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千萬別嫁戒過煙的


一個抽煙抽了大半輩子的奶奶說:“孫女啊,以後嫁人千萬別嫁戒過煙的啊。”我很納悶,為什麽呀?她說:“戒過煙的男人心狠啊,你想想,香煙都能戒了,還什麽事做不出來的!”

【做人 不能忘本】二萬五千裏長征那會,我們的革命先輩們吃皮帶,如今,我們吃皮鞋又怎麽了?做人,不能忘本!

家人麵前小清新,生人麵前*****帝,老師麵前學習逼,同學麵前重口味,老公麵前小蘿莉,姐們麵前女流氓,你問我走的這是什麽路線什麽風,最炫的路線 民族風

如果一件事成功率是1%,那反複100次至少成功1次概率是多少?備選答案:10%,23%,38%,63%——正確答案是63%。計算方法:成功率1%,失敗率99%,嚐試100次,全部失敗概率為99%的100次方約37%,至少成功一次即63%。看似不可能的事在反複嚐試中成功率會不斷提高。——傻 逼一樣堅持,總會看見牛 逼的結果。

他,20年以前大學畢業,應聘過30份工作,全部被拒絕;他,想當警察和5個同學一起去,4個錄取,隻有他沒有被錄取;他,杭州第一個五星級賓館開業的時候去應聘服務員,也沒有被錄取;他,和24個人一起應聘杭州肯德基,23個人被錄取,沒有被錄取的那個還是他。他是馬雲。。。

原來天下間最厲害的攻擊方式,就是用數學公式來侮辱對方,如:得了吧您這德性還衝我嚷嚷?身高常函數體重冪函數,站著是個五階完全圖躺著是個梅氏三角形,每年被您的臉嚇死的人數能排個斐波那契,人生處處都失敗廣度堪比朗蘭茲綱領深度像π一樣永無止境,拉格朗日插值恒等式都換不出您光明的前程來。

可以觸摸的痛苦是什麽?就是我覺得肚子都餓扁了,一摸還是有一坨肉。。。

@李承鵬新浪個人認證 :我們的製藥廠其實是製鞋廠,奶業廠其實是化工廠,饅頭鋪其實是染料鋪,火鍋店其實是石蠟加工廠……這,其實是我國食品製藥行業早在三十年前和軍方秘密聯合研發的一個超人計劃,不久的將來,不用再派漁政船這麽低級別的武裝了……一個燦爛的大中華區,就這麽形成了。

人一大,遇到喜歡的人,第一感覺是害怕。

兒子放假,去媽媽上班的醫院玩。吃飯時,一旁的小護士逗兒子: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兒子不為所動,不回答。小護士不死心地追問:女朋友你都不要啊?兒子抬起頭來,不屑的答道:我幼兒園有。。。

皮革膠囊事件發生後,杭州60歲的黃阿姨很擔心,直接吞下藥粉,結果食道被灼傷。網友還發明了用饅頭、湯圓、水果、蔬菜等替代膠囊服藥。但川大華西醫院教授馬洪升表示:膠囊對藥效發揮有作用,以上服藥方法不可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生病

【廣州夫妻深夜打的遇“迷魂的士”】14日晚12點多,周小姐夫婦坐上一輛白雲藍的,上內環後司機無故把車窗關上。丈夫突然大叫妻子撥打110報警,妻子聞到“異域香味”後感到心跳加速手發抖。夫婦極力反抗司機才放兩人下車。白雲出租車公司記錄顯示,這輛“迷魂的士”應該是輛克隆車。

早上和兒子在床上聊天,教他培養情商。第一課:先學不生氣,再學氣死人!

