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察筆記005

來源: YMCK1025 2019-09-23 19:32:53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70932 bytes)

隱私獵人:入這行,是從查我父親出軌開始 | 暗察筆記005

真是臉叔 蒼衣社 8/26

*【蒼衣社】刊發的都是半虛構故事

【暗察筆記】是蒼衣社職業故事係列。這裏匯集各行職業俠客,組成“暗察使”。每期一位暗察使講述傳奇職業故事,旨在開眼界、長見識。

大家好,我是臉叔。

【暗察筆記】是蒼衣社新開的一個係列,專門講述傳奇職業故事。這裏網羅了隱匿在城市江湖的各行職業俠客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名字——“暗察使”。

數據分析師、心理谘詢師、緝私警察……你聽過的沒聽過的,應有盡有。

這次來的職業俠客是身高一米九的李一九,他和朋友小刀一起做「隱私獵人」,幹了幾票大的後,小刀已經隱居國外逍遙了。

故事從小刀入行開始講起,大家想看的話,之後我們會再放上他倆搭夥接case的事。現在,我們把話筒遞給李一九。 

這是 蒼衣社  第 05 篇 暗察筆記

零伍號暗察使:小刀

職業:隱私獵人

職業技能:信息收集,人設構建與扮演

全文 8272字,閱讀約需 9 分鍾

大家好,我是李一九,曾經是一名隱私獵人。
入這一行是因為我的朋友小刀。他是我發小,也是總被我媽拿來比較的“別人家的孩子”,每次考試都比我高幾十分。
不過我和他關係很好,因為他會玩兒,表麵上是個優等生,私下裏也是混不吝。不用花太多心思成績就已經拔尖了,他閑得無事便做了名黑客。不算很有名,隻是曾經侵入了某個國家航空公司的數據庫,拿到了數千萬的旅客數據,還捎帶腳挖出了這個東南亞國家高層的貪腐證據而已。
我說光憑這點他都可以吹一輩子了,他反應倒是很平淡。
後來,他當了一名“隱私獵人”,因為他覺得黑客光會玩技術太低級了,“隱私獵人”才是一門藝術營生。
他開始都是單幹,之後拉了我入夥,在短暫從業的三四年裏,我們幫深陷渣男泥沼的小女生報過仇;揪出過一家科技公司常年泄露研究數據的內鬼;還查出了一個暗網產業鏈,幫助警方搗毀了一個橫跨兒童色情,人口販賣,毒品,雇凶殺人的犯罪組織。論收入,多的時候一單收入幾百萬,少的時候我們分文不取。
現在小刀已經金盆洗手,在某個小國安心種花喝茶,隻偶爾用一次性的匿名郵箱和我聯係。我也有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樂得清閑。
偶爾懷念曾經的輝煌,想把我們的故事寫下來,於是找上了臉叔。臉叔讓我從頭講起,我去問小刀他為什麽入行,原因我真是驚掉下巴,這麽多年也沒聽他講過啊!不過這家夥太懶,不愛動筆,他單幹的事兒,就由我整理出來吧。
作者圖 | 和小刀的來往郵件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現在沒有他查不到的隱私,隻是沒想到入這行是從查自己父親出軌開始。
我叫小刀,美籍華裔。說到華裔,很多人會想到“香蕉人”,就是外黃裏白,看起來是亞洲人,實際上思想語言都是西方的,但我恰恰相反,從小受的都是傳統教育。
我雖然是美國出生,但卻是在中國長大,高中後才又回到美國讀書。連我家的陳設,也幾乎看不到一點美國的樣子——一水兒的紅木家具,客廳裏掛著的某前任市長題的“馬到成功”,次臥掛著中國地圖,書櫃裏是中國古典文學全家桶。
