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腸杆菌超標 37倍的恒河水
巴黎奧運會收獲“0”金
集結了世界 1/3的童婚
44%的人口每日生活費不足 3.65美元
近 一半家庭沒有廁所
……
新聞上的印度如此獵奇
但與此同時
印度的經濟又蓬勃發展
印度股市過去十年連續上漲
官方在今年5月份又發出宣言
“印度已正式超過日本
成為世界第四大經濟體”
（莫迪執政的頭十年，印度躍升為第四大經濟體。圖為2025年2月，印度總理納倫德拉·莫迪在印度人民黨總部慶祝該黨在德裏立法議會選舉中的勝利，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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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麵是蓬勃的經濟
一麵是獵奇的現實
我們好奇也疑惑
為什麽印度如此奇葩
如此drama？
（請橫屏觀看，孟買大片貧民窟與閃亮的新摩天大樓共存，攝影師@Johnny Miller）
▼
真正的原因也許是因為
印度正深陷
一場14億人的內耗局
01
角力的大地
這是一張2000盧比的印度紙幣
數數上麵的語言有幾種？
（2000盧比印度紙幣上的語言示意，製圖@淼淼/星球研究所，圖片來源@Ala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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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種
是世界上印有最多語言的鈔票
一張鈔票
已經透露出印度N方拉扯的複雜局麵
而這種複雜
在大地誕生時就埋下伏筆
（印度位置與地形示意，製圖@陳誌浩/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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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位於亞洲南部的大半島上
外形如同一個風箏
北部是世界最高的喜馬拉雅山脈
（從印度北阿坎德邦的喬希馬特奧利眺望印度第二高峰楠達德維山，它位於喜馬拉雅山脈，海拔7816米，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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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有叢林密布、瘴癘彌漫的
印度-緬甸諸山脈
東、西、南三麵臨海
猶如巨大的尖矛刺向印度洋
（坐落於印度緬甸邊境的科諾瑪村被茂密的森林包圍，擁有眾多動植物，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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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麵封閉，與大陸主體隔絕
因此又有 印度次大陸之稱
唯有西北興都庫什山的
開伯爾、伯蘭等山口留下了孔道
曆史上一批批外來軍隊就由此入侵
（穿越今巴基斯坦俾路支省伯蘭山口的鐵路，最早由英國人修建，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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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大陸地形多樣而複雜
北部是高聳險要的山地
山前的兩條大河——印度河和恒河
衝擊出的平原是如此肥沃
承載了世界七分之一的人口
（請橫屏觀看，2025年在恒河平原上印度人口最多的邦北方邦城市普拉亞格拉傑舉行了印度教重要朝聖節大壺節，有4.5億人在恒河、亞穆納河和薩拉斯瓦蒂河的交匯處參加了沐浴儀式，是地球上最大的人類宗教和文化聚會，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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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南
橫貫東西的溫迪亞山脈雖然不高
卻將印度分出了南北
以平原為主的北印度
和以高原、沿海地區為主的南印度
（請橫屏觀看，溫迪亞山脈，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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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上
溫迪亞山脈一直是南北印度間的屏障
很少有帝國能長久而有效地控製
山脈另一側的土地
南部的德幹高原
被眾多山脈和河流
切割成若幹個相對獨立的單元
（德幹高原上奔湧的加加納楚基瀑布和卡韋裏河，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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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東西兩側還有兩條更高的山脈
不僅截留雨水
讓德幹高原幹旱貧瘠
更將高原與沿海地區隔開
（印度南果阿邦的帕洛林海灘，背靠西高止山脈，風景如畫，是南果阿最受歡迎的海灘之一，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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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的山脈
最濕的雨極
荒漠、平原、高原、沿海……
次大陸上的居民就散落在
這眾多的地理單元之中
他們之間的差異更大
（請橫屏觀看，Nohkalikai瀑布位於梅加拉亞邦乞拉朋齊（索拉）附近，是世界上最潮濕的地區之一，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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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很難辨認一個人是否是印度人