高凱,他熱衷於在論壇裏寫“屌絲文”。

故事一般這樣開頭:我家在農村,爺爺很能幹,他辦了村裏第一家商店、第一間桑拿房。我的父親比較窩囊,爺爺不待見他,卻比較寵我。在我小的時候,爺爺把我帶到城裏去……

“先描述生長地域,再強調背景複雜,之後摻入童年陰影。”高凱說,三要素齊了,便是成功的屌絲文。

但高凱不愛套用經典的“喜當爹”解構。“喜當爹”是指:木耳懷上了高富帥的孩子後,要給孩子找一個爹,這才想到屌絲。

1968年4月3日,北京西單商場門前發生爆炸,死傷上百人。肇事者叫董世候,是個地富子弟,由於出身問題一直娶不上媳婦,又受村幹部歧視,便覺得沒有前途,對現實不滿,感覺“活著沒意思”,揚言“到大城市抓住高壓線去死”。

這個生錯時代的高富帥,無法忍耐墮落成屌絲的不堪,選擇了一條最差的路徑。


美國是唯一油價低於中國的發達國家。歐盟的油價,平均則為7美元一加侖。其中德國、法國、英國每加侖的油價,分別達到8.52、9.63、8.97美元,比美國高出一倍還多。最為耐人尋味的例子大概是挪威。挪威為世界第三大石油出口國,第六大產油國,但每加侖的油價居然高達9.92美元。在東亞發達地區,台灣為4.56美元,新加坡為6.32美元,韓國為6.85美元,日本為6.97美元,香港為8.37美元,

中國的許多消費者對這樣的比較肯定義憤填膺:人家是什麽收入水平?我們是什麽收入水平?怎麽能這樣亂比?其實,油價為全球市場供需所決定,並不管你收入水平高低。你不可能跑到沙特去求情:我們屬於低收入,能否便宜點?中國作為主要石油進口國,就更不能自外於國際價格。

另外,即使對比發展中國家,包括許多比中國收入水平低得多的國家,中國的油價還是偏低。比如,一加侖燃油,在越南為4.20美元,印尼為4.62美元,斯裏蘭卡為5.53美元,印度為5.98美元,巴西為6.55美元,泰國為6.66美元。比中國油價低的地方,除了沙特、俄羅斯等幾個大產油國外,大多都是你不想去居住的地方。

如果你對石油企業的壟斷不滿,那也沒辦法。世界各國的石油企業幾乎都有國家控製,處於壟斷地位。有的名義上不是,但政府實際上對油企擁有最大的影響力。如果你對中國油企的高利潤不滿,那是另外一回事,別一味批評油價高。

不能一味要求低油價。油價由國際市場控製,政府也奈何不得。另外,越是依賴燃油的社會,對國際油價的浮動越容易恐慌。相反,那些高油價國家反而比較淡定。我相信,中國的長遠之策是采用高油價政策,在燃油上收重稅,同時保證這筆稅收能投入公交建設,最終鼓勵人們少開車、不開車。如今許多人在低油價的鼓勵下買了車,在遠郊安了家,指望著開車通勤上班。這樣的投資,沒有考慮到日後油價的因素,也不可能根據油價的浮動而更改,相當危險。一旦油價翻一兩倍,這些家庭就難以承受。要知道,美國和中國雖然油價水平接近,但美國正在走向能源獨立,中國則越來越依賴進口原油。在這種情況下,低油價政策就更無道理。

《泰坦尼克號》精通按摩術


《泰坦尼克》再度走紅,貌似偶然,卻有必然,可以說,卡梅隆在《泰坦尼克》中使用過的商業元素,基本在《阿凡達》中再度使用了一遍,《阿凡達》的爆紅,可以佐證卡梅隆的“在災難背景下的一個男孩和女孩的愛情”模式觸及到了最廣大影迷心中隱藏的幽微柔軟之處,這一模式,很可能像馮小剛(微博)的都市喜劇一樣,在今後還會被卡梅隆連續複製,並屢試不爽。我以為《泰》走紅有幾個繞不開的關鍵詞:

一、迪卡普裏奧。在該片前,迪卡普裏奧扮演的角色大多是憂鬱沉悶的文藝青年,卡梅隆在選角時一度懷疑他是否能夠勝任片中狂野陽光的傑克一角。但當開始試鏡時,他發現工作室內所有平時心高氣傲的大姐大媽阿姨等都悄悄地圍攏了過來。上映後迪卡普裏奧成了當紅炸子雞也印證了全球女性的心是一樣的。

二、胖妞。溫絲萊特是有點胖,不過倒也符合富家女的特點,此外,她的眼睛會說話,很多鏡頭看似麵無表情,但有無限內容在裏麵。還有一點,減肥是大多數女性一生的事業之一,一個胖女孩絕對比一個有著小蠻腰的瘦女孩更能贏得女性的認同。

