麵,長期輸錢仍有納稅人或讚助人買單,即使已經知道無路可走也是如此。大科學養了一大批”精英“,就象春秋戰國時期的門客,搞急了維穩的開支更大。企業家和政治家們深諳其道,正在尋找更有效解法,遣散諸君仍是避免不了的。

對於大頭百姓來說,除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要管好,最重要的可能就是讓自己和親友的孩子們在科舉仕途上少點坎坷。男女都怕幹錯行啊。想獻身科學的願望值得尊重,隻是要用平常心盡可能地讓科學遠離神壇。

說了一通人人皆知的俗話,說個實例給自己加點分。在玄之又玄的天文物理之中,很多規律其實是非常淺顯的。比如說,太陽直徑的圓周率次方數字上就等於它的質量,誤差小於0.300%。寫成數學公式就是:

                                          太陽質量=10^11x(太陽直徑)^pi  (質量用公斤,直徑用公裏)

科學家們好象還不願意麵對這樣的事實,但類似的簡單關係很多,天文物理還玄嗎?

 

互聯網和高教的普及把科學研究早期形成的神秘感和神聖感洗刷得所剩無幾。在建立新的威望和聲譽的過程中,一些可避免和不可避免的非職業道德的行為甚至犯罪以秒計的速度在全球迅速轉播,孿生了對科學家整體的信任危機。如今,難以計數的民眾成了科學殿堂未來走向的評判,加上時不時出現的財政困難,形成了支持花錢搞科研的勢頭遠遠低於期望值的一種現象。除非政府以專橫的手段增加投資,否則科學家們將麵臨一波波基金短缺的壓力。

盡管隻是吾性及耐力很強的群體才有可能贏得更多的機會來創造出推動社會進步的成果,但社會財富的大量積累和就業機會的多元化把科學家這個曾帶著光環的職業變得不那麽吸引所需的人才了。加上價值觀導向常常以錢為軸,前景就難以樂觀。比如說,在泡妞或泡仔時,世俗觀認為科研人士砸票子的派頭就不如官二代或富二代豪氣。如今許多研究位置成為職業變動的中轉站,而科學最需要的獻身精神,幾經打折,含金量低多了。這是科學的人力資源向惡性循環邊緣邁進的一個征兆。

科學的成就很迷人,可要走李白詩中的蜀道就得有些思想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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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善了人類生活質量的科學成就可能是讓科學人還能走下去的那份正能量。可這種不管飽的說辭,恐怕隻有在科學家們的銀行帳戶上的數字不跌的前提下才會顯靈。生活很美,現實怕虛。

除了一小部份的科學分支有係統的定律和控製方程來指導方向之外,科學的大多數主體領域隻能稱之為實驗科學。用現代技術幫中醫找新藥方算是實驗科學的一種。換個學科就是把樹皮、草根、雜花和野果之類的原料改為其它材料,象人工化合物或周期表中的元素等等。接著就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圍著實驗轉,盼望有一天找到夢想的配方。除了養家糊口和入行就業的驅使,沒有點對科學的狂熱是很難玩下去的。想象一下,一群花季倩女款款地步入實驗室,沒日沒夜地打拚數十載,成了步履蹣跚的老太太而心誌不甘的為數不少。

以大量的實驗為主要手段來尋找一門科學的內在規律有如大海撈針,消耗資源的上限很難預測,這或許就是目前科學發展中最明顯的短板。為了拿到基金,許多情況下申請人不得不許諾超越現實的回報。久而久之,納稅人、撥公款者和私人基金會對這種遊戲會感到厭倦,激情降溫導致財源萎縮就不足為奇了。

科學家和管理人員深知此理的不在少數,隻是無奈於現狀。換個角度看,科學產業的金礦隻被挖了個小角,一旦找礦方法得當,想不發都不行。

 

--------

科學界裏五花八門的忽悠活動,正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來損耗人們對科學家追求真理的那份信賴和尊敬。科學行業究竟是以追求真理為本呢還是把它當個臨街商鋪賺銀子算了?這裏就聊兩個簡單的例子。關於這個話題,請注意宣揚科學精神與在江湖上賣大力丸本質上之不同。