因為今天印度幾乎有世界所有的人種
是當之無愧的“人種博物館”！
安達曼群島的尼格利陀人矮小黝黑
與非洲某些部落人群類似
（安達曼群島的土著婦女抱著嬰兒，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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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裏一些部落居民頭發卷曲，鼻寬唇厚
和澳大利亞的土著民長得很像
南方的達羅毗荼人中等身材，皮膚淺褐
看上去貌似地中海沿岸民族
（印度南部泰米爾納德邦身穿傳統服飾的一家，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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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從西方遷徙而來的
高大白皙的雅利安人
以及後來多次征服次大陸的蒙古、突厥民族
人種不斷融合
同時混入來自希臘人、大月氏人、阿拉伯人
葡萄牙人、法國人、英國人……的血液
最終融合、分化成
幾百個少數民族和565個部落
（請滑動觀看多樣的印度部落，依次為那加蘭邦安加米族、奧裏薩邦加達巴部落、恰蒂斯加爾邦的穆裏亞部落、查謨和克什米爾邦的遊牧古傑爾部落，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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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著不同的語言習俗
印度有四大互不關聯的語係
每個語係還包含若幹不同語言
比如同屬一源的印地語與烏爾都語
雖口語互通
書麵語和高級詞匯卻差別很大
曆史上，次大陸沒有被真正統一過
長期的小國割據
更加強了語言的分化
據印度政府統計
建國時，各地要求按語言重新劃分邦界
古吉拉特邦——古吉拉特語
安得拉邦——泰盧固語
馬哈拉施特拉邦——馬拉地語……
展開印度語言地圖
你會看到五彩斑斕的馬賽克
（印度主要語言分布示意，本圖根據2011年印度人口普查數據製作，未能完全顯示印度本土的所有語言，製圖@陳誌浩/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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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邦自成一體
在聯邦製的政體下
還在立法、行政等方麵有著不小的自由
它們爭奪水源、有自己的稅種
跨邦貿易也要收稅
（來自泰米爾納德邦的卡車在水資源糾紛中被激動的親卡納塔克邦活動人士點燃，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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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曾計劃采用
使用人數最多的印地語作為官方語言
卻遭到了南方各邦的激烈抵製
殖民時期留下的英語不得已
被保留為最通用的官方語言
也許像歐洲諸國林立
才是印度次大陸本來的命運
但這些矛盾，也隻是冰山一角
02
對決的神靈
1948年傍晚
一聲槍響過後
聖雄甘地中彈身亡
這位印度國父以非暴力運動
帶領印度走向獨立
卻死於一名印度教極端分子之手
無獨有偶
三十多年後
總理鐵娘子英迪拉
被自己的錫克教徒保鏢刺殺
（1946年年輕的英迪拉與聖雄甘地的合照，英迪拉是印度獨立後首任總理尼赫魯的女兒，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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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數得清印度有多少神
3000多年前
從西北山口入侵印度的雅利安人
將無法解釋的自然之力人格化
火神阿耆尼、酒神蘇摩
暴風神樓陀羅…
諸神紛紛出現
（2008年10月29日，在新德裏爆炸三周年之際，來自印度教、穆斯林、錫克教和基督教等多個宗教的人們祈禱並參加哈凡 (Havan)，這是印度教的神聖淨化儀式，其中涉及火祭，是向火神阿耆尼獻祭的儀式。2005年，德裏發生三起爆炸，造成62人死亡，數百人受傷，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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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大陸原有的信仰怎麽辦？
那就吞噬它們
整合成一個複雜而統一的神話體係
比如
與原住民息息相關的濕婆神
成為至高主神之一
南印度地方神大寶神變為濕婆的長子
（印度教神靈室建陀（大寶神），圖片來源@Ala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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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利安人崇尚祭祀
祭祀儀式需要專門的祭司協助
不同於中國，古印度沒有值得一提的史書
所有的曆史痕跡都藏在神話傳說裏
頌神的詩歌、祭司的歌詞和驅災的咒語
組成了印度最早的文獻《吠陀經》
（2018年1月，一群印度教男子坐在恒河台階上沐浴祈禱，其中一人誦讀《吠陀經》，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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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據說神靈多達3.3億個的
印度神靈宇宙誕生了！
後來被泛稱為“印度教”
無論教徒崇拜的是
象頭神、濕婆、還是毗濕奴
都共享一套世界體係
（印度教徒慶祝象頭神節，在眾多印度教神祇中，象頭神是受人廣泛崇拜的神祇，攝影師@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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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用祭祀求雨
