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 作者:耳東水壽 1-4

1

【第一部 苗鄉巫祖】 

    我身在這個世界,卻給你講述那個世界的故事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民調局的世界是什麽?誰知道……透過我的眼睛,給你講述一個遊走在現實和虛幻之間的故事。 

    我認識這麽一個胖子,他一肚子的心眼,卻一直都在裝傻充愣來掩蓋他的世界。這或許和他以前的工作經曆有關。在他的世界裏,這個胖子可能不曾相信過任何一個人。但是在我的世界裏,他是我最值得信任的夥伴。在民調局的這個世界裏,也許終有一天,他取得的成就將超過我們任何一個人。 

    還有另外一個胖子,民調局曾經是他的世界,他將這個世界經營的風雨不透。世界是他創造的,但是他明白終有一天,這個世界將會崩塌,在這天到來之前,他要為世界找到一個更合適的主人,但是這麽做,真的是對的嗎? 

    當你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全世界的時候,你就是楊梟。當你為了遵守承諾,要給一個朋友創造出世界的時候,你就是楊軍。當你可以左右別人世界的時候,你就是吳仁荻。 

    有這麽一個人,他有一個比他早五分鍾出生的大哥,他曾經夢想和大哥擁有一樣的世界。但是就在某一天,這個世界轟然倒塌。後麵的路該怎麽走?誰能告訴他…… 

    我曾經對吳仁荻的世界充滿好奇,似乎我的世界裏經常能看到他的影子。而在民調局的世界裏,他好像神一般的存在,為什麽會有他這樣的人?這不科學…… 

    這個還有無數個縱橫交叉的世界……蕭和尚的世界,破軍的世界,丘不老的世界,雨果的世界……我要講述的就是這樣的世界。

 

2

 

1987年,大興安嶺遭遇了一場罕見的森林大火。當火勢被撲滅後,到處都是被大火燒焦的殘垣斷木,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味道。 

    一隊解放軍官兵還在現場做著最後的清理。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正常休息了,火災過後的慘相衝擊著每一個人的神經,見得多了也就變得麻木起來。 

    一些被大火燒焦的屍體(大部分是動物的,還有幾具是犧牲的消防官兵和民兵)被清理到山下掩埋。突然,一名戰士好像被什麽東西嚇著了,衝不遠處的班長尖聲喊道:“班長,你快過來看,這是個啥東西?” 

    “張柱,你又瞎喊個啥?瞧你那點出息!”班長走到跟前,以為張柱又看見了個燒焦的死人。等走近一看,就見地上的確躺了個燒焦的屍體,被煙熏得黑乎乎的。雖然被火燒得有皮沒毛的,但脖子以下還是能辨認出來是人的身體,可脖子以上就不好說了。這具焦屍的頭部在火災中損壞得比較嚴重,大部分的麵部肌肉已經燒掉了,從創口向嘴裏看去,竟然是兩排尖利的獠牙。而且這具焦屍的麵部頭骨太過凸突,與其說是人的屍體,倒不如說是人屍的身體上拚了個犬齒類動物的頭。 

    班長盯著這具焦屍,就覺得脖子後麵涼風嗖嗖直冒,腦門上也見了汗。這時,周圍的戰士都圍攏過來,指著焦屍議論紛紛。 

    “張柱,去找連長,報告情況!”班長穩了穩心神,自己是整不了,趕緊報告連長吧。 

    “是!”張柱答應一聲,向連部的方向跑去。班長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正要驅散圍觀的戰士,就聽見有名戰士喊道:“動了!這怪物動了!”班長連忙向焦屍看去,就見這具焦屍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不過,姿勢和剛才有明顯的不同。班長的腦子“嗡”的一聲,還沒死?這是什麽路數,都燒成焦炭了,還沒死透? 