我爸是一個律師,每天西裝革履,頂著微禿的腦袋,早上8點30準時從家裏出發,開車直奔律所,晚上10點半之前回家。
爸媽都沒啥時間陪我,不過我很會自娛自樂。沒事做的時候,我很喜歡觀察別人的生活。當然,並不是什麽偷看女孩子洗澡之類的,這也太低俗了。我感興趣的,是從細節了解一個人。我會去偷翻家裏的垃圾桶,我媽總嚷嚷著要減肥,垃圾桶裏卻有炸雞的包裝,我就知道為什麽她總也瘦不下了。
父親從不讓我參與他的工作,比如開庭、調查。但越不讓我看,我就越好奇。我偷偷觀察他,發現他有個記事本一直在用,好像工作上的事情都會記錄下來。
就從記事本下手!
一個周六的下午,趁爸媽都不在家,我直奔父親的書房而去。輕輕打開房門,麵前便是一張書桌,這張紅木書桌十分整潔,用了十幾年連個劃痕都不好找,書桌上還擺著一對深綠色的玉貔貅,旁邊還放著幾塊不知道來源的古錢幣。
我戴上準備好的橡膠手套,躡手躡腳地一個一個打開抽屜,在左邊的第三個抽屜發現了一個白色的木製密碼盒。
我把盒子放在桌子上開始研究了起來。
這個木盒子已經有些舊了,可能被摔過,上麵有些磕碰的痕跡和劃痕。木頭沒有上蠟拋光,比較粗糙。鎖的密碼有三位,類似行李箱上的那種機械鎖。
這種盒子其實很好打開,經常用的話,會在輪盤上留下拋光的痕跡,所以有跡可循。實在不行也就三位數的組合,1000多種可能。
我回房拿出LED手電筒,照著密碼盒,一個一個輪盤地找。果然,盒子的第一個和第三個輪盤上,有輕微的拋光痕跡,數字分別是,“1”和“5”。難道是10月5日,父親的生日?
我轉到105,按下了開關,沒有反應。
好吧,剩下的一位數就挨個試吧。當我轉到“7”的時候,一按開關,聽到清脆的“哢嗒”聲,盒子鎖被打開了。
175?聽我媽講過,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就是萊特大街175號,當時是一家電影院。看不出我爸還挺浪漫。
盒子裏是一本筆記本,書皮有些發黃,看上去像90年代的那種國產軟皮記事本,上麵“工作筆記”的“記”字右半邊黑色的油墨已經掉了一半,顏色也是那個年代特有的灰綠和白色相間的條狀。
我拿著手電筒往本子四周照了一下,防止本子上有什麽特殊的機關,我爸聰明謹慎,要發現我動了他的東西,我肯定免不了吃頓黃金條子。
看了一圈,感覺沒什麽機關,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小心翼翼地翻動。一頁頁慢慢翻過去,終於在第三頁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有個很小的碎紙塊從書頁掉了出來。好險!我爸不做去FBI特工真是可惜了。
終於,我看到了覬覦已久的,一直好奇的我爸的工作內容。每一頁的正麵都是一些案子的簡報,和平時的記賬一類的。看了一圈,也沒什麽特別有趣的。倒數第三頁才有些不同,上麵沒有抬頭沒有落款,也沒有表頭,但是像個表格一樣,左邊寫著日期,右邊寫著一行數字,沒有標題,也沒有文字說明。
我搞不懂這是什麽,先拍了個照,準備回去慢慢研究。我把本子合上,把碎紙片放回了第三頁,放進盒子。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嘎嗒”一聲,盒子裏有輕微的木材摩擦聲音。
我重新查看這個盒子,發現了問題:這盒子的內外厚度不一致。我在盒子內層的底部摸索了一會兒,向下一按,盒子的底蓋居然被推了起來。拿開底蓋,原來盒子底下還有個很薄的夾層,平時根本發現不了。
在夾層裏,我發現了幾張光盤。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隱藏機關,我趕快把光盤拿到我自己屋子裏,複製了一份。