三、私奔。這是一個古老而曆久彌新的話題。都說女人心中都藏著一顆私奔的心,讓一個潦倒的文藝憤青戰勝一個高富帥的大款,相信能攪動廣大男女青年的驛動之心。

四、鑽石。都說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看過《蒂凡尼的早餐》的女孩一定不會否認。在《色戒》中,一個鴿子蛋硬是讓湯唯演的王佳芝把命都搭上。但到了《泰》片中,一顆56克的“海洋之心”硬是沒有打動一個沒落富家女的心。這其實也是卡梅隆的高明之處。在現實生活中,相信大多數女人都沒有拒絕鑽石的勇氣,不然,何以解釋現在的女性結婚,一定會秀婚戒的大小。但在電影中,一切都是夢幻,於是人類內心的本性得以完全釋放,讓愛情戰勝金錢,恐怕也是很多女孩曾經在夢寐的場景吧。

五、郵輪。電影中對於愛情的浪漫描寫,跟坐騎有著緊密的聯係。冷兵器時代,男女可以在草原上策馬奔馳,到了現代,汽車成了重要的交通工具,比如007邦德。後來有了飛機,阿湯哥飾演的《壯誌淩雲》一度非常拉風。但卡梅隆更進一步,將郵輪當成坐騎,讓男女主角站在船頭迎風而立,體會飛翔的感覺,加上那首動人的“我心飛翔”,將電影史上對於愛情的浪漫表現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到了《阿凡達》,卡梅隆估計再也找不到現實中可以超越的坐騎,所以幹脆讓男女主角坐上了斑溪獸,在天空直接翱翔。

六、你跳,我也跳。這句話殺傷力極大。在藝術片中,電影描寫的都是“你跳,我偷偷不跳”,比如像《胭脂扣》,男女主角說好一起殉情,張國榮飾演的“十三少”最後竟食言偷生,惹得死去的情人回人間到處找他。也許正是現實中少見,所以廣大癡男怨女們才對這句話無法抗拒。

七、海難。詹姆斯·卡梅隆的電影都有一個宏大的主題背景,像核戰爭、恐怖分子、外星生物入侵等,這些主題涉及所有的人類,最能引起人們的認同。在影片中,卡梅隆將該船的沉沒引申到人類對於自然的蔑視和自大之上,可謂功力深厚,自稱熟稔3000本科幻小說的卡梅隆對於科技、機械對人類的功過,有驚人的洞悉,也使得影片在內涵上遠越單純的海難題材。

中影公司老總韓三平說過一句話,話糙理不糙,大意說拍電影就像是按摩師按摩,關鍵得要讓觀眾感到舒服。商業片的目的不是用來批判現實,而是主動迎合人們內心的真正渴求。以此評判,《泰》片就是一部讓觀眾通體舒坦的商業片,它目標直指現代人內心隱秘的柔軟和幽微之處,讓人暫時忘掉現實的缺憾,享受短暫的痛快淋漓。

走過禁歌與禁書的年代─禁書篇

現在恐怕沒有人會否認書是一種厲害的思想武器了,不管是高深如康德的“三大批判”,或是郭敬明的《小時代》,隻要作者想傳達的,跟某些受眾群心理剛好契合了,就可以影響人的思想,不管這個群體是多是少,都會讓立場相悖的人感到威脅或不滿。民主的一個重要精神就是包容,比如你愛韓少,我愛小四,不代表我們就要互相敵視,而是要想辦法努力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是要彼此尊重對方的所愛。但如果像過去戒嚴時期的台灣,國民黨當局就是要你聽他的,強迫你接受他的單一價值觀,當然就不能容忍這些偏離與“我”不同的思想存在了,在過去知識來源渠道沒那麽豐富的年代下,書本管製就成了控製人民思想的重要方法,禁書就代表當局不希望你知道和看到的。

 

