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送淡定去合唱團排練,走出學校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家長,笑眯眯地問我要不要去喝個咖啡。於是我倆就在旁邊坐下來聊天,這個年輕的媽媽也就34,35的樣子,上海人,疫情前幾年來的,原本興致勃勃打算做些兩邊交流的項目,可惜很快整個社會的氣氛就急轉直下了,華人的生活不好過。好在孩子漸漸長大,她在養育女兒的過程中找到快樂。跟淡定一樣,她的娃也是剛剛加入合唱團,目前都被安排在第一聲部。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倆就回到學校。娃還在樓上的音樂教室排練,有一群家長圍在一樓另一間教室裏。我才知道,上次我認為是舞蹈演員的那位爸爸在教授瑜伽,娃們排練的時候,他會帶領留下來等候的幾個家長練習。我走進去的時候,瑜伽已經結束,有個媽媽帶了把吉它,正用ipad調出曲譜來練習彈奏。很快有一個爸爸開始唱歌,於是這個媽媽就開始為他伴奏。一曲未了,因為排練即將結束,更多接孩子的家長回來了。有個爸爸接過吉它,開始自彈自唱真心英雄。剛唱了兩句,其它人也開始加入,排練結束的孩子們開始圍過來了,而這一群年輕的爸爸媽媽們終於在吉他聲中齊聲唱完了最後一句。
這首歌,當年可算是畢業歌,中學畢業,大學畢業,大家要各奔前程的時候,經常一邊唱一遍哭得稀裏嘩啦。這些遠在異鄉喜愛音樂的年輕父母,齊聲唱起來的時候,我聽了也忍不住眼眶濕潤。音樂就是這麽神奇,一段旋律瞬間穿越到青春時代,而此時此刻,原本隻是異國他鄉的陌生人,在陪伴孩子們合唱的時候,竟然會同唱一首歌。
我忍不住遠遠拍了一段視頻,隻可惜不知道怎麽貼上來。下午回家的時候,領導看了就一句:你們玩得挺嗨啊。大娃則問我這首歌叫啥名字,我從油管找到原版視頻,原唱4人之一的成龍他是認得的,大為驚訝,說成龍還唱歌哪?在大娃眼裏,成龍就是演那種特別二的喜劇片的功夫明星而已——他也沒錯,這歌也有點二二的,而且因為被人唱了太多次,就成了所謂的口水歌。我說,當年我們哪有智能手機,畢業了就是天涯海角了,以後能不能再見都很難說,也就是祝福朋友的人生與眾不同吧。一曲聽完,大娃默默在他的deezer的playlist上加上了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