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狗被性侵前,十幾個陌生男人在她家門口抽煙 |
「街頭獵人」是魔宙出品的半虛構故事欄目
由夜行者樸飛講述多個城市街頭的都市傳說
大多基於真實新聞而進行虛構的特稿式寫作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樸飛。
2022年11月,一個叫唐珊的女孩給我發微信,說她家的狗讓人性侵了。
我說這話可不能瞎說,你再組織一下語言。
唐珊說現在隻是懷疑,還沒有證據,文字說不清,問我方不方便打個語音電話。
我剛想說等一會,唐珊的電話已經撥過來了。
唐珊說她家裏養了一隻大薩摩,名字叫安娜,前幾天她去瑜伽館回家以後,發現安娜狀態不對勁。
“安娜最近本來就精神不好,飯都不好好吃,那天卻發狂了,衝我叫,還想咬我,我找了幾個朋友來家裏,才把它按住了。”
唐珊認為安娜身體有問題,當晚就把狗帶出門,送到華匯商廈一個挺高檔的寵物醫院,做了個全麵的檢查。
唐珊說:“醫生檢查完,說安娜別的沒啥問題,就是發現盆骨撕裂,陰道出血。”
除此之外,醫生還在狗體內檢測出二甲矽油,唐珊上網查了,說這是避孕套上的潤滑劑。
唐珊說她最近剛在網上看到新聞,雲南大理有隻薩摩耶就讓房東性侵了,她懷疑她家安娜,也被變態盯上了。
狗出事之後,唐珊一方麵心疼狗,另一方麵害怕自己也出事。
雲南大理房東強奸房客家薩摩的視頻截圖
唐珊很激動:“我現在一天到晚,心髒都突突的。”
我說你再想想,除了狗有毛病外,還有沒有其他異常。
唐珊說有,那天她還發現,有人進過她家,開過她家門。
我問她:“你咋看出有人進你家了?”
唐珊說她是魔宙的粉絲,女孩別怕也關注了,看過不少陌生人進女孩家門的故事,所以對這方麵比較留意。
她每天出門,會在門口的地墊下麵放一塊餅幹,回家進門之前,要先檢查一下,如果餅幹碎了,就是有人來過。
唐珊把地墊下的照片發給我,餅幹被踩成幹粉沫子了。
唐珊發給我的照片
我問她:“會不會是快遞啥的不小心踩的?”
唐珊說不是,之前就發生過幾次快遞踩碎餅幹的事,但每次她都知道,因為她還給家門口裝了攝像頭。
隻要有人到她家門口,攝像頭就會感應到,手機就會報警,經常就是快遞員,總誤報她煩了,就把檢測報警關了。
今天發現餅幹之後,她手動查了一下監控,發現有一段時間裏,監控失靈了,什麽也沒拍到。
攝像頭失靈了,什麽也沒拍到
唐珊懷疑,那人進他家前,還破壞了她的攝像頭。
我問唐珊,她用的是什麽型號的攝像頭。唐珊說沒記住,得查一下購買記錄,過了一會,唐珊把購物截圖發給我。
我上網查了一下,是一款銷量很高的網絡攝像頭。
唐珊發我的購物截圖
市麵上常見的網絡攝像頭,除了外形和元器件規格,差別都不太大,但其實並不一定安全。
首先是可能攝像頭被人用軟件破解,你用來看家的設備,成了別人偷窺你的窗口。
這種事已經被報道過很多次了
就算不被破解,攝像頭也可能被人故意破壞,無法工作,最常見的就是電磁幹擾。
隻要製作一個EMP電磁幹擾器,在一定距離範圍內,就能讓攝像頭失靈。而且這玩意並不複雜,甚至可以直接花錢買到。
之前有人嫌樓下的廣場舞隊吵,就用這個幹擾廣場舞音響,不過這東西不合法,所以製作方法我就不細說了。
我媽說了不讓她跳舞,就是不想她好好活
唐珊家的監控,應該就是被電磁幹擾器破壞了。
從唐珊監控視頻的間斷時間上看,那人在她家待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
我讓她先找個別的地方住著,第二天上午在她家見麵。
唐珊住在五環外的定福莊西街,特意提醒我,老小區停車的地方少,讓我把車停在傳媒大學西門咖啡館的停車場。
車就停在這個牌子後麵
我叫上馮凱,來到一個高層樓,到地兒一敲門,唐珊出來了,穿瑜伽服,紮馬尾,還挺好看,但是氣色不咋好,沒啥精神。
唐珊把我倆讓進屋子,房子不太大,是個兩居室,裝修時間不長,看著還挺新。一間臥室住人,另一間裏麵堆的都是鞋子、雜物之類的,滿滿當當。
唐珊問我倆喝點啥,吃水果不,我說不用,先幹正事。
狗被唐珊寄養到寵物店了,狗窩玩具水盆的啥的還在,我倆簡單翻了翻,沒啥異常。
經過唐珊同意,我讓馮凱到車上拿一個紅外熱成像儀上來,在屋裏上下掃一遍。
紅外熱像儀
紅外熱像儀能檢測出附近的發熱源,所有偷拍或者監聽設備都會發熱,所以有時候比攝像頭檢測儀還好用。
我發現門口一個插座,發熱量高得異常。馮凱墊著布,用螺絲刀打開插座蓋板,在下麵發現一個攝像頭。
隱藏在插座裏的攝像頭
這種隱藏攝像頭算是常見,唐珊看到大叫了一聲,說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馮凱問我:“這人進來就為了安這個攝像頭?”
