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每天有一千多人失蹤,隻有他消失前有幾百人圍觀 |
「街頭獵人」是魔宙出品的半虛構故事欄目
由夜行者樸飛講述多個城市街頭的都市傳說
大多基於真實新聞而進行虛構的特稿式寫作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樸飛。
最近總有人在我微信和後台留言,問我那些失蹤的男孩哪去了。
朋友們,我真不知道,如果我後麵有消息,肯定馬上告訴你。
中國每年失蹤多少人,沒有一個確定的數字,網上有幾個說法,都不太靠譜,但是有人用統計學估計,每年的失蹤人口在幾十萬,差不多每天都要失蹤一千多人。
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確定的失蹤人口數字
從我這裏的委托來看,失蹤找人的確實非常多,這類單子我一般不願意接。
小孩走丟之後的黃金尋找時間是40分鍾,耽擱個幾小時,人可能就在外地,基本就很難找回來了。
我今天說的不是找人的事,但查到最後,我才發現它跟一些離奇的失蹤案有關。
去年十一月,劉建給我發微信,讓我幫他驅驅邪。
劉建跟我認識,但也不是很熟,他以前在東四酒吧旁邊的停車場當物業經理,我倆加了微信,但也沒正經說過話。
劉建說,他最近在家睡著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他耳邊念經,他在家裏翻過了,也沒找到這聲音是哪來的。
“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染上啥髒東西了。”
我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肯定是不信這一套,所以一般不接這種單,除非有人出高價。
其實做法這事一點都不難,程序網上都有,誰來都是這一幹,都狗屁用沒有,難點在怎麽讓雇主相信你,感覺錢沒白花,說到底是個搞定人的事兒。
網上找到的做法流程
劉建說因為疫情,停車場老封控,開張也沒啥人,他三個月前就失業了。
我問他是不是幻聽了,劉建說不是,有一天他特意睡覺時候開著錄音,然後把錄音發給我。
錄音一開始隻是滋滋啦啦的聲音,過了一會真開始有念經的人聲音,念了些啥我一句沒聽懂。
劉建手機裏的念經錄音
我不愛駁人的麵子,就答應劉建去看看,但啥也不保證。
我帶上助手馮凱一起開車過來,劉建住在東五環外,是個回遷小區,房子都很新,而且特別好停車。
五環外某個回遷小區
劉建住在一層,跟我上次見他相比,胖得有些誇張,原來挺正常一個小夥子,現在估計有三百斤。
劉建說這房子是他租的,是個兩居室,跟大學男宿舍一樣亂,衣服跟鞋扔的到處都是,廚房連鍋都沒有,外賣盒子可樂罐子到處亂扔。
次臥門上了一個鎖頭,劉建說次臥裏麵放的是房東的東西,沒租給他,所以按一居室收的錢,一個月不到三千,基本就是一個單間的價了。
那天氣溫挺低,劉建家特別冷,我問他是不是開窗戶了,屋裏咋比樓道還冷?
劉建說不是,就是暖氣不太行,但房租便宜,他也沒好意思跟房東爭,就隔段時間,聯係供暖局讓人給整整,能好用一段時間。
我在劉建房間簡單檢查了一下,除了房東的屋不能進去,確實沒看到什麽明顯奇怪的東西。
劉建的臥室沒有陽台,隻有一個小飄窗,外麵是還沒黃透的綠化帶。
我說屋裏看著問題不大,想去外麵看看,就跟馮凱一起出去,繞到樓背後,到綠化帶裏看看,這裏跟劉建的床隻隔著一層玻璃。
剛跨進綠化帶,馮凱就喊了一聲,我問他發現啥了。
馮凱說這誰也太他媽缺德了,讓狗拉這裏,剛買的新鞋,一腳就踩上了。
可惜糟踐了一雙新鞋
我說你一會買彩票沒準能中獎,把鞋錢賺回來。
我數了一下窗戶,劉建家應該是第四個,果然在第四個窗戶外麵的草叢中,我發現一個粗瓷碗,裏麵裝著一整碗沙子。
沙子上有一層灰,從顏色上看,燒過的時間應該不長。
馮凱跟過來,說我去,這是啥玩意。
我說這是香碗,有人在這燒香了,劉建聽到的念經聲可能也是從這來的。
為打聽別人有沒有也聽到這段聲音,我和馮凱分頭,到這棟樓其他的單元的一樓敲門,問問情況。
住一樓的一般都是老人,我倆假扮成物業的人,說最近小區老有人丟東西,問他們半夜有沒有聽到啥異常的聲音。
問到第三家的時候,有個卷頭發的大媽對我的身份起了疑心,說物業的人我都挺熟,咋沒見過你。
我說我是新來的,剛來兩天就碰到這事。
大媽恍然大悟,說看你小夥子這模樣也不像壞人,小區裏啥事大姐都知道,有時間來大姐家聊天,啥都告訴你。
我出了大媽家跟馮凱會合,同步了一下信息,除了劉建,其他人都沒聽到念經的聲音。
馮凱問我,飛哥你說誰給劉建燒香幹啥?