有內涵的光盤
隨後,我把東西歸到原位,回屋裝作認真學習的樣子。
等到深夜,我打開電腦,點開了複製的光盤內容,裏麵是視頻文件,雖然還沒播放,但從視頻縮略圖我大概已經猜到了內容。
點開視頻,畫麵裏我父親正和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糾纏在一起。夾雜著生理上的興奮和心理上的厭惡,我看完了所有視頻,轉過頭就忍不住幹嘔起來。
我的父親出軌了。
一時間我很多種感受湧上來,興奮、厭惡、憤怒、失望、傷心……腦袋嗡嗡作響。我想去找他當麵對質,想大吼大罵,想哭。
過了大概十分鍾,我才強壓住陣陣幹嘔惡心,冷靜下來。我決定,先查清這件事。
直接跟蹤,竊聽,是不現實的。父親這方麵非常小心,他的客戶基本不乏政商界的人士,自己在安保方麵非常小心。之前坐他車的時候,他還當著我的麵,從副駕駛前麵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GPS探測器,沿著車裏掃了一圈,確定沒有定位跟蹤。
甚至連我家地下室,甚至一直常備著三個月的幹糧、罐頭和生活物資,我爸說是為了預防核戰爭和突發情況。
直接調查,無異於就是告訴他我知道這件事了。思來想去,我隻能先從手裏唯一的線索——那段視頻入手。
我把視頻以八倍速度又看了一遍,發現女主一直都是一個人,這說明他的伴侶是固定的,而不是隨機風流。這樣子事情就簡單很多了,倆人是固定情人關係,少不了一起出門,在公開場合拋頭露麵,所以社交媒體上如果用心搜搜,也會有些線索。
我打開了一個識圖網站。這個網站是某黑客開發出來的爬蟲程序,用以匹配社交媒體中照片上的人臉,準確度不低。後來,國內有個程序員用了差不多的技術做了個軟件,叫“原諒寶”,火了一陣。
我先把父親的頭像上傳上去,進行人臉識別,搜索出來了很多結果。這我並不意外,父親名聲在外,經常參與會議、晚宴之類的,留下了不少照片,但大多沒什麽價值。
我一點點往下翻,略過了很多識別不準確的錯誤結果之後,終於發現了線索。
有一張來源是某個社交網站的,一個男人和一個披薩店送貨員在住宅的合影,男人看起來非常像我父親,但是我不敢肯定,因為光線原因,照片有點過曝,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照片背景的房門口,絕對不是我家,很有可能這就是小三的家。
這好辦,給當事人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具體情況,就能直接解決。但是電話也不能隨便打。我又不是警察,這種涉及個人信息的問詢還挺敏感的,人家肯定不同意。所以我得找個理由。
想來想去,我覺得,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裝作是我父親直接訂餐。如果有訂餐記錄,那麽我說送到老地方,服務員一定會查記錄然後跟我核對,這樣就能直接拿到訂餐地址。
電話號碼沒什麽問題,畢竟誰都有手機不在身邊的時候,語氣夠自信,應該就能騙過對麵的人。至於聲音是否會露餡,就隻能打賭披薩店的接線員工,記不得我父親的聲音了。
如果報上名字,披薩店有記錄,那麽,地址也就搞到了;如果名字對不上,那就隻能再查,可能用了假名,也可能根本不是本人。
於是再一次父親外出時,我用他留在桌上的電話撥過去,報上了父親的姓名和手機號之後,對麵幾乎沒啥遲疑,直接跟我核對地址。我一邊聽,一邊快速在紙上記了下來。合照上的男人果然是我爸。
之後,我還不忘又打了一個電話回去,取消了訂餐。要是披薩真送過去,一定會引起懷疑。我推脫說臨時有事,披薩店也沒有說什麽。
沒想到,連披薩店這種每天跟無數客戶打交道的餐廳,對客戶信息隱私的防護都幾乎為零。在美國的教育體係中,老師和家人從小就告訴你,要信任他人,信任鄰居,不要互相猜疑。
這種模式看上去挺好,不過卻忽略了人性,被有心人利用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我也是抓住了這個漏洞,才這麽輕易地得到了地址。
我打開穀歌地圖,輸入地址,地圖指向達拉斯的市中心區附近的一個獨棟別墅。穀歌地圖的街景非常給力,連別墅的外部構造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個很傳統的美式獨棟別墅,淡黃色的外牆,門前有個嶄新的紅色郵箱,前院的草坪也很規整。