    就在班長驚愕之時,地上躺著的焦屍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離它最近的一名戰士,張開滿嘴的獠牙,猛地咬住了他的喉嚨。向後一甩,把這名戰士甩出七八米遠。就見戰士的脖子血肉模糊,鮮血呼呼直冒,眼看是活不成了。 

    “我*****大爺!”驚呆了的班長猛地反應過來,抄起背後的自動步槍(這次的任務是清理火災現場,周圍幾人隻有班長有一把五六式自動步槍,還是預防有野獸傷人的),一把拉開槍栓,對準焦屍就是一個點射。“噠噠噠”就聽一串槍響,子彈準確地擊中了焦屍的胸口。可是子彈打在焦屍身上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把焦屍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轉過身來,緩緩向班長走來。 

    班長一咬牙,將扳機一摟到底,“噠噠噠”又是一梭子子彈射進焦屍的胸膛。這次的射擊有了點效果,不過也就是打得焦屍向後頓了頓。槍聲一停,焦屍又慢慢地向班長走來。 

    班長將打光子彈的自動步槍反手一握,當作棍棒使用,拉開了架勢。身旁的戰士也操起了鐵鍬和鎬頭,準備和焦屍拚命。 

    就在這時,有人在眾人身後大喝一聲:“都給我臥倒!”戰士們聽得耳熟,沒有猶豫,第一時間趴在地下。就聽得“噠噠噠”一陣槍響,打得焦屍身上火花直冒。槍聲一停,焦屍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一仰身,向後栽了下去。眾人這才向後看去,開槍的是連長,還有指導員和一名戰士。三支自動步槍的子彈打得一幹二淨,三人迅速換完彈匣,又瞄向焦屍倒地的方向。 

    班長臥倒的地方距離焦屍最近,見焦屍一動不動。又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任何反應,便大著膽子起身,貓腰向焦屍走去。走到焦屍近前,向它的臉上望去,焦屍的眼皮已經被大火燒掉,不過大眼珠子還掛在眼眶上。這時看去,瞳孔已經擴散,是真正死透了。

 

3

白發(1)

一天之後,吉林開往北京的特快列車上。在最後一節車廂裏,圍坐著五位解放軍戰士。其中兩名正是剛經曆了“怪屍事件”的班長沈援朝和戰士張柱。 

    那件事已經被下了封口令,怪物的屍體被拍了照片,當天就送到北京的中科院生物研究所,幾位研究生物進化學的院士看了之後如獲至寶。這具怪屍可以說是對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的挑戰,就科學意義而言,可以說已經超過了那個失蹤了半個世紀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 

    因為有那個頭蓋骨化石失蹤的前車之鑒,為了消除運送途中的各種隱患,武警總隊方麵指示:保密運送。為此還特批了一趟列車來單獨護送。 

    因為是特殊運送,這趟軍列不設客車廂,隻是在前麵捎帶著掛了幾節貨車廂。除了火車頭裏的兩名火車司機之外,就隻剩下最後一節車廂裏的這五名戰士了。 

    沈援朝和張柱作為主要當事人,要到中科院去匯報事件的過程。他倆也是唯一知道運送“物品”真相的人;剩餘的三名戰士則是被通知:因為在撲滅山火中表現突出英勇,要到首都去接受首長的嘉獎,順便有一件大興安嶺的“特產”要同車抵達北京,希望幾位戰士能協助押送,保護安全。 

    現在那具怪屍已經被幾條麻袋層層包裹,安安靜靜地躺在車廂的角落裏。沈援朝和張柱坐的角度正好能看見怪屍的位置。 

    自打沈援朝上了火車,總是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一閉上眼就是戰友被怪屍活生生咬死的景象,一睜開眼就看見包裹怪屍的麻袋躺在自己的眼前。鬧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也不是醒也不是。 

    張柱倒是個粗人,上了車後除了暈車就沒有別的不適感覺。坐了半天的火車,最後就連暈車都適應了,是睡也安然,吃也香甜。看得沈援朝心中直咬牙:你倒是心寬,也不看看你眼前躺著的是什麽東西?你的戰友可是死在它手上的。那血淋淋的場麵你這麽快就忘了?沈援朝突然想起來,當時張柱去找連長了,那場麵他還真沒趕上。 

    “援朝,你又在想啥子?一上車就跟失了魂似的。”說話的是幾人中職位最高的,沈援朝隔壁連的排長薑子達。 

    薑子達是四川人,和沈援朝是同年兵,自打新兵連倆人就在一起。雖不是無話不談,也算是意氣相投。 

    “什麽叫失了魂?老薑,別胡說八道。”沈援朝現在對這類詞語有些敏感,“我在山上三天三夜都沒合眼了,換你試試?早就累趴下了。” 

    “誰不是幾天幾夜沒合眼。你以為就你能耐啊?再說,那還不趁現在睡一哈子。別到了北京,見了首長沒得精神,那就丟我們武警的人嘍!” 