在台灣,最早由禁書引發的事件大概都跟讀書會有關。話說國民黨在大陸吃了大虧後,痛定思痛,發現這個最早的火苗來自馬克思主義讀書會,許多年輕知識分子接觸馬克思主義後,對社會現實產生懷疑不滿,原本零星的火苗居然可以燒遍整個大陸。所以,當國民黨當局逃到台灣後,對於這種組織就特別留意,白色恐怖早期許多案件都跟讀書會脫不了關係。在日據時代就有偷偷進來的馬克思主義,到了台灣光複初期又更多,這些天真又單純的學生,真是一點都不懂國民黨。到了“二二八事件”之後,國民黨抓緊對台灣各方麵的管製,突然之間,許多學生隻因參加讀書會,討論馬列主義或社會主義思想等書籍就這樣消失了。1949年之後,又將思想的管製推到一個新的高度。

 

與查禁歌的曆史差不多,在20世紀50年代,禁書禁的大部分都是1949年後留在大陸的作家,稱“陷匪作家”,比如巴金、茅盾、老舍、沈從文等人,還有魯迅,因為他的立場明顯左傾,所以也一並查禁。不僅是著作,就連他們翻譯的書也一起查禁,簡直就是把20世紀30年代的中國文藝視為毒蛇猛獸。

 

除了作家,還有很多留在大陸的學者和其學術著作,比如說寫了《中國哲學史》的馮友蘭,寫《古史辨》的顧頡剛。這些作家其實也挺冤枉的,於是有人為他們叫屈啦!是你老蔣自己逃得太快,作家追不上而已。

 

在戒嚴時期,台灣的圖書出版是依據所謂《台灣省戒嚴期間新聞紙雜誌圖書管製辦法》來管理,這是《戒嚴法》下麵的子法。這個法規定,所有的出版品都必須送警備總部審核,如果認定這個出版物有問題,除了不能出版外,就連出版負責人也要用其他相關法律處罰。

 

這警備總部根本就是軍人組成的,書籍這種文化產物要讓他們來審,簡直是不倫不類。可是看在統治者眼裏,這也是剛剛好而已,因為警總是絕對服從領袖意誌的,警總怎麽幹,就代表領袖怎麽想,所以啦!反正警總業務包山包海,如果要查禁一本書順便查了作者,還不用跨單位協調,警總提供一條龍式服務辦到底。比如說“《自由中國》案”就是好例子,雜誌查完,人順便也抓了。

 

國民黨不希望人民知道的,恰巧都是人民最需要知道的。人類心理總是這樣,隻要是禁忌的東西,總是有種地下情人般曖昧的刺激誘惑,隻要嚐了一次,就會上癮,這就叫做偷。能獲得那些知識,都好像偷來的一樣。希臘神話裏普羅米修斯偷火種,一旦火種外流,所有地方就蔓延。當局自然也知道這點,認為被禁的書作者有問題,讀了這些書自然也代表“思想有問題”。

 

戒嚴時期的台灣,收藏禁書的後果極其嚴重,許多人視為洪水猛獸敬而遠之。可是對愛書人來說,這種禁忌之愛就讓人痛苦了。所謂偷偷地進村,打槍的不要,讀禁書最忌割舍不下,大肆宣揚,隻能秘而不宣、守口如瓶,即使連摯親好友也不能讓他們發現,那種死命吞讀,獨樂樂的快感,就好像歐陽鋒躲起來偷偷練九陰真經一樣。而讀完之後,豁然開朗,通體好像吃了人參果般舒暢,這時又會有種想要把心法藏起來不讓別人看的心態,以及一種掌握了別人不懂的禁忌知識的優越感。

 

俗話說,殺頭的生意有人幹,既然有人想讀,禁書肯定是有市場的。甚至有些禁書根本是各學科的經典之作,不讀不行。你可以想象讀哲學的不讀馮友蘭的《中國哲學史》,研究中文訓詁的不讀王力的《中國語言學史》嗎?這就跟讀電機的不讀馬克斯?威爾,讀經濟的不讀亞當?斯密,看AV不看武藤蘭,信曾哥卻沒聽過《獅子座》一樣荒謬。可是國民黨當局誰管你那麽多,縱觀諸多原因,禁書還是有人印,甚至是半官方出版社自己印。為了逃過當局的騷擾,這些書商就各出奇招,來跟當局大鬥法了。

 

 

