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若講堂】
1942年清定上師於成都文殊院聽剛從西藏學法歸來的能海老上師講《菩提道次第》畢,即隨老上師往近慈寺入學戒堂,兼任沙彌堂堂主師。 前任堂主興發上座師乃飽學之士,動輒打罵體罰,個別沙彌越牆而去。正值此時,清定上師到近慈寺依止老上師。
能海老上師高興地對他說:“你雖係軍人出身,卻是搞教育的,你來得正好,我把沙彌交與你。他們將來都是宏揚宗大師教法的人材啊!” 清定上師合掌領命,沙彌熱血沸騰,列隊合掌歡迎新堂主大駕光臨。 當時沙彌堂教室無講台、無書桌、寢室無床、無蚊帳。牆外乃水田,安居中,蚊子肆虐,沙彌一遇蚊子,“叭”地一聲,將其擊斃。 清定上師一方麵急電上海居士籌劃沙彌堂應有設施,一方麵教育沙彌勿殺生。尤其是打殺蚊子。上師說:“它們是多生累劫前的父母啊!”
清定上師不止言教,並以身作則,親抬一座於文殊殿前桂花樹下,偏袒右肩,結跏趺坐,供養蚊子。蚊子紛踴而至,吸飽上師之血,墮地而亡。
我們沙彌,目不忍睹,請上師回寮,上師不回。一心供養蚊子。 我們集體跪下:“堂主師啊,我們再也不打蚊子了,請回吧!” 上師方回文殊殿,為沙彌說開示。 “蚊子是我們前生前世的父親、母親,因為它們造了許多業,墮落蚊子之身,我們是有戒德之身的沙彌,我們是發菩提心度眾生的沙彌,首先應該度自己墮入惡道的父母。它們吸了我們有戒德之身的血,發菩提之心的血,就得到法喜,立刻轉變惡趣之身,成為人身,聽聞佛法,得以解脫。這是舍得一滴血,救度無量父母的大事,我們怎麽不去作為呢?” (詳見拙作:《清定上師在沙彌堂》) 從此,我們沙彌再也不打蚊子了。
事隔半個世紀的1993年,其法傳弟子智淨整理、演法定稿的《清定上師開示錄》,其書記錄了清定上師在上海、溫州兩地的開示。我在2006年8月才讀到這冊開示,非常震驚,因為兩地的開示都有大段涉及蚊子! 驚歎清定上師之說法,完完全全是自身修行之實證。我們應從開示中學習體證,不可有半絲之疏忽也。 現就上海開示敬錄於後: “第四報眾生恩,一切有生命的眾生,都不是別人,都是我無量劫的父親母親。我們現在不要看到蟲蟲、螞蟻、蚊子、臭蟲因為我們恨它。比方夏天蚊子對我們身體一咬,又癢又疼,不是信仰佛教的人癢痛難忍,拍一拍,把蚊子拍死了。
我們佛教徒就應該在這裏用功,閉上眼睛看蚊子的前輩子,前輩子再前輩子……、最後看到有一輩子,她是我的母親,怎麽對這蚊子?你把它一巴掌拍死麽?不,怎麽辦?給它說法。
說你不是別人,是我過去的母親,對我有極大的恩德,你就是因為煩惱造業,你墮到蚊子裏,我現在這個血給你吃,我喜歡你吃,我現在這個血不是普通血,我是發了菩提心成佛度眾生的血,你吃了之後,希望你立刻超生,早點變個人,你生什麽地方?我將來來度你皈依三寶發菩提心。
蚊子懂不懂?一切眾生皆具有佛性,你隻要給它講,它就懂了,它用力吃一口血,尾巴一翹死了。死了的情況,死了的時候,它投生到別的地方去了。
那麽,我們人定觀察生什麽地方,要去找它,要想辦法度它。你不能說把蚊子殺死算了,我們一切眾生,皆是我們無量劫的父母。我們都要度它成佛。念念不忘父母眾生。” ——以上清定上師在上海的開示。
在溫州的開示又提到蚊子——“這個叫止惡修善,伏心菩提。由伏心菩提繼續修行,然後進入明心菩提。伏心菩提做到自然不容易,但是認真去修也不難。隻要你下決心,比如在夏天,蚊子叮我們身上,一般人很簡單,聽到蚊子叫,就一下把它拍死。 我們佛弟子應該怎麽樣?就考慮考慮自己的修行,蚊子來吃我們的血,就在吃得高高興興的時候,我們應該怎樣?我們討厭它嗎?我們或是悲憫它嗎?我們要是討厭它,我們就不是佛弟子,什麽道理呢?
蚊子是有情眾生,也是我們往劫的父親母親,它無量劫來的惡業,感受了今天的苦果,變成了蚊子,我們這個父母親,我們不度它,誰度它呢?我們怎麽度它?
今天它吃到我們的血,我們心裏歡喜。什麽道理呢?我們是一個發菩提心的人,吮了我們的血,它也有了菩提心,很快地就能夠解脫。因為它吃了我們的菩提心血之後,蚊子的業障就能消除,下輩子變成人,就能聞到佛法。假使你能夠這樣想,這個蚊子你還去打它嗎?你還殺它嗎?會恨它嗎?不會的。”
清定上師上個世紀對我們沙彌是從戒殺的角度所講的開示。在溫州、上海的開示距沙彌堂開示半個世紀多了,而上師開示的一貫性足見法印決定,無改無疑。簡直是一個觀法、修法。
想到我與父母眾生諸有情,無始以來,飽經痛苦,不知求出。今我等既發菩提心,誓度一切眾生父母。那就請從小小的蚊子開始救度吧,清定上師以身作則,救度之法非常詳盡,我們真有福報,得聞如是之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