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失蹤

來源: YMCK1025 2020-09-15 13:13:11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19445 bytes)
回答: 路見不平YMCK10252020-09-15 13:10:49

校花失蹤後,有個跟蹤狂給警察寄來七幅畫 | 爺爺探案002

 真是臉叔 蒼衣社 2020-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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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衣社】刊發的都是基於真實改編的故事
【爺爺探案】是虎撲大神陶球霸在蒼衣社開設的故事專欄。記錄他爺爺陶四爺早年間偵破高智商犯罪的經曆。旨在提升推理能力,享受反轉燒腦的故事。

大家好,我是臉叔。

提問時間:假如你被誣陷殺了人,該如何自證清白?

今天的故事就是關於這樣的犯罪心理博弈,三個犯罪嫌疑人連環指認,互揭老底。作為警察的陶四爺又該如何分辨誰說得是真的,誰說得是假的?

今日份謎題已經送到,推理開始!

這是 爺爺探案  第 2 篇 案件回憶

本期案件:教師失蹤案

時間:1981年

地點:蓉城(化名)

人物:陶四爺、羅記者、陳恃德

全文12201字,閱讀約需10分鍾

1981年3月底,我爺爺在圍捕一名持獵槍的悍匪過程中,被悍匪的霰彈擊傷了肺葉,因此送到省城華西醫院療養。因為之前偵破紅衛村五口失蹤案有功,加上這次圍捕悍匪王從德身先士卒,局裏為我爺爺申請的三等功落實。我爺爺心裏有了想法,打算在華西療養期間,活動活動,為日後調到市裏的公安局來打好鋪墊。
華西醫院就挨著蓉城晚報大樓,《校園空屋懸屍案》與《紅衛村五口離奇失蹤案》的報道都是晚報的羅記者所寫,他十分佩服我爺爺,倆人成為了好友。羅記者社會版上開辟了一個專欄,叫“謀殺因何而起”。在他看來,這一方麵能帶動自己知名度,另一方麵也能吹捧我爺爺,助他早日“進步”。
4月1日下班後,哥倆一起去掏耳朵,羅記者講了最近他遇到的一樁奇事,讓我爺爺幫忙分析分析。
事起一周之前。羅記者的同事,民生版的尤蓉記者收到一封匿名信件,拆開後,裏麵是一副鉛筆畫,畫的是一個美女在“老六婆桃酥店”買了桃酥後,低頭品嚐的樣子。畫下麵還用端端正正的宋體寫了一行字:美人啊美人,唯願化作桃酥,與你唇齒相依!
尤記者雖然也長相秀麗,但留的是短發,與畫中的長發女子不同。尤蓉也沒去過什麽老六婆桃酥店,所以畫中人肯定不是她。尤記者找羅記者分析,羅記者認為是某癡漢暗戀某美女,無處發泄,便畫畫意淫,到處寄發,宣泄心中獸欲。
往後,尤記者又陸續收到幾次匿名信,大都是該美女出現在某街巷的神態,畫下麵依舊配有一些癡戀之語。
直到今天上午收到最新的一封,裏麵的內容有點異常了!
這幅畫裏沒有任何背景,但卻多了一個猙獰的男人。這個男人用繩索狠狠地勒住了那位美女。下麵配的文字是:美人啊美人,你的生命為何如此脆弱!
我爺爺大驚,這不是蓄意殺人嗎!羅記者表示讚同,但僅僅幾封白描畫,沒有真憑實據,加上那時公安局主力都在維穩,他不好意思去報警,便找我爺爺商量。
前幾封信裏,畫了一些店鋪招牌,如“老六婆桃酥”、“尤記饅頭”、“荷葉筒子雞”等,這是個重要線索。哥倆決定拿著畫去這幾個地方,確認美女身份。
一番查探下來,基本確認了,畫中美女就是被譽為“桐梓林之花”的桐梓林小學女教師楊秀娥。因為長得漂亮,這幾家店鋪的老板印象都比深刻,一看發型臉型就認出了。
二人立即來到楊秀娥的學校調查,果然,她今天並未上班!羅記者和我爺爺馬上又找到楊秀娥租住的民宅。楊秀娥和幾個女工合租在神仙樹的一套院子裏,其中一個女工與她關係密切,她說昨晚7點半左右,楊秀娥和她新交往的男友陳恃德約會去了。
據調查,陳恃德出身於一個研究金石的世家,父母已雙亡,在川大曆史係任職古文和考古,是一個學識非常高的人。陳恃德眼下獨居在玉林社群一條巷子內的小院落。我爺爺和羅記者找到他,詢問楊秀娥的狀況。陳恃德麵色很明顯的露出一絲不自在,但隨後否認昨晚楊秀娥曾來找他。