新聞截圖 | 強大的穀歌街景
但是,到此為止網上能找到的信息也就這些了。沒有那個女人的照片,個人信息無從找起;沒有房屋的租售信息,無法查到屋主或者租客的信息。
我想了想,想有突破,可能還是要實地跑一趟。不過,去別墅未免過於紮眼,我和父親長得很像,很容易認出來。那就隻能從另一個突破口披薩店入手了。
去披薩店之前,我簡單地換了裝。往臉上抹了黑色粉底,顯得不那麽年輕,又拿出壓在櫃底的紅白藍條紋polo衫,換上了一條陳年西褲,還有一雙油得發亮的皮鞋。照照鏡子,還好我長得老成,這麽乍一看還真像個二十七八的職業人士。
坐公交來到了披薩店,我推門就進。這家店不同於達美樂,必勝客等中國常見的披薩連鎖店,比較有墨西哥風情。店門是高度僅僅齊腰的木製推門,像小酒館。進門就是吧台,吧台右邊是兩排桌子,紅色的地板瓷磚被磨得有點褪色了,服務員也不像大城市裏的那麽熱情,愛搭不理的。
我揀了個角落裏能觀察到整間店麵的地方坐下,要了一份烤肉,一個最小尺寸的披薩。
因為我未成年,所以酒什麽的是不敢點的,隻能一邊默默吃東西一邊暗中觀察。送餐的小哥一共兩人,一個是小黑哥,一個是墨西哥人,合照裏出現的,就是那個小黑哥。
這時候,他正在和吧台裏的女服務員聊著天,可能是被他的說唱天賦打動,服務員不時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來之前,我特地做了功課,查過小黑哥的社交媒體和其他一些網站。他因為故意傷害罪進過局子,原因是他把女朋友的姘頭給打了。估計是頭上的綠色太過鮮豔,他在月黑風高夜堵了那人的車。仇是報了,自己也進去了。
這就是小黑哥的痛點,如果能抓住這個點,營造一個苦情人設,與他產生共情,那他應該很好被攻破。
而且我還調查他的生活情況和成長軌跡,他之前一直是德州人,沒受過什麽教育,目前單身,住在貧民區,生活比較拮據。金錢也是撬開他嘴的利器。
來到披薩店之前,我就做好了劇本:我需要設定的,是一個偶然間在車上親眼目睹父親出軌,眼睜睜看著父親離開,一門心思想要為母親報仇,不惜訴諸武力的苦情孩子。來到這裏,懇求小黑哥幫忙。
黑哥聽我說過事情經過之後,睹物傷情,聯想起自己過去的事情,再聯想到現在他的處境,自然也就會勸我不要衝動。這時我再告訴他我的目的,然後給他一筆錢,他也就心甘情願上套了。
我的目的是,在他下次再往小三家送餐時,幫我送個東西。
 
我擦了擦嘴,起身走向小黑哥。剛才還在打情罵俏的小黑哥嘟囔了兩句西班牙語,轉換了姿態,擺出了職業化的微笑,“您需要幫忙嗎,先生?”(事情發生在國外,人物對話均為英文翻譯,與中文日常口語習慣不同。)
我說:“Ray先生,我想和你單獨聊一下,現在方便嗎?”
我突然叫出他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收起笑容走到我桌前,正襟危坐。
“好的,先生。”他一開口,我就隱約聞到一股大麻和龍舌蘭混合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Ray先生,我叫小刀,我的父親出軌了……”我換上早已經對著鏡子排練好的悲痛欲絕的表情,開始講述我親眼目睹父親出軌的故事。
我一邊講,一邊觀察小黑哥的表情,他從開始的一臉嚴肅慢慢變成了同情。我知道我的計劃起效了,再適時地哽咽了幾聲,紅了眼眶沉默下來。
果然,小黑哥聽完我說的,攥緊了拳頭,咬緊牙關憋出一句:“原來那個先生是這樣的人,你千萬別做傻事,不管什麽事情,永遠不要用暴力解決。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需要我做什麽?”
“Ray先生,真的太感謝你了!”我調整了一下表情,睜大眼睛感激地看著他。“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小忙,幫我送樣東西,我爸看到以後,一定都會明白了。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跑一趟,我會把攢下來的零花錢都給你。”
交代完事情之後,雖然他一直推脫,但我還是掏出一遝舊票子硬塞給他,一共100美金,在達拉斯的工資水平中,這大概相當於他兩天的收入。
辭別小黑哥,我趕回家進行第二步安排。我先打開匿名郵箱,給一個熟悉的ID發過去了一封郵件,訂購了兩個無線微型攝像頭和一個迷你GPS定位器,之後,我又上亞馬遜購買了一個白色的熊貓布偶鑰匙鏈。   
五天後,我要的東西全部到貨了。我把定位器藏在了鑰匙鏈熊貓肚子裏的棉花中間,又去了趟那間別墅,在對麵鄰居家門口的柵欄上偷偷安裝了攝像頭。

