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食人案:幾十個警察,目睹一個小夥吃了乘客的內髒

來源: YMCK1025 2021-10-14 15:57:41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00352 bytes)

公交車食人案:

 

幾十個警察,目睹一個小夥吃了乘客的內髒 

 

 

老金和小夥伴 魔宙 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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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周庸。

 

前幾天徐哥帶我到東四環一家店吃燒烤,說這家店有特色,烤鴕鳥肉。
 
我說我不吃,徐哥問我為啥。我說前幾天剛看過一個跟鴕鳥肉有關的案子。
 
2012年,雲南昆明有個老頭,殺了20多個人,家裏幾個塑料桶裏,裝著人類的內髒、四肢,牆上還有一塊帶紋身的人皮。
 
當時有媒體爆料,這老頭用人眼泡藥酒、用大腿肉醃臘肉,殺了一個女人,自己吃不完,拿到街上賣,說是鴕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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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新聞
 
徐哥說這案子他知道,殺人是真的,鴕鳥肉就是典型的都市傳說,隻要有殺人案,坊間就容易有這樣的流言。
 
就像當年香港的八仙飯店滅門案,被拍成了《人肉叉燒包》,電影上映後,沒人再敢吃包子,搞得整個香港的包子鋪都罵街。
 
雖然徐哥這麽說,我還是沒動一塊鴕鳥肉。我下不了嘴,還因為受了另一件事影響。
 
我前幾天去山裏滑雪,認識了一個在國外留學的哥們兒,姓吳,他給我講了個公交車殺人的案子。
 
案子發生在加拿大,凶手卻是個中國人,他在公交車上殺了一個白人老外,還當街把那人生吃了。
 
結果讓人意外,2016年這個哥們被無罪釋放了。聽了這案子,我幾天沒吃下飯,瘦了好幾斤
 
行了,不能影響我一個,讓老吳也給你們講講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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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的灰狗巴士
 
吳子彧/文
 
“黃皮惡魔,我絕不可能原諒你!”
 
2016年2月25日,在加拿大的塞爾柯克精神病院大門口,白人大媽卡羅爾反複大喊著這句話。
 
她手裏舉著一張立牌,上麵寫著“絕不釋放凶手”。
 
精神病院門口,在卡羅爾的視線下,一個男人低頭走出,一路躲避記者的長槍短炮,鑽進了警車。
 
這人就是大媽卡羅爾口中的“黃皮惡魔”,一個加拿大華裔小夥,名叫李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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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皮惡魔”李偉光,看起來反而有點膽怯
 
這是加拿大的寒冬,零下十幾度,齁冷,李偉光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穿著厚棉衣,毛線帽裹著大半個頭。
 
但一旁站著一個老大爺,卻雙手扯開自己的夾克,露出胸口的大片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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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爺扛著零下十幾度溫度給媒體展示他胸口的紋身
 
零下十幾度啥概念呢,北京最冷的天也就這樣了,出門都得穿棉衣。
 
長達十幾分鍾裏,這個老大爺就一直這麽敞著衣服,就是給媒體展示自己胸口的紋身——那是他的兒子蒂姆。
 
 
蒂姆剛二十出頭,就死在了“黃皮惡魔”李偉光的刀下。老蒂姆夫婦,甚至沒有見到兒子最後一麵。
 
因為案子過於殘忍,單單是警方的通訊記錄都引起了恐慌,所以警方對這個案子的信息流動封鎖得很嚴。
 
當時,匯報警情的警察向上級報告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切,他把李偉光形容為“獾”。
 
在他的講述中:獾手裏拿著刀……獾在割屍體……獾又找了一把剪子……獾開始吃屍體……
 
老蒂姆隻能在看到凶手的時候,對著天大喊:“兒子,好好看看,就是這個人殺了你,千萬不要放過他。”
 
他的兒子不可能再有任何回應。李偉光這次出現,是獲得了釋放回家的批準。
 
究竟,一個華人小夥,如何變成了這樣的“黃皮惡魔”,又為何能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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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7月30日,傍晚6:55。
 
一輛灰狗巴士停在了埃裏克森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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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狗巴士是加拿大和美國高速上跑得最多的一類大巴,特點有倆:不舒服,常常午夜發車,以及開得慢。
 