    “誰不想睡啊?這不是……睡不著嘛。”沈援朝幹巴巴地解釋道。 

    “睡不著就別睡了,沈班長,聽說你們連在山上遇見鬼了?還開槍了,那槍打的,跟崩豆似的。到底咋回事,你說說唄。”說話的戰士和沈援朝也認識,在車廂裏悶得久了,總算找到了比較提神的話題。 

    “你這是聽誰胡說的?哪有那麽多鬼神的。孔老二都說了,不語怪力亂神的。你別聽別人瞎說,那是遇到熊瞎子了,開槍打熊瞎子呢。”沈援朝開始胡編了。 

    “拉倒吧,什麽叫不語?就是不說。孔老二是不敢說怪力亂神的事兒。再說了,當時我們連就在你們連附近。打熊瞎子?打鬼吧!打熊瞎子用得著打百八十槍?我聽得真真的,那槍打得,跟過年放的五百響鞭炮似的。張柱,你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張柱,你不說話瞎抖什麽?” 

    眾人這才發現張柱的臉色已經變白,渾身不由自主地抖動著,手指著前麵那個“大興安嶺的特產”:“動……動了!” 

    此話一出,沈援朝的頭發根兒都炸開了,渾身上下直冒涼氣。順著張柱的手指方向看去,那件捆得跟粽子似的包裹已經有了變化。包裹中心起了水波紋一樣的抖動,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幅度也越來越大。 

    他大爺的!又來了。沈援朝顧不得連長要他負責將怪屍安全送抵北京的叮囑,一咬牙當下從褲腰帶上抽出了把五四手槍(僅此一把,為防運送途中發生意外特配的),憑感覺對準怪屍的腦袋就是一梭子。 

    七發子彈轉眼打完,包裹也不再動彈。沈援朝這一口氣還沒鬆下去,張柱又喊道:“班長,它又動了。” 

    我他媽的看見了!這次包裹抖動得更加劇烈,看樣子裏麵的東西迫不及待要出來。 

    “援朝,裏麵是啥子東西?”旁邊幾個戰士被沈援朝開槍的舉動嚇了一跳。看他齜牙咧嘴的表情,似乎對包裹裏的東西恐懼到了極點。 

    沈援朝將手中的空槍收了起來,開始滿車廂找稱手的家夥,“你們不是問我昨天開槍打的是什麽嗎?它現在就在麻袋裏!是不是鬼我不知道,反正它不是人!李茂才就是被它一口咬死的。媽的,中了百十來槍都打不死它!別愣著啦,它要是從麻袋裏出來,咱們誰都跑不了!” 

    “仙人板板!你不早說!”薑子達和那兩名戰士都瞪大眼睛看著麻袋。還是薑排長反應快,連同張柱和兩個戰士解下武裝帶,在麻袋外麵捆了四道。 

    這一節車廂是由貨車廂臨時改造的,角落裏還擺放著沒有收拾走的清掃工具。沈援朝跑過去抄起一把鐵鏟,大喝一聲:“你們都閃開!”在薑子達幾人躲開的同時,對準怪屍頭部的位置,鏟刃朝下奮力砍了下去,這一下沈援朝使上了吃奶的勁兒,要是一般人能削掉他的腦袋。 