胖達 is watching you!
終於,機會來了。三天後,父親再次消失,我接到小黑哥的電話:“他們訂餐了,我30分鍾之後到,你在路口等我。”
我趕緊起身穿好衣服,下樓攔了一輛車直奔別墅。抵達時,小黑哥已經等候多時。
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玩偶鑰匙鏈:“這是他們訂餐的贈品,給他們就好。”
小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隻幫你這一次,之後就收手吧,不要像我一樣。”
我點點頭,“好的,祝你好運。”
離開別墅,我打開了手機裏的監控軟件,聽著裏麵的動靜。果然,披薩送進去後,父親接過這個贈送的小熊鑰匙鏈,順手就給了那個女人。一切進展順利。
接下來的幾天,我從竊聽器中聽到了很多有價值的信息,包括女人在買東西時報出來的信用卡號和CVV碼,還有平時點餐的餐館。
關於她的情況,我也查得差不多了。她叫何倩,安徽人,高中畢業便跟著當時在德州混了七八年的一個同鄉來到美國,最早在華人月子中心當月嫂,後來認識了一個華人打工仔,兩個人結了之後婚姻不順,便自己搬到了這邊獨自生活,沒什麽收入來源,主要靠依附男人過活。
父親去她那沒有規律可循,所以監控的進展不大,但在整理監控結果時,我發現了另外一處異樣:每隔三天,何倩的家裏都會有一個男人來訪,和我父親的時間剛好錯開。
從室內的竊聽器中我發現,他們之間語言很親密,應該是戀人或有不正當關係。
小三還有另外的金主?真會玩。但是那男人的個人信息在現有的線索裏查不到。他每次都是坐出租車過來的。況且他也不算我的調查對象,我想想也就作罷。
其實到現在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有了信用卡信息,女人的所有個人信息都可以用專門查公民信息的網站查到。
我對這女人很好奇,她是個很有手段的女人,可以在各個男人之間穿梭,連我爸都被玩得團團轉。
是時候會一會這個女人了。
為此,我做了周密的準備。首先,我訂了一間離她家不遠的酒店房間,又準備好了微型錄音筆和針孔攝像頭。接下來,就是怎麽把人約出來的問題
我先在她家附近架了一個偽基站,用特製的設備,偽裝父親的手機號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大概內容是約晚上在酒店見麵。
女人果然上鉤了。
來到預定好的酒店,我拿出自己的中國護照進行登記入住。為了保險起見,我特地沒有拿自己的美國身份證。
穿過裝修華麗的酒店大堂,我碰巧看到有一戶中國家庭坐在沙發上休息——他們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但很快便把目光移開了。
在迎賓的引導下,我乘坐電梯來到了已經預定好的1408房間。這間房是我特地定的,因為屋內陳設很適合談事情。
這是個套間,會客室有一張桌子,隻要把桌子後麵的門關上,坐在桌子對麵的人便隻能看到一堵牆和一扇門,還有坐在那門前的我。以分心的東西越少,被問詢者的注意力越集中,心理壓力就越大,更容易突破
晚上,女人如期而至。她是一位麵容姣好的江南女子,黑色的披肩長發,光滑緊致的皮膚,化著精致的淡妝,挎著當季新款LV小包,完全看不出她已經三十多歲了。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輕聲道歉說走錯了,就要退出房間。
 “何女士,請留步,我是徐太太的律師,今天冒昧把您叫來,是想和您談一下徐先生的事情。”我盡量以克製的語氣說。
當那個在視頻裏和我父親糾纏在一起的女人真的坐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麽冷靜。
女人好像並不是很驚訝,把房門虛掩上,抽出我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腰挺得筆直。