但優勢是便宜,比其他交通工具都省錢。
 
在這一站,一位亞裔男子上了車,他頂著光頭,戴著墨鏡,提著一大瓶冰紅茶。
 
他就是李偉光。
 
上車後,一位熱情的白人小夥積極招呼他坐在自己身邊,還主動把旁邊的座位讓給了李偉光,自己擠到了窗邊的座位。
 
此時,距離這個白人小夥蒂姆到站,隻差3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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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右下角這麽一截兒路了
 
如果沒有意外發生,這天應該是大學生蒂姆平凡又快樂的一天。
 
蒂姆這個小夥兒,小的時候父母離婚,就一直跟著父親一起生活,和父親感情很深。
 
他在埃德蒙頓的嘉年華當暑假工。這裏離家1300公裏,但考慮到大學畢業後打算和相戀多年的女友結婚,趁著最後一個暑假得多賺點錢,他便獨自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待著。
 
這個時候,他的的女友已經懷孕,他快要當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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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在嘉年華負責打地鼠的遊樂項目
 
這次回去,是他決定在溫哥華安家,所以回父親家裏收拾一些舊東西。
 
為了給自己的將來省點錢,他爸讓他坐飛機,他沒聽,打算趕當晚最後一班灰狗巴士回家。
 
午夜時分,蒂姆趕上了開往溫尼伯的灰狗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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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見不了手指的黑夜,隻有灰狗巴士飛馳在高速路上
 
這期間,他父親一直很擔心他,因為灰狗巴士車票便宜,人員混雜,加上又是半夜,黑漆漆的路途要開13個小時。
 
蒂姆絲毫不在意,他和誰都自來熟,就喜歡和巴士上的人嘮嗑。在灰狗巴士上,他還會拍下和鄰座的錄像當紀念,誰也不會拒絕這個熱情的小夥兒。
 
Image蒂姆之前與陌生人的合拍,還會上傳到YouTube,絕對有社交牛逼症
 
可這天不碰巧,蒂姆坐了一路,旁邊座位都是空著的,沒人和他搭話。
 
直到李偉光上車後,蒂姆照例想和他嘮嗑,可李偉光瞟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喝起了冰紅茶。
 
一路上,蒂姆都沒跟李偉光搭上話,覺得很無聊,隻能看著車載電影。
 
電影裏在放《佐羅傳奇》,蒂姆看得昏昏欲睡。
 
突然,車裏響起了一陣喃喃聲,蒂姆被吵醒了,旁邊的李偉光嘴巴開開合合,喃喃自語,連周圍的旅客也都三三兩兩被驚醒。
 
大家全部聽不懂李偉光在說什麽,隻能依稀感覺他在不斷重複同一句話。
 
蒂姆覺得有些詭異,給他爸發短信:
 
“爸,我旁邊坐了一個怪人,他總是在自己叨叨,搞得我都沒法睡。”
 
他爸立刻回複了消息,安慰他再忍一忍,“我買了炸雞,等你回來一塊吃。”
 
看到這條消息,蒂姆戴上耳機,想著一覺醒來就到家,就閉上了眼睛。
 
他沒想到,那是他生前收到的最後一條短信。
 
晚上8:00,車又開了50分鍾,在休息站短暫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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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在格拉德斯通停了一小陣兒,讓乘客上廁所、抽煙
 
蒂姆看到李偉光著急地下了車,繞著大巴車快速踱步,嘴裏念念叨叨。
 
再次上車時,李偉光回到座位上,顯得十分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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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26,電影中的佐羅,一襲黑衣,手持騎士劍,劃破了壞人的胸腔。
 
蒂姆頭靠著玻璃窗熟睡著,車上的人大都在睡覺。
 
突然,身上的劇痛將蒂姆喚醒——此時的李偉光手持一把軍用獵刀,冷靜而快速地刺向蒂姆的身體。
 
刀鋒快速地劃過蒂姆的肌肉,刀背劃拉著脊椎,哢哢作響。
 
車裏的乘客嚇瘋了,尖叫著慌亂地湧向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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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前車廂裏亂作一團
 
巴士司機趕緊停車,一車人迅速跑下了車,有些人沿著路邊狂奔,但沒有一個人敢去製止李偉光的殺戮。
 
司機看乘客都跑出來,就啟動了車上的“緊急防盜係統裝置”,將李偉光關在車上。
 
此時,對麵路過一輛卡車,司機發現這輛灰狗巴士詭異地停在路邊,路上全是慌亂逃竄的人。
 
下車後,卡車司機聽說了李偉光的暴行,叫上巴士司機和另外一個男人,三個人拿著棒球棍和幾塊石頭返回了巴士,用棒球棍別住了車門,把李偉光鎖在了車裏。
 
此時,被鎖住的李偉光慢慢走到巴士前方,有條不紊地將蒂姆的頭顱割下來,一手持刀,一手提頭,向車外的乘客展示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他還在空中晃了頭顱幾下,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頭顱丟向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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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司機回憶當時李偉光就這樣提著頭
 
