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禪
成琛細細潤潤的看我,他今天真是一直在笑。
清朗的,寵溺的,縱容的,孩子氣的……
冷峻的臉龐有了無數的神采。
對著我的眼,成琛拿出一個小盒子。
一個絲絨的戒指盒。
掀開盒蓋,裏麵是一對戒指,男士是鉑金指環,女士的更精致,是一枚鑽戒。
“栩栩,按理說應該有個訂婚儀式,如此才能不委屈你,但沈叔現在閉關,我們約定的時間又沒到,這一次,我屬於違約,自作主張的準備了這枚訂婚戒指。”
暖黃的路燈照進車內,映襯著鑽石璀璨的光芒。
成琛磁腔低著,黑耀的眸底寫滿小心。
“栩栩,等到了約定時間,你就嫁給我好不好。”
世界仿若安靜下來,我看著戒指,牽了牽唇角,伸出手給他,“好。”
刹那而已,成琛的唇角便勾起大大的弧度。
拿出戒指戴到我左手中指上,他說中指是訂婚,指圍正好。
說實話,我手並不好看,即便手指很細,掌心很軟,但常年打沙袋,指關節處很粗糙,有一層薄薄的繭,隻不過因為皮膚冷白,才看不太出來,不過戴上了鑽戒,倒顯得手矜貴了。
戒指戴好,成琛握著我的手附在唇邊,輕輕一吻。
溫熱的呼吸擦著我的指節,我心跳快了一拍。
為了遮掩慌亂,我拿過他的戒指過來,“成琛,我也給你戴。”
音很輕很輕,夜色極其溫柔,我不忍打破。
他修長的手指戴上指環極其好看,比我的手要好看數倍。
手和手比對著放在一起,他的手比我大了很多,戴上指環,優雅盡顯。
我忍不住酸道,“成琛,你的手真好看。”
成琛沒答話,大手轉而握住我,逐漸變成十指緊扣。
氛圍無端旖旎,我們倆什麽都沒幹,隻是他坐在駕駛室,我坐在副駕駛,四目相對,成琛的深眸裏勾著無數旋渦,對視上,似乎就要將我吸附進去,大掌將我的整個手包住,鬆開,手指再一根一根的纏繞,反手再握住,對視著,我清楚的看到他喉結微動,呼吸慢慢的有些發沉。
莫名的,有一點點熱……
空氣似乎長滿了誘人的鉤子,從他的深眸中出來,拽著我心頭一陣陣的顫抖。
“栩栩,晚上你在三姑家自己住,會不會害怕。”
成琛磁腔沙啞。
我心跳不斷的加快,要跳出嗓子眼兒的瞬間,點了下頭,“會怕。”
“那……”
左手被他攥的發緊,“回你家可以嗎?”
“我家?”
“城中栩栩的家。”
我聽懂了,臉頰漲緋,點了點頭,“嗯。”
……
說不清楚什麽心情,期待什麽,又害怕什麽。
一路上居然異常安靜,有的隻是車內流淌的曖昧,以及兩隻一直緊扣的手。
車子開回到他的別墅。
建築在夜色中像是一頭靜謐的猛獸。
推門下車,涼風讓我的思維清醒了幾分。
同時也愈發的緊張,好在有玩偶,我抱著它們,能稍稍轉移注意力。
進門我將玩偶悉數擺放在沙發上,珍姐不在的時候,我發現這豪宅隻有豪,很空蕩。
最惹人顯眼的,就是二樓圓弧形雙樓梯扶手後麵的那副矚目的油畫,木棉花和搭配的綠植似俯瞰著一切,無論來人是客是賓還是主,它們都不動聲色的占據著主位。
“看你自己呢。”
成琛站在我身後,相較於我的局促,他進門後倒是從容了許多,下頜搭在我的肩膀,“要不要我帶姍姍來遲的女主人詳細參觀下?”
“好。”
我需要轉移下注意力。
一間間屋子看下來,我發現這宅子有成琛氣息的主要屋子就四間,一間我醒來的主臥,表明是成琛休息的場所,一間是他的書房,還有一間大健身房,以及三樓的一個家庭影院,除此之外,三間次臥,廚房,餐廳,會客廳……他留下的氣息少的可憐。
這位大哥可能都不請誰到家裏做客。
最令我意外的是三樓有一間禪房。
古樸的地板,落地窗旁垂順的輕紗,裝飾的禪意花枝。
蒲團前還有準備好的壇案桌子,連熏香的罐子都和沈叔牌位屋子裏的一致。
“這……”
顯然不是成琛的風格!
