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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講故事
01。替身 21。菜藍仙 41。金庫
02。屍錢蠱 22。石頭房子 42。水槍
03。緣分 23。屍油降 43。祖墳
04。獨臂 24。胡三爺 44。白玉印
05。掌堂大爺 25。引魂燈 45。金錢蠱蟲
06。三叔公 26。餛飩店 46。白日飛升
07。天童法 27。火葬場 47。鬼脈
08。巫符 28。公路 48。衝舉
09。古老頭 29。巫蠱之術 49。精靈
10。祠堂 30。墓穴 50。東北屍坑
11。神明 31。蠱神
12。井口 32。鬼洞
13。山精鬼魅 33。烏木棺材
14。車禍 34。老王師傅(1)
15。奪子換生 35。老王師傅(2)
16。剪刀 36。玉如意
17。暹羅法術 37。保屍延壽
18。天羅罩 38。魂路
19。咒禁科 39。傀儡
20。固宅 40。鬼門十三針
老周講故事 - 替身
三十三天天外天,九霄雲外有神仙;神仙本是凡人做,隻怕凡人心不堅,人生在世,每個人的需求都各有不同,有人愛財,有人好色,古來有許多財色不迷之人,卻又往往擺不脫一個名字。就是那修道之士,成佛做祖,白日飛升也常會縈繞心頭,其中若能勘破這一關,則真正是得大自在,如果勘不破,難保有些也是走火入魔,步入邪途。
數術一門,常常被人賦予神秘的色彩,其實真正入門,發現和一門技術活也沒太多區別,除了有更多的禁忌要守,有更多規矩不能破之外,和普通人也並沒有兩樣,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樂。不可否認,流傳下來的道法中,不盡然都是正法,也有不少不太正派的法術,但是我一直認為法無正邪,隻是看運用之人的心,心正則法正,心邪則法邪。
這個故事發生的年代,已經離現在很遠很遠了,具體的年份已經講不清了,我猜想上去應該是發生在晚清時期,當時我的先祖,做幕僚師爺隨一個老爺,赴江西上任,上任之後,接到一宗離奇人命案子,一名男子,在家中上吊身亡,但奇就奇在屍首放下來,仵作檢驗屍體,發現屍體一天前已經亡故,而屍首口中的舌頭,卻不翼而飛。顯然這是一樁,先殺人,後偽造自殺的案子,但是這舌頭為什麽不見了呢。
於是就開始征稽凶手,當時的辦案效率想來也不是很高,查了半年,一點頭緒都沒有,這件無頭公案也就擱置了下來了。先祖也沒多想,隻當是一件平常的案子。過了大約兩年,在這位老爺任上,又發生了一樁人命案子,說是城外村子裏一處荒宅發生大火,燒死了本村的一個光棍。
無端端一個荒宅怎麽會著火的呢,經過仵作驗屍,得出的結論,是光棍自己放火,那麽也算是自殺,並且光棍家裏孑然一身,上無老,下無小,俗話說的,官司不怕凶,隻怕苦主要來鬧,現在既然沒有苦主麽,也就算了,找人草席一裹,亂葬崗上隨便一葬,就算結案。
不過在勘探現場的時候,先祖在光棍屍體下發現了幾個奇怪的符號,看上去像是道符,但是和我們一般所用的道符又不盡相同,所以就抄了回去,細細研究。
研究到半夜,突然反應過來,這幾個符像是道*****儀破地獄中八個地獄的象征,因為科儀法事和符咒法術是兩個門類,雖然都有修習,但是科儀一般不太參加,所以剛開始看到並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想出了這幾個符號的由來,一通百通,立馬想到兩年前那樁離奇上吊命案,好像也有類似的東西,看來兩個案子之間大有關聯。
那個時候先祖道術一門隻是初出茅廬,對於到底是用什麽方法,也是參詳不透,於是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修書一封,附上那幾個符字,寄到門內去請教,不多時回信就來了,先祖看了回信,大吃一驚,原來用這個法術的人,是想要成仙。並且根據現在的情況,此人不隻殺了兩個人,之前應該已經殺了五人,還差一人, 就要成功。
原來道教之中,有一個宗派相信,凡人若要成仙,必定要經過魔考,也就是所謂天魔,幻化出種種鏡像前來迷惑你,先是世間的酒色財氣,最後就是變化出八大地獄,讓你在地獄中受苦,而這也是最難過的一關,因為那種感受,真是感同身受,苦楚萬分,為了能夠順利通過這最後一關八大地獄,順利登仙,就有一派想出來用他人來做替身。
替自己去受這八大地獄之苦,這八大地獄,分別為:刀山、油鼎、洪水、寒冰、剜心、割舌、火海、磨盤。現在這火燒,看來是已經到了第七獄,就剩磨盤地獄,如果再死一人,就能順利成仙了。但其實這裏所謂的成仙,不過是鬼道之中的鬼仙,大力鬼神。於清淨自在的天仙,長生逍遙的地仙,不盡相 同。
得到這個消息,先祖立馬將之前十多年的案卷調出,一一細查,果然查到自從十五年前,該地發生了一樁割頭斷腳的離奇命案之後,長則隔五年,短則一年,都會發生一樁命案,死者的死狀也完全和八大地獄中的刑法相同,有剖心而死,又無端溺死,也有天寒赤身裸體凍死等等,一一可以對應。
確定沒錯之後,立即向知府老爺匯報,封建時期,經曆了多次農民起義之後,官府對此類怪力亂神的事件,特別重視,因為多少起義,其實和民間秘密宗教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白蓮教、天理教、八卦教等等,太多太多,所以當時的態度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知府老爺聽到這個可以立功的機會麽,立馬來了興致,派人將治下所有道士統統抓來,嚴刑審問。
結果問了三天,叫痛的道士不少,承認的一個都沒有,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先祖也提出,真正的凶手可能不在其中,凶手不可能老老實實等著我們去抓,一定逃走了,那麽怎麽辦,先祖就將幾個道觀的當家請過來,一則是賠罪,二則是問問看,道觀之中有沒有什麽人,離奇失蹤,或者有什麽異狀的。
問了幾個都說全觀上下五年以來,沒有人離開,也沒有人進來,五年之內沒有,那五年之前呢,突然一個老道士想到,十多年前,道觀中有一個道士突然還俗不做了,此人本身修行很好,所以大家對他的還俗都表示很詫異,有的還以為發了瘋,據說還俗之後,到另外一個縣開一家算命店為生。
先祖一聽,時間對得上,治下的離奇命案都是從十多年前開始的,看來此人大有嫌疑,於是馬上吩咐捕快帶領衙役,去老當家說的那個地方去查,有沒有此人,其他道士釋放回觀,可憐道士不明不白,受了幾天牢獄之災,吃了幾頓無妄之棍。
七天之後,捕快回報,當地確有這樣一人,但是七天之前,就關店不知去蹤。先祖一聽,知道碰到高人了,七天之前,正是他通知人去抓的時候,竟然在百裏之外,凶手已經知道此事,果然不簡單。
於是先祖親自帶人,去當地抓,雖說以前的城鎮人口不是很多,但是茫茫大地,要抓一個人也是很不容易的,幾經打聽,一個賣柴的人,說好像在山上見過一個道士裝扮的人,機不可失,這個時候也隻好死馬當活馬醫。
因為上府台大人派來的,所以要求縣官一並派人搜山,一連搜了三天,終於在一個山洞裏發現有人居住過的航跡,最重要是還發現了幾個瓶子,瓶子一打開,先祖看了裏麵的東西就知道,絕對沒錯,一定是那個道士住的地方。
可是茫茫群山,要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入夜之後,索性就在山上紮營,將就一晚,到了半夜,一個起夜的衙役突然大叫了起來,營地周圍密密麻麻都是鬼火,先祖起身一看,幾個正在熟睡的衙役身體也都在不由自主的抽動,像是要被上身的樣子,看來這個惡道士役鬼的工夫十分厲害,那幾個自殺的人估計就是被控製後,不自主的走上了黃泉路,一旦這些衙役被控製了,互相殘殺,不要說抓凶手了,自己的命都難保。
好在先祖雖然學藝不精,到底家傳的法寶有一些,從身上取下一件綁在腰上的腰符,我們門中的腰符是每個入門的弟子,保命護身的一件法寶,用各種符咒繪在一塊黃布上,平時綁在腰上,遇到事情,展開就是一個臨時法壇。現在這個情況,再不用就來不及了,就將腰符展開,掛在帳篷的門上,果然一下子,帳篷內幾個人不動了,馬上吩咐其他清醒的人叫醒他們,人一清醒,要控製就不容易了。
外麵的鬼火還是沒退,看來還會有別的花樣,說話間,帳篷外麵風已經呼呼的刮起來了,看著像是越刮越大的樣子,先祖這個時候也恨起自己學藝不精起來,這個時候著急也不用,索性盤坐下來,默默持咒,呼請祖師爺救命,一方麵麽也是在等雞叫。
過了很久,天還沒亮,不知道是這個道士作惡太多,老天爺都看不過去,還是祖師爺顯靈,突然一個炸雷在天空中炸開,接著隆隆隆的雷聲就在這個山頭上空慢慢的打開,雷聲一響,狂風頓息,帳篷外的鬼火也慢慢的退去。總算一夜無事,熬了過去。
天一亮,看來這個惡道士就是在這個山頭上,既然找不到人,索性放火燒山,在山的四周密布陷坑魚網,不怕逼不出來,一聲令下,山上放置一些木炭硫磺,火把朝上一扔,頓時火焰騰騰,煙霧四起。
俗話說水火不留情,燒了一個時辰,滿山都是火,就是不見人,兩個時辰過去了,突然一個衙役報告,山腳陷坑裏掉進一個人,先祖立馬帶人過去看,果不其然,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奇怪的是,滿山大火,此人身上除了須發略微燒焦之外,衣服褲子到都完好無損。
抓到人麽,不必多說,五花大綁,拿來鐵索鏈條,綁在囚車上,捆他的繩子早就按照先祖的吩咐,在糞坑裏浸了三天,帶來就是專門捉他,平時帶在身邊,臭不可聞,今天總算沒有白帶。
帶回衙門問罪,道士到也坦白,供認不諱,問明罪狀,立即大開法場,要殺。道士聽到要殺,非但不慌,而且麵露微笑,說,恐怕你們殺不了我。府台大人,一聽就火了,砍不死我燒死你,吩咐明天午時三刻,就殺頭。
晚上退到內堂,到把我先祖找來細細商量,看來這個道士有點本事,明天恐怕不能用常規來殺,先祖說我早就想到,已經有安排,明天定保此人歸西。
第二天中午,法場外密密麻麻立著一圈又一圈的人,就來看這個道士到底是何等樣人。烈日當空,道士被壓倒法場,看到法場中央豎著一根木頭,還微微笑道,雕蟲小技,就殺的了我嘛。
惡道士一到,馬上綁了上去,然後叫人拿來黑狗血對準道士一潑,結果四周都是狗血,道士身上一滴都沒有,周圍圍觀的百姓,一陣喧嘩,這個時候,隻見先祖叫人擺起香案,從身上包袱中取出七支箭來,供在香案之上,對著七隻弓箭三叩首,然後命七個弓箭手,對準惡道士同時發箭,隻聽當當當七聲箭響,七隻弓箭同時向惡道士射去,四支箭還沒到道士身上,突然墜下,另外三支,射中道士身上,一支中眼,兩支中心,立時氣絕。
先祖料到此人已經殺了七人,又加上在山中的經曆,知道必定有些神通法術,所以就找人安排,搬來一段柏木,柏木有鎮鞋避鬼之效,經過祭煉的柏木,還可以將死者的魂魄困住,不得超生。這次綁住惡道士的木頭就是經過祭煉的柏木,為的就是防止道士死後鬼魂作祟。射道士的的七隻箭,是我們門中流傳下來的,箭頭,箭身都經過特殊處理,處理的方法,這裏就不能公布了,可以破一切邪穢,邪術。
惡道士三箭射死,府台大人吩咐,架起柴堆,烈火焚燒,這次到是燒的快,不多時已經燒成一堆焦炭。
這個故事之所以一代一代都口耳相傳下來,是為我們做一個警戒,也告訴我們人力畢竟不能違天,道法自然,順天應命,其實是最高的道。其實老天向來都是有求必應,隻是有時祂的公文上批的不是“可”,而是“否”!
數術可以幫你達到一些目的,但是也要靠自己去爭取,自助者天助,智慧是最銳利的劍,慈愛是最堅強的鎧甲,最珍貴的護身符是自己的“良心”
老周講故事 - 屍錢蠱
年紀大的人們往往總是追憶過去的時光,追憶過去時光中種種的美好,卻全然忘記了過去時光中所經曆過的各種苦難,屈辱和不堪。前幾年還常常有什麽憶苦思甜,重走叉叉路的活動,以我的理解不是各類巧立名目,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過去的那個幾十年,留給大多數人的隻是貧乏。
我們家從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就是不能以道術為業,必須在道術之外另謀一份職業,我爺爺解放前也算是一個小業主,開一個小型的冶鐵作坊,解放後,公私合營並入了鋼鐵廠,做一個小幹部,因為每年多少能分點紅利,所以生活雖然過得沒有原來那麽好,但是比起同時期的其他家庭就要好很多了。
不過俗話說妒人有,喜人無,這其實是大多數人的心態,廠裏其他人看到我們家的情況,表麵上沒說什麽,但是暗地裏還是有些嫉妒的,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也常常有人去打小報告之類的,再加上我家裏當時神壇還沒拆,所以封建迷信這頂帽子一定是逃不了的。
不過我們對於這些種種,一概不予回應,反正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好在上海這個城市的包容性還是很大的,大家雖然心裏多少有些疙瘩,但是畢竟沒有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不過這種的平靜生活沒有保持幾年,史無前例的叉叉叉革命開始了。
我家裏第一次受到了比較大程度的衝擊,工資停發等等,都來了,直到這個時候,才看清楚誰是你的朋友,誰又是要對你落井下石的,其實最讓我們家傷心的就是我爺爺當年在廠裏帶教的徒弟,第一個跳出來寫大字報,揭發,並因此而有功被提拔為廠裏的小領導。
成了小領導之後,在廠裏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許是有了更大革命目標,所以反而忘記了我們家,於是我們家也就有了一段暫時的平靜,時間也就這麽過了一兩年,那位小領導平步青雲,爬的越來越高,不過所謂天有不測風雲,突然有一天,一大幫子人抬著一付擔架來到我家,擔架上躺著的正是那位指點江山的小將。
隨著小將來的還有他身邊的一群捧臭腳的,和他家的父母,他家的父母和我爺爺有多年的交情,解放前就知道我爺爺有道術這方麵的本領,所以這次抬來我們家必定是他們父母的主意,小將的父母一來到我家,看見我爺爺和奶奶,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隻說是自己的孩子鬼迷了心竅,不應該之前這麽對我們家,現在出了事情,還望我爺爺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幫他們看看。
按照我爺爺的脾氣,對於這種欺師滅祖的敗類,是絕計不會救的。但是我奶奶心腸軟,又看見對方已到中年的父母,一直跪在麵前,實在是抹不開麵子,也轉過來勸我爺爺看一看。勸了許久,也許也是我爺爺煩了,就沒好氣的問了一聲,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熟悉我爺爺性格的人都知道,隻要我爺爺說了這麽一句話,基本上表示這件事他管了,於是小將的父母才止住啼哭,慢慢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小將這一兩年間很是風光得意,不但成了爺爺廠裏的革命先鋒,還常常去其他地區串聯演講,大概半個月去隔壁省做一場匯報。在大會上,剛開始還講的群情激昂,講到一半突然整個人身子一軟,倒了下去,大家趕忙手忙腳亂的將他救到醫院,醫生檢查一番隻說是低血糖,吊點葡萄糖就好了。
吊了葡萄糖之後,果然沒到一個小時就醒了過來,但是從那天開始每天一到中午十二點,人就會失去知覺,原來隻是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來越來越長,開始半天,一直到現在,昨天中午倒了下去,一直到今天晚上都沒有醒過來,去醫院檢查什麽問題都沒有。
剛剛他的媽媽,摸了一下脈搏,發現脈搏都跳的很慢,像是要死過去一樣,雖然說教育了那麽多年但是對那方麵的事情還是多少有些忌諱,心裏就想到會不是撞邪了,於是就趕忙叫了些人,拆了門板就抬了過來。
爺爺聽了他們的描述之後,覺得這件事不是普通的撞邪,普通的撞邪不可能每天定時發做,檢查了小將的眼瞼和舌頭,也都沒有症狀顯示到底是什麽問題,不過在檢查的過程中,發現小將的脖子四周有一點點的黑色斑痕,繞著脖子有滿滿的一圈,這個樣子到有點像古書上所記載的某種蠱毒的症狀。但是在我們江南地區,很少有人會接觸到蠱毒這種東西,怎麽這個小將的身上反而會有這樣的反應呢。
但是這個時候最要緊的還不是查出什麽原因,先救醒這個小將再說,於是爺爺叫人將小將的上衣全部脫掉,這一脫著實讓人嚇了一跳,原來小將的身上不僅僅是脖子周圍有那種黑色的點狀瘢痕,整個上身都布滿了這樣一點點的黑色斑點。
爺爺看了也是眉頭一皺,用手摸摸心口的位置,還好,目前身上的體溫還算正常,爺爺叫奶奶,從大衣櫥毛主席像背後,取出一個包裹,打開包裹,包裹裏麵是一件紅色的肚兜,這件肚兜我小的時候似乎還有見過,現在已經不見了,換成了一件新的,這件肚兜其實算是我們門中入門時給親傳弟子佩戴護身的一件護身寶物。
上麵密密麻麻的畫滿了諸天密諱以及一係列的護身符咒,非本門弟子幾乎見都見不到,更不要說使用了,但是我爺爺這次看到小將這樣,還是拿出來給他用了,可以看的出我爺爺對他這個工廠裏的技術徒弟還是有感情的,取出的來的肚兜,馬上讓人把它穿在了小將的身上,再叫人從廚房煮滿滿的一鍋醋過來。
不多時醋就煮好拿了過來,爺爺用手掬出一些熱醋就開始在小將的身上的不斷的擦了起來,一邊擦一邊嘴中還念念有詞,接下來奇怪的事發生了,伴隨著一股惡臭,小將的耳朵開始流出了黃色的膿水,流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慢慢停了下來,而小將人也開始慢慢蘇醒,慢慢恢複了知覺,看了看周圍,還沒站起來就一下子哭了出來,說:“師父,你要救救我啊,”接著就開始哭訴自己這半個月來所遇到的一係列痛苦的經曆。
自從那次演講昏倒之後,小將就開始出現了幻聽,先是不斷聽到有人在背後喊他的名字,之後更是似乎周圍的人都在設計陷害他,發展到後麵就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噩夢斷都斷不了,自己身上也漸漸起了變化,身上的瘢痕由原先的在丹田部位,慢慢的蔓延到了全身,不癢不痛。
我爺爺聽了這些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直到他完全講完,從抽屜裏抽出一張白紙,用筆在上麵寫上幾味中藥,讓他父母回去抓來熬藥給他吃三天,有什麽反應再來和我爺爺說。說完,頭也沒有回,就自顧自的走到裏屋去了。
大家看爺爺是這麽個態度,也不好多說什麽,小將的父母千恩萬謝抬著小將回家去了,三天之後,小將的父母又陪著小將來到我家,這次小將明顯臉色好了很多,但是走路看上去輕飄飄的,需要父母的攙扶。
原來小將喝藥一個小時之後,就開始嘔吐,剛開始隻是普通的嘔吐,吃什麽吐什麽,喝了兩天之後,吐出來的東西明顯不對了,青黑色的液體裏彌漫著一股濃厚的金屬生鏽的味道,一直到第三天,吐出來的東西漸漸少了,小將也差不多吐的沒力氣了,就被父母架著來找我爺爺。
我爺爺問,叫你們保存的吐出來的東西帶來了沒有,小將的父母急忙拿出一個保溫桶,裏麵就裝著小將第三天吐出來的東西,爺爺一打開保溫桶蓋,一股鐵鏽銅鏽的味道直衝了出來,爺爺拿來一雙筷子,翻檢了一下裏麵的東西,大概是因為味道太濃的緣故吧,叫人把保溫桶拿到屋外去。
然後非常嚴肅的對小將的父母說,你們孩子這是得罪人了,這種下法不簡單,一是要自己親近的人做,普通人做不到,一個是下的手法狠毒,沒有深仇大恨不會做這種絕事,說句不好聽的,根據你們孩子的為人,我非常肯定是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人的事,所以才引得別人下這種狠毒的蠱法。
聽我爺爺講完,我才問我爺爺到底這個小將中的是什麽東西,我爺爺對我說,這種蠱法,他這一輩子也隻遇到兩次,一次是他年輕的時候,見到他的師伯為人解這個,第二次就是發生在這個小將的身上,小將中的是一種名為屍錢蠱的蠱毒。
這種蠱毒的核心就是死人下葬時含在嘴裏的那個錢幣,收集七枚錢幣之後,將它搗碎磨粉,混合一些特殊的密藥,最主要的是下蠱的方式必須是在男女交合的時候,才可以使用,一經種下很難拔除,現在小將中的就是這個東西,如果不解決的話,最後就是全身僵硬,隻留一口活氣,三年期滿,氣絕身亡。
要想解就必須要知道到底是誰下的,然後找到那個人才能做下一步解決的方法。
爺爺當時麵對自己曾經的徒弟,雖然沒有學過我們門裏的道術,但是也好歹跟著我爺爺學了幾年技術,心裏的感情,真是很難想象到底是如何。不過我知道的是最終爺爺還是決定要救他。
那個年代在我們想來男女關係相對簡單,所以中了這種東西要查出源頭其實也不是那麽的困難,隻要問一問近期和誰滾了床單就行了,於是爺爺讓小將的父母將小將帶到裏屋,問他最近又交了什麽新的女朋友嗎?
小將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一邊的父母急得臉都紅了,這個時候命都要沒了,還要啥臉呀。小將逼急了,突然蹦出一句話,我也不知道是哪個?“我也不知道是哪個?”難道還有很多個不成,小將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但事到如今既然話已經說出了口,那也沒辦法隱瞞了。
原來小將自從當然了廠裏的叉叉叉小組領導之後,利用職務之便不論是威逼利誘還是強行脅迫,先後和十多位女性發生過了關係,而前一段出去串聯的時候,又在外地不三不四,所以現在你要讓小將說到底是哪個人,他哪裏還分得出來。
這些是連小將的父母都不知道,小將的老爹一個巴掌扇過來,被周圍的人拉住之後,還不住的咒罵,真是家門不幸,出了這麽個東西。但是古話常說嚴父慈母,小將的母親還是不住的在那裏求我奶奶,多少看在先前的份上,救救他兒子的病。
我爺爺是那種既然打算救你了,就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人,小將現在無法講出到底是哪個人,找出蠱源的辦法已經不可行,解決這個問題暫時陷入了僵局,突然小將自己想到了一個人,嘴裏不住的說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小將口中的她指的是我們這邊一個大學老師的女兒,叉叉叉一開始,她家因為成分不好就受到了衝擊,成為我們街道的重點關照對象,隻要是有批鬥會,不是正鬥就是陪鬥,原先一家人住一幢小洋房,也無情的被革命群眾接管了,一家三口住在頂樓的閣樓上,後來有一次在一場批鬥會上,他家女兒去給父親送飯,就被在台上主持批鬥的小將看上了。
接下來就開始常常去她工作的地方騷擾堵她,並答應說隻要她能從了小將,肯定解決她父親的帽子問題,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女孩子涉世未深,聽小將這麽說,為了自己的家庭著想,也就半推半就的和小將那個了。
但是人性之惡是我們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小將在得手後,並沒有按照她的承諾去實現,反而倒過來危險女孩子,如果不肯繼續跟他在一起,他就要將這個事情宣揚出去,說他是女特務用自己的肉體來引誘革命小將,可是事情就是那麽湊巧,就在小將和那個女孩發生關係沒多久,女孩的父親在一次批鬥會上,不知是因為勞累過度還是怒氣攻心,竟然在台上腦血管梗堵,還沒等送到醫院就一命嗚呼了。
發生了這麽件事,女孩子性情大變,而小將也因為人命關天一連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來找女孩子。可就在要去外地串聯錢,女孩子突然自己找上門來了,說自己經過學習思考已經想通了,要和萬惡的舊家庭劃清界限,這次希望能夠陪伴小將一起去外地串聯,好好的學習學習。
送上門的的肥肉,哪有不吃之理。小將自然是照單全收,在外地自然也少不了那一回事。而小將的最初發病也就是在外地串聯的時候,兩下一對照,這個女孩子應該脫不了幹係。
爺爺聽到那個女孩子的名字,連忙問小將是不是某某大學裏誰的女孩,小將一聽就說就是他家的女孩,爺爺聽到那個人的名字,臉色明顯就不對了,想了很久,隻能雙手一攤,你惹上他們家,還是回家去準備後事吧。
原來小將所說的那戶人家,女孩子的媽媽是從湖南過來的,還沒解放就住在了那裏,有一天我爺爺經過他們家門口,憑著自己的專業直覺,覺得整個房子外麵小院子的布局非常的奇怪,這種布局是按照風水上蔭屍地的格局來擺的。
於是我爺爺好心的上前去告訴他們家一聲,這麽擺放對於家裏人的健康是不好的,叩門過後,打開門的是一位穿著入時的少婦,聽了我爺爺的話後,很有禮貌的謝謝我爺爺,並說等先生回來後一定會轉告先生,因為現在家裏沒有男人,所以不方便留我爺爺進來喝茶,還問了我爺爺的地址,說以後有空一定登門拜訪。
我爺爺也沒什麽,說完後就回家了,但是我爺爺後來和我說,他當時和那個女的談話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她身上一股不同常人的氣息,因為我們家和兩湖那一帶的不熟,對他們的了解也不深,但是可以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很怪異的氣息,類似有點山野精怪類的氣息。
所以一見到人,再看到這個格局,想來應該是有意為之,所以自己也不方便多說,後來那個少婦協同先生還來過我家一次,隻是禮貌性的回禮,但是那個少婦送的禮物,我爺爺是門內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奧妙,是告訴爺爺一是感謝他的好意,二是自己也是道上的人,所以也請爺爺不要多管閑事。
今天小將一說那一家,我爺爺就馬上聯想到了當年的事,之所以叫小將回去準備後事,並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因為那家人就在前幾天,母女兩個雙雙在家裏上吊身亡了,還是我爺爺親自去把他們抱下來的。下蠱的人一死,這個蠱就是絕蠱,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
小將的父母聽我爺爺這麽一說,好比一個晴空霹靂,頓時哭成了淚人一般,哭了許久,爺爺為了安安小將父母心,就說我有一個藥方,你回去裝來給小將吃一吃,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二,如果命大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於是就又寫了一張方子給小將父母。然後略略安慰幾句,就送他們出門了。
之後小將大約在家熬了一年多還是不治身亡了,死的時候全身皮膚猶如鐵石一般,布滿鐵鏽,口眼不閉,我問我爺爺,不是中了這個要三年才氣絕身亡嗎,為什麽小將一年多就死了,我爺爺淡淡的說了一句,是因為我那幅藥,我爺爺開給小將的那幅藥,既是減輕小將的痛苦,又是加速他死亡的毒藥,對於中了這種蠱毒的人來說,也許早死才算是早超生吧。
老周講故事 - 緣分
我有一個朋友在悉尼留學,雖然都是在澳洲,但是一個東邊一個西邊,飛機也要好幾個小時,所以聯係很少,偶爾上網聊天。那一年,他帶著自己女朋友過來玩,家中設宴。都多喝了幾杯,他就說說了一件他在悉尼時候的奇事。
他當時還是學生,出來留學的都知道,澳洲的法律學生一周隻可以打工20小時。怕一些人出來名義上留學,其實就是拚命打工賺錢。但是一些華人餐館就不講究這一套了,給你改時間,付你現金幫你逃稅之類的。
所以這些餐館的工資很少,但也有不少人願意去做。我這個朋友就是這樣想的,別的地方工作難找,時間又少,錢也賺的少。所以他就選了一個華人餐館上班,在廚房裏做幫廚。 這樣一幹就是一年多。
我朋友住的地方是一片老的城區,租金便宜,距離市中心也不遠,就是房屋老舊,但對於學生來說,房子的好壞自然是不重要的。
他家附近有一戶中國人,從山東舉家移民過來的。這家人夫妻兩個都是457簽證的工人,後來移民。457簽證就是技術工人工作簽,電焊工,水管工什麽的。這一家一共四口人,夫妻兩個,一個上七年級的小孩,再就是他們家一個快七十歲的老頭。這老頭是那家男主人的爹。故事就是和這個老頭子有關。
這個老頭不會說英文,家裏的大人孩子白天都出去上班上學,然後家裏就他自己。當時還沒有什麽衛星電視,網絡也都是限量的,pps之類的軟件也沒有發明出來。所以對於這樣一個語言不通的老者來說,在澳洲生活是很孤單寂寞的。
於是白天這個老人都在小區裏滿大街的溜達,遇見中國人摸樣的人就上去搭話,閑聊幾句。後來中國的學生來的多了起來,所以這個老頭子就在附近的公交站牌等候,就為了和這些坐公交車等車的中國留學生用母語閑聊幾分鍾。說來也是蠻悲哀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從來沒想把家裏的父母接出來過,也許外麵的環境食品痣渡什麽的遠遠優於國內,但是老人家的寂寞年輕人是無法排解的。
有一些學生就覺得這個老人很煩,客氣或者不客氣的就回絕他的攀談。但我這個朋友雖然也不是很喜歡和這個老人交談,但也知道老人的痛苦,所以每一次都耐著心和老人交流幾句。時間久了,這個老人就越發的喜歡我這個朋友,過節的時候還會帶著自己做的月餅元宵之類的作為禮物,送給我朋友。
有那麽一次,我朋友要坐車進城去他那家餐館打工。可是正好遇見了這個老頭。老頭子那天格外的熱情,非要拉著他回家裏去坐一坐。我朋友看推脫不掉,就看了一小時間,覺得還趕得及下一趟班車。就和老頭子去了他家。
老頭子一進家,就說,家裏沒什麽好吃的,請他和一杯茶吧。 我朋友就笑著說,隨便啊,喝水就行了。
老頭子說,不行,這是剛才國內寄過來的雨後毛尖,味道不錯,一定要嚐一嚐。然後老頭子就開始慢悠悠的泡茶,真的就像電視裏那樣,功夫茶。
我朋友就著急了,說,我要趕著去上班啊,隨便喝一點就好了。老頭子說什麽也不肯放他走,一定要他品完那壺茶。所以原本以為幾分鍾的喝茶,最後拖到了半個多小時。
老頭子這個時候就問,這個茶好喝嗎?我朋友說,我不會品茶,不過嚐起來不錯。
老頭子就笑了說,這就是普通的茶葉啊,不是什麽雨後毛尖,那麽貴的茶我可買不起。我朋友一瞬間就斯巴達了沒有沒!莫名其妙了,但他隱隱的怒氣,沒有發作,隻是客氣的說,謝謝你的茶,我要走了。
老頭子說,年輕人涵養不錯,算我沒看錯你。我朋友就更加奇怪了,剛想問什麽。老頭子就站起來送客了,一推手,說,既然茶葉喝過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快去上班吧。
我朋友又氣又急,出了門就去趕公交車。結果自然而然,他整整遲到了快二十分鍾。就在他想,應該怎麽和老板道歉解釋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那家店門口停著整整四五輛警車。一群圍觀的群眾,店子裏麵拉著警戒線。
我朋友忙問發生了什麽事情,警察一看他是這裏的員工,就告訴了他。原來這家店就在半小時前,被一夥人衝進來打劫了,那群人有槍也有刀。店裏的兩個員工和老板夫妻兩個,都被那群人滅了口。
聽了警察的話,我朋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要不是那個老頭拖著他磨磨蹭蹭的那麽久,那麽他一定當時也在店裏,說不定外麵急救車裏躺著的就有他了。
後來警察調查他,也去調查了那個老頭,沒有什麽不正常的,隻能說明,他很幸運。那個老頭英語不通,又都七十歲了,也沒什麽問題。都說是上帝保佑,也就沒了下文。
我朋友後來就去找過這個老頭子,說要感謝他。老頭子就笑了笑,也沒說什麽,隻是說,我和你的緣分已經盡了,你照顧我那麽久,我也就助你一次。以後不要聯係了,再和我牽扯,對你我都不好,尤其是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老周講故事 - 獨臂
人生於世上,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空間,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煩惱,我們常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真的在人生行事中做到這一點,在現今的社會已經不易了,我們常說,為什麽現在各種怪病越來越多,好像很多以前都沒有遇到聽到過的疾病都出現在我們現在的世界上,一會兒是什麽超級病菌了,一會兒又出來了非典,還有許多說得上說不上名字的疾病,都紛紛出現在我們人的身上,但是說不怕死都是假的,臨終的人我見過許多,鮮有安詳的,佛經上說,舉身流白漢,雙手抓虛空,真的是很多人最後的寫照,所以為了避免死亡,人類可以說想盡了各類辦法,為的就是活下去。
小的時候,空調還沒現在那麽普及,一到夏天晚上,大家就搬一把躺椅,坐在家門口納涼聊天,我依稀記得那個時候常有一個光頭的老爺爺來找我爺爺聊天,因為這個老爺爺是獨臂,所以我當時的印象特別的深刻,當時還一直搞不懂,為什麽我們都是兩隻手,隻有他是一隻手,後來稍大的時候,才知道這個獨臂老人,別看現在貌不驚人,以前可是作大買賣的人。
早在解放前,獨臂就已經是當地響當當的人物,之所以響當當,一是為人豪爽,好義任俠,另一方麵是他和當地山裏的胡子有著特殊的關係,因為曾經在一場事故中救過胡子首領一命,所以特別為山裏所看重。
當年扯旗占山為王,隻要有錢,人和槍都不是問題,問題就是沒錢,所以山裏首領就動起了打劫鎮上大戶的念頭,摸清地形,一天晚上帶著人馬就悄悄下山了,大戶家在鎮上很好找,遠遠望去燈火通明,等到看著大戶家裏的燈火一點點的滅掉,首領領著人慢慢的像大宅靠攏,事情出奇的順利,一眾人翻牆下到院子裏,剛碰到地,隻聽到彭的一聲,所有人都掉到了一個大坑裏,再抬頭一看,保安隊長舉著火把正站在坑邊,原來大戶家中半年前老太爺去世,所以現在正好請了一位風水先生,為他們勘探地理,前幾天這位地理先生,突然叫大戶沿著牆根挖深坑,大戶聽了感到莫名其妙,後來聽了風水先生的指示,才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吩咐找來了工人沿牆挖坑,等一切都挖好了,才告訴大戶,這幾天可能會有賊人前來打劫,並讓大戶請保安隊來家中抓賊,和保安隊當然不能說,大戶隻好在家裏擺了一桌酒席,請他們來吃一頓,有的吃當然好,大家傍晚時分來到大戶家裏飽餐一頓,剛吃完沒多久,就聽到了嘭的一聲,沒想到還真來了。
保安隊,有的吃,有的抓自然是大喜過望,將掉在坑裏的這幾個強盜繩捆索綁,帶去領功,走到半路經過一個樹林,過了一會兒,發現又是一個樹林,再往前走,又遇到了一個樹林,這個時候,剛才喝的酒已經全醒了,隊長叫人在一棵樹上刻上一個記號,繼續往前走,過了沒多久,那棵刻有記號的樹,又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別看都是大男人,這個時候一下子都慌了,首領這時突然感到身上的繩子一鬆,對周圍看看,身後的幾個兄弟身上的繩結自己就解開了,而周圍的看守,還在茫然不知所措,在樹林的裏麵,首領隱隱約約看到好像有一個人的摸樣在那裏向他招手,這個時候也管不得是人是鬼,不管怎麽樣,總是比被押到保安大隊明正典刑的好,於是對著身邊的兄弟大喊一聲,兄弟們,跟著我跑啊。便縱身往樹林深處跑去,幾個兄弟一看老大走了,也跟著一起跑進樹林,等身邊的幾個看守反應過來,他們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跑了一會兒,看看四處都已經沒人了,幾個人才慢慢的放慢腳步,正當大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首領肩膀上突然一重,本能回身一拳,打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回頭一看,一個黑衣人正痛的蹲在地上,扶起來一看,就是年輕時的獨臂老頭,當然這個時候還是四肢健全的,獨臂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著首領說了一遍,首領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麽自己這個那麽隱秘的計劃,竟然還沒開始施行,就被人識破了,那後來的鬼打牆其實是獨臂擺的一個奇門遁甲,繩子倒不是什麽秘術,而是乘著大家慌亂的時候,自己偷偷的解開的,隻不過輕身功夫好,沒發現而已。首領聽完,自然是千恩萬謝,並且聽到獨臂這麽有能耐,還相邀獨臂一起上山,獨臂當然是敬謝不敏,不過從此就和山上牽上了線。
首領對這份恩情看的很重,但是在當時那個時代,為了獨臂好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和他來往,隻不過是逢年過節,派人偷偷的送個禮,可是隨著戰事越來越緊,物資也越來越難弄,山上的日子也過得很緊,這個時候,首領得到一個消息,說是日本人有一車皮的物資要經過這裏,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這一票幹成功,足夠一年半載的吃食了。於是首領開始精心策劃起來,事情也果然不負所望,一舉成功,整個車皮的東西都被拉到了土匪洞裏,不過這樣子一來,他們整個就暴露在了日軍的視線之中,隨後日軍就開始對山裏發動了圍剿,剛開始憑著對山裏地形的熟悉和地理的優勢還可以和日本人周旋周旋,時間一長,差距就出來了,最後隻得派人去山上找獨臂,看看能不能再用奇門遁甲幫他們度過這一關。
殺人越貨,按照門裏的規矩,本來是不能幫的,但是這次的對象不同,怎麽說來也算是一種愛國行為,所以獨臂準備上山幫助他們布陣。趁著夜色,獨臂隨著下山的來接他的兄弟,偷偷的逃上了山,來到山上之後,利用山上的石塊樹木,這裏一堆,那裏一堆,雜亂無章的在各個路口堆了一堆又一堆,就憑這就能擋住日本人,山上剩下的兄弟顯然對此難以置信,一切安排妥當,獨臂就叫首領帶著兄弟們退到挖好的工事裏麵去。
天一亮,山下的炮聲就響了,炮彈一枚枚的落在山上,可是說來也奇怪,那麽多炮彈,一枚都沒打中核心部位,全都隻是在外圍炸響。剛開始,日本人還以為是炮手不行,一連換了幾個,都是如此,不信邪的日本人也覺得不可置信了。
接下來平靜了一個多星期,當大家都以為事情可能就這麽過去的時候,結果炮聲又在山上炸響了,這次的炮彈可沒上一次那麽窩囊,這次一發發都正中目標,這淬不及防,又讓山上損失慘重。
事情的突然轉變,讓山上的每一個人都摸不著頭腦,為什麽前次那麽靈驗,這一次又失效了呢,正在納悶的當口,派出去偵察的小嘍囉回報,說日本人這次部隊並不多,但是部隊裏多了一個怪摸怪樣的人,獨臂一邊讓首領帶著剩下的兄弟朝山裏深處撤退,自己偷偷的跑到山前,看看小兵所說的那個怪摸怪樣的人,到底是何等樣人。
躲在樹林裏一看,日軍陣前有一個穿著白袍,帶著高帽的人,正在一堆堆的炮彈上畫著什麽東西,當時大家也搞不清這人是誰,根據現在我們的了解,大概就是日本神官或者陰陽師一類的人,原來日本人看到對山上開炮屢屢失效,於是就到了臨近的上海東本願寺去請神官前來助陣,日本的陰陽道術,除了本土固有的薩滿教義之外,還結合了中國傳入的道術或密教法術,流派眾多,其中對於中國傳統的奇門遁甲也有一定的了解和學習,所以當神官來到山前,不多時就發現了山上的奧秘,通過對炮彈施以符籙,所以上次的進攻,才能打破獨臂所設下的結界。
獨臂一看,心裏想問題一定就是出在這個人的身上,現在雙方都有身懷異術的人,看來要再想像之前那樣,可不是那麽簡單了。悄悄地潛回山洞後,檢點人馬,現在算上傷,也隻有十多個人了,這點兵力不要說對抗,就算是要衝出重圍,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就這樣呆在山上也隻能是死路一條。
所以獨臂思來想去,最後像是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問首領,如果這十多個人繼續抵擋下去,大概還可以稱多久,首領想了一下,日本人明天估計就要開始搜山,利用地理優勢,最多還可以撐五天,獨臂說那應該夠了。當天晚上,獨臂就讓所有人,將之前剛被炸死的人的屍體通通找來,放在一處密室,然後讓首領派兩個人,在外麵把守,剩下的人,三天之內,無論發生什麽事,聽到什麽聲響,都不能進密室一步,三天裏,如果有人死了,就把它放在密室門口,讓他來處理。
接著獨臂就帶著三天的幹糧,飲水和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裹進了密室,第二天日本人果然開始了搜山,第一天還在外圍,第二天就有了實質性接觸,首領帶著兄弟們,一邊打一邊退,撤退過程中又死了三個人,按照吩咐,死了人就扔在密室門口,大家隻看到密室裏一會兒飄出一陣白煙,一會兒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響,到底這個獨臂在做什麽,大家都摸不著頭腦,隻不過憑著對獨臂的信任,大家勉強支撐到第三天下午,這個時候,日本人已經將包圍圈縮小到方圓三裏之內,隻需要一天恐怕就要將他們全部殲滅了,而這個時候密室裏突然沒了動靜,有些響動,大家倒還安心一些,一下子沒聲音,獨臂不會自己跑了吧,到了第三天晚上大家終於按捺不住,正當準備打開密室門的時候,突然聽到獨臂在裏麵傳來一聲開門,聽到這一聲開門,大家如逢大赦,七手八腳的將密室們打開,門一開,隻看到獨臂踉踉蹌蹌的走出門外,密室的地上躺滿了死屍,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這些死屍,竟然像活了一樣,在地上一動一動的。
獨臂這個時候告訴首領,明天一早,趁日本人還沒發動進攻,趕快帶弟兄們,從後山撤退,他利用行屍來突出重圍,第二天,天還沒亮,首領偷偷的帶著剩下不多的從後山撤退,獨臂留下十個行屍擋住後方追擊的日軍,自己帶著剩下的行屍,衝在前麵,掩護後麵的活人部隊,突出重圍,沒走多久,就遭遇了日軍最外圍的部隊,隻聽到鈴聲一響,這些行屍猛地向日軍衝去,日軍被這突如其來的進攻,一下子也弄懵了,不多時就倒下了一片,等到後麵部隊反應過來,對著行屍一正開槍,卻發現無論怎麽打,這些東西都不會後退,此時後麵也傳來了槍聲看來,後麵追來的部隊和留下的行屍也交上了火,日本人發現這些根本不是人之後,部隊也開始了潰敗,靠著這一隊行屍掩護,一行人終於衝出了包圍圈,甩開了日軍的包圍。
逃出之後,據我爺爺說,獨臂的身體就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原來獨臂在密室中,運用控屍術,將自身的血肉融入屍體中,給予他們的活人的生氣,然後配合符咒和草藥,使他們能夠活動起來,但是在做的過程中,原來需要七天的過程,濃縮在三天內完成,所以必須用更大量的血肉去注入生氣,獨臂體內因此也積聚了大量的屍毒,在突出重圍後,這些屍毒,就開始慢慢的起作用了,先是手指不能動,之後慢慢蔓延到整個手臂,如果不及時將屍毒切斷,七七之後,屍毒蔓延全身,就病入膏肓,回天乏術了。
於是獨臂在突圍之後,帶著從山裏拿出來的一些錢,不知道去哪裏找人醫治,多年後,再看到他時,一隻手臂已經不見了。
老周講故事 - 掌堂大爺
人的生命,有長有短,但是不論長短,都是一期因緣,和花一樣,一開一謝,雖然時間也許長短不同,但是過程同樣精彩,如果從整個過程來看,我們相信,一生隻是無始生命中的一環,前世今生來世,三者環環相扣,所以生亦無所歡,莊子說人生不過是不亡以待盡,死亦無所哀,莊子喪妻也曾鼓盆而歌,話雖如此,但是能做到的人真的不多,臨終的人也見過不少,很多人平日裏看起來很豁達的樣子,一到了最後關頭,求生的本能可能才是最終的狀態,當然大成就者,生死自在,說走就走,坐脫立亡的也見過一些。
我們門裏一般都是以術法見長,說到底了,其實是滿足世俗人的一些貪念而已,無論是貪財,貪色,還是貪權,抑或是貪壽,都是一種執著。所以真正能了生脫死的並不多,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平時裏做善不少,作孽也多,年老力衰之後,往往下場都不是很好。
大概二十年前,我記得有一天晚上,突然自己家裏的神壇發爐,所謂的發爐就是供桌上的香爐香灰自燃,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都有大事發生,當時通訊還沒現在這麽發達,不是家家戶戶都裝了電話,第二天喊公用電話的來,才知道門裏麵一個大佬級的病危,快不行了。
當天立馬就帶了家裏人買火車票往鄉下趕,到了鄉下大宅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回來了,印象裏大家都板著臉,坐在廳堂裏一言不發,好像為了什麽事情弄僵了一樣,接下來的三天,在我們小孩子的記憶裏,就是被帶到另外一戶宅子裏,幾個孩子一起玩,吃飯,睡覺,直到有一天淩晨,大家都還在睡覺,突然被大人們叫起,睡眼惺忪的感到大宅,這個時候隻看到大廳裏已經煙霧繚繞,燈燭輝煌,正中躺著一個人,現在想來那個應該就是我們門裏的掌堂大爺,一套繁瑣的禮節之後,停靈三天,出殯安葬,我們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當時的記憶就是這麽簡單,但是那個時候,遠遠不知道,其實在掌堂大爺去世前的三天裏,對於我們門裏來說,究竟發生了怎麽樣的大事。這件事一直到我十六歲,都沒人對我提起過,直到可以獨立辦事的時候,才從旁係的親屬那裏打聽到了事情的原貌。
原來掌堂大爺,是我們門中最後一位能夠製衡各支的一個領袖式的人物,自他去世之後,門裏就四分五裂,無人能夠將省內各地的分支統一起來,掌堂一職,到現在都是空缺,他的一生充滿了奇異的經曆和難以像外人道的苦楚。
青年時,為了學法,不但研習本門的法術,更是深入湘西雲南,落鬼洞,以身試藥,最終通達各類蠱術。也是我們門中第一個真正掌握了蠱的掌堂,俗話說隔行如隔山,我們也是,各派法係,雖有相通之處,但是蠱術和我們源出一脈,畢竟時間隔得太久,後人已經難以融匯貫通。也正是因為如此,掌堂大爺從雲南回來之後,不多時就名震各路,也當之無愧的繼任了掌堂一職。
從這之後,一直到解放,門裏的大小事務都由他來分派,十多年間接了幾件大案子,拿來的錢財,讓我們門裏人一直到解放,都衣食無憂,但也因為其中的一件事,種下來日後的禍根。
當時抗戰已經到了後期,突然有一天,有人找到鄉下大宅,直接報出大爺的名號,要找大爺,雖然大爺那時名號很響,但是知道大爺在哪裏的人並不是很多,來人能夠直接找到大宅,想必受過門內人的指點,過門既是客,請入門中,才知道此人大有來頭,所請托的那件事,更讓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因為牽涉到一位重要的曆史人物,所以姓名就隻能以大人物代替,當時這位大人物已經病入膏肓,中西醫都束手無策,輾轉經人介紹,就找到了我們大爺,如果接這件事,可能會得罪另一邊一大幫人,如果不接,我們門裏人在地方就會很難混下去,一旦上頭要和你為難,你法術再高,也強過他。
思來想去,最終為了門裏人還是決定接下這個單,第二天一早,汽車就來到門口,接大爺往南京,大爺特地關照淩晨就來,為的是避人耳目,可是鄉下哪裏來過什麽大汽車,引擎聲音一響,很多人都開窗偷偷的朝外開,這件事也就這麽慢慢的傳出去了。
因為相隔不遠,半天時間,就來到了地方,在專人的陪同下,終於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事主,一上手,大爺就覺得他身上的氣非常的奇怪,一般人生病所常有的病氣很少,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股濃濃的邪氣,在仔細的看了一下周身,這哪裏是得病,明顯是被住魘魅了,怪不得請了那麽多醫生,都束手無策,實在是藥不對症。既然確定是被邪術所困,那大爺心中就有了幾分把握, 那大爺心中就有了幾分把握,但是要把這個不科學的說法放到這麽一個大人物身上,大爺心裏也不盡猶疑起來了,最終考慮再三,還是將自己的這個判斷說了出來。沒想到,剛一說出,坐在沙發上的一個矮胖女人,突然站起來往房內走去。
正當大爺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帶大爺來的那個人,悄悄的對大爺說,夫人請你過去,大爺又懵懵懂懂的跟著那人來到另一間房間,這個時候大爺才知道原來先前坐沙發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大家口中所稱的夫人。
坐定之後,那女人就請大爺詳細的談談他的判斷,大爺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雖然這麽高位的也是第一次見,但這個時候也穩穩心神,將自己的判斷全部說與夫人聽,根據剛才自己的觀察和把脈,大人物雖然脈象低沉無力,但細細分辨在無力的脈象背後,還有一絲強勁的反力作用,可以看出明顯是被壓製住的跡象,另外四肢幾個陰陽交匯的大穴也不同程度的陰冷,氣色也呈黑青,這些都是被下符的很明顯征兆。