我說應該不是,攝像頭連接線,蓋板螺絲的劃痕都氧化了,沒有新劃痕:
“這攝像頭不是最近裝的,裝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唐珊直接就慌了,說她是不是已經被人拍成小電影了。
我說可能也不至於,這個攝像頭是直對大門的,屋裏沒發現其他攝像頭,應該不是為了拍你。
我問唐珊什麽時候搬進來的,除了她之外,還有誰能進房門。
唐珊說這房子是從房東手上直接租來的,已經住了三年了,房東在國外,除了她沒人能進家門。
馮凱安慰了一會兒唐珊,問我要不要拆掉攝像頭。
我說不著急,沒準還能用到,讓唐珊先收拾了東西,去朋友家住一段時間,有啥消息我隨時告訴她。
跟唐珊分別之後,馮凱說咱們要不要再去物業調下監控,我說應該也沒啥用,物業監控肯定也被幹擾了。
正好到中午飯點,我說先吃飯,理一理手上的線索。
我倆到朝陽北路的一家燒烤店吃了個烤羊腿,馮凱說這裏用的是內蒙的羊,味道挺哇塞,涼拌蘿卜皮也好吃。
我覺得不像內蒙的羊,但味道還行
吃飯的時候,馮凱盤了一下現在的信息:
1,有人黑掉唐珊家的監控,潛入她家.
2,有人對唐珊家的狗做了些事情。
3,她家讓人安了一個攝像頭,看起來得有兩三個月了。
我說還有第四條,唐珊沒說實話,屋裏住的不止她一個人。
馮凱問我怎麽知道。
我說我在他家衛生間的牙刷是情侶款,鞋櫃裏也有一雙男式拖鞋。馮凱長歎一口氣,說又浪費感情,白安慰她了。
我說別扯這沒用的,馮凱問那接下來怎麽辦。
我說:“那人對唐珊家的環境這麽了解,很可能之前就踩過點。”
我給唐珊發了個微信,問她的監控內容一般保留幾天。
唐珊說一個禮拜。我讓她把一周裏所有的視頻都打包發給我。
唐珊發來後,我讓馮凱把電腦帶進來,檢查一下這些視頻,有沒有什麽異常。
馮凱說:“飛哥,這麽多視頻我一個人檢查,你幹啥?”
