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這樣的問題又會牽扯出好多別的概念和問題。如果被這些概念和問題牽著鼻子走,就會像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所有雜念一樣,雖然還是本具空性圓滿,畢竟不得解脫。
禪宗的許多公案和這個問題類似,微言大意,很多時候其實都是講的一個意思,那就是離概念,離分別。為什麽在很多公案裏,問答的雙方好像都是在自說自話,答非所問?其實這並不是故弄玄虛,而是擺明了立場,讓大家明白,話一出口就會落邊,而一旦問到某個具體的問題,給出某個具體的答案就會局限於概念。
要想打破這個概念的束縛,有一種方法是當頭棒喝。但是,具大根器的人並不多,很多人被一棒子打蒙了,或是打怕了,更是於佛無緣了。還有一種就是緘默,讓問問題的人自己去認識概念和分別的局限。當然,打啞謎也要看人,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耐心,有智慧去領悟的。
所以用的最多的辦法,就是跳出問題本身,或是說一段開放性的話,挑明相為心生,變化無常;或是直指人心,揭示非空非有,不一不異的道理。雖然如此,但是這樣做也有弊端,那就是會產生很多的歧義。這主要是因為語言是有局限的,也是有多重涵義的,同一句話,可以有很多不同的解釋和示意。
我自己的態度是有些不同的。我覺得如果有了問題就應該問出來,有些問題可能還沒有好的解答,不過,在很多的時候,對一個具體的問題,道理是可以直接講清楚的。比如說現在這個問題,我的回答很簡單,陽光也是相,和所有可以感知,可以探查的相一樣,都是空性的自顯現,但是也本具空性圓滿,和空性從不異離。
當然,能夠直接講出來的道理往往都不是究竟的道理,但是,也好過不懂裝懂,胡亂琢磨。講清楚自己對問題的理解,同時強調這種解答的局限性,我想,對提出問題的人來說,幫助會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