我爺爺拿出羅記者收到的那一疊鉛筆畫,警告他:楊秀娥目前失蹤,如果真的遇害,你小子不配合,就是第一凶嫌!
陳恃德有點反感我爺爺這種強硬的態度,剛要狡辯,羅記者就出來打圓場說,老弟,我也是川大的,有什麽問題你得趕緊說,不然你一個知識分子被帶進局子裏,哪怕本來沒什麽,你回學校去那不也得授人口實?陳恃德無奈,隻能吐露出昨夜發生在楊秀娥身上的悲劇:
陳恃德和桐梓林小學的教務處長是關係密切的校友,通過他的引薦,陳恃德認識了楊秀娥,兩人於今年3月中旬剛確立戀人關係。昨夜3月31日,兩人事先約好來陳恃德家中夜宵,誰知,到了9點左右,陳恃德左等右等也不見楊秀娥來。
焦急之下,陳恃德決定去楊秀娥住所看看。剛一出院門,他就發現門縫裏夾了一張紙條,上麵內容大約如下:
“楊秀娥在我手裏。不想她死的話,立即把你家祖傳那口西洋鍾用一個大箱子裝起來,送到禮文路廢棄的西蝶旅館內,同時把這張紙條也裝進去。不許報警,不許耍花樣,否則你隻能得到一具死屍!”
陳恃德大驚失色,隻能找了個藤編大箱子,裝上了西洋鍾,又在外麵找了輛自行車,火急火燎地趕赴禮文路廢棄的西蝶旅館內。
西蝶旅館在玉林神仙樹往南比較偏僻的火車南站附近,陰森恐怖。到了裏麵,陳恃德看見一個用被套做了簡易頭套的神秘人。這個人看到他運來了大箱子,左右環顧了下,甕聲甕氣的告訴恃德,讓他把箱子運到石樂路廢棄的九號糧倉去換人。
陳恃德知道這是綁匪的套路,目的是防止他帶公安過來。他顧不得喘氣,又騎車把箱子駝到了九號廢糧倉。糧倉中間壓著一卷紙條,上麵指示道:放下箱子,自行回去,不許報警,明天自然會放人。
陳恃德到處找了找,沒發現人影,雖然很不甘心,但念及楊秀娥的安危,隻好照辦。誰料今天也沒見楊秀娥回來,陳恃德自己也正在糾結要不要報警。
我爺爺問他,綁架者給他的那兩張紙條呢?
陳恃德回答說,綁架者要求將紙條與西洋鍾一起放到箱子裏,陳恃德不敢不從。
恃德說楊秀娥被人綁架,但什麽憑據都沒有,他的嫌疑依然很大。羅記者問我爺爺,要不要先報警把他控製起來,再找證據。我爺爺譏諷他,你寫了那麽多奇案,思維咋就如此簡單粗暴呢?他要是幕後大老板,能這麽輕鬆的就把破綻暴露給你嗎?
二人決定不打草驚蛇,帶著陳恃德去所謂西蝶旅館和九號糧倉看看。
到了西蝶旅館,裏麵空無一人,但前台地上有一些煙頭。陶四爺撿起來一看,發現煙頭比較新,看來昨天確實有人曾到過這裏。
仔細一看,這煙頭是“黃金葉”牌香煙,是本地一種比較稀罕的香煙。本地一般售賣“紅塔山”或者“紅梅”等雲煙。
陳恃德看著這煙頭,若有所思。他說楊秀娥身邊有一個男人常抽這種香煙,昨晚聽那聲音,看那身形,也很像他。
此人是楊秀娥同校老師王德臣,住處離楊秀娥租住的小院不遠,楊秀娥一出院子他就能看到。王德臣除了教書外,平時也倒賣些貴重物品,經濟還算寬裕。他曾熱烈追求過楊秀娥,楊秀娥差點和他在一起,但因為討厭他身上一些惡習,最終還是選擇了陳恃德。
陳恃德猜測,王德臣有可能為了向楊秀娥證明陳恃德對她並不是真愛,從而策劃了此次綁架。如果陳恃德舍不得傳家寶,他和楊秀娥之間一定會產生隔閡;如果陳恃德真的拿出了西洋鍾,王德臣也能拿去倒賣賺一筆大錢。
他們三人後來又去了九號廢糧倉,那裏果然留著陳恃德送過去的藤編大箱子,但裏麵已是空空如也。
我爺爺當即指出了現在這個案子的兩個疑點:
為何綁架者要求陳恃德用一個大箱子來裝西洋鍾?據陳恃德描述,西洋鍾也就是一尺多長,找個普通籃子也能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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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西洋鍾樣式
老式西洋鍾雖然名貴,但目標太明顯,不利於脫贓。陳恃德家現金和其它小件文物也不少,為何歹徒非要這個西洋鍾呢?如果陳恃德所說是真的,難道這口西洋鍾裏藏著什麽秘密?歹徒費盡心思綁架楊秀娥,就是為了得到這口鍾?
如果歹徒真的是衝著鍾而去,那楊秀娥就危險了。因為歹徒很可能與陳恃德或楊秀娥熟識,一旦楊秀娥認出他來,凶手很可能會殺人滅口。
二人決定先找到陳恃德口中所說的王德臣調查下再說。