我說,我給你要一下前台小妹的微信,我看你盯半天了。馮凱說行,可以。
我出去抽了根煙,又回到車上眯了一會,馮凱一個電話給我打醒了。
“飛哥,你人呢,快點來看。”
我回到店裏,馮凱問我前台微信呢。我說先說正事,完了推給你。
馮凱給我展示監控視頻,他發現每天上午十一點、下午三點、晚上八點左右,都有人來唐珊家門口,啥也不幹,抽根煙就走。
每次來人都戴著口罩,從外形上看,應該都不是一個人。
“來過十幾個人,但近兩天就沒來了。”
我說這有點怪了,這些人跑唐珊家門口幹啥來了。馮凱說不知道,但他發現了其中有個人,是個例外。
馮凱說的是個戴鴨舌帽的人,這人出現過好幾次,時間也不像其他人有規律,來了也不抽煙,就拿一個貓眼反饋鏡往裏看。
貓眼反窺器,用它可以通過貓眼看到屋裏
馮凱說這哥們看著還挺專業。我說何止看著,這哥們應該是個私家偵探。
眾所眾知,私家偵探在國內不是個合法職業,但是這行業其實廣泛存在,不過基本披著“谘詢服務”之類的名義。
職業私家偵探看起來沒什麽不同,但是業內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細節上有一些小竅門。
重要的是,如果這人是私家偵探,那就是半個同行,事情就好辦了。
幹這行的圈子不大,我把照片發到一個群體打聽,看能不能打聽出這個人的身份。
半個小時後,微信上有人叫“孔探長”的人,想要加我好友。
孔探長說他就是唐珊家門口往裏看的人,我說有事找他,約在高碑店紫檀大廈下麵的咖啡館見麵。
紫檀大廈
當天晚上,我們就見上麵了。孔探長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戴眼鏡,說一回生二回熟,叫他老孔就行。
我把找到他的來龍去脈跟他講了,老孔說他手上有些信息,可以先告訴我。
做我們這行,跟別人交換信息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得掌握好尺度,不然就可能涉及到客戶隱私,惹一身麻煩。
老孔說現在幹私家偵探,大部分接的都是婚姻關係的調查委托,他來唐珊家的原因也是如此:
“唐珊是一個上市公司主管的小三,這你還不知道吧。”
唐珊原來在這個公司當行政,後來跟主管好上了,為了避人口舌,就直接辭了工作。
老孔到唐珊家,就是為了收集唐珊出軌的證據。
馮凱恍然大悟,說難怪唐珊家裏有男人的東西,她還不願意承認。
我問老孔,唐珊家裏的攝像頭是不是他裝的。
老孔問我什麽攝像頭:
“你知道的,幹這一行是有邊界的,在別人家裝攝像頭就太越界了。”
我問到唐珊家門口抽煙的人是幹啥的,跟他有沒有關係。
老孔說不知道,他沒見過這些人,跟他也沒關係。
老孔能說的事情就這麽多,其他的東西沒法說。我說行,也答應他,我把唐珊的事查清楚之後,也會給他同步一些信息。
出了咖啡館,馮凱問,飛哥,你說那攝像頭真的不是老孔裝的?
我說應該不是,但絕不是老孔那套磕,大部分時候,底線隻是說給別人聽的,當事人都不一定信,我相信不是他裝的,是因為時間不對。
調查婚姻關係的委托一般不會超過半個月,一個月前裝下的攝像頭,應該就跟老孔沒有關係。
我跟馮凱說,跟我回一趟唐珊住的小區。馮凱問:“唐珊人都走了,咱回去幹啥。”
我說樓裏突然出現了這麽多陌生人,不會沒人注意到,這裏可是朝陽區。
回到小區的時候,小區門口就有好幾個胳膊上戴紅箍的大媽,都是防疫誌願者。
北京很多小區都有這樣的大媽
馮凱在年長的女性群體裏很有人緣,上去就跟大媽拉家常,一會就跟大媽熟絡了,然後就打聽XX號樓最近總有陌生男人,她們知道不。
大媽說她們早就注意到了,本來她們以為那棟樓13層有從事色情行業的人,招來了男嫖客,都準備報警找房東了,又發現不對勁:
“那些人下樓摘了口罩,都是些十幾二十歲的男孩,我前幾天問過一個小夥子,他說他們在找人,但自那以後就再沒來過。”
大媽說那些男孩出了小區之後,都上了同一輛車。
我問大媽什麽車。大媽說不認識,挺大個,但是她照了相。
我把照片要過來,發現是一輛進口的大切諾基,早些年大幾十萬的車,現在不太值錢了。
大切諾基
我把車號記下來,出小區門以後打了114,把車牌號報了,說這輛大切把我車堵裏麵了,想讓車主給我挪車。
過了一會,就收到了114的短信,可以給對方打電話了。
114的短信提醒
我開了個變聲軟件,把我的聲音變成外星人,假扮成他要找的人,直接問:你找我幹什麽。