我說我咋知道,但也不見得肯定是給劉建燒香,可能是給劉建住的房子燒香,得找個明白人問問。
我倆出了小區,在旁邊的生鮮店買了點水果,又買了點糖炒栗子,我剛在卷發大媽門口垃圾袋看到了,她肯定愛吃。
好多人冬天就愛吃這個
我倆回到卷發大媽家門口,敲開了門,大媽很高興,把我倆讓進了屋裏,我說大媽,我想跟你打聽點事。
大媽說別叫大媽,生分,叫王姐就行,然後拿手拍拍旁邊的沙發,說來坐這兒,慢慢說。
馮凱很善於應對年紀大一點的女性,他一屁股坐過去,啥話肉麻說啥話,把王姐哄的咯咯直笑。
我看氣氛也到了,就問起三單元103,王姐一邊磕栗子一邊說:這家裏還真出過事。
103這個房裏原來住過一個年輕人,是個搞藝術的,跟誰也不來往,誰都不認識,直到後來街坊發現一點不對勁。
首先是樓道突然多了很多蒼蠅,其次是有一股怪味兒,鄰居敲門也沒人開。
鄰居叫來房東,拿備用鑰匙開了門,嗡一聲,臭味兒加上蒼蠅群,把所有人都頂出來了,房東直接就報警了。
“警察進去看的時候,人都流湯了,不知道死了多久。”
王姐說後來聽人說,小夥的藝術之路不太順利,得了抑鬱症,在床頭櫃裏找了一瓶三唑侖,不知道怎麽弄來的,反正吞藥自殺了。
三唑侖,一種處方安眠藥
小夥自殺的房間,就是房東封閉起來的房子,劉建住的算是個凶宅,難怪房租這麽便宜。
我們從王姐那裏出去,又去了趟物業,確認了一下,除了個別地方形容的有點誇張,王姐說的基本沒啥問題。
據物業說,自殺的小夥是貴州人,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忙,沒人惦記房間死人的事,租了也就租了。
馮凱問,會不會是小夥的家屬來燒的香。
我說應該不會,屍骨都收走了,跑這裏來燒啥香,更何況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也沒趕上什麽特殊節日,應該不是他們。
我給劉建打了個電話,問他最近有沒有得罪過誰,或者跟誰吵架。
劉建說沒有,他平時不太出門,跟人連話都說不了幾句,更不要說吵架了。
我說你再想想,任何異常的事兒都可以。劉建想了半天,說要說起來,隻有倆事不太一樣。
首先是他最近又胖了,他現在體重長的很快,都不敢上稱。
馮凱在我旁邊小聲說,這不廢話嗎,滿屋都是可樂瓶,你不胖誰胖。
第二是大概半個多月前,劉建去扔垃圾,在垃圾桶旁邊撿到了一個紅包,打開一看,裏麵全是一百麵值的紙鈔,總共有七千塊。
本來就沒收入,劉建撿了錢很高興,正好能頂兩個月房租和水電網。
我問劉建那個信封還在不在,劉建說在,他拍照發給我,過了會,我收到了劉建的微信。
馮凱看了我的手機,問這紅包咋是紫色的?