聽聞來意,王德臣一臉慌張。起初,他不承認,但我爺爺看他左鼻梁有眼鏡架子壓出來的紅斑,就詐他說,昨天和陳恃德見麵的蒙麵人鼻梁也有紅斑,又拿出黃金葉香煙。鐵證如山,王德臣這才承認自己確實到過西蝶旅館。
但是,王德臣說自己並非綁架者,他也是救人心切。昨夜大約九點左右,王德臣發現門縫裏有一張紙條,內容大略是說楊秀娥被綁架,要王德臣攜帶現金若幹去西蝶旅館救人。
王德臣趕赴西蝶旅館,裏麵空無一人,但前台留有一封信件和一個頭罩。寫信人讓王德臣將現金放在某處,然後留在前台等人。信中說,有人會帶著一把大箱子過來,一旦他過來,就指示他前往九號倉庫。惟有如此,楊秀娥才能得救。
王德臣別無他法,隻能照做。來人是陳恃德,這倒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隻是沒想到戴著頭罩,陳恃德也會認出自己。
我爺爺問道,綁架者給你留的紙條呢?
他回答說,上麵有要求,紙條在西蝶旅館那邊就全燒了,他害怕有人暗中監視,所以隻好照辦。
羅記者說,紙條都被你燒了,誰能證明你是去救人的?現在你嫌疑最大!
王德臣連聲喊冤,並說出了一個重要線索:
王德臣去了西蝶旅館後一直在思考,綁架者為何要如此安排?他想到一種可能,也許綁架者害怕陳恃德帶著公安前來,所以先讓王德臣打頭炮,自己在暗中監視,排查有沒有公安。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陳恃德去了九號倉庫,幕後的綁架者也會跟去九號倉庫。王德臣多了個心眼,陳恃德走後他就悄悄跟出去觀察,果然發現有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鬼鬼祟祟地跟著陳恃德
這個人騎的自行車款式,以及騎車時一搖一擺的姿勢,王德臣都比較熟悉。此人應是這玉林社區的聯防分隊長宋楊。
這個宋楊正好和陳恃德住在同一個巷子裏,隻不過宋楊是在巷口,陳恃德是在巷尾。聽完我爺爺和羅記者來意,宋楊也講出了昨夜他的見聞和經曆。昨夜,他從外麵辦事歸來,路過陳恃德院子時,忽然聽到陳恃德在裏麵大喊了兩聲“秀娥”,然後又沒了聲音。
那時他沒太在意,可是晚9點半左右,他在家中忽然聽到巷子裏有異響。探頭一看,發現陳德竟在用鉗子鉗斷一輛自行車的鎖。這車是另一戶人家的,這怎麽得了,陳恃德這麽做,顯然是盜竊!
宋楊是聯防隊長,正要去製止,忽然想到,陳恃德家資優厚,又在高校任職,怎麽會偷一輛自行車呢?聯想到之前經過陳恃德家聽到的呼喊,宋楊覺得陳恃德很可能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於是他按兵不動,暗中觀察。
陳恃德將自行車推到自己家中,不久之後又馱著一個大箱子飛快地騎了出來。下班時,宋楊看見陳恃德去菜市買菜,知道他要在家中請人吃飯,現在又鬼鬼祟祟的偷自行車馱著箱子出去,宋楊非常懷疑,於是也騎車跟了上去。
陳恃德騎著車先去了西蝶旅館,又去了九號糧倉,宋楊跟了一段路,覺得有點危險,於是就返回了。今天一大早,他又悄悄去九號倉庫那邊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端倪。當我爺爺他們找上門時,他已經將昨夜見聞寫成材料上交了聯防大隊。
聽完宋楊的敘述,我爺爺和羅記者都有些傻眼了,這三個嫌疑人成了一個閉環的角形。陳恃德說自己被人勒索,王德臣是綁架者;王德臣說自己是給人背了黑鍋,宋楊才是幕後指使;宋楊說自己隻是盡職追蹤,陳恃德不隻是被敲詐那麽簡單,他還有其它作案嫌疑。
我爺爺又拿著宋楊的證詞去找陳恃德對質,陳恃德承認自己在收到勒索信時,的確有些激動,叫了兩聲楊秀娥的名字。
我爺爺又問陳恃德,為什麽不直接借宋楊的自行車,而要去另外偷盜一輛自行車。陳恃德解釋說,宋楊是聯防分隊長,他害怕宋楊如果知曉楊秀娥被綁架,會通告公安。
我爺爺向本地武候區公安局通報了這一撲朔迷離的案情。上級抽調了許多公安和聯防隊員,把西蝶旅館和九號廢倉附近搜了一遍,沒有發現楊秀娥的蹤跡。三個可疑人物家中也做了調查,也沒找到有效線索。
找不出楊秀娥,公安們隻好又去忙其他事。沒辦法,我爺爺隻好和羅記者繼續去掏耳朵,順便分析下這三個可疑人物之間的關係。
我爺爺列出了幾種情況:
 