對方愣了一下,問我人在哪兒。我說我家路口的肯德基。對方讓我別走,他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馮凱說你咋還沒搞清楚對方是誰,找的是誰,危不危險,咋就要跟人見麵。
我說我隻說我在哪,誰說要跟他見麵了。
我把車停在肯德基門口,我倆沒下車,大概半小時之後,那輛大切也終於到了。
從車上下來了三四個人,領頭的是個穿皮夾克的光頭,一群人進了肯德基,大概五分鍾,這些人出來了,又回到車上離開了。
我跟馮凱跟在大切後麵,不遠不近,先是上了京通高速,又上了二環,最後在東直門附近的一個會所門口停下了。
有人專門到一個車位上,把車位上雪糕桶拿走,大切停進車位,幾個人都進了會所。
最煩看到放雪糕桶的車位了
我跟馮凱跟進會所大門,剛進去就是電梯,門口有個穿旗袍的女孩,問我倆有沒有預約。
我說沒有,女孩說沒有預約不能進,我跟女孩說了半天,女孩終於鬆了口,說要問問主管,最後主管同意了,才讓我們進去。
電梯上到三樓,裏麵就是會所,大廳裏燈光很暗,很高級的中式裝修,一個穿西裝的營銷人員問我倆,想要點什麽服務。
我說這幾天渾身不得勁,按摩放鬆一下。
主管把我們帶到前台,開了個包間,我倆分別點了一個套餐,然後一個穿旗袍的女孩把我們帶進包間。
往裏走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穿洋裝的男孩,是剛才出現在肯德基裏的其中一個。
房間裏麵有暗紅的燈光,加上木質桌椅,馮凱說我咋感覺這地方有點瘮人,像香港的恐怖片。
包房裏麵
過了一會,營銷經理進來,跟他一起進來的是一隊女孩,每個人都穿的傳統服裝,讓我們挑誰給我們服務。
馮凱說這家夥整的跟選秀一樣,營銷經理說這就是選秀,咱這裏就是給兩位大哥帝王般的享受。
我把經理叫到跟前,說我倆的愛好不太一樣,問有沒有男的。
營銷經理看了我倆一眼,說有道是有,就是價位貴一點,我說沒事,那哥們兜裏有錢。
女孩出去後,過了一會,又換進來了一排穿洋裝的男孩,其中一個就是外麵看到的男孩。
我跟經理說就要那個男孩,經理愣了一下,倆人就要一個,我說對。
經理想了一下說,沒這麽弄過,也得收兩份錢。我說行。
臨出門的時候,經理朝我擠眉弄眼,讓我好好放鬆。
過了一會,男孩回來了,提著一個籃子,裏麵是一堆精油之類的家夥式兒。
我說你別著急動手,我倆問你點事。男孩問啥事。
我問:你跑XX小區幹啥去了。小夥很吃驚問,你們是誰,咋知道的這事情。
我說:多了你別問,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這種場子的人就有一點好,所有東西都有價碼,我答應再加兩個鍾後,男孩答應回答我的問題。
男孩說他們去找傑瑞。
我問傑瑞是誰,男孩說傑瑞跟他一樣,也是這個會所裏的MB。
MB就是money boy,其實就是男妓,跟通常所謂的鴨不一樣,鴨是專門服務女性客戶的,MB通常被認為隻服務男人,其實是男女都服務。
這個解釋其實不太準確,我就不較這個真了
去XX小區找傑瑞是堅哥的主意,堅哥就是領頭的那個光頭,是營銷經理的頭。
在會所裏麵,提供服務的人能不能掙錢,取決於有沒有被客人點到,被客人點到的前提,是被安排進包房供客人選擇。
選擇誰進包房,就是營銷經理的權力,因此所有服務人員都得巴著營銷經理,自己賺錢還要給營銷經理提成。
所以堅哥說讓他們幫個忙,沒有一個人敢說不去的。
我問他堅哥讓他們幫什麽忙,男孩說他也不清楚,據說傑瑞拿走了堅哥一個東西,然後玩失蹤,他們就是在幫堅哥找東西。
馮凱問那為什麽要去唐珊家找傑瑞。
男孩說唐珊是傑瑞的客戶,倆人經常一起出去過夜,傑瑞還好幾次住在唐珊家。
男孩說他們其實也不願意去,到那就是看一眼,抽根煙,然後回去應付差事,其他啥事也不知道。
問完話,我倆準備出去,男孩拉住我問我說,哥,你真不要服務了,你要想也可以,剛才的話算是白送。
我說下回的吧,跟馮凱一起出了會所。
出門後,我想打電話給唐珊,沒想到她的電話先過來了。
唐珊說安娜的傷好了,她準備換一個房子,迎接新的開始,尾款會結給我,這件事就不用再查了。
我正想問咋回事,唐珊的電話就掛了,緊接著我收到了銀行到賬的短信通知。
馮凱說飛哥,這是啥意思?
我說我也不知道,再打給唐珊就是無法接通,發微信發現被拉黑了。
馮凱說:“飛哥,這事就這麽完了?”