    隻可惜麻袋裏包著的真不是一般“人”。 

    “當”的一聲響,鐵鏟砍破了麻袋,響起了一陣金屬相擊才能產生的共鳴,一串火花閃過,鐵鏟被彈起老高。 

    這一鏟似乎起到了效果,麻袋的抖動停止了。還沒等眾人高興起來,就聽得“嘭”的一聲,綁在麻袋上的四條牛皮武裝帶全部被崩開,麻袋也被撕得粉碎。一個被燒得有皮沒毛的怪物坐了起來,瞪著已經沒有眼皮的眼珠看著車廂裏的幾個人。離它最近的張柱沒有防備,嚇得直接癱坐到了地上。 

    張柱的舉動吸引到了怪物的注意,它歪著頭愣愣地看著張柱。沈援朝手握鐵鏟已經舉起卻投鼠忌器沒有落下,薑子達和那兩名戰士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時之間,車廂裏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了。 

    沈援朝感覺怪物有些別扭,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兒又說不出來。 

    “班長,它好像沒有敵意,要不就這麽算了吧?”張柱被瞅得發毛,又不敢有任何動作,隻得向沈援朝救援。 

    “好啊,你跟它說吧,它同意就行,我沒意見。”沈援朝是真的不知道該咋辦。 

    張柱一副苦瓜臉,“班長……”話還沒說完,怪物突然動了,它上半身猛地一探,張開滿嘴的鋸齒獠牙,對著張柱的脖子咬了下去,張柱來不及反抗,被怪物咬了個結結實實。 

    “你大爺的!張開你的臭嘴!”沈援朝對著怪物的脖子連砍了四五鏟,砍出一道道火花。薑子達沒有家夥,他也豁出去了,扛起長條椅向怪物猛砸過去。 

    鏟砍、椅砸沒有任何效果。怪物咬斷了張柱脖子上的動脈,鮮血順著它的嘴巴水流似的淌了下來。怪物的喉頭上下湧動,張柱掙紮了幾下就不動彈了。 

    它在吸血!沈援朝反應過來,也看出了怪物和昨天的不同:原本胸口和四肢燒成黑炭的皮膚已經長出了新的皮肉,就連昨天完全燒成無肉的臉頰,現在都長出了一層薄薄的肉膜。沈援朝腦中閃了一個念頭:八成這個雜碎靠吸食人血在療傷?

 

 

4

白發(2)

薑子達身邊那兩個戰士也已經嚇傻了,站在原地沒有動窩。沈援朝經曆過一次,多少有了點經驗。就這幾個人和一把鐵鏟是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這個怪物了。別說李茂才和張柱的仇報不了,再把薑子達他們搭上。想到這裏,他一把拉起薑排長,“開車廂門!跳車!” 

    沒等他們開門,車廂門自己開了。一個白衣人走了進來,這人看不出年紀,論相貌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樣,隻是滿頭的白發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沈援朝幾人都是一愣,看著車門外奔馳而過的景物,也沒有類似汽車之類的交通工具。這人是怎麽進來的?難道是扒車? 

    來人也不理會他們,隻厭惡地打量著已經晃晃悠悠站起來怪物。 

    自打白發男進了車廂,怪物就顯得相當暴躁。它放開了張柱的屍體,對著白發男一陣吼叫,似乎隨時就要衝過來把白發男的喉管咬斷。 

    白發男看著它冷冷地說道:“不用裝了,你知道我是誰!”聽了這話,怪物頓時萎靡,不再吼叫,隻是不斷地後退,最後龜縮在角落不停地顫抖。 

    白發男走到怪物的麵前,打量了它一眼。皺著眉頭說道:“那麽大的火都燒不死你,還能恢複成這種程度,你這是吸了幾個人的血?” 

    怪物低著頭根本不敢直視白發男的目光,隻是偶爾哼哼唧唧幾聲,聲音聽上去悲悲切切,好像在向白發男求饒。就像是青蛙遇到了蛇,不敢逃走也無法反抗,隻能顫抖著悲鳴。 

    “好了,不囉唆了,你上路吧!”白發男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說是匕首,刀身卻有三尺多長,兩麵開刃,叫短劍應該更準確點。怪物見白發男亮出了家夥,已經感到了大難臨頭,雙手抱頭,開始哀嚎。 

    怪物邊嚎叫邊偷眼看著白發男,看見他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眼中猛地凶光一閃,“嗷”的一聲狂叫,對著白發男猛撲過來。 