幹過科研基金評審人的學者應早知道,一個課題主持人(PI)發表過幾百篇科研論文不足掛齒。 有好事者統計過,一周弄出一篇論文已不算是什麽大本事。當年義和團的大師兄發神符的速度有這麽快嗎?稍稍留意一下會發現,交銀子發文章的國際生意很火嘞。還有另一麵的奇葩,沒搞出什麽名堂的人可理直氣壯地說“吾不恥與爾等為伍”。忽悠對忽悠,一奇景。

開個學術交流會,經常如同中國春運時趕車的客流,人氣真旺。科學界的這種“盛世”經常把報告人的時間縮短到迷你裙的長度。張貼報告(post)鋪天蓋地,把上衛生間的時間扣掉,找到有興趣的報告時,該走人了。會議的一個統計規律是,與上午相比,下午參加大會報告的人數減半或減過半是正常,隻溜掉三分之一屬反常。如果周圍玩智能手機的夥伴們不弄出動靜來,應報以感激之情。

大會報告本來是一個學科承前啟後的總結和前沿發展概論的專場,如今特聘牛校牛人來粉飾裝潢場麵的勢頭不見改觀。大腕中一直都能玩出點名堂的不是沒有,但太少;加上多數走的是學而優則仕的雙軌道,想出點有深度的活常常是力不從心。寄予高期望的大會報告中,陳芝麻爛糠或奇門遁甲之類的內容不罕見,耍牌子的動機收到的是砸牌子的效果。許多優秀人才見此狀而心灰意冷。“要麽庸俗,要麽孤獨。”不應該成為多數科學人的選項。

忽悠他人之人也在忽悠自己,不管有意無意,婆規媳隨,都是在練怡害子孫的損招。此類鬧劇該慢慢收場了。在互聯網時代,何方神聖出過幾貼靈丹妙方,那位凡夫做出了貨真價實的優質品,大家都可查得很清楚。忽悠就算完全是為了弄些銀兩支付花費,也要有點“盜亦有道”的品位。

科學界應該在文明程度上起點表率作用,生命力也會隨之旺盛起來。與社會上的一些陰暗麵比爛,贏的層麵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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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的觀點認為,出良策與挑毛病相比,難度不是一個檔次。科學界的有些事老在一個怪圈裏打轉,難道不是無計可施嗎?其實這可能是個習慣問題。隻要大家認為有必要作些改革,群策群力,隻怕是有用不完的錦囊妙計。這裏探索幾種方法的可行性。

在評基金、加俸祿、進官爵的遊戲規則中,添一條:每人最多隻允許有三或五篇論文參評,多列者按隨機抽樣取其文。這樣對論文的質量和數量之間的平衡會不會有正麵的調控作用?如必要,條件可更嚴格些。比如說,一篇論文力助作者金榜提名後,不許反複用它招財進寶,讓其回歸學術價值。此外,有應用成果可加分等。想想牛頓和愛因斯坦這樣的頂級大師,拿得出多少論文來亮身份擺譜?即便是多產之王歐拉(Euler), 傳世之作也是屈指可數的。若沒記錯,諾獎評選,基本上也就是一篇定音。這樣一來,作者和讀者的生活質量可能會有所改善,比如說多點時間與親友們在一起或幹點其它有興趣的事。類似的建議在學術界曾提出過,隻是利益糾葛一冒頭,都認慫了。

處理與會議有關的病灶,複雜性要相對少些。如果實在沒有值得讓幾百上千聽眾都感興趣的進展,大會報告取消或減少報告人數就行了。中國的最高科學技術獎,寧缺勿爛,還真是個難得的範例。請些用人單位的主管來談談本學科的就職前景是非正式大會報告的一種選擇。分會上有公認的精彩報告,可列入未來大會報告的候選人名單。多開交叉型的地區性學術會,為大區、國家級和國際級的大會選材備料。為避免學霸及藩王式地幹涉會議組織,異地匿名選稿且每年變動,不妨作為一選項。

科學的生存需要一片淨土。大家如果連這點事都搞不定,轉行到江湖上去跟黑白道叫勁,爭地盤糊口,底氣在哪?