紫色的紅包
我說,紫色在不少地方其實是一種禁忌顏色,而且往往跟死人有關。
很多地方有習俗,家裏有人去世三年內,不能出現紅色,過年的春聯也不能貼紅色,得換成紫色的春聯。
有些地方就有這樣的習俗
另外7在很多地方也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送禮啥的都有忌諱,不能送這個數。
馮凱說那要這麽說,劉建撿的這個紅包不簡單啊。
我說很有可能,樓外麵的香碗和半夜念經,可能都跟這個紅包有關係。
我跟馮凱回到劉建家,這次拿著熱感應儀排查一下有沒有攝像頭,除了暖氣片和家電這些該發熱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但是在檢查門鎖的時候,我發現劉建家的門鎖被人動過。
劉建家的防盜門用的是最普通的A類鎖芯,安全級別最低,對於有經驗的開鎖人,用卡片就能別開。
A類鎖芯,安全級別最低,有條件最好換換
但是房東鎖上的次臥,掛著一個掛鎖,鎖芯位置有很新的劃痕,顯然是最近被人開過。
馮凱問我這個房間要不要開,他聽了王姐說的事,對這個屋有點犯怵。
我說忍一忍吧,讓他幫我拿了李氏開鎖器,插進鎖芯,捅咕幾下就開了鎖。
李氏讀開二合一,一個開鎖的玩意,挺方便
果然,這不是房東的庫房,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放,靠牆有一篇地方地板顏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到底是啥玩意滲進去,讓地板變了顏色,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劉建進來一看還挺納悶,說房東啥也沒放,那為啥要按一居室租給他了,我說你別多問,問到心裏也是病。
靠門的牆角位置,放了個東西,高度不低,大概到我肩膀上下,外麵蒙了一層編織袋。
我走過去把編織袋掀開,嚇了一跳,裏麵露出一張女孩的臉,這是一個紙紮人像。
編織袋裏的紙紮人
劉建直接就坐地上了,說這是咋回事,我說這可能就是你聽到念經的原因。
找出誰放的紙人,基本就知道是誰在念經嚇劉建。
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紙人,沒有其他東西,紙人紮得很仔細,手藝也細致,不是外行人幹的活。
我先上淘寶翻了一下,發現淘寶上賣的基本都是些粗糙的樣式,水平遠沒有這個好。
另一個的可能就是壽衣店了,馮凱說壽衣店雖然不顯眼,但整個北京少說有一兩百多家壽衣店,上哪找去啊。
光北京就有這麽多壽衣店
我說這麽大的紙人,誰會扛著這玩意到處跑。
我們搜索了距離最近的三家壽衣店,分別在東壩、傳媒大學、褡褳坡附近。
我們先去了褡褳坡那家,見到老板把劉建家拍到的紙人照片拿出來,說我們想買個同款,問老板能不能做。
沒想到一問就問出來了,老板說能做,這個紙人就是從這家店裏賣出去的。
為了表示沒有騙人,老板還給我們展示了上一單的送貨信息,收件人叫張先生,收貨地方正是劉建的小區。
我趁老板沒注意,給照了張相,出門就給朋友把收貨人的電話發過去,讓他幫我查查。
過了大概半小時,朋友把信息傳給我,電話的主人叫張愛軍,是XXX二局的退休工人,住在X號樓一單元403,看著是個挺正常的人。
朋友問還要不要查更多其他信息,我說不用了。
我按照地址找到一個老樓下麵,沒有電梯,我走樓梯直接上門。
我們找到了這個樓道
開門的是一個六十歲的老人,個子不高,問我倆找誰。
我說你是不是張愛軍,我來送東西的。
老頭說他就是,問我送啥東西,他啥也沒買過。
我把手機裏的紙人相片亮出來,老頭急忙就想關門,被馮凱一把拿胳膊撐住了。
我說你私闖劉建家,我就問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就不報警。
老頭猶豫了半天,最後長歎一口氣說行吧,讓我倆進去說。
屋裏是一個最老式裝修,空蕩蕩的沒什麽人氣,顯然是他一個人在住。
我問劉建窗子外麵上香和念經的人,是不是他。老頭點了點頭。
馮凱問為啥要這麽幹,老頭說為了他的女兒。
老頭有個女孩叫張慧,今年三十七歲,前不久因為一場車禍身故。
女兒死後,老頭一直做噩夢,夢到女孩在家裏飄,怎麽都落不下來。
老頭找人問過了,說是因為張慧沒結婚,得給張慧安個家。
那人指點老頭包一個紫紅包,找地方一扔,誰撿到這個紅包,女兒就會回來跟這個人結婚。
所以就在自己小區垃圾桶邊扔了這個紅包,結果就讓劉建給撿走了。
念經和放紙人,都是為了讓張慧回家,不要在到處飄蕩了。
老頭說的這個方法,我在台灣玩的時候聽人說過,據說有人親身經曆,還拍成了一部叫《屍憶》的電影。
《屍憶》的電影海報
老頭的事交待完了,從現實上說,沒有對劉建產生實質上的傷害,但是後麵怎麽辦,要交給劉建判斷。
劉建聽完我的描述,說就這麽完了?我問他什麽意思。
劉建說你也看見了,我現在胖這個樣,是不是老頭害的?