“本社編”跟“佚名”可能是戒嚴時期台灣著作量最高的作家,一些“陷匪學者”經典的學術著作,比如正中書局出版朱光潛的《詩論》,作者姓名改為“本社編”。同樣把作者改為“本社編”的還有台灣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湯用彤的《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而王力的《中國語言學史》,作者姓名直接改成“佚名”,我小時候在圖書館看到這些大部頭的書總是很疑惑,這些出版社怎麽那麽厲害,好像各領域的專家都有,都能本社自己編。

 

有些翻譯作品也難逃此命運,比如傅雷譯的《約翰?克裏斯朵夫》和《巨人傳》,明明是最佳譯本,可是傅雷“身陷匪區”,所以他的譯本一律查禁,那厚厚的書上絕對沒印譯者名字,或者又是“本社譯”。

 

有些出版社稍微有點良心,會給你一點有關作者的暗示,如巴金所翻譯的無政府主義思想家克魯泡特金的作品,如《麵包與自由》、《我底自傳》,譯者都寫“巴克”。不過巴金就是因為崇拜巴枯寧和克魯泡特金才取筆名叫巴金,現在又把巴枯寧跟克魯泡特金再合體一次叫巴克,搞得跟地下黨人的取名邏輯一樣。還有些出版社會把作者的名字腰斬,朱光潛印“朱潛”,陳寅恪變成“陳寅”,大學者的名字突然就變得很有市井說書人風。

 

眾多大陸作家裏最有名氣的就是魯迅,他的名字就是禁書銷量的保證,可是魯迅作品寫來寫去就那幾部,賣完就沒得賣了,那該怎麽辦,所以眾多大陸作家,什麽沈從文、巴金、茅盾通通借魯迅之名登台。讀者讀得開心,不知情者還很認真地在討論魯迅各時期的寫作風格與關懷點不同,魯迅還在湘西混過呢。

 

除了“陷匪作家”外,也慢慢開始有台灣本地或1949年以後來台的作家作品被禁,台麵上的老一輩作家,什麽柏楊、李敖、金庸之類,或是一些黨外人士的作品,都因為直接批評或被認為含沙射影地諷刺執政者而被禁。比如李敖出版自印的《傳統下的獨白》、《文化論戰丹火錄》等書。柏楊的十餘本以“集”為名的書,如《玉雕集》、《高山滾鼓集》也是同樣命運。金庸許多武俠小說過去都是用別名,化名為“司馬嵐”、“迅翟”、“司馬翎”,才有辦法在台出版。而《射雕英雄傳》一書,因毛澤東書法裏寫過“隻識彎弓射大雕”太有名,就讓金庸被視為“附匪文人”,出版社隻好將書名改為《大漠英雄傳》。而當年的禁書之王還是李敖,一百本裏有九十六本被禁。

 

對文化產物的審查常常是神經兮兮的,就怕單純善良的人民受到毒素的影響,所以也常捕風捉影、穿鑿附會,硬要找出理由來禁。大概是業務量太大了,所以書名取得有問題就直接禁,連內文也不看。20世紀80年代初,有本管理學漫畫叫《領袖非天生》,就這樣被禁,當然審查單位不會告訴你被禁的原因,但理由想也想得出來:領袖是唯一的,是天上的星宿降臨的,天縱英明,你說領袖非天生,莫非表示大家都可以當領袖?擺明在鼓動叛亂,還好隻是被禁,再早個幾年,被依叛亂罪抓去關起來都有可能。

 

當局對內查禁書籍,也要防止禁書流入,無奈這些海關人員都不學無術,常常是憑自己感覺喜好亂抓一通,原文書隻要作者名字有點俄文風,比如可憐的Dostoevsky(陀思妥耶夫斯基)原文書、Rachmaninov(拉赫曼尼諾夫)的唱盤封套,很多海關隻看-sky跟-ninov這種後綴的俄文風名字就先扣起來。

 