+++++++

 

要論在科學行業裏就職的實惠,中國的老祖宗天意般地把它刻化得入木三分。科(=禾+鬥)者,鬥糧之位也。不管各朝代如何定義鬥之大小、糧之類別,在體製內鉄定是一個溫飽狀元。衣食住行,理論實驗,花的是眾生交納的官銀或是貴人捐的善款。與“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諸行相比,倉廩實而有餘。即使遇上城頭更換大王旗,這飯碗想玉碎都難。至於後麵怎麽發揮就是人各有誌了。天下寒門子第居多,要走到這步,需機遇努力齊順,職業生涯算是有所成就。
 

科學的地位可能是來自其精神為眾行業所推崇,類似於萬流歸宗中的宗。科學規律的發現和應用,不僅僅是改善了人類的物質生活,還讓人們意識到在錯綜複雜、變化無窮的社會現實中,有一種看得見、摸得著、可信賴依托的實體存在。而為健全完善這個實體的大多數科學人, 守職敬業一生,就為探索真理, 就那麽簡單。政治家們立綱領時用其定向,仁人誌士得其奮進,文豪筆吏借其潤辭。就連當紅商星要讓一兩個部門主管走人,也脫不了俗地責備他們在生意上做了“很不科學”的決定 (very highly unscientific decision)。換個角度看,人們在求鍾馗打鬼,那不也是因為有鬼嗎?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同樣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廟堂。那些有關院士偷雞摸狗、準院士包N奶、名家大師造假行騙的新聞和八卦,可歸於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的範疇。有人一根筋地要品嚐牢飯的滋味,擋不住的。怕的是:和尚念經而不信佛,道士修行而不信君。搞久了,魂沒啦。

從事科學事業以及科學的成就讓成千上萬的人有了個溫暖的家,讓生活變得多姿多彩。給點力吧,讓她健康而有尊嚴地繼續向前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有人想在科學界裏謀官,那算是選對方向了。與其它行業相比,這個領域的管理人才稀缺,找官心切。哈佛商學評論-Harvard Business Review》有一個做官能力的定義:帶著人把事做成。這麽簡當的玩意兒一說就明白,還在這瞎掰啥?別急,這事在科學業行當裏還真有特殊性。舉三個例子。
(1)為了內行領導內行以及其它原因,
科研部門的管理人選最好甚至必須是從科學家裏挑。這問題就出來了。科學家從小到大,灌輸和經曆的基本上是追求真理,黑白分明。而做官要在黑白之間劈出巨大的灰色地帶,以便擺平各類雜務,象性騷擾投訴、小偷小摸行為舉報、員工因口水戰誤工及部門之間推諉扯皮等等。這種轉變何其之難,故有缺官之憂。
(2)科學研究特講自由思考,平等交流。科學家們在自己的獨立王國裏,天馬行空,逍遙自在。一旦為官,環保、安全、人事、法律、後勤、財務等部門都是你的友鄰。而最重要的還是要設法弄到大宗銀子,以保證科學家們不苦對無米之炊。這還不包括一些毫無來由地上壓下推的腦火境況。笑臉必須陪,妥協不許不做,這腦子裏就開始覺得自己是四不像了。這時候千萬要挺住,否則這部門又要搞招聘,煩人啊。

(3) 當一個大型國際科學合作項目來敲門時,除非跑龍套的群眾影員也算影視界的星級人物,否則別以為自己出頭露臉的好機會來了。舞台上響亮登場的是律師團隊,因為他們熟知各國的相關法規,包括投資、稅務、海關、知識產權、勞資關係、甚至潛規則等。這幫夥計把遊戲規則定好後,科學家才開始玩遊戲機。這麽走一趟也有好處,就是對科學團體在江湖上的位置知情多了。

找出差距,改進自己,官途的無限風光是要靠科學家們自己去打造的。

+++++

不時地耳聞一些忿忿不平的感慨: 伯樂們是咋啦,患眼疾了吧?本人少時譽為神童,弱冠前獎牌四壁,入世用的證書上少不了名校的鋼印,還有許多絕技在身都不提了,反正俺絕對是一寶馬良駒的料。現在就缺個官銜,幾品都行,沒品也行,怎麽就是沒人成全?