用咒語治病
卻時靈時不靈
萬物到底以什麽規律運行？
人生是否有終極意義？
不信任祭祀的智者們在恒河畔爭論不休
（恒河是神聖的母親河，在印度教徒心中地位崇高，人們在恒河沐浴、刷牙、焚屍，可謂承載了印度人的生老病死，圖為印度瓦拉納西清晨的恒河，攝影師@於奕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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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宿命的生活派
推崇苦修的耆那教
教導信眾擺脫欲望的佛教
更多宗教也紛紛出現
（印度耆那教寺廟的朝聖者，耆那教徒是素食主義者，出行戴口罩是防止飛蟲飛進嘴裏而殺生，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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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仍嫌不夠複雜
又在戰局中加入了新的變量
一個更加強大的力量來了
公元11世紀
穆斯林軍隊從西北入侵北印度
建立起強大的帝國
更洗劫了南印度的都城和神廟
英王冠上曾經的世界最大鑽石
“光之山”便是戰利品
它本是南印度神像的眼睛
（1937年喬治六世加冕後，伊麗莎白王後和幼年的伊麗莎白公主（後來的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圖上王冠正前方是曾經世界最大鑽石光之山，重達105克拉，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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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蔑視次大陸的多神崇拜
他們摧毀佛教
拆除了印度教和耆那教寺廟
在宗教的不斷對抗中
一個融合了伊斯蘭教和印度教元素的新宗教
錫克教誕生了
（位於印度旁遮普邦阿姆利則的錫克教金廟，是錫克教最重要的謁師所，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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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用仍帶有印度教雕像的石料
建起了高高的清真寺
人稱“伊斯蘭的威力”
至今仍是世界最高的磚製尖塔
（印度新德裏的庫特布高尖塔，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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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獨特的印度——伊斯蘭建築風格
也預示著一場曠日持久的神靈對決
印度獨立前夕
在英國的不斷煽風點火之下
穆斯林團體擔心占據人口多數的印度教徒
將會把持新政府的權力
“分開建國”的言論越演越烈
最終1947年
在英屬印度的最後一任總督
蒙巴頓勳爵的主持下
一位英國法官以宗教人口占比
在地圖上畫出了界限
印度被 “活體解剖”
印度曾經的幾個穆斯林大省縮寫詞
構成了新生穆斯林國家的名字“巴基斯坦”
（1947年6月，印度總督蒙巴頓勳爵在新德裏與印度領導人討論分治計劃，從左到右依次為：賈瓦哈拉爾·尼赫魯、伊斯梅勳爵、蒙巴頓勳爵和穆罕默德·阿裏·真納，圖片經過色彩還原處理，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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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界的劃定瞬間點燃了引線
人們砍向自己的異教同胞
100萬人死於宗教仇恨
更有1000多萬人不得不離開親友
從“錯誤國家”遷向邊界的另一端
（2009年7月18日，巴基斯坦遊騎兵和印度邊境安全部隊人員在印度-巴基斯坦瓦加邊境舉行每日降旗儀式，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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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界的劃分沒有緩解矛盾
因為還有562個土邦的歸屬權尚未確定
英殖民時期
這些土邦占據了次大陸三分之一的土地
卻不屬於英屬印度
它們承認後者的宗主權
但仍保留了大部分的統治權
它們此時也需要選擇去向
查謨-克什米爾土邦的王公是印度教徒
臣民卻大多是穆斯林
印度無法放手
這是印度北部最重要的屏障
巴基斯坦也不能放棄
如果放棄這樣一個穆斯林占多數的邦
巴基斯坦就不該成立
（2025年5月19日，一名印度陸軍士兵在克什米爾地區控製線附近，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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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妥協
數十年來
印巴正式交戰5次
最近一次就發生在2025年的5月份
全世界為之懸心
因為二者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
比賽般地製造出了核武器
時任美國總統的克林頓曾評價印度次大陸
“世界上最危險的核閃點”
（2025年5月11日，一個娃娃被遺棄在距斯利那加約100公裏的烏裏一棟受損房屋的廢墟中，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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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神靈讓同胞反目成仇
另一種東西則更為潤物細無聲
它將歸屬於同一神靈的同胞
也分出了三六九等
03
撕扯的種姓
2018年
一場毀滅性的洪水
襲擊了印度西部的喀拉拉邦
當無家可歸的災民步行至救助中心時
卻被拒之門外
因為他們屬於印度最低的種姓
在印度，你的種姓決定了你災難中的待遇