如果真的要進口一批書,比如時代雜誌之類的,那隻好缺頁或用黑筆把敏感詞給塗掉。這下好了,大家讀了都知道那些是敏感詞,本來沒那麽敏感,下次一看到這些黑黑的地方就自動過敏。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1984年洛杉磯奧運的轉播,台灣有一個舉重選手叫蔡溫義得到銅牌,簡直就是台灣之光了,可尷尬的是,金牌是大陸選手,頒獎的時候,負責轉播的華視隻好拿一塊黑色的板子擋住大陸選手以及中國國旗。可能他們覺得百姓抵抗力太差,看到五星紅旗會瞎掉。就連小時候也曾疑惑過,玩街頭霸王遊戲時,場景是中國,總是有一塊黑黑的不知是什麽,長大以後才知道,那是不要讓我們看見的五星紅旗。

 

過去要買這些禁書,要在舊書店才能找到,很多熟門熟路的客人,經常是買了一堆其他不相幹的書籍作煙幕彈,其實中間夾的那本禁書才是真正要讀的。而這些書店,許多禁書也不一定印得那麽精美,很多甚至是直接翻印,再改個封麵名字,掩人耳目,印刷質量低劣,卻十分搶手。老板也不一定賣給你,還要熟客才會賣,每次報紙上一刊登,那些書又被列入禁書時,這些老板就開始各顯神通,趕快去找門路進貨。許多不容於世的禁書都靜靜地、隱秘地躺在這雜亂書堆的某個角落,等著被發現。

 

另一個廣為人知的禁書銷售管道,就是當時在各大學外圍,總有如龍貓公交車般魅影存在的小貨卡(台灣稱發財車),載滿了各種書籍,悄悄地來,又靜靜地去。如果在晚上,它總是守在某個有點隱密又不會太隱密的角落,車篷下掛著一盞小小的昏黃的燈,發電機轟隆地響,老板總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手拿書一卷,眼神看似散漫,實則銳利地掃過四處。車裏麵大概都放了一本本魯迅、巴金、老舍、丁玲等人的書,還有李敖、柏楊、陳映真,另外也有《金瓶梅》、《玉蒲團》之類的書,其他還有什麽,反正就是一些來路不明,當局不給你看的書。李敖的書最好認,因為他的書,封麵幾乎都是半裸女人,用來掩人耳目,有很多人本來要買黃書,結果就買到他的書,本來前列腺要爆炸,讀完之後變成頭腦爆炸。

 

這些小發財車的老板也很瀟灑,很多都是落魄屌絲憤青,你還可以跟他講價,相反地,如果他不爽,也不會賣給你。有時挑到一半,見警察遠遠走來,錢都還沒給老板,老板就開著車跑了。現在想想,買禁書、讀禁書與賣禁書,好像都有快感,那是一種無能書生對抗當局的精神勝利法。這些粗糙濫印的禁書,影響一代台灣知識分子的思想深遠,貢獻難以估量。

 

這些禁書真是越禁賣得越好,就像《達?芬奇密碼》這本書,被教廷一抗議,就產生了極大的免費廣告效應。禁書也一樣,越禁民眾越好奇,越來越想知道裏麵寫的是什麽。後來在80年代初,有個筆名叫“史為鑒”的先生,編了一本叫《禁》的書,裏麵指控國民黨當局數十年實施戒嚴,壓製言論和出版自由。這本書讓警總氣得咬牙切齒,多次討論要不要查禁這本書,最後還是不了了之,畢竟《禁》被禁,那真是自打嘴巴,一大笑話。

 

 

20世紀80年代以後,社會慢慢開放。台灣禁書的主流是黨外雜誌,從《自由中國》、《文星》,一直到《美麗島》、《八十年代》,終於迎來第三波高潮。各個黨外派係紛紛推出自己的機關刊物,宣揚理念。那時候,黨外雜誌的水平相當高,而且內容非常有趣,不僅僅隻是抗議而已,有時候會有一些介紹勞工、社會主義等左派思想的文章,也有很多是老外省人研究蔣家和國民黨曆史的一些內容。而有黨外雜誌,自然也有很多為了反製黨外人士言行的“反黨外雜誌”,至於是誰支持的,就心照不宣了。另外還有些根本就是報道政壇內幕小道消息的劣質撈錢雜誌。天降大雨一樣“嘩”地一下來了,百花齊放,當局有點措手不及,抓不勝抓,這段時間,可說是警備總部最忙碌的時期,要一直到解嚴之後才稍稍平靜。

 