1、三人所言均為假。
如果三人所言均為假,那有可能是三人合謀殺害了楊秀娥。但是,陳恃德已經與楊秀娥戀愛,而王德臣和陳恃德是情敵,宋楊則與二人都不算太熟,三人怎麽看,都沒有聯合作案的基礎。
以三人的社會關係來看,與其編造這麽一套互相指責的複雜說辭,讓三個人都染上嫌疑,還不如讓兩個人給另一個人做偽證。
2、如果一人為真,二人為假,那麽說假話的兩人應該就是同夥。兩個同夥之間,應該會有證詞的掩護,比如說,如果陳恃德與宋楊二人是同夥,宋楊大可以修改證詞,說看到王德臣跟著陳恃德去了九號倉庫,取走了箱子內的物件。現在三個人互相攀咬,應該不存在同夥的情況。
3、二人為真,一人為假的情況。這種情況是很有可能出現的。
假如陳恃德是凶手,那麽有可能是楊秀娥到陳恃德家中聚餐,陳恃德欲行不軌,殺害了楊秀娥。為了嫁禍,陳恃德用紙條約出了王德臣,讓王德臣扮演勒索者,自己扮演救人者。所謂裝西洋鍾的大箱子,其實裝著屍體。他在撬車時故意弄出響動,讓宋楊做他的目擊者。
如果王德臣是凶手,那麽可能是他發現自己被陳恃德認出來後,就誣陷上了曾跟蹤陳恃德到現場的宋楊身上,讓宋楊成為幕後指使者,自己則打扮為宋楊的傀儡。
如果宋楊是凶手,有可能是他殺害楊秀娥後,將屍體拋到九號倉庫,然後故意讓陳恃德用一個大箱子裝西洋鍾交付贖金。最後借王德臣之口讓陳恃德運箱子去九號倉庫。等到屍體被發現,深夜攜帶大箱子現場的陳恃德就有極大的拋屍嫌疑,成了宋揚的替罪羊。
可是由於屍體始終沒有出現,所以部分假設存在一定瑕疵。
4、三個人說的都是真話。
三人都說真話,隻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成立,那就是本案存在著第四個嫌疑人。這個嫌疑人正是幕後指揮王德臣的那個人。在這種情形下,宋楊基本與案情無關,算是一個偶發因素。而陳恃德和王德臣,這兩個人被這個幕後真凶操控著,一個成為了金主,一個成為了打前站的炮灰。
另外,寄給尤記者的那一係列鉛筆畫也是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今晨寄來的最後一幅畫,暗示了楊秀娥遭人殺害。測算其寄出時間,應該是昨晚寄出,而楊秀娥是昨晚七點半離家後遇害。顯然,這個作畫者要麽是殺人真凶,要麽在跟蹤楊秀娥的過程中,目擊了慘案的發生。
如果作畫者隻是目擊者,那麽他如此愛慕楊秀娥,為何不指出凶手身份呢?如果作畫者是凶手,那凶手將鉛筆畫寄給報社,是一種情緒性行為,還是蓄謀已久?
再回頭看看三個涉事之人。陳恃德是高校老師,王德臣是小學老師,宋楊是工廠幹部兼社區聯保幹部。三個人都有一定文化,都可能具備畫畫的能力。另外具陳恃德和王德臣說,幕後黑手給他們的紙條,都是用規規矩矩的宋體書寫,顯然是在掩藏自己的筆跡,那麽此人應該是一個容易辨識的人。
三個涉事人和神秘畫作的調查都沒有進展,我爺爺又把調查方向集中到了失蹤的校花楊秀娥身上。楊秀娥在學校執教語文和繪畫,近期,由於其父親病重,需要用錢,所以她才下決心和陳恃德確定了關係。
除了陳恃德與王德臣外,學校還有不少老師都在追求她,但因為他們比較窮,所以楊秀娥基本不作考慮。
一個念頭忽然在我爺爺腦海中浮現,會不會是楊秀娥為了騙到西洋鍾,自編自導了這出綁架失蹤的鬧劇呢?