那個女人聽後,想了很久,才說,沒想到,最後還是要害他死,大人物自一年前開始就身體不爽,直到半年前突然病情惡化,延醫四處醫治,都不見好,夫人萬般無奈之下,去寺廟求簽,簽文上所說也是被邪崇纏身,但是後來找了幾個有大名聲的師父,來了之後,或許會有暫時的好轉,但是不多時又恢複老樣子,這次也是聽別人的介紹,才親自請來大爺,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辦法。
大爺聽她這麽一說,知道這件事不好辦,但是來都來了,不好做也得做,於是就讓夫人,再讓他仔細看看病情,並給三天時間準備相關的物資,再一次來到大人物身旁,這次看的非常仔細,大爺還親自起卦問卜,終於有了一定的了解。接下來就開始置辦所需要的一應物資,護壇,保身,鎮邪,導陰等一應符籙,一一備齊,並采辦多種中藥,尤其重要的是檀香木準備了幾十斤,一切都準備停當之後。
第四天一早,大爺就請人先用檀香木燒香,將整個寢室內外好好熏了一遍,然後取出十根檀香木芯,一會兒備用。
寢室內,大人物床四周被用紅繩圍起,隻餘東北一角空缺,大人物雙手命門也都用符繩係住,大爺點香念咒之後,用一根紅繩將自己的腰和大人物的腰連起後,就開始不斷的默默持咒,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突然大人物右手皮膚下好像出現了一個小圓球,隨著咒聲,慢慢的在往肩膀上跑,大爺見到突起物出現,馬上加緊了施法,吩咐身邊人,將之前準備好的符水,喂大人物喝下,符水喝下之後,腫塊慢慢的消了下去,正當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之後,左腳又出現了一個腫塊,比之前的那個更大,往上爬的速度也更快,大爺剛放下的心,又被吊了上來,再重重的咒聲之下,腫塊又慢慢的消失了下去,但是此塊剛消,彼塊又起,並且有愈演愈烈之勢,折騰了半天,大爺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終於自己也吃不消了,讓邊上的人,給大人物喝下一碗藥汁,解開紅繩,走出了房外。
原來大人物所中的邪,和我們中國的邪術大不相同,無論是本土還是苗疆的都沒見過這種邪術,解決一個,出現兩個,解決兩個出現四個,越是用力去解,越是反彈的厲害,其經脈走向,也和之前預料的不同,一時竟然也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最後喝的那碗藥汁,是平複大人物體內的氣脈,也讓體內的反噬平息下來,但是具體怎麽解決現在正的不行,看來隻能以毒攻毒,能不能用一種自己可以控製的毒,去滅掉體內這種無名的毒。但是有風險,如果兩毒並一毒,那就無藥可解了。
那女人問了問身邊的醫生,如果按照現在的病情,如果不治療,大概還有多久的命,醫生說樂觀的估計還有三個月,女人有轉過來問大爺,如果失敗,能活多久,大爺想了想說,如果失敗,我用符籙,藥物控製,差不多也有三個月。既然都是三個月,那就死馬當活馬醫,搏一搏。
當天晚上,重新開壇,但是壇上的物件已經和上午不同,大爺讓人將一包粉末混合一道符籙,化在一碗水裏,讓大人物服下,自己則坐在床前,手裏拿著一麵小鼓,輕輕地敲擊,鼓聲一響,大人物的肚子,慢慢的鼓了起來,隨著肚子鼓起來,四肢同時也浮現出很多腫塊,大爺手中的鼓越敲越快,四肢的腫塊都向肚子這裏集中起來,但是來一塊就好像被肚子裏的東西吃掉一樣,來一個就消一個,一直折騰了半個小時,終於四肢的腫塊數量開始慢慢變少,直到最後,終於一個都不起了,但是大人物的臉色也變得烏青一片,眼看就要不行了,大爺馬上讓人拿來一個藥丸,混著另一包藥粉,給大人物服下,自己則不斷的用符籙,在大人物周圍焚化,漸漸的臉色開始恢複正常。
看來身中所中的之毒,差不多已經解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將肚子裏的那個蠱給引出來,因為是自己放的蠱,自然也就知道怎麽引,但是引蠱之術,非常秘密,絕對不能有旁人在場,大爺讓人拿來一個小的瓷缸和一匹黃布,然後所有的人都要退出。直到他開門後,才能進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臥室的門重新打開,門外等的心焦的人才鬆了一口氣,瓷缸已經被黃布重重的包住,黃布上寫滿了奇怪的符號,而躺在床上的大人物麵色已經恢複如常。經過醫生的診斷,病情已經大大緩解,休息一段,應該就可以恢複。
那女人麵對這一切也感到神奇不已,挽留大爺留下來做事,但是大爺堅持不答應,隻說家裏事情很多,無法留在異地做事,女人看見大爺不願意,也不勉強,送了一筆巨款之後,又派人送大爺回去。
但實際上大爺那次破邪的過程中,在最後引蠱的階段,出了一些差錯,因為當初中下去的蠱,吸收了很多毒之後,變得很難控製,引蠱之術,需要以自身作為中介,先引到自身,再從自身引出,雖然最後,還是成功引出,但是在大爺的體內也留下了一些,之後的歲月大爺一直都有自身的修為克製,直到晚年,年老力衰,漸漸的壓不住後,身體起了很多變化,據說臨終之時,身體潰爛,難以收拾,這也許就是當夜大家臉色都很難看的緣故吧。
老周講故事 - 三叔公
我們常常感歎世道淩夷,人心不古,說什麽一代不如一代,但其實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的特色,既不必妄自尊大,也沒必要妄自菲薄。不過從我們數術來說,一代不如一代,到好像確實如此,以往的大師,好像都是傳說中的名字,自打我出生,聽到是聽了不少,但是見,在記憶裏隻見過一次,因為那次發生的事情,對我以後的道路影響至深,和我之後的術法也有著很大的關係。當年這件事中的當事人,除了我之外,好像已經全都過身了。
那個時候我才十多歲,雖然從小就有接觸一些這方麵的東西,但是真正算入門,還是從十三歲開始,那年夏天,爺爺親自帶我回山中祖墓拜祭先人,行入門儀式,儀式並不用太長時間,完了之後,就下山,到鄉下的房子裏去避暑。城裏的孩子,初來鄉下,對一切都是那麽的好奇,剛來的幾天,大人的管都管不住,滿山的亂跑,玩到了第三天,附近好玩的地方,差不多都玩遍了,於是有人提議去更遠點的一座小山丘轉轉。
我們原本以為,那裏有什麽特殊好玩的地方,結果走了大老遠,來到小山前一看,整個山頭,墓碑林立,大家切了一聲,紛紛埋怨提議的那個孩子,腦子壞了,帶到這種地方來,隻見他微微一笑,帶著我們慢慢的往上爬,爬到半山腰的一座墳墓前,他叫大家停一下,對著墓碑吹了一聲口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見看到墓碑周圍的草叢裏淅淅索索開始動了起來,這個孩子是我們這群中,最年長的,早幾年就入門了,跟著叔父輩已經學了一些道術,鬼知道他會弄些什麽東西出來,大概五分鍾之後,草叢淅淅索索停止了,他伸手往草叢裏開始摸,摸了一會兒,從草叢裏伸出手來,手上突然出現一個白白的東西,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東西是一個銀發簪,拿到東西之後,他就帶著大家趕快下山,感到街上,找到一個收破爛的老頭,換到十塊錢,那個十塊錢還算是很大的錢,帶著大家在遊戲廳裏舒舒服服的玩了好幾天。
之後我也就把這件事忘了,第二年的夏天,又跟著爺爺回到鄉下,因為跟著那個大孩子有的玩,有的吃,所以一到就去他家找他,但是我爺爺卻一把拉住了我,讓我不要去那個孩子的家,我問為什麽,爺爺隻是沉默不語,後來被我纏的煩了,才蹦出一句,他中邪了,你去找他做什麽。
中邪這個詞,對我來說,並不陌生,因為從小就看到家裏處理很多這方麵的事,但是自己門中的人遇到中邪,到是第一次見到,因為雖說大家水平參差不齊,但多少都會點這方麵的道術,普通的東西也不敢招惹我們,更何況他家長輩都是一頂一的好手,就算中邪了也看不好嗎?所以聽到爺爺說他中邪了,我感到很詫異, 原來大概是半年前,這家孩子在學校裏突然自言自語,然後自顧自的從二樓走廊跳了下去,還好不是太高,隻是手腳摔斷了,性命沒大礙,學校見到發生了這種事,也是怕的不得了,連忙通知家裏大人一起送去醫院,本來學校還擔心,家長追究學校責任,可是沒想到家裏人看了看,什麽都沒說,醫院綁好石膏,就帶孩子回家了, 從這之後,孩子就一直呆在家裏,一直到現在,我爺爺也去看過,用我們術語叫做失魂落魄,人有三魂七魄,少了魂,人就變得癡癡呆呆或者昏迷不醒,少了魄則會記憶丟失或者性格大變,魄好追而魂難招,這個孩子就是一個魂不見了,但是照理憑我們門裏的修為,不可能魂召不回來,一定有其他的原因,結果是不但魂丟了,而且這個魂丟在哪裏都找不出。家裏人想盡辦法,就是找不到魂,一般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原因,不是被術法高手困住了,就是不小心走到地府裏迷路了。
我聽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到一年前,他帶我們去的那座墳山,就把那就事和我爺爺說了一遍,我爺爺聽到之後,急匆匆的拉住我,就朝那個孩子家走去,因為兩家人也很熟悉,所以看到我爺爺來,也不意外,當時正好的午飯時間,就招呼我們一塊坐下來吃飯,我爺爺又讓我把那個事說了一遍,那家人聽了之後,也臉色大變,飯也不吃了,換了衣服,就讓我帶路去那個墳山看看。
因為隻去過一次,又是一年前的事情,所以路線也記不清了,但是他們聽我的描述,大概知道是哪裏一座山,騎摩托車很快就到了,到了山前,我一眼就認出了就是這座山,山不高,走幾步就走到了那個墓前麵,大家一看,隻是普通的墳墓一座,除了年份長了一些,也並沒有什麽奇怪,大家圍了墓轉了幾圈,突然發現墓邊上好像有什麽動物走過的痕跡,循著這個痕跡,發現在墓後草堆裏有一個小洞,大家看到小洞,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動物——狐狸。
想到是狐狸,那個孩子的家長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催促著我們快下山,我也不明所以,爺爺的臉也青一陣白一陣的,一行人又急匆匆的下山了,到家裏之後,簡單說了幾句,爺爺看他們吞吞吐吐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也不便強人所言,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就也帶著我離開了。
孩子玩心總是很重,一會兒找到其他小夥伴也就把這件事忘了,晚上我和爺爺睡一起,睡到半夜,突然聽到屋頂上有轟隆隆的滾雷聲,夏天半夜響雷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可是我爺爺一聽到這個雷聲,一下子坐了起來,穿上衣服,下床就往門外走,我對爺爺的舉動感到很莫名其妙,大晚上的,還打著雷,就這麽出門了,萬一下雨怎麽辦, 於是我也就拿了兩把雨傘,追著爺爺一起出了門,一路追,一直追到早上去的那家人門口,才算是趕上,把傘往爺爺手裏一塞,本來還想著會表揚我幾句,沒想到爺爺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照平時我肯定會感到很鬱悶,不高興,但當時眼前的一幕,卻把我看的呆住了, 隻見到那個孩子家裏的廳堂上香煙繚繞,法壇已經起了起來,法壇正麵一共站著三個人,左右兩個我認識,就是早上和我們一去墳山的那個孩子的爸爸和伯伯,但是中間站著的這個幹瘦幹瘦的老頭,卻從來沒有見過,見到我爺爺來,屋子裏其他人都紛紛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隻有中間那個老頭,眼睛朝我們這裏掃了一下,一點都不客氣。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隻見那個老頭,拿起一根拐杖一樣的樹枝,對準地上的一個瓦片一戳,猛然間,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接著一個雷聲在不遠處響起,隨著老頭不斷的以杖指地,雷聲一個接一個的在天空響起,大約響起八九聲,老頭緊閉的雙目才睜開來,說了一聲走,屋子裏的立馬開車的開車,騎摩托的騎摩托,我和我爺爺以及那個老頭坐上一輛車,也開了出去, 一會兒車就停了,下車一看,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幾個人打著手電,帶我們往上走,走到一半我才發現,原來這就是我們早上來過的那個墳山,我們就站在那個墳墓的麵前,隻不過此時的墳墓周圍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借著手電的光,發現墳墓四周好像被火燒過一般,難道剛才的雷都打到這裏來了,這簡直顛覆了我當時小學剛學過的那麽點自然科學知識,人竟然可以操控雷!!!簡直匪夷所思。
這個時候,那個老頭突然開口講話了,三天後,把孩子放回來,不然天雷躲的了,我的五雷你也躲不了,話還沒說完,草叢裏又淅淅索索的動了起來,不多時,滾出一個東西來,撿起來一看,是一塊白玉的玉佩,哈哈,周圍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現在知道怕了,三天之內,孩子送出來,放你們一馬。
大家又簇擁著老頭回去了,大概過了沒兩天,原本有點不正常的孩子,突然變的清醒了,大人問他怎麽回事,他隻是說好像去一個地方玩,玩著玩著迷路了,後來不知道怎麽了,突然被人帶了回來,於是就醒過來了。
照理說這件事應該就到這裏圓滿解決了,孩子也好了,大家相安無事也就過去了。可是過了沒幾天,突然一天下午又響雷了,旱天響雷,很不尋常,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雷好像在那個墳山那裏炸了開來,這一炸不要緊,我爺爺臉色一下子變了,拉著我就往那個人家裏跑,趕到那家裏,還是那個幹瘦老頭,正做在神龕前閉目養神,我爺爺也不管邊上有人沒人,扯開嗓子對著老頭喊,三叔,你說好放別人一碼,怎麽又反悔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幹瘦老頭,是我三叔公,印象裏很少提起三叔公,隻記得爺爺和家裏人閑聊天的時候,談起過一次,還說的是他的壞話,說他性格太怪,得罪了不少人,好在修為高,沒人動得了他。現在想來,還真是一個不好惹的主,我爺爺話音剛落,隻聽到那個老頭慢悠悠的說,咱們家的孩子給狐狸迷了道,不把他們給除了,我們的臉還往哪裏放。
後麵我爺爺還說了一大堆,我才明白,原來那個孩子是自己貪小便宜,拿點銀貨去換錢,才被狐狸迷的,嚴格來說也怪不了狐狸,所以既然已經還了魂回來,大家退一步也就算了,何必趕盡殺絕。談話的結果可想而知,三叔公睬都沒睬我爺爺,說完了那句話後,又閉目養神去了。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一男一女兩個人到我夢裏,求我救他們,還沒等我答應,夢就醒了,起來,我把夢和爺爺一說,爺爺眉頭一皺說,怎麽找到我們了,第二天晚上我又夢到了,這下爺爺為難了,照理說,我們門中禁止供奉此類神道,但是現在人家求了上門,又確實是無妄之災,本著天道貴生的思想也確實應該救一救,權衡再三,我爺爺決定冒著和三叔翻臉的危險,也要試一試。下午,我爺爺意外的要陪我去逛街,還特地去玩具城,買了一個長毛絨的玩具回來。
那個玩具我還沒玩半天,到了半夜,爺爺突然神神秘秘的把我叫醒,拖著我的玩具,兩個人就出門了,因為為了避免被別人知道,兩個人隻好一路步行,晚上又走不快,也不知走了多久,又來到了那個墳山,走到那個墓前,爺爺從包裹裏擺出一個玉鐲,一個銀的調羹,又拿出幾道符,對著墓碑不知道念了些什麽,一道符化在墳前,一道符化入水中,另一道符墊在了玉鐲底,然後就拿著調羹,對著墓碑像是再掏什麽東西東西似的,一勺一勺的往玉鐲裏放,大概半個小時後,爺爺說了聲好了,就讓我捧住那個玉鐲,兩個人又摸索著下了山,在接住玉鐲的那一刻,我清楚看到一團白光和一團紅光跑到了玉鐲裏,還沒等我開口外,爺爺就對我喊了聲閉嘴,然後又把我的長毛絨玩具頭上貼了一道符,把符水澆在它身上,擺在了墓邊上的那個小洞裏,就帶著我又悄悄的回來了。
第二天中午,猛的一聲響雷,把我從午睡中驚醒,接著又是四聲雷震,然後就悄無聲息的好一陣,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麵有人說,墳山的那個墳被炸裂了,周圍都燒焦了,還看到燒焦的幾團毛呢,我才知道爺爺買玩具,原來是為了做替身。
因為是我夢到,我又是初入門的新手,規矩可以不那麽嚴,那個玉鐲後來就供在我家神龕下,專門由我奉祀,還專門立了個牌位——無名大仙之位。後來我的許多人緣道術,都是由他們傳出,當然那時以後的事情了,有空再繼續和大家說。
老周講故事 - 天童法
古話常說,自古美女與英雄,不許人間見白頭,麵對歲月的流逝,每個人都希望能夠抓住時間,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麵留給世人,前幾天在朋友的鼓動下,裝了陌陌,打開一看,滿眼都是美女,不由得感歎這個時間並不缺乏美,而是缺乏發現美得軟件,哈哈。越來越多的交往工具,讓人和人之間的交流變得方便了很多,但是在交流日益快捷的今日,掩蓋住的是更多越來越寂寞的心。
我剛出道不久,曾經受人之托,去看一個朋友的朋友,說是朋友的朋友,其實我們自己也有點認識,隻不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所以也已經和陌生人差不多了,當時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因為她之前和我是小學的同班同學,當時長的很漂亮,大概一年前,我們也還曾經見過一麵,所以一眼看到這個樣子,實在很難和之前的容貌聯係起來,乍看之下,連我也嚇了一跳。
麵對這個情形,我也隻能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因為她的臉上,生氣已經消散,死亡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離開的時候,我問她的父母,要了她的生辰八字,準備回去研究一下,為什麽短短一年之間會相差這麽大。可是八字命盤顯示,她並不是短壽之人,命格和現在的情形完全不同,那麽究竟如何會是這樣,姑且不論我們兩個人也算是從小認識,就是其中的這個神秘原因,也大大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過有的時候,好奇心,並不是一件好事,通過這件事,我深深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當天晚上,我偷偷一個人跑到神壇,起了一個卦,之所以是偷偷,因為門裏此時,並沒有允許我獨自辦事,被知道了,屁股就肯定遭殃。起卦的結果,不容樂觀,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有人下符詛咒所致。第二天,我就把這個結果,告訴了我中間的那個朋友,這件事可能還有蹊蹺,有可能的話,安排我再見一麵。
第二次來到醫院,當時的感覺整個人生氣更弱,觀察四周的環境,已經她的脈息,並沒有發現什麽蹊蹺之處,呆了不多久,就有護士進來催我們走,說是不能長時間打攪病人。走之前,我趁按脈的機會,偷偷的拔了幾根她頭上的頭發帶走,準備回家再作打算。
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替我同學做個替身,然後把病氣引到替身上,所以晚上就將替身符和草人之類都準備好,第二天,趁家裏人出去辦事的空擋,自己起壇,祭草人,做替身。
剛開始的都還比較順利,等到要開光草人的時候,將頭發和開光符綁在一起焚化時,突然發現,神壇上的鎮壇水,開始慢慢的晃動起來,在我們這一派中,壇上的這款鎮壇水,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甚至於有人曾經說過,有水即有壇,無水難成壇的俗語。
鎮壇水晃動,代表著有外邪入侵,或者是邪師放法,這一點我到始料未及,等我反應過來,已經兩眼一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邊上是我的大伯和我爺爺。我剛想說話,我大伯就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好在我爺爺在,沒說幾句,就讓我大伯閉嘴,隻是怪我,半桶水就學別人多管閑事。
原來我當時替草人開光時,突然引得外邪入侵,好在自家神明及時搭救,所以隻是昏睡過去而已,不然的話,邪咒進入體內就麻煩了。但是我將所做的步驟的一步步講給爺爺聽,並無不妥,都是做足功課的,那究竟是什麽原因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不是簡單的做一個替身的事情了,而是有人挑釁我們門裏,所以我爺爺決定親自處理這件事,並且還請到我的叔公,從中幫忙。查一查到底是誰,膽子那麽大,敢放符到我們家。
為什麽要請到這位叔公,因為我家有個規矩,凡是學術的人,什麽都可以學,隻有上神一科不能學,至於什麽原因,隻能說是祖上定下的規矩,傳到後麵,究竟是為何,沒人知道了。
而叔公那一支就沒有這個顧忌,可以請神上身,當然到了我這一代很多人也偷偷學了這個法科。所以這次請叔公來,就是希望直接讓神明點出事情的關鍵。
叔公是隔壁新村看自行車棚的,除了我們門裏人沒人知道他的秘密,據我爺爺說,青年時也做過幾單大生意,後來被關了很多年,出來後,無兒無女,街道照顧生活,就安排看自行車棚了。不過我叔公,自由散漫慣了,倒也樂得清閑。
來到我家後,吃好喝好,就開始點香請神了,叔公請的神,是我們家壇上一位很特殊的神明,不會開口,隻能以筆代言,但對於追查邪病和催旺桃花(為什麽這兩者為兼而有之,哈哈。)有一套獨特的法門。經過一番儀式之後,神明上身了,家人將事情的原委再說了一遍,叔公停了一會兒,突然用筆寫下了兩個大字——頭發。大家看到這個字,都感到莫名其妙,頭發,什麽頭發。還想繼續問下去,叔公淡淡地說,走了。
於是大家就圍繞著這個頭發開始研究起來,但是無奈線索實在太少,到底是什麽頭發,大家還是沒研究出來,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地方,我做替身的時候,裏麵有放我同學的頭發。爺爺聽我這麽一說,立馬把當時的用火燒了得符合頭發的灰燼拿來,不過因為經過了火燒,很難看出這頭發有什麽問題,我叔公看了,到不慌不忙,拿來一碗水,將灰燼到入水中,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根針,大家都搞不懂他要做什麽,用針將自己的指頭刺破,然後滴血到水裏,混合灰燼,嘴裏喃喃不知念了些什麽。
一邊的爺爺卻臉色大變,對我叔公說:“下三茅的法術你也學”。叔公頭都沒抬,好像並不將這個事情,當一回事,而這個時候,碗裏的水卻開始起了變化,血融合到了灰燼裏,沉到碗底,表麵的水上卻浮起了,一小坨油狀的東西。“沒錯了,屍油”,叔公抬頭看了看我爺爺,事情都搞明白了,那個女孩子不但被人下了咒,還吃了蠱毒,發乃血之餘,蠱毒慢慢的累積在了頭發上,而侄孫取頭發回來做替身,頭發一燒,蠱毒就散發出來,引動下咒的符鬼,以為有人要破法,自然就衝過來找我侄孫了。
聽叔公這麽一說,大家覺得合情合理。原來這一切真是我多管閑事,惹出來的麻煩,既然不是針對我們家,那就也不必深究,以後自己多注意就好了。 不過我聽叔公說出了其中的原委,俗話說,有法就有破,叔公既然知道什麽原因,當然也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問題解決了,我同學也就有救了。送我叔公出門的時候,我偷偷的求叔公幫我這個忙,救救同學,叔公並沒有馬上答應我,隻是叫我明天中午再來找他。
第二天中午,我偷偷的來到隔壁新村的自行車棚,叔公剛吃好晚飯,正閉目養神,我剛進來,還沒等開口,就指了指桌子底下的一包東西,叫我拿去給我同學吃,如果她家裏人相信,肯吃下去,那還有得救,如果對這個不相信,恐怕神仙也難度無緣之人。然後吩咐我,肯吃藥之後,取一縷頭發和十指的指甲。
叔公,因為在曆次運動中,受到很多打擊,所以性格有點古怪,所以我也不敢多問,拿著藥包,自己先走,到同學家裏,將這個情況一說,原本這家人其實並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但是事已至此,科學已經很難解釋,家人也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想來我這同學輩的老鄰居也不會害他們,所以勉強接受了那包藥,說晚上吃了試試看。不過看那個態度,好像始終是不太相信。不過能做到這一步,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其他的事情就隨他去嘍。
第二天一早,我還躺在床上沒起身,突然門口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就是我那個同學的家長,我一看那個樣子,心裏嚇了一跳,難不成吃了我的藥吃了什麽問題?來找我興師問罪不成。
被他們一陣拖拉,到了家裏之後,發現女同學的臉色比之前看到明顯好了很多,人也好像精神了一些,原來昨天晚上,吃過晚飯,家人分了一半的藥粉調在水裏,給她服下,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突然開始大嘔吐起來,剛開始時剛喂下去的那些食物,後來漸漸變成清水,之後開始嘔出一些紅紅的小蟲。一直嘔到半夜才停,人都差不多虛脫了。家人正以為是藥粉的問題,結果第二天早上一看,氣色反而好了很多,一下子對我有了信心,於是就特地再找我來看看,應該怎麽做。
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這個藥粉也是我一個親戚給的,他說還需要指甲和頭發,才能想辦法救人,麵對著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自然也是有求必應。連忙剪下頭發指甲,給我帶去。當時還很年輕,因為能幫到同學,自己也感到倍兒有麵子,帶了指甲和頭發又來到了自行車棚,交給我叔公,叔公說,今天晚上他就會動手,也許要我幫忙,叫我就別回去了,一起吃晚飯。我當時還沒什麽實戰過,能有機會看到現場,當然是很高興,和家裏說了一聲,就留下來一起吃晚飯。
時間過得很快,白天我們兩個聊天,一會兒就過去了,從聊天中,我也了解到,叔公的過往,富過,顯赫過,也曾低潮過,倒黴過,現在年紀大了,反而一切都看淡了,想想年輕時做的那些孽,現在也算是做點好事,積點陰德。
太陽下山沒多久,叔公收拾了碗筷,才讓我第一次進到他的房間,我一踏進門,就楞了一下,小小的房內,除了一張床之外,幾乎沒什家具,除了一個神桌供著幾尊神像之外,真的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隻見叔公從床底拖出一個米缸,抓起一把米,開始在地上畫圖案,一粒粒的米在他的手下,神奇的構成了一幅符圖,這種擺法我在門中,從未見過,這次真是大開眼界。又用紙剪出一張人形,寫上我同學的性命,將指甲和頭發黏在背後,放在符圖的中間。
打開大門,放下門簾,我才發現原來門簾也是由一道大符所構成,叔公自己說道,年輕的時候拘神役鬼,老了,功力沒那麽強,怕有些來尋仇,隻好自己多做防護,自求多福了。
最後在符圖的兩側分別用蠟燭擺出南鬥北鬥的圖形,點亮蠟燭,室內頓時燭光閃閃,氣氛詭異異常,叔公嘴裏慢慢的唱出一種奇怪的曲調,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曲調,我之前從未聽過,剛開始的覺得很詭異難聽,漸漸的竟然也被這種奇怪的旋律所吸引,慢慢的好像進入了一種忘神的狀態,突然大腦一片空白,好像有一股涼氣,突然從尾椎這裏上來,後麵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到又清醒過來的時候,叔公正坐在一邊看著我,房間裏蠟燭已經全滅了,符圖也已經收拾好,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後來據我叔公和我說,之所以要留我下來,實際上是用道法中的一種天童法,要借我的身,給他的引符鬼上身,查出事情的緣由,然後才能對症下藥,解決下符的問題。然後再向北鬥求壽,催旺我同學的本命元神。現在符鬼已經解決了,但是體內的蠱毒,因為之前服藥隻服了一半,所以還有殘存,但是最佳時機已過,繼續吃藥可以治好,但是病根卻難除了。
至於為什麽會有人要害她,這個就牽涉到事主的隱私,不便透露了。不過天道循環,善惡不爽,害人者,終必被人害之。
老周講故事 - 巫符
曆史上每朝每代喜歡發皇帝夢的都不少,從古到今,借助神道,妖言惑眾,鼓動民心,為自己的癡夢做墊腳石,也從不少見,一直到現在,可能想著改朝換代的人不多了,但是為了名利財色,不擇手段的人依舊層出不窮,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到底是社會變了,還是人變了,抑或是兩者都變了。
之前故事裏的那位三叔公,後來教了我許多,乃至於一些本來門裏嚴禁修學的法科也對我傾囊相授,我原本對這些很有些抗拒,因為門規森嚴,亂學這些東西,後果會很嚴重,因為人有的時候真的很難經受起一些東西的考驗。但是叔公卻一定要我學,因為你可以不用,但是不可以不知,這樣以後萬一遇上了,就不至於毫無防備。在學這些的過程中,叔公也將他年輕時的一些經曆斷斷續續的和我說了幾個。
原來叔公很早就出道,自己在外接單攬活了,論道術他也許並不是我們門裏當年最好的一個,但是論膽子大,他要說第一,也許就沒人說第二了。那個時候剛剛解放,很多地方還沒受到衝擊,維持著原有的秩序,所以地域意識很強,當年北邊幾派的人,跟隨著解放軍南下,利用道術,做了一些事。
這顯然就觸動了原有的秩序,對於門裏來說,說是身在江湖,也不算江湖中人,但是說是普通人,又往往會沾染一些江湖的是非,所以有一些人江湖習氣還是蠻重的,對於當時北邊來人的一些所做所為,有點看不下去了,我叔公當時就屬於這一類人,沒看清形勢,做了一件案子。後來也因為這件案子,被關了很多年,耽誤了自己一生。
叔公當時在江陰一帶,一個工廠主家裏坐館,名義上是作為學生的私人教師,實際上是養在家裏以備不時之需的,在沒天亮前,江陰一帶革命氣息就很濃厚了,天亮之後,當然更是江山一片紅,那位工廠主是開紗廠的,當時要勸他把廠子賣出來,收歸國有,工廠主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堅持不肯,於是廠裏開始出現了一係列的怪事,先是棉紗倉庫著火,後來連廠房都著火了,還好值班工人發現的早,才未釀成大禍。
這些事,如果單一的發生,可能還算是巧合或者自己看護不嚴的問題,但是接二連三發生,就有點特別的。工廠主還以為是自己觸犯了火神還是什麽,連忙找來我叔公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簡單的一占之後,結果是和人為無關,反而是有鬼神作祟,這樣事情就變得複雜多了。
當時工廠裏,勞資雙方的氣氛已經很嚴峻了,白天帶著一個閑人過去,一定會被人打報告,所以工廠主隻好晚上才偷偷帶著我叔公進廠裏踏勘,廠子裏四處都轉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隻好先無功而返。過了幾天,又通知說,機器過熱著火了,廠裏不能開工,一台好端端的機器,就在眾人麵前無端端的燒了起來,正是這件事,讓我叔公火了,這簡直是踩到自己頭上來了,自己每天好吃好喝,每個月按時領錢,結果什麽事都幹不了,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上次跟著老板一起去,因為老板怕被工友發現,所以一直催著快走,這次我叔公晚上一個人翻牆進去,一定要仔細的查查,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晚上的廠子,除了多了一堆燒得黑漆漆的機器外,和上次並沒有什麽不同,於是就開始圍著廠子繞圈,眼睛既然不好用,索性就慢慢的用心去感應,不同的氣場,剛開始感受周圍並沒有什麽不同,漸漸地感覺到有一處地方,氣場的溫度比別的地方要高一些,於是就順著那個感覺走,走到路的盡頭,發現是一堵牆,牆上貼滿了各類標語。
在當時那個時代來看,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但是叔公轉念一想,這個地方屬於一個死路,根本走不出去,這個標語口號,貼到這個地方又有什麽用,如果貼一兩張也就算了,現在還貼的滿牆都是,欲蓋彌彰,一定有什麽古怪,反正現在也沒人看見,伸手就將糊在牆上的標語撕了下來,標語後麵,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叔公一看這些符號,就知道遇到難弄的貨了,是北方一路的。
從道家傳統上來講,對於符咒這一路,南方較為擅長,北方更講究的是內煉修為,但是對於民間的一些秘密宗教來說,其咒術仍然不可小看。眼見所看到的這一路符文,是源於西域的一種巫教,其所崇拜的教主為巫魔牛頭神,傳入中國北方後,又結合了原有本地的一些秘術,以迷人心智與心狠手辣而著稱。
清代嘉慶年間,白蓮教起義也滲透了一部分這個教派的勢力,但自從白蓮教失敗之後,就少有人見,沒想到原來一直暗地流傳,少有人知,好在叔公年輕時,走南闖北,結識也見識了不少能人異士,所以對這一路的巫符也有所了解。既然找到了根源,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叔公用隨身帶來的朱筆,悄悄的將牆上的符文,添上了幾筆,又將標語元封不動的粘好,悄悄地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廠子裏太平了很多,連續鬧事的工人也安安穩穩的開工,不過好景不長,老板輕鬆了沒幾天,一天中午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鑼打鼓之聲,一大群人抬著一個東西衝進了老板辦公室,原來是懸掛叉叉畫像,每間廠子都要掛,老板看到這個樣子,當然唯唯諾諾,不敢不掛,接過畫像後,敬若神明,親手將他掛到車間,另外一副,掛在了辦公室。對於這種政治化的東西,叔公本來就不太感冒,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大約半個月後,突然傳出老板要將整間工廠捐獻給國家的消息,這麽一來,家裏一大一小兩個太太都著了急,原先還打算實在不行,賣了工廠去香港過過小日子,現在老板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既然一下子那麽積極主動要捐獻工廠,都哭著來找我叔公,問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叔公對於這個轉變,當然也是感到很詫異,正好兩位太太都跑來,就詳細的問問最近老板的情況,得到的情況卻讓人很吃驚,老板這半個月來,都是一個人睡書房,回來話都很少和他們說。
人在短時間內性情大變,一般都是受到了什麽巨大的刺激,在我們玄學的角度來看,當然可能性就更多了,叔公想自己也蠻久沒見到老板了,今天索性去廠裏看看情況如何。於是叫了車趕到廠裏,對下麵隻說是匯報兩位公子最近的學習情況,上到了老板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叔公就感到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來,這種感受一般隻有自身受到攻擊或者踏入什麽特殊的陣法中才會有的感覺。
叔公,表麵上依舊裝的沒事一樣,暗地裏已經結好五雷訣,首先護住自己再說,坐在大班桌後的老板,看到叔公的到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和平時那種熱絡的樣子,完全不同,隻是很冷淡的招呼我叔公坐下,接下來就沒什麽特別的話了,又埋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麽東西。
叔公看看辦公室,和以前並沒有什麽大的區別,但是當時感受讓他對這個地方依舊充滿了懷疑,沒有老板的同意,當然不可能自己隨便翻查辦公室,所以隻得先在辦公室留下一個引子,晚上再想辦法看看。所謂的引子,是一張白紙撕成的紙人,叔公悄悄的把它塞到椅子縫裏,然後借故就先回來了。
一直等到晚上,才聽到大門開合的聲音,老板回家了。確認了老板已經回家之後,叔公回房,在自己的壇前,依照法科做法,之前留在椅子縫裏的紙人就起到作用,這種法術在道門中又稱為耳報法,是利用鬼靈之力,為自己打探消息。
叔公催動密咒,用自己所圈養的鬼靈,附在那個紙人上,悄悄的觀察著辦公室內的一切,因為鬼靈本身屬陰,所以對於那些我們人類肉眼見不到的東西,他們卻能感受的一清二楚,叔公讓他慢慢的往老板的座位附近勘察,沒走幾步,突然自己桌上供著的小棺材猛地震了一下,鬼靈被震回來了。應該說還好跑的快,不然就被困住了。這一點就更說明了,辦公室裏應該有著某種特殊的隱秘力量,這才造成老板最近的性格大變。
事不宜遲,索性自己走一趟比較好,於是叔公走到大廳,叫傭人去請大太太下來,將自己的判斷簡單的說了一遍,現在需要大太太將老板辦公室的鑰匙想辦法拿出來,今晚他就要去辦公室查一查,大太太和我叔公已經是很多年的交情了,自然不至於懷疑我叔公,但是要拿鑰匙,隻能說是等老板睡著了後,再看看,能不能偷偷的拿出來,所以就交代我叔公,晚一點拿到了,會親自交給我叔公。
約莫過了三個小時,大太太將老板辦公室的鑰匙交到叔公的手中,叔公拿了鑰匙,連夜趕到工廠。有老板的鑰匙,自然暢通無阻。進入辦公室裏,就看到地上靠近辦公桌的地方,躺著一團紙灰,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之前的引子自燃留下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力量這麽強,可以直接將法破掉,叔公當時也一時有點摸不到頭腦,四下裏都翻了一遍,也並沒有發現什麽很特殊的東西。今天這麽好的機會,如果找不到,以後恐怕就再也沒這麽方便機會的。
想到這裏,叔父反倒靜下心來,盤坐在地上,用自己感覺去感應房中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剛開始的時候,似乎四周一切沒有什麽特別,但是漸漸的好像有一股重壓朝自己身體壓來,慢慢的將整個人包裹起來,透不過氣,叔父這個時候,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老貓燒須,自己既然被魘住了,這個時候越是用力掙紮,越是被困的更深,師父索性關閉所有的感官,用心一處,然後猛地喊出了一個音,這個是我們門中五音訣中的一個音,五音訣有五個音符組成,每個音符各有妙用,修煉得當,奧妙無窮。
叔公當時喊出的這個音,正是專破一切魘昧法術,隨著這一聲暴喝,突然聽到哐啷一聲,叔公渾身頓時感到輕鬆了許多,四肢也能活動了,起身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原先掛在老板身後牆上的那副畫像,跌倒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撿起那張畫像,沒想到畫像背麵,竟然藏著一張巫符,怪不得老板會性情大變,看來都是拜此所賜,此符已被叔父用五音訣破法,老板應該神智恢複正常了。
叔父拿著符,又連忙趕回家中,一進門,家裏的大廳,燈火通明,老板和兩位太太,都坐在沙發上等著叔父,原來叔父破法的那一個瞬間,老板突然驚喜,然後就發現自己隨身的鑰匙不見了,這樣大太太才不得己將這個事情向老板做了交代,老板自己還蒙在鼓裏,隻是對自己的太太偷拿自己的鑰匙感到很惱火,坐在大廳裏,大有興師問罪的之意。
但是當叔父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更把巫符給老板過目之後,老板不但火氣頓消,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第一次是放火,第二次是用符,下一次是不是就是要拿命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叔公最後也建議老板,索性賣了工廠,走了算了。老板想了半夜,第二天終於也決定賣廠去香港。臨走前,還想帶叔公一起走,但是叔公說他閑散慣了,懶得再去一個新的環境,勸之再三,也不為所動,老板隻好留下一筆錢,帶著全家,移居香港。
那筆錢,叔公很快就花完了,酒色財氣,人人都喜歡,叔公當然不例外。說來也巧,錢花完後,叔公因為一件小事,莫名其妙的入獄了,一直關了二十多年,不過說來也慶幸,如果沒有關起來,下一場更大的風波,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老周講故事 - 古老頭
一個人的存在與否,對於親近的人來說,可能是一種生命中刻骨銘心之重,而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隻是一個名字,一個符號或者耳邊輕輕拂過的某一個名詞。他的去世對於家人也許是呼天搶地,對於不相幹的人,隻是電腦上刪除一個名字,手指輕輕一敲,就此煙消雲散。
每個人在社會上做著自己相應角色的工作,每天勤勤懇懇,日複一日,如果有一天,突然不做了,整個運轉係統會自動再找一個人進來填充,繼續運轉下去,你的去留,隻是一個新聞,一個消息,甚至什麽都不是,在一個分工愈發精細的社會麵前,一個人實在是太過於微不足道。
就在今年春節,回家吃團圓飯的時候,在飯桌上聽到一個故事,故事本身並沒有多少玄妙的地方,是關於尋屍的一個案子。大約是五六年前,有人找到紹興一個師父,要找一條十年前的屍體。對於我們門裏來說,尋屍體並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於是也就隨便答應了下來,但是按照應有的程序做足了功課,卻一點線索都沒有,甚至問神打卦都顯示一團霧水,難以尋覓。
究竟是什麽屍體,這麽的難找,又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這具屍體屢找不獲。通過熟人的介紹,他們找到了我們鄉下的一個人,這個人和我們家不熟,隻知道是姓古,一個在我們當地不多見的姓,家裏原先是開棺材店的,後來禁止土葬之後,就做一些壽衣骨灰盒的生意。他不是我們門裏人,是湖南排教那一路下來的法術,所以平時來往不多,這個故事也是聽他兒子自己吹出來的。
排教法術最重水法,設壇行法必須借助於水,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以我們對古老頭性格的推斷,那家一定花了不少錢,當天晚上古老頭就開壇行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事情終於有了進展,據古老頭說,屍身和魂魄都被壓在一處鬼洞之中,所以血靈尋屍找不到,招魂問屍也找不到,這次費了好大勁才查到屍身和魂魄所在,連自己壇上的兵馬都傷了好幾位,如果要找,恐怕危險更大。
古老頭嘴裏所說的鬼洞,是排教中的行話,後來我請教門裏的前輩,才知道,鬼洞,是一些民間巫教中,巫師自己煉法的場所,往往一個地區的巫師,真正能夠符合入山修煉的地點就那麽幾個,常年累月一代代的巫師在那裏練法煉術,而這些巫術,往往又都偏於陰邪,所以那個地方漸漸的積聚了很強的一股邪怨之力,普通人隻是隨意經過,就有可能中煞,如果誤入其中,恐怕命都難保。根據古老頭的耳報神的描述,聽起來應該是在一處大山之中。具體地址則難以得知。
死者的家屬當時回憶起,死者當年生意失敗,將改革開放初期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產業賠個精光,精神抑鬱,一天突然不辭而別,三個月後寫來一封信向家裏報平安,說自己在雲南當地的一個小村莊放鬆心情,希望家裏不要來找他,之後每個月都有一封信寫到家裏,之後最後來了一封長信,就再無音訊。根據最後一封信的郵戳,是在雲南緬甸交界的一個縣城發來。
家人事後久等不到,也曾經親自到那裏去尋找過多次,但都是無功而返。幾經周折,家裏人也累了,當時生意失敗欠下的很多債也還沒還,於是也漸漸的就把這件事放下,畢竟活人的事更是當務之急。死者的老婆也是一位倔強性格的女性,硬是一步步將債務還清,工廠重新做起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改觀。
到了她兒子的手裏,現在已經是一家市值過多少我也不懂得上市公司,看到今日的成就,想起當年白手起家的老爸還屍骨未寒,不禁悲從中來,於是就根據父親寫來的十多封信,四處找人重訪父親當年的行蹤,果然也有了一些線索,但是所有的線索到了這個邊陲小城之後,都劃上了一個句號,當地沒有人記得有這麽一位南方人來過,也沒有留下絲毫蛛絲馬跡,讓人們可以追尋。到了這裏,似乎就到了世界的盡頭,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找既然找不到,於是家裏人又開始借助於神秘的力量來想辦法,這幾年各類大師也都找的不少,結果依舊是無功而返,直到最後找到了古老頭。聽到古老頭對鬼洞的描述,到和他們當日在邊境小鎮所看到的周遭景色頗有幾分相似,於是力邀古老頭隨他們再去那個縣城一趟,古老頭當時已經六十多快七十了,聽到要車馬勞頓這麽遠,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當然是老大的不願意,但是最終還是去了,帶了自己的兒子一同上路。
到了那邊縣城之後,稍事修整兩天,古老頭就帶著兒子,圍繞著縣城,一圈又一圈的轉,連續轉了幾天,終於鎖定了縣城西北角的一處高山,根據地勢判斷以及當地老人的傳說,這個山中最容易有鬼洞存在,根據當地老人口傳,他們小時候,就常被大人告誡不可以隨便上山,說是山上有山精鬼魅,一旦上了山就回不來了,他們的同輩之中,也有不信邪的,進山打獵伐木,最終也往往都是大病一場,甚至性命不保,久而久之,這座山就成了當地的一個禁區,看到他們要上山,都力勸他們還是絕了這個念頭,別去找麻煩。
古老頭又利用自己的占法,幾經研究,最終確定鬼洞應該就在山中,於是隻帶了死者的兒子和自己的兒子,三個人打點了行裝,準備了一係列露營的工具,進山了。剛進山時,這座山和其他的荒山沒什麽兩樣,可是隨著朝山裏走,慢慢的四周起了變化,原本布滿落葉的的地麵,時不時的會出現幾堆亂石堆,一看就知道不是自然形成,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看似不高的山頭卻始終沒有走到。
古老頭首先發現不對,覺得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隨手用地上的碎石,在身邊的樹幹上刻下一個記號,沒多久,古老頭發現,那顆刻有記號的樹,又出現在了眼前。看到這樣,古老頭隨即揮手讓其他兩人停下,開始仔細觀察起周遭的環境來,眼前除了茫茫的樹林和一堆堆的亂石,好像並無兩樣,古老頭從隨身帶的包裏掏出一卷紅繩,將亂石堆,一個接一個的連接起來,等到全部連接完畢,愕然發現原來看似雜亂無章的亂石堆,竟類似某一種陣圖。
古老頭是排教中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陣法極其類似他們教中的一種陣法,但是又略有不同,既然形似,破法也應當相似,於是古老頭,將紅繩的兩端並在一處,壓在腳下,從包裏拿出一個扁擔,在地上劃了不知什麽東西,嘴裏念念有詞,猛地對著正中的那堆石頭大喝一聲,原先連著石頭的那些紅繩應聲而斷,古老頭讓他們一個牽著一個,繼續往山上走。
大約又走了十分鍾左右,果然三人來到了一個黑魆魆的山洞之前,古老頭說了一聲,鬼洞應該就在這裏,死者兒子聽古老頭這麽一說,拔腿就想往裏進,古老頭猛地一把拉住他,表情異常嚴肅,“你找死啊,鬼洞裏麵不知道積聚了多少曆代巫師煉法的穢物,稍不小心,就會著了道,裏麵常年空氣不流通,也不知道有沒有有毒的氣體,你這樣貿貿然的進去,想送死嗎?”