馮凱說,哥們你這麽賴,可就沒勁了,你看你吃的喝的,肯定胖啊。
劉建說我以前也這麽吃,也沒見這麽長胖,還把最近他點的外賣截圖發給我。
早餐:慶豐包子鋪,炒肝+四個包子
中午:肯德基奧爾良雞腿堡套餐
晚上:熊大爺水餃
幾乎雷打不動。
劉建說,他平時也很少吃零嘴,唯一就是晚上看球的時候愛喝可樂。
那幾天東壩有疫情,劉建居家隔離,物資全靠外賣,能吃的就是這些東西。
他說的不錯,這增肥速度確實離譜,肥胖症也不見得胖的這麽快。
我讓劉建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然後和馮凱把劉建平時吃的東西都點了一遍,又把他家凡是進嘴的東西都取樣帶回去了,專門送到檢測所,看看有沒有啥毛病。
三天之後,所有檢測結果都出來了。
劉建的身體沒毛病,在他常喝的可樂裏檢測出了糖皮質激素。
糖皮質激素,是一種讓人快速變胖的激素
不同的糖皮質激素有不同的作用,但大劑量服用,會讓人在短時間內發胖。
我再次來到劉建家,把他家所有可樂都查了一遍,看沒什麽問題,但是仔細檢查瓶口,發現有二次封裝的痕跡。
劉建家的可樂瓶
劉建看了也很緊張,說自己和人無冤無仇的,怎麽會有人想給自己投毒。
我讓他不要急,想想平時都在哪買可樂。
劉建想了想,沒準,超市電商都有,不過都是成箱批,快遞直接到家,按說不會出毛病。
我問劉建,平時有什麽人會經常來家裏。
劉建搖了搖頭,說自己沒啥朋友,家裏都隻有自己,除了偶爾有修暖氣的人來。
我問什麽修暖氣的。
劉建說從今年供暖開始,他家裏的暖氣總出毛病,怎麽都上不來暖,叫了暖氣修理工好幾次。
好像是因為排氣不好,還給他換了排氣閥,就這都沒修好。
暖氣片上的排氣閥
我讓劉建帶我去看一下排氣閥。
排氣閥在劉建的臥室裏,我在這個排氣閥的中間,有個不起眼的小孔,裏麵藏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由於我之前用的檢測器是熱成像的,把暖氣片這塊給漏了。
劉建看到攝像頭,嚇得臉色都變了,問我現在該怎麽辦。
我把劉建拉到另外一個房間,問他是從哪兒找的修暖氣的?