楊秀娥首先模仿一個追求者的口吻,給自己畫了一係列生活畫作,並寄給報社,目的是要讓人相信,有一個變態在偷偷跟蹤注視她,為其後遭遇綁架埋下伏筆。然後楊秀娥利用宋體紙條,約出了陳恃德和王德臣,並收走了他們的財物。接著自己就卷款消失了。
據楊秀娥同校的女教師,還有她同租院落的女工說,雖然正編小學教師這個崗位和待遇已經讓大多數普通民眾羨慕了,但楊秀娥並不滿足。她從老鄉那得知,現在從廣州批發服裝來西部賣非常賺錢,她多次和別人商量要不要辭職去做服裝生意。
總之,楊秀娥不乏自己炮製迷案,卷款消失的動機。
但這樣就有一個問題,為什麽楊秀娥對王德臣是索要現金,而對陳恃德是索要西洋鍾,並且要他用大箱子盛放呢?要知道,西洋鍾目標顯著,一旦陳恃德報案,出手並不容易。
而且,陳恃德不僅自己比較富足,在省城也有很廣的人脈。攀上這顆高枝,楊秀娥即便想下海做生意,也能有個很好的依靠,何必要騙人錢財,自取非法絕路呢?
我爺爺趕赴陳恃德的宅院,再次向他確認大箱子和西洋鍾的事。陳恃德這次支支吾吾,隻是說以前有傳聞,那口西洋鍾裏有軍閥寶藏的秘密,反正他自己是從來沒發現過。
走出陳恃德宅院沒幾步,我爺爺忽然調回頭去,對院子反複觀察,然後提出了一個對破案具有決定意義的疑問:
這個第四人既然已經到了陳恃德的院子去塞紙條,那麽他完全可以蒙著麵直接進入陳恃德的家裏,讓拿出珍藏的西洋鍾,然後再告訴陳恃德去九號糧倉救人。為什麽要花這麽長時間謀劃?
荒僻之地交易的唯一意義,在於雙方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但是事後看來,綁架者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打算。陳恃德家裏沒有電話,無法報警,對這四人來說,這裏恐怕比西蝶旅館和九號倉庫還要安全。
不管這第四人是楊秀娥本人,還是另有其人,安排陳恃德去外麵荒僻之地交易就是很不合理的。要知道,如果在荒僻之地交易,陳恃德有大把的時間報警,交易的風險遠大於直接突襲陳恃德宅院交易。
由此推斷,第四人存在的可能性較小。那麽隻有把懷疑的焦點再放回三個涉事人當中,重點慮‘二人說真話,一人說假話的情況。
如果陳恃德是凶手,整個布局唯一的意義,就是為了用大箱子拋屍,然後嫁禍王德臣。案發當夜,箱子留在了現場,屍體應該也在附近,但是,西蝶旅館和九號糧倉附近都搜遍了有發現屍體。陳恃德犯案的可能性較小。
如果王德臣是凶手,這個布局的意義在於嫁禍陳恃德。他讓陳恃德馱著大箱子出門,如果警方發現了楊秀娥屍體,勢必調查到深夜運送大箱子的陳恃德,同時,王德臣借楊秀娥勒索陳恃德的紙條已經收回,敲詐勒索之事無跡可尋,隻要他把楊秀娥的屍體拋到九號倉庫,陳恃德百口難辯。
王德臣如果是幕後黑手,他占據了所有優勢,本可以抽身而去,但他既承認了到過西蝶旅館,又沒有拋屍陷害陳恃德,所以他犯罪的可能性最小。
如果宋楊是凶手,這個布局的意義,一是要收王德臣的錢,二是要王德臣誤以為陳恃德用大箱子拋屍,同時也讓陳恃德誤以為王德臣是綁架者,讓二人狗咬狗。宋楊跟在陳恃德身後,本想拋屍,但察覺到王德臣正在跟蹤自己,於是改變了計劃,另找辦法處理屍體。
 
