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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忽略,會讓整個社會付出代價!
用不著宣揚他們的成就,用不著複述他們的遭遇,沒有什麽好說,隻有哭一場。 這群老人的坎坷命運足以讓我們警惕:有些忽略,會讓整個社會付出代價。
知道畫家林風眠為了自保,把自己珍藏的三千張畫親手一張張泡到浴缸裏,站在上麵踩爛,我哭過;讀到翻譯家楊憲益孤苦晚年的報道,我心頭一酸;讀這篇報道,讀到那個一目失明,用舊信封糊住一邊眼鏡,蜷縮在被子裏的九旬老人,“居然是《哈佛法學評論》每期都給他寄樣刊的大學者,中國僅有的幾個哈佛法學博士之一,前中央大學法學院院長”時,我又哭了。要是世界上完全沒有人記得他,他也不至於顯得那麽可憐。
用不著宣揚他們的成就,用不著複述他們的遭遇,沒有什麽好說,隻有哭一場。
這群老人的坎坷命運足以讓我們警惕:有些忽略,會讓整個社會付出代價。
國家司法部一位司長評價說:“這是個很奇怪的事,一部具有國家權威的詞典,卻由一群無職無權無錢的學人和老人編撰,他們做了我們整個司法行政教育係統想做而做不了的事。”
該校校史上最值得誇耀的一段是在1946年:東京審判采用的是英美法程序,由於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當時的國民黨政府急了,最後,蔣介石點名從東吳大學要人,其結果是:中國赴遠東軍事法庭的法官、檢察官、顧問等人,幾乎全部來自這所學校。
周枏先生(1908~2004),被中國法學界喻為“羅馬法活詞典”。1929年受胡適推薦,留學比利時,成為1949年前獲比利時魯汶大學博士學位的5個中國人之一。商務印書館曾出版了“百年文庫”叢書,作者都是王國維、胡適、陳寅恪等百年中國學術史上的名家,而周枏是叢書作者中在世的惟一一位。
比利時魯汶大學中國留學生合影,後排左一為周枏
高文彬(1921—),曾任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翻譯、中國檢察官秘書,目前全世界唯一健在的全程參與1946-1948東京審判(遠東國際大審判)的親曆者。當年他從卷帙浩繁的資料中找出了證據,將土肥原賢二、板垣征四郎這兩名原可能逃脫罪責的戰犯送上絞架。1952年後高先生被打成“反革命”,在鄱陽湖修大堤,一修就是28年,每天挑土幾十趟,累得連早晨上工的擊鑼聲都聽不見。1980年代初獲得平反,有關方麵要給他補償損失,他說:“我人生中最好的時光,能用錢補回來嗎?”
潘先生談到動情處,他甚至落淚了,為他那些受難的師長和係友。
1997年7月29日在上海的部分《元照英美法詞典》審訂學者合影,左起分別為潘漢典、周枏、盧繩祖、許之森、蔡晉、徐開墅、高文彬、浦增元、郭念祖諸位先生。
“有著上千年曆史的英美法,是與大陸法並行世界的兩大法係之一。”東吳大學法學院畢業生、美國斯坦福大學法學博士、中國駐海牙國際法院前法官倪征燠(1906~2003)說,“它被廣泛應用於美、英及澳大利亞等英聯邦國家,以及中國香港地區。目前,聯合國國際法院運用的司法程序依據英美法;國際貿易的基本規則同樣依照英美法。”“正因中國沒有英美法詞典,我們誤譯了很多東西。”
中國首位國際大法官,東京審判親曆者倪征燠先生
他們銘記著東吳大學的校訓:養天地正氣,法古今完人。
老東吳大學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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