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才,
一天就能記住500個電話號碼;
他是學霸,
北大國政係79級學士,
北大法律係83級碩士,
一畢業就留校任教;
他還是網紅專家,
曾有超百萬人聽過他的講座……
可是20多年前,
他卻離奇消失了,
20多年,他都杳無音信,
對他的猜測從未停止過:
出國了,出家了,自殺了……?
然而真相卻是,
他跑進大山裏,
和妻子躲著一起做了這件事……
他,就是王青鬆。
王青鬆來自河南洛陽,
雖祖輩世代務農,
但他自幼成績優異,
是個妥妥的學霸。
高中畢業後進入信陽地委機要局,
機要局的工作需要人記憶力好,
而他是個天才,一段古漢語沒標點,
看一遍就能背下來。
一天就能把500個電話號碼記住,
並對號入座知道是誰。
1979年,
他考取了北京大學國際政治係,
又於1983年考取了法律係研究生,
一畢業,就留校任教。
他是天才學霸男神,
在北大,是一個風雲人物。
他的形象如同一個“老大哥”,
一板一眼,西裝革履,
著名記者唐師曾是他的同學,
唐師曾曾回憶說:
他舉手投足透著重權在握的穩重,
自然更讓我們敬重,
乃至晚上我睡覺翻身,
都輕手輕腳心懷敬畏。
1985年,
全國流行“氣功健身”熱,
他對氣功養生、中醫理論研究也頗深,
很有一套理論,
便在社會上開始講授健身氣功,
當時他的學徒數以萬計,
贏得了名聲,
也賺取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1986年,王青鬆在北大未名湖畔,校徽是紅色研究生校徽。
事業成功,感情也很成功,
他還有一個溫婉美麗,
在北大教英文的妻子。
張梅畢業於北京外語學院,
比他小12歲,他在人群裏,
第一眼看到張梅,就動心了,
他走到她身邊,在她後背輕輕拍了一下,
她立刻感覺心裏暖暖的,非常舒服。
慢慢地,兩人便從戀愛踏進了婚姻。
可幸運女神,
沒有一直眷顧他,
他一下子就從頂峰跌落入穀底。
1990年後,氣功漸冷,
他在學校的境遇也急轉直下:
當時,他報考哲學係湯一介先生的博士生,
單科和總分都考了第一名,
沒想學校竟然不予錄取他。
而那邊工作勤奮的妻子,
也連續五年都評不上講師。
他們都是喜歡自由純粹的人,
厭惡學術外的嘈雜和汙濁。
而未名湖畔的濁氣,
讓他們越發感到無法呼吸。
在一個人生高潮過後,
他開始急切地想要追尋,
屬於自己的“桃花源”,
不僅為自己,也為將來的孩子,
給孩子創造一個無汙染的成長環境。
現代社會人們都是向外攫取,
這對夫婦卻把向內,
作為一種人生實踐,
為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他們開始一步步遠離人群……
北京,高速路,瀝青路,
碎石路,林間小路……
每前行一步,
內心便多一份釋然。
就這樣,
他帶著妻子無聲無息地,
離開了繁華帝都北京,
從文明一直走到了蠻荒,
走到了百公裏外的大山深處。
這不是心血來潮的遁去,
而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回歸。
兩個北大老師不留北京教書,
反而來大農村裏種地?
村裏人都覺得他們是神經病,
經常白眼相加。
為了尋求更寧靜的棲息地,
他們遠離村民,走向大山更深處,
用盡所有積蓄,租下了山裏2500畝地,
還按照自己的理念,
燒製“更加有益於養生”的青磚青瓦,
依傍過去的舊窯洞,蓋起了新房,
從此他們與世隔絕:
到了這個山頭,
就是我們的世界,
整座大山,都是我們的!
夫婦倆開墾了40畝耕地,
種上了玉米、高粱、小米……
還有一些桃樹、杏樹、蘋果樹等等,
還養了三頭豬,幾十頭黃牛,
幾頭騾子,數百隻黑山羊……
他們早上一起床,
就喂雞、鴨、豬、狗,
然後背柴火擔水,做飯。
刷鍋水用完了喂豬,絲毫不浪費。
牛、羊吃草,屙的糞上地,
狗得看門,貓逮老鼠,
在這裏,沒有一個動物是多餘的。
山腳有一條清澈的河流,
因為汙染少,水產非常豐富,
他經常會在一個午後,
坐在河邊悠閑地垂釣,
或在河旁摸螺螄,或者看書,
或者躺著什麽也不幹,享受陽光和清風。
這種寧靜,就如同美酒一般,
讓他們沉沉地醉了,
一醉就是20年……
山裏至今不通電,
沒有電視,也沒有網絡。
一切都是純天然的,
用草木灰、皂莢洗衣服,
用鹽水代替牙膏刷牙,
用自己種的高粱杆做筷子。
而純體力勞作讓他們體會到了快樂,
車輛不準進入,每一擔物資,
都是他挑進挑出的。
妻子則創下了拉磨最快的紀錄,
幾年下來足足推了幾萬斤糧食。
他們的精神和意誌,
經過山裏隱居生活錘煉,
踐行著斯巴達克式的人生實驗。
這麽多年了,他們從未得過病,
哪怕是一次小感冒。
一切都是自給自足,
連兒子王小宇都是他親自接生的。
王小宇三歲就開始放羊,
沒打過疫苗,沒吃過抗生素,
可看上去比其他孩子都要結實。
跑步、爬山、摔跤,
城中小兒無人可以匹敵。
100多隻羊都由小宇一人管理。
他給每隻羊都起了名字,
他就是它們的“山羊司令”,
他還任命幾隻羊為“愛軍書記”,
王小宇常常興奮地說:
我跑得像風一樣,跟羊一樣快!