我說唐珊的委托完了,但事情還沒完,又撥了個電話給老孔,問他知不知道傑瑞。
老孔說知道,傑瑞的名字叫劉宇,是唐珊的情人。
劉宇是四川一個農村的孩子,初中學曆,一開始來北京打工,覺得掙錢慢,被一個同鄉領進了這一行,來XX會所之前換過好幾個地方,直到在這裏遇見了唐珊。
我說你不是高管媳婦雇來查唐珊的麽,咋對她的相好這麽了解。
老孔說誰說我是他媳婦雇的了。
我立刻明白,雇老孔其實是情夫本人,目標是調查唐珊和劉宇的事。
找到劉宇,所有的謎應該就能解開,但是據老孔說,劉宇失蹤了,他也沒找到人。
我告訴他劉宇的失蹤,很可能跟偷走光頭,也就是堅哥,的那個東西有關。
搞明白堅哥丟了什麽,可能就知道劉宇在躲什麽了。
現在的社會裏麵,見不得人的東西歸根結底就是黃賭毒,按當前的情況推斷,黃和賭都不太可能,毒是可能性最大的,尤其是在會所裏麵。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都是在靠圈子流通,我托人在這個圈子裏打聽了一圈,這個堅哥果然一直采購笑氣之類的毒品。
得到消息後,我和馮凱又去了一趟會所,專門找到堅哥的辦公室,我把門合上以後,堅哥問我想幹啥。
我說我就想知道,傑瑞偷走了什麽,如果不說,我就把采購笑氣的事情抖落出去。
堅哥還是不說,我又做了半天思想工作,堅哥終於撂了。
但跟我想得不同,傑瑞偷走的東西不是他的東西,而是客戶的,也不是毒品,而是一塊玻璃。
堅哥說他們這裏經常會接待一些社會等級很高的人,有一個高科技公司的老板就是常客。
有一回這個老板來這裏玩,臨走的時候,說他箱子裏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堅哥趕緊查監控視頻,發現傑瑞打開過這個箱子,之後就離開會所,再沒回來過。
後來堅哥才知道,老板丟的不是一塊簡單的玻璃,而是特種紫外線高透玻璃樣品,是光刻機裏的核心部件,一項關鍵技術。
派傑瑞招待老板的人是他,他和會所都脫不了幹係,所以堅哥就刪掉了傑瑞偷玻璃的視頻,但是自己還一直派人找傑瑞。
馮凱說這麽高精尖的東西,傑瑞要這個幹嘛。
我說傑瑞可能不隻是一個MB,還是一個間諜。
間諜不是一個隻在電視上存在的東西,現實裏有不少間諜化妝成普通人的身份,藏在我們身邊。
表麵是作家,其實是間諜
這麽大的事我可擔不起來, 先給鞠優打了電話說了一聲,又接受她的建議,打了12339,也就是國家安全舉報電話,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又到國安局現場做了口供和筆記,簽字畫押才算了結。
後來的事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個關鍵的玻璃片被找回來了,在唐珊家裏。
在唐珊家除了找到了玻璃片,還找到了傑瑞,也就是劉宇,在唐珊家的冰箱裏。
原來,劉宇真的是一個間諜,拿到玻璃片擔心被人找到,就把玻璃套在避孕套裏,塞到狗肚子裏,又給狗吃了安眠藥,讓狗萎靡不振,不吃不拉。
劉宇知道唐珊家門口有攝像頭,破壞攝像頭的是他,然後又從狗肚子裏掏出了玻璃。
劉宇要逃走之前,特意找到唐珊告別,還把事情告訴她。
劉宇似乎有意想傷害唐珊,說他親近唐珊,就是想通過唐珊,獲得那個上市公司的信息。
唐珊上頭了,用一把水果刀,從後背紮進劉宇,又補了幾刀把劉宇捅死。
最後鋪著塑料布,把劉宇分屍,凍在了冰箱。
被捕的時候,唐珊的精神已經魔怔了,警察問她殺人之後不報警。
唐珊說:我就是要他永遠留在我身邊。
這個案子裏還有一個問題沒解開,門口那個攝像頭是誰安的,但是隨著劉宇的死和唐珊的瘋,這件事也變得不重要了。
事後馮凱問我,劉宇是個間諜,為啥走的時候專門來刺激唐珊。
我說,可能是想讓唐珊死心,忘掉他,重新開始新生活。
馮凱說,原來間諜不像電視演的,是個工作機器,歸根結底還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