伯樂們也經常納悶,別扯那些記載傳說中能呼風喚雨的國之棟梁,這年頭找個能應對日常事務的厚道人都得費九牛二虎之力。有時花大錢、花時間、花精力來挑選和培訓一批後備力量,到頭來顆粒無收的風險不能完全排出。誰之過?千裏馬還是伯樂?世事無常,還真是沒有標準答案。

雖然認為自己是良材美玉的有誌者為數不少,可伯樂們與時俱進,功力已絕非當日吳下阿蒙,除了常規的絕活,現代奇招層出不窮。合格的是難找,不合格的倒是容易分辨。參加過各種類型的官員培訓班的畢業生, 對其係統之完整應略知一二。

無論是公衙還是私企,無論在發達國家還是襲古的部落,選人材就一句口水話:徳才兼備。把互聯網翻個底朝天,去掘地三尺地查資料,想找幾個反例,難。科學界也不例外。就按最低標準羅列點東西供參考。

別讓大多數人煩你,這是徳的底線之一。認為別人不如我官照做丟分。知道自己的不足加分。熟知行規國法加分。別讓就職機構和你自己攤上麻煩事是個前提。比如說,一個知識產權或造假的官司讓一個科研所或企業敗落或破產的實例已經多得不是新聞。努力工作令人讚賞。利用職位謀私利是為官的大忌。好啦,如果你已經展示的才能與部門的需求接近,伯樂的眼疾可能會好轉。

不包括項目開支,支付一個有博士學位、剛入門的科學家或工程師的年薪加福利,要在十幾萬美元上下做預算。如果你是一個五人團隊的隊長,每年你要負主要責任拿到五十萬兩以上的銀子,這樣才能“養家糊口”。溫馨提示: 嚴格地講,沒人給你和你的隊友開工資,給你的是一個為自己和大家保住工作、展示才華的投資平台。多幹活加運氣好,得個諾獎之類的榮譽,屬於意外之喜。

行家知道,除非在某個方向一直有可靠的進展,財源不斷,否則換研究方向不是什麽稀罕事。這就要求科學家尤其是領路人經常更新知識和技能,思路廣而靠譜,還能舌戰群儒,集眾人之力去爭取各方的支持,並按時地給投資人回報。隻知道等著別人給自己派活幹的領導,不在討論之列。

什麽事情都會有些例外,按常識走路實在。機會青睞有準備的人。

+++++++

當代人文科學對自然科學的影響之深之廣,遠遠超出許多科學人的想象。這事在茶餘飯後抬出來作談資,有不自量力之嫌。起碼是應該先舉行一個“大講堂”之類的典禮,有一群專家學者來加注點評一番,這樣似乎才能配得上其博大精深的外延和內涵。好在各種專業學會的會刊及《科學-Science》和《自然-Nature》雜誌常在網站上刊文講解,在這裏蜻蜓點水式地閑聊一下,無礙大局。
出於實用的目的,把人文科學抬到如此的高度,有點唐突。要強調的是它們研發、總結出來的有關人類的思維方式、行為舉止和機構管理的那些規律,不得不讓人口服心服。此外,無論是新科技成果的應用推廣, 還是說服政治家們支持研究項目,涉及的許多事務早已不在科技界所能掌控的範圍。有現成的文明成就的資源可用,自然科學界又何樂而不為呢?
前麵講過,在科學家的科研環境裏,要盡量減少外界幹擾,以求專注。這種古典式的風範,在現代社會裏遇到了不少的挑戰。要進步,得想法子把自己的形象往公關的方向稍作調整。
一個科學家到了能輕車熟路地駕馭自己的研究方向時,年齡一般都過了練童子功的佳期。若想在各條路上試探一下自己的潛能,需要平添幾種不同門派的多重功力,談何容易。傳說中能讓內力突變的奇丹異草屬可遇不可求的仙藥,有沒有什麽“武功秘籍”能幫上忙?答案是肯定的。有,還不少,取決於想練的是什麽功夫。謝謝人文科學的貢獻。
就知人知己的學問來說,喬哈理窗(Johari Window)是能助人打通任督二脈的一件曠世珍品。有人會說,胡吹,我知道那玩意兒,簡單透頂,到處都有,人人可得。有人會說,本人學過,什麽功力都沒長,看到它就想打盹。喬哈理窗的外表確實是樸素,就是在中國字“田”的四塊空地裏種上四個英文字(或四個其他文字);隨後的演化,就深不可測了。如今要是缺了它,在如何改進自己、與人交往的教學裏就少了靈魂般的內容。