綜上所述,在無法找到新線索的情況下,我爺爺隻好根據掌握的事實和線索做多重推演,排列出各種情況出現的概率。根據推演,凶手的可能性是:宋楊>陳恃德>王德臣>楊秀娥>其它第四人。
其中,宋楊犯案的可能性遠大於其它三人。宋楊作為聯防分隊長,平時可以在街上晃蕩,跟蹤楊秀娥。同時楊秀娥去男友陳恃德家,會經過宋楊家,這也讓宋楊摸清了二人關係,為日後奸殺楊秀娥,嫁禍陳恃德做好準備。
推演到這裏,我爺爺決定對宋楊展開深入的調查。4月2日,他和羅記者兵分兩路,我爺爺走訪宋楊家,羅記者去探訪宋楊工廠的同事。
麵對我爺爺的問訊,宋楊有些慌張,但並無明顯漏洞。羅記者的外圍探訪有了一定收獲,宋楊的一個同學說他在初中時的確擅長畫畫,在畢業紀念冊上,宋楊還給一些同學畫過簡筆肖像。
這些調查加深了宋楊的嫌疑,但目前仍缺乏決定性證據。最重要的是,楊秀娥到底是生是死?屍首在何處?
然而就在當夜,又發生了一件怪事!
陳恃德與王德臣一起前來武侯局報案,說綁架楊秀娥的人又給他們塞紙條了。給陳恃德的紙條上寫著,讓他準備1000元(一般人兩年工資)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然後去西蝶澡堂,自會有人與他交涉。
當陳恃德如法照做,並趕到西蝶澡堂時,等在那裏的又是王德臣。
王德臣說他也收到了紙條,隻不過紙條是讓他準備1000元,以及一張去重慶的車票,然後帶到西蝶澡堂放在前台上。陳恃德和王德臣在西蝶澡堂內等了一會兒,又撤到外麵去等了一個小時,始終不見人來。於是隻好報警。
羅記者分析道:嫌疑人要王德臣買一張去重慶的車票,這說明他自己不方便買車票。陳恃德、王德臣、宋楊三人都可以自由的買車票,唯獨楊秀娥不能自由買票,因為她的照片已經散發到了客運站。那麽,會不會楊秀娥仍活著?
我爺爺認為,車票送去澡堂但卻無人來取,很可能隻是一個幌子。而陳恃德宅院才是重點,畢竟院子裏的1000元是實實在在的被人拿走了。
忽然,我爺爺注意到,陳恃德家院子的地麵,似有重物拖曳的痕跡。他心中湧起一陣不詳之感,立即問陳恃德家中是否有可藏人之處?
到處搜尋無果,陳恃德說隻有下水道能勉強塞進去一個人。大家立即搬開了下水道的蓋板,手電筒一照,果不其然,裏麵有一個大麻袋!到麻袋裏縮的人形物,大家心裏頓時明白了個八九分陳恃德哆哆嗦嗦地解開麻袋,奇跡沒有發生,麵正是楊秀娥已死亡多時的屍體。
經武侯區公安局勘查驗屍,楊秀娥在3月31日失蹤當夜即死亡,死亡時間在晚7-12點間。她後腦勺有一處鈍物傷,被人打暈後再勒死。死者下體有被性侵過的痕跡。
楊秀娥屍體在陳恃德院內被發現,陳恃德自然成了第一凶嫌。在審訊中,陳恃德認為自己是遭真凶嫁禍。真凶先是用紙條將自己引出宅子,然後再將楊秀娥屍體搬進下水道。
不過,這一切也不能排除陳恃德自導自演的可能。陳恃德在審查中,又提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31日案發當晚,凶手勒索他的其實不是所謂的西洋鍾,而是包括《宋刻揚子法言》在內的十冊古籍善本!
之所以對公安人員謊稱是西洋鍾,是因為這十本古籍太過珍貴了,陳恃德擔心如果公安全力搜查緝捕,勒索者會狗急跳牆,將這十本古籍燒毀,所以陳恃德便撒了這個謊。同時,陳恃德保留了31號晚上凶手留下的紙條。紙條上凶吩咐陳恃德將紙條與現金一起留下陳恃德多了個心眼,偽造了一張留在現場。凶手的筆跡是刻意做的宋體,模仿起來很容易。
 
