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大蘿卜
一段四個鍾的航班,居然沒午飯,肚子餓得咕嚕咕嚕,隻好找個分神的事,居然聽完了整套格呂格的《皮爾-京特》組曲,實現了手機短視頻時代難得的成就,正值歲末,不禁回顧了一下自己對古典樂的見異思遷。
開始接觸古典樂是大二大三時,選修了西方音樂史和西洋歌劇史。
最初,是海頓、莫紮特,覺得人家簡潔明了,聽起來輕鬆,腦子裏大概就是一幅帶著假發的男人牽著穿大擺鯨骨裙婦女在宮廷裏一板一眼踮著腳跳舞的圖畫吧。
然後,畢業了,孤魂野鬼呆在荒漠,正好又是進九十年代初的沉淪,巴赫一絲不苟的無情之情和享德爾等的宗教濃情,一直是午夜對心的包裹。
接著是東奔西走,耳邊也是零亂,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還試了歌劇,終究記不起什麽主調。
魏晉南北,五代十國,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發現,車子裏選裝的多是貝多芬和瓦格納,尤其是卡拉揚柏樂愛樂時期的。我也不清楚,怎麽會在人到中年時,來了一段這麽對力量的瘋狂。
終於,繃著的弦總有鬆弛的一天,如今,幾乎清一色到了柴可夫斯基、普羅科菲耶夫、拉赫瑪尼諾夫和西貝柳斯,那北方無際林海雪原和荒原裏的籠罩一切的天地不仁。
想起來,皮爾-京特不正是漂浮的史詩,也許才勾起了這麽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