我拿出了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證據,“何女士,你和徐先生的事情徐太太已經知道了,我的委托人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隻想請您和徐先生斷絕來往。要多少錢,您開個價。”
女人拿起了麵前的材料翻看了一下,麵無表情地放下。她是個聰明人,資料裏還有她和其他金主的來往記錄,真要把事情抖出來,自己一定了兜著走。
何倩最終要了10萬美金,我沒有砍價,當天晚上就把錢打到了她的賬戶上。
當然,我沒有這麽多錢,是從我爸賬上劃的,之後我準備找他攤牌,倒也不在意被他發現。
那女人也信守承諾,在她家裏,我再也沒聽到過父親的聲音,隻剩另一個男人定期來訪,不過,這和我關係不大了。
解決掉了小三,還需要解決我父親的問題。小三綠了他這件事,我得想辦法告訴他,讓他覺得羞恥,也徹底死心。不然走了一個何倩,還會有張倩王倩約翰倩。
可這件事情非常尷尬,我沒法直接說出口,於是我利用之前搜集的公民身份,隨便選了一個注冊了郵箱,給父親寄去了一封郵件,把之前搜集到的何倩腳踏兩條船,和父親的轉賬記錄作為附件發送。
發送完畢後,我又擬了一封郵件,自稱是另一個男人雇傭的私家偵探,現在委托人已經準備打離婚官司,如果父親繼續插手別人家庭,將有可能被一同追究責任。
再三權衡之後,我把郵件標題設成了“何倩出軌證據”,掛上了準備好的多重代理用來偽裝IP,點擊發送。
半分鍾後,郵件顯示發送成功。
過了兩天,我爸沒有任何反應,隻字未提那被劃走的10萬美金,家裏也沒有什麽變化。不過何倩的別墅門口,再沒出現過父親的身影。
一周之後是父親的生日,那天我提前買好了菜,跟父母親約定好晚上在家吃火鍋。到了晚上,母親還是第一個回家,平日忙於加班的父親緊隨其後,們三口人坐在了桌子前,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我提前洗好的菜和肉。
等待火鍋燒開的時候,父親拿出了一直舍不得喝的陳釀茅台,開蓋後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
我餘光瞟見了父親的手表,這是母親送給父親的一塊西鐵城的表,表帶和表盤已經磨損得很厲害了,但父親從來沒有換過手表。
我端起酒杯,“爸,你以後少出差,多陪陪我們吧。還有你那塊表,太舊了,可以去翻新一下。”
父親臉色有些古怪,他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我也吞下了白酒,被辣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件事情之後,我反思整個過程,覺得人對信息侵入的防禦真的很薄弱,在這個事情裏,無數人被我的“劇本”耍得團團轉。嚐到甜頭的我開始在網上發帖攬客,偶爾會接到一些信息收集,人物調查的任務。

作者圖 | 小刀的數據庫
剛開始的時候,接的多是一些調查男朋友出軌,調查行蹤之類的委托,錢也不多,活也不重,算是練手。慢慢的,簡單的信息收集變得輕車熟路,我也靠這個掙了一些錢。
後來買賣越做越大,我正式當上了隱私獵人。
 
*文中配圖均來自網絡,僅用於補充說明。

—END—

作者 | 李一九

所有跟帖: 

完全是瞎扯對美國不了解 -生菜001- 給 生菜001 發送悄悄話 生菜001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9/23/2019 postreply 20: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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