被古老頭這麽一嚇,死者兒子立馬僵在了那裏,沒想到找到了鬼洞,還不能進,自己父親的骸骨也許就近在咫尺,這種感覺比找不到屍骨還要難受。古老頭一看就猜透了他的心思,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收了別人的錢,就要把事情給辦好。
古老頭轉過身去,叫他兒子從隨身帶的一個箱子裏,取出一個布袋子,伸手往裏麵一抓,布袋裏竟然抓出了一條蛇出來,古老頭用剛才剩下的紅麻繩係在蛇身上,放蛇慢慢的進洞,蛇爬的速度很快,一會兒繩子就去掉了一大圈,突然間繩子不動了,隻留下古老頭三人呆呆的看著洞口。
古老頭這條蛇已經跟隨他多年,每天除了喂食食物之外,還特別以排教獨門配方調製辟邪藥粉混在食物裏給他吃,所以靈性非常,普通邪物根本不在它的眼裏,可是今天進洞沒多久就出現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古老頭出道以來第一次遇到,自己多年的寵物出了事,古老頭自然也是緊張非常,於是決定自己下洞看看。
取來大捆的麻繩,將自己腰綁住,這個麻繩是以朱砂浸泡多日,選取正午的太陽曬幹之後,再加以祭煉而成,古老頭在下洞之前,關照隨行的兩個人說,下洞之後,不管洞裏有什麽聲響都不要理睬,除非繩索三重三輕才順著繩索下來,如果三日之內,看不到他出來,就不用管他,自己快逃,以後也最好絕了這個尋屍的念想,這個地方太邪,古老頭自己都沒有十分的把握。
聽到自己的父親這樣說,年紀又那麽大了,提出和自己老爸一起下去,古老頭指了指另一個人說,他完全不懂,你留他一個人在洞外,也是凶多吉少,你還是留下來照顧他吧,不過我想古老頭應該也不放心留一個外人在洞外,畢竟自己兒子在外麵更可靠。
交代一些事情之後,古老頭就慢慢的進洞了,剛開始還能聽到古老頭的一些腳步聲,隨著繩子不斷的放進洞,腳步聲也是漸行漸遠,洞外人的心也越吊越緊。走到一定的位置的,繩索也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正當大家擔心的時候,繩索輕輕的拉了兩下,這是代表平安的信號。
也許古老頭已經找到了該找的東西。接下來,就聽到洞中傳來了古老頭喃喃的誦咒聲,排教是湖南湘西辰州一代水上人家的秘密宗教,其所用的咒語,多不似人聲,意義難明,但卻以法力威猛,效果明顯著稱,隨著古老頭的咒聲越來越急,洞外的天空似乎也開始起了變化。
原本還比較晴朗的天空,突然開始變得陰沉,風也漸漸大了起來,洞內好像有著什麽吸引力似的,吸扯的大風源源不斷的灌入洞中,洞內的汙濁腥臭的空氣也逐步逐步排出洞外。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洞裏猛地一聲暴喝,四周一下子歸於寂靜,而這時的天空也已經慢慢變黑了。
入夜的森林顯得格外的詭異,樹影婆娑也好像有無數的鬼魅在窺探著洞外的兩個人,說實話,死者兒子看到這個情景是蠻想一走了之,但是黑夜穿過森林下山比起呆在這裏好歹有個人保護,可能更危險一些,兩個人心裏雖然緊張,但是眼睛卻一刻不停地盯住那個洞口,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一絲火光從洞中閃過,就這麽熬阿熬,一直熬到天亮,兩個人一夜未睡,已經是深思倦怠。
就在這個時候,繩索突然又搖晃了起來,一下,兩下,三下,一共是三重三輕,是平安的信號,慢慢的將伸縮往外收,進洞時原本隻要十多分鍾的路程,這次竟然走了半個多小時。古老頭出洞的時候,渾身多處淤青,臉色也顯得很不好,明顯是帶傷在身,除了帶下去的一個包裹之外,背上還多了一個布包。出洞時,示意兒子趕快先離開此地再說,三人回到賓館,古老頭躺在床上躺了一天,才恢複體力將洞中所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嚇。
原來古老頭那天進洞,走到洞的盡頭,竟然發現洞底有一個簡單的祭壇,而最先放進去的那條蛇,隻留下了紅繩斷了擺在神壇前,蛇卻不知所終,神壇的神明一看即非是善類,猙獰可怖,在他的腳下,卻踩著一副人的骸骨,古老頭覺得這幅骸骨可能就是他們千辛萬苦所要找的東西,就開始動手將骸骨從神像腳下拖出來,骸骨拖出來的一刻,突然聽到細微的嘰嘰嘎嘎聲音,古老頭心知不妙。
隻見一股黑氣隨著骸骨一齊衝了出來,在朦朧中黑氣似乎幻化成了那個祭壇上神明的摸樣,黑氣源源不斷的從祭壇底座冒出,古老頭閉氣不足,索性開口誦咒,招來神風,將這股黑氣壓製住,之後的時光就是古老頭和這洞中的一隻妖物的對抗,也在洞中,那隻妖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古老頭。
原來當日死者來到此地縣城,巧遇一位山中的巫師,此時的死者已經是一無所有,萬念俱灰,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問那位巫師可有改運之法, 巫師告訴有一法,可以逆天改運,但是需要一樣東西,那就是死者的命,用死者的魂魄,經過巫師的煉製,成為鎮洞的精靈,然後將死者這一生餘下的福報運氣,全部轉嫁到家人的身上。
法術成功之日,就是他家東山再起之時,也是他的魂魄永不超生之時,洞中的那個妖物,原來就是他的父親。隻不過巫師當年告訴他父親鎮洞十年,他就會找另外的東西來換他父親的自由,可是這一鎮就再也沒見過那巫師到來,他也再無出洞的自由。
老頭帶上來的東西,除了那副骸骨之外,還有一塊石頭,上麵刻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就是他的老婆,一個就是他的孩子,有這個為證,骸骨的身份應該確鑿無疑了,後來經過醫院DNA的驗證,果然就是事主的父親。古老頭事後還專門交待事主的兒子,除了選取風水吉地安葬之外,還要花錢去山上洞裏,替他父親重塑金身, 建廟祭祀,方能長保家韻不衰。
很久以前,一位好友曾經這樣問過我,多少錢可以讓一個人出賣自己?人活在世上,不貪心是假的,財色酒氣,無不是讓人產生貪念之物。問題是,你的度在哪裏,你願意為誰付出一切。
老周講故事 - 祠堂
三年前還是四年前,不知道還有沒有記得那個時候發生在福建福清的一個酒吧火災,燒死了蠻多人那一場。來找我的就是其中的一個幸存者,我本來並不認識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帶來的。
我不是靠這個為生,說實話家裏人現在也蠻忌諱提這個的,但是祖上傳下來的傳承也不能斷了,所以隻是偶爾親友間遇到麻煩了,才找我們家人來看看。
我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並沒感到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隻是注意到兩隻手上燒傷的痕跡很明顯,後來在聽他講述的時候才知道,酒吧門是他打開的,打開的一瞬間,外麵的空氣湧入,使原先裏麵暗燒的火勢一下子大了起來,他的手就是開門的時候被火灼傷的,如果這扇門打不開,估計全都在交代在裏麵。
坐下來,隨著他的回憶,才知道他們這個家族發生怪事由來以非一日,從十年前開始幾乎每年都死人,不是車禍,就是癌症,酒吧火災這次,家裏就折了兩個人,燒傷他一個人,每年都是少則一個,多則三個,最奇的是那年當地建造高速公路,其他的村民都沒事,隻有他家,正好高速公路要走他家那塊地,孤單單的被拆遷了。那天來找我,也是因為一船香煙,走私去國外,因為海關查的太嚴,一直漂在海上想看看什麽時候能到。
聽到隻是來問事的,我原先也沒當一回事,礙於朋友的情麵,就起課給他看了一下,沒什麽大礙,一個星期內應該就可以到岸。五天後,我朋友打電話給我,說是果然昨天半夜已經到岸了,他那個朋友很高興,一定要謝謝我,請我去他家吃飯。
他家離我住的地方很遠,開車大約要一個多小時,一頓飯而已,我也懶的去吃,可是電話裏已經說車快開到門口了,正好那天也沒飯轍,就答應了,不多會兒,車就到了門口,叭叭叭的按著喇叭。上車之後,一路平常,閑扯幾句,一個多小時到很快就過去了。到他家後,才發現做了好大一桌子的菜,我說這不是吃便飯嘛,搞那麽多菜做什麽。
吃著吃著,我就發覺今天沒吃飯那麽簡單,原來他們家今天請我吃飯,還有個目的,就是想叫我替他家踏勘一下風水,看看這十年來到底為什麽每年都有喪事發生。我借口說踏勘風水需要工具,我什麽都沒帶,不好做。不過他家還是拉著說,簡單看看就好,最後來了一個老人家,看樣子可能是族長樣子的人,拄著拐杖來拜托我,我一個後生,怎麽受得起他的拜托,隻好答應吃完飯,四處去轉轉。
吃完飯了,他們家人就帶著我,去祖宅看看,說實話這家人在當地應該算是望族,祖宅大而且深,從正門到最後,一共有五進縱深。現在年輕人陸陸續續的搬出,隻有幾位老人家住在裏麵,走進去前後都轉了一轉,雖說宅子因為天長日久,住的人又少,陰氣略重一點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就提議去陰宅看看,陰宅在不遠處的一座山上,除了清明冬至掃墓之外,很少有人上去,還好路不是很遠,走一走也就到了,陰宅是一處開闊的場地,層層疊疊葬了幾代人,祖墳和最近十年來葬的新墳都踏勘一遍,也沒有問題,隻不過是一山的風水佳處隻有一兩處可以結穴,大多數的墳沒接到什麽氣罷了。這也不會導致家族接連出現怪事。
看到這裏,我表示都沒有問題,太陽也快下山了,他家人就說先吃了晚飯再說。晚飯依舊一大桌子菜,對於連吃兩頓,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我表示很抱歉。他家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麽。看到他們的態度,我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心想白天看不出,要不晚上再轉轉,看看氣息,哪裏不對。
吃了飯,大家在廳裏坐下喝茶聊天,我叫了朋友他們兩個一起到村莊裏四處轉轉,還好村子不大,一會兒就快轉完了,轉到村子另一頭的時候,又有一座古式建築,靠近這座宅子,多年的本能,覺得很不舒服,有一股腥臭的味道,我就問這個宅子是誰的,旁邊的那個朋友說,這是他們家的祠堂。我一聽約莫估計著大概問題出在祠堂裏,但不確定之前,也不好下定論,打了個哈哈,就回去了。
回到堂屋,天還沒聊完,我問這祠堂有沒有翻修過,得到的答複是大約十二三年前翻修了一次,聽我這麽一提,他們家好像也有些警覺說,好像就是翻修完之後開始多事起來的。我說祖宅,陰宅都沒問題,看來這個祠堂應該有些問題,但是什麽問題,我現在也不能確認,你們誰有祠堂鑰匙的現在就拿來,我們一起去祠堂去看一下。
不多時,祠堂鑰匙就拿來了,趕到祠堂門口,門一打開,腥臭的味道更濃厚了,燈一打開,這家果然是以前的望族,祠堂裏掛滿了匾額,進門迎麵就是一座麒麟吐玉書的屏風,繞過屏風,正中是滿滿一麵牆的牌位,都好好沒有異樣,但是這腥臭的味道又是從哪裏來的呢,祠堂中有現成的香燭,我叫他們拿來一張桌子放在正中央,點上香燭,用我們家特有的一種方式,一個人趴在桌子上,觀察整個祠堂,前廳後堂都看了一下,突然好像看到一個長毛的怪物在堂中跳來跳去,跳的步子很有規律,就是從房子的四個角落按照順序依次跳過,最後再跳回中央,周而複始,一直再跳。
我回過神來,把看到情況大致說了一下,我說今天太晚了,估計問題就是出在這個上麵,四個角落和中央的地下應該有東西,明天找些人來,挖開來看。 大家一聽要開挖,說挖祠堂不是隨便的,要老頭子說了才算,我說老頭子是誰,他們說就是中午吃飯來的哪位,那我說,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就要他做決定,不然我就要趕回城裏去了。
一夜無話,用了這個法門,精神耗費很大,所以一帖著枕頭就睡著了。很快就天亮了,還沒睡醒,就聽到敲門的聲音,穿好衣服一開門,我那個朋友就說,老頭子聽了我的話,二話沒說,就叫了一幫人,拿了工具準備去挖地。等我都準備好出門,看見門口早就有十幾個青年男子,拿著鐵錘,鋤頭等在門口。
早早的趕到祠堂,大家正準備開挖,我說現在還挖不得,還需要幾樣東西,拿來茶葉,鹽,米,還有紅線。用一根紅線將祠堂四周通通圍了起來,選擇了虎,牛,龍三種生肖的人留下,其餘的一概退出紅線之外,用鹽米先替他們淨身,封身之後,就分別在四個角落同時開挖,青磚撬起來,下麵就是三合土什麽的,不多時就挖了快半米了,挖到一米左右的時候,四個角都說發現挖到了東西,我拿來茶葉,先往四個洞裏慢慢的撒下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叫他們把東西給取上來。
東西取上來後,依次放在桌上,是四個小小的石頭匣子,每個匣子上都有一張黃紙,應該是當時貼的封符,四個角都有東西,正中必然也有東西,但是現在正中的還不能挖,必須等四個角的破了之後,才能開挖正中的,不然如果有下什麽陰符的話,容易著了道。
叫他們從外麵取來四碗水,放在四個匣子的前麵,從包裏取出自己家裏特治的一味藥品,化在水裏,這個藥丸,是用沉香和其他幾種東西磨成粉末做成,化在水中,對於普通的邪穢,去穢灑淨有著很好的功效,特別凶悍的,也能困住一段時間。
水化好了,用桃木支,沾著水朝四個匣子上撒,因為石頭匣子,封口也都用水泥封住,所以隻能拿榔頭砸開,當然砸的榔頭也經過特殊的處理,四個匣子不多時就都被砸開了,砸開之後大家嚇了一跳,裏麵依次是蟾蜍,蜈蚣,蜘蛛,和蛇,當然都已經死了,蛇爛得隻剩下骨架了,四種毒物安置在四角,一是為了困住中間的那個大東西,二是這幾年得癌症的估計都是被這些東西毒氣熏的。
四角既然都破了,現在可以動中間的路。特別叫來兩個屬虎的男丁,身上分別帶上一個裝上艾草的香袋,怕到時候毒氣上來熏著,一切準備妥當,即時開始開挖,也是一米深,果然也挖到了一個石頭匣子,但是這個匣子明顯比之前四角的都大,費了不少勁搬上來後,我也不敢怠慢。
將之前用剩下的四碗符水,慢慢的淋在這個石匣子上,撕去上麵的封符,準備開砸,大的不是那麽好砸,砸了一會兒才砸開,裏麵赫然出現的是一個猴子的幹屍,看來之前看到的跳來跳去的東西就是這個猴子,將一隻猴子活生生的封死在匣子裏,然後利用符咒的力量,驅動這股怨氣,來危害這家人,並且選在最不會想到的祠堂裏,看來做這個法陣的人,和這家人有著不小的過節。
既然東西都取出來了,先處理了再說,因為是海邊的村子,打漁的人家比較多,叫他們取來一個舊的魚網,將這個猴子包住,然後再拿圍在外圍的紅線取來,繞在身上,將之前的四個匣子裏的東西,連著這個猴子,一起抬到祠堂門口空地上架起一些柴草,一把火給燒了。
處理完之後,我才問到,你們家有沒有十多年前和誰結下什麽冤仇,年輕人那個時候還小,當然不記得,隻有那個老頭子想了一想說有,那個時候他們家族在村子裏算是地方上的一霸,為了建屋子,牽扯到宅基地的問題,硬買下了一戶人家的老宅,擴建自己的房子,那戶人家,在房子被拆不久,就遠走他鄉,但是在走之前,曾經到重修祠堂的工程隊裏打過幾天零工,誰都沒想到會在那個時候下了這樣的毒咒。
不過也是他們自己理虧在先,怪不得別人。不過這個猴子被我這麽一弄,破了法,還會去返回去找施法的人,至於施法的人能不能夠解開,我就不知道了。 至於那戶人家,據我朋友說,現在又慢慢好了起來,走私生意做的挺紅火,我也不知道這算是幫了他們還算是害了別人。
老周講故事 - 井口
這應該是我出國前一年發生的事情,那段時間站的時間太長還是坐姿不正確,腰部肌肉僵硬酸痛,常去醫院保健科按摩,故事的主角就是那位醫生的妹妹,確切的說是她妹妹的媽媽。
因為常去按摩推拿,一來二去就和醫生熟悉了,那個醫生因為醫院收入不高,正好有意在外麵開個小店,想取個名字,聽說我是學中文的,就麻煩我給他想一個,我問了她的八字,後答應過三天給她一個。她對我能掐會算表示很驚奇,好像女孩子對這個的反應往往都大於男性,哈哈。
三天後,名字取好了,打電話告訴她的時候,她說她妹妹的媽媽,我也不知道怎麽稱呼,是姨姨嗎?生了點病,想叫我看看怎麽治,我說治病你應該找醫院呀,找我有什麽用,我腰痛不也還要找你們嗎?她說,不是一般病,醫院治了很久,都沒用。想讓我算算會不會好。我本來不想招惹這麻煩事,但是想到以後還要找她推拿,還是不要拿搪,不然以後不給我好好治怎麽辦。反正也就是普通的起課占卦,就答應了,說你下午帶你妹妹來我家吧。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醫生帶著她妹妹按約而至,起課前,先把他媽媽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個病得了大約已經五六年,五六年前人都是好好的,有一天出去外麵的井邊,打水洗衣服,農村嘛,一般洗衣服,就在井邊,當天洗衣服的大約也有三四人都在那邊一起,洗了一半,突然聽到她媽媽喊了一聲,“哎,我來了”!就突然昏過去了。
大家七手八腳抬回去後,就開始臥床不醒了,送到醫院也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各項指標都正常。既然醫院無法看好,也隻好搬回家,就這麽躺了三天,突然就醒了,但是從此就開始變的神智不太清楚,吃喝拉撒還會,但是與人交流就比較有問題,吃完就馬上躺上床,基本就成為了一個廢人了。
我聽她這麽一說,感到這個病不是一般的生理上的疾病,不是起個課能看出來的,其實主要是起課沒好好學,水平不夠,嗬嗬。不過來都來了,總得給看看唄。 於是先去壇上點好了香,自己麵前也擺好一爐香,開始查一查。查了一會兒,發現一個奇怪的景象,因為在查事的過程中發現她媽媽似乎是在一個大房子,端茶送水做傭人。好好的洗衣服,怎麽會去做傭人的呢?
“你媽媽出事的時候,是不是前幾天剛好是你們那邊地頭神的生日,你媽媽有說什麽話嗎?” 時間過的太久了,當日醫生的妹妹也沒一直跟著她媽媽,所以也不知道她媽媽究竟有沒有說什麽。我說,你媽媽的生魂掉了一個,應該是得罪了地頭神,被拘在那裏服勞役,因為隻是走了一個魂,所以人生活的本能什麽還在,但是神智不清了。
硬拘陽人生魂,其實也是不允許的,就算地府對質,也隻是暫據一晚,哪有一拘就是幾年了。現在魂走了五六年,很難叫回來了,就算是回來了,因為長時間的不正常,虛病已經轉為實病,也很難痊愈。 現在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這個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這個事我去也沒用,隻有至親之人才行。
我告訴她在某一天特定的時辰,回到她媽媽出事的那個井口,拿一個竹籃,用繩子拴好,外麵包上你媽媽常穿的衣服,去打水,一邊打要一邊喊你媽媽的名字,等到你突然覺得手裏的籃子往下一墜,就趕快提籃子上來轉身回家,一路上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能回頭。回到家後,把這外衣裏浸透的水,擠出來,我又給了她一個藥丸和一張符,用那個水煮開了後,將藥丸和符化在水裏,讓你媽媽喝下去。或許還有救。但是能不能恢複如初就不知道了。
醫生的妹妹當時也半信半疑,但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後來聽那個醫生說,一天晚上按照我說的方法,如此這般做了一回,回來之後喂了她媽媽那碗水,現在人比之前要清醒了一些,但是記憶力和判斷力都大不如前了。我說,畢竟虛病得太久了,沒有及時治,就轉為實病。再後來,我腰好了,就慢慢和那個醫生沒什麽聯係了,嗬嗬。
老周講故事 - 神明
道法的傳承,以前很多都是父子相傳,家族一代代傳下來,至今在雲台山還保留著一個道士村。但是畢竟時代轉變了,建國後,更隨著史無前例的叉叉的開展,原先各地特有的傳承都也都遭到了很大的打擊,而改開之後,很多子一輩的或對這個東西不感興趣,或許是嫌不到錢,也不願意繼續接手,於是就造成了道壇傳承的一個斷層。而道壇裏的供祀神明的去留也成為各地的一個普遍問題。好一些的,自己不供送去廟裏,差一點當作古董賣了的都有。
這個故事裏的主角就是因為沒處理好自己家的神明而差點性命不保。主角的父親原先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法師,方圓百裏凡事遇到些什麽疑難事都會來請教他,尤其拿手的一招是封山,所謂的封山,就是在捕獵前,通過道法,讓整座山的動物自投羅網,讓打獵的、設陷阱的滿載而歸,當然此法由於有傷上天好生之德,所以不宜多用,一年最多兩次,不然會對自己陽壽有損。
老法師去世後,兩個兒子在外經商繁忙的,自然無暇也無興趣繼承這門手藝,活著的時候,兩個兒子就一直想著翻修老屋,但是老頭總是以祖屋事大,不可輕動為理由,不允許翻修。所以滿孝之後,兩人就商量著翻修老屋,於是老屋裏的神壇去留就成了一個問題,一個嶄新的洋樓,再供著一個塵灰滿布的神壇自然很不和諧,所以兩人最後決定將神壇裏的神明,紅布一包送到了當地的地頭廟裏。
神壇處理完後,就開始著手翻修老屋了,剛開始兩人還怕送走了神明會有什麽禍事,於是凡事都小心翼翼的進行著,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一切都很順利,於是二人也慢慢懈怠了下來,覺得一切也不過如此。新屋落成,入住了一個月也都一切無事。可是要發生的始終還是要發生,這年正好又碰到家裏那位神明的千秋聖誕,就在聖誕那天晚上,兩個兄弟都不約而同的做了同一個夢。
夢中見到,原先家中供的那尊神明,帶著一條黃狗,很生氣的斥責為什麽今年生日沒有前來請安叩頭,兩個人還被黃狗咬了一口,醒來之後,電話互通後才知道兩個人做的夢一模一樣。畢竟從小在這種神秘的環境中長大,所以兩人也不敢怠慢,想一想還是把神明再接回來吧。於是連忙趕回老家,去到村裏的地頭廟一看,發現之前送去的神像還在,連忙和管廟的說一聲,又抱回家了,香燭元寶好好供奉了起來。原先想這下應該沒事了吧,沒想到更大的事情正在後麵呢。
神明安奉回來之後,到也相安無事,但是有一天,大哥突然給弟弟打了個電話,說年紀大了準備結束生意,搬回老家去住,好好休息一下,大哥那個時候隻有五十多歲,生意場上還算壯年,怎麽一下子就不想幹了。小弟想想覺得不放心,於是抽空也回去一趟,到家後,發現大哥精神狀況大不如前,當時弟弟認為也許是工作太累了,精神厭倦,才會選擇回來,所以也就不疑有他。
可是有一次晚上的經曆確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家原先所供之神,造型就比較怪異,一般神明都是正襟危坐,他家的神造型卻另有一功,頭在下,腳在上,雙手撐地倒立。(哈哈,不知有哪位能夠猜到這尊神的名字叫什麽,跟帖回複哦!) 那天晚上,弟弟在朋友家吃飯吃的晚了一些回家,十一點多到家發現全家一片漆黑,哥哥已經入睡了,走到大廳,漆黑一片,隻有神龕的紅燈還散發出一陣陣的紅色光暈。
透露著那麽一絲詭異的氣氛,弟弟喝的有點多,所以也沒怎麽在意,不過正當要上樓經過神龕時,眼角一瞄,突然發現原先的神像怎麽變了,原先的神像雖然造型不同其他,但是神明臉麵的神情威嚴有神,而那天晚上他所見到的神像臉麵看上去卻像是像小醜一般嬉皮笑臉,最要緊的是嘴中的舌頭長長地拖在嘴外,一下子原先還有的三分的酒意全都嚇到了九霄雲外。
也不敢再看,趕快趕回自己的屋子,不敢走出一步。不過總是喝了一點酒,等酒力上來,也就慢慢地睡了過去。睡到半夜,突然 “砰”的一聲聲響將他從夢中驚醒,環顧四周,卻一切如常,遇到此種情景,普通人的選擇當然就是蒙頭快睡,趕快熬到天亮。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屋外公雞開始此起彼伏的叫聲,小弟才敢探出頭去,在房中左等右等,都聽不到大哥房中有起身的聲音,難道已經起來了,幾層樓走了一遍也沒見到大哥的身影。一直到中午了,都沒見到大哥,弟弟終於忍不住去大哥的房前敲門,門沒有關緊,手一推就開了,這一開到將小弟嚇了個半死。大哥直挺挺的吊死在房中的吊扇上,昨晚所聽到的“砰”的一聲,應該就是大哥上吊踢掉凳子的聲音。
處理完喪事後,弟弟越想越覺得害怕,就將屋子低價賣給了一個同族的遠親。至於後來這房子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據說現在那裏已經拆遷建商品房了,什麽都不如河蟹大神啊!
有的時候當香火衰敗或斷了香火之後,也許原先其中的正神已經走了,鵲巢鳩占的可能是你我都不知道的東西。原先的那尊神雖然造型怪異一些,但是絕對是正神,並且還是某一地區法教中掌管兵馬的大神。
老周講故事 - 山精鬼魅
自古名山大川,往往皆為神仙洞府,所以道家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說。但同時崇山峻嶺也往往蘊藏著山精鬼魅,讓人敬而遠之。所以南北朝時期的葛洪在其《抱樸子》中專門記載老君入山符以及修道之士在山中的一些必要裝備與禁忌。現在隨著旅遊越來越熱門,很多人已經不僅僅滿足於名勝古跡,對於那些尚未開發的山川往往有著更濃厚的好奇心,但俗話說好奇害死貓,山川之中,未知的事物太多,也讓不少驢友長眠山地,從此與青山為伴。
那是好幾年前了,應該還有人記得某地叉叉大學登山社,登山遇難的情景。據當地一位朋友說,山難發生後,救下來的其中一人,曾經由他家裏人帶著來找過我這朋友,因為救回家一直高燒不退,醫院檢查又無大礙,所以家人覺得事情不簡單,托人介紹找到我那位朋友。
據當事人回憶當時的情景,原本一行人在山上走著好好的,隊形也很整齊,可以突然間整個天似乎就暗了下來,於是大家就準備返程下山,在下山途中,天黑的很快,隊員也都越來越著急,急著趕回山下的營地,就在下山的途中,突然在隊伍的前端出現了兩個身穿雨衣,頭戴鬥笠,背著個大包的登山客。
由於當時登山的時候,也有其他的登山人同時在登山,所以大家都不疑有他,想著可能也是因為天黑所以急著下山的,下山的主線隻有這一條,所以大家也就慢慢的跟著前麵的人走,走著走著,發現原先的主線找不到了,反而開始出現在山林中穿梭,還此時,大家突然發現前麵的兩個山客不見了。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這個時候冒黑下山,無疑是有著巨大風險的。所以領隊決定,就地紮營,等明天天一亮就趕下山。
由於原先並沒有準備在山裏過夜,所以準備的不是很充分,不過好在帳篷也不小,擠一擠也過去了。睡到半夜,突然領隊覺得寬鬆了不少,再一想,不會是有人滾到帳篷外麵去了吧,山裏的夜晚還是挺涼的,要是感冒得病了可不好。
於是掀開門簾,到帳篷外去看看,剛走到帳篷外,就看看不遠處亮著兩盞類似礦燈的頭燈,燈光正在不停的向山上移動,借著燈光可以看出燈光下兩個鬥笠若隱若現,那不就是之前看到的兩個人嗎,怎麽半夜還往山上跑,繼續看下去,領隊徹底就呆了,隊裏的兩個隊員正跟著這兩個帶鬥笠的人往山走。距離並不是很遠,領隊將其餘的隊員叫醒,想去追他們,可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原先的兩團光亮已經成了兩點光亮。追了半夜也始終趕不上,叫破了嗓子,隻聽見聲音回蕩在山林之中,絲毫沒有得到那兩名隊友的回應。
之後這批隊友,被人救到的時候,還回憶了這一段,據說憑借著這一段回憶,最終在靠近山頂的另一邊找到了那兩位隊友的遺體,隻不過那個地點,幾乎很難靠人力能夠獨立到達,至於如何會在哪裏遇難的,就誰也說不清了。
至於那位找我朋友看病的隊友,其實隻是受驚過度,沒其他大礙,所以收驚安魂一下,再配合幾幅安神的藥,自然就無事了。
山高林密,必有猛虎,現在猛虎估計是沒了,不然也不會出現正龍拍虎,但是不能因為沒有了猛虎而掉以輕心,因為也許有比猛虎更可怕的東西藏在那裏麵。
老周講故事 - 車禍
人生在世,人們常常說不過就是“日求三餐,夜求一宿”,但這三餐怎麽求,一宿怎麽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法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要求,所以原先也許簡簡單單的生活也變得紛繁複雜,撲朔迷離起來。
老張在一家廢品回收公司倉庫裏看門,性格大大咧咧的,喜歡和人說個話,聊個天,但在這裏做了五六年,誰也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麽,從哪裏來。隻知道在南京老家有一個老婆和兩個做大生意的兒子,周圍的人對這種說辭都往往付之一笑,心裏卻想,有兩個做大生意的兒子,你還在這裏看大門,整體圍著一倉庫的垃圾打轉?