劉建指了指大門,是門上貼的小紙片上找的,說是市政供暖的人。
我讓他現在聯係那個修暖氣的,就說家裏的暖氣又壞了。
沒過二十分鍾,修暖氣的人到了,長得精瘦,平頭,看著40歲上下,騎著一輛挺破的三輪車。
上來之後,他和劉建打招呼,見我也在,還挺驚訝。
他進了臥室以後,把門帶上了。
我和劉建在客廳裏打開手機監控,看到暖氣工把那個通氣閥扭掉,從裏麵扣出了四節電池,又從工具包裏拿出幾個新的換上了。
劉建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讓他再等等。
換好電池,暖氣工在房間裏轉悠了一會,走到之前放可樂的地方,發現空了,就出了臥室門。
出來後,對劉建說,排氣閥鬆了,現在已經緊好了。劉建也挺會演,客氣的道謝,暖氣工就走了。
暖氣工走後,我在微信上通知樓下的馮凱,跟著那輛三輪車。
我借了劉建的車,跟著馮凱的定位跑。
三輪一直開到燕郊的一個小區,都是六層板樓,裏麵挺亂,和馮凱會和後,他說他看著暖氣工給三輪車充好電,上了二樓右手的房間。
我和馮凱一直在樓附近守著,過了半個多小時,暖氣工又騎著三輪出門了。
我讓馮凱守著,自己跑到二樓,用信用卡開了鎖。
房間裏收拾得挺幹淨 ,我到處轉了一圈,看到臥室的門鎖著,裏麵有動靜。
打開門,桌子上放著一台很大的電腦,主機還開著。點開屏幕,上麵竟是好幾個人被監控的畫麵。
畫麵裏的人有胖有瘦,但以胖子居多,我用手機拍了一段視頻記錄下畫麵,
畫麵被同步到暗網上直播,我看了一眼,有幾百個人在線觀看。
還想看仔細,馮凱通知我,三輪車回來了。
我趕緊關上屏幕,臨走的時候看到門口有幾個快遞盒,迅速拍了上麵的地址。
離開暖氣工的家,馮凱問我怎麽樣。
我說咱們很可能逮著大案子了。
我翻出剛才拍的畫麵,在網上一搜,竟然有在網上懸賞的失蹤人口。
然後,我又翻了翻快遞上的地址,發現一個地址出現頻率特別高,在燕郊沒馬起乏村附近。
我用手機定位了這個地方,讓馮凱往那邊去。
下了車,路邊都是塑鋼板房,我們停在一個板房外,大門緊閉,透過大門能看到,裏麵停了幾台小轎車。
正看著,有個禿頭拎著一個黑塑料袋,從板房裏出來,上了一輛白色凱美瑞。
大門打開,馮凱剛準備進去,我一把拉住他,回到車上。
馮凱問我為什麽不進去,我說,剛在劉建家發現他被投毒,家裏還被人裝了針孔。
這裏麵事情肯定不小,咱們現在衝進去,搞不好打草驚蛇,況且現在手裏的證據已經夠了,暖氣工拿下,事情可能就清楚了。
回去之後,我讓劉建再聯係暖氣工,同時我打電話給警察朋友鞠優,把事情都告訴了她。
一個小時後,暖氣工在劉建家的臥室裏被捕,抓了之後才知道,暖氣工的名字叫吳安。
這事辦完後,我把線索都交給了警方。
劉建給我轉了錢,看著被拆下來的攝像頭,一直後怕,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勸他不要太焦慮,相信警察。
之後我和劉建一直沒有聯係,一直到前幾天,劉建半夜給我發消息,說調查結果出來了,想請我吃個飯。
我倆約在頤堤港附近,他讓我挑個地方。
我說附近有家肉夾饃不錯。聽到肉夾饃,劉建站在大街上,哇一聲吐了。
原來,警察後來調查了個地方,發現是個小屠宰場,裏麵還有封裝可樂瓶的機器,但在汙水管裏,警察通過檢測,發現了人的DNA。
原來這背後是一個恐怖的黑產。
有一群奇怪癖好的人,就愛看怎麽讓一個普通人變成大胖子。
他們先挑選目標,一般選擇沒有工作,社會關係淡薄的人。
吳安假扮成暖氣工,混進目標家裏,裝上攝像頭,在食物裏下激素,然後全程直播這些人如何被飼養成大胖子。
不光是看,一旦把人養到300斤,就送到屠宰場裏“抹掉”,至於殺掉的人被怎麽處理了,吳安、光頭還有屠宰場裏的其他人表現一致,都什麽都不說。
這些被殺掉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麽,以及為什麽會死。
他們的家人甚至以為他們隻是離家出走,或者走失了。
最後,劉建告訴我,警察告訴他這些的時候,讓他一定要謝謝我,如果沒有我的調查,他的盡頭可能就是一樁失蹤案。
事情結束後,馮凱問我說飛哥,這事情也太危險了,普通人真就沒辦法提防嗎?
我說起碼有一點,服務人員一定要找正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