我第一次看到所謂的黨外雜誌,是在家裏的抽屜瞄到的。我一頁一頁翻,既震驚又痛苦,“政府”那麽好,黨外這些人太壞了,專門攻擊“蔣總統”。我真的無法相信爸爸居然會去看這種反政府的東西,那時候有種人生觀就要崩塌,卻又還沒崩塌的感覺,那種劇烈衝擊隻有一直到國中第一次看到色情書刊才可比擬。可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沒隔多久,我就已經幫忙去書店買黨外雜誌了。

 

有一次和同學聊天,他說自己小時候幫忙買黨外雜誌的經曆:他都先跟老板偷偷說要“那個雜誌”,這時候老板會很例行地問:“你知道小朋友不能看吧!”默默地點點頭,老板不從玲琅滿目的雜誌中找出來,反而從櫃台書桌下麵拿出一個已經用牛皮紙袋裝好的雜誌遞過來。可是,因為怕人看到,所以不能單買雜誌,還要搭配一下其他東西,這時就可以趁機用爸爸的錢來買些彩色畫冊。為什麽要小孩子去買呢?因為不太會被注意,小孩子也樂意去買。聽完之後,大家赫然發現,小時候好像都有這樣被“利用”過的經驗。

 

當年查禁黨外雜誌的項目叫“春風”,那時候,很多事警總已經不敢再那麽明目張膽了,可編輯們還是要跟警總玩捉迷藏,搞得好像是阿富汗山裏的塔利班分子一樣。每一期,甚至都不知道在哪裏印,連社長都不知道,整個雜誌社隻有一個人知道,就是負責監印的人。各地的印刷廠都有代號,每個電話號碼都是代號,隻有監印的人看得懂,知道那代表些什麽,好像在演諜戰片,神秘得很。

 

依照出版法,警總並無查扣“未出刊”書籍的權力,一本書要等裝訂好後才算正式出版,這樣才可以查禁。所以警總的人常常就守在印刷廠門口,書一裝訂好,就可以查扣。而為了反製警總,黨外雜誌送印時,也會派人到印刷廠“監印”,其實就是“護鏢”,警總來查扣雜誌時,雙方常演出拉扯推擠叫罵對峙的場麵,印刷廠變PK場,雙方都在搶書。

 

有些比較“敢”的警總人員,就幹脆便衣行動,直接衝進印刷廠,搶走未裝訂好的雜誌、樣板和底稿,所以印刷廠也會多準備幾套版,如果這個廠的版被搶走了,還有其他印刷廠正在秘密地印著,這樣雜誌即使被查禁,但市麵上還是可以看到。又或者警匪片看得太多了,記好車牌,直接在高速公路上飛車攔截,搞得黨外雜誌也要利用當時台灣盛行的高速公路黑車來送書。

 

那時候的黨外雜誌社門口,幾乎都有一個用來燒金紙的桶子,那可不是祈求平安用的,而是專門燒作者底稿用的。這些邀稿常都大有來頭,報社記者肯定都知道很多內幕,可是外麵報紙又不給登,於是就有不少記者在外麵寫稿子,他們不想曝光,所以有的用筆名,為了不讓他們的真名和筆跡被認出來,因此要把底稿燒毀。還有那些印刷廠,印這些黨外雜誌常常會被查扣,也賺不到什麽錢,所以老板其實也是支持黨外的人士,有理想才能這樣搞。

 

畢竟警總人力也沒辦法一直負荷這越來越多的雜誌,在多次交手後,兩方也有一定的默契存在。常常警總也照例大張旗鼓地去查扣,私底下,其他廠繼續印,他們就不管,有時候雙方也會談判講條件,各退一步,抽掉所謂“涉嫌煽動叛亂”的“不妥”詞句,或者說,如果預定發行1萬本,通常會多印1000本給警總人員查扣。他們隻要向上麵交差就好。因為不打不相識,偶爾還會出現與警總人員混熟,雙方在動手前先哈根煙,聊聊近況,展現出很友愛的溫馨場麵。咳!你說做一個鷹犬容易嗎?要懂得社交還要會街頭幹架,真是吃力不討好,慢慢地,查禁工作就交給地方警察去做。對於警察來說,抓雜誌又不是他們的本職,還不如去抓嫖娼簡單,如此這般,警察在執行這些工作時,常有些陽奉陰違。