看了大門六年,有一天晚上風雨大做,雷聲圍著這個廢品公司的倉庫響了一個晚上,(肯定沒打死一排豬之類的!)臨近天亮時,一個炸雷把廢品公司的倉庫打著了,倉庫裏藏的都是紙板,塑料之類回收的東西,一著火燒的特別快,等消防局趕到,火勢已經大的不可收拾,消防隊員看著也束手無策,老李突然從門房裏走了出來,手裏提了一桶水,水桶裏還插著一根柳枝,圍觀群眾以為老李瘋了,這麽大的火勢,一桶水哪裏救的回來,連忙上去攔住他。
老李隻說了一句話:“這場大火,都是因為我,我躲過了,老板是小本經營,不能讓他吃了虧”!提著一桶水走到了正北方,將柳枝插在地上,水桶中的水,順著柳枝澆了一圈,剩下半桶水一腳翻,嘴中不知道念了什麽,突然間,大雨磅礴,不到半個小時,原先控製不住的大火,就被澆滅了。事後檢點損失,還好滅得早,後半部分沒受多大損失。
經過這場大火,大家才見識到了老李的真本事,六年來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正當大家把老李頭的事跡傳的神乎其神的時候,老李卻在城內為了救一個少女出車禍死了。
去世之後,倉庫門口來了一排好車,兩個酷似老李的中年人,下來替老李檢點遺物,東西收拾好之後,向周圍的鄰居們紛紛道謝,每人都給了一個紅包,說自己是老李的兒子,這六年來多謝大家對他父親的照顧。
後來據好事者傳言,老李是個修道之士,之所以來到這裏看大門,是看中了倉庫這塊地,是一塊極陰之地,老李其實六年前陽壽已盡,憑著自己的道行,帶形住世,但是壽盡而不亡,是有幹天和的事情,所以每年必定天雷誅之,老李躲在這裏,就是想借地理之勝,來躲天劫,但所謂可一可二,不可三。第三次還是被找到了,一個雷下來,可惜打偏了,原本按理來說,三劫已過,至少可延壽一紀,這老李又怎麽會出車禍死了呢。
老李不肯死,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一個人而不願死,老李年輕時一直暗戀一位姑娘,修道之人哪有許多錢財,所以一直不敢開口,這位姑娘十多年前就去世了,老李知道她去世後,會托生於此處,而十八歲那年會有性命的危險,所以拚卻老命,都不願意死,拖著,就是為了在她十八歲時替他擋這一災。如今心願已了,自可安然歸去!這隻是好事者之言,到底如何,我亦不知。
老周講故事 - 奪子換生
俗話說,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又有俗話說:“先天命運原注定,後天人為可改運”,還有俗話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功五讀書”,種種俗話所表達不過都是人們對於未知將來的好奇與無奈。有的人早年得意,也有人老運亨通,其實瓦片尚有翻身日,人豈無有得運時。但麵對挫折,難題的時候,更多的人也許想的是如何度過眼下的難關,至於未來會付出什麽代價,也就不那麽計較了。
道法改運之說,自古皆有,但人們往往看到的是表麵的風光,卻忘記了風光背後的不堪入目。由於故事發生的時間太久了,老周那個時候還隻是小孩,隻是依稀記得一些印象,再加上後來長輩們一些口傳,大概才了解了這件記憶中的往事。
八十年代剛剛改革開放不久,社會上普遍還處於物資匱乏的年代,家裏雖然日常用度尚可,但要是哪天突然上館子或者菜做了一桌子,不是家中有喜事就是有人有事相求了。那天也是很突然,中午放學回來,家裏大人突然說下午不用去上學了,一起跟去當地一家很有名的西餐館吃大餐。對於小孩子來說,不用上學是一大喜事,能吃大餐又是一大喜事。當然正正當當的逃學了半天。
到了餐廳裏,當然就是吃,但是在我的印象裏卻始終有個印象,在我們孩子大吃大喝的時候,家裏的長輩幾乎都沒怎麽動刀叉,一直聽著一個中年男子在那麵講話,以至於我炸豬排都吃完了,一直覬覦著我爺爺盤子裏的那塊。談了好久,終於大人也開始動刀叉吃飯,吃完飯後,那個中年男子就跟著我們一起回了家。
據後來,我爺爺和我說,當時那個男子是替海外的一個富商來商量一件事的,原來富商年老,卻一直無後,求教了許多地方,也一直無果,聽人的介紹,輾轉找到了我們,許下重金,隻要能老來得子,絕不食言。當時下的定金就有五萬,現在可能五萬不是很多,但在當時來說能成為一個萬元戶,已經算是很體麵的事了。
我們家祖有遺訓,後人切不可結交官府,更不可用術為官府辦事,所以當時五萬塊的誘惑還是很大的。可是把富商的八字拿來一排,爺爺卻犯難了,這就是一個典型的無子之命,前麵講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明明沒有的東西,怎麽讓他無中生有出來呢?所以雖然錢是不少,卻也隻好看丟。
可是來人卻依舊不依不饒,不知從哪裏聽到我家有一種特殊的法門,能從陰司奪子換生,所以想讓我們家用用這個法術。我爺爺當時聽了這個話後,斷然拒絕,因為奪子換生,非正門道法,必須先要有一個正常懷孕的婦女,並且懷胎不能少於三個月也不能多於六個月,然後用法術將腹內胎兒的魂魄調出,轉於他人身上。但這麽一來,原來孕婦的孩子就死了。如此是大傷陰功,所以非到萬不得已,斷然不能使用。
來者見不能打動我家人,於是將價錢不斷加碼,這裏怎麽說呢,我家人最後鬆了口,讓他明天早晨再來聽信。那一晚,我印象中家裏廳堂燈火通明,來了好幾個爺爺的好朋友,我們小孩好奇心重,想擠進去看看,都被大人趕了出來。據爺爺後來說,那天來的幾個,都是同門中當年一起學藝的師兄弟,之所以要來,是因為這件事實在不夠光彩,也有一定的風險,所以我家不做,看看同門有沒有人急等用錢,又膽子夠大的,想不想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畢竟還是有一個人接了。
第二天一早,昨天來的那個人早早的就登門了,爺爺將兩邊一介紹,說事可以幫你辦,但是孕婦得你們找,並且要她願意,希望能借此減輕一點罪過。那人說沒問題,過了半個月,那個人又重新登門,拿了幾個人資料,讓爺爺看到底誰最合適,看了命盤選中了一個人,而就是這個人最後出了個大簍子。於是爺爺就幫著他的師弟張羅開來,準備各種物件,算好三天之後,正式做法。
第二天,富商就帶著一個年輕女子登門拜訪,老夫少妻,也不知道是第幾位夫人了,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也不好問那麽多。具體行法的過程,說實話我也沒看見,學呢也沒學到。所以隻好抱歉空缺了。
可就是再最後調魂的時候,也許是母性使然,孕婦突然反悔,從法壇裏想要衝出來,但是此時是最關鍵時刻,如果衝破結界,不但富商的妻子會大受影響,就算是孕婦和施法者都將受到反噬,所以也顧不得許多,用了迷山訣,將孕婦暫時迷住,得以讓法術繼續進行。最後終於也算是成功了,富商如其所願的,在一年後生下了一個兒子,但是由於過程中出了這麽個插曲,錯過了時辰,將會對施術者不利。
爺爺說到這裏,隻有長歎一口氣,實在是作孽,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呢。不過事已至此,自責也沒用,為了保住師弟的性命,我還記的爺爺當時帶著師弟一起去了青海一趟,找了一座罕有人至的大山,用了藏魂寄石的方法,將山中的一塊巨石做了師弟的替身,隻要石頭還在,師弟就可無事,之所以要找青海,怕的就是在城市周圍中,難免開發開路之類,會破壞到石頭,石頭一破,前功盡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前幾年叉叉鐵路開工,通車後不久,聽說當年的師弟就突然身故了。
老周講故事 - 剪刀
昨天晚上突然看到一個帖子,說是有些地方農村鄉下有小買賣人賒剪刀的故事,先拿剪刀不要錢,等豬肉漲到十塊了再收錢,後來豬肉果然到了十塊錢。不知道賣剪刀的人有沒有再去收錢。讓我想起以前小時候也聽過別人說的一個故事。
人世間的事,有時候都得講個定數,但有時候也講個機緣巧合。現在走街串巷,敲個小鑼,盲師算命的少了,在我小時候到還偶爾能聽到幾聲小鑼聲,就知道又是邊上新村的那個盲師過來算命了。這位盲師和我們家關係蠻好,所以聽到鑼聲,家裏有人一般都會請他進來喝杯茶,攀談攀談。走街串巷,江湖傳聞很多,小孩子都喜歡聽他講故事。
可是那次來到我家,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談天說地。卻對著我爺爺說,最近有上門賣剪刀賣菜刀的千萬不要搭理,至於為什麽不便多說。(其實我覺得上門推銷菜刀不管怎麽著都蠻恐怖,門一開,一個大漢,手持菜刀,您是買好呢,還是不買好呢,哈哈。)出於職業的敏感,我家自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關照家裏的大人小孩,有上門賣東西的,一概不要買。
說也就是這麽一說,一連七天,並沒有什麽人上門來,大家也就漸漸的把這件事給忘了,有的人還背地裏笑那個瞎子,危言聳聽,裝神弄鬼到我們家頭上來了。
可是好巧不巧,半個月之後,還真有人上門來賣剪刀了,據爺爺說,是一個駝子背著個包看上去髒兮兮的來敲的門,門打開後,也不說賣,隻是一味的把剪刀往人家手裏塞,錢隨便給,不計較,由於之前有過警告,雖然過了半個月,但是還是有些印象,所以堅決不要,最後那人連錢都不要,說是企業打廣告送給我們家,是我奶奶還是誰,忘了,送都不要,把剪刀往他包裏一塞,立馬就把門關上了。
門是關了,可是這駝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好奇心人人都有,站在屋子窗戶後麵看看這個駝子繼續還往哪裏走,那時正是大中午的時候,可是據看的人說,好像在太陽下,沒怎麽看到那個人的影子,駝子似乎也知道有人在窗戶後看著他,還回頭來望了一眼然後慢慢的又走進了另一幢樓房,至於在另一幢樓房裏生意有沒有做成,當時不知道,隻是看到從另一幢樓房裏出來後,駝子的包好像重了不少,背起來有點費勁,走的也沒原來那麽快了。
第二天早上,我爺爺帶著出門去吃早飯,路過隔壁大樓,看到一圈人圍在那裏,人嘛,都喜歡看個熱鬧,於是也擠進去瞧個究竟,原來隔壁樓裏一戶人家的老人早晨出去鍛煉,下樓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下來,清早出門的人也少,剛剛才被發現,應該是骨折了,走不動路。送去醫院檢查,回家靜養都不必多述。奇的就是老人家回家靜養臥床的時候,發生了怪事。
每天一到黃昏,老人在床上就會喊,有人敲門了,那個賣剪刀的來收剪刀錢了,快去開門。可是門打開,什麽人都沒有。天天喊,日日叫,叫的家裏人都是毛毛的,怎麽平白無故多了個賣剪刀的人出來呢。在家躺了半個月,老人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好像慢慢變的茶飯不思,人也越來越消瘦。
家裏人眼看著這樣下去也不行,所謂病急亂投醫,也開始四處打聽起來有沒有什麽奇人異士,話說也請了幾個,錢也花了不少,但是都毫無起色。我家老爺爺早鍛煉的時候,聽起別人說這個怪事,突然聯想到了那天那個賣剪刀的人,覺得事有蹊蹺,又想到盲師所說的話,就旁敲側擊的讓那人去向那家人介紹那個盲師,說也許他會有辦法。
有的人嘴就是快,果然早鍛煉回來,就去向那家人說了,反正都已經請了那麽多了,也不在乎多一個,因為就在隔壁新村住,所以一會兒就來了,來了之後,就問那家人說我隻是算命的,你來找我做什麽,那家人就一五一十的說是我爺爺介紹的,盲師說那你把他也找來。於是我爺爺也被請去了,一到那裏就埋怨我爺爺多嘴,說這事去管它做什麽,現在找來了到難辦了。
後來我問我爺爺,原來盲師除了會算命之外,其實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會走陰差,因為地府之中,有時需要鉤召陽人下去對質,但人陽壽未盡,地府鬼差無法調魂,這時候就需要由陽世的一些人充當差人,去鉤人的生魂,這個盲師就是做這麽個差事,所以有時候哪裏要死人了,因為工作之便,事先會有個消息。那天所見到的那個駝子,其實是瘟鬼,隻要你拿了他的剪子,拿一把就要死一個人,要是你貪心多拿,也許一家都搭進去也說不定。
現在那個瘟鬼每天都會來討一口氣,現在已經討了快一個月了,到四十九天最後一口氣討滿,老人就去世了,所以要治好老人家,就得把這個瘟鬼給趕跑。問題我看的出來,但是趕我沒有把握,要請你幫幫忙。同一個新村也都住了好多年了,抬頭不見低頭見,雖然說不是那麽熟,但也算是老鄰居了,能幫也就幫一下。
根據老太太所說的,每天黃昏那個賣剪刀的人會來,現在還有半天時間,就得準備起來,準備的東西和我們一般想像的不一樣,是一群鴨子,叫那戶人去周圍的幾個菜場去買鴨子,隻要公鴨不要母鴨,買足十八個,鴨子買來之後,就在大廳裏用椅子圍起來,然後叫我從家裏拿了一塊大黑布來,用白粉筆在黑布上畫了一道符,罩在鴨子上麵,說來也奇怪,黑布一罩鴨子們到都不吵了,也許是以為天黑了吧。接下來就等黃昏時間到了。
那天中午我還記得吃的很豐盛,那家人做的菜很好,吃完飯,我爺爺和盲師攀談攀談,時間過的也很快,突然盲師說要來了,果然過了幾分鍾,老太太又在床上叫了,快去開門,賣剪子的人來收錢了,由於事先已經和家裏人交代好,隻要老太太一喊,馬上就去開門,然後我爺爺將廳裏鴨子頭上的黑布一拉,凳子一踢開,那一群不知是受驚還是看到什麽了,一股腦的往門外充去,場麵很壯觀,過程很簡單,過了五分鍾,盲師吩咐那家人到門外去抓鴨子,抓得到幾隻就幾隻,抓不到就算了。抓來的鴨子,不要吃,拿到郊區那邊哪一個廟裏去放生。
經過這麽一折騰,老太太果然沒有再看見那個賣剪子的人,傷也慢慢好了,我還記的傷好的那天,還送了一箱蘋果過來。
老周講故事 - 暹羅法術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總是有些舍不得也忘不了的事,而其中最難忘的也許就是一個“情”字,所以,不是相傳最終輪回轉世的時候還要喝一碗孟婆湯,才能安心上路。數術這一門,救人在你,害人也在你。其實自古以來法無正邪,隻在於用法人的心。心要是壞了,就什麽都沒用了。
這事就發生在這一兩年間,有一個遠房的親戚,已經好久不走動了,找到我們家,說是自己的一個女兒出了一些事,希望我們幫忙看看。他的女兒,按照宗譜上來說也可以算是我的侄女,其實我們這一門,越是自己的親戚越是很少幫,倒不是醫不自醫,而是因為都沾親帶故的,要是有點什麽閃失,反而更不好交代。但是最後礙於情麵,還是跟著跑了一趟。
坐了兩個小時的火車,來到親戚家,其實親戚家在當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改革開放初期下海經商,賺了第一桶金,現在雖然不複當年,但也還算過得去的人家,我當時一見到這房子,第一反映就是果然是土財主啊!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沒那麽喜感了,我一踏進屋子的大廳,就感覺不對,但也沒去細究究竟哪裏出了問題,既然是侄女出了事,自然先去看看情況如何。女孩子躺在房間的一個床上,似乎好像在睡覺,我走到床邊簡單的一望,這不望則已,一望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整個人躺在床上,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就像是一具屍體,從她的手上的皮膚來看,已經隱隱約約看的到一點點的屍斑,奇就奇在還有呼吸,我一看就知道這件事大條了。
我拔了女孩子的幾根頭發,放在龜甲裏,配著符燒了,占一卦先看看,卦的結果不出我所料,三魂去了兩魂,隻剩一魂,所謂魂善而魄惡,現在隻剩下一魂,不但性命堪憂,魄的力量壓製不住,慢慢的顯發出來,怕是就要詐屍。
現在看情形,估計兩魂剛走不久,隻要能給她拘回來,再加上一些藥物調理,將屍斑退下去,估計還問題不大。於是馬上著手準備招魂的東西,晚上七點就開始做。
一切都準備停當,首先先用女孩的頭頂與雙腳各放一盞油燈,穩住她那僅剩的一魂,接下來就準備召回那兩魂,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草人,可以讓魂有所依。不過沒想到出師不利,連續招了三次竟然引魂幡紋絲不動,這就讓我奇了,如果不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那就是已經進了鬼門關,招不上來了,憑我的本事,大事可能做不了,這招魂的小事也做不成?
自己覺得臉上也有點掛不住,於是叫人搬來四條長凳,搭成一座橋的模樣,再到門外砍來幾根青竹,紮成一個門的形狀,這是道門獨有的青竹引魂法,不管在多遠的地方,隻要未入地府,理論上都可以調來,實際操作當然要看施術者自己的修為了。依法如儀,果然引魂幡開始慢慢的飄動了起來,這代表魂已經快到了,將引魂幡慢慢的引過長凳,正要走完長凳的時候,突然嘩啦一聲,長凳竟然倒了。
這不用說了,一定是有人做法壓著魂,引了一半被他發現,又扯回去了。這就不是簡單的一件失魂的事情了,其中必定另有蹊蹺。 我把那個遠房親戚叫來,問他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怪事,女孩子晚上有沒有和什麽人出去過,結果答案是一概沒有,因為是自己的親戚,我也就不疑有他,可是眼光突然掃到他的手上,怎麽像是有一些紋身刺青之類的東西,花紋看著也不像是我們紋個龍紋個鳳之類的。
我立馬抓住他的手,把衣服網上一番,整條手臂竟然都紋滿了暹羅的符咒。(暹羅就是泰國的古稱),怪不得大熱天的,還穿個長袖。我叫他把衣服都給脫了,親戚支支吾吾還不肯照辦,我說,你再有所隱瞞,你女兒就死定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他。再我的一再逼迫下,親戚終於把上衣給脫了下來(怎麽感覺有點重口味),隻見整個上身密密麻麻都是刺青,看的我都直發怵。於是我問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好再隱瞞什麽,於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盤托出。
原來四年前,正好遇上了全球金融危機,這親戚開的廠資金鏈斷絕,出口單子全部退單,眼看廠子就要支持不住了,這個時候聽人介紹,說是泰國某地有一個法師對於轉運招財特別有效,某某人的廠就是去了那裏,請了神像回來起死回生的,人在這個時候,容易鑽牛角尖,隻要能解決問題,這個時候做什麽事都會答應,於是就跟著那個人一起去泰國找那個傳說中的法師。
親戚小心翼翼的將三個罐子拿回來,按照那位泰國法師說的方法供奉起來,說來也有奇效,原先停止貸款的銀行,突然主動找上門來,再後來就是眾所周知的四萬億,整個廠起死回生的挺了過來,既然這麽靈驗,親戚自己越發的相信這三個罐子,供奉的也越發虔誠。
不過供了一年多後,逐步發現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幻視的現象,精神也大不如前,於是重赴泰國,又去找那個法師,這回這個法師給了他一個護身符,讓他帶著,帶了護身符也好了一陣,但是半年後,又老樣子了,隻好再去泰國,這次可不是帶護身符那麽簡單了,帶護身符不可能24小時一時帶在身上,總有離身的時候,隻有將符咒紋在身上,才可以確保無虞。到了這個時候,也隻好聽什麽就是什麽了,於是就有了現在全身的符咒。
情況好轉了又是半年,第三次重回泰國,這次那位法師對親戚說的話,讓他大吃一驚,法師說那三個罐子是他煉了很久的金童子,幫了你這麽多忙,現在看中了你的女兒,想讓她來陪他們玩,你肯不肯答應,隻要肯答應的話,你的事業遠遠不止現在這點,還可以大許多輩,發財誰不想,但是畢竟我這個親戚還沒有利令智昏,自己的女兒怎麽好做交易,一口回絕了這個要求。於是那個法師就把他們趕了出去,還說了一段泰文,據翻譯說,那就讓我親戚等著瞧!準備全家死光!
三年到了,既然已經和法師鬧翻,於是三個罐子也沒有送回去,親戚隻是想好吃好喝的對待他們,希望能夠滿足他們的要求,但是還是麽想到,女兒有一次下樓,突然跌了一跤,於是就躺在床上再也沒有起來了。
事情既然清楚了,再埋怨親戚也無濟於事,現在隻能看看有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我叫親戚帶我去供奉罐子的屋子裏看看,一到那個屋子,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烏煙瘴氣,一股血腥味,我說你是用什麽東西來供的,親戚說,當時那個法師說,每隔十天就要拿一副豬肝,三斤生肉供奉,這幾年來一直不敢斷,不得了,供了那麽久的生食,就算是善靈,都要被弄壞了,更何況本來就是這麽邪門的東西,正當我細細端詳的時候,突然罐子麵前的香爐莫名其妙的發爐了,這估計是個警告,叫我不要多管閑事。
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被你嚇退,不是太沒麵子了,我叫親戚把三個罐子抱出來,準備油鍋,燒開了油,來了油炸鬼。先破了這三個東西,再去追女孩的魂。油鍋不一會兒就燒開了,拿出幾片桃符扔到油鍋裏,接下來我再用生石灰順著罐子封口的地方細細的撒下去。
根據我對暹羅法術的了解,罐子裏麵不是幹屍就是骨灰,而生石灰對付這種東西,尤其獨特的功效,等先破了他的金身,再來炸,管保叫你們要魂飛魄散。可沒想到還沒等到下油鍋,石灰一撒下去,躺在床上的女孩竟然呻吟了起來,似乎渾身上下正在受著莫大的煎熬。我一看壞了,原來小女孩的兩個魂就被拘在這個罐子裏,要破他們的金身,女孩也得跟著一起完蛋。
這下到輪到我沒主意了,隻好打電話回去搬救兵。電話那頭聽我這麽一說,卻說暹羅法術恐怕用我們一般的方法破不了,不是其法術有多高,而是施術者往往將自己的姓名壓在上麵,不拚個你死我活,不罷休,我們的門規所限一般不害人性命,並且現在情況緊急,恐怕用我們的法門也太慢。要去找一個人。接下來就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叫我打過去,就說是周家老三的事,他就會幫忙了。
電話打過去,又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那人到也爽快,一口答應,隻是價錢開的有點高,不過為了救自己的女兒,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好在那人住的地方離這裏也不是很遠,半天就能到,於是馬上派車去接,等到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那人一進來,我就覺得怎麽那麽的陰陽怪氣,半大不小的一個老頭,瘦骨嶙峋,兩個指頭焦黃,一看就是煙不離手,一進來就先摸我的頭,說,沒想到已經這麽大了。有求於人嘛,也隻好敷衍敷衍。敷衍幾句之後,馬上就轉身向我的親戚拿錢,錢一到手,看也不看,裝到背著的包裏,叫我帶路去看看女孩。
看到女孩之後,似乎很不以為意,拍了拍我親戚的肩,好在今天你們來找我,你女兒沒事的。於是從隨身帶著的一個竹簍裏,掏出一個青蛙,拿銀針往後腦那邊一插,然後將死了青蛙塞在女孩的口中,看到我鋪的三盞油燈,一腳踢開,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用這個管什麽用。直接將自己穿的那個長袍脫下來,蓋在女孩的身上,長袍脫下來後,我才發現,長袍裏麵綴滿了一片片的銀片,銀片上刻的東西說實話我也看不懂。
女孩這裏處理完,接下來叫我們帶著去看三個罐子,看到三個罐子,竟然很不在意,說這兩個破爛玩意,也好意思拿來拜。問我取來招魂幡,蹲下身子,從隨身的布袋裏拿出一把尺子,一邊敲著兩個罐子,一邊唱著一種聽不懂的歌調,沒過幾分鍾,引魂幡又動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引魂幡,估摸著差不多了,就叫我那親戚拿好去站在自己女兒的邊上,等這裏處理完了,就給他女兒歸魂。
親戚剛一走,就見他拿起罐子往地上一摔,頓時煙塵四起,裏麵的骨灰撒了一地,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從竹簍裏又倒出幾條中指那麽粗的蜈蚣,不一會兒的功夫,將地上的骨灰吃的幹幹淨淨。
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就這麽著三個罐子就處理完了,重新回到女孩臥室,將塞在嘴裏的青蛙拿出來,拿了一個葫蘆,葫蘆裏還真不知道賣的是什麽藥,倒了小半碗的湯汁,將引魂幡用火一燒,灰燼往碗裏拌了一拌,灌到女孩的口中。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看著女孩身上的屍斑慢慢的退了。看到女孩屍斑退了,這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東西就準備走。
這個高的本領,趕緊得跟著學幾招,可沒等我開口,老頭像知道我心意似的,先開口對我說了幾句話,這玩意,看著是厲害,可是下場也慘,好好的學你們家的玩意吧,女孩明天早上雞一叫就會醒來,這次算是我還你們家一個人情。說著就出門上了車,很快連車都看不見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天羅罩
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聚富遺於子孫的習慣,在舊時,許多人家中都會密藏一些銀元或金銀元寶,少則幾百,多則上千上萬,藏銀的地方,往往在地窖裏,這些地窖常常連子女也不知道,老人在臨終前會暗示“東西”藏在何處,後人根據暗示在老人身後去掘地三尺,發現寶藏,這種在以前被稱之為“掘藏”。
上海據我所知一直到解放前都還保留著這種習俗,所以從前想發財的人,口頭上不是說:“希望你中彩票”,而是說:“希望你掘到藏。那麽為了保護這些財產,自然各家都有各家的方法,有的故布疑陣,有的多點散開,當然也有利用玄門道術,布陣來守衛自己的財產。而這些陣法,如果沒有解開的話,也許會一直保持下去,直到被人打破。
曆史的發展,往往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原先繁華的都市經曆了滄海桑田之後也許變成了一堆廢墟,但是塵沙掩埋不了人們對於一些事物的執著。我的老家是在江蘇某地,雖然我爺爺那一支為了躲日本人很早就住到上海租界裏去了,但是老家的親戚什麽都還在,所以我記得小時候,每年夏天都會回鄉下去住一段時間。
對於小孩子來說,那段時光可以說是最快活的日子,每天跟著村裏的孩子到處跑,抓知了,捉青蛙,而其實最驚險的應該算是晚上捉迷藏了。因為水流的問題,當時居住的村莊其實是解放後新建的,在離當時村莊不遠的地方,是之前村莊的原址,裏麵幾乎都荒廢了,隻有幾個老人不願意離開,還住在裏麵,當然也是走一個少一個了。
當時村子裏能躲的地方,幾乎都被我們躲遍了,於是有人就提議去那邊老村子裏玩,大多數孩子一聽去老村子裏玩,都不敢去,因為從小父母為了避免孩子亂跑都說那裏鬧鬼,一到晚上還有大灰狼。所以那裏一直是大家的禁區,可是裏麵有個年紀比較大的孩子說,你們沒上過科學課嘛!哪有什麽鬼啊怪啊,那些都是騙人的,你們不去就是膽小鬼,小孩子嘛,沒人願意承認自己是膽小鬼,被他一激,都變得嚷嚷著要去,誰不去誰就是小狗。於是一幫子人浩浩蕩蕩的向老村子走了過去。
老村子其實裏麵因為年久失修,很多房子已經呈破敗狀,門關不上的,塌了屋頂的,什麽都有,保持的最完好的就數東頭那座地主家的宅子,高門大院,雖然很久都沒住了,但是依舊看起來氣象森嚴。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大家提議玩一場就回家吃飯,選定了哪個人負責找人之後,大家馬上一哄而散,各自尋找藏身的地點。
由於地形不熟悉,那個人並沒有找到幾個人,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於是就喊著大家快出來,回家吃飯了,大家聽到了喊聲,也就慢慢的走了出來,等人都到齊了,清點人數,卻發現之前號召大家來老村子的那個男孩不見了,剛開始大家還以為他沒聽到遊戲結束的聲音,還躲著呢,於是開始在老村子大聲的叫喊,喊了半天也沒人答應,大家這個時候才開始有點著了慌,立馬跑回家裏去喊大人,大人們一聽小孩子沒了,飯也不吃了,召集了村子裏的青壯年,拿著手電什麽的就往老村子趕。
來到村子裏,大家敲著臉盆,一間一間屋子去找,直到將整個老村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直到最後大家來到了村子東頭的那座地主大院,大院依舊雙門緊閉,但一個眼尖的人卻發現大門邊上狗洞的地上好像有被人爬過的痕跡,可能孩子順著狗洞爬進去,爬不出來了,於是幾個膽大的一腳踹開大門,闖了進去。
進了宅子後,大家才發現,宅子其實也是外強中幹,裏麵很多房子也塌的差不多了,隻有大廳估計建的最好,依舊保持的很完整,裏麵當然早已空無一物,隻留下一個條案和幾張破椅子,所有的東西都是一目了然,哪裏有什麽孩子躲起來,大家在宅子裏又翻了一遍,依舊毫無所獲。這時人們善意的開始想象,也許孩子在他們找的過程中,已經回到了家裏。既然都找了,也沒什麽發現,不如先回家看看,畢竟黑咕隆咚的在一個荒村裏,就算是大人也有點害怕。回到了現在的村子,美好的願望並沒有實現,那個小孩依舊不知所蹤。
第二天一早,大家又一次趕去老村子找來,可惜找了大半天,又把村子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這個時候大家真正有點慌了,那麽大個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呢,一直傳老村子裏有鬼怪,不會真給鬼怪拿了去吧。於是有人提議去找村裏的仙人問問,所謂的仙人,是村子裏的一個中年婦女,以前是務農為生,後來跟著一個道士打打下手,學了一點東西,於是開始專職做這個了,什麽小孩收驚啊,家裏有事要祭送一下啊,或者是鎮宅啊,反正搭點邊的,不管會不會都糊弄兩下。
我爺爺當時看了就說,這樣做下去遲早要出事。(前幾年好像聽說的她還是她老公得了癌症),一幫人又擁到了這個仙人家裏,仙人算了半天後說,孩子沒事,躲在後山呢,大家一聽,又準備往後山進發,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一直到了晚上,我爺爺從城裏朋友家趕了回來,聽大家把情況一說,趕緊叫大家再去老村子,去晚了就怕孩子性命都沒了,半桶水害死人啊!於是大家又帶著手電家夥,趕到了老村子,可所有的屋子都已經找過了,根本沒有人,現在該從哪裏下手呢。爺爺說,小孩就在東頭的大宅裏,其他的都不用管,趕到大宅,大門因為上次被踢壞了,所以一直都沒關上,走到裏麵手電一照,空無一人。
爺爺叫身邊的兩個人去把大廳裏的那張條案給他抬起來,這麽一個破桌子,哪裏用的到兩個人,一個人就搬走了,兩個人來到桌子前,用手一抬桌子輕而易舉的就抬了起來,正當兩人要將桌子往外搬的時候,突然桌子底下好像有人大力的往下一拉,桌子又牢牢的回到了地上。這個時候,兩個人再怎麽用力,都抬不上了。兩個人不夠,又招呼了兩個人上去,四個壯漢,竟然抬不起一張破木桌,大家這時候才意識到情況嚴重性。爺爺看到這個情況,臉色一沉,對邊上孩子的母親說,孩子可能不在了,要做好準備。
四處觀察了一下大廳的裝置布局之後,突然發現了天井的兩邊圍牆,一邊有窗,一邊沒窗,中國的建築曆來講究對稱,更何況好歹是個有錢人家的房子,不可能出這種紕漏,一定有所蹊蹺,來到沒有窗的那麵牆邊,經過觀察,發現牆上原先是有窗戶的,後來應該是人為堵上去後,再粉刷為和牆體一樣的顏色。
這個時候再一想,才猛然發現,原來整個房子是一個局,原先以為隻是放了什麽鎮物,讓貿然闖入的人進的來出不去,最後困死在裏麵,沒想到整個房子都被刻意布置安排成了一個局,不但將人困死,還將他的魂束縛在裏麵,增強這個陣法的力量。
現在一想通,整個局的安排也就一通百通,趕緊叫人來講這麵牆原先窗戶的地方給敲破,大家手裏為了以防萬一都拿著鋤頭啊什麽的,農具,老房子畢竟老了,牆體有點酥,三下兩下就將原先封住的地方,給打開了。牆一打穿,外麵的光通過牆洞透了進來,大家突然發現,那個孩子就躲在那個桌子的下麵,兩手撐著地,頭碰到地上,呈現出一個很詭異的叩頭的姿勢,好像在像什麽東西賠罪一樣。
他媽媽一看孩子找到了,趕快就去把孩子拖出來,我爺爺攔都來不及,等到她拖出自己的孩子,孩子已經是隻有出氣沒有入氣了。我爺爺長歎一聲,命數該絕,誰都救不了。這個時候掰開孩子的手,發現孩子的手裏竟然握著一個小金元寶,如果當時發現孩子的時候,把金元寶放在原地,在通過一定的儀式破了頭上的那個桌子,孩子應該還有一線生機,可惜母親救子心切,非但沒把財物歸還原處,還直接把孩子拖了出來,這麽一拖,孩子的魂魄就被困在那個桌子底下,回不來了,桌子雖然破,但是是在術家的眼裏,卻是這個局裏麵最厲害的一個東西——天羅罩。
那麽孩子手裏的元寶又是從哪裏來的呢,大家目光朝桌子底下望去,發現剛才孩子跪著的地方,地上的青磚,破了一個小洞,也許是孩子不小心弄破的,順著小洞看下去,可以發現下麵有一些金屬的反光,用手電筒一照,竟然是金煌煌的一片。大家一看金子,也不顧身邊剛死了一個小孩,立馬準備動手去掏,你們都想死嗎?我爺爺在邊上吼了一聲,實在不想看到再有人因財而喪命。
雖然孩子人已經死了,無法挽回,但是這個局不破的話,難免以後還會害人,並且既然發現金子,必然也要取出來,於是叫人趕回村子去我家將神壇上的一個布包和香爐拿過來,也許是金子的動力,那個人跑的飛快不一會兒就把東西拿來了。拿到布包,爺爺從布包裏取出一段小小的木頭,用火點燃後,插在香爐裏,點燃後的木頭散發出一股淡淡香味,隻見發出的煙,順著一個地方慢慢的飄去,飄到了廳堂的中央,突然煙筆直的被地上的磚縫吸了進去,就是這裏了,叫來大家就在這裏開挖天羅罩。
不一會兒就挖了個大坑,突然好想鋤頭底下挖到了個什麽東西,爺爺又從包裏取出兩塊桃木做的板,慢慢的將一個小小的木頭匣子取了上來,這就是整個局的關鍵,所以家裏的布置,都要靠這個關鍵來啟動,做的這麽小,真是心腸歹毒,如果挖的時候不小心挖破,整個局立馬啟動玉石俱焚的狀態,所有的人都怕會有危險,好在挖之前交代過要小心,匣子經過一番處理之後,慢慢的被打開,一個人的手掌骨收納在裏麵,應該是當年布局者害的第一個人,將他的魂魄做為引子,來啟動整個陣法的運行。現在將匣子破壞了,這個陣法也就破了。
陣法破了,大家最關心的事情就是去取黃金,打破青磚,原來底下是個地窖,從裏麵拿出多少東西,已經不記得了,反正不少,不過最後都被政府充公了,地下的東西通歸政府,個人不得所有。但是最關鍵的還不是這個,人們在地窖的一角,還發現了一副棺木。
棺木打開後,看他的打扮,大約可以判斷,應該就是當年這個宅子的主人,最令人沒想到的是,棺材裏屍骨的左手,竟然缺了一個手掌骨。原來布局者就是這個地主本人,為了守財,不惜將自己永遠的困在這裏,將自己融入到整個局裏,成為局的一部分。真是應該了一句古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轉帖】老周講故事 - 咒禁科
醫療技術的發展,一日千裏,原先許多被認為是絕症的病症,在當代都被一一攻克,但此消彼長,又不斷的有許多新型疾病誕生,其實陰陽之道,此消彼長,總是處於一種動態的平衡之中,人的命數,雖說一定,但是外在的許多情況也往往左右著人的壽夭,所以才有種種橫死的情況發生。按照我們的說法,人生的壽劫大的大約一生會有三次,過一過二,不過三,能躲的過前兩次,第三次就是在劫難逃了。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也對,也不對。
自古以來醫巫往往不分家,遠的不必說,從隋代開始,皇家太醫院就專設“咒禁科”一門,到了清代雖然太醫院內廢除了“咒禁科”,但旗人崇信薩滿,宮內有病也常常跳跳神,雖然管辦機構內廢除了咒禁這一門,但從古至今,民間這一脈的傳承卻是,一縷如線,連綿不絕。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家裏處理這種事多了,偶爾也會著那麽幾回道。自己家人著了道了,都會找一個我們稱之為張先生的人幫忙,對於張先生我隻是小時候殘存的一點點印象,印象裏是一個又高又瘦的人,除此之外一無所知,後來長大後才知道張先生對於咒禁醫病有著超人的技藝,但最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死也是死在這個上麵。
張先生本職工作是公園的園藝師,和我家住在同一個新村,兩家本來並沒有什麽關聯,隻不過因為都算是同一個道上的,所以雙方平時也略有些來往吧。
一天晚上,張先生被人攙扶著來到我家,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三更半夜的,把全家都嚇了一跳,打開門一看,是張先生被一個年輕人扶著站在門口,晚上出事,又看到張先生臉上的氣色,不用說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連忙讓進屋裏,聽年輕人自己介紹,才知道他是張先生的兒子,今天早上張先生受人之托,去為一位癌症末期的病人瞧病,晚上突然自己在家出事,趁著神智還清醒,趕忙叫他兒子扶他來找我們家。
張先生當時已經雙目緊閉,上下牙咬住,爺爺一看,大致就明白了情況,轉身回到裏屋,把我奶奶叫起來,叫我奶奶趕快做幾個小菜,煮一大碗雞蛋。奶奶 對於道術雖然一竅不通,但是廚藝確實一把好手,不一會兒就都準備停當,爺爺從床底下裏拿出一根扁擔,將扁擔橫在門口,一碗碗的菜都放在扁擔上,拿出一瓶白酒到滿三個小酒盅,一個人對著門口默默通神,不一會兒,笑嘻嘻的回到了屋裏,對著躺在藤椅上的張先生說,老張,不要再裝啦,都已經走了,還裝什麽?
原先還雙目緊閉,麵色暗沉的張先生一骨碌的從躺椅上爬起來,對著門口望了一望,才安心的坐下來,剛才炒的幾個菜,正好拿來做夜宵,和我爺爺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我們在邊上看的都傻眼了,剛才還看起來要死要活的,怎麽一下子就和沒事人一樣了。後來有一天爺爺心情好,才把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給我們說了出來。
張先生在公園裏的工作是做盆景,隻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他有咒禁道這一門手藝,前一段時間他的一個同門師弟來找他,說是請他去瞧病,自己的師兄弟有事找上來,自然不好推托,於是就約好時間上家裏去看看,張先生診脈不同於普通中醫的搭脈方法,他是以右手食指、中指輕叩虎口來判斷病情,可能有的人知道,這種脈法稱之為太素脈,不但能夠斷病,還可以利用脈搏的強弱緩急來推斷人的一生休咎,吉凶禍福。
張先生當時一搭手,就知道此人已經是油盡燈枯,但是從他的脈象看來卻又不是一般人,應該是個官貴之人。俗話說:“窮算命,富燒香”,不得意之人總是喜歡推算命理,看看何時可以發達,而富貴之人則熱衷於燒香拜佛,期望漫天神佛,保佑他無病無災。當時躺在床上的那位,比普通人更怕死的緊,看到張先生來了,一直抓著張先生的手,叫張先生救他。
命數盡了,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麵前這個人就是這麽一回事,張先生隻好將實情對病人的家屬坦白的講述,病人家屬其實心裏也早有準備,知道老爺子估計不久於人事,但是最近他們家裏正好有一個項目工程要審批,全是靠著老爺子的麵子在那裏運動,如果這個時候老爺子走了,人走茶涼,這個項目估計也要泡湯,所以請張先生無論如何再給老爺子拖幾天,原本張先生對於這種事情都是一口回絕的,但據說當時那家人開出的條件特別高,張先生呢,又有一點見錢眼開的小毛病,所以最終受不了誘惑,把這件事情應了下來。
當時算定老爺子三天之後,就是大限之期,所以張先生和那家人約定第三天的中午會來想辦法拖住老爺子,但是能成功不成功,也沒有十分的把握,這三天叫那家人要準備好一套老爺子常穿的衣褲,然後再請紙紮工匠,紮一個紙人。第三天中午來了後,就開始準備起來,將老爺子真人移到另一個房間,再把紙人換上原先的衣服,放在床上,然後用祝由科中換氣的法門,將老爺子身上的氣息轉到紙人身上,慢慢的等著傍晚的到來。
時間過的很快,一切都準備停當,馬上也到了五六點,老爺子在另一個房間呼吸變快,好像要不行的樣子,張先生一看,立刻趕到屋子裏,將之前準備好的一碗藥湯,化入一張祝由符,叫人給老爺子灌下,再刺破眉心,擠出幾滴血來,說來也奇怪,老爺子喝了符水之後,立馬平靜了下來,沉沉的睡著了。
張先生看到老爺子睡著了,又跑到紙人的房間,將血塗在紙人的眉心,拿來火盆,將床上的紙人,就在屋子中間用火燒了,忙乎了一陣,總算萬事都停當了。大約半小時之後,張先生叫人將老爺子請回原處,對家裏人說,這次蒙過去的,但是蒙不了多久,七天之後就會發現,到時候還會來抓,這七天趕快你們把事情都辦好,這種辦法可一不可二,我們大家都擔著風險,但是老爺子這麽一弄,以後下去了,肯定要吃不少苦頭。
家裏人到這個時候,最關心的就是項目能不能辦下來,至於老爺子以後吃苦享福,反正他們也看不見,自然也都不怎麽在意。 可是沒消停了幾天,這家人又找到了張先生,說是老爺子得病的事情不知道怎麽傳了出去,現在經辦這個項目的官員,怕老爺子不行了,所以一直拖著不辦,一定要來拜會一下老爺子,說是拜會,實際上是來看看老爺子是死是活,命雖然暫時保住了,但是病還沒有好,隻要一見,老爺子重病在床的情況一定會被人發現,這項目也就泡湯了,所以還希望張先生想一想辦法,有什麽方法能讓老爺子回光返照一下。另外再加錢給張先生。
這事張先生自己也沒有把握,因為曆來祝由科中多得是治病的方法,躲壽延命非萬不得已不能使用,剛用了一次,現在又要讓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神采奕奕,這也實在是太強人所難。無奈金錢的誘惑還是更大,最後張先生還是沒能抵抗住,答應了家人的要求。隻不過要讓老爺子暫時回光返照,需要子女一起配合,舍壽給老人,才有機會成功。
這種舍壽,當然不是一年換一年,老爺子的一個時辰需要陽人一個月的壽數去換,老爺子那一天起碼需要兩個時辰,也就是要子女拿兩個月來換。原本以為兩個孩子,對於自己的命也許會吝惜一些,沒想到兩個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可惜的是這並不是為了自己的父親,還是為了錢。
換壽是逆天而行的事情,風險極大,所以張先生事先來找我爺爺商量,希望我爺爺能幫忙一起做,可是我爺爺沒答應張先生,說這事本不應該答應,那個人之所以現在病苦纏身,也不想想以前都做了什麽事,你還去幫他。張先生看看沒戲,就讓我爺爺如果他出了事,一定要救他,朋友有難,自然救還是要救的,這事我爺爺答應了。
爺爺不肯一起做,張先生自己一個人隻好硬著頭皮硬上,那天下午領導來家裏探望,上午一早張先生就來到家裏,在廳堂裏開始布置起來,用白米在地上畫出法陣,然後供上祖師牌位和六丁六甲,將老人搬到法陣中間,因為道家認為南鬥注生,北鬥注死,所以張先生自己在北,三個子女在南。在儀式中,三個子女身上都帶好了張先生事先準備好的符,聽到張先生的號令,將自己的中指上的血,點在符紙上,化到麵前的碗中,張先生將三個的符灰,混在一起,用藥湯混好,再經過一係列的儀式,最終讓老爺子喝下。
老爺子喝下藥湯後,果然 沒人失望,竟然可以開口說話,自己慢慢的走路了,當天下午的見麵很成功,來人絲毫沒有察覺到老爺子像是一個將死之人,還約好了下個月再來拜訪,希望老爺子能多多關照。事後,項目的批文自然很順當的就批了下來。
在拖了七天之後,老爺子終於耗盡最後一份精力,一命嗚呼。前來捉人的鬼差,察覺到上次被騙後,知道是張先生搗的鬼,所以拿了老爺子得魂後,又來找張先生算賬,張先生算定他們一定會來,所以自己先在家裝著命不久矣的樣子,讓自己孩子扶著來找我爺爺,爺爺事先就知道,於是好酒好菜的招待鬼差,尤其據說鬼差最愛吃雞蛋,所以特地煮了一碗雞蛋。其他的不外乎求情討饒之事,本來抓錯亡魂,鬼差也擔著幹係,所以最後也不了了之。
張先生順利的度過這一關,也看破了一些東西,之後就不再那麽的財迷了,義務幫一些人瞧病,也算是贖之前的罪過吧!