賣個關子讓大家自己去琢磨喬哈理窗吧。可以自學,老少皆宜;領悟多少,因人而異。如果手頭寬裕,又感興趣,心理素質好,花六到七千美元(在美國)和四到五天時間,去有一流心理學家執教的培訓班裏檢驗一下喬哈理窗的真假。此外,該窗創始人之一的身世和胸懷,與《射雕》裏寫《九陰真經》的黃裳相比,要感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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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入主流社會和文化

在一座科研大樓裏,遇到來自幾個以至十幾個國家的同行,是件平常事。不管出生在什麽國度,移民大軍中,談得最多的話題之一是如何融入居住國的主流社會和文化。這種想法乃人之常情,無可非議。然而,一旦落實到如何成為主流社會之一員的運作上,那真是學派林立,眾說紛紜;加上許多富有想像力的揣摩和推測,不時地令人激動一番後又變得無所適從。
娶洋妞,嫁洋仔,算不算?開名車、穿品牌、住豪宅,夠格了嗎?兜裏揣著貴族學校的名片,成維也納國家大劇院的常客,再去佛羅倫薩和巴黎移植幾個藝術細胞,該粘點主流文化的邊了吧?要不就去參加各種類型的活動,結識一群當地名流,直接“融入”其中,再說沒融入還有什麽理由?如此等等,枚不勝舉。真按這些標準去實踐的紳士淑女,心裏是不是很踏實地確認融對路了?
一個國家的主流社會和文化究竟由什麽組成?有什麽共性和特征?做點摸索探討的工作應該有些好處。碰對了,至少可以為大家省點時間和精力。

認識赫伯特十幾年了。他住在美國俄克拉荷馬州的一個小鎮上,是個聰明能幹的製造工程師。中等個頭,人瘦瘦的,五十多歲。因做科研產品需要特殊的加工工藝,與他交往頗多。同事加友情,平時嘮嗑很隨性。911悲劇事件不久後的一個晚上,出差居住的酒店有鄉情樂隊演出,去酒吧湊熱鬧,正好碰到赫伯特獨自一人在桌邊喝啤酒,就和他天南地北地扯開了。當他告訴我,如國家需要,他就要加入軍隊去鏟除恐怖分子,把我聽得有點摸不著白。他是個單身漢,家裏有老母親靠他伺候瞻養,身板好像與孔武有力的軍人也不挨邊。看出我的困惑,他挽起左手袖,讓我看他小手臂兩麵一串不規則的孔狀傷痕,他說那是越共特工的衝鋒槍所賜。在他的腹部側麵和後背,還看到一對細條痕,是利刃紮透的。酒吧裏人多燈暗,其它舊傷他就沒再給看。