等警察到了的時候,李偉光已經把屍體割開,腸子裸露,開始啃食蒂姆的屍體。
 
他用刀割下蒂姆的四肢,挖出胸腔內的器官,掏出了心髒,啃食起來,其他的內髒被他隨便亂丟,扔得巴士玻璃沒有一塊是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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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警們將1170灰狗巴士包圍
 
光是寫下這些字,我都快吐了。
 
當警察到了之後,幾十個警察圍觀了四個小時的吃人活動,什麽都沒有做。
 
最開始拿著棒球棍衝進大巴的卡車司機都看得受不了了,他質問現場一個拿槍的警察:你tm不會做些啥嗎?
 
警察解釋,在場的所有警員都沒有接到開槍的指令。
 
後來警方的公示是這麽說的:當他們到灰狗巴士那裏,蒂姆已經死透了,沒有救援的意義,靠近李偉光又有危險,於是他們決定等李偉光自己折騰夠了,放出來再說。
 
於是,幾十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就看著李偉光折磨蒂姆的屍體,持續了四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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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偉光打碎車窗準備逃離時,警察們立刻衝了上去,將他捕獲。
 
他們先銬住了李偉光,開始搜查了他的全身,發現他的口袋裏裝著蒂姆的兩隻耳朵,一個鼻子和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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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後法醫在現場收集凶器證據
 
騎警們發現,蒂姆的屍體已經支離破碎,很多肌肉組織也不知所蹤。
 
加拿大皇家騎警押送李偉光到了警局,李偉光滿嘴胡話,誰也聽不懂。
 
他們隻能從他身上搜查出身份證件。
 
但警察調查這個華裔男人的時候,警察發現,同事提到的李偉光,和那個持刀殺人的凶手完全是倆人。
 
他身邊的同事、朋友說根本想不到他會犯罪。
 
他曾在艾蒙頓的麥當勞快餐店工作,店裏的外賣領班對他印象不錯,還稱讚他是個“好人”。
 
他工作那家快遞公司的老板也說,李偉光28日還在送報紙,“但以後就似乎從地球消失了”,沒有想到30日就出事,還是這麽血腥的一個案子。
 
又是一個隱形在人群之中的殺手。
 
凶案的目擊者說,李偉光殺人時,有點不對勁。他的嘴裏一直默念著:“我就聽上帝的,這一切都是上帝的指令。”似乎是非常虔誠的教徒。
 
所以到底這是個啥樣的人呢?
 
1968年,李偉光出生在遼寧丹東的一個村子裏。
 
他家條件其實不錯,但他從小體弱多病,比同年紀的小孩晚好幾年才學會說話及走路。
 
李偉光上學雖晚,但學校功課很好。
 
他在武漢讀了一本大學,學的計算機專業,畢業後就去北京當程序員,收入可觀,也和心愛的姑娘結了婚。
 
在村裏人眼裏,李偉光在北京工作生活,還娶了城裏姑娘,已然是天之驕子。
 
李偉光想要的可不隻是待在北京,聽到好多人都移民了,他也想。
 
在上世紀90年代,很多年輕人夢想移民,就因為看了幾場電影,電影中的西方小資生活吸引著年輕人,特別是最早接觸互聯網的那些人。
 
互聯網產業剛剛起步,矽穀神話讓中國年輕人看到留學移民的致富之路。
 
互聯網先鋒們在網上衝浪、玩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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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有個BBS叫惠多網,馬化騰、雷軍都在裏麵幹過
 
像他們常看的《信息世界》這類雜誌,也一直勸人留學、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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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世界》1999年01期將留學作為特別關注欄目
 
移民夢是這些青年先鋒普遍的夢想,他們都想去美國再創矽穀神話。
 
2001年,北京三環剛建成不久,李偉光身邊的朋友不斷有人移民國外,逢年過節飯局上,移民的朋友就吹牛,說啥國外的月亮都比國內的圓。
 
在北大光正當程序員的李偉光也動了心思,但他已經吊在新中國第二波移民潮的車尾了。
 
但美國綠卡也不是那麽容易拿,最常見的做法是先去加拿大,再找機會移民去美國。
 
他和妻子選擇先定居溫尼伯,加拿大第八大城市。
 
到加拿大之後,李偉光就挨了當頭一棒:
 