【轉帖】老周講故事 - 固宅
一般大型建築工程,在開工時都會舉行奠基儀式,現在當然已經成為了一個開工慶典的代名詞,幾個領導,象征性的倒幾鏟土就算完事了,實際上,真正的奠基,或者用一個我們行內話叫固宅,遠不止那麽簡單。所謂的固宅,就是利用道術,使建築物變的更為堅固不易倒塌,就和我上文所提到的《魯班書》裏的千斤頂相類似。
固宅之術,各門各派,各師各法,各不相同,但大抵分為兩路,一路為利用大自然之精華,如泰山山根石,傳天然的琥珀等等,來起到穩定氣場,加固住宅的作用。另一路,則是利用血肉有情乃至於人的魂魄來守護住宅,以前常聽說什麽建大橋用嬰兒填海眼,其實也並非無稽之談,隻不過此事太傷陰功,一般術士也不忍為之。
我們常常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做這一行的也是人,是人有就會有私心,所以有的時候為了錢不計善惡的也確實是大有人在。有一年,一個工程隊的老板托人找到家裏,也許是大爺當慣了,剛一坐下,事情都沒說,厚厚的幾疊錢就甩在茶幾上,還放話說,隻要事情能辦成,錢有的事,這麽做的結果隻有一個,就是立馬被我們請了出去。
據說之後又找了幾個人來處理他那件事,但是最終應該都沒解決,因為有一天他又登門到訪。本來對於這種人,雖然家裏經濟也不是太好,但是人窮誌不短,也不願意賺這種看人臉色的錢,但是這次帶他來的人,實在不能駁他的麵子,是同門 一位前輩的兒子,估計也是拿了他什麽好處,才帶他來。既然如此,也隻能再破例見一次,不過這次不知道是事先關照過他呢,還是確實事情比較緊急,比起上次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原來,這個人承包了一個大型百貨商場的工程,但是地基打了一半,中央的三根主樁就是打不下去,樁打不下去,後麵的一切都開不了工,請了很多人去想辦法,總算打進去兩根,但是第三根就是打一根斷一根,永遠打不成功,結果,這麽一拖就已經拖了快一個多月,兩個月,眼看工期趕不上,如果到期不能按時完工,違約金恐怕不但沒錢賺,還要倒賠一大筆,所以老板現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不得已隻好又找到我們家。
樁打不下去,科學的原因不必說,從玄學的角度來看,普通來說不外乎幾個原因,一個是打到了龍脈的硬骨,另一個可能是下麵是什麽靈怪的所在,這種其實處理起來都不難,隻要將龍退神,精怪趕走,自然就打下去了,聽起來好像有點像靈異界的強拆故事,所以看在前輩兒子的麵子上,跟他走一趟。
走到工地,發現還真是一個大工程,因為工程停工,所以大多工人都在休息,隻有一些在處理一些細節的建築問題,仔細觀察了周圍的地形,來龍後,首先排除了打樁打在龍骨上的問題,這塊地不要說沒有龍脈,甚至於地氣都不足,做做普通住宅尚且差強人意,要做生財有道的商場,應該不久之後可預見的會關門。
既然不是龍脈的問題,那也許是有什麽精怪,這個白天不容易看出,於是我交代工程的老板,去買幾匹黑布,將中央三根樁的區域圍了起來,再從工地上拿來一些白灰,用水調好了,在四麵黑布都畫好禁符,從包中取出三包粉末,撒在三根樁子的周圍。
這三包粉末對於我們普通人聞起來,平平無奇,略微有一點清香,但是對於地下的蜈蚣、蚰蜒來說,確是無比的濃鬱,在厲害的東西也會被吸引上來,一切安排妥當,囑咐老板今天晚上任何人不能靠近這三根樁子,明天早上派車來接我,那時候再看這三根樁子,就一切都明了了。
第二天,天一亮就車子就到了,因為還早,路上很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工地,走進黑布一看,昨天灑粉末的地方,密密麻麻布滿了一隻隻的蜈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老板見到這個嚇得臉都變色了,原來打不下樁,就是因為這麽多的蜈蚣。我站在邊上,卻越想越奇怪。
因為雖然地上布滿了蜈蚣,但是最粗不過手指一般,不要說精怪,連有點靈氣的都沒有,怎麽可能讓這個樁子打不下去,並且昨天我在調石灰的時候,特地在黑布外圍撒了一層薄石灰,今天早上來看,石灰上都有蟲類爬過的痕跡,可見那麽多蜈蚣也並不都是從地底爬上來的,周圍的也過來了不少。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個樁子會打不下去呢。這倒還真是奇了。
叫人將地上的死蜈蚣,打掃幹淨,原因還是沒找出來,連續幾次單獨出來攬活,都出師不利,要回家搬救兵,實在是沒麵子,隻好先占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找出先什麽苗頭來。挖了一些地上的泥土,放在符紙裏,用火燒了,根據燒完之後的土灰來看,樁子打不下去的原因,既不是龍脈,也是精怪,竟然是陰人。這個一個露天的工地,怎麽可能有陰人攪擾,就算有陰人,幾個月的陽光暴曬,也早已呆不住了。但是卦就是這樣的顯示。
我看到老板在邊上欲言又止的樣子,心想一定有鬼,索性先嚇他一嚇,裝作問題很嚴重的樣子,問他到底在這裏做過些什麽?沒想到,做賊心虛,這麽一嚇,心裏藏不出話,將之前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這件事連我聽了都一聲冷汗。
原來之前三根樁子,打不下去的時候,老板來找我家未果,就繼續在外麵找術士來解決,不知從哪裏找來兩個兄弟,經過踏勘之後,發現地下陰氣大盛,與幾百米外的土地大不相同,後來經過調閱資料才知道,這裏原先是當地抗日戰爭的埋屍坑,打仗死了的人都埋在這裏,後來隨著城市發展,原先的荒郊也成了城市的繁忙地帶。
於是這塊土地,就賣給了現在的老板,因為地下屍骸遍布,又都是橫死傷亡,所以怨氣很重,三根樁子屢打屢斷,那兩個兄弟既然用了一招以靈治靈的辦法,讓老板去買兩個剛死不久的嬰兒,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可憐的孩子被他們買到,通過法科,將這兩個童屍,放在樁子底下,樁子全身寫滿符咒,選定極陰的時辰,打下去,利用童屍的血肉之靈,壓住下麵的怨氣。
剛開始兩根打的還算是順利,可是打到第三根的時候又打不進去了,兩兄弟說,看來用死的還不行,第三根要用活人,這一根隻要成功,不但商場可以建起來,而且還有辦法將底下那麽多的陰靈困住,讓他們成為這座商場的固宅精魂,庇佑這座商場。
老板聽到這次要用活的,自己也犯了猶豫,畢竟要用活的,這如果傳出去被人知道,可是殺人罪,是要坐牢的,所以考慮了半天還是不同意,況且畢竟是一條命,好在老板天良未泯,不然又有一個活生生的嬰兒要命喪此地,這麽一說,就可以明白為什麽占出來是陰人攪擾了。
症結找到了,但是因為前麵的做法,整個工地地下的陰氣已經成型,所以隻有先將這陰氣除了才有可能打下樁去,解除陰氣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是大多數,太霸道,地下了那麽多人,活著的時候已經飽受戰亂之苦,現在死了連骨骸都不安穩,實在是於心不忍。 但是商場建也是一定要建,隻好采取一個折中的辦法,我讓老板出錢請城裏大廟做水陸道場七天,超渡此地亡魂,然後七天之後,選一個日子,再來動工。
七天道場結束後,老板按我的要求,買來幾十斤朱砂,九隻白雞,用白雞的血將朱砂混好,將整個樁子全身塗滿,打了一半的樁洞裏也倒進去一半的朱砂,隻見朱砂倒進去後,慢慢的有一陣陣白煙飄出來,等白煙飄盡,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在樁子底部,畫上九陽符後,鞭炮大響,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硫磺的味道,在這一陣鞭炮聲中,打樁機隆隆的開始了工作,一寸一寸的往下打, 當最後一下打完成功的時候,我才長歎一口氣,放下心來
後來工地建設的就很順利,工地建成後,按照我的要求,還在商場的一角還安置了一個隱秘的小房間,專門供奉此地的先靈。說也奇怪,雖然這個商場地理不太行,但是不知是老板福運的原因,還是供奉本地先靈的原因,商場並沒有像我預料的那樣關門,一直到現在生意都還是不錯!
【轉帖】老周講故事- 菜藍仙
從古至今,人們對另一個世界充滿了好奇,有的是出於對自然的敬畏,有的是出於對超自然力量的向往,當然更多是一種對未知的好奇,於是就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去溝通兩個世界,古代有扶乩,圓光,當然這些現在也有,現代則發明了許多什麽碟仙、錢仙、筆仙之類的。媒介雖然不同,但有些地方還是相同的,意念在溝通的時候是非常的重要,當然對於普通人,還是不要隨意去探尋或接受另一個世界的訊息,因為你不知道你所接觸的到底是什麽?
之前有一段時間非常流行玩筆仙,據說現在還有什麽筆仙解讀師,真的隻能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筆仙不同於扶乩,基本都是是非或選擇題,不知道需要解讀什麽,嗬嗬。
我們小時候雖然沒玩過筆仙,但是也有差不多的玩意,一個是請菜藍仙,一個是觀落陰。今天要說的就是這個請菜籃仙,最終因為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從此之後被我爺爺禁止再用這種方式請仙。
那個時候,我還在上初中,小孩子正好是好奇心強的時候,我在家裏又接觸到一些這方麵的東西,平時就比較喜歡顯擺,當然那個時候隻是大人高興的時候教一點,都是半桶水,人就是這樣,越是半桶水越喜歡說,現在學的多了,反而懶得說了。發展到後麵,說說還不過癮,就想自己實幹一下。於是有一天下午放學,就準備在幾個朋友麵前露一手。所謂的請菜藍仙,道具其實很簡單,就是準備一個菜籃子,一件小孩的衣服,罩在菜藍上,菜藍底部插一根筷子,然後由主法者念動咒語真言,就可以請了。
菜籃、筷子都好找,那個時候家家都有,能罩在籃子上的小衣服到沒有,因為那個時候大家都衣服都太大了,不能正好罩在菜籃上,說來也巧,那時正好有個同學家裏又生了一個弟弟,剛一歲多,衣服大小正合適,我們就慫恿他回家去偷一件出來,小孩子禁不住激,沒多久就拿了一件衣服來了,那既然東西都齊了,接下來就看我的了,燒香點燭,憑著記憶畫了一道符出來,對著菜藍念起了請仙咒。
不知是請的時候不對,還是符畫錯了,咒語念完了,動都不動,繼續念還是不動,這個時候,有兩個同學就開始起哄了,不會是假的吧,一聽他們說假的,我就有點急了,沒想到心一急,菜籃子突然抖了一下,開始自己動了起來,菜籃子邊上的一邊一個同學,抓住菜藍的柄,據他們後來說,他們根本沒有動,是籃子自己移動的。
這個時候菜籃開始不停的畫圈,我看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還微微有點得意,於是就讓我同學有什麽疑問就可以問了,第一個同學問的我還記得是“你是誰”?
籃子在地上沙盤上,竟然寫了個呂洞賓,那個時候,八仙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一看來了個呂洞賓,大家都很興奮,還讓他猜大家的姓,結果都猜對了,因為前兩天剛考試過,明天公布成績,於是就讓他猜大家的成績,籃子停了一會兒,一個個的成績都報出來了。結果第二天,卷子發下來,大家都一分不差,隻有一個同學,因為成績算錯了,後來又改掉了。這麽一來大家對菜藍仙愈加的尊敬起來。
後來基本每周都會請一次菜藍仙,問的問題也是五花八門,什麽都有,還有人問暗戀對象能不能成,這個呂洞賓到也不嫌煩,一一都做了解答。
不過突然有一天晚上,我一個同學的媽媽帶著我同學衝到我家來,點著名的要找我,我當時就弄悶了,找到我後,就開始說我搞迷信活動,騙神騙鬼,現在他家的小孩子高燒不退,整個人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爺爺聽到這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就知道有的苦頭吃了,但是騙神騙鬼這句話,我爺爺最不愛聽,所以也衝了同學媽媽一句,既然都是假的,你家小孩子生病,賴得著我們家什麽事嗎?
原來生病的那個孩子,就是被我們偷了他衣服的那個小孩,剛開始幾次請仙之後,並沒有什麽問題,可是上個星期那次,請完之後,第二天衣服就穿上去了,結果小孩子就開始生病,剛開始還以為是孩子感冒發燒,於是吃藥,送醫院,但是在醫院一切正常,回到家就又開始發燒,燒了都快一個星期了,後來我那個同學自己看著都怕了,於是就像他媽媽坦白交代了,他媽媽一聽就領著我同學到我家來興師問罪了。
同學的媽媽被我爺爺一衝,到一下子沒話說了,反倒一下子哭了出來,說現在到底怎麽辦啊,這孩子不會腦子被燒壞了吧。我爺爺說哭什麽哭啊,快把孩子抱來啊。同學的媽媽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轉身就去家裏抱孩子了,這個時候爺爺就叫我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都到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好隱瞞了,隱瞞也是一頓打,坦白說不定還可以打的輕一點,於是就把怎麽開始,怎麽結束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爺爺叫我把我畫的符,再畫一遍給他看,畫完之後就連說我胡來,所謂畫符不知竅,要被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鬼神嚇一跳。一道符,並非依樣畫葫蘆就可以的,從畫符開始每一筆都有相應的存想,密咒,直到最後一筆,這樣的一道符才算完整。我當時自然不知道這麽多,隻是憑記憶去話,那既然符不對,那籃子又怎麽會動的呢,請來的呂洞賓又是誰呢?
中學同學家裏都住的不遠,一會兒就抱著孩子到了,可能是同學媽媽走的急,所以小孩子被顛的哭了,還沒進來,就聽到一陣陣孩子的哭聲,哭的人心煩,我到現在都很討厭小孩子哭。這是題外話了。不過說也奇怪,原本還哭的很大聲的小孩子,一到我家神壇麵前,突然就不哭了。我爺爺把孩子抱過來,仔細的看了看眼睛和雙手脈門,對同學的媽媽說,沒什麽事,今晚就給你孩子退燒。
讓我們把請菜藍仙的籃子和衣服都找來,在家裏大廳裏,讓我按照我的方式再給請一遍,我負責念咒,但是扶籃的籃手除了我那個同學之外,還差一個,就叫他媽媽代替,我也隻好依樣畫葫蘆再請一遍,咒語還沒念到一半,仙就來了,開始在沙盤上畫圈,我問,你是呂洞賓嗎?菜藍用筷子在沙盤上敲了三下,代表是,我爺爺這個時候突然從後麵走出來,把我家呂祖仙師的畫像在手裏展開來,對著菜籃子說,你看看這是誰。
突然菜籃子一下子飛快的抖動了起來,我爺爺對著菜藍子說,你到底是誰,籃子在沙盤上寫了一個某某某的名字,我們誰都沒見過,繼續問這孩子的病和它有關嗎?籃子仙一一就都在沙盤上做了回答,原來小孩子生病確實是和這個籃子仙有關,但是他也並非惡意,隻是覺得小孩子好玩,就逗逗小孩在玩,因為那天附在那個衣服上,回去沒洗,沒曬太陽,就正好跟著衣服回去了,但是畢竟人鬼殊途,小孩子身體又弱,所以玩的時間長了,小孩子漸漸抵抗不住就生病了。
問明了緣由,既然並無惡意,就他快走,別纏著小孩子了,順便讓同學的媽媽回去辦一桌好吃的,多燒點紙錢給他,讓他酒足飯飽的走,並警告他,如果還發現回來的話,就不是這麽客氣了。籃子仙也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但是天冷了,希望我們能多燒幾件紙衣服給他。這都不是什麽問題,自然也一並 了他。
這頭處理完,那頭我爺爺從壇裏神像前的供花上,拔了三朵下來,用開水泡了,化了一道符在裏麵,讓我同學的媽媽裝在瓶子裏帶回去給小孩子喝,喝完就沒事了。
我同學的媽媽經過了前麵親自接觸籃子仙,也被嚇的一愣一愣的,原先的霸氣都沒了,拿到了符水還一個勁的感謝我爺爺,回去就按照當時答應的燒了飯菜,買了紙錢衣服,給燒了過去。第二天,小孩子的燒就退了。
至於我,當天晚上就被狠狠打了一頓,並且警告以後自己一個人不能再用任何請仙的法門。一直到現在,我都再也沒有請過菜藍仙!
【轉帖】老周講故事 - 石頭房子
人世的變遷,往往不以個人意誌而轉移,說了很多年的人定勝天,也沒見到底把天怎麽樣了,反而到常常見到戰台風的,被台風追著跑,而個人的命運在曆史的大潮中,更是渺小的如同大海中的小舟,恐怕隻有隨波逐流的份,而無自己掌舵的資格。同樣,一個村莊,一個城市的興廢,有的時候也讓人意想不到。
大學離開家鄉,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人大概都是這樣,到了一個陌生地點,總是有著無窮的好奇心,不管是那個地方的人,還是山水,名勝。大學入學軍訓結束後,有三天休息的時間。如果換作是我,這三天一定是好好恢複一下體力,可是那個時候年紀輕,一有空閑就準備四處轉轉,於是就約了幾個剛認識的朋友,準備去學校附近的山裏看看。
學校附近有幾座大山,山上零星可以看見幾座墳墓,但是並沒有一條明顯的山路,剛開始爬的時候還可以看到一些人走過的痕跡,慢慢走著走著,不知道是走錯方向了呢,還是上麵很少人來,漸漸的就連小路都沒了,於是幾個人就開始了在樹林子裏穿梭,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突然走在前麵的一個同學喊了一聲,看前麵有房子,其實這裏也不是什麽很偏僻的地方,有房子也正常,於是大家也沒多大的驚訝,隻是想著有房子的地方,可以休息一下,於是就向著那房子走去。
走到房子跟前,才發現,這房子已經荒廢了很久,整個房子是用石頭砌成,但是門窗早已不見,屋頂也塌了半邊,周圍的草長的都比人還高,我們幾個人進去轉悠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心裏想可能是早年看山人的屋子吧,就繼續往山上進發,走著走著,發現山上這樣的屋子越來越多,最後就像來到了一個市鎮上的街道一般,兩邊都是鱗次櫛比的石頭屋子,我倒是沒啥,同來的兩個人看到這個情景到有點害怕了,怎麽在這半山腰突然出現了這一群荒廢了的石頭房子,看房子的質量都還不錯,為啥荒廢了,不會有什麽怪事發生吧,越是在這種情形下,人越是會胡思亂想。終於裏麵的一個人,忍不住了,提議大家往回走,下山吧,說實話我那個時候還真有點累了,於是也沒反對,幾個人就開始原路返回。
等到回到學校,因為是第一天休息,晚上各個宿舍大家都是新來的,開始大串聯了起來,不知哪個人把我們今天在山裏看到的情形說了出去,男孩子尤其好奇心重,都嚷嚷著要去山上看一看,還轉到我們宿舍來問我們明天還要不要再爬一次,我今天爬了一次,都累的不行了,明天當然是謝絕好意,不會再去爬了。
我們不爬,他們到也不擔心,詳細了詢問了相關的路線就約定明天一大幫子人自己上山去找,現在想想其實蠻可怕的,這個山上沒啥路,一大幫子人萬一有那麽一兩個迷路了,就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門外走廊人聲吵吵嚷嚷,估計一大早就出門去爬山了,我在床上翻了個聲繼續睡,沒理他們,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起來洗漱一下,準備在出門熟悉熟悉校園的情況。
還沒等洗漱完畢,早上去爬山的人浩浩蕩蕩的回來了,還特地彎到我們宿舍,連連感歎今天我們沒去真是吃虧了,他們在山上的那群屋子裏,發現有一間屋子特別的完好,裏麵還有床鋪家具什麽的。膽大的同學,還順手順了一本小書回來,我問他借來看看,原來是一本毛主席語錄。一看就知道是文革出版的。這書當年出版了很多,並不值錢,但是隨便順東西的習慣可不好,就和他說了一句,有的時候東西別亂撿,會倒黴的。不過好像他沒聽進去,繼續轉戰其他宿舍炫耀他的成果了。
怪事很快發生了,晚上那個撿書的同學就開始發燒,一開始以為是早上爬山出汗,又被山風一吹著涼了,大家也沒在意,那個同學自己也沒當一回事,吃了兩片藥,就上床睡覺去了。可沒想到,這一睡,第二天就起不來了,吃飯也叫同學去食堂打包回來,一連幾天都是這樣,連宿舍門都不出。
作為剛認識的同學,探病還是應該的,於是我們就買了一袋水果去看看他,他病泱泱的躺在床上,吃了幾天的藥,病非但沒好,反而好像更重了。我走到他的身邊,仔細的看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一直都在睡,黑眼圈怎麽那麽重啊,握一握雙手,一點體溫都沒有,我心裏想不會是去山上一趟中邪了吧。
當然剛進大學,我也不敢多說這方麵的,一會兒安我一個封建迷信的帽子就好玩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多留了個心眼,走的時候拉了一個他們宿舍的人出來問問,最近晚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那個人看上去就長的五大三粗的估計睡覺也比較死,說晚上挺正常的呀,沒什麽意外,我聽到這個也覺得或許就是我自己多心了。可是他後麵跟的一句,到把我嚇了一跳,他說就是這幾天早上天快亮的時候,好像總是聽到門外有小鴨子的叫聲,叫一會兒就停了,他還一直再找那間宿舍在養鴨子呢。
有鴨子叫聲,這事就不簡單了,我們門裏或者我們南方那邊很多地方都有傳說鬼叫的聲音就和鴨子叫一樣,這學校裏怎麽會有鴨子的叫聲,一定有古怪。
接下來幾天,那位同學的情況越來越糟,睡覺的時候已經逐步開始說胡話了,學校的醫院一看情形沒有好轉,於是趕快通知他的家人,準備轉院,轉去大醫院後,我們就沒了她的什麽消息,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這個同學再回來。隻記得突然有一天,他家人叫了一輛車,把它宿舍的東西都拉走了,據他同宿舍的人說,好像一直高燒不退,腦子好像燒壞了。
這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因為我沒能幫上忙。那個房子後來我查當地的史料,原來是以前的一個知青點,至於後來為什麽會荒廢掉,史料上隻是說,根據政策轉移,並沒有過多的交代。後來詢問了當地的老人才知道,那裏原先是個很大的知青點,知青在上麵是做好了長期抗戰準備的,所以房子都用石頭建的,很堅固。
但是隨著史無前例的叉叉,發展越來越深入,知青點裏也出現了兩派,漸漸的就水火不相容,最後好像一個女知青,不知道因為什麽事,被逼的在屋子裏上吊自殺,後來那裏就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晚上聽到有人叫門,半夜廣播喇叭自己播放毛主席語錄什麽的,越來越多的怪事讓那些革命小將也開始害怕起來,後來一直反應到上麵,最終決定撤點,並把那女知青的屋子,徹底封起來。
不知道我那個同學進的是不是那個屋子,已經封起來了,怎麽又能進去呢,也許是時間久了,正好門壞了吧,因緣巧合,難以思議。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位同學現在好了嗎?希望能夠天從人願!
【轉帖】老周講故事 - 屍油降
中國人自古以來都相信萬物有靈,也對大自然有著深深的敬畏之感,因為這個世界上相對起我們所知道的東西,未知的領域實在太多,而在這未知領域裏,到底是好,還是壞,沒遇到的人可能始終都不清楚,有的事情也許隻有你遇到了才會真正明白!
這個故事是我去南洋後,聽當地馬來人說的,馬來亞的官方宗教是回教,回教雖然不提倡甚至反對崇拜鬼神或精靈,但是東南亞自古以來,巫風盛行,所以在馬來亞民間,依然有著許多巫師,替人排憂解難,治病救人,當然也有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黑衣巫師,大家可能提起降頭,馬上就聯想到泰國,實際上在,泰、緬、寮等周邊地區,都有降頭術的存在,而就我接觸的朋友和對手來說,寮國的法術是最難對付的,因為它處於各地的周邊,吸收了各地的法術,而獨成一家,你很難弄清楚到底他用的是什麽東西。而在這個故事中,我也見識到了馬來巫師的神秘之處,可以說令我大開眼界。
每逢假期,我喜歡到處走走,不過為了避開人流高峰,也總是選擇一些非著名旅遊景點開拔,這次因為有一個朋友在東馬沙撈越那邊,所以我選擇去那裏轉轉,因為從小到大的習慣,所謂入廟拜神,入屋叫人,我每到一地,都會到當地的廟宇拜拜,一是祈求平安,二也算是打個招呼,強龍不壓地頭蛇嘛。
我的這個朋友,在當地開一家中醫館,主要是為華人服務,不過近年來好像馬來人來看中醫的也越來越多了,所以在行醫過程中,往往都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到的那一陣,正好發生了一件他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我才明白為啥願意給我包飛機票,讓我到他這裏來玩。
當天晚上,那個病人就來到他的診所,據我朋友敘說,三個月前,病人身體開始出現不適的症狀,起先隻是頭痛,像有東西在頭腦裏鑽一樣,後來漸漸發展為身上的皮膚開始麻木,用到割破也不覺痛,去了當地幾家醫院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經人介紹來到他的醫館試試,而當晚,我見到病人的時候,病情已經進一步的惡化,周身的皮膚開始出現一塊塊的黑褐色的斑點,這種斑點,一般隻有出現在死人或者快要去世的人身上,也就是所謂的屍斑,一個正值壯年的年輕人身上怎麽可能出現這種斑痕。
我朋友之前通過脈象判斷他是體內活動的病氣周流於四肢,不像一般的病,隻是一個髒腑出問題,他是不停的移動,所以給他開了扶正去邪的藥物,吃了半個月,隻有頭痛減輕了一些,其他的毫無改善。
我讓他將上衣除去,觀察整個背部的經絡氣脈,偷偷的拉過我朋友說,這個事情很麻煩,這人看上去是中降了,現在很多人將中降和被人下符混為一談,我們茅山或鳳陽等法術中確實有一些害人的陰法陰符,但是和東南亞的降頭則完全不同,下符一般隻會對事主的精神產生影響,通過精神然後影響肉體,而降頭等法術則直接作用於肉體,讓人痛楚萬分。
降頭的種類千變萬化,現在隻是知道他中了降,但是到底是哪一種降,則一無所知,這時也不能貿然行事,不然很可能適得其反,引起更大的反應。如果是在國內,你一個醫生和病人說,你這個病估計是中邪了,病人可能立刻就去投訴這個醫生的職業水準,但是在東南亞民間,你這樣說,是沒人會覺得你在胡扯,所以當我朋友,用馬來話將我的判斷的告訴病人的家屬時,他們非但沒拂袖離開,反而止不住的點頭,並希望我能夠救救他們的兒子。
這一戶人家在當地也算是頗有一些資產,雖然和煤老板之流是沒法比,但是在東馬那個小地方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他們曾經答應,隻要能把孩子治好,這間店麵就買下來送給我朋友,並幫他推廣中國中醫,我朋友一聽這個就來勁了。
因為什麽情況都不了解,所以隻能先投石問路,看看。我的朋友專職是醫生,但是對道術也有一定的興趣,所以在醫館的樓上也供了神壇,於是我就上樓借他的神壇開了三道符,讓病人拿回去,一張貼床頭,一張化在水裏,一張洗身,明晚再來。
之所以要第二天晚上來,是因為我們可以有一個白天的緩衝期,去準備一些東西,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和朋友立馬在他的店裏忙開了,其實很多中藥都有驅邪安神的功效,隻不過要看是否懂得搭配和煉製,當然這裏的安神之類不是你翻本草綱目什麽看到寫安神就行的,所以千萬自己不要輕易嚐試。根據我的配方,配置了幾包藥粉,準備晚上去用。
當天晚上那戶人家,如約而至,說實話我看那個病人,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的起色,但是據他們家的人說,今天早上起來,覺得精神好一些了,至少昨晚睡的安穩了。既然自己感覺好,那至少說明符還是對路了。
於是將我們準備一整天的藥粉拿出來,放到一個大木桶裏,在桶裏倒進溫水,讓那個病人泡在桶裏,然後我在邊上持咒以香畫符,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桶裏的病人,開始出現反應,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出,因為說的是馬來話,所以我也不懂是什麽意思,後來據我朋友翻譯,說是像渾身的皮膚被扒下來的那種感覺,過了五分鍾,病人好像終於忍不住了,從桶裏跳出來,可以看到他全身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血紅色,但是其實桶裏的水溫並不高,不可能被燙成這個樣子。
我讓他把皮膚擦開,再仔細的觀察一下,發現屍斑絲毫未退,顯然我的方法對他並沒有起到太大的療效。最後還有一招,行不行就看這個了,我從包裏拿出從國內帶出來的一包藥粉,到了一些在杯子裏,讓他用水喝下去,剛喝完沒多久,就開始嘔吐,不過吐出來的不是晚飯,還是一種很粘稠的油狀物,我一看,這件事估計管不了了,屍油降。
屍油降是幾種致命的邪降之一,由法師自行煉製的屍油,加入符咒下降,中了這降的人,會慢慢像屍體一樣腐爛,直至死亡。我示意朋友推了這件事,這種降頭一般不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就是與什麽人有天大的仇恨,不然不會有人下這麽狠毒的降頭的,因為屍油降一旦被破,施法的法師自身也會遭到很大的衝擊,簡單的來說,就像有點以命相搏的感覺。我好好的來這兒玩幾天,別最後回不去,那就搞笑了。
我朋友嘰裏呱啦的對著那戶人家說了半天,我原本以為聽了我朋友的話,那戶人家一定會表現的垂頭喪氣,沒想到從他們臉上反而出現了很興奮的表情,難道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很高興嘛!那戶人家,千恩萬謝的告別了我們,留下我一個人在哪裏百思不得其解。
朋友送走他們之後,我很奇怪的問朋友,為啥知道治不了還那麽高興。結果我朋友說,他沒說他兒子治不了,說在附近的山裏的有一個馬來巫師和他認識,可以想想辦法。
原來朋友來東馬後,也曾經一度對馬來巫術感興趣,所以曾有人介紹去山裏拜訪過一位馬來巫師,這位巫師常年住山,據傳聞法力十分高強,曾經有幾個我朋友醫館的絕症病人,去他那裏都治好了,但是脾氣很怪,喜怒無常,可能前五分鍾還答應你的事,後五分鍾立馬趕你出山洞了,所以我朋友隻能說帶他們去試試運氣。
我對這個當然很好奇,過了一晚,天一亮就坐著他們的車一起上山去找那位巫師,東馬的森林真是浩瀚無比,如果坐飛機有經過就會知道,整個一片大陸,完全被樹林所覆蓋,據說樹林裏至今還生活了幾個不與外界溝通的部落,讓人十分的好奇。
在當地的村莊,找了土人做向導,一行人向山裏進發,其中的滋味就是一言難盡,除了路難走之外,各種不知名的昆蟲可能隨時都會出現在你的麵前,更何況還帶著一個病人,由兩個當地的土人抬著走,走了半天終於到了一個山洞的門口。我朋友讓我們在洞外等,自己一個人先進去談一談,沒過幾分鍾,朋友就又出現在了洞口,一臉無奈,巫師沒在家,洞裏沒人,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如果再不走,今天天黑前就走不出這個森林了,在這個地方過夜可不是好玩的,於是大家決定往回走,就當抬起擔架準備走的時候,他們聽到周圍的樹林一陣響動,一個黑衣黑褲,長發的男子出現在我們麵前,也沒和我們搭話,徑直走到病人的麵前,摸頭又摸腳,接著對著我們大聲喊話,我朋友就充當翻譯,翻給我聽,大意就是你們想讓這個人死的話,現在馬上就走,不要死在我這裏。聽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不想死的話,就可以求他救嘍,於是我朋友連忙拉著那家人跪在巫師麵前,祈求救治,我一個人傻傻的站著,看看好像十分尷尬,也隻好假裝蹲坐在地上。
那天也可能巫師心情好,對著抬擔架的兩個土人說了幾句,幾個土人就抬著擔架進了洞,我們也一路跟了進去,進到洞裏,我才發現,洞裏有一個簡易的祭壇,但是祭壇上什麽神都沒供,隻供著一塊大石頭,點著白蠟燭,氣氛很詭異。
那巫師進洞之後,就開始坐在病人麵前開始念咒,而病人好像聽到咒語十分的痛苦一樣,開始不斷的扭動身體,念著念著,巫師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長刀,就是我們切西瓜的那種,開始用刀背不斷在病人的身上敲擊,從頭敲到腳,一遍又一遍,病人也開始像之前在醫館裏一樣,不斷的嘔吐,吐出來的粘液,巫師用一個小盤子把它接住,將它一點點的倒在祭壇的那塊石頭上,接著就轉身對著石頭念起咒來,咒語身中,石頭竟然慢慢的開始冒煙,這煙也奇怪,慢慢的好像就包圍了整個山洞,在煙霧中,原先痛苦呻吟的病人,漸漸的安靜了,又過一會兒煙霧散去,病人在擔架上,好像睡著了一樣,一臉的寧靜,臉上的屍斑明顯退下去不少,正當我們以為解降差不多了的時候。突然祭壇上的蠟燭一下子滅了,蠟燭滅後,那個巫師好像十分緊張的樣子,連忙把蠟燭點著,從一個壇子裏掏出一勺不知道什麽液體,在洞門口灑了起來,接下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巫師對著我們喊了幾句,就一個人拿著刀,在洞門口又唱又跳,好像和誰在打架一樣,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就在洞裏這麽靜靜的等著,巫師對我們說的話,就是千萬不要出洞,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去,等他回來。
最後隻聽到璫的一聲,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巫師走進來,伸出一隻手,給我看一樣東西,是一顆生鏽了的長釘,從長度上來看,應該是釘棺材用,看得出巫師很興奮,小心翼翼的將釘子供在石頭的前麵。又用勺子裏的液體,裝在一個小瓶子裏,讓我們帶回去給那個病人喝,就示意我們可以走了,這個病人治好了。
聽到治好了,那家人的父母當然很高興,但是好像也有點不相信,巫師好像看出了父母的懷疑,很生氣的嚷嚷起來,像是罵人一樣。我們看看形勢不對,雖然太陽已經快落山了,也決定趕快撤。
當天晚上一直到很晚,我們才走出那片叢林,好在有土人帶路,不然一定在裏麵迷路。
那個病人後來喝了那個不懂什麽的液體,又嘔出了一些粘液,再加上服用了我朋友開的藥,身體恢複的很快。據說病人的父母後來送了很多食物上去,原來那天那個巫師是因為吃的東西沒了,出去找東西吃沒找到,才決定救他兒子,後來對他父母說的就是,趕快送吃的東西來,不然病還會回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胡三爺
對宗教的崇拜自古以來,各個種族各人群皆有,傳到現在,世界上出現了幾大著名的宗教,但是在民間其實各種各樣的教派,錯綜複雜,令人數不勝數,其中大多數當然都是勸人為善,雖然各自的最終達到的層次有高低之分,但是主旨大都還是好的,但是也總有一些,利用人們心中的欲望,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當然旁門左道也算是道,道門巫門之中確實也有一些陰法邪法,但其實法無正邪,所用在人,心正則法正,心邪則法邪。
從源流上來說,巫比道產生的更早,巫的流傳範圍也更廣,巫門的內部情況也更複雜,我們行內常說道法兩門,或者道與術的不同,其中的法或者術,也與原始的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巫門中也常出一些奇人,讓我們也自愧不如。
巫門中長出一些亦正亦邪的人物,行為舉止乖張,讓人摸不到頭腦。在我們口耳相傳之中,曾經聽過一位名叫胡三爺的高手的故事。
胡三爺其實並不姓胡,到底是叫什麽名,早已無人知道,隻不過因為他家中所供的胡黃柳三位中的狐仙,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叫他胡三爺了。
胡三爺早年在江西龍虎山修道,後來因為戰亂,所以跑到了上海,在上海一住就住了五六年,後來日本人打到上海,才躲進了租界,也才認識了我們家。胡三爺當時在上海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術家,常有一些大戶來找他堪輿風水,起卦問事,因為胡三爺的卦金極高,所以普通民眾也少有問津。最後被當年一位滿清的遺老,請到家中坐館,名義上是做私塾先生,其實行內人都知道,那位遺老必定是有求於他。
遺老家中是做古董生意的,靠的是當年在地方在地方搜刮的一些文玩字畫起家,但是俗話說坐吃山空,好東西雖然不少,但是年複一年的開下去,店中也不收購新貨,但是各類物件卻層出不窮的出現在店鋪裏,讓人摸不著頭腦。
以前兩家住的靠近,所以晚上常來我家蹭飯,後來住到遺老家裏,就來的少了,一天傍晚,胡三爺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鐵灰鐵灰的,但是性格依舊很開朗,手裏提出兩大包禮物,往我家門房一放,就走到後屋去找我爺爺,我爺爺看到胡三爺來了,自然是喜出望外,吩咐做幾個好菜招待一下,可是胡三爺卻隻是擺擺手,示意我爺爺出去,原來胡三爺剛才都是做給我們看的,拉我爺爺到屋裏才真正說出了實話。
胡三爺在遺老家,好吃好喝的住著,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遺老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胡三爺替他尋寶,也就是盜墓。盜墓這一行,正途的術士都不會沾手,一來盜掘他人墳墓,是修道的大忌,二來墓裏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出現,搞的不好命都丟在裏麵,但是胡三爺仗著藝高人膽大,接連替遺老幹了幾票大的,他當然不是負責親自去挖,而是負責定位與斬煞。
人死之後,皆有煞氣,所以數術之中都有回煞一說,普通人回煞,一般隻是氣過則散,沒多大的危害,而有一些橫死、或含冤而死的,則煞氣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這個時候就要斬煞。而盜墓之所以要斬煞,到不是因為亡者的煞氣,而是因為,風水上佳之處,除了人要來搶之外,自然界的各類精靈,也往往會來吸取天地的精華,借地修煉,故而,有時候盜墓會驚動墓中的精靈,惹來後患。胡三爺做的就是這種斬煞的生意。
一連做了幾單,少有遇見有什麽精魅,就算有,憑借胡三爺仙家的道行自然也是不在話下,但是就在前半個月,遺老派胡三爺和其他的幾個弟兄,到鳳陽府準備去盜掘前代的一個大墓,胡三爺已經做過幾單,自然也沒把這個事放在心上,可沒想到就在這裏著了道。
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墓道也很幹淨,尤其是還是富礦,沒人動過,大家看到這個都大喜過望,因為這個意味著裏麵陪葬品還保存的很完好,果然棺材打開,值錢的東西數不勝數,大家都是滿載而歸,回來交差後遺老自然也很高興,按照約定的互相分了成。可就是這單生意之後,怪事接連開始發生。
先是下地的幾個兄弟,接連不是在家中突然暴斃,就是好端端的懸梁自盡,就詭異的是一個人拿了分到錢,準備去勾欄瓦肆花天酒地一番的時候,走到半路,自己投河而死,剛開始死一個兩個,胡三爺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這一行也算是刀口舔血的行當,死個把人根本不算什麽,直到一連死了五六個,胡三爺才覺得事情不對勁。而這個時候,自己身上也出現了一些古怪的反應。
胡三爺發現精神越來越萎靡,哪怕剛抽了鴉片,也一樣提不起精神,做這一行的到底還是有警覺性,自己畫了符水喝了,暫時先壓一下,俗話說醫不自醫,自己身上的病,往往在有名的醫生也治不了,所以趕忙來到我們家看看。
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大概可以判斷,他們在盜墓的時候,碰到了當年下葬的人家,在墓裏種下的煞神了,這種煞神,是術家專門祭練用來護宅或者護墓的,一般是取有靈性的動物,如蛇、狗、雞、貓等,當然據說也有些無良術士,以人活體祭練而成,因為是活活弄死,而死的時候,又痛苦百端,所以怨氣高漲,等煉製成功,術士再用符咒強行將它困在棺材或墳墓內,一旦有人破壞墳墓,則其中原先所種的煞神就會附著了開棺者身上,將其誤認為是凶手報仇,直到取其性命。
胡三爺多虧了是行內人,自身道行也不淺,所以跟了那麽久,都無從下手,不過時間長了,難免元氣外泄,一旦真元大虧的時候,也就難逃煞神毒手了。既然已經斷定了是煞神作祟,那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不同的煞神,有不同的降伏辦法,其中的奧秘各不相同,今晚我爺爺就讓胡三爺別回家了,就睡在客堂裏,我爺爺自有妙招。當然鋪床請胡三爺住下,我爺爺卻自個人一個人從廚房,拿出一袋白麵,悄悄的將胡三爺客堂門口的台階上全部撒上,再將胡三爺的客房房門和窗戶用符紙貼上,自己悄悄的躲到拐角處,搬把椅子,靜靜得等著煞神的到來。
大約剛過午夜,原本寂靜的屋子,突然響起了哆哆哆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啄木頭,聲音從東麵,漸漸的傳導西麵,繼而又好像轉了一個圈回到了東麵,像是不得門而入的感覺,轉了一圈又一圈,後來漸漸開始聲音變成了咚咚咚撞擊的聲,我爺爺看看時機差不多了,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塊大紅符布,往那門口的台階上扔去,紅布碰到台階的一瞬間,聲音突然停止了,我爺爺還以為抓到了煞神,連忙隔著窗戶叫胡三爺起來,一起來看煞神。
剛才那麽大的響動,胡三爺在屋裏早就醒來了,正準備和那個煞神拚命呢,突然發現煞神隻能圍著四周打轉,進不來,知道是我爺爺在屋子外麵做了手腳,於是也就在屋內按兵不動,現在聽到我爺爺的聲音,知道事情成功了,於是忙不迭的開起門來,我爺爺還得意洋洋的指著這符布說,怎麽樣,就在這下麵。說著雙手將符木慢慢的準備卷起,正當要卷的時候,突然發現符布下麵感覺不對,一點動靜都沒有,煞神雖然肉眼看不見,但是術家憑感覺可以感覺出來,現在什麽動靜都沒有,趕快拉開符布,哪有什麽煞神,什麽都瞧不見。這下輪到我爺爺囧了,等了半夜,徒勞無功。
說是無功,其實也有所收獲,觀察地上鋪的白麵,發現了類似雞腳印的痕跡,看來那個墓裏種的是雞煞,還不算是最厲害。但是這一次誘捕行動沒成功,下一次就不能再用這一招了,得另想他法。兩個人這個時候,睡意也沒了,就索性點起燈,討論討論下一步怎麽來抓這個煞神。
思來想後,終於想到另一個辦法,既然前麵誘敵深入不行,那就隻能請君入甕了。
第二天一早,胡三爺離開我家,回到遺老家,我爺爺下午也離開家一直到很晚才回來,接著兩天每天都是這樣早出晚歸,家人問他做什麽,也隻是敷衍敷衍,不過家裏人對這個到都已經習以為常,因為有的時候很多事不是不願意說,隻是不能說。
忙乎了兩天,到第三天早上,家人被一陣猛烈的拍門聲吵醒,打開門一看,原來是遺老家的長隨,喘著氣得說胡三爺今天早上突然暴病身亡。
胡三爺在上海沒什麽朋友,我們家和他也算是知交好友了,所以趕忙叫醒我爺爺,一起上遺老家吊喪去。到遺老家一看,靈堂已經搭好了,闔府上下,除了遺老和福晉幾個主人之外,所以的仆人都換上孝服,給胡三爺守孝,胡三爺一輩子沒娶,也沒有後代,死後能有那麽多人戴孝,也真算是福氣了。
胡三爺直挺挺的躺在靈堂正中,穿著壽衣一動不動,我們在靈堂裏吊唁一番,也沒什麽能幫上忙的,於是就準備回家。我爺爺卻說實在舍不得胡三爺,今晚要在這裏好好陪他一晚,明早再回來。我奶奶想想也對,就把我爺爺一個人留下了。
過了一晚,我爺爺早上很早就回來,我奶奶開門之後,倒嚇了一大跳,不是我爺爺嚇人,而是我爺爺身後還跟了胡三爺。什麽鬼那麽猛,既然敢白日現形,還跟到我家來了,看來修過道的鬼就是不一樣。
胡三爺跟著我爺爺就進門,坐看又看都不像是鬼,胡三爺看到我奶奶疑惑的神情,哈哈大笑起來,我爺爺看到這樣樣子也笑了起來,後來我奶奶才把其中的緣由告訴我。
原來那天胡三爺壓根就沒有死,他和我爺爺想了半天,相出了一個請君入甕的計策。在胡三爺回家的兩天裏,他們找人打了一副柏木的棺材,柏木這種木頭,古代常用在陵墓之中,尤其漢代陵墓棺材外麵那一層的槨常常都用柏木製作,原因是古人相信,柏木可以防止外邪的入侵,使得屍體起屍。其實柏木還有一層作用就是可以鎮煞。
棺材做好之後,兩人又用了半天時間在棺材內壁上畫上了大量的鎮煞符文,最後一步就是要胡三爺裝死。胡三爺裝死是關鍵,不能有一絲活人的氣息,不然煞神感應到活人的氣息,絕對不會上當。這個時候就要靠胡三爺供的那個狐仙了,狐仙當天早上就上了胡三爺的身,用陰性的氣息將胡三爺身上的陽氣全都壓住,這樣就可以以假亂真了。
當天晚上,胡三爺繼續躺在靈堂中的棺材裏,爺爺則躲到帳幕後,約莫又是半夜時分,原先點著的蠟燭突然搖晃了起來,但是四下裏又都並沒有飛,突然隻見,胡三爺一下子從棺材裏跳了出來,猛的喊了一聲,來了,快出來搭把手,我爺爺就從幕後跑出來,兩個人合力將棺材蓋往棺材上一蓋,我爺爺從隨身的包裏掏出榔頭和長釘,話說這長釘也是特製的,上麵用朱砂寫滿了符文,連忙將四個角用長釘釘住,這個時候隻聽到棺材裏咚咚的亂響,這次是抓住無疑了。
第二天早上棺材照樣出殯,找了一個亂葬崗,就把它葬了下去,那個煞神就被困在棺材裏,再也逃不出來了,當然除非哪個人又再把這個棺材給盜了,那這煞神估計就跟上他了。
奶奶說,胡三爺那天特別高興,喝了很多酒,我想死過一次的人,對生肯定更加珍惜吧。胡三爺之後,也從遺老家搬了出來,聽說後來還幹了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最後不知所終。他供的那個狐仙,離開上海租界的時候,留在了我們家,說是以後會回來接的,不過這一走就再也沒見他回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引魂燈
風水堪輿之說,自古以來流傳甚久,中國人往往喜歡托古自尊,很多風水典籍開篇都從黃帝,玄女說起,其實那個時代實在渺茫,很難確認。但是自從晉代郭璞《葬書》問世,確實可以說是後代各派風水之濫觴,無論是巒頭還是理氣等等,都可以說從中變化而來。當然福地福人居,如果想要尋的好地,自身福德也是必不可少,自然環境,雖然天造地設,但是後天人為也是十分重要,再好的地理,如果長久為戾氣所纏,久而久之也會勢移形變,不複當初氣派。
水是生命之源,任何生物的生存都離不開水,但同樣,水火無情,每年也都有不少生命喪生於水中,今天故事發生的這座城市,不是我的出生地,但是也算是和我有頗深的淵源,那個時候已經是大學畢業,繼續留著這裏工作一段時間,工作之餘偶爾也應朋友之邀,四處走走,幫些小忙。
這座城市的地形和中國許多城市也是一樣,一條大河穿成而過,將城市分為兩半,而就在這條大河中,卻有一座小島位於江心,由於四麵環水,所以夏天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去上麵納涼避暑。
俗話說,差之毫厘,謬之千裏,有的時候一點點地形的變動,都會給一個地方帶來難以預料的影響。河的上遊為了防洪蓄水,修建一座小型的水庫,而這麽一來卻略微影響到了水流的走勢,走勢一改,給這座島帶來了不少影響,自從建了水庫之後,上遊凡是有溺死的人畜,尋不著屍體的,隻要在江心島這邊等,最終都會在這裏浮起來,具體是什麽原因,是暗流,還是浮力,說實話我也搞不懂,。
剛開始一具、兩具還好說,後來年複一年都是如此,有些屍首有人認領那還能回家,無人認領有的還得在島上停放幾天,漸漸的島上也傳出了一些靈異的傳聞,遊人也日漸稀少,直到發生了一件大案子。
島上原先政府的規劃是修建成一個度假勝地,所以還在上麵興建了一座度假賓館,可是興建好沒多久,就遇到了上遊建水庫的事情,所以生意一直不算很好,大概半年多,那個賓館發生了一件自殺案件,一個女的帶著女兒從外地來這裏遊玩,住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早上,應該要退房,可是前台一直等到下午一點多,都沒人下來,於是就派人去催,門敲了幾遍,依舊毫無反應,隻好用門卡開門去看,結果開門一看,母女二人,雙雙吊死在廁所毛巾架上。
從此之後,賓館裏就時常傳出靈異事件,什麽有人又看見那對母女啦,半夜莫名有人敲門啦,等等,最終終於酒店經營不下去,關門大吉。
時隔幾年,由於這塊地的地理位置,可以說是當地的一個旅遊賣點,於是政府又開始動起了腦筋,準備重新開放,於是就派了施工隊進去,維修基建設施,可以招標招來一個,沒幹幾天,所有工人集體罷工,說是半夜睡在工棚裏,不是被壓就是看見異象,一連換了三四個,都幹不長久,最終領導沒辦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就找到我的那個朋友。
我這個朋友活了幾十年,一直沒有個正當工作,但是家裏房子多,所以每個月就靠收租過日子,因為他老爸的緣故,他老爸曾經是高層一個領導的幕僚,所以老爸死後,偶爾有事還會找他,這都是我和他處理了這件事之後,才告訴我的。
他跟著施工隊,上島溜了一圈,發現除了由於長時間無人登島,樹木長的過於茂盛,所以陰氣略重之外,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大概,那怎麽會接二連三出現這麽多怪事的呢,索性準備留到晚上再說。當時的情況已經是一到黃昏,島上就沒人敢呆了,於是還沒到夜晚,陪同人員就催著我朋友快走,催了幾次,實在不好意思,就隻好跟著其他人登船離島,走到遊船碼頭的時候,職業習慣,掏出羅盤來再看看方位,而就在這個時候,發現此時的羅盤反應和早上的大不相同,原先平津安穩的標識方位的羅盤,這個時候卻是在激烈的抖動著,用科學的話來說應該是整個區域磁場很不穩定,用我們行內話說,就是貨太多了!