 

這專案名稱取得也真夠好了,“春風”,真是春風吹又生,黨外雜誌就在不斷被禁又不斷借殼還魂的狀態中循環出現。

 

基本上黨外雜誌從印刷到發行的流程,都跟當時不合法的黃色書刊差不多,這種貓捉老鼠的行動,一直持續到解嚴後幾年。小的時候偷偷賣黨外雜誌的書攤,到了20世紀80年代末期,已經擺得琳琅滿目,我那時問老板賣得如何,他隻搖搖頭苦笑:“唉……不比以前偷偷賣。”再過幾年,政論性雜誌也越來越少。現在台灣政論性雜誌,五根手指頭就數得出來,大概現在的人都流行寫博客去了。

 

那十年,對於台灣人來說是難忘的回憶,當初辦雜誌的人,有人仕途平步青雲,也有人下海經商致富,當然也有人不得意,遂回家種田。還有一種人,為了堅持理念,生命永遠停留在那幾年。

 

解嚴前後,也是兩岸終於開始有接觸的時候,對於大陸出版的書籍,借著學校學術交流研究需要之名進口,警總對這種事也已經是睜隻眼閉隻眼了。很多在台灣上學的香港學生也專做這種掮客的生意,賺些零用錢花花。在大學圖書館裏,以前大陸書跟禁書都會在“限閱”區,也慢慢都移到一般分類裏,本科生、研究生書架上有幾本大陸出版的學術書籍,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1991年5月初的某天清晨5點,在台灣清華大學,調查局人員趁著天剛亮,突破校園的層層保安機製,直接闖進學生宿舍押走了一位曆史專業研究生的同學。清晨時分,宿舍燈光突然大作,風聲鶴唳又雞飛狗跳,嚇壞所有研究生宿舍裏書架上有大陸書的學生,藏的藏,收的收,還有很多人幹脆直接把書往窗外丟,白花花的紙片像雪一樣落地,學校的氣氛變得嚴肅緊張。過了兩天才知道,這次行動不是針對大陸書的,那這就還說得過去,要是學生手上有大陸學術書就被抓的話,那全台灣文史科係都隻能關門大吉。

 

原來調查局認為這位曆史研究生參加叛亂組織,手上會有叛亂書籍,所以就決定抓他。這次偶發事件,卻意外引爆了轟轟烈烈的“廢除刑法一百條(思想叛亂罪)運動”,這是20世紀90年代台灣走向民主化的最後一道檻,那是後話了。

沈從文真悲催,他的書在海峽兩岸一起被禁了三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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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觸摸的痛苦 -脂肪豆- 給 脂肪豆 發送悄悄話 脂肪豆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4:20:54

co:可以觸摸的痛苦 -王翠花- 給 王翠花 發送悄悄話 王翠花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7:04:15

在以貌取人的今天,他的經曆不奇怪(圖) -七彩奶油- 給 七彩奶油 發送悄悄話 (265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9:11:44

他寫的是什麽呀,“永不放屁”? 有誰能做到嗎? -π- 給 π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9:19:33

哈哈哈,所以他的創意是拉點巴巴。。。(圖) -七彩奶油- 給 七彩奶油 發送悄悄話 (274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9:28:09

咳咳,罵人把俺老π都給用上啦? -π- 給 π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9:17:36

哈哈哈,老帥不怕侃 -七彩奶油- 給 七彩奶油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9:32:29

12)克隆車還真不好查,賊人膽子太大了。 -七彩奶油- 給 七彩奶油 發送悄悄話 (193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9:23:25

油價飆升,去年國內有些大城市的油站還斷油。 -七彩奶油- 給 七彩奶油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9:39:59

看完最後一段感覺好幸福似的,我們活在一個不被“禁”的國家。 -七彩奶油- 給 七彩奶油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18/2012 postreply 19:54:25

拒絕受教育,不看啦!罷看! -jds- 給 jds 發送悄悄話 jds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19/2012 postreply 05:44:19

馬雲像個猴子,你是老板你雇他?所以隻好自己幹了 -lostman- 給 lostman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19/2012 postreply 19:5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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