那時的加拿大已經縮緊了移民的關口,需要在加拿大穩定居住六年,才能加入加拿大國籍。
 
不僅入籍難,學曆也不被承認,而且語言不通,他連一份體麵的工作都找不到。
 
2004年,李偉光的積蓄花得差不多,他跑去溫尼伯紀念教堂,才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有時候還要兼職,幹清潔工的活。
 
從這個時候開始,他變得神神叨叨。
 
他覺得隻有上帝收納他,經常向妻子說他看到了上帝,還好幾天都不吃飯睡覺。
 
妻子覺得應該是在教堂裏工作太累,就給買了安眠藥。
 
在教堂工作了6個月後,李偉光掙了些錢,辭職前往多倫多找工作。
 
多倫多在五大湖區域,距離美國更近,有著更多的發展機會,他渴望著自己的“矽穀神話”。
 
但他還是天真了,就他的口音和亞裔膚色,所有老板都將他拒之門外。
 
在多倫多找不著工作,李偉光隻能回溫尼伯。
 
有一天,他徒步上了安大略省427號高速公路,一直行走,還丟了所有行李。
 
被高速交警發現時,他告訴警察,自己正在跟著太陽走。
 
警察送他去做了精神評估,但他不覺得自己有病,就跑了。
 
從那之後,李偉光有了隨身帶刀的習慣。
 
2005年,李偉光的妻子受不了了,和他離婚。兩人回北京辦了手續,李偉光回到加拿大的埃德蒙頓,和前妻還住在一起。
 
案發前,他白天在快遞公司送快遞,在沃爾瑪裏搬貨,晚上還要去麥當勞打零工。
 
一雙曾經敲擊鍵盤創造財富的手,卻在他鄉握著炸雞的鏟子。
 
巨大的落差之下,李偉光行為愈加怪異。他經常會失蹤一段時間,在不該笑時突然笑,還會自言自語。
 
李偉光說,2008年7月,上帝告訴他,要離開前妻,找一份新工作,獨立生活。
 
李偉光於是買了前往溫尼伯的灰狗巴士車票,並留言給前妻“我走了,不要找我,祝你幸福”。
 
他覺得自己能夠與“上帝”對話,是天選之子。
 
李偉光並不知道,他那時已經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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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死了,灰狗巴士的其餘乘客也永遠活在了陰影裏。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僅僅因為沒有和李偉光坐在一起,成了僥幸逃過一劫的幸存者。
 
他們也是這次殺戮的直接受害者。
 
有兩名女乘客精神嚴重受創。一個女乘客幾年後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女兒,卻因為精神狀態不穩定,孩子一生下來就被兒童保護機構帶走了。
 
2018年,她勉強接受了電話采訪,說她現在仍然會做噩夢,她沒法去任何公共場合,遇到陌生人就發抖。
 
乘客史蒂芬和伊麗莎白是夫妻,當時就坐在李偉光和蒂姆的旁邊。
 
史蒂芬說:“每當我坐在課堂上,餐廳裏,陌生人多的地方,麵前就會出現李偉光的那張臉和血淋淋的刀。”
 
而伊麗莎白也從大學退學,開始靠喝藥鎮定情緒。
 
他們再也無法麵對人多的場合,甚至會害怕每一個陌生人。
 
參與幫忙的那個見義勇為的卡車司機,因為目睹了屠屍全程,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之後的十年裏靠酗酒才能睡著。
 
最先趕到現場的警察巴克,是個14年的老警察,案發六年後,沒有救下蒂姆的內疚感讓他被迫提前退休,還與相愛多年的妻子離婚。
 
2014年6月,他飲彈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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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享受退休生活的巴克選擇了自殺
 