（2018年2月17日，達利特社區的支持者聚集在一所公立醫院的驗屍室外，被燒死的達利特人巴努拜·萬卡爾的遺體就安放在該醫院，多年來，萬卡爾一直為無地的達利特人而戰，根據法案，達利特人應當被分配的土地一直被政府忽視，萬卡爾最終以自焚表示抗議，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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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
入侵的雅利安人為了確立對原住民的統治
將人分為三六九等
從上到下是
掌管祭祀的 婆羅門
負責征戰的 刹帝利
從事商業農業生產的平民 吠舍
為上述階層服務的原住民 首陀羅
賤民階層 “達利特”最為低下
由首陀羅中從事
屠宰、埋葬等汙穢職業的群體組成
（印度奧裏薩邦科納克太陽神廟的雕刻戰車輪子，戰車技術是雅利安人征服過程中的關鍵一環，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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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姓從創立起就融入了神話與宗教經典
成為印度教的基礎
類似盤古開天地
印度神話裏創世初也有一位“原人”
四大種姓分別
從他的嘴巴、手臂、腿和腳中誕生
（印度創世神話裏的種姓製度來曆示意，製圖@淼淼/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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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初始，種姓的高低貴賤
職業責任已經固定
各個種姓的倫理規範寫在印度的古代典籍裏
種姓的成員從生到死的每個環節
都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分享食物？隻能同一種姓成員內
跨種姓通婚？No way!
（印度孟買傳統的達利特人婚禮，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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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印度教和新職業的發展
數千個亞種姓也分化出來
種姓和職業綁定，世襲繼承
祭司的兒子是祭司
賤民永遠是賤民
（印度瓦拉納西恒河夜祭上的婆羅門祭司，攝影師@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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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姓讓社會各安其命、各司其職
創造了一個共同的秩序
是古代印度最穩定的黏合劑
今天，超過70%的印度人生活在鄉村
（印度鄉村仍十分落後，圖為孟達薩爾村信徒在沙灘上打滾，向印度教神濕婆祈禱，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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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依然被巫術、神話、種姓統治
個人糾紛自古就由種姓或村社自治
至今如此
奇葩新聞於是層出不窮
（令人驚掉下巴的印度鄉村新聞，製圖@淼淼/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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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種姓壟斷了知識、財富與權力
建國後，印度的權力階層幾乎都是高種姓
85%的億萬富翁屬於高種姓
印度有一流大學
初級教育卻十分拉胯
高達29%的兒童未能接受完整的基礎教育
有人說
這正是政策製定者
對於低種姓的歧視：他們不配掌握知識
（2021年11月11日，印度孟買社工在國家教育日之際為無法上學的貧困貧民窟兒童教授並分發教育圖表，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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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利特占總人口的20%
卻長期被認為“不潔”
不能使用社區的水和衛生設施
隻能清潔下水道，撿垃圾
（印度有大量撿垃圾為生的兒童，圖為印度德裏的貧民窟，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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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反抗
出生賤民階層的安倍多伽爾
通過努力成為印度第一任司法部長
他為低種姓發聲
為他們創立報紙、設立選區
還在憲法中規定這些種姓享有
在議會席位、政府公職
和大學教育等方麵的配額
成為比甘地更受擁戴的 “賤民之父”
（印度隨處可見安倍多伽爾畫像，圖為2022年4月14日，在金奈舉行的紀念社會改革家安倍多伽爾誕辰的活動中，一名男子手捧安倍多伽爾的肖像，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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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衝突不能消弭
1990年，當政府宣布
27%的國家政府公職將被留給低種姓時
來自高種姓的抗議、暴亂接連發生
在印度
種姓製度居然做到了和神靈一樣永存
被地域、宗教、種姓綁住的印度
真的能崛起嗎？
04
無盡內耗
2023年6月
印度指控小米印度公司非法匯款
沒收了小米在印48億人民幣的資金
沃爾瑪、亞馬遜、穀歌、三星……
很多企業都經曆過印度的 “殺豬盤”