因為他的家學是堪輿,所以對於處理這些靈界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於是乎,就找到了我。我本來對參與政府的一些行為就沒什麽興趣,記得以前上海灘大亨杜月笙講過一句話,會黨就像是夜壺,急的時候拿出來用一下,用完了又嫌太髒,給踢到床下,對於術士其實大概的定位也和這個差不多,並且曆朝曆代,凡是和政治沾上邊的,大多沒什麽好下場,所以聽到這事的第一個反應是很膩歪。
但是架不住朋友三勸兩勸,就答應先上島看看再說。第二天一早,坐船第二次登島,島上因為多年無人看護,樹木參天,就算白天上島也是一片陰森森的(真可以算是避暑勝地!),可能是自己本身的一種敏感度,自從一踏上島,就有一種被困住的感覺,踏勘了母女自殺的房間,發現魂可能早不在這裏了,但是應該沒出這個島,大致看了一遍,發現應該是整個磁場的問題,而非地理形勢的問題。
當天晚上,決定在島上住一晚看看,隨行人員聽到我們住一晚,都嚇的連連擺手,但是不住一晚,絕對無法找出事實的真相。最後沒辦法,就隻有把我們兩個留在島上,派人送上被褥,食物,其他人趁著天還沒完全黑,早早的離島了。
有吃有喝到也不錯,時間也過的很快,一會兒的功夫,河對岸就華燈初上了,看看時間依舊太早,索性先睡一會兒再說,因為下半夜估計有的要忙了。睡到十一點,正值子時陰陽交替的時候,因為隻是上島觀察,所以也沒帶什麽東西,拿出一隻引魂香,插在住的別墅門口,這香的功效是積聚四方的靈體,原先是用來煉製道門的耳報鬼、或者樟柳靈童的,在這裏我借用了尋找整個島上聚靈的所在。
香插上後,飄出的香煙,和我原先設想的大不一樣,原先以為會往島的中心或者東北方鬼門方向飄,但是香一插在地上,煙直往江邊跑。
我就順著煙一直走,快走到江邊的時候,突然隻見到煙好像被什麽強力的風一下子吹散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問題是那個時候一點風都沒有,樹葉都沒動一動,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這島的四周被設了強力的結界,隔絕了內外的靈體,另一種可能就是這江裏麵有問題。
我回到住的地方,那位朋友覺還沒醒了,我也繼續躺下去眯一會兒,直到天亮,來人接我們出島,我把昨天晚上的情況和我朋友說了一聲,托我朋友去問問,是不是當年出事了之後,有請什麽高人過來處理過,他給設下了結界,結果打電話的答複是,當年出事了之後,公安法醫弄完現場後,就停止營業了,當時也沒到什麽神啊鬼啊的,什麽都沒弄。那既然不是結界,看來就是江裏的問題了。
這個時候,朋友突然記起來這裏自從建了水庫之後,就成了屍體打撈地,每年少則五六具,多的年份竟然可以高達十多具,幾年積累下來,這裏撈出的浮屍也有好幾十具了。
聽到他這麽說,我大概知道為什麽煙會散了,可能是因為常年溺死在這裏的陰魂太多,根據我們的說法,天地水可分三界,溺死之人,魂歸水府,不受地府管轄,所以難已入輪回,需要先開通水路引魂,才能送入輪回。而這些難入輪回的鬼魂,因為數量眾多,逐漸在島外連成了一到屏障,而死在島上的母女被這屏障所阻,也出不去,困在島上,自然是靈異百出了。
不過要開水路,牽水魂上來,就要坐船到河裏進行,島上也要做一些相應的布置,我朋友立刻和上麵報告,獲得了肯定答複之後,大家就分頭開始準備去了。
一個月後,一切都準備停當,報紙上也登出了公告,江心島將舉辦迎中秋燈會,供市民隔江觀察,當然要隔江,島上正在做正事呢,當天晚上,島上張燈結彩,整個島,五彩繽紛,但是主線確實由七星燈、三台燈和四象燈組成的引魂燈路,而在島上別墅裏,我聯係了當地道觀的一眾師父,羅列壇場,為一會兒的引魂超渡做準備。
島上準備好了,我和朋友就準備坐船下河了,夜晚漲潮時間一到,法船開動,法器敲得很動聽,唱誦的聲音也很優美,然後一個蓮花一個燈,從船上接連放到河麵…整條河都是閃閃發光的蓮花燈,很美麗,也很令人傷感。
隨著陣陣的漲潮身,可以感到,水麵的波瀾漸漸變大,一陣陣的風直往島上的樹林裏鑽,鋪設引魂燈的那條小路,慢慢的開始出現了水漬,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風又漸漸的變小,感覺應該差不多了,於是招呼船家靠岸,其實在小島周邊,都插著一個個的小公仔,供遊魂附體,上岸之後,大家七手八腳的把這些小公仔拔起來,送到島中間的別墅道場裏去。
術士有能力引魂,送魂,但是超渡就必須仰仗佛菩薩慈悲願力方能就拔,等到道場超渡快到尾聲的時候,點起熊熊大火,送公仔上路,這個時候,島的令一頭,也放起來煙花,在這美麗的煙花掩映之中,雖然我本身看不到,但我相信一定隨著陣陣青煙,騰空而去,那些溺死的亡魂,包括那對母女,希望能離苦得樂,早日輪回。
【轉帖】老周講故事 - 餛飩店
我常常和別人說“神仙無別法,隻生歡喜不生愁”,一個人天天要哈哈大笑,一天多笑幾次,比你打維他命吃補藥都好,一笑,腦神經就鬆了。時代不斷發展,物質日新月異,可是你看每一個人走在街上, 微笑地少,煩惱地多,一天到晚心裏在煩惱,臉上每一個細胞都繃緊了。
如果說煩惱能夠解決問題的話,那煩一煩到也無妨,可是煩惱過後,依然問題重重,那何不放開懷抱,積極麵對,這個時代有太多令我們憤怒的事,無奈的事,需要挺身而出,金剛怒目的時候,切莫懦弱,可以開懷大笑、莞爾放鬆的時候,切莫遲疑。因為總還有是有那麽一點讓我們感到溫暖的事發生。
讀小學的時候,有一個同學家裏的父親突發心髒病去世了,因為小學的同學大多是住在同一個新村裏,所以平時大家來往也很頻繁,那個時候年紀還小,沒記得太多,隻記得大斂的那天,我們全班送了小白花給那戶人家。
小孩子嘛,總是有點沒心沒肺,我們過了那一天照樣愛玩就玩,愛吃就吃,漸漸的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隻有那個小女孩好像一直都不開心,原本挺開朗的一個女孩子,變的內向不愛和人講話了。他們家原先是開餛飩店的,是我們解決早飯的好去處,父親走了之後,歇業了半年,繼續開業。
開業之後,生意還很紅火,隻是少了一個人的店,有點忙不過來,尤其是一些扛麵粉什麽的工作,老板娘一個人也做不動,於是就找了我們新村裏的一個男的幫忙,畢竟大家還年輕,這麽一來二去,好像老板娘和那個幫忙的人,漸漸有了些感情,大家看在眼裏,也不點破,可是時間這麽一長,怪事就發生了,先是老板娘生病,然後女兒生病,最後連那個幫工的也可以生起病來,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低燒、頭暈什麽的。
一個人生病還好,大家輪流生病這就有點奇怪了,有人就指點他們說,是不是同學的爸爸在下麵不高興還是沒錢用啦,感謝要供一供,燒點紙錢。說實話,老板娘確實心裏有點愧疚,於是就依樣畫葫蘆的供菜供飯,燒紙錢,可是做了之後,情況依然沒有好轉,該生病的依舊生病,餛飩店的生意到一天好過一天。
母女兩個一天比一天瘦,這個時候又有新的話流傳了起來,說是老板去世三年不滿,老板娘就和別人眉來眼去,這是老板在暗中罰他們呢,眾口鑠金,怪不得阮玲玉為此而死。
他們家和我家的關係其實還蠻好,這一點從我小時去他家吃餛飩,從來不用付錢就可以看出來,我有一次和我爺爺提到賣餛飩的那家小女孩一直生病請假沒來學校,我爺爺還買了點蘋果給她家送去,突然有一天,老板娘突然來敲我們家的門,我們對她的突然到訪,都感到很驚訝,讓進來之後,才知道,原來她這幾天晚上一直夢到他的先生在家裏門廳坐著,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她又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不間斷的生病,怕會發生些什麽事情,聽人家說,我家懂一點這個,所以來問問看,是怎麽一回事。
坐定下來之後,我爺爺才仔細觀察老板娘臉上的氣色,發現眼窩發黑,顴骨以下都是灰蒙蒙的,看來確實是陰氣纏身,不過問了問情況,除了生病做夢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發生,我爺爺那個時候也聽說了傳聞,也想著是不是老張回來找事,他家姓張,所以我們都稱老板叫老張。就拿了幾張符,讓老板娘一張化水喝了,一張貼家裏大廳裏,看看今晚情況怎麽樣。
過了一天,到了晚上,老板娘又來我家了,可能是不好意思,還帶了兩大包生的餛飩,搞的我們家很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喝了符水,睡是睡的比較好,但是做夢依舊是坐,隻不過男主人好像不敢正坐在廳堂裏,斜靠著門邊,站在門口。
種種跡象表明,看來確實是家裏有陰人攪擾,提出去他家看看,我爺爺和大伯就跟著老板娘一起去她家看一看,我被留在家裏做作業,不能同往,唉。到了他家,發現小女孩的情況更嚴重,人瘦的都有一點脫形了,前前後後轉一圈,看來這家以前是很愛花花草草的一個家庭,可惜現在家裏的花草普遍長勢不佳,這也表明家裏的陰氣不是一天兩天了,起碼兩三個月已經有了,一問老板娘,果然兩三個月前開始夢到他家先生,但那個時候隻是間斷的夢到,不像現在每晚入夢。左看右看,發現除了陰氣重之外,並沒有其他什麽異狀。
我家曆來沒有出能夠上身附體的人,因為正統修道的人,多少對這種有一些鄙視,不過我們到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隻是覺得上身之後,不雅,所以有這個法門,但是一直都不用。遇到要和靈體溝通的情況,就要靠菜藍仙了。對於菜藍仙,大家還記得嗎?哈哈。
我大伯回家拿了工具,其實主要是拿一種降靈香,這是請菜藍仙的關鍵。我借口作業做完了,跟著大伯一起到了同學家。到了之後,拿一件男主人身前的衣服,罩在菜藍上,點起降靈香,香煙隻是不斷的在廳裏打轉,後來就漸漸的好像開始像菜籃子上靠去,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菜籃子開始動了,不過動的幅度很大,像是要掙脫什麽似的,一直定不下來,過了一會兒我爺爺才恍然大悟起來,叫人將廳裏貼著的那道符揭下來,這樣陰人就不會感到壓抑,果然符揭下來之後,籃子很快就穩定了。
先問上籃的是誰,隨著籃子的移動,一筆一畫的寫出了,他家男主人的名字,果然沒錯,就是他家先生還在家裏沒走,接下來問,為啥還不走,一直留在家裏,我們心裏預設的答案,都是因為你又找了人,所以上來找你。結果發現大家想的都錯了。
根據菜藍仙寫出來的話,令我們大家大吃一驚。原來男主人回家,根本不是因為老板娘另找他人,而是實在放心不了他們母女兩個,怕他們生計無著落,餛飩店開了之後,他又怕他們忙不過來,於是就隻好自己默默的幫忙,幫忙引客人來吃餛飩,小女孩上下學,也都跟著去,就像沒走之前一樣,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家裏人都開始接連生病,但是在人間呆的時間太長,他自己也感到很累,現在看到自己老婆,又找到了一個新的人,心裏當然不舒服,但是觀察一陣發現那個人也很可靠,也就放心了,在問答中,還特地說明,生病絕不是他的捉弄,他也讚成老板娘再找一個,不要為了他還耽誤了。
寫到這裏,老板娘終於控製不住,大哭起來,我們家的人最怕的就是看到女人哭,爺爺和大伯兩個男人看到這情況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後來還是菜藍仙自己勸好的,我爺爺對著菜籃仙說,小張,你對家裏的一片心意,現在大家都明了了,但是說實話,家裏人得病確實也是因為你,因為畢竟陰陽相隔,雖然你無害人之心,但是長久共處一個空間,母女倆的陽氣一定會減弱,而你一直和陽人生活在一起,也會被陽氣弄的不舒服,所以剛開始母女倆身體沒問題,久而久之一定會出問題的,現在家裏也走上了正軌,你也可以放心的走了,四時八節都會祭奠你,不必過於擔心。
後來又好像說了些什麽,具體我就不記得了,最後男主人答應走了,不會再呆在家裏,香燒完,又用了送靈的咒,菜籃子就不動了。不過這個時候,女主人已經哭的稀裏嘩啦,好像又經過了一場生離死別一樣。因為母女兩個陽氣都偏弱,我爺爺給了他們幾顆丸藥和幾道符,囑咐配合著吃,大約一個星期後,就會好起來。後麵發生了什麽,後麵就是發生了,我們又拿到了很多生的餛飩,嗬嗬。
果然一個多星期後,小女孩又回到學校讀書,餛飩店的生意也依舊紅火,至於老板娘,經過那件事後,也決心一個人好好的撫養女兒,幫工也換了,換了我們樓裏的一個大媽一起來賣餛飩,可惜前十年,拆遷,大家住的分散了,現在不知道餛飩店還開著沒有。
【轉帖】老周講故事 - 火葬場
《唐詩三百首》最後一首是杜秋娘的《金縷衣》,“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講得是,青春年少的好,但是年華如流水,一去不複返,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去,古往今來,人類用盡辦法延續生命、延緩衰老,古代常說人生七十古來稀,現在則是人生七十小弟弟,不足為奇,但是要保持青春,還是不容易,所以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護膚品,精華露等等等等。
其實道門之中,延緩衰老,古來也有很多辦法,有用藥,有用術,不過有得必有失,並且你所失去的往往比你所得到了要多得多,盡量不要鋌而走險,心存僥幸,不然一定會讓你得不償失。
以前有一個朋友,因為家裏從爺爺開始,就一直在火葬場工作,做這一行,在社會上既有一些神秘色彩,也往往被人看不起,但是你真的要踏入這一行,外人也並非易事,就和古代劊子手一樣,往往是父傳子,一代傳一代的多,他曾經和我說過一個故事。
火葬場裏管焚化爐的是一個苦差事,大家一般都不願意幹,就算幹了一般一年也要換崗一次,因為這個工作崗位,成天燒化死人,陰氣太重,普通人做一段時間,臉色就要變了,一年一定要換,不然你看那個臉色就真的想鐵灰一般,陰沉黯淡,但唯獨有個劉老頭,四十歲時檢查出得了肝癌,時日不多,自己主動要求換到焚化爐這個崗位,別人都避之不及,他到做的有滋有味,這麽一座已經十年了,原先說肝癌晚期,最多活不過三年,現在十年了,一直平安無事,別人以為他有什麽抗癌秘方,常常有人向他詢問,每次提到這個,他總是說,自己命賤,可能閻羅王還不要收他把,大家見他不肯說,漸漸的也沒人問了。
按照現行喪事的流程,在殯儀館開完追悼會後,要麽就是用車送到火葬場火化,如果殯儀館有附帶火化場的話,就直接火化,在火化前,家屬一般是見不到屍體推入爐中的那一刻的,當然現在好像有些地方,隻要你多加錢,可以看著屍體推進去,但是幾年前好像還不是那麽的流行,有的時候屍體多,未必當天直接燒掉,這個時候就要在火葬場多停那麽一兩天,而這一兩天除了守太平間的人之外,屍體基本處於無人管理狀態。
不過那一年,一具停在火葬場等著火化的屍體卻出了一件大事,當時這具屍體已經被送到火葬場等候火化,停了兩天,整準備第三天入爐的時候,突然家屬帶著警察來到火葬場,說要重新進行屍檢,懷疑死者是中毒死亡,警察都來了,反正還沒燒,那就推出來,讓他們帶走即可。
停屍房這種地方,普通人一般都不怎麽愛去,火葬場就按照編號,去停屍房裏領屍體,屍體領到之後,按照程序要先核對一下棺材上的名牌,看看姓名什麽對不對,可就在屍體拉出來的那一刹那,推屍體的員工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邊上的職工看到異樣,馬上跑過來支援,那個員工已經嚇得口不能言,隻是不住的用手指著那具屍體,大家順著手指走上去一看,也都嚇了一大跳,原來屍體的整張麵皮都被不見了,隻留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臉蛋。
屍體這個樣子當然沒法給家屬去看,這要是看到了,還不得把這裏給掀翻了啊!趕快將情況匯報給館長,看看怎麽處置,館長到底是館長,臉不改色,走到外麵對著警察和家屬,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惜你們晚來一步,今天早上一早屍體剛剛被火化,看不到了。事情就是那麽巧,已經被燒成了一把灰,還撿個什麽,家屬和警察隻得回去。
不過這件事在火葬場內部卻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屍體的麵皮怎麽會離奇失蹤,這是被發現的一起,沒被發現的到底還有多少起,這種事情見不得光,隻得在暗暗的在火葬場工作人員中進行排查。
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個究竟來,於是大家就開始輪流值班,看護停屍間,但是這種工作誰都不願意,過了一陣,大家就開始怨聲載道起來,各類的謠言也開始流傳了出來,什麽火葬場裏有食屍鬼啊,又是什麽詐屍啊。反正也沒出多大的事情,沒過多久,輪值的製度也就名存實亡,有那章程,沒人去做,領導也知道其中的苦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後來老館長退休,又新調來一個館長,新館長是個五十出頭的人,原來在民政局裏做個幹部,後來應該人事不容洽,就被明升暗降,調到殯儀館來做館長了。來這裏不久,也聽說了屍體麵皮不翼而飛的傳聞,他的為人很嚴謹,尤其對死者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感,我們常說死者為大,但是如果你接觸多了,也就覺得沒什麽大不了,但這位新館長上任之後,認為這裏是每個人生命中的最後一站,一定要人走的有尊嚴,怎麽可以有損壞屍體的情況發生。
於是,沒有告訴任何人,館長自己偷偷的檢查送來等候排隊焚化的屍體,第一第二天,一切都很正常,第三天,館長拉開一個冷藏抽屜,屍體麵皮又沒了,看來這幾年這種情況一直發生著,不是偶然事件,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但是詢問停屍房的看門人,除了白天進進出出來拉屍體去燒的幾個工作人員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來這個地方,而工作人員來這裏,一般都有自己陪同,就算有時幾個一起來,無法一個盯一個,但是這麽短的時間裏,要揭人的一張麵皮,也是不可能的事。
白天館長親自坐鎮這裏,可是查了幾天依舊一無所獲,索性晚上自己親自來守夜看看,館長是個無神論者,所以晚上也不怕,一晚,兩晚,第二天檢查都沒有問題,到了第五天早上,打開抽屜一看,又是一具屍體遭到毀壞,這樣館長心裏也有點發毛了,晚上自己守夜,明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怎麽會又毀壞了屍體,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什麽詭異的事情發生?
這樣一來,不信鬼神的館長也開始疑神疑鬼起來,其實在每一個殯儀館火葬場也好,或者是醫院也好,都會有那麽一兩個俗稱懂行朋友在,這些人可能對正宗的道術沒多少研究,但是對於民俗中的一些忌諱講究,或者鬼神之事,經驗老到,有他們自己的一套處理方法,其中有一些令我們門裏人都自歎弗如。
館長就找到了人稱老法師的朱師傅,也就是告訴我故事的那個朋友的師傅,將他最近所進行的調查和調查結果向朱師傅合盤托出,朱師傅先是勸新館長不必在意,以前老館長和他也想過很多辦法,想抓這麽一個人,但是一直都抓不到,現在估計也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新館長是個倔脾氣,一定要找出這個犯罪分子,毀壞屍體是要判刑的,朱師傅看館長這麽的堅持,畢竟是領導嘛!於是就說,要抓這個人,我是沒有這個本領,但是可以去找一個人,說不定他能抓出這個犯罪分子來。
這個要找的高人到底是誰呢,原來是朱師傅家邊上一個修自行車的,史無前例的叉叉革命之前,他是當地一家道觀的當家,在叉叉革命中被勒令離開道觀,去自行車廠自力更生,為人民服務,從那個時候還俗,到現在退休,擺個修車攤賺點外快,一直都沒有再恢複道士的身份。那麽朱師傅又是怎麽知道,他是個道士的呢。
原來火葬場以前也曾經發生過一些撞邪的事情,朱師傅用自己的土辦法解決了,但是殊不知,別人的問題解決了,朱師傅自己惹上了麻煩還不知道,當然朱師傅本身八字硬一時半會兒沒什麽問題,但是久而久之,身體開始出現了一些異樣,而朱師傅為人很隨和,因為自己工作的原因,朋友不多,所以常常買了酒菜請那個修車師傅一起吃,據修車師傅說,他從小就被父母扔在道觀門口,所以自己到底姓什麽也不知道,既然做了道士,就以祖師爺的姓為姓,以李為姓,所以朱師傅都一直叫他老李頭。
有一天朱師傅和往常一樣,買了酒菜回來拉老李頭一起吃,不過那天的老李頭卻一臉的嚴肅,和平日侃大山的模樣不同,等朱師傅把酒倒上,還沒喝,老李頭劈手奪過酒杯,用劍指不知在酒杯上畫了些什麽,對準朱師傅身後的牆壁,一下子扔了過去,嘩啦一聲,酒杯粉碎,杯子裏的酒順著牆壁留下來,竟然形成了一個人形,還滋滋的冒著煙,朱師傅看到這個樣子,一下子也呆了。
老李頭這個時候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笑眯眯的對朱師傅說,前幾天是不是剛燒了一個女的,你們裏麵的人對別人不恭敬啊,朱師傅這才想起,前幾天來了一個年紀輕輕自殺的女孩,場裏的幾個女職工,看到後,議論了幾句,就說年紀輕輕怎麽這麽狠心就自殺了,真是不孝,當晚就發起了高燒,第二天幾個人就來找朱師傅,朱師傅用自己土辦法替他們弄了一下,效果倒也不錯,很快就退了燒。其實是纏上朱師傅了,虧的老李頭替他趕走了,不然朱師傅晚上就不得安寧了。因為這件事朱師傅知道了老李頭的厲害。
朱師傅帶著館長去他家邊上找到了正在修車的老李頭,中午把老李頭請到一家小飯店裏幾個人邊吃邊聊,把火葬場遇到的情況詳細的給老李頭說了一下,剛開始老李頭還一直推脫自己什麽都不懂,幫不上什麽忙,但是架不住兩個人苦苦哀求,最終同意替他們看看怎麽做。
老李頭聽到他們的敘述,第一個反應是這個一定是懂道術的人做的,普通人除非變態,不然不會做這麽怪異的事情,但是究竟為什麽沒有一毫蛛絲馬跡,這裏麵應該也有所蹊蹺。
老李頭問館長從最近一次發現屍體出問題,到今天是幾天了,館長算了一算說,有五天了,老李頭說如果真是懂道術的人來做的話,我看他一定是在煉什麽藥,根據經驗,七天可能需要采一次藥。等第六天晚上,我來陪你們一起守夜。
當天晚上果然如老李頭所說平安無事,第六天晚上老李頭帶著一個包,如約而至,朱師傅早就買好了酒菜,和館長兩個人在門口等著他了。
吃吃聊聊,時間過的很快,一下子太陽就下山了,老李頭他們收拾收拾,就去停屍房門口坐著,聊到十一點多,幾個人都有點累了,依舊還是什麽事情沒有發生,於是幾個人決定輪崗,分班休息,朱師傅第一班,老李頭第二班,館長領導嘛,就第三班。
老李頭因為有心事在心上,其實也睡不著,眯一會兒就等朱師傅來叫他換班,可是左等右等,怎麽朱師傅還不來叫他,於是睜開眼睛一看,整個停屍房漆黑一片,照理說門口的長明燈是不會熄的,可是現在四周圍黑咕隆咚一片,情況好像不對,老李頭準備叫醒身邊的館長起來,可是回頭一看,身邊哪有什麽館長,依舊隻是一片黑暗,老李頭心裏想這下著了道了。看來這裏真的是有會道術的朋友。
不過老李頭也不慌,他帶來的包,就是他為今天做的準備,往身邊一模,包還在,看來隻是障眼法,沒什麽大不了,從包裏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有從自己衣服的口袋裏拿出一個雞蛋,用匕首在蛋殼上刻了幾個字,把雞蛋往北麵地上一扔,喀嚓,雞蛋碎了,突然四周的黑暗好像一下子被什麽東西收起來,眼前依舊是原來的場景,館長躺在邊上,巡夜的朱師傅卻不停的在原地打轉,一看就是鬼打牆了,還好還稱了半瓶白酒在邊上,老李頭喝了半口,對準打轉的朱師傅猛的一噴,朱師傅一下子醒了過來,正要問老李頭怎麽了,老李頭卻用手比劃了一下,示意不要出聲。
兩人悄悄的叫醒了館長,慢慢的摸進停屍房,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趴在一具屍體上,不知道在做什麽,館長終於按捺不住了,猛的上去一把把他抓住,等他轉過臉來一看,竟然是燒屍體的劉老頭。劉老頭看到他們三個人在身後,也一臉的詫異,怎麽也想不到會被人抓住。
當夜幾個人就連夜詢問,劉老頭被抓住了,也毫不避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原來劉老頭,十多年前得癌症的時候,自己也以為時日不多了,於是就將最後的生命時光,放在了遊覽祖國大好河山之上,有一次,在黃山逛的時候,偶然間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一見徐老頭,就拉住徐老頭不停的聊了起來,徐老頭原先以為是景區特有的那些騙人算命的,根本不加理睬,沒想到那個人竟然說的十分的準確,把徐老頭這一輩子的經曆說的絲毫不差,而且把他的病也說了出來。
徐老頭這個時候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急忙問問他這個病有沒有什麽藥能醫,那個人就給了徐老頭一罐子藥丸,和一尊神像,叫徐老頭回去好好供奉這尊神,吃了這罐子藥,自然就能保他不死。並且分文不取徐老頭的, 徐老頭拿到神像和藥之後,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就死馬當活馬醫,開始供神像,吃丸藥,說來也奇怪,這樣做了之後,身體的感覺果然不同了,去醫院檢查,情況竟然大大的好轉,但是好景不長,一罐子藥很快就吃完了,一停藥的徐老頭身體立馬垮了下來,這個時候才想到連給他藥的人姓什麽叫什麽,怎麽聯係都沒有拿,看來隻好等死了。
這個時候怪事的就發生了,徐老頭藥一直吃完,晚上竟然做了一個夢,夢裏還是那個人,在夢裏告訴徐老頭,要想活下去的,就得聽他的話,繼續去配那個藥,在夢裏就將做藥的方法和配方告訴了徐老頭,其中除了一些藥材之外,有一位藥就是死人的臉皮一副,剛開始知道這個配方之後,徐老頭惡心的三天吃不下飯,但是最終求生的欲望,戰勝了恐懼,準備去配藥。那個人從此之後幾乎隔一段時間就入夢,連現在這個障眼法,是怎麽做的,都是那人在夢中教會的。
而為了不讓人發現屍體的問題,徐老頭就主動調去燒屍體,每次都是把自己處理過的屍體拉來自己燒,這樣就避免了被其他人所發現。其中雖然之前被發現了一次,但是因為會障眼法,大家也抓不到他,所以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七天配一次藥,而靠著這個藥,徐老頭身體到確實是一直沒什麽大問題,連醫生都連呼奇跡。而徐老頭配了藥後,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放在神像前,供一個時辰,才能吃。
老李頭聽了之後,不得不長歎一聲,看來徐老頭先前碰到的不是人,應該是個前代修煉之士,可惜走錯了路,不能升仙,但是死了依舊執迷不悟,想借用活人之手,繼續煉製丹藥來求仙,但是開頭錯,後麵就步步錯,這樣煉製丹藥,怎麽可能成功呢。
徐老頭最後被館長以毀壞屍體罪,移交公安機關法辦,當然考慮到火葬場的名譽,這都是暗中進行的,不過徐老頭並沒有熬到審批的那一天,沒了藥物的支持,沒過兩個月,徐老頭就一病不起,死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公路
中國人講究的是慎終追遠,對於過往的先輩有著特別的恭敬感,哪怕是路上遇到不認識的野墳,照規矩也應該該合掌行禮,打個招呼,俗話說禮多人不怪嘛,陰陽雖殊途,此理卻一致。常常看到有人說,某某地塊之前是墳地,之前是什麽,其實隨著城市的不斷變大,原先很多荒郊僻野的地方,如今都成了城市的一部分,所謂的墳地之類成為商業區、住宅區也就不足為奇了。隻要好好安置,一般都不會出什麽大事,不必自己杞人憂天。
公路作為一個城市的命脈,為我們的生活帶來了無窮的便利,但是帶來便利的同時,每年發生交通意外而去世的人也數不勝數,我們鄉下的規矩,但凡新路新橋開通,都需要祭一祭路神,橋神,以求來往平安,大吉利事,有沒有用另說,對人的心理也算是一種安慰,古來聖人神道設教,也有這一層涵義在裏麵。
雖說有路就自然會有交通事故,但是如果一條路上接連發生交通事故,持續不斷,就不能簡單以巧合來解釋了,當然科學也許會說是道路設計的不合理,或者角度等等問題,按照玄學來說,可能就是有一些靈異的成分在裏麵了。
離我以前住的地方不遠,就是一條大路,原先未拓寬之前,隻能算是一條林蔭小道,後來隨著城市的發展,小路早已經不敷使用,政府就決定拓寬馬路,將馬路沿街的居民樓往內拆掉一幢,拆房子到沒事,可是在往下挖掘鋪設管線的時候,卻挖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陶瓷人俑和動物俑,施工單位最怕的就是碰到這個事,不是怕古怪,而是怕文物部門知道後,封鎖現場,停工挖掘,這停一天就是一天的損失啊,於是就吩咐參與挖路的工人,誰都不能說出去,挖出來的清理一下,其他的一概不要管,管線埋好後,掩蓋了,就當沒這麽一件事。
接下來的工程進展的很順利,在原定日期前就完成了築路任務,馬路也順利通車。剛開始三個月,一切都還平安,三個月後,沿路的路燈常常莫名其妙的壞掉,剛開始以為是電力公司電壓不穩造成的,但是經過一番檢修後,並沒有什麽問題,反正也沒出什麽大事,壞了就換唄,接下來交通事故在這條路上就開始頻頻發生了,平均每個月最少發生一起,最多的一個月可能有五六起,並且隻要是事故,就必定死人,唯一一個例外就是一起警車交通事故,駕駛警車的司機,死裏逃生,通車一年,死在這條路上的大約就有三四十個人了,不論是設置交通警示牌,還是設置廣角鏡,都無法遏製這條路上不斷死人的事實,周圍的居民已經變得人人自危,靠街的窗口,什麽八卦鏡,鐵鍋,泰山石敢當,簡直成了風水鎮物陳列樓了,而領導此時心裏也有點慌了,這一直出事,交管領導也難辭其咎。明麵上不好出麵,暗地裏就拜托附近一座廟的廟公,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麽法事,不要再出那麽多的事情。
那間廟,因為就在我以前住的附近,所以有事沒事也常常去燒香一下,拜一拜地頭,久而久之和廟裏的一位駐廟的道士有了些認識,閑來無事大家也交流一下,那天就把這消息透露給我了,讓我看看有啥主意沒有,因為後來據那位死裏逃生的警察說,那天開到那個路段,突然路麵上好像起了一層白霧,濃的化不開,這個時候又不敢貿貿然踩刹車,怕後麵的車追尾,隻好慢慢的開,還沒等開多久,就突然撞到路邊的石柱子上。
根據這個描述,很像鬼遮眼,我們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可能這條路上本沒什麽靈異,死的人多了,又沒人祭祀,於是就出現了靈異,應該隻要舉行一場祭孤的法事就行了。大家都沒有異議,於是就著手開始準備。
三天之後,相關路段,晚上十二點,兩頭都掛上公路維修的封路牌,防止閑雜人等闖入,順著路邊插好香燭,東北方鬼門的位置,早就已經安排好香案,時間一到,豎起招兵旗,其他的幾位師父,開始從路的一頭向另一頭走去,用白色絲線將一根根的電線杆連起來,整個路段就成為了一個封閉的結界,隻稱下東北方開了鬼門,準備招請此地的靈體。
具體過程比較複雜,在此就不詳細說了。怪就怪在,按照常理來說,橫死的亡靈可以說是最好招的,因為怨氣大,很容易的感應到,可惜我們這一幫人,忙了半宿,好像一個都沒招到,難道這條路上的人都是該死,都已經輪回去了不成。那為什麽還會接連不斷的出現問題呢。正在大家暗自詫異的時候,突然廟裏的主神起乩上神,隨後拿起手中的法器,徑直走到路上的一個地方,不斷的往地下戳。根據一般的經驗,應該是這個地下有問題。不過大半夜的也沒人手也沒工具,挖不了,也隻好作罷,做下標記,等明天向上麵反應了再說。
第二天早上,廟公把昨晚的情況向上麵做了匯報,祭孤不成功,但是根據神明指示,好像問題是出在地底下,領導就是領導,手一揮,叫人來挖。下午施工隊就趕到了,挖開路麵,不就就發現了,下麵的泥土中混雜著,舊陶片,越往下挖就越多,我看著這個陶片,不像是平時用的什麽花盆之類的碎片,拿出一片看看,碎陶片上麵彎彎曲曲的好像有符咒一般的東西,看著不對勁,馬上就將這個情況又匯報了一下,看來下麵的東西不簡單,又挖了一會兒,終於挖出了一個完整的陶獅子,拿到我們麵前,廟公到沒認出來這是什麽東西,我一看嚇了一跳,這個是古代專門用在戰場,或者刑場的鎮陰獸,上麵的符文現在看清楚了,是八大元帥的先天符,應該有八隻神獸,分別是八位元帥的坐騎,分鎮八方,這不是一般的鎮宅用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個馬路下麵,看來下麵的東西一定不簡單。
看到這麽個東西,我一個人也搞不定,隻能望望廟公,要再請神降乩可能才能解決。當晚太陽下山,請神開始,不一會兒神明就附身在乩童身上,指示砍來青竹杆,將那塊的圍了起來,這個時候工人看到這個陣勢已經是沒人敢挖了,隻好調來小型挖掘機,慢慢挖,機器到底速度快,不一會兒,又挖下去一段,突然怪手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
還沒等我們過去,乩童已經跑到了坑邊,不住的用法器向坑裏打手印,我走到坑邊一看,一口大棺材躺在下麵,於是又叫來盤車套索,叫兩個工人下去,兩頭紮好,準備吊上來看,工人當然起初不願意,但是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是有兩個人,膽子大,下去套棺材,兩頭一套緊,嘎啦嘎啦就慢慢的把棺材吊了上來,吊上來的時候隻覺得棺材奇重無比,等到吊到期麵,咣的一聲,棺材碰地竟然發出了金屬的響聲,用手敲一敲,是個鐵棺材。
古來要用到銅棺的非邪即妖,正常是不會用鐵棺材的,因為下葬用銅棺材極易蔭屍,屍體不化,不僅對後人不利,而且天長日久,如果配合所葬地的地理,必定要出問題。
棺材是上來,可是怎麽處理呢。按照常規的,我叫人將準備好的麻繩拿來,這些麻繩都是事先在朱砂裏浸透,所以看上去血紅血紅,將棺材橫五縱六,捆紮好,先停到廟裏去。領導看到出來個大棺材,早已借口明早開會,先溜了,既然遇到了,看起來又不是什麽正物,我們也就不能不管,於是押到廟裏之後,神明指示,當晚開棺,用符咒貼住兩頭,可能是天長日久,棺材蓋和棺材本身已經繡死了,用榔頭鑿子一點點砸開之後,用力一撬,咣當一聲,棺材蓋開,一麵一汪黑漆漆的髒水,發出一陣陣臭味。
有水隻好先排水,穿上雨衣,帶好手套的幾個工作人員,拿出水桶剛舀了沒幾桶水,突然聽到噗的一聲,從水底浮上來一個骷髏頭,當即把廟裏工作人員嚇的往後一倒,摔在地上,接下來噗噗噗聲不斷,好幾個骷髏頭一個接一個的浮了起來,並排浮在棺材裏的水上,從左到右數一數,一共七個。
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隻不過看來這幾個骷髏頭並非善物,趕快拿出自己的護身的腰符,綁在妖上,這個時候乩童已經畫好了七道符咒,我將這骷髏頭一個個放在地上,乩童則將符貼到每個骷髏頭上,棺材水排幹,搬到廟外廣場不表,這七個骷髏頭成為了現在的棘手的問題。
根據神明的指示,這七個頭是清代的七位大盜,結成兄弟,後來終於有一次被一網打盡,吊死示眾,但是吊死之後,就頻頻出現古怪現象,於是隻好將頭顱斬下,由當時的法師,做法鎮壓在鐵棺之內,上麵再用鎮陰獸鎮壓,如此方才平安無事,可沒想到這次挖路把鎮墓獸挖掉了,於是下麵的這七個邪靈又開始鬆動起來了,每個人要借活人的血肉來恢複自己的靈力,一個需要九具,七人就是要六十三條人命,還好現在人數未足,如果被他們吸夠了人命,到時候神仙也沒辦法。
現在七個骷髏頭,暫時被鎮住,明天開始要放到太陽底下暴曬,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放在廟裏燒金紙的火爐中焚化。之後的一切就都按照吩咐進行,據說四十九天之後焚化的時候,火焰一起,七個骷髏頭還會自己轉動,像是要逃一般,好在氣數已盡,不多時就燒脆了,一碰就成了骨片,那句棺材最後還作為什麽文物拿去展覽。
之後這條路上雖然還會發生交通事故,但頻率已經大大減少,相信應該和靈異無關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巫蠱之術
巫蠱之術,從夏商周三代即有記載,典籍上載“殷人尚鬼,周人尚禮”,漢武帝征和二年發生的巫蠱之禍,竟然因為幾個木人,上至皇後太子、下至普通平民,數十萬人牽連其中,儒家文明一貫是子不語怪力亂神,所以獨尊儒術之後,對於巫蠱道術,總體來說是一種打壓的態度,但明麵上擺不上,暗地裏卻依舊是暗流湧動,傳承不覺,並且流傳到周邊各國,與各國本有之巫術結合,這麽一來就千奇百怪,數不勝數了, 周邊幾個國家,泰國、緬甸、柬埔寨,寮國都有巫術流傳,各有各的特點,有的善於用蟲,有的善於役鬼,也有的善於用咒,所以一般在東南亞惹了事回來找我們,總是小心之又小心。因為一個是不熟,一個是危險係數高,施術者往往以命相搏,犯不著。
幾十年前的事了,我聽這故事也已經十多年了,是我大伯小時候乘涼的時候,隨口說出來的,上山下鄉那幾年,每家每戶都有名額,要去農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不完成指標的,不解決工作問題,我大伯一貫自由散漫,自然不把這當一回事,那個時候家裏也還可以,養一個人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於是就沒有跟著大部隊下鄉,但是周圍的朋友都走了,一個人在家裏也很無聊,於是就抽了一天,準備去某個島上的農場去找他們玩。
那個島離我家不是很遠,那個時候坐輪船兩個小時,現在大橋開通了,真是一會兒就到了。到了農場之後,老朋友見麵自然是分外開心,晚上徹夜長談,不過數數一起出去的幾個好朋友,大家都在,唯獨缺少了一個人稱“大學生”的人不在,於是就問身邊的人,說是前幾天突發疾病,現在正送在衛生院,看起來情況不是太好。
因為都是從小玩大的,就在當地買了一點水果,弄點麥乳精,和幾個朋友一起去衛生院看探病,下午衛生院,沒什麽人,當時的醫療條件,也沒什麽加護病房,順著護士的指引,看到靠窗的一個病床上躺著一個人,大家走到床邊,向床上的人一望,人已經瘦得脫了形了,但是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依稀還是可以看得出,怎麽一年時間還不到,一個生龍活虎的人,會變得這樣呢。坐到床邊,對著病人敷衍幾句,關心一下,病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個病到凶的,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曆來道醫不分,門裏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醫理,將病人的脈息一搭,發現脈息紊亂,中醫上怎麽說不懂,從玄學上來說,這種脈息稱為遊魂脈,主人魂魄不安,命不久矣,但接下來,突然發現在混亂的脈息下,有一陣很低沉的脈息默默的跳動著,這倒奇了,普通人隻有一種脈息,為什麽這個病人一個身體內竟然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脈息呢。其中必有古怪。
但是那個年代,不要說說出來不信,就是自己都多少有點懷疑,自己做的這一套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也隻是半信半疑,在醫院稍微呆一呆,就會宿舍了。在農場玩了幾天,大家白天都要忙,大伯呆著也無聊,一個人又坐船回來了。
回到家裏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個時候的大伯在家裏到落得清閑,那個時候好像被稱為“逍遙派”,在家裏畫畫兒,休息休息。又這樣過了半個月,突然聽到我奶奶說,“大學生”回來了,我大伯一聽,還以為是病好了回城了,忙不迭的跑到他家去瞧瞧,可是一進他家的門,發現大學生還像之前在醫院裏一樣,躺在床上,屋子裏還彌漫著一股臭味,“大學生”的媽一個人在桌邊哭,看到大伯來了,擦擦幹眼淚,才說了沒幾句,又一下子哭了起來,原來大學生在島上的農場衛生院病一直不好,後來身體竟然開始潰爛,並發出一股惡臭,熏得整個病房的人都呆不住,於是農場隻好通知家裏人,來農場領回家養病,說是回家養病,實際上也就是等死。
大伯看到這個情景,猛得想起在醫院給大學生搭脈時的情況,於是就征得大學生媽媽的同意,去床邊看看大學生,越是靠近床,惡臭越是嚴重,簡直令人掩鼻不能,這種臭味可能大多數人不熟悉,對於我們門裏的來說,偶爾也會聞到幾次,其實就是人死了之後,腐爛發出的臭味。
靠近一看,此時的大學生已經和半個多月前在農場衛生院看到的大不相同了,那個時候雖然脫了形,但至少還麵有人色,現在看上去,除了還能呼吸之外,整個臉就和死人沒什麽兩樣。掀開被子一看,更是嚇人一跳,原來兩腿之上皮膚已經爛開,一陣陣的臭味從裏麵散發出來。
這不是中了什麽邪術蠱毒了吧,我大伯第一個反應是這個,但是又不好明講,隻能對大學生他媽媽說,這病很嚴重,醫院也治不好,我有幾個偏方,說不定可以治,要不要給“大學生”用用。他媽媽這個時候已經是沒了分寸,聽到有藥可以治,當然忙不迭的答應。
於是大伯下午就開始忙活起來,去藥店買要用到的中藥,為了怕被我爺爺知道,隻好偷偷的去家裏藏在櫃子裏的神壇裏拿了一些爐丹出來,條件所限,需要的東西沒法全都配齊,但是必須的幾樣,已經都全了。晚上回到大學生家裏 ,叫他媽媽燒開一壺水,依次將各種泡進去,大約泡了半個小時之後,水已經變了顏色,再放入爐丹,所謂的爐丹,其實是用香灰再加其他的一些秘密配料做成的一種驅陰解穢的靈藥。藥水調好之後,讓他媽媽輕輕喂它喝一點,其餘的用來擦身。傷口擦洗幹淨之後,用紗布綁好。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依法擦洗換藥,到了第三天,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已經大大的減少,這說明用的方法還是對路的,這就更加強了我大伯的信心,這天晚上又偷偷的打開櫃門,想要拿點爐丹出來,沒想到,櫃子門剛剛打開,隻聽到一聲喊,是誰?原來我爺爺,這幾天上香的時候,已經發現了爐丹少了一些,因為在特殊的年代,基本不會用到這個東西,所以隻要一少,就很容易發現。等了幾天都沒等到是誰拿到,今天晚上通宵等賊,沒想到就等到我大伯了。
燈一開,我大伯被突然出現在背後的爺爺嚇了一跳,我爺爺也被我大伯嚇了一跳,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現在老是拿爐丹做什麽。我大伯是個老實人,被我爺爺三問兩問就把實情說了出來。我爺爺一聽覺得不像是我們漢地的法術,弄的不好,自己惹禍上身都說不定。索性就跟著我大伯一起去大學生家看看。
