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明問題前先明確以下幾個概念:
首先,儒家思想或者學說不是宗教,宗教是處理人與神的關係,儒家思想屬於哲學範疇,也包含倫理學、社會政治學,是用來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
其次,哲學、倫理學等社會科學不同於自然科學,自然科學中的真理,可能亙古不變,也可能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對自然的重新認識而被證明是錯誤的,總之可以用對錯去衡量。
而哲學、倫理學等用來指導、規範人的行為準則的學說不存在絕對的真理,也就是說不能簡單地用對錯來區分,而根據人站的角度和價值觀有善惡之分。 打個簡單的比方:有人認為妻子應該服從丈夫;有人認為丈夫應該服從妻子,個人站的角度不同主張不同而已,很難說誰對誰錯。但是如果一個學說走向了極端,比如說有人主張下級必須無條件地服從上級,不服從的話就得去自殺,這就違背了人性,是不會被社會所接受的。
哲學反映的是對人性、人權的認識,是人對自身的思考。這種認識隨著文明的發展不斷發展,一個學說也需要不斷地修正和完善。儒家學說在2000多年前對當時的社會起到了很好的規範作用, 在文明剛剛萌芽的時候有很積極的一麵,並不等於說適用於現在,我們就可以照本宣科地用它來規範文明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但是即便如此,我們從本來的儒家學說中仍然可以發現很多閃光點,而不應該完全摒棄。
接下來讓我們看看西方哲人是怎樣評價孔夫子的:孔子出生在公元前550年,過著寧靜、尊貴、平淡的生活。當時,中國沒有一個強大的中央政府,老百姓飽受強盜和諸侯的掠奪。這些人從一個城市走到另一個城市,燒殺擄掠,把中國繁華的北部和中部平原變成了饑饉遍地的荒涼之地。孔子熱愛自己的人民。他想盡全力拯救他們。他不相信暴力能有多大的作用。他是一個主張和平的人。他認為,給人民製定許多新的法規並不能改造他們。他知道,唯一可能拯救人民的辦法來自心靈的改變。於是他開始著手這項看起來毫無希望的使命,那就是改變居住在東亞廣闊原野上的幾百萬同胞的品性。中國人對我們所理解的宗教從來就沒有多大興趣。和大多數原始初民一樣,他們也相信妖魔鬼怪。但他們沒有先知,不承認天啟真理。在人類偉大的精神領袖中,孔子幾乎是唯一沒有看見幻境、不自稱是神的使者、從不宣稱自己是受到上天點化的人。
孔子是一個非常明智而又仁慈的人,喜歡獨自周遊,也喜歡用他鍾愛的長笛吹奏憂鬱的曲調。他不追名逐利,不要求別人追隨他,崇拜他。孔子也是一個非常寬容的人。他專程拜訪過老子。孔子不會怨恨任何人。他教導人們保持冷靜的美德。按照孔子的教義,一個真正高尚的人不會讓自己動怒。最初,孔子隻有幾個為數不多的學生。漸漸的,他的學生不斷增多。當耶穌在伯利恒誕生的時候,孔子的哲學已經成為大多數中國人精神家園的一部分。從那以後,它繼續影響著中國人的生活,盡管它可能已經失去了原初的形式,但大部分哲學思想都是隨著時間而改變的。
孔子的箴言雋語一直從精神上影響著越來越多的東亞人。儒家思想以其意味深長的警句和敏銳的洞察力,給每個中國人的心靈增加了一點哲學常識,並影響著他的整個人生,不論他是在蒸汽騰騰的地下室幹活的普通洗衣工,還是身居深宮大院高牆之下的遼闊土地的統治者。
最後回到我們起初討論的君君臣臣是不是歧視的問題上。什麽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呢?
君君就是國君要有國君的樣子,國君要守國君的禮法。臣子要有臣子的樣子,臣子要守臣子的禮法,這就叫臣臣。父親要有父親的樣子,守父親的禮法;這就叫父父;兒子要有兒子的樣子,守兒子的本分,各守己道。把儒家的禮歸納起來就是兩個字:人人,人要有人的樣子,人沒有人的樣子,你擁有人的軀殼,可是做的卻是豬狗的行為,那麽你不是成了豬狗了嗎?這就不是人人。所以人要有人的樣子,人沒有人的樣子就是非禮。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規範的是人與人在社會家庭中的關係。對於人性中醜惡的一麵,既不應該掩蓋更不應該自暴自棄,而是應該通過禮法來保持一種良好的秩序,約束其間每個人的行為,既有權利,更包含了責任和義務,同時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起到一個潤滑、和諧、促進的作用。 可以說經過2000多年歲月的沉澱,至今仍有不少閃爍著智慧和人性光芒的儒家思想給我們以啟迪,指導著我們的思想行為,以我們身邊的來說,比如兄愛弟恭、夫妻相敬如賓等等、等等。
至於儒家學說被統治階級利用甚至扭曲,我覺得無論誰站在那個位置上,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都會想盡手法的。而愚民,確切地說應該是民愚,民不愚就不可能被愚,所以一定要撥開迷霧看實質,不是說知識就是力量嗎?用知識武裝起來的人才能明辨是非,不被迷惑,不會人雲亦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