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如解凍的溪流,我的生活隨之有了輕快的音符:遊泳騎車、刨地下種。而老馬,上個月經過為期五天的斷食後,如今體重秤的數字也輕快地跳回原處。
“咦,糖罐又空了?你又躲著吃東西了!”廚房裏傳來我的大叫。
“我從來沒有躲著吃東西,是你的眼睛從來沒看過我!”書房裏傳出老馬的大叫。
每個周二,是大哥和我的視頻時間。上個周二視頻時,大哥告訴我,他目前的法語單詞量有了300,年底想爭取達到1000。“以前事情還沒開始,我就在想結果,現在,我隻是去做。”大哥說。
媽媽去世前,每個周二是我和她的視頻時間。我媽媽的人際關係一向簡單,她的幾個朋友,是以前她當太極老師時的學生。“我隻有一個徒弟,這稱呼是他堅持的。”媽媽在視頻裏笑著說。“徒弟”是一位來自農村的大學生,每逢周六周日,我媽媽會單獨教他並提供免費吃住,但有一個要求:認真學拳。後來大學暑假到來,“徒弟”想留下陪媽媽,媽媽把他趕回農村老家:“當你有時間時,應該陪伴的人,是你自己的父母。”
上個周四,二哥和我也有過語音通話(不是視頻通話,隻有10多分鍾)。他和我們(我、媽媽以及大哥),無事不聯絡的,所以一看手機上所顯示的名字,我就知道他有麻煩了。
很久以前,我寫過一個惡夢,夢中有人欺負我二哥,於是我抓起一把椅子砸向那人,狠狠地,把人劈成兩半的狠。當時有網友說,她從來不喜歡我的表達方式,但她羨慕這則日記中的兄妹感情。
周四和二哥通話後,次日一早收到他的幾個短信。簡單地回複後,我和老馬出了門,然後整個上午,手機不停地響起短信提示聲。“她自己的兒子都說她虛偽、人品不好,我二哥卻堅持為他老婆辯護。”我說。老馬想了想,吐出一個單詞:“Complice。”
回家後,我回複了一段話,沒有情緒也沒有情感,隻有事實、隻有證據。“不要提你老婆的名字,這讓我惡心”,這是最後一句。了結的,不隻是與一個人的關係。
“如果坐在河邊,你會看見敵人的屍體漂過。”年輕時看過這樣一句話。回望人生,報應從不需要等待,它發生已久。
2024年5月6日。母親安息,我會繼續眼簾低垂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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