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丈夫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倫敦說奧運是個大paity,他媽的北京奧運時全民皆兵,弄得我連家都回不成”,接著又是罵爹又是罵娘。
看來倫敦的“party”激起起了他少回了一次家,少吃了幾頓娘做的飯之“民族恨”。
北京奧運時,美國遊泳隊不知為啥不住奧運村,偏要自己找地方住。北京街上一逛發現某大學的留學生宿舍最合適,非要住那裏不可。大學校長開始不願接受,耐不住上級指示的壓力,順順從從地答應了。其實,他要是不答應,換個校長就解決了,他比誰都清楚。
於是乎,整個大學折騰起來了,先把學校裏的灌木都砍了,說是怕壞人隱藏在裏麵,學校變成了“禿子”,接著安排了明哨暗哨值班人員。同時給校內職工宿舍的居民發通行證,並通知來客一定提前到派出所稟報,過夜客人要報臨時戶口。
丈夫的父母就住在這所大學的職工宿舍,而且離美國遊泳隊要住的留學生宿舍百米之遙。
每年8月日本大大小小的企業都放10天左右的長假。十來年了,丈夫都是利用這個假期回北京,一來看父母,二來呼吸呼吸大北京空氣。反正8月有他盼望的慣例行動。
奧運那年春天,丈夫媽來電話說:今年你就別回來了。原因是她不願意去報臨時戶口,怕惹麻煩。那代人經曆過文革,一聽說查戶口、報臨時戶口就感到恐懼。
丈夫一聽急了:憑什麽?讓他媽美國遊泳隊住,不讓我住,他們報臨時戶口了嗎?他們不報,讓我報,豈有此理?我偏回去!
看他們母子多次在電話裏吵,最後我出來調停,勸丈夫讓老人一步,別拿你在資本主義國家學到的那一套來難為老人。
就這麽著少回了一趟家。
丈夫還在憤憤:中國對他媽洋人有求必應,犧牲了人的利益也就算了,連那些灌木都不得性命,它們招誰惹誰啦?……TMD,中國小姑娘遊泳得個冠軍他們都眼紅,什麽他媽玩意兒……
京痞子、老憤青勁兒上來了。
趁他嘮叨,我記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