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5班是現在笑談仍然活躍的ID中幾乎最早注冊的一個,隻有如花比他早。
好像很多人願意用5做名字,我就認識好幾個。
幼年時在農村住過幾年,西院鄰居夫妻倆隻有仨兒子沒女兒,村裏人叫他們哥兒仨老三,老四,和老五。也不知道老1和老2在哪裏。老三比較像掌管家門的樣子,但是不和我玩兒。老四和老五對我很好。他們仨還有個係列外號,從老三開始依次叫白薯根兒,白薯秧,和白薯毛。據說他們的爹外號是白薯幹兒,但是我不敢問。老四老流著鼻涕,個子矮但力氣莫名奇妙的大。他家養著一頭倔牛,幹完活回家經常發脾氣不進門。隻有老四有力氣可以一個人連推帶拉地把它弄進院門,別人都要兩個人才行。老五瘦瘦小小地腦袋是尖的,和我最好。後來我回到了北京家裏,一直到大學畢業工作了幾年之後才有機會再回去。老三已是一家之主,老四分家出去另過,兩人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民。唯有老五,一直讀完了高中,然後參軍去了蘭州。他爸白薯幹兒說不清他在做什麽,隻知道他是空軍,提了幹,不是開飛機的。很少回家,回來也不說部隊的事,說要保密。但是經常給家裏寄錢,挺多的。家裏的壁櫃上放著一張老五穿軍服的彩照,我看不出軍銜,大簷帽擋住了尖腦殼。我的童年好友表情嚴肅, 眼神銳利,完全不是當年那幅嬉皮笑臉的樣子。看得出他老爸非常以這個不知道在做什麽的兒子自豪。
第二個老五是在北京工作時組裏的同事,我管他叫五哥。五哥是個工人實驗員,擅長鉗工但級別不算高。他長相英俊而且文質彬彬,隻要不張嘴你可能會覺得他是一好人。廠裏頗有幾個女工喜歡他。後來年歲大了有人給介紹了一個對象,就結婚了。五嫂年齡稍輕,高挑豐滿,臉色紅潤,不算大美女但是很耐看,總是笑嘻嘻的我們都很喜歡。廠裏有歲數大些的女工跟五哥說你媳婦眼角長得有些特殊,身材也是,長成這樣的女人不好伺候。五哥毫不在意地說,沒問題! 我是“瘦雖瘦,精神夠”,就喜歡這樣兒的!
婚後不久,我們就發現老五變得話少,經常躲到車間實驗室角落裏打盹兒。別人笑他 ,他隻是笑著回罵一句繼續睡。婚後一年多,五嫂開始中午過來給五哥送些吃的,說我們公司食堂飯菜營養不夠。五嫂自己 還是和婚前一樣臉兒紅撲撲的,走路一扭一扭的。年紀大的女工看不下去了,跟五哥說趕緊讓她生個孩子,就沒功夫老折騰你了。老五聽勸。五嫂很快生了個女兒,人看上去也稍胖了一點兒。五哥臉色好了幾個月,然後又回複原樣,而且開始謝頂。然後我就出國了,不知五哥後來怎樣。
還有就是咱五班了。知識那叫一個淵博,隻有曆史上沒發生過的,沒有他不知道的。萬一個別時候他說的和過去發生的不一樣,那肯定是過去發生錯了。聽老槍說五班還長得特別那倆字兒,我沒見過真人就不盲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