我爺爺也不太相信是陳恃德行凶,遂建議在這一片區的垃圾站,廢書攤等地調查那十本古籍的蹤跡,同時,再度搜查宋楊的家。果然,兩路調查都有了重大收獲。
附近一個垃圾站內,發現了幾本古籍被澆油焚燒後的殘篇。垃圾站旁休息的一個乞丐證實,前來扔這袋書的人,體貌特征與宋楊一致!他說宋楊扔了這袋書後,就發現垃圾站著火了。
 
而在宋楊家也搜出一個筆記本,其紙質與陳恃德保留的紙張相同。再細查其內部,其中一頁被撕下的殘邊,正好與敲詐信紙張的邊緣相契合。在殘頁的下一頁,宋楊又記上了4月1日的一些內容。如果是別人撕下的,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同時,宋楊的鞋底也發現了一些可疑汙漬。這些夾雜著綠油的黑淤泥,隻有下水道才有。這再一次證明,陳恃德院中下水道的拋屍,正是宋楊所為。
在重重鐵證指證之下,宋楊心理防線崩潰,承認了自己在3月31日夜晚,見楊秀娥獨身一人進入巷子,遂將其打暈,強奸,殺害,然後藏屍。
4月1日,當我爺爺找他談話之後,他感覺自己的罪行即將暴露,遂嫁禍給陳恃德。寄給羅記者那一係列鉛筆畫,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真凶成擒,但我爺爺仍是滿腹疑慮。宋楊對於殺害楊秀娥一事供認不諱,但對於31日晚上寫紙條約出陳恃德和王德臣的事卻不願多說。本案之前一直撲朔迷離,可是仿佛一夜之間,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宋楊,這也太詭異了。
我爺爺把前前後後各種人證,物證反複核驗了一遍。最終,他盯住了那幾本古籍被燒後的殘篇。
晚上,他和羅記者拜訪了陳恃德。我爺爺問陳恃德,如果宋楊察覺到自己被懷疑,他真的會燒毀這些珍貴的書籍以毀滅罪證嗎?
陳恃德反問,罪行即將暴露,生死攸關,什麽都做得出來。
我爺爺說,你想讓我們了解的故事,我們已經了解了,現在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陳恃德很驚詫,點點頭。
我爺爺道出了他利用手中線索所推導出的情況:
3月31日夜,楊秀娥如約趕赴陳恃德家夜宵,然而剛進巷口,便被垂涎她已久的宋楊襲擊,並拖回家中奸汙。這起奸汙案宋楊是早有預謀的。奸汙楊秀娥後,宋楊給了陳恃德一封敲詐信,要陳恃德將一千元現金放到自己院子內的石桌上,然後去西蝶澡堂,自會有人與他交涉。
當晚,陳恃德依紙條指示離開後,宋楊便將楊秀娥屍體運到陳恃德家中不容易立即找到的地方,譬如床底下,或者衣櫃裏。在宋楊的如意算盤裏,第二天蓉城晚報尤記者收到楊秀娥被謀殺的畫作,加上楊秀娥的同事報失蹤案,公安一定會找到陳恃德家裏。如果在陳恃德家發現楊秀娥的屍體,那基本就可以結案了。
然而事情並不如宋楊所想的那麽順利,陳恃德從西蝶澡堂回來後,很快便發現了楊秀娥竟暴死於自己家中。所以,陳恃德在驚愕悲慟之下,連聲呼喊楊秀娥的名字。
陳恃德也絕非等閑之輩,他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被人嫁禍。如果此時報案,很可能會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如果拋屍,也很可能越描越黑。凶手既然把屍體搬到了他屋子裏,很可能正在外麵監視,等他拋屍時逮他個正著。
也許陳恃德首先懷疑的凶手,就是自己的情敵王德臣。所以,他針對王德臣設計了一個關於楊秀娥的綁架案。如果王德臣是凶手,他必然會趁機報警抓陳恃德,可王德臣卻選擇了赴約救人,說明他不是凶手。
陳恃德下一個懷疑對象,就是宋楊。因為從楊秀娥家出來到陳恃德家,也就是巷口那一段黑暗處最方便襲擊。
不管凶手是誰,對於陳恃德來說最要緊的,就是讓凶手以為他已經將屍體拋到了西蝶澡堂到九號倉庫那一帶。這樣的話,即便凶手向公安舉報,公安也會將搜索範圍放到那一帶,為陳恃德後麵的布局贏得時間。
所以,陳恃德要刻意馱著一個大箱子出去,並且吸引宋楊的注意。果然,宋楊誤以為陳恃德要拋屍,悄悄地跟著他查看拋屍地點。當然,那個時候大箱子內其實什麽都沒有。
4月1日,我爺爺他們果然按畫作調查到了陳恃德。看宋楊的表現,陳恃德更加確定了宋楊就是凶手。於是,陳恃德開始策劃一個針對宋楊的布局。陳恃德以第四人的名義,宣稱目擊了宋楊殺人,然後脅迫宋楊到陳恃德家中盜取珍貴的古籍。
4月2日,宋楊丟棄了一袋古籍在垃圾站裏。將這是為了移交給敲詐者,沒想到被陳恃德偽造成了宋楊燒毀敲詐贓物的假象。
 
