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故事60:三十、秋瑾遷墓(二)

來源: 龍劍 2020-05-25 07:59:27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3041 bytes)

                                                               秋瑾遷墓(二)

   廣陵人戴淵是東南名士,有美名,舉秀才後入洛陽,平時聽到周顗的大名,專門去拜見他,相對而坐好久,直到離開時,也不敢顯示自己善辯的口才。周顗的從弟周穆也有較好的聲譽,想超過周顗,周顗毫不介意也不與他計較競比,於是人們更加傾向於周顗。

   “我不殺伯仁但是伯仁卻因我而死”最早見《晉書·列傳三十九》記載:‘初,敦之舉兵也,劉隗勸帝盡除諸王,司空導率群從詣闕請罪,值顗(字伯仁)將入,導呼顗謂曰:“伯仁,以百口累卿!”顗直入不顧。既見帝,言導忠誠,申救甚至,帝納其言。顗喜飲酒,致醉而出。導猶在門,又呼顗。顗不與言,顧左右曰:“今年殺諸賊奴,取金印如鬥大係肘。”既出,又上表明導,言甚切至。導不知救己,而甚銜之。敦既得誌,問導曰:“周顗、戴若思南北之望,當登三司,無所疑也。”導不答。又曰:“若不三司,便應令仆邪?”又不答。敦曰:“若不爾,正當誅爾。”導又無言。導後料檢中書故事,見顗表救己,殷勤款至。導執表流涕,悲不自勝,告其諸子曰:“吾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負此良友!”’

    東晉時候王氏是第一豪門大族,著名詩句“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寫的就是當時的王氏和謝氏兩大豪族。王氏族長王導的兄弟叫王敦,時任江州牧,兼荊州刺史,掌握兵權。在祖逖死後,王敦自恃文韜武略無人能敵,很不買朝庭的賬,不僅對中央的命令置若罔聞,而且偶爾還直接跟中央對著幹。此時晉元帝寵信劉槐刁協兩個人,對這兩個人言聽計從。王敦自認為水平高過劉槐刁協,卻偏不重用,大為惱火,於是起兵造反,兩萬精兵,從武漢直撲南京,晉朝中央大驚。

   此時劉槐向晉元帝建議,將在南京的王氏家族成員一律殺光。晉元帝不知如何考慮的,並未立即同意。即便如此,王導聽了,也大為驚恐。於是王導帶著有官職的宗族子弟二十幾個人,親自到晉元帝前哭訴,說家門不幸,出了王敦這個叛臣逆子,但是我們一心為公,絕對忠於陛下。不僅如此,此後每天,王導都帶著這二十幾個人,到皇宮門口站著,以示清白,沒有通敵。

    這時,恰好遇見正要進宮的周顗,王導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叫住他說:"伯仁(周顗的字),我們家這幾百口性命就全靠你了!"但周顗卻好像聽不到那樣直入宮中。但入宮後則向皇帝司馬睿表示王導忠誠,懇切地要求司馬睿不要誅殺王導,司馬睿聽從。後周顗在內飲酒至醉,出來時王導又叫喚周顗,但周顗又不理他,更說:"今年殺諸賊奴,取金印如鬥大係肘。"王導見周伯仁如此表現,懷疑周伯仁向晉元帝說了自己的壞話。於是心裏暗恨周伯仁。回府後周顗又再次上表營救王導,言辭甚切。

    王敦率領二萬精兵打得劉槐幾萬大軍一敗塗地,很快就占了南京外城。晉元帝一看不好,一邊連忙打發劉槐刁協逃跑,一邊又忙著對王敦封官許願。王敦如願以償做了大官。後來王敦問王導周顗是否應當三司,王導不答;再問王導周顗應否任尚書令和仆射,王導又不答;最後王敦說若兩者皆否,就是要殺了他,王導也不答。就是這三次不答,王敦直接將周顗殺害。

    叛亂平定後,王導重新掌權,在中書省瀏覽官中以前的文件,無意間發現周顗申救自己的奏章。他這才知道,那天周顗進宮見皇帝,細述王導的忠君愛國,認為決不可錯殺忠良,直到皇帝聽從他的建議。王導拿著奏章痛哭流涕,說了一句千古名言:“吾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負此良友。”

   “吾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這句話古後來廣為流傳,意思指承認犯了“無心之過”,而由此心中帶有歉疚。它表現了中國古代君子有道德自責、承擔責任的勇氣,不惜為此一生將背上沉重的內疚包袱。

    九月廿三日上午9時許,李鍾嶽乘家人不備,在寓中懸梁自縊,義殉秋瑾。李鍾嶽自盡的消息傳出後,浙江士民無不哀痛惋惜,杭州城鄉士紳前往吊唁者三日不絕,上海《申報》等媒體爭相報道。一時輿論嘩然,社會各界紛紛譴責紹興知府貴福與浙江巡撫張曾揚,為李鍾嶽鳴不平。自此,秋瑾的革命事跡得以廣泛傳播,張曾揚和貴福也在全國民眾的一片討伐聲中身敗名裂。  

    在辛亥革命烈士中,秋瑾是最廣為人知的一位,除了秋瑾本身的英勇行為和當時罕見的女革命者這兩個原因外,李鍾嶽義殉秋瑾引發社會輿論也是一個重要因素。革命黨人恩怨分明,盡管李鍾嶽是一位前清政府的官員,也沒有忘記他對秋瑾的同情。1912年在西子湖畔建秋瑾墓和鑒湖女俠祠,特將李鍾嶽的神主牌祀於祠中,上題“清山陰知縣李鍾嶽之神位”,下書“李鍾嶽先生,山東安丘縣人,秋案中有德於女俠”,以紀念李鍾嶽保護秋瑾和為秋瑾殉道的悲壯義舉。