    白發男一聲冷哼,怪物會反撲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不過就這樣還不至於讓他驚慌失措。手中劍鋒一閃,迎著怪物斬了下去。 

    怪物本能地用爪子一擋,車廂內血光一閃,白發男的短劍如熱刀切黃油一般斬斷了它的爪子,這個過程無聲無息。“噗”的一聲,一股刺鼻的黑色血液噴了半麵車廂,原本中了一百多槍都打不死的怪物就這樣丟了一隻爪子。 

    看見怪物傷口的黑血,白發男擰緊了眉頭,還伸出左手握住了口鼻。看得出來他對這黑色的血液異常惡心。為了不讓黑血濺到身上,白發男在得手的瞬間向右側退了兩步,和怪物拉開了一點距離。 

    “嗷!”怪物痛得不停大叫,身體都弓了起來,看起來已經沒有了反抗的打算,準備等死。這時白發男反而猶豫了一下,看著已經快要流到腳下的黑血,他又後退了一步,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厭惡。 

    看著遲遲不動手的白發男,怪物似乎明白了什麽,“嘎”的一聲怪叫,咬牙伸出斷臂朝白發男甩出一串黑血。白發男瞬間向右側又退了一步,黑血雖沒有濺到他的身上,卻把車廂門的位置讓給了怪物。 

    車廂門口空蕩蕩的。隻剩下原本要跳車的沈援朝幾人,憑他們要攔住怪物看似不可能。怪物直衝過去,眼看就要跳離車廂,白發男暗叫一聲“大意了”,跳起來一蹬車廂壁,借著這一蹬之力越過了滿地的黑血,伸出短劍直奔怪物的後心,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拍,怪物的雙腳已經離地,眼瞅就能逃出車廂。 

    這時怪物自己都以為逃出生天了,突然,眼前多了一塊黑漆漆的鐵板,是沈援朝掄上了鐵鍁。已經離地的怪物絕無避開的本事。就聽得“當”的一聲響,鐵鍁頭實實惠惠地拍到了怪物臉上。 

    就這一鍁之力而言,對怪物可以說毫無傷害,它也就是在空中頓了一下(還把沈援朝震得雙肩劇痛,虎口撕裂;鐵鍁當時就飛出了車廂之外)。也就這頓了一下的工夫,白發男的短劍跟上了,直接插進了怪物的後心。 

    怪物“嗷”一聲叫後便斷了生機。白發男還不解氣,向上一挑,也是短劍鋒利異常,把怪物自胸口以上剖成兩半。怪物的死屍栽倒再無生還之理。 

    短劍的護手沾滿了怪物的黑血,白發男猶豫一下,將短劍留在了怪物身上並沒有拔出來。這個舉動讓後麵的沈援朝最後撿了個便宜。 

    沈援朝走到白發男身邊,驚魂未定,道:“同誌,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們幾個還不知道是什麽下場。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怪物,槍都打不死。還沒請教,你是哪個單位的?” 

    白發男看了沈援朝一眼,本不想回答,但畢竟最後還是靠沈援朝的那一鐵鍁,才將怪物誅殺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也別問我是誰,知道太多,對你們沒好處。今天的事會有人給你們交代的。” 

    沈援朝原本也沒打算能從白發男的嘴裏打聽出什麽,這個回答已經能聽出白發男對他不排斥了。沈援朝客氣了幾句就走到張柱的屍體旁,黯然半晌後,脫下自己的軍大衣蓋在屍體身上。 

    薑子達來到白發男的身邊,“小……”看著他滿頭的白發,薑排長改了口:“這位同誌,這個怪物的屍體怎麽處理?還是拿麻袋包起來?它……不能再活了吧?” 