經過幾天的治療,大學生的身體臭味已經慢慢的消退了,所以這個時候家裏氣味並不是那麽濃,他媽媽看到我爺爺來了,忙不迭的招呼坐下,一個勁的感謝,說是偏方治大病,救了他孩子的命。我爺爺卻一直眉頭不展,走到床邊,拉起大學生的手腳,仔細的摸了一下,說事情被你們給搞砸了。
大學生這病,明顯是中了蠱毒了,至於為什麽中,是哪一種毒,現在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原先大學生到底是年輕人,身體底子好,中了毒,身體自發抵抗,雖然看起來腐爛發臭,實際上毒隻停留在表層,並沒有深入肌理,結果後來被我大伯半桶水一弄,表麵的毒是給壓住了,但是外麵透不出來,就往裏麵發展了,現在毒氣都集中在體內,如果晚發現七天,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大伯聽我爺爺這麽一說,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情況當然不能和他媽媽說,不然立馬得鬧翻天了不可。現在這個情況,光靠藥沒辦法了,得搬到我家,符法和草藥雙管齊下試試看,白天肯定不能動,隻有等晚上,沒什麽人了才可以行動。於是就和大學生的媽媽說好了,明天晚上,我大伯背大學生去我家看病,臨走時,我爺爺掏出一粒藥丸,給大學生吞下。
第二天一早,爺爺一大早就出門去準備了,具體準備什麽在這裏不能細說,一直忙到黃昏才回來,那個時候不像現在晚上基本八點一過,外麵就沒什麽人了,大伯於是偷偷的將大學生背到我家,在床上躺平,我爺爺悄悄的點起香,門窗緊閉,怕被左鄰右舍去舉報。
叫大伯將大學生的衣服全部脫去,用毛筆蘸著一種青綠色的汁,再他的全身畫上許許多多的符文,然後就坐在他的身邊默默的持咒,可能有四十分鍾左右,大學生突然全身抖動起來,照理說病成這個樣子,根本沒那麽大的力氣來動,一看人開始抖了,就示意我大伯將準備好的藥汁從嘴裏灌下去,後麵還有一係列的做法,就不一一詳述了。
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命給保住了,至於到底是什麽毒,用了什麽術,我爺爺到最後都沒搞明白。我長大後,接觸到了一些南洋的巫術後,才發現好像和我大伯說的很像,有一年回去把這個事又說了一下,我大伯才恍然大悟說,有可能,原來大學生那個時候,在農場勞動時,認識了一個印尼華僑的女兒,新中國建立之後,有一批海外華僑,投奔祖國回來了,沒想到遇到了上山下鄉,兩個天各一方的人,結果在農場認識了,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大學生又和本地的一個女孩子好上了,因為大學生那個時候屬於高帥富,追求的人也不少,後來就沒和那個印尼華僑的女兒在一起了,也許那個女的從南洋回來,習得了當地的什麽巫術,因愛而生恨,給他下了什麽降頭也未可知。
隻是那個大學生遭此一劫之後,但是內髒已傷,身體大不如前了。好像沒過六十歲就過世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墓穴
風水福蔭後代,自古皆然,但各地風俗不同,有的是永不遷葬,有的是三年、十年重新拾骨再葬,還有的地方有樹葬、水葬、岩葬等等不一而足,但無不是表現古人慎終追遠的一種思想,但俗話說福地福人居,有些人窮其心力,遍請名師,尋找龍穴寶地,卻不如善心之人,孝感動天,隨便一埋,竟然就是一處好地。易經中所說的:“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這個故事不是我親曆,也不是我們門中的事,隻是我上大學的時候,聽我的一位老師所說,他當時目睹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碰巧在大學的時候和我關係比較好,閑聊的時候扯起來的。
故事發生在史無前例的叉叉叉革命中,當時我們學校所在地是一處墳山,其實現在中國大大小小的學校,上至高等學府,下至普通中學,之前是墳地的不在少數,當然由寺廟道觀改造的也不在少數,當時學校裏的這座墳山還沒有經過什麽修整,幾乎還是保持著一個亂葬崗的樣子,上麵的墳明清兩代皆有,當然是以清代居多,史無前例的一來,在破四舊的風潮中,這些封建時代的遺物,當然也是屬於四舊之一,於是年輕氣盛的學生們,紛紛走上山頭,砸碑的砸碑,掘墓的掘墓,搞的是一個不亦樂乎。
山頭上是以普通墓地居多,所以基本上也沒什麽特別的發現,偶爾發現幾個陪葬的碗碟之類,當時也沒什麽文物意識,全都當場砸爛了算數。其實山上的有些墳還算是有主的,墳裏先人的後代就住在學校附近,但是當時的這種情況,誰也不敢出來攔一攔。
也許真的是年少氣盛,無所畏懼,弄了一陣,到也都是平安無事,不過此時無事,不代表以後沒事,據說當初上山砸墳的這一批人裏麵很多後來在發生的武鬥中,非死即傷。
事情就發生在打砸的過程中,前麵說了山上埋的大多是普通的墳墓,沒什麽稀奇,但是有一天在砸一座小墳的時候,突然發現墓穴砸開裏麵空無一物,照理說裏麵應該不是棺材就是骨頭甕,可是這個墓穴打開什麽都沒有,沒有就沒有唄,誰知道舉起榔頭對著墓地一錘,墓的地板,轟隆一聲,出現了一個大洞,看進去黑乎乎,似乎還有陣陣冷風吹出來,這個時候雖然大家都是無神論者,但是也都不敢輕舉妄動,據我那位老師說,看到這個情景,大家腦子裏想的不是神啊鬼啊,也不是什麽藏寶圖,最先想到是,是不是什麽敵特反壞右藏的裏通外國的發報機啊,什麽的。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砸啊,大家一下子好像醒了過來,乒零乓啷,一股腦的砸了下去,墓底完全被砸開,下麵是個方形的大洞,一點點都看不清裏麵是什麽東西,這個情況就被一級一級的匯報上去,不一會兒領導就帶著幾個人來到現場,勘察一番之後,就決定暫時先封鎖現場,派幾個人輪流值班,不讓其他閑雜人等靠近。
第二天一早,當時的學校領導,陪同幾個看起來像是大官模樣的人,一起來到了現場,隨行的人員大多都是軍人打扮,唯獨隻有一個老頭,看起來貌不驚人,但是好像幾個大官都對他恭敬有加的樣子,老頭一到現場,就開始串上串下的研究起來,看上去幹瘦的一個老頭子,沒想到身手還是十分的靈敏,看了一會兒,老頭竟然提出了一個令人大吃一驚的要求,他讓人拿一捆軟梯過來,他準備下去看看。
下麵究竟是什麽東西,誰都不知道,這麽貿然的下去,難保沒有什麽危險,但是老頭好像絲毫不以為意,軟梯這種東西,軍隊裏麵有得是,不一會兒就看到勤務小兵跑步送來了一捆,往窟窿裏一放,老頭拿著一個手電,三下兩下就下到了洞穴裏,看著手電發出的光,晃來晃去,沒多久,就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老頭估計已經下到了底部。接來下大約等了十多二十分鍾,垂下去的繩梯開始搖晃,幾分鍾後,老頭又爬出了洞口,看他的神色並沒有什麽異樣,對著幾個領導耳邊小聲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幾個領導聽到之後,臉上都洋溢著古怪的笑容。
領導吩咐繼續看守現場,就和老頭一起回去了,到了下午,一下子來了一卡車的阿兵哥,後來跟了一輛吉普,上麵就坐車早上的老頭和另一個領導,士兵一來,馬上將現場嘩啦圍了一個圈,除了幾個發現墓地的學生之外,其餘一律趕走,到了得士兵拿起鐵鍬什麽的就開始在周圍挖,不多時原本一個一人多一點的大洞,就擴大了幾倍。
洞口變大了之後,老頭子下車,對著隊伍裏的幾個士兵指了一指,意思是叫他們出列,對他們小聲說了幾句話,幾個士兵就帶著幾捆粗的繩索下到了下麵,上麵的士兵則用粗木頭搭起了一個龍門架,安上滑輪,看樣子下麵是有什麽東西要吊上來,過了一會兒下麵上來兩個小兵,將繩子的一端係在龍門架上,然後就吩咐上麵開始用力拉,下麵還有幾個聽聲音可以知道,在慢慢的將一個東西往上托,不斷的在調整位置。
慢慢,慢慢地下麵的東西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一個烏漆抹黑的棺材被從底下吊了上來,因為這是一座墳山麽,大家也並沒有什麽大驚小怪,隻是為啥這個棺材不在墓穴裏麵,卻在墓穴的下麵,讓大家難以理解。
棺材拿上來之後,老頭子連忙從後麵擠上來,用手敲了一敲棺材,棺材竟然發生出咚咚的金屬敲擊聲,怎麽棺材不是木頭做的,是用鐵做的。老頭從隨身帶的一個小包裏,掏出一把半個手臂長的短劍,將棺材外麵的鐵鏽刮去,想順著棺材縫把棺材蓋翹開,結果看了一圈,發現整個棺材接縫處,都被鐵汁澆死,根本沒辦法翹。
棺材後來就被卡車拖走,具體拖到哪裏去,就不清楚了,棺材裏麵到底有什麽,也不是我們能猜測的了,隻不過很多年後,我在博物館裏看到展覽出來的一具元朝將軍的幹屍,說明上寫著某某地區出土,和我學校的所在地很近,說不定就是那具鐵棺材裏的屍首。
棺材運走後,我們以為事情就結束了,準備叫其他同學來,繼續將這座山上的革命工作開展下去,可沒想到,這座山竟然封鎖了,除了我老師他們幾個最初發現這座墓的人被留下,可以繼續進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準進出。其他學生都不能上山,為什麽隻有他們幾個可以呢,原來老頭子還需要他們在這座山上辦一些事。
棺材運走,這個地方就隻剩下一個空的墓穴,還有什麽用呢,這個時候老頭子就在墓穴周圍忙活開了,分別指揮留下的那些士兵,這邊挖溝,那邊平土,地麵上弄的差不多的時候,老頭子用順著軟梯,帶著一個包,一個人下到了下麵墓穴中,不知道在下麵鼓搗什麽,過了很久,才重新從下麵上來, 到了晚上,突然有人來宿舍找我老師和那幾個發現墓地的同學,一看是軍人打扮,說有事要他們去一趟,那個時候能夠和軍人共事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幾個同學自然都屁顛屁顛的跟著一起去了,這個時候夜已經黑了,校園裏麵人很少,墳山上更是冷冷清清,隻有那塊地方,燈火通明,架起的小太陽燈,將地麵照的亮如白晝,在墓地邊上,還擺放著一句深紅色的棺材,看棺材上漆的顏色,就可以知道應該是剛做好不久,老頭子和上午來的那個官員站在邊上。
看到幾個同學來了,老頭子顯得很客氣,大官模樣的也很和藹,一一和同學們握了手,表揚了他們積極的革命精神,老頭子走過來一一問了幾個同學的生肖屬相,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告訴他們,接下來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夠告訴別人,這是部隊裏的機密事件,如果告訴了別人,到時候就是間諜罪,要槍斃的,幾個學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現在他們想想還覺得真可笑。
看得出來,在他們來之前,墓地四周和底下都已經做了一番精心的準備,老頭讓幾個同學把手伸出來,突然用刀在幾個人的手心上劃了一道,頓時血就從傷口上湧了出來,還沒等同學反應過來,一個大碗已經放在手下接血了,接了一些之後,馬上吩咐給他們包紮。
接下來幾個同學就隻有站在邊上看的份了,老頭吩咐抓來三隻公雞,割破喉管之後,將雞血和前麵的幾個同學手上的血混在一起,分出一半,猛的一潑,潑在棺材上,潑完之後,默默地念了很久的咒語,據老師說,念咒語的時候,潑在棺材上血還冒煙了。
念完之後,就讓小兵將棺材重新吊到墓穴裏,又從車上搬下三具白羊的屍體,看屍體的樣子剛剛才殺完,一點都不僵硬,也慢慢的放到墓穴中,接下來就是開始埋土,等一切都埋好之後,老頭子又拿起剩下的半碗血,慢慢的澆在整個墳頭上,依舊是念了一會兒咒。然後我老師和幾個同學就被帶離現場了,之後遠遠的望去,老頭子還在那邊呆了很久,但是具體做什麽就不知道了。
接下來,一切又都恢複到了正常,過了大約半年,突然在報紙上,那個時候好像也隻有一份報紙,看到當時那個大官的照片,好像發表什麽重要講話還是什麽,才知道那個叫叉叉叉,又過了幾年,突然又聽到了那個叉叉叉的消息,不過這次是被打倒後,畏罪自殺的消息。
短短的幾年間,由一個權傾一時的人物,落得個畏罪自殺的下場,上下起伏之巨大,不由得令人唏噓不已。其中的原因誰都不知道,人們傳來傳去各種原因數不勝數,其中有一個說法是,這個人盜了一個龍穴給自己的爹,希望借地理的福蔭,讓他飛黃騰達。
他的身邊常年有一個術士指點迷津,這件事也有由這個術士一手操辦,但沒想到的是,這個術士在其身邊其實一直都在伺機報仇,因為當年他的師父和宮廟都被這個大官一手摧毀,師父不願意做違心的事,還打入監牢致死,他的徒弟,忍辱負重,在墓穴裏麵動了手腳,最終逼得他自殺身亡。是真是假,沒人知道,不過天道好還,也算是一場報應。
【轉帖】老周講故事 - 蠱神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並不因為你不相信他就不存在,同樣,也有很多東西,眼見也未必為實,有的人說,鬼怕凶人,但是俗話說:“一山更有一山高”,再凶的人,可能也會碰到更凶的鬼。
這件事並非親曆,也和我們門中無關,不過在當時行內流傳的很廣,這幾天突然想到就和大家說一說,日本侵華剛開始勢如破竹,曾經有過三月滅亡中國的妄想。當後來戰爭膠著時,為了物資運輸,不得不轉而從緬甸經雲南,運送物資來華,在運勢的過程中,要經過密密叢林,這件事就發生在穿越一片茂密原始森林之時。
當時的雲貴一帶,大部分地區已經開化,但是依舊還有一些少數民族散布在山區森林之中,與世隔絕,有著許多我們常人都難以預料的事情發生。
日軍剛開始在叢林裏逢山開路,逢水搭橋,除了水土不服,生病了一些之外,其餘到也還算順利,這天走到山中,太陽已經下山了,看這個情況,今晚必須是在山中過夜了,於是日軍的軍曹就吩咐大家安營紮寨,生起火來準備晚飯,等到大家吃完之後,就地就開始修整起來,大約睡到半夜時分,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的擊鼓聲音,軍人的警覺性,讓大家一下子都清醒了過來,派出偵察兵順著聲音的方向,前去打探,不多時,偵查兵就回來了,原來前方不遠處,聚集了一大堆生番少數民族,好像正在進行什麽祭祀活動,本來倒是相安無事,各不相擾即可,可偵查兵多說了一句,食物看上去很美味,對於在叢林裏吃慣了幹糧的日本兵,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誘惑,一隊人馬立即攜帶著武器,悄無聲息的潛行到祭祀現場。
整個現場被燃燒起的熊熊篝火,照的亮如白晝,一隊隊的青年男女手拉著手,圍著篝火轉圈,小聲的吟唱著一種聽不出內容的曲調,在篝火的正前方,一尊木雕的神像,正俯看著這一切,神像本身的青麵獠牙,在現場氣氛的烘托下,更顯的詭異異常。而最吸引日本兵的,確是供奉在神像下麵的那一條條的肉幹和顏色鮮豔的水果。
不知是誰,挪動的太大聲,還是什麽原因,正在祭祀的人們似乎發現有人正在偷窺著這一切,大家的動作一下子都停了下來,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小隊長一聲令下,整隊日本兵率先開槍衝了下去,整族的少數名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還沒來得及逃跑,都已經喪生在日本軍隊的槍口之下。
解決了這些人之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搶食物,大家將口袋能塞的地方全都塞滿了,滿載而歸,好好的飽餐了一頓。可是怪事也就在吃完了這些食物後發生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後,大家感覺並無異狀,於是也就繼續行軍開拔,走到半路,陸續有人開始感到頭暈,到了下午黃昏時分,突然三個士兵,發了狂的要往懸崖下麵衝,拉都拉不住,最後在其他人的合力製服下,兩個士兵被壓製住,還有一位,則在大家沒注意的時候,縱身跳下了懸崖。
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當時帶隊的隊長也嚇得手足無措,這個時候,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趕快帶部隊逃離叢林,和大部隊匯合,但是茫茫叢林,哪裏那麽容易就走的出去,第二天,又莫名其妙的跳崖兩人,第三天則變成了三人,眼看這個人數有日趨上升的趨勢,最終隊長決定輕裝簡從,拋棄輜重,率先突出叢林,與大部隊匯合。又經過了兩天之後,終於走出了叢林,當然在這兩天內,又分別有九個人離奇自殺身亡。
回到大部隊,將這情況向上級長官報告後,長官也覺得情況不簡單,於是就請了隨軍的神官過來研究,神官聽了隊長的敘述之後,推斷可能是怨靈附身,於是就在軍營內舉行了一場袚契儀式,並給每個隊員都帶上經過祈禱的聖鹽,可是這一切好像隻安定了幾天,幾天之後,那個小隊的隊員連帶著開始出現詭異的行為,先是自言自語,繼而自殘,最後自殺,並且這種趨勢有著像整個軍隊蔓延的趨勢,神官眼看也無法控製,隻好請軍隊首長,另找他人,可是遠離日本本土,哪裏再去找其他的能人異士。最後還是軍隊裏的參謀,出了一個主意,解鈴還須係鈴人,看來在這當地的鬼,還要找當地人才能解。
首長一聽,覺得有道理,就委派當地共榮會的會長,迅速查訪當地的能人異士,看看能不能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經過查訪,還真給他們找到了幾位,但是一聽到是為日本人做事,都紛紛表示不願意合作,這種事強求也沒用,最終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一位肯收錢辦事的人,這個人的本職是開棺材鋪的,但是但凡周圍十裏八村的出點什麽古怪的事情,隻要他是看,沒有擺不平的,所以名聲也就慢慢的大了起來, 但是這個人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見錢眼開,剛開始他聽到那麽凶,也有點猶豫,但是當日本人提出高額賞金的時候,最終他還是答應了。
棺材鋪老板首先也聽了隊長將事情的經過大致又說了一遍,叫人拿來一隻雞,殺了之後,取下兩隻雞腳,不知道怎麽樣的擺弄占卜一番,發現這件事不僅僅是邪物作怪,他們吃的東西也大有古怪,老板再詳細的詢問了隊長,當日他們所看到祭拜神像的模樣後,恍然大悟,這誰他也隻是聽老輩說起過,是山裏一支部落所信奉的蠱神,供奉他的食物,都事先下了蠱毒,等祭拜後,分回給家供養蠱之用,沒想到被不明所以的日本兵以為是美味給吃了,於是整個隊伍的人都中了蠱毒而相繼發狂,另外你在他們的神明麵前殺了他的族人,蠱神也大為震怒,勢必要殺了所有人才會罷休。
現在要解決這個問題,得從兩方麵下手,一個是先要解決各人身中所中的蠱毒,第二就是怎麽樣避開那個蠱神,蠱毒還相對容易解,要鬥那個蠱神就困難了,不管是正神還是邪神,能夠為一方供奉,能力必不能小看。
棺材店老板做的是棺材行,用的東西倒也都和棺材有關,讓本人給他找來下葬分別九年,六年,三年的棺材,這個倒是好辦,日本人根據墓碑上下葬的年份,很快就找來三具棺材,老板把棺材打開,將棺材蓋對準人頭的那一部分,用小刀慢慢刮下粉末,將三口棺材的粉末混在一起,又用自己帶來的幾個藥丸,混在水裏一起調勻了,讓那些吃過蠱毒食物的士兵喝下,不多時那些士兵就開始上吐下瀉起來,吐出的東西每個人不同,有的是綠色粘液,有的是類似小蟲的,折騰了大半天,終於都消停了下來,老板看了看大家吐出來的東西,長噓了一口氣,這蠱毒看來是解了。日本人一看到自己人明顯精神了許多,大喜過望,立馬拿了幾根金條作為打賞,隻要把蠱神再給製住了,金條大大滴有。
但是,如果對付這個蠱神到確實是個難題。從小學藝開始,學過治鬼,治屍,治精怪,就是沒學過治神,對於神向來隻有請神,供神,誰敢去製住他,但是老板麵對黃燦燦的黃金,也管不得那麽多了。
老板料定,蠱神知道了自己的蠱被解,今晚必定會來,想來這個邪神,為山中族民所供,既不是什麽正神大道,看來也和山精鬼魅差不了多少,就按照對付山精的路子去試試看。
當天下午,老板讓日本人買來大批硫磺朱砂,在營地每個帳篷和營房外,都用朱砂和硫磺畫了兩個圈,並貼上自己畫的鎮符,並將那幾個士兵的生辰八字拿來,分別用稻草人做了替身,單獨放在一個帳篷裏,在帳篷的頂上地下,設下了天羅地網,隻要引得蠱神進來,就能一下子罩住他。一切都安排停當,差不多也已經夕陽西斜了,老板還關照日本長官,今晚誰都不能睡,要是製不住這個蠱神,不隻老板性命難保,整個軍隊的都恐怕會有危險,所以一旦發現情況不對,都要立馬逃跑,不然困在這裏隻能被一網打盡。
很快夜幕就降臨了,一連等到兩更天,都沒什麽動靜,到了三更天的時候,突然整個營地彌漫著一股腥臭的問題,老板意識到可能要來了,其實自己也緊張得不得了,隻感到一股風在整個營地裏轉來轉去,碰到硫磺圈無奈進不去,最終終於找到了那個裝了假人的帳篷,猛的往裏麵一鑽,老板一看,機不可失,猛的一拉手中的繩子,整個帳篷朝下一垮,原來帳篷頂上是一張用朱砂浸透的大網,地上則是用黑狗血畫好的鎮妖符,這麽一拉就將整個蠱神包在了裏麵,到了這個時候,蠱神好像也發現帳篷裏的隻是假人而已,被欺騙的感覺很不好,整個帳篷立馬劇烈晃動起來,可是好像被天羅地網所製,一時間沒辦法突破,這個時候,老板一麵吩咐日本軍快撤,一麵不斷的從自己包裏掏出一些粉末狀的東西往帳篷上拋,可是區區小術怎麽壓的住蠱神,十多分鍾後,隻聽到“彭”的一聲,整個帳篷被風卷起,差不多就在同時,風直衝那個棺材店老板身上飛去,老板頓時應風而倒,風在老板身上盤旋一陣,又繼續朝日軍撤退的地方跑去。
【轉帖】老周講故事 - 鬼洞
有人說推動世界不斷發展的動力是人類的好奇心,各種好奇心促使著我們不斷的去開拓一個又一個的未知領域,但是有的時候,好奇不但會害死貓,也許還會害死人。
旅居南洋已經一年多了,期間聽聞了許多奇人異事,也見識了許多未曾見過的道術,大開眼界,南洋地界還有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現在都市的人厭倦了城市裏的高樓大廈,水泥森林,旅遊的時候,有一些人偏偏喜歡去那些不常見的地方,小心一點,當然大多數也都是沒事的,不過如果有事,那應該就是大事了。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當地朋友的一個電話,說是遇到一個棘手的單子,一個人估計搞不定,想邀我一塊去看看,暖洋洋的天氣容易讓人懶惰,本來不想多摻和,不過一聽到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我一口答應下來,為了什麽,其實也是自己的好奇心。
這次的事主是一個男女情侶,假期相約一起柬埔寨旅遊,到了柬埔寨,吳哥窟等知名景點必不可少,但是遊覽完了之後,他們還覺得意猶未盡,於是在當地導遊的介紹下,又去了一個當地人稱之為鬼洞的山洞遊玩。可沒想到,剛進洞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兩人也被洞裏奇異的景色所迷倒,不過隨著不斷的前進,洞中的空間也變得越來越小,據女事主說,這個時候兩邊的石壁的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兩個文明世界來的人,也不以為怪,以為是什麽原始人類的圖案而已,又走了不到五分鍾,男事主突然倒地,連呼頭痛,這個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導遊和女事主措手不及,最後兩個人合力將男的抬出洞外,男的方才平靜了下來,經曆了這一個詭異的事件,兩個人連夜就坐飛機回國,但是噩夢卻才剛剛開始。
回國後,男的白天還算正常,但是到了夜晚卻夜夜難寐,噩夢不斷,剛開始不以為意,後來漸漸的開始幻聽,幻覺,這個時候家裏才意識到大事不好,開始求醫問藥,可是都不能夠很好的解決,輾轉介紹,找到我那位朋友,我朋友聽了事主的描述,覺得我一定會感興趣,所以特地邀我一起來看看。
我來到朋友法壇的時候,男事主已經到了,被兩個家人按住,坐在椅子上,頭低在兩手之間,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我朋友已經完成了啟師的過程,用四道符籙貼在椅子的四麵,符籙剛一貼上,事主就開始在椅子上不斷的抖動起來,接下來用早已準備好的符水灌入事主的口中,隨著符水的灌入,事主好像又開始安靜下來,等事主安靜下來後,我朋友對我說,事主已經在他這裏連續喝了三天符水了,每次都隻能壓製一到兩天,治標不治本,找不出真正的解決之道。所以請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的辦法。
平靜下來的男事主,此刻顯得很疲憊的倒在椅子上,我走到身邊,用門內特有的方法在幾個穴位上試探一下,發現並沒有一般中邪者常見的症狀,看來還真不簡單,或者隻是單純的精神病,並不是中邪。我看到事主慢慢的恢複起來,於是我就讓事主把事情再簡單的複述一遍,大致就和我朋友電話裏說的一樣,但是在講的過程,我卻注意到,事主的雙手皮膚上有一點點的小黑點,這一點和我們常人有所不同。
於是我偷偷拉過他母親問,是不是天生皮膚就有這種黑色素沉澱,母親被我一說,才注意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出現了這一點點的黑點,我聽到事主母親這麽說,我心中有了自己的判斷,我轉身對我朋友說,不如讓我試試看。
我吩咐事主回去買好大量的艾草,第二天帶來法壇,我和我朋友則連夜製作了許多吞食的道符,第二天事主帶著艾草來到法壇,我讓生肖屬蛇,龍的統統回避,在椅子下鋪滿艾草,頓時屋子裏就充滿了一股草藥的香味,天氣挺熱,男事主把上衣除去後,可以看出,雙手的小黑點還僅僅停留在手掌上,手臂和身上還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看來用我提出的方法還有的救,於是我和我朋友就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法準備開始,我朋友取來無根水,倒在法壇供桌上的護壇水碗中,對於法壇來說,這一碗護壇水至關重要,從法壇立起來的那一天,就不能幹,永遠要保持八分滿,重要的時候,才需要多加水,一切吉凶,法壇的安危都會在這一碗水中表現出來,變少或者變渾,都代表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護壇水注滿之後,再以法油塗滿事主的身上,以防一會兒行法的時候,身內的邪氣亂串,如果邪穢入心,到那個時候就難辦了。
接下來用符籙化水,加入密製藥丸後,讓事主喝下,喝下不多時就開始嘔吐,吐出來的液體,碰到地上的艾草顯出一粒粒黑黑的東西,細細的一看,像是一個個的小蟲,隨著不斷的嘔吐,皮膚上的黑點也慢慢的消失了。
黑點沒了,整個人的氣色也好了許多,我們送事主的時候,還給了他七道淨符,讓他連續七天,每天一道服用,這樣就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了。 原本我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解決了,沒想到五天後,事主的家人,又帶了男事主來到法壇。
聽到男事主回到法壇,我還以為是病痊愈了回來謝壇的,沒想到朋友電話裏說,回去隻好了一天,接下來病情愈演愈烈,比之前還要厲害,叫我趕快過來看看。聽到電話,我立刻感到朋友壇裏,這個時候男事主已經攤在地上,兩個手臂都黑了,看上去真的比上次嚴重很多,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到底是什麽原因,會讓事主舊病複發,當務之急先退了病再說,看現在這個情況,用原先的方法恐怕已經不能湊效了,不得不另想他法。考慮了一會兒,決定先用替身退病,然後再查病根。
當下,我們兩個就準備起紙人,符籙,然後將紙人浸在一個銅盆內,將事主的幾縷頭發混在替身符內,化在水中,然後圍繞銅盆一邊轉圈一邊念咒,紙符燒化後的灰燼,在盆裏慢慢的上下浮動,漸漸的往替身紙人周圍聚攏,這個時候,用令牌虛化一道攝煞符於事主身上,又繼續轉圈念咒,紙人在水中的顏色竟然慢慢變黑了,與此同時,事主身上的黑斑隨著紙人變黑,也慢慢的淡了下去,連續換了三個紙人,才最終將事主的病氣完全轉移。望著恢複正常的事主,我們才長舒一口氣。
但是根據上次的經驗,這恐怕也隻是治標不治本,隻是暫時解決了這個問題,要最終根除,恐怕還要找出其他的原因。麵對祖師,重新起卦,得出的卦象是有邪崇隨身,看來要除根必須要找出身邊的這個邪崇,聽到我們這麽說,事主的母親突然想起,事主從柬埔寨旅遊後,隨身的包裹一直沒有打開,不知道會不會是包裹有什麽問題,於是馬上就打車回去取了包裹前來,說來也很奇怪,包裹還未進門,我朋友法壇上的鎮壇水就劇烈晃動起來,根據這一個反應,看來問題真的是出在這個包裹裏,包裹拿到法壇後,並不急著打開,首先用符粉在包裹外劃一個圈,萬一裏麵有什麽東西也可以暫時擋一下,包裹打開後,裏麵隻見到一件件的衣物,所有的衣物全部拿出後,在包裹的底部赫然發現了一尊小小的泥塑像,這尊塑像造型非常古怪,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拿在手裏一絲絲陰冷之氣穿過掌心透到體內,我們拿著這個塑像去問,剛剛蘇醒過來的男事主,看到了這個東西,男事主終於不得不將真情說了出來。
原來當日他們去的這個洞,之前男事主已經去過一次,這個洞也並不是什麽鬼洞,而是當地古時降頭師煉降修法的所在,裏麵保存著古代很多降頭神像,當地導遊對男事主說,對這些神像求願十分的靈驗,所以男事主才跟著導遊一起進洞拜神,拜神之後果然事主的財運和桃花都什麽旺盛,所求的事情也都一一靈驗,這次第二次來到這個洞內,一是來還願,二是想繼續求神許願,但是這次男事主想每次都要長途跋涉來這裏求神,還不如帶一尊神像回去,於是就在拜神後,偷偷的藏了一尊神像在自己的包裏,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出洞,就出了事。
了解到了這裏,看來錯並不在神,還是在人,我們隻好讓男事主,盡快將神像歸還古洞,並且好好請當地的巫師,設法祭祀一番,好好認錯,應該就沒事了。聽了我們的說法,第二天男事主就搭飛機回到當地,按照當地的習俗,好好的祭祀了一番,據我朋友說,男事主之後,依舊年年都去古洞拜神許願,生活也相當順遂,所求皆能如意,看來神本無心害人,但是也不要隨便用自己的想法來代替神的意願。
【轉帖】老周講故事 - 烏木棺材
煞氣一說,從古到今到有,煞氣的種類,也千差萬別,除了風水的煞氣之外,死者回魂也有煞氣,新娘出嫁有的情況也有新娘煞,乃至於多年留存下來的各類刀具上有的也可能存有煞氣,說了那麽多,但是大家也不必害怕,有的時候被煞到,隻不過是短時間的頭暈眼花,或者感冒,發燒一下就自然解決了,人體自身的陽氣就是最好的解煞工具,但是有的時候,如果遇到的是不一般的煞物,則就沒那麽簡單了。尤其是在很多古老器物上,往往有著我們未知的能力。
我以前念大學的時候,因為是文科院係,大多時間都比較空,空餘時間那位哥們喜歡逛逛花鳥市場,文物商店淘點便宜貨,偶爾有時檢到一兩個漏,轉手賣出去,賺個一兩千,在我們那個時候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但是對於古玩鑒賞,大家都是外行,所以隻能幹瞪眼看著他在那麽自得其樂,我們也搞不清楚那些其中的道道之類的。
有一天,那個同學神秘兮兮的抱著一個包袱回到我們宿舍,滿臉抑製不住的興奮之情,我們看到他的那個樣子,也迫不及待的叫他把那個布包袱打開,看看今天到底又淘到了什麽寶貝。打開包裹,大家咦的一聲散開了,原來包裹裏麵沒有我們想象的什麽精美的陶瓷啊,或者什麽玉雕啊,隻是一個黑乎乎的木盒子。
一個木盒子有什麽好看的,大家頓時沒了興趣,繼續回到各自的床鋪上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可能是自己的一種敏感度,當看到那個木頭盒子的時候,就覺得這個盒子看著不舒服,但是究竟哪裏不舒服,那個時候也說不上來,隻是對我那個同學說,這個東西能賣就盡快賣了吧,別留著。
結果我同學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這木頭可不是什麽一般的木頭,這是用陰沉烏木做的,前幾個月有人在我這裏想買一個烏木做的小棺材,我正愁沒有原材料呢,今天去花鳥市場的路上,路過一個回收站,看見裏麵有這麽一個盒子,仔細那麽一看,竟然就是烏木的,老板當然不懂啦,十塊錢我就買下來了。一會兒我找個木匠師傅改造一下,轉身一賣就是一千塊,哈哈。拿了錢,請你們一起吃飯啊!大家一聽有飯吃,頓時兩眼放光,不一會兒,就又看到我那個同學抱著包袱,神秘兮兮的走了出去。
過了大概三四天,一個黑漆漆的小型棺材出現在那個同學的書桌上,不用說我也知道,東西做好了,齊活了。下午就聽到同學通過電話聯係買家,三天後來拿貨。不過沒等到第三天,當天晚上,那位同學突然發起了高燒了,當時我們也不以為意,發燒麽,吃點退燒藥,睡一覺,捂一身汗出來就好了。可是到了第二天,病情似乎越來越重,已經發展到了說糊話的程度,大家下午看看情況不對,連忙將他送到校醫院,在送的路上,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他再說什麽,別搶我的房子之類的,心理還想怎麽會說這麽奇怪的話。
到了醫院,吊瓶打針弄了一大套,總算將病情控製住了,人也清醒了過來,醒過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那個盒子呢,知道了盒子還在宿舍的時候,人又沉沉的睡去,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幾個輪流在那邊照顧,那個同學的病時好時壞,也還沒通知父母,就我們幾個看著,有一天正好輪到我值班,那個同學突然拉住我的手,對我說,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麽。我自然不知道看到了什麽。
他很恐怖的說,這幾天晚上他天天做夢,夢到有個小孩來問他要房子,把他的兩個手的拉的烏青了。邊說還邊把袖子管朝上啦,一拉上來,還真有兩個烏青,當時的我為了安慰他隻好說是你睡覺的時候睡相不好,自己碰青的,別亂想。說是這麽說,我自己卻存了一個心眼。偷偷的跑到外麵的中藥房買了幾塊錢的朱砂,用紙包一包,睡覺的時候偷偷的塞到了他的枕頭下。
第二天當我們又去看他送飯的時候,他對我們說昨天是他這幾天睡得最好的一天,聽到他這麽說,我心裏大概就明白了幾分,看來他這病不是簡單的發燒,應該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當然大庭廣眾我不能這麽說,不然的話,大家肯定當我是個怪人。於是晚上我又來到醫院,一個人悄悄的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我的同學,而這個時候他的回答卻讓我大吃一驚。
原來他從小家裏就是做這種倒賣一些小古董的生意,耳濡目染自己也懂了一點,這幾年倒來倒去在行內也有了一些小名氣,所以這次有一個客戶直接就找到他,說是想找一個烏木做的小棺材。並且答應給予很高的報酬,聽到這個事情,他當然十分的高興,但是說實話現在要找一整段烏木的料不好找,為了找這段料,他跑了很多地方,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可是有一天他從外麵回來的時候,突然經過一座山上的一個亂葬崗,偶然一瞄,發現在墳地的泥土裏,露出了一個黑乎乎木頭的一樣的東西,心裏也是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就走上前去好好的看一看,這一看不要緊,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木頭應該就是烏木,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盒子從地裏麵拿出來,用隨身的小刀撬開盒子後,裏麵隻有薄薄的一層灰,和一件已經破爛發脆的綢衣,真是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時想也沒想,就把盒子裏的東西一到,把盒子包一包就拿了回來。
拿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就夢到一個小孩子,跑來問他要房子,緊緊的抓住他不放,但是他當時也不以為意,覺得隻不過是一個夢而已,接下來的幾天隻要一閉眼,就會夢到小孩子的身影,直到最後身體越來越差,開始發高燒,於是就有了前麵的一幕。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應該是非常明確了,那個木頭盒子應該是原來那個小孩的小棺材,卻沒想到被我同學拿來又做了一個棺材。自己的家沒有了,自然就纏上了我的同學。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怎麽能夠化解這段恩怨。
當時在學校裏,我自己其實也並不想多管這些閑事,顯得自己神神叨叨的,這樣對自己影響也不好,於是我就建議我同學明天和我去外麵一個廟裏看一看。當天晚上我用淨符做好了法水,第二天一早就帶到病房,讓他喝下,加上這兩天休息的好一些,所以體力有所恢複,於是我們兩個就偷偷的離開了醫院,打了個車,到我相熟的一間廟裏。
這間寺廟和我還算比較熟悉,廟裏的人看我帶人來,以為是來燒燒香的,四周燒了一圈之後,我同學說他明顯覺得有精神了,這麽多天來,第一次有這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我心裏想,這裏是神明所在,小鬼跟不進來,你隻要一出去,立馬肯定又會纏上你。四處都燒完之後,我把我同學的前因後果都和廟裏的主管說了一下,他們也覺得事情有點複雜,於是打電話就請廟裏的乩童來廟裏一趟。
不多時乩童就到了廟裏,因為這件事牽涉的是小孩的亡靈,所以為了更好的溝通,廟方決定請中壇元帥上身,隨著嫋嫋的香煙升起,咒語聲聲中,乩童的身體慢慢開始抖動,突然猛的朝上一跳,大家知道三太子上來了,沒想到三太子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罵我同學的。後來斷斷續續的大概罵了幾分鍾,大意大概是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現在卻還來求我,這件事他不管,於是大家又苦苦哀求,終於三太子才答應為我朋友解決這件事。
隻見三太子搖搖晃晃的走到廟門之外,似乎好像正在和誰溝通一下,大約過了七八分鍾,拿起自己的乾坤圈猛的往地上一套,又吩咐人拿來一個小瓶子,好像在引什麽東西似的,把一個東西引了進去。再用紅布重重的包了起來,拿進了廟內,放在神明桌的下麵。
第一步處理完後,就讓我同學躺在地上,自己則不斷的在金紙上畫著什麽符,一連畫了七道,又用香枝在我朋友身上虛化了幾道,就讓我同學起來了,之後就吩咐我同學,這次這個烏木他所有賺的錢,都要拿來和這個小孩子做功德,這個小孩,現在已經被他引到廟內接受香火,以後就在廟裏跟著他一起修行,以後這種缺德事情少做,並且說我朋友之前因為和一些墓裏麵弄出來的東西接觸的多了,天長日久,已經積了不少陰氣,這次開給他七道符,回去後每天化在水裏,洗澡的時候擦身,就會慢慢好了。我們自然是千恩萬謝。
回去當天晚上燒就退了,第二天一回到宿舍,我同學就跑著烏木棺材出去賣了,拿來的錢請了好幾位道士,大坐法事,從此之後,就再也不敢碰這些墓裏出來的東西,後來對那個廟也很有信仰,初一十五都會去燒香,哈哈,不過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麽樣,很久沒聯係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老王師傅 (1)
中國人常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但真實的人生恐怕正好相反。從一個物質匱乏的國度到消費社會的漫長曆程,對中國而言隻是短短的二三十年。由於傳統的信條早已被打破,人們在高速發展的經濟中隻剩下狂熱的追逐。廣告中總在不斷暗示,你擁有某些商品就能帶來自我的增長,成為精英,成為上流。於是為了得到物質,或是得到美貌,有些人變得不計代價。
我們門裏有一位老王師傅,之所以叫他師傅,是因為他是做裁縫的,我們那裏習慣稱裁縫叫師傅,所以就一直老王師傅,老王師傅的叫。老王師傅的裁縫與眾不同,做的不是活人的衣服,做的是死人的壽衣。現在的壽衣當然也有專門的廠子在做了,放在以前,做壽衣也算是人一生中的一件大事,很多人常常很早就開始預備,為的就是體體麵麵的能夠穿著上路。
做壽衣的自然就和殯儀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因為不是人人都事先預備好了壽衣,人生無常,朝為紅顏,夕為白骨,有些人或是突發疾病、或是交通意外,或是很多很多種原因,什麽準備沒有就死了,這個時候最為殯儀館的關係戶就會幫忙聯係老王師傅,前去量體裁衣,而老王師傅的一個絕活就是,不管多少衣服,大斂出殯前一定做好。
因為和老王師傅接觸了多了,所以殯儀館裏的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老王師傅的本事,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腳,偶爾有時候發生些什麽狀況,都會來請教一下老王師傅。普通的事,反正門裏見的多了,也不當一回事,我記得小的時候聽老王師傅說起有一件事,讓他也嚇了一跳。
那天殯儀館像往常一樣,打公用電話通知老王師傅去場子裏一趟,到了那邊才知道,是今天早上在附近湖裏溺斃的一個小夥子,才三十歲不到,說起這個人,那個時候,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名人了,當時改革開放沒多久,第一批下海經商的人大多都發了,此君就屬於這一批人裏麵的一員。在發跡之前,他家的情況可以說是附件當中最不好的之一,但是俗話說“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唔信一世褲穿窿”,他的發跡幾乎就像是一夜之間的事情,一年前外出謀生的時候,還隻是形隻影單,沒想到一年多後,不但帶了一個老婆回來,而且還把家中大大的翻修新建了一遍,還設廠經商,一時間在我們當地傳的沸沸揚揚,甚至成為了大人教訓小孩子的榜樣!