    秋瑾遇難前,已經通知家人防範,親屬疏散到附近鄉村。當她遇難消息傳來,親屬躲進深山,恐遭株連,秋家無人收屍。直到上午十時左右才由幾個當地仗義的士紳出麵,先雇了一個鞋匠縫合了秋瑾身首異處的屍體,又通過同善堂把烈土遺骸殮進一口白木棺材,雇了小工抬到紹興府城外臥龍山西北麓,停厝在荒塚亂墳旁邊,這便是秋瑾的首葬。

    在社會輿論的壓力下,清廷不敢迫害避難在外的秋氏親族,兩個月後,他們陸續回到了紹興城裏。秋瑾之兄秋譽章以重金雇人,於當年年十月將秋瑾遺體挖出放入棺木遷往紹興常禧門外嚴家潭殯舍暫放。可是不久,殯舍主人得知這是“女匪”秋瑾的棺木,便令秋譽章遷走。萬般無奈的秋譽章隻好將棺木移至附近一荒地,以草扇蓋其上掩遮日曬雨淋,此為秋瑾身後二遷。

    秋瑾犧牲後,吳芝瑛和徐自華不約而同,挺身而出。她倆互相呼應,徐自華悲痛欲絕,作《哭鑒湖女俠》12首詩哀挽;吳芝瑛十餘天裏奮筆疾書《秋女士傳》、《秋女士遺事》,書中詳記秋瑾平日行事、報國壯心及視死如歸之大義,為後人研究秋瑾留下史料。她們先後寫下的多篇詩文;相繼在上海報章雜誌上發表,矛頭直指當局。是年九月,從未謀麵的吳、徐兩人建立了聯係,結為姐妹。兩人商定實現秋瑾“埋骨西泠”的遺願,合力營葬鑒湖女俠於杭州西湖。先購得墓地,再圖營葬。吳芝瑛和徐自華相約:地如姐得,營葬妹任之;地如妹得,營葬姐任之。

    農曆十一月下旬的一天,漫天風雪,寒風刺骨,一葉扁舟載著剛剛經曆喪女之痛的徐自華渡過錢塘江,來到紹興城裏。徐自華尋到和暢堂秋家,告訴秋家人她已與吳芝瑛購地西泠橋畔,要為秋瑾營葬。秋家人聞說,深受感動,徐自華和秋譽章商定了秘密運送秋瑾靈柩去杭州的計劃,並致函告知吳芝瑛。吳芝瑛立即與廉惠卿商議,派人前往西冷所購墓地造墓。

    半個月後墓落成,已時近歲末,徐自華派人到紹興,和秋譽章一起護送秋瑾的靈柩來杭,悄悄地把靈柩運到西泠橋西側的臨湖草地上。徐自華和廉惠卿等人早巳在那裏等候。吳芝瑛因病未能親臨墓地,墓碑的文字吳芝瑛已寫好,總共十字:嗚呼! 山陰女子(後在會祭時改為鑒湖女俠)秋瑾之墓。在凜冽的寒風中,秋瑾的靈柩緩緩放入青磚砌成的墓穴。計劃周密,營葬順利,沒有驚動官府和新聞界,鑒湖女俠“埋骨西泠”的遺願得以實現,同時還建鑒湖女俠祠,此為秋瑾身後三遷。次年農曆正月二十四日,各界人士400餘人前來參加秋瑾追悼會並謁墓致祭,並在和鑒湖女俠祠裏成立秋社,徐自華為社長。

    好事多磨,秋瑾墓建成不久禦史常徽來杭州,巡遊西湖時發現了秋墓,回京後立即呈上《奏請平秋墓片》:“秋瑾正法後,乃有吳芝瑛、徐自華為之收葬,幾與嶽武穆、於忠肅並峙。似此目無法紀,請飭浙撫將秋墓平毀,嚴拿吳、徐懲辦。”清廷立即下旨,命浙江巡撫增韞嚴行查辦。消息見報,輿論鼎沸,軍機大臣,張曾揚的侄子張之洞看到這般情況,致書增韞:“墓可平,碑可鏟,人不必拿。”剛到任的增韞鑒於張曾揚、貴福因秋瑾一案不安其位的教訓,老奸巨滑的增韞行事十分謹慎,不敢激怒於浙人,又不能違背朝廷的旨意,隻是脅迫秋家自請遷墓,(一九〇八)1908年十二月一日,秋譽章迫於清廷壓力,把秋瑾靈柩四遷,回到紹興嚴家潭暫厝。秋瑾靈柩剛遷走,增韞就督同府縣及差役地保人等,到西泠橋畔把秋墓全部毀平,並立即向朝廷奏報了平墓經過。

    一九〇九年王子芳去世,王家號稱湘潭首富,辦完喪事,王氏家族就以年僅十三歲的秋瑾之子王沅德的名義,向秋家提出要把秋瑾的靈柩迎還湖南,與王子芳合葬,當時秋譽章剛剛病故於天津,秋家人也無話可說。秋天,秋瑾靈柩由紹興遠遷湖南湘潭昭山,這是第五次遷葬。

所有跟帖: 

漢口、漢陽和武昌三鎮合並為一市稱“武漢”不過是近代的事,晉朝何來武漢? -xiaomiao- 給 xiaomiao 發送悄悄話 xiaomiao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5/25/2020 postreply 09:54:33

眾所周知晉朝沒有武漢,也沒有南京,用現代地名隻不過使大家更清楚事件發生地點。 -龍劍- 給 龍劍 發送悄悄話 龍劍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5/25/2020 postreply 17:16:22

這總不嚴謹。覺得分別注明古今地名為好。-:) -有言- 給 有言 發送悄悄話 有言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5/25/2020 postreply 20: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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