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你下的迷魂藥,穴道又叫你們重手製住,動都動不了了,還怎麽使壞?”我說出這幾句迷惑她們的話後就不再吭一聲了,聽憑她們重逢後的一番亂七八糟的對話,隻是暗中全神貫注的尋覓著適時的脫困良機.
“找到他盜走的秘籍了嗎?”我聽白主任問道.
“找到了.”青絲婉兒從我的鞋盒子裏拿出那本<<本草綱目>>,又從武大郎手裏接過來遞上的另一本厚厚的都已發黃破角了的書,大概就是她剛才告訴我她師傅的另一本秘籍<<赤腳醫生手冊>>了,然後雙手捧著這兩本書,畢恭畢敬的躬身遞給白主任,嘴裏破天荒還用起了文詞:“師傅,徒兒罪該萬死,幸好秘籍還在,未釀大錯,今完璧歸趙,求師傅看在徒兒以往忠心耿耿追隨師傅,此次隻是為情所困,偶一失足的具體情況,從輕發落,給徒兒一個戴罪立功,將功補過的機會”
“秘籍找到就好.”白主任一把搶過那兩本書,急不可待的翻來覆去的看著,然後把書像寶貝一樣的抱在胸前,感慨萬千似的說道:“想想當初也不全怪你們,為師脾氣急了些也有一定的責任.當時你倆私情敗露後,鬧得滿城風雨,場麵確實整得太大了.你們想想,為師也是孤身一人,練功時你倆卿卿我我,打情罵俏的,連累的為師有時也是難以靜心修行.我說讓你們走也是氣話,哪知你倆倒當真了,不但背師私奔,還盜走了咱麻醉門的這兩本鎮派之寶.”
白主任揮揮手,像是要甩掉什麽東西一樣繼續說道:“咱們師徒今天重新團聚,又尋回了鎮派秘籍,應是大喜的事情,過去師徒之間的不愉快就不再提了.唉,自你們走後,為師青燈孤庵,愈覺人單影隻,加之失了秘籍,不能繼續修行下去,偏偏後山無忌寺的和尚羞澀一郎總來騷擾,經常送些情書和色情圖片來.最後為師忍無可忍,以咱麻醉門迷幻三式中的第一招漫天花雨,打出麻醉銀針,將這淫徒麻翻在地,並在其麻醉藥力已過,重歸清醒時,痛陳其惡行,用抹了辣椒水的青鋒劍斬斷了羞澀一郎那男人的淫亂之根.隨後棄庵而走,浪跡江湖.再後來輾轉漂泊,竟流落到了這個遠離法製,遠離現實的三不管地界.”
白主任向仍倚靠在牆壁上,似乎已睡著了的我這邊掃了一眼,我心裏一緊,但仍是一動不動,眼睛精華內斂,餘光悄悄觀察著她們師徒三人.
“師傅.”一直唯唯諾諾的青絲婉兒說了話:“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有一次東屋的郎先生上我攤子那裏買煎餅果子,和我閑聊時,說他在無忌寺練過鐵襠功,自己是什麽金槍不倒.我還納悶他怎麽知道無忌寺呢,但當時隻尋思著他是要找我便宜,耍流氓了,現在想來,是不是這姓郎的就是後山無忌寺的羞澀一郎呢?”
“哦,這我倒沒注意.平時看他三句離不開色情,還以為他是偏好此道的紈絝了,如果他確是羞澀一郎,那倒真是一個笑話兒了.不過先不去管他.”白主任走到窗前,繼續說道:“師傅在這個號稱文學之城的黑惡勢力割據的大胡同裏,像夾縫中求生存的小草一樣,以夷製夷,四兩撥千斤的借力打力,倒也占穩了腳跟,在這個大雜院當上了居委會主任,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這表麵平靜的大雜院也是暗潮湧動,殺機四伏啊.”
白主任回過身來,將懷裏的秘籍放在了桌子上.“昨天這個化妝成愛江山美人的醒來已經是黃昏一來,開始為師還沒注意,但他一提起他在武家莊的奇遇,我就覺得他說的那倆人像你們,再後來他講到了<<本草綱目>>,我一下子就確定了我的推斷.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隨身攜帶著咱們的秘籍了,就讓他先住進了這裏,一是引你們前來,二來也是要看他下一步的行動,從中找出他藏秘籍的地方.為師算準了如果他帶著秘籍就一定會一早逃離這個大雜院,所以從昨晚開始就守在胡同口外,哪知道反倒被你們先得了手.”
白主任話鋒一轉,愈加嚴肅了起來:“現在秘籍到手,是該咱們麻醉門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婉兒,你換副麵孔,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嬈風騷的樣子,今天就住進大院裏,利用姓門的好色的毛病控製住他,為咱所用.”
白主任又向已從門爺恢複回來本身形象的武大郎說道:“小武兒,用你身高一米四七的先天優勢,為師給你化妝成離異的單身女子模樣,再把你胸隆起來,以胸大無腦的全新形象住在後院,結交院裏及胡同內市井光棍,咱三人互為倚角,成鼎足之勢.”
“師傅,你怎麽也和醒來已經是黃昏這壞小子學?徒兒一米五二,不是一米四七.”說完這話,武大郎又回頭看看我,問白主任:“這壞小子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