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少華/文
央視前主持人阿憶講過一件事。唐山大地震的時候,北京也有震感,很多人都從家裏搬出來,
在大街上搭起了帳篷。阿憶當時12歲,天天在帳篷間鑽來鑽去,跟一幫孩子瘋玩。
阿憶長大之後才知道,那一場地震造成24萬人死亡。他開始對小時候的狂歡感到愧疚,
他認為,小孩子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長大之後,經過教育的洗禮,心裏才裝得下別人的痛苦。
當時看這篇文章的時候,我雖有同感,不過,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直到看到梁曉聲講的一個故事。
越戰時,一個村莊被炸毀。一個小女孩身上著了火,正哭喊著往前跑。
一名美國記者用相機拍下這個場景。梁曉聲說,當時這個美國記者有三種選擇:
第一種,他顧不上拍照,趕緊過去把小女孩身上的火撲滅;
第二種,他拍下照片後再趕緊過去滅火;
第三種,他拍完照後,轉身就走,因為他要急著給報社發照片。
梁曉聲拿著這三種選項分別問了小學生、中學生和大學生。
在小學生那裏,毫無疑問都選擇了第一種,被火燒多疼啊!
在中學生那裏,有選第一種的,也有選第二種的,因為拍下這張照片,可以讓更多的人看到這場戰爭的殘酷。
在大學生那裏,有人開始為第三種情況辯護,認為職業素質是很重要的,既然你選擇了記者這個職業,
就應該全身心地去拍更多更好的東西,並盡快把它發布出去。
梁曉聲感慨地說:“如果我們培養的知識化了的人,在人性上還不如他們沒上學的時候,
是不是說明我們的教育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