陌生人尚且如此,更不用提蒂姆的父母。
 
兒子被害的當天,老蒂姆看到那條兒子發來的短信,還出門買了一個炸雞全家桶。
 
他想自己的兒子一回家,就能吃到想吃的炸雞。
 
回到家,他看見兒子的幾個朋友等在門口。他們扶著老蒂姆進屋,坐下,打開新聞,老蒂姆才知道,兒子永遠回不來了。
 
這個悲傷的父親,最後的希望是能夠再看兒子一眼,但法醫告訴他,現場太慘烈了,不建議家人看。
 
“那我能不能最後拉一下孩子的手?或是抱抱他?”老蒂姆問。
 
法醫搖搖頭。蒂姆的遺體已經破碎到這種基本的要求都無法滿足了。
 
後來,老蒂姆隻能把兒子二十多歲的麵龐,一針一針紋在了自己胸口。
 
蒂姆的母親卡羅爾靠憤怒消解自己的悲傷。
 
她組織各種公益活動,想推動《無刑事責任改革法》,目的就是讓法庭給李偉光判刑。
 
她甚至為此傾家蕩產,甚至一度需要眾籌,才能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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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爾接受CTV采訪承認花光了家裏的錢
 
但是事情並未按著卡羅爾的想法發展下去。
 
李偉光被法院認定為精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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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光被逮捕
 
在法庭上,李偉光安靜地坐注視著法官喬恩·斯卡,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其中包含很多作案的細節,甚至交代了人肉的口感、殺人的感覺。
 
法官問他:“你為什麽會挑選到蒂姆?”
 
李偉光回答:“我腦海一直有個聲音,來自上帝,他告訴我坐在我旁邊的這個外星人必須死,他們是邪惡的,貪婪的,是潛伏在人類中的間諜,我有責任將他們殺死。如果我退縮了,這個外星人也會將我殺死,這個世界會死更多的人。”
 
根據警方後來調查,李偉光在登上灰狗巴士前,被沃爾瑪解雇。那一晚,他在公園的長椅上,睜著眼睛坐了一夜。
 
他身邊,放著一塊牌子:
 
“600美金的筆記本電腦,隻賣60美金”。
 
這台電腦裏,是他曾經在中國用代碼創造的“輝煌”。
 
這個電腦被白人男孩買走了,李偉光用他給的60美元,買了一張灰狗巴士車票和一大瓶冰紅茶。
 
在巴士裏,他遇到了男孩蒂姆。
 
後來,李偉光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曆經9年的治療,2016年,李偉光出院了。
 
他改掉了自己的英文名,叫貝克·李。
 
他沒受到任何人身限製,是一名完全自由的人,僅僅被沒收了公交通行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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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光剛出院,與社工們商量著他的新生活
 
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蒂姆的母親卡羅爾說:“所有人的生活都沒有改變。車輛繼續行駛,太陽照常升起。讓我發狂的是,整個世界照常運轉,隻有我的世界,停止了。”
 
“真的是過了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有力氣在早上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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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光移民的時候,正趕上一波去往北美的移民潮。
 
那一年,國內去加拿大的人格外多,加拿大人口普查裏,華人占加拿大總人口4%。
 
啥概念呢?你在加拿大遇上華人的幾率,比現在在北京遇上黑龍江人還大。
 
這些華人移民過得怎麽樣呢?
 
我做了點功課,找到了兩張加拿大統計局的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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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大學以上學曆占比高了加拿大總的快一倍,就業卻少了5%
 
李偉光去的時候,其實是趕上了90年代第二次移民潮,為了引進移民人才,加拿大增加了中國大陸的技術移民人數配額。
 
中國大陸,就這麽成為了加拿大技術移民最主要來源地,人才一波波地漂洋過海、拖家帶口地過去。
 
但李偉光運氣差,他過去的時候都是這政策的尾巴了。他剛去,加拿大就縮緊了獲得綠卡的條件。
 
這些國內的高技術人才,天之驕子,到了加拿大甚至找不到一份最底層的工作。
 
案發後,李偉光被蒂姆的父母稱為“黃皮惡魔”,這個稱呼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華人在大洋彼岸的普遍處境。
 
有人說李偉光背棄故土,純屬活該,還有人說白人欺負黃種人,也是活該。
 
徐哥問我怎麽看,我說我不知道,隻覺得這是一場悲劇。徐哥說看來你還是個正常人。
 
希望世上能少點悲劇,多點正常人。
 

參考文獻

1.Murderpedia: Vince Lee

2.Wikipedia: Killing of Tim McLean

3.Agony continues for Tim McLean’s family, Winnipeg Sun, 2016

4.中國大陸學者有關新移民問題的研究,朱東芹

5.Vince Li, man who beheaded passenger on Greyhound bus, given absolute discharge, CBC, 2016

6.Mountie's answer to pain: suicide, Winnipeg Free Press,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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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見聞錄 -YMCK1025- 給 YMCK1025 發送悄悄話 (212 bytes) () 10/14/2021 postreply 19:4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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