原來赫伯特曾是越戰時美軍特種部隊的一員,在叢林中幹奪命生意的。自己幾次差點被閻王爺招安,康複後又和隊友們不知死活地鑽進森林夜幕。越戰結束,他們乘船回到加州的聖地亞哥(San Diego)軍港。剛下船,一名軍官走過來,麵無表情地告訴他和隊友: 活計們,回家吧,這沒你們什麽事啦。聽完這段涼颼颼的歡迎辭,這群日夜思國夢國的士兵們全懵了, 這就是母親給曆盡艱險、遠道歸來的孩子們的擁抱嗎?沒有一句安慰鼓勵的話,不供一頓暖心窩的家鄉飯,按時驅離。大家那時能做的,除了怒罵泄憤,就是把政府頒發的所有各種榮譽勳章,通通扔進大海。赫伯特回到家鄉,想不通,兩年中整天爛醉如泥。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一個雷雨交加的深夜。在閃電的光亮中,他意識到母親正以弱小的身軀,踏泥趟水,步履艱難地背著他往家車走,內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拉圾。第二天,他到附近的社區大學注冊,然後邊打工邊上學。拿到個技術學位後,在鎮上的一個製造廠一幹就是二十幾年。

我心中疑問很多。先問他,就憑你全身上下這麽多的光榮記錄,還不去辦個傷殘證,吃香喝辣全有啦。至少學費國家是全包的呀。像看外星人似地掃了我一眼之後,赫伯特說,我是為我的國家而參戰,又不是為了什麽福利去賣命;我的有些戰友傷得比我還重,沒拿國家任何補貼,自食其力。其實按政策規定,他已被定為甲級傷殘,二十幾年前每月就可領幾千美元。我又問,這戰要打也該是別人的事,你罪也受夠了,為什麽還要去打?他淡淡一笑,回答說,我要讓那幫狗XX知道,美國能征善戰的人多的是,還沒死絕。後來得知,廠裏還有幾位越戰老兵。想從他們那裏挖點故事,沒門。最多就是說,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啥。

說到這裏,就想起中國的鄧稼先先生。海外的華裔再牛,還沒有遇到對鄧先生有絲毫不敬的。每次讀他的軼事,猶如有幸相識一天神,掩卷難寧。君不見,事業初成化仙鶴,啼聲常留作歌吟。早年有一近鄰友人,曾在羅布泊試驗場與鄧先生共事二十多年。 友人說,老鄧平時的舉止言談,溫和友善,很普通的一個人;可大家就買他的帳,聽他的。友人又說,後來有些報道把他寫得非常高大,我們覺得與他本人不相符,很不習慣。他能鎮得住場麵,除了紮實的專業水平,那是因為他沒有私心雜念,一心要把核武搞成,把命搭上也認啦。那時候大家都這樣,不就一條命嗎,為國嘛,還能想啥呢?

什麽是主流文化?難道不是成千上萬普通人的那份刻骨銘心的愛國情懷嗎?誰生活在主流社會裏? 難道不是那些靠日夜辛勞來保著一國之命脈的芸芸眾生嗎? 不管是客居還是安家,不管是窮人還是富翁,你對居住國有一份情,有一份愛,有一份貢獻,你的外表和內心就融入了主流社會及其文化一分。這種事想裝是裝不像的。當你無法移情別戀時,你就是完全生活在主流社會中的一員,還上哪融入去?別人來融入你在的主流社會還差不多。換個角度看,如果還有一種把一個國家絕大多數民眾的愛國之心、之行排斥在外的主流社會和文化,你願意融入嗎?

“吵什麽吵?什麽融這融那, 都是吃飽撐的。走,咱們去弄兩盤涼雜碎,喝幾盅。今晚得把麻將革命進行到底。” 你看,這也是一種活法。自我世界之外,總是還有一大片藍藍的天。幹什麽都行,快樂就好。

http://bbs.wenxuecity.com/kxtw/26553.html

(assessed on Aug. 26,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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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p4h

發表評論 評論 (1 個評論)

刪除 回複 [1]ep4h  2015-8-26 10:40
 
中國科學家與西方科學家的區別就在於中國科學家哲學上的貧血症。
我們知道科學院的那些頂級科學家的一些科技成果,卻從未聽聞他們在哲學上的頂級見識。
博主回複(2015-8-26 15:36)We don't the soil to grow such scientists - hope it will change with such huge input of mon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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