    對薑排長一連串的問題,白發男則完全沒有回答的興趣,不過他還是用行動給了答案。 

    白發男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擰開瓶口對著怪物的屍體倒出一串紅色的水滴。水滴在空中“呼”的一聲自燃,變成一串火球。火球落到怪物的屍體上時,轉眼間把怪屍包裹住,燒得劈裏啪啦直響。 

    沈援朝等人看得瞠目結舌,以前上學時學過水的成分是兩個氫原子和一個氧原子,雖然氫、氧都是可以燃燒的,也沒見過燒得這麽徹底的水…… 

    屍體燒得極快,詭異的是火的外焰是紅的,內焰竟然是黑色的。燒了大約兩分鍾後,黑色的內焰猛地一漲,漆黑的內焰瞬間完全掩蓋了火紅的外焰,火焰完全變成了詭異的黑色,屍體直接燒成了一道人形青煙。青煙散去,空蕩蕩的地板上一點飛灰都沒留下。隻剩下那把短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這火焰就像是傳說中的地獄之火,能把屍體燒成虛無,地板上卻沒留下一點焦痕。 

    沈援朝、薑子達幾人麵麵相覷,沒人再敢和白發男答話。角落裏的收音機突然響了,傳出來一陣歌聲:“你也說聊齋,我也說聊齋…… 

    沈援朝一腳將收音機踢出車廂。白發男看了他一眼,也不理會其他人,隻對著沈援朝說道:“你幫了我一次,以後我會還你。”頓了一下又說道:“要是你不在了,我會還給你的後人。” 

    白發男說完轉身跳出奔馳中的火車廂,轉眼消失在飛逝的景色中。薑子達還在瞠目結舌的時候,沈援朝悄悄走到了短劍掉落的地方…… 

    七小時後,火車停在了首都西站。張柱的屍體被運走。沈援朝、薑子達四人則被帶到了六環外的一個軍區招待所裏。一連三天,除了送飯之外沒有任何人和他們接觸。直到第四天,才來了一個張姓參謀。 

    張參謀帶來一個消息,因沈援朝、薑子達等四人在撲滅大興安嶺山火時作戰英勇,奮不顧身保衛人民群眾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經領導研究決定:特批薑子達等三位同誌榮立三等功一次,提升兩級使用;沈援朝同誌榮立二等功一次,提升三級使用;李茂才和張柱兩位同誌各追加一等功一次,授予烈士稱號。 

    同時下達的還有一個口頭通知,在火災現場發現的不明生物屍體,經中科院的專家對照片的比對鑒定,認為那是在大興安嶺地區活動的野生人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謠言,總隊領導特別指示:有關“野生人熊”所有的接觸細節都被納入一級保密條例。希望所有涉及的解放軍戰士能夠嚴格遵守保密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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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小類型的我現在很少看了,但書架收藏裏還有一部這個和盜墓筆記, -玉珠- 給 玉珠 發送悄悄話 玉珠 的博客首頁 (71 bytes) () 01/12/2021 postreply 02:52:33

貼了幾個類型~不知道現在壇子裏多是什麽喜好?如果喜歡就告訴我一聲。 -玉珠- 給 玉珠 發送悄悄話 玉珠 的博客首頁 (345 bytes) () 01/12/2021 postreply 02:57:52

你這壇主總算露麵了 -許你一世歡顏- 給 許你一世歡顏 發送悄悄話 許你一世歡顏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3/2021 postreply 11:34:46

花帥一直惦記你們二師兄,提醒了我,驚覺竟然還是班長。既然知道了,總不能占著那啥不那啥~就是費上網時間,所以最近都沒好好逛笑壇, -玉珠- 給 玉珠 發送悄悄話 玉珠 的博客首頁 (29 bytes) () 01/13/2021 postreply 13:04:29

好看!謝謝分享! -yanlan- 給 yanlan 發送悄悄話 yanlan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2/2021 postreply 16:43:03

喜歡就好 -玉珠- 給 玉珠 發送悄悄話 玉珠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3/2021 postreply 03:16:17

玉珠回來啦!好開心~~~ -生活就是一盆漿糊- 給 生活就是一盆漿糊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13/2021 postreply 12:26:54

你好你好。 -玉珠- 給 玉珠 發送悄悄話 玉珠 的博客首頁 (107 bytes) () 01/13/2021 postreply 13:05:41

謝謝。玉珠。 -hpdeng- 給 hpdeng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2/03/2021 postreply 19: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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