有一次,老王在東麵山裏放牛,
小宇在西麵山中牧羊。
晚上八點他到家,
發現兒子還沒回家,
急得轉身就向茫茫深山飛奔而去。
深夜,才在一個高山頂上找到兒子,
隻見小宇和羊群裹在一起,
茫茫地注視著山外麵的世界。
他問小宇:“怕不。”
小宇回答:
“不怕,我是山的兒子。”
大山裏沒有學校,
夫婦倆也沒放鬆對兒子的教育。
從小,妻子就拿課本教兒子,
每天三節課,語文、數學,英語。
而兒子單位時間內的學習效率,
可達城裏學校兒童的1~3倍。
他們夫婦重視國學教育,
讓兒子大量背誦《三字經》、
《千字文》、《百家姓》……
有一次,妻子教小宇背鋤禾日當午,
小宇聽完後卻有不同的見解,他說: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幸福”
妻子疑惑,為什麽是幸福不是辛苦,
小宇回答:
“你沒看見我爸爸每次鋤禾回來,
吃飯都特香特多嗎”?
這首詩的作者生活在旁觀者的立場上,
所以,感到“皆辛苦”,
而小宇從小生活在田園之中,
能理解真正的鋤禾人,
心裏是多麽地酣暢痛快。
小宇沒穿過名牌衣服,
卻有健壯的身體,
小宇沒玩過遊戲機,手機,
卻有無比單純快樂的內心。
他給兒子建了一所“最健康”的學校,
他讓兒子在幹淨的環境下生活,
養出了一種靈魂的純淨。
傍晚的斜暉裏,
王博士在喂豬,
張老師則在磨碾子,
兒子在頭羊的背上發了瘋似的大笑著。
上百頭山羊就在房子外麵,
漫山的放養著。
兩頭黑豬趴在屋舍邊睡著大覺。
看到生人,看家的小狗狂吠著,
那叫聲在山穀回蕩顯得格外響亮。
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親切感,
宛如一首旋律優美、
充滿詩意的田園牧歌。
他說自己想了半天,
沒有比麵向黃土背朝天,
更灑脫、更優美的境界了。
祖宗早有定論:
“樂天知命,安土敦人。”
我現在是六十畝地,二十頭牛,
老婆孩子熱炕頭。
而在這裏,他也開始思考,
為什麽現代人不能像古人一樣,
和自然和諧相處。
當初在房子門口有兩棵大樹,
上麵一窩的貓頭鷹,
村子的人嫌吵把樹給砍了,
三隻小貓頭鷹被踩死了兩個,
他花錢買回了剩下的那隻養,
沒想到貓頭鷹的母親,
就一直在他門口叫,遲遲不肯離去,
想要他能把孩子還給它。
那一刻,他和妻子都哭了,
萬物皆有靈性,
動物如是,花草亦然,
他終於明白,是因為現代人,
越來越偏離自然,所以對自然,
少了一份應有的悲憫和敬畏之心。
曾經的北大學霸男神,
在大山裏“淪落得”沒錢、沒權、沒職稱,
是一個三無人員,
可他卻覺得自己擁有豐多,
比如:
一家三口,和諧、善良、身體健康。
有一天晚上,
他和妻子在大山裏,
看了一整夜的流星。
整整一晚上,方圓幾公裏,
有為生活而煩惱的人,
有因疲憊已經入睡的人,
隻有他倆,相視一笑,
慢慢地享受這難得的自然盛宴。
隨著小宇的慢慢長大,
教育成了最大的問題。
當初,他為了孩子避世,
如今,他卻為了孩子,
願意再次入世。
為了讓孩子接受社會教育,
2011年,他們漸漸地,
恢複了與世俗的聯絡。
精致的西服成了破衣爛衫,
拿粉筆的手布滿密匝的凍痕,
蓬頭垢麵、兩手老繭,
卻也滿麵紅光,健步如飛,
這位皮膚黝黑的老農民,
不開口的話,
沒人知道他是一個文化人。
北大的富豪同學,
得知他的近況後,不禁嚎啕大哭:
你怎麽都成這樣了?
你缺多少錢?我都能給,
不能讓北大的博士這麽受苦……
他卻說:我聽得出,
他身在高位瀕臨崩潰的壓力,
而他不知道,
我內心裏有多富有。
勞動豐收之後的喜悅,
內心的釋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他說自己什麽也沒有看透,
也不是哪方高人、神仙,
隻是想過一種普通人的生活,
吃一口一個人應該吃的東西,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勞累了一天,
夫妻雙雙依偎在月光的懷抱中,
享受那片刻的寧靜……
許多人都質疑,他們滿身才華,
卻逃避現實,遁跡山野,
不為國家做貢獻,
這不是懦夫的行為嗎?
是的,
你看見的是逃跑者,
但他們看得是自己的內心,
尋本源,找真善,
在世上得以做自己。
這種人,向來就是極少數。
絕大多數人,
永遠在心底埋藏了那份逃跑計劃。
他們是有勇氣的遁世者,
不向世俗低頭,放下北大金字招牌,
脫塵,避世,返璞,回歸,
不為凡俗累,甘願歸林中,
農耕雙雅致,伉儷兩情鍾,
可憐人勢利,怎識士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