一切安排妥當,陳恃德又假裝勒索自己,和王德臣趕赴了西蝶澡堂,為所謂宋楊移屍陳恃德家中創造時間。宋楊鞋底下發的下水道汙漬,陳恃德悄悄從下水道挖出來,塗在屋內。當宋楊前來偷書時,鞋底就會沾上該汙漬。
最為有力的證據,是宋楊在3月31日夜留給陳恃德的紙條。陳恃德留了個心眼,留下了真跡。這張真跡成了宋楊在4月2日夜引開陳恃德的證據。
所以,經過一係列布局後,一個反坐之局形成。在乞丐人證,以及紙條,還有鞋底汙漬三重指證之下,宋楊的智商被陳恃德碾壓,最後被活活玩死。他沒辦法解釋偷書後又燒書的行為。人確實是他殺的,他隻好服輸認罪。
聽完我爺爺講的故事,屋內氣氛非常尷尬。陳恃德仰天大笑,說:“你的故事可真精彩,你可以去當小說家了。可是拿什麽證明你說的這一切?”
我爺爺拿出了那些古籍殘篇,說:“宋楊如果能把屍體搬到你陳恃德的宅院內,那為什麽不順便把這些古籍也放回你家書架,而要冒險另找一個地方燒掉呢?”
陳恃德一愣,解釋說宋楊很可能已多次翻閱古籍,會在頁麵上留下指紋(建國初已用指紋辦案),很難清理完畢,隻有燒掉才萬無一失。
我爺爺說:“如果宋楊真的考慮到了指紋的問題,他是不是應該把這些古籍全部澆上油,燒得一幹二淨?可現在這些殘篇上根本沒有引燃物,如何能保證徹底銷毀指紋?顯然有人不想讓他們全部燒完。”
陳恃德無言以對。
箱子送古籍到九號倉庫的事,並非宋楊安排,3月31日夜陳恃德與王德臣所經曆的敲詐事件,便是陳恃德刻意設計。筆記本殘篇的下一頁是1號的日記,所以宋揚寫第一張紙條時,應該是31號。
綜合起來分析,我爺爺才推斷宋楊在3月31日晚上移屍陳恃德家中,要嫁禍陳恃德。這個撲朔迷離的案件,到此終於真相大白。
據陳恃德所述,他3月31日晚上隻是排除了王德臣嫌疑,直到第二天看到羅記者手中的鉛筆畫,他才確定凶手就是宋楊。楊秀娥去那幾家店鋪的時間,是非常分散的,如果有人能記錄下來,這個人的時間一定比較自由。
結合凶手對於自己家的了解,這人必是宋楊無疑。
3月31號晚西蝶旅館的相遇,是陳恃德試探王德臣和宋楊的布局,並用大箱子偽造拋屍假象。4月2號,陳恃德那時已基本猜透了宋楊的犯罪過程,他注意到我爺爺開始懷疑宋楊,便以某匿名目擊者的口吻要挾宋楊,說自己會約出陳恃德,要宋楊借此機會到陳恃德家中偷珍貴的古籍,然後通過垃圾站轉交給他。
由於敲詐信高度還原了宋楊的謀殺經過,宋楊做賊心虛,隻能照做。而陳恃德則利用附近乞丐作了人證,又借扔垃圾之機點燃了書籍。
既然宋楊做賊心虛,聽命於“第四人”,那麽陳恃德為何不直接利用這點向公安報案呢?陳恃德回答說沒有實證,宋楊隨時可以找出其它借口。
陳恃德那時雖然手握宋楊的紙條,但他也沒有把握就能找出與之相契合的筆記本,單憑正式宋體寫的一張紙條,是定不了宋楊罪的。既然要反擊,就得把案子做死,讓他翻不了身。所以,他還要去炮製一個人證,以及一塊拋屍所沾染的鞋底汙漬。
我爺爺又問,當時宋楊看到了陳恃德偷自行車馱大箱子出門,他會認為箱子裏就是屍體,為什麽不怕宋楊直接抓獲他?
陳恃德說,如果宋楊是凶手,那麽他家中還有敲詐而來的1000元沒來得及處理。宋楊家窮,那又是大額新幣,兩相對質,很容易露餡,所以我猜他絕不敢輕舉妄動。
當夜在陳恃德家中,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的布局全部解釋了一遍。我爺爺那時還是有點鐵頭,聽完陳恃德這麽牛逼的布局,他義正辭嚴地說:“雖然楊秀娥不是你殺的,但你讓公安局破案饒了這麽大一個圈子,你應該到公安局去講明事由!”
陳恃德問:“如果我坦白事由,我會受到處罰嗎?”
我爺爺說:“你做了偽證,肯定要受到處罰,但應該是緩刑。”
陳恃德不屑的反擊道:“如果我不做這些安排,直接報案,那請問我怎麽洗清我的冤屈?秀娥死在我屋子裏,就算案子一時做不死,我也會身敗名裂,而凶手也可以逍遙法外了!”
陳恃德不愧是能言善辯的知識分子,這一下子把我爺爺問的啞口無言。
陳恃德又說:“老哥,你在這件案子中表現不錯,區局長對你還算比較賞識。要不這樣,這案子真實的情況,就我們仨知道就算了,出了門我再不會承認。咱們交個朋友,我跟市領導打個招呼,讓你從龍泉那邊調過來。你專業能力很強,市區人民群眾非常需要你來保護他們的安全,你看咋樣。”
我爺爺有點猶豫,羅記者說道:“陳老弟爺爺是知名愛國華僑,父親在香港那邊也很受中央倚重,本身這件案子也是形勢所逼,又不是說誰惡意去違法犯罪。我看我們也要注意愛國華僑家庭的聲譽嘛。搞不好宋楊那邊又要借此翻案呢?”
陳恃德讚道:“羅記者考慮得非常周到,如果我的計劃泄露出去,宋楊說不定又要搞出什麽歪名堂。況且,如果我的事再被香港那邊某些不懷好意的記者借題發揮,那對國家大局就更不好了。以羅記者的政治素養和敏銳性,其實完全能勝任主編崗位,記者是不是有點屈才了?”
此後,我爺爺順利的從龍泉墺調到了武侯區,擔任武侯區刑警大隊第三中隊隊長。而羅記者被省日報社邀請去做板塊副主編,但省日報是機關官方報紙,不會登一些聳人聽聞的奇案,羅記者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沒有過去。

編輯 | 蝦球

 

—END—

作者 | 陶球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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