（印度是外資墳場？製圖@淼淼/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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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明明急切地想發展製造業
卻為何變成了“外資墳場”？
這一切要從印度經濟的奇特崛起說起
因為印度抄了近道
跳過工業，從農業直接發展了服務業
（印度服務業增加值占比連年提升，製圖@淼淼/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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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遺留的英語大肆普及
為印度培養了龐大的英語人才
這讓印度承接了全球大部分外包業務
一度是全球呼叫中心
（2000年後的印度軟件中心班加羅爾，印度的“矽穀”，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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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十年
印度GDP超過50%
來自貿易、金融和服務業
然而，這些產業提供的崗位十分有限
以印度引以為傲的IT產業為例
2023年僅提供了500多萬的崗位
而印度的勞動力卻高達 6億
（印度軟件公司Infosys在班加羅爾的園區十分先進，與園區外的印度差別很大，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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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適齡勞動力去哪？
44%的在農村，靠天吃飯
不甘心的湧入城市貧民窟
在小作坊打零工
（請滑動觀看，印度貧民窟的各種工廠，有大量童工在其中工作，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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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
印度還有1.8億極端貧困人口
每天生活費低於2.15美元
（2022年9月7日，班加羅爾暴雨過後，貧民窟工人的孩子們在被水淹沒的住所周圍活動，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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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解決？
隻有發展勞動密集型的製造業
印度有龐大年輕的勞動力
月薪更是低至938元人民幣
對國際巨頭極具吸引力
（位於印度泰米爾納德邦的富士康科技集團旗下手機工廠的員工在裝配線上排隊等待上班，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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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一來
卻往往深陷泥潭
泥潭裏是世界上最複雜和嚴苛的勞動法之一
印度勞動法由約40部中央法律
和200多部邦一級法律組成
建國初期製定的法律受到殖民時代影響
本想保護被殖民剝削已久的平民
卻適得其反
最受人詬病的比如員工超過100人的企業
裁員要獲得政府許可
於是企業不敢做大
印度近85%的企業雇傭人數少於8人
外包盛行
（2025年7月印度爆發2億人大罷工，其中一項抗議包括反對莫迪放寬勞動法，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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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規定女性不得上晚班
於是隻有10%的適齡女性參加了工作
泥潭裏是世界上最複雜的稅收製度
2017年以前
印度中央、邦、市縣三級政府分別征稅
稅種多達17個
同一商品容易被重複征稅
在不同邦的稅率也差別很大
泥潭裏還是龐大卻缺乏教育的勞動力
印度有全世界三分之一的文盲
識字率甚至遠低於東南亞
無法滿足製造業要求
（印度識字率與製造業工資示意，製圖@淼淼/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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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需要改變
但這些臃腫的製度早已成為腐敗的溫床
宗教、種姓、地域、黨派
將印度分成一個個博弈的小團體
他們從製度的縫隙中伸出大手
隨時準備為自己的團體攫取利益
2020年
莫迪政府提出了一個充滿野心的激勵計劃
以現金鼓勵製造業擴大生產
到2025年
將製造業在經濟中的占比提高至25%
如今計劃草草退場
因為4年後製造業 不升反降
為什麽？
（2015年，印度總理納倫德拉·莫迪（左）和德國總理安格拉·默克爾（右）在參觀印度班加羅爾的博世工廠時，欣賞“印度製造”紀念品，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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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可以歸因為印度政府的 “高效”
公務員可以用紅色、綠色筆批注文件嗎？
你絕對想不到
1999年，印度政府討論這個問題
花了幾乎一年時間
在印度，任何改革都困難重重
2017年印度終於改革稅法
但距離提出改革
已經過去18年
有人說
印度人就像沙灘上的一桶螃蟹
每當有一隻螃蟹試圖爬出桶時
其餘的螃蟹就會把它拽回去
聯合國預測
未來十年
印度的勞動力將會占到全球的近20%
沒有人會懷疑它的潛力
但問題是
誰能解開印度的困局？
（在印度馬哈拉施特拉邦的孟買，學校的孩子們揮舞著三色國旗慶祝印度獨立日，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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