成琛握了握我的手,“我的栩栩曾用四十九天去觀出慧根,以後可是很厲害的陰陽先生,在她的家,當然要有她修心的地方。”
我說不出話,一顆心像是被從水中掬起,盈盈間,瀝出世間最最滾燙的熱度。
第276章
我有
禪房不遠處就是一間家庭影院。
有三人位的太空艙沙發,幕布和投影儀,各種各樣的遊戲機……
不光是家庭影院,也可以稱作遊戲房。
難怪純良醒來就奔這看電影,簡直是男孩子的天堂嘛。
我對沒見過的東西很稀奇,前後看了看,就聽到熟悉的瀑布水聲,轉臉看向幕布。
上麵已經放起了電影,一個小男孩兒正在叉魚——
“是阿國!”
我驚喜出聲,“這是我小時候很喜歡的兒童電影!!”
因為他們三個我才想要學武術的呀!
成琛淺笑著坐到沙發上,“要不要看看,老早就給你準備了。”
“要看!”
我坐到他旁邊,靠到他懷裏,很快便隨著劇情忍不住發笑。
“成琛,小胖超級可愛的,他這個這個這個點的都是湯你知道嗎。”
我扯著唇角,“我小時候還學他的樣子在家裏的酒樓點餐,點了一桌子湯還被我爸罵了,可我真的就是喜歡喝湯,哎,你喜歡喝湯嗎……成琛?”
他一直沒回話,我納悶兒的一轉臉,再次掉入一汪深譚裏。
原來我在看電影,成琛一直在看我。
室內本就暗暗地,他眸底就顯得極度璀璨。
視線纏繞。
我順著他高挺的鼻梁看到薄唇,臉頰再次一熱,“我們,不看了吧。”
“怎麽。”
成琛沉著腔調,“我還沒看夠你。”
“可,我想洗澡。”
我眼神有些躲閃,心髒又開始不受控,“洗完我想……嗯!”
吻落了下來。
伴著他不平的呼吸。
電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關上了,沙發上留下了綣繾。
估摸十多分鍾後,我推了推他,發著蚊音兒,“我想去洗澡。”
“然後呢。”
成琛似明知故問,戴著指環的手捧著我臉,音腔醇厚如酒,“梁栩栩,你今晚睡哪。”
我顫顫的對著他的眼,手搭在他腰際,鼓足勇氣道,“你睡哪我睡哪。”
成琛呼吸一重,唇貼著我的鼻尖輕輕綴吻,聲腔卻無端苦澀,“還不可以。”
啊?
可是……
離得太近,感受異常清晰,我扯住他腰側襯衫,手指用力,小聲地強調,“我可以,我願意。”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成琛的吻很重的落下,沒有說話的空間。
就在我覺得他要自燃的時候,成琛突然起身,打橫抱起我就朝外麵走。
宅子裏的燈光旖旎,他抱著我走的很快,到了主臥,他輕輕地把我放到床上,嗓子卻發出極壓製的音,“栩栩,你在這休息,我在隔壁臥房。”
我不說話,圈著他的脖子不鬆手。
扯著他沒辦法直起腰身。
燈光不亮,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亮的,因為成琛的眼睛是那樣的亮,明是黑耀耀的眸子,此刻卻猶如染上了血,頓了幾秒,他渾身緊繃,執意的要起身,我順勢扯住了他鬆開的襯衫衣領,扣子繃開了幾顆,露出了他胸膛起伏處比血更加豔麗的‘栩。’
有時候。
身體比嘴巴的語言更直接。
看。
他動情了。
很短時間裏,我和他像鏡頭定格。
我半靠在床頭,手還拽著他半開的襯衫,像是一個任性到極致卻不知道如何去索求關愛的孩子。
成琛微俯著身,明明可以一把甩開我,但他傳遞出來了不舍得,不忍心……
暗光下,我們隻有眼神交流,他染紅的眸底寫滿了克製。
最最後,他握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指從他的襯衫領口處一根根解開,放到唇邊,又吻了吻,音夾雜著晦澀吐出,“栩栩,還沒到時候,你不要任性。”
“我就是要任性!”
我提著音,即便底氣不足,“我可以的!”
成琛站到床邊,高大的像是一座巨塔,麵部硬朗的輪廓埋在了昏暗中。
唯獨能讓我看出他情緒混亂的,是他不太平穩的沉腔,“不可以,我還什麽都沒準備。”
“你要準備什麽?”
我微微蹙眉,腦子裏叮~了一聲,“啊,那個,我準備了!”
沒待成琛啟唇,我下地就朝著樓下衝刺,在客廳沙發找到小挎包,急匆匆的回到臥室。
太急了,我跑的還有點喘,蹲在地上就不停的傾到,有潤唇膏,手機,鑰匙鏈,香皂紙,發夾發圈……
直到包裏的小方塊都被我豆子般倒出來,我逐個撿起,捧糖一樣的站起來對著他笑,“你看,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