就這麽一個風光無限的人物,怎麽一下子說死就死了呢,當然老王師傅對這些並不關心,也許就隻是失足落河而死呢。接下來就是既定的公式,量體裁衣,但是在量體的過程中,老王師傅發現這個屍體和一般溺斃的屍體不同,一般溺斃的屍體,在水裏多多少少都會泡的有些發脹,但是這具屍體不但不漲,皮膚的彈性還很好,摸上去就像剛死的人一樣,但是據解剖的結果來看,已經是死了兩天左右的人了,老王師傅畢竟是門裏的人,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就多留了一個心眼,用縫衣服的針穿了一根紅線,對準屍體的檀中穴,紮了下去,雖然說這好像對死者有些不敬,但是反正死人也沒有知覺了,這是為了防止屍變最簡單的一個工序。
因為死者家裏人,財大氣粗,所以對壽衣的要求也是追求,不求最好,隻求更好,老王師傅隻得連夜趕工,第二天一早,正拿著新做好的壽衣,準備去殯儀館試試的時候,突然門口卻響起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老王師傅打開門一看,是殯儀館專門和他聯係業務的一個人,正站在門口大喘氣呢,稍微緩了一下,老王師傅才搞清楚,原來他要拿去試衣服的那具屍體,突然不見了。
殯儀館不見了屍體,那可真算是天大的事了,尤其是死者還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家屬如果鬧起來,那可不得了。於是隻好趕快派人來找老王師傅。老王師傅一聽,沒想到還真的詐屍了,早知道昨天多做幾道工序就好了,現在也來不及想那麽多,帶上壽衣就往殯儀館跑。
跑到殯儀館,停屍床上果然空空如也。整個殯儀館周圍都已經找開了,全館大動員,一定要在下午家屬來看之前找到,從裏到外,一層層的找,一個死人又能跑到哪裏去呢。老王師傅則與眾不同,一直低頭在地上尋找什麽似的,結果在大門口向東的方向,找到了昨天他紮在屍體上的那根針。
殯儀館大門向東,就是當初溺斃的那個湖的方向,老王師傅通知殯儀館派個車立馬趕到出事的湖邊,天那個時候還剛亮不久,湖邊還沒幾個人,一下車,幾個人就直衝事發地點,趕到那裏一看,屍體正浮在那邊呢。幾個人大驚失色,一個死人一夜之間,竟然可以跑那麽遠,不過當時也想不了那麽多,趁著人少,趕快撈起來,往館裏跑。弄到館裏,趕緊洗刷幹淨,把壽衣換上,還好,家屬人還沒到。
下午,家屬來看定妝,老王師傅的手藝自然沒話說,不過老王師傅的疑慮也在不斷地加深。因為在早晨撿到的那根針,發現插入身體以內的部分,全都變黑了,老王師傅雖然正職是裁縫,但是門裏出身,所以對於屍變特別敏感,昨天插在屍體上的針是由純銀打造,專門祭煉過,震屍用的,現在全部變黑,像是中毒一般,顯示屍體內應該存有大量的屍毒,而下午家屬來看死者,老王師傅又發現,死者的老婆氣色呆滯,尤其是臉上雖然化了濃濃的妝,但是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也是無巧不成書,家屬看完死者之後,一個殯儀管的工作人員悄悄地將老王師傅叫過去,說家屬有點事想請教一下。到了會客室,才發現死者妻子一個人坐著那裏,看到老王師傅進來,一下子有點詫異,估計是想一個裁縫還懂這些,經過殯儀館工作人員的介紹,死者妻子才放下心來,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死者大概兩年多前認識的她,當時死者還是一個一文不名的打工仔,追了一陣,遭到女方家裏的極力反對,甚至開出條件來,說拿五萬塊彩禮,才能將女兒娶到手,那個年代,一個萬元戶都可以算是富翁了,更不要說五萬塊對於一個打工仔來說更可以說是天文數字。於是,死者正好抱憾離開傷心地,轉向其他地方謀生。
可是三個月後,死者又回到了原先打工地方,而且還帶著五萬塊錢回來了,但與一般的小人乍富不同,有了錢的死者,非但沒有對女方的父母耀武揚威,反而很誠懇的提親,翻修房屋,一切都做的很到位。女方父母此時自然就沒話說了,選個日子,就把婚事給辦了。結婚之後,夫妻兩個剛開始開個小吃店,生意好了之後,又變成飯店,後來還弄到了煙草專賣權,做起來香煙的買賣,反正做什麽都很順,錢就像自己滾過來的一樣,攔都攔不住。賺夠一筆之後,兩個人就回老家去了。
可是時間一長,他就發現死者的身體越來越差,常常整晚整晚的夜不能寐,去醫院也檢查了好幾遍,那個時候的醫院,除了開安眠藥之外,也沒其他的藥可開,漸漸地變得自言自語,後來常常一個人好像在和人吵架一樣,最後離家出走三天,就死在那個湖裏。但這一切並沒有因為死者去世而消停,家裏接連出現的異狀,讓女主人也感到不對勁,每天晚上好像家裏都多了一個人似的,耳邊也常常響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說話聲。她也不認識什麽這方麵的人,所以就來殯儀館看看能不能碰到一兩個懂行的。
那個時候,還沒像現在這樣寬鬆,所以老王師傅也很謹慎,屍體自己跑了的事情,自然不敢跟死者妻子說,怕追究起來出什麽漏子,不過聽她這麽說,這個問題看來不是簡單的自殺這麽一回事,不處理的話,說不定他妻子也會出問題。表麵上安慰了女的幾句,不想給她造成心理負擔,說是她自己思念過度,等追悼會開完,人燒了就沒事了。
追悼會定在兩天後開,還有兩個晚上,怕這個屍體再不翼而飛,於是老王師傅晚上專門留在殯儀館,看個究竟,其實白天聽了死者妻子的敘述,大概怎麽一回事,老王師傅已經知道了,小夥子很有可能在哪個地方,遇到了什麽奇人異士,借了運,所謂借運就和信用卡透支一樣,寅吃卯糧,將之後的福氣預支到現在來用,雖然可以起到一時的作用,但是對於之後的歲月卻會後患無窮,而借運的交換的對象,往往不是什麽正神大道,比較多的是邪精鬼魅。
看這個死者的麵相,本不像很有福德的人,看來這幾年的暴富,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配額,現在死了之後,他的肉身可能也作為條件,賣給了對方。詐屍,應該問題不是他本身,而是一直跟著他的那個東西。屢屢投水,可能是要借他的肉身做些什麽事,這就不得而知了。
五六點,等工作人員陸續都走了之後,老王師傅將穿在屍體上的壽衣脫下,用黑墨在內部襯裏裏畫上鎮壓行屍的符咒,然後再用紅絲線,四縱五橫的將屍體固定在床上。
靜靜的等著夜晚的到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切都很正常,難道都隻是自己多心了,不是不到,時候未到,突然床上的屍首,好像常常的歎了一口氣,接著嘰嘰嘎嘎的抖動起來,不過好像被絲線壓住,想起身而不得。老王師傅,一看果然是有古怪,還在猶豫的時候,纏身的紅絲線竟然一根根的繃斷了。眼看著屍首就要起身,行屍起身,一夜猛過一夜,今夜再不壓住,明天不知道又發生什麽事。
這個時候也想不得那麽多了,直接爬上床坐到屍體的身上,拿出一個布袋,鬧到屍體的頭上,一下子,屍體就平靜下來,這個袋子老王平時拿來放自己的針線,是他的師傅傳給他的,隻是說能壓製一切煞神一日一夜。具體是為何,老王那個時候忙著學裁縫,門裏的事不是很關心,也沒深究,沒想到今天到救了他一命。
但是一日一夜,還是熬不到,開追悼會的那一天,於是老王師傅第二天一早就趕快找到殯儀館領導,讓他們聯係死者家屬,看看能不能當天下午就燒掉,家屬聽到後,當然是不肯,老王這個時候也不好再避諱些什麽,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像死者的妻子和父母全都說了出來,如果不趕快燒,怕是先害家人,後禍鄉裏,到時候他都沒辦法。
聽到這一步,家裏人因為自己家裏也有些怪怪的,所以也勉強同意下午就燒,但是開追悼會頭上套一個布袋子總不是一回事啊。老王想了一想說,算了,這樣試試看。叫人去他家裏神壇上,把一麵琉璃做的鏡子拿過來,不多時鏡子就取來了,老王師傅將壽衣解開,鏡子放在胸口上,然後再取下袋子,讓化妝師化妝。死者家屬,則忙著通知各人追悼會改期的消息。
忙碌一陣後,總算追悼會圓滿落幕,平安無事,黃昏時刻,準備焚化,老王師傅還專門看著人推進去後,在爐門上畫了兩道封魂符,以防萬一。在焚化過程中,一切都很正常,隻是在中間的時候,聽到嘣的一聲,很大的響聲,是鏡子破了爆裂還是什麽聲音,就不知道了。
自從男主人死了之後,那家的生意就漸漸地不如從前了,後來也就和當地普通人一樣了。不過她妻子到很好,並沒有嫌貧愛富,一個人將孩子撫養長大,現在好像還在當地。
【轉帖】老周講故事 - 老王師傅 (2)
人生在世獲得成功,有的靠奮鬥,有的靠成功,當然還有的是靠幹爹,戲法人人會變,隻是巧妙不同,為了成功,也需要你付出健康,也許是親人,也許是良心,當你最終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平平淡淡才是真。
以前在故事中,提到過一個做壽衣的老王師傅,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印象,老王師傅也是門裏出身,據說人也長的俊秀,當然我看到的時候已經其實七老八十,看不出當年的英姿,聽我爺爺說,老王師父年輕時做的也是門裏的行當,又因為人長的討人喜歡,所以當時的生意比別人都要好上幾分,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才讓老王師傅性情大變,自己脫身出門,改作壽衣的行當。
那個時候全國還沒有解放,除了國共內戰時期,老王師傅當時正避難在廣州,因為名聲在外,當地也常常有些大戶請他堪輿風水,或者鎮宅祈福什麽的,生活倒也過得逍遙自在。直到有一天,因為那一件事,讓老王至今不願回首。
那天,老王師父剛剛替一戶人家的孩子做了過關的儀式,拿了一封紅包,買了酒菜回家吃飯,酒足飯飽之後,就躺上床呼呼大睡,睡到半夜,突然一陣猛烈的拍門聲,在門外響起,被這門一拍,多重的酒都醒了,做我們這一行,半夜來找你,絕沒有什麽好事,不是凶事就是邪事,打開大門一看,是當地一個大戶的管家,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門口,隻說了一句,他家老爺有請,至於什麽事,閉口不談。照理說,遇到這種情況,不應該貿貿然的就跟著人走,但因為這戶是老王在當地的衣食父母,所以也隻好穿上衣服就立馬跟著管家到了大戶家裏。
走進大戶家裏,整個廳堂燈火通明,一家大小,所有的傭人都站在兩邊,唯獨不見家裏的老爺,管家直直帶著老王師父走入內堂佛壇,老爺一個人跪在佛壇前默默祝禱,看到老王來了,馬上起身坐起,拉老王師傅坐下,這樣老王才搞清楚,這麽大半夜著急慌忙的找他來是為了啥?
原來大戶眼看最近戰火四起,準備舉家搬遷到香港,船票都已經買好了,可是就在臨走前的三天,這天晚上老爺突然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去香港所乘的這艘火輪船發生船難,夢醒之後,還是十分的後怕,於是就專門派管家請老王師傅去看看吉凶,老王聽後,心裏想一個夢也好大驚小怪,但是來都來了,也隻得安一安老爺的心,問了老爺的生辰八字,細細推算了一番,不推算還好,一推算老王自己心裏都咯噔一下,老爺今年天克地衝,這個月份又正好是墓庫運,看來好像還真有生命之虞,這下老王師傅也不敢怠慢了,叫老爺讓人拿來一筐白米,將白米鋪在八仙桌上,又從自己隨身帶的包袱裏取出一個桃支,老王師傅準備扶乩請仙,依次化過淨符,請仙符後,隨著老王師傅口中吟哦出的請神咒,桃支慢慢的開始在米盤上移動,不一會兒,米盤上出現了兩句詩句“九霄雲外草成人,三頭六臂是吾神”,這是我們門中人特供的隨身護法三麵神,老王一看神明已經下降,立即吩咐老爺磕頭禱告,然後就將心中所問之事,默默禱告,米盤上的桃支,停了一會兒,不久又開始移動起來,依舊還是兩句詩“生死簿中早前定,一片汪洋付終生”,老爺一看到這兩句詩,頓時麵如死灰,對著老王師傅又大磕起頭來,要老王師傅救他一命,老王這個時候到也為難起來,種種跡象表明,老爺確實命數已盡,俗話說:“神仙難救無命人”,該你死,又怎麽能救呢。
老爺看老王猶豫不決的樣子,條件從十兩黃金,到五十兩,最後叫管家抱出一百兩黃金放在老王的麵前,隻要老王能救他一命,這麵前的金子就歸老王了,麵對金燦燦的這一堆東西,說實話,有誰能不動心,反正我是做不到,哈哈。老王當時也著實天人交戰了一番,最後終於答應老爺想辦法,救他一命。
陰司要拘的魂魄,每次都有一定的數量,所以隻是簡單的不去坐船,肯定不行,逃過這一劫,也難保其他的災難發生,電影死神來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最妥當的方法就是找替身,但是現在要找的替身不隻老爺一個,因為根據神明扶乩所說,船難確實會發生,那當時坐船的不止老爺一個人,他的一家大小都在船上,現在總不能就老爺一個人不上船,看著其他的人去送死,所以要找替身,就要幫他一大家子都找到替身,那麽多替身又去哪裏找呢。 思來想去,隻能從家裏的仆人下手。
老王叫管家將闔府上下傭人的生辰八字拿來,一一和老爺一家人的生辰八字對比,選中了生肖年紀都一致的一批人,然後吩咐管家先讓在外堂的傭人,除了被點中的,其餘都回房休息。
老王將老爺全家老小集中在內堂,每人將自己的指甲,頭發剪下,包在一張紅紙裏,寫上名字,分別準備十多個包袱,包袱裏放上幹糧錢物,順便也將這個紅紙包以及老王寫的一道替身符混在裏麵,然後將這些包袱按照姓名分給那些被選中的傭人,告訴他們老爺看他們一直以來辦事用心,準備一起帶去香港,三天後,他們先坐船去香港,打前站,過幾天老爺再親自過來。那些傭人聽到這個消息,當然都是欣喜異常,各個千恩萬謝,誰都沒有想到他們隻是找來的替死鬼而已。
第一步替身先都準備停當,接下來就是三天後的那一關,那是最為關鍵的一步,能不能騙過陰差就看這一步,三天之後,送走了那一批傭人,老王又來到大戶的家裏,大戶家裏早就按照老王的要求,各處出路口,大門正門,都貼上了符咒,院子正中用五張八仙桌搭建起法壇,桌子底下是一大塊寫滿符文的黑不,老王讓大戶全家都躲到桌子底下,自己則坐到法壇之前,正對著大門,老王事先告訴過大戶,能不能活命就看今天,今晚無論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千萬不能跑出桌外,不然就前功盡棄。此時的大戶,當然對老王的話言聽計從,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到了下午三點多,突然憑空打起了響雷,一陣又一陣,光打雷不下雨,並且這個雷就是圍著這個院子周圍在滾,老王對後麵桌子底下的人大聲喊不要慌,自己一個人坐在露天,對著大門,大概打了半個小時多,雷聲才漸漸的散去,一直到第二天公雞打鳴,老王才讓躲在桌子底下的大戶一家人出來,說是命活著了,這一天,輪船失事也成為了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全船一半的人都遇難,大戶家的傭人無一幸免。
大戶當然是千恩萬謝,按照承諾將一百兩黃金給了老王,自己第二天舉家遷到香港,從此就沒了音訊,老王拿到了一百兩黃金,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當他看到事發當天,記者所拍到江麵的照片,那一幕幕的慘狀,都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為了錢,他自責自己出賣了良心,害了一批無辜的人失去了生命,那得來的一百兩黃金,老王將他分成了十多份,悄悄的作為撫恤金給了那些傭人的家屬,當看到傭人家屬對他的慷慨感激不盡時,他的心中更加的難過,他們的家屬要是知道,在他們的麵前的就是那個害他們親人死於非命的人,又當做何感受。
經過這件事之後,老王決定金盆洗手,從此再不碰術數這一門。
【轉帖】老周講故事 - 玉如意
上次的故事說到了,我大學那個檢漏賣文物的朋友,說實話雖然現在和他已經沒什麽聯係了,但是從他身上還是學到了不少古玩行的知識,談到玉,幾乎是伴隨著中華文明史成長起來的一種文化,《拾遺記》卷一《少昊》記載,少昊的母親皇娥在少女的時候,白天乘木筏在蒼茫的大海上漫遊,有一天她到了西海之濱的窮桑之地,那裏出產一種叫孤桑的大樹,高達千尋,吃了此樹果實會長生不老。
在那裏,她遇到了神童“白帝之子”,即“太白之精”,她與這位童子同乘木筏,嬉戲於海上,他們用桂樹的樹幹作旗杆,將董茅草結於杆上作旗幟,用玉石雕刻成鳩鳥的形態,裝飾在旗杆頂上,即“刻玉為鳩,置於表端”。後來皇娥生下了少昊,稱號叫“窮桑氏”,也叫“鳳鳥氏”。而且屬少昊的各族有元鳥氏、青鳥氏、丹鳥氏,祝鳩氏、鳴鳩氏、鶻鳩氏,都是以玉鳥為圖騰,玉石除了被用作飾物或圖騰之外,在古代巫術之中,玉石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製作法印,令牌的一種特殊的材料。
在我小時候,常常看到我家壇上放著一小盤透明的石頭,每當有身體不好的大人或者小孩來問事時,經過一番法事,有時就會拿一粒這種石頭,施以符咒,然後讓對方隨身佩戴或者其他的用法,等稍稍年長,才知道這一粒石頭就是普通的玉石,品質一般,那個時候也很便宜,但是在道法中卻有著無窮的妙用,可以幫人聚魂,招祥,不過很可惜的時候,使用玉石我隻學到了很皮毛的一些東西,我爺爺就不在了。
不過,在學的時候,有的時候會閑聊一些故事,其中就有一個令我記憶尤深,那個故事我爺爺也是聽門內的前輩說起的,因為其中牽涉了很多人,直到滿清覆滅,這個故事才慢慢的流傳開來。
光緒年間,揚州有一個富商突然疾病,藥石罔效,在百般求醫未果之後,托人找到了,當時有“鐵筆”之稱的某師(具體名號,因這一支派目前後人尚多,不便寫出,故以某師代替),之所以稱之為“鐵筆”,是因為其為人批命,從不開口,全憑一把鐵打的算盤和一支筆在紙上與你筆談,回答你的問題,斷人生死,纖毫不差,故被稱之為鐵筆。
請來鐵筆,富商是為了算一算自己的生死大事,誰知鐵筆來到富商家,剛撥弄了幾下算命,命書還沒批,卻在紙上寫下了這麽一行字,如意若送我,命數尚未絕。家人於是就將這張紙條,拿進去呈給富商看,富商看後,命人端出三千兩白銀,送與鐵筆作為卦金,而未見將如意送出,鐵筆見此,揮筆又在紙上寫下一句話,嗜愛終誤己,九泉難相伴。寫完隨機轉身離去,三千兩紋銀看都不看就走了。
接下來富商依舊請過很多人來幫其治病祈福,醫道也好,巫道也罷,什麽都試過了,拖了一年多,最終還是一命嗚呼,據說此的時候,全身潰爛發臭,連親人都難以靠身,最後好不容易買棺成殮,葬入祖塋。
說來也很奇怪,雖然說富商死之前,渾身發臭,但是死後,全家都大清掃了幾次,那股臭味還是經久不散,無論是什麽方式,都若有若無的好像一直飄蕩在宅中,找來找去,也一直都找不到臭味從哪裏來。家人也隻好終日沉浸在臭味之中,所謂久聞其臭而不臭,也許過一段時間也就習慣了吧。不過從此家道也開始敗落,這其實也並不奇怪,原先富商在的人,生財有道,每日揮金如土也沒事,現在富商一死,全家一大家子人,坐吃山空,就是一座金山也吃完,慢慢的開始變賣田產,之後則是變賣家中的古玩,此時就從富商的臥室中翻出了一隻玉如意。
這隻玉如意是用整塊和田羊脂白玉雕成,通體潔白,無一絲瑕疵,價值連城,一拿出變賣,立馬就被當地的另一個商人相中,高價買走,那位商人買到這柄玉如意之後,自然視若珍寶,早晚都拿在手裏把玩,可時間也不長,慢慢的人變得精神恍惚,對什麽東西都提不起興趣,隻是早晚這柄如意都不可以離身,隻要一沒帶在身邊,立馬渾身不自在,必須馬上拿來如意,方才稱意,沒想到玉石竟然也是可以讓人上癮。
看著這個商人日漸消瘦,家裏人嘴上不好說,心裏都記得不得了,但是又都拿他沒有辦法,漸漸就有人傳說,這家老爺中了什麽邪崇,所以才會這樣,謠言傳了出來,全家上下更是人心惶惶,更奇怪的是家裏也漸漸的有了一種莫名的臭味,家裏的夫人於是偷偷托人去茅山請了一道鎮邪符回來,偷偷的縫在商人平時睡覺的枕頭裏,結果當天晚上商人就大發雷霆,一把扯開枕頭,把裏麵的符咒撕得粉碎,一邊撕還一邊叫著,你們能耐我何!
最大的問題是,求符,放符都是夫人秘密做的,老爺事先完全不知道,可是竟一眼看出了枕頭內的符咒。這麽一來,關於老爺中邪的傳言鬧的更厲害了,連揚州市麵上都開始流傳了起來。
而正當這家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那位鐵筆又突然出現在這家人的門口,因為鐵筆在當地名聲很大,所以家人見到連忙請入廳堂後,大家坐下後,還沒等主家開口,鐵筆就將商人目前的情況一一的說了出來,家人聽到了,連忙求鐵筆救命,可是鐵筆此時卻搖搖手說,如果前一個月他來,也許還可以救老爺一命,可是自從那柄如意從原來的主人處賣出來後,他就一直暗中在打聽誰買了這件東西,可是古玩行當時的規矩是,賣家絕不能透露買家的消息,所以他也隻好自己在揚州城內慢慢的打聽,這幾天聽到街頭巷尾大家傳的流言,才想到是不是這柄如意被你們家買,所以今天特地走到這裏來踏勘一番,結果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屍臭味,由此才確定了這柄如意就在此處,才冒昧前來看看。可是前麵把自己猜測的情況和主家一對,才發現商人此時已經邪氣入髓,自己已經救不了了。但可以想想辦法幫商人維持現狀。
家裏人這個時候也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了。鐵筆先開出了一個藥方,讓商人家人去按方抓藥,抓來藥後,熬出濃濃的三碗,讓商人喝下,商人自己當然是不肯喝的,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夫人自己親自下令,讓家裏的家丁把老爺綁在椅子上,硬逼著灌下了湯藥,湯藥喝下去後,商人到慢慢的安靜了一會兒,於是鐵筆立即叫人去搜商人的身,在衣服的內側找到了那柄如意,找到如意之後,鐵筆立即叫人拿來一缸白酒,把如意泡在酒內,並在酒內撒上雄黃朱砂等等材料,如意剛一扔到酒缸內,一股惡臭就衝了上來,接著滿滿一缸子酒竟然開始沸騰了起來,眼看就要漫出了酒缸,鐵筆看到這個情況立馬拿起蓋子蓋在酒缸上,就用隨身帶著的筆,在蓋子上畫了一道鎮煞符,自己就盤坐在酒缸上,急急持咒不止。下麵的酒缸裏此時傳來了咚咚的敲擊聲,好像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一樣。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漸漸的缸裏的聲音變小了,最後終於恢複了平靜,坐在缸上的鐵筆渾身都已經被汗浸透,好像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此時也才能稍微喘息一下,但是暫時還不敢離開酒缸,這個時候,外麵的家丁,扛了一擔擔的木頭進來,仔細一看,才知道是一擔擔的檀木,原來剛才鐵筆在寫藥方的時候,就交代他們趕快去買檀香,並且量還很大,所以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買齊這些量,鐵筆吩咐他們把檀木放在一個個的大碗裏,圍繞著這個酒缸點燃,瞬間房屋內檀香四溢,煙霧繚繞,這個時候鐵筆叫了兩個家丁過來,把他從酒缸上扶下,坐在酒缸正麵,讓人打開酒缸,酒缸一打開,頓時一股臭氣又彌漫開來,一遇到檀香,兩股味道混在一起,變成了一股很奇特的味道,隨著檀香的不斷點燃,慢慢的臭氣不見了,這個時候再看原先加了朱砂的白酒,已經從通紅變成了一缸黑水,相反撈起來的那柄如意,渾身卻布滿了紅色的紋路,細細觀看那些紋路,似乎發現和我們一般如意的裝飾花紋不同,裏麵有六芒星,獨眼等怪異的符號。見到如意這個樣子,鐵筆終於長舒一口氣,才將這柄如意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原來道光三十年,太平天國在金田起義,除了軍事上對抗清政府之外,更引進西洋基督教義,進行傳教,創建人間天國,在起義過程之中,也有西洋傳教士加入太平天國,一直到最後,天京陷落,太平天國雖然徹底失敗,但是一小部分長毛流寇混入民間,仍念念不忘複仇,其中有一個人家世祖傳琢玉,在太平天國時就專司為天王洪秀全製作玉器,這柄玉如意就是在太平天國後期,此人所作,當時他已經預感到這場起義大勢已去,失敗隻是時間的問題,於是特地選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了這柄如意,並且他在起義過程中和一位西洋傳教士交往甚密,從他那裏學到了不少西洋的巫術,在雕刻的過程中,他用他那充滿仇恨的鮮血在玉如意上一遍遍的勾勒出西洋的咒詛符咒,並將它不起眼的雕在如意之上,在天京城破的時候,他忍辱負重,投降清軍,並將這一柄價值連城的如意,獻給了當時攻入天京的統帥曾國荃,曾國荃又將它作為戰利品獻給了皇帝,這柄如意,因為在雕刻時就下了詛咒,所以誰帶在身邊,都會被其擾亂心智,吸走精氣,疾病而亡。那個玉石工匠,原本是想獻給皇帝後,把皇帝弄死的,可是沒想到,皇宮大內,什麽東西沒有,這柄如意並沒有引起皇帝的興趣,於是就一直放在國庫裏沒有去動它,一直到光緒年間,皇宮裏的太監私自將它偷出來賣,才真正流落到了民間,先是到了揚州那個富商的手裏,富商死後,又陰差陽錯的到了這家,現在雖然已經用法破了這柄如意,但是商人自己的病,因為時間太久,也無法痊愈了。
鐵筆說完,又留了一張方子,讓他們每天一幅煎藥給商人喝,連喝三個月就可以恢複神智清晰,但是身體虛弱就無藥可解了。說完就帶著那柄如意出門而去,之後好像再也沒人見過這位鐵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保屍延壽
佛教說人間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愛別急,五陰聚。講人世間總總不如意,統禦於這八苦之中,生老病死,無人可免,對於另外四苦,則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不同的感受,南朝江淹在《別賦》中的一句:“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道盡了天下多少為愛別離所苦人的心聲,而人生最大的別離,莫過於死亡,死亡即是一定,卻也是無定,誰都知道自己必死,但又誰也不知道何時會死,道家講順則為人,逆則為仙,於是有一些人希冀利用道術延壽,但其實人生天地間,事情發展往往一環緊扣一環,壽是延了,卻又惹出了無窮的麻煩,令人後悔不已。
這件事是作為家裏一個禁忌來說,具體是多久之前的已經說不清了,隻記得是爺爺小時候發生的事情,自從發生了這件事之後,家裏就一代一代將這件事傳了下來,並告誡後人不得妄為,絕不可再做這件事,那就是保屍延壽。
按照時間的推算,應該是發生在民國年間的事,某天,一個陌生人敲開了我家的門,那個時候為了避日本人,剛從鄉下躲到上海租界裏不久,打開門,也不認識站在門外的這個人,但那個人拿出的那件東西,卻讓我們家大驚失色。來人拿出來的是半隻老虎,其實這個東西說穿了,曆史上也是常見的物件,是原來朝廷上用來調兵的虎符。
虎符一般都是一分為二,統兵的將領有一半,朝廷那有一半,一旦需要出兵,則必須兩塊湊成一整隻老虎,才能調動軍隊。現在看的這一塊,是不知道哪一輩降一隻鐵頭僵屍的時候,從屍體上順下來的,不過我一直覺得應該是盜墓盜出來的,當然這是閑話了。
而這塊虎符我家現在隻有一半,另一半在另一個門的家族裏,我們兩門平日來往不多,但因為祖上的交情,定有盟約,一旦有一家有搞不定的事情了,則持虎符來見,那麽另一家見符一定要來幫。但是一般來說一家之中總有幾個高手可以獨當一麵,當然更多的是像我這種低手,所以好多年了,一直都沒看到這半片虎符,今天突然看到這片虎符,就知道對方一定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了。
見到虎符,立刻不敢馬虎,讓家裏當年據我爺爺說最好的能手下去,至於這位能手的故事,以後有空再和大家說,可惜的最終為了逞能死在了一個墓裏,因為太多輩了,我也不知道怎麽稱呼他,就先叫他,師爺吧。原來對方,還住在鄉下,所以隻好收拾行裝,和來人一起趕了過去,經過一天一夜的車馬顛簸,來到了目的地。對方早些年,就依靠一位大官發達富貴了起來,所以家裏的宅院是庭院深深,但是流傳至到那時,已經是顯得死氣沉沉,略顯破敗。
一進院子門,師爺就感到不同尋常,原來整個院子的布局是按照奇門遁甲中的六甲避兵局來布設的,所以這麽大一座宅子,能夠在當年的亂世之中,保持那麽久,而不為戰火所摧殘,但這還不是最希奇的,因為一般來說會道術的人家,利用道術來布家裏的局,也並不少見,招財的,避盜的,所在多有。而之所以讓師爺感到不尋常的事,這個宅子裏幾乎沒有什麽人氣,反而是屍氣衝天,這種情況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於是也就越發留了個心眼,跟著那人小心翼翼的往宅子深處走去。
走到一半,來人讓師爺現在廳堂稍候,自己去請主人出來,於是師爺就坐在堂上,靜靜的等候主人的到來,因為多少年兩家隻是書信往來,很少見麵,所以師爺當時也很好奇,這個主人到底是長的什麽模樣。 不多時,那家的主人就在帶路的那個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的出年紀已經不小了,起碼六十開外,兩眼深凹,一望可知,很多天覺都沒睡好了。
主人坐定,也沒人奉茶,這要在平日,這麽大個宅子連個傭人都沒有,也是一樁奇事,但如今兵荒馬亂,師爺心裏自己想可能也都逃難去了吧。雙方寒暄了一陣,主人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師爺是個急性子,等了半天都不知道到底來做什麽,難不成是老人家在鄉下孤單了,找人聊聊天不成,那也沒必要動用到虎符啊,於是師爺索性把話挑明了,就問主人,這戰火連天的時候,找他來有什麽事。
主人一聽師爺把話說明了,很無奈的說了一句,那你跟我進來看看吧。穿過廳堂,是一個神壇,兩邊的廂房門窗緊鎖。師爺雖然性子急,但是個膽大心細的人,一邊走一邊觀察地麵,看到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石灰,主人並沒有將師爺往神壇那邊領,而是叫人將左邊廂房的門打開,領師爺去看,廂房門一打開,門內床上躺著一個被朱砂繩重重捆住的一個人,床上兩邊的帳子上還掛著鎮屍符,活人如果撞邪怎麽還需要用到鎮屍符。等到走進一看,床上的哪裏是什麽活人,就是一具行屍,看衣著打扮,應該是一位老太太。
主人站在門口咳嗽一聲,招手示意師爺跟他出去,來到廳堂重新坐下,主人說這下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叫你們家派人來了吧。區區一具行屍,你們門裏要處理也不難吧,這也不算是什麽難事,為什麽一定要我們出人呢,師爺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主人後麵一句話,讓師爺心裏也跟著抖了一抖,主人從嘴裏迸出幾個字,床上的那我是我的內人。
原來這家的主人前三個月前,出去辦一趟長差,半個月沒回家。可是等到回家的時候,迎接他的竟然是一大兩小三具屍體,他的妻子和兩個兒子都已經在兩天前不幸身亡。因為家裏很早就擺了避兵局,所以每次戰爭,鄉人都逃難,或去上海,或去山上躲避,隻有他們家,總是巋然不動。這次戰爭也不例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天敵機來轟炸的時候,兩個孩子還在門外玩,主人的妻子見飛機來了,趕快出去抱孩子,可是還是晚了一步,一個炸彈在三人麵前炸開,三個人在自己家門外喪了命。
見到這種情況,就算是修道之人也控製不住情緒,對著一家老小的屍體哭了半夜,到了後半夜,卻想出了一個平時想都不敢想的法子來,保屍延壽。所謂的保屍延壽,就是利用奇門的藥草先讓屍體不腐,然後再用道術讓已經離體的魂魄招回來,從新回到身體裏,通俗一點說,也就是用道術讓人複活。
這種方法,曆來隻有在古書上看到,從來也沒在現實生活中看到有人做,並且典籍中也記載,此法大傷天和,故有載而無用,如果強行使用,現世潦倒,死後刑罰,當然這種話我們也見得多了,也常常隻是覺得是嚇唬人的話。所以這家的主人就開始著手準備,藥草家裏自己地窖裏有存著,所以不需要外買,但是要養住屍體,還必須要有石灰和木炭吸附陰氣,這就是為什麽前麵師爺走到後堂去的時候,發現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石灰的原因。一切都準備就緒,那家主人將三具屍體分別泡到三口大缸中,放入藥草,架活來燒,等屍體處理完備之後,渾身擦洗幹淨,放在床上就開始招魂。
如果剛死不久,魂魄還走的不遠,但是已經死了兩三天了,怕是魂都已經到了鬼門關裏了,這要再追回來就不易了,所以主人在附近招了半天都沒招到,最後隻好自己脫身入陰,去找他們母子,也不知道在哪裏,最終還真把他們母子找到了。於是就帶著他們母子還陽。
經過一番手續,好不容易將他們的魂魄重新引到身上,但是引上之後的三天,魂魄結合的還不太穩固,所以要用七星燈罩住他們的魂頭,這樣才可以避免再一次魂魄離體。
可是就在這三天之內,情況的發展卻並不如主人想的那樣順利,屍體雖然魂魄回來了,但是並沒有恢複神誌,雖然有了呼吸,但是並沒有思維。到了第三天,七星罩一拿開,主人大吃一驚,人雖然活了,但是毫無人氣,簡而言之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主人這個時候才明白,典籍上記載的並不完全,可能是怕後人亂用,所以有一些關鍵步驟並沒有寫上,現在人是活了,但是和死人無異,可怕的是行屍一旦煉成,要保持下去,就要喝血。這血又從哪裏去找呢,好在戰爭年代,新死的人多,主人為了避免家裏出狀況傳了出去,將所有的傭人遣散回家,自己每天出去找新鮮的死人,弄血了喂母子三人,一方麵想其他辦法能不能治好他們。
一段時間過去,三人非但沒有好轉,反而卻又愈演愈烈的情況,眼看自己也壓不住了,主人隻好忍痛下手除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但是麵對自己的妻子,卻怎麽樣也下不去手,妻子和他兩個人都是在一個師門學藝,青梅竹馬,最後由師父證婚結為夫妻,幾十年來,互相扶持,如今要自己親手除掉,實在是於心不忍。但是養在家裏,終有一天養虎為患,所以思來想去,最後唯有找我們家出人來辦這件事。所以才會請人送來虎符求救。
事情的來龍去脈,終於搞清楚了,要除行屍不是什麽難事,師爺讓主人準備好三根銀針,就準備動手了,東西拿來,主人走到外堂等著,半個時辰沒到,師爺走到外堂,請主人去看,此時主人看到的就是一具完完全全的屍體了。任務完成,師爺也不便久留,於是就告辭回家,主人也無心留課,重謝了師爺,讓那個帶師爺來的人,送師爺出去。
過了半個月,那個帶路的人又來到我家,還是拿著那個虎符,隻不過這次是將虎符交還我們家,因為他家主人在師爺走後不久,將這個虎符交給他,讓他半個月後還給我們家,而自己在七天前,一把大火連人帶屋子全都燒了,和他的妻子孩子永遠在了一起。
【轉帖】老周講故事 - 魂路
以前我和朋友說,醫院和火葬場是兩個永遠生意興隆的地方,病和死是誰都無法拒絕的一件事。莊子曾經有過一句話,人活著就是“不亡以待盡”,說的雖然殘酷,但倒也是事實,但是既然生命過一天就少一天,那就為什麽不把握住當下,好好的過好每一天呢。於是這句話消極的話,又有了積極的意義。
雖然現在的科技發展,日新月異,醫院裏也都秉持了科學的精神,治病救人,但是在這種生離死別的地方呆的久了,不管是親身經曆也好,抑或是道聽途說,甚至隻是對人生命的一種單純敬畏感也罷,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不成文的禁忌,在醫院的各個工作人員之間流傳著。當然也常常會有二愣子,隻等到撞上了南牆才知道頭痛。
我原本和醫院打交道很少,因為我一直覺得這個地方是個很喪氣的地方,每天不斷的有人死亡,後來有一天我師父突然點開了我,這地方雖然不斷有人死亡,但每天也不斷有人出生嘛,生死隻是一個大圓圈,應該要看到生生不息,還不是隻看到日落西沉的一麵。
大家還記得之前替我推拿治療腰部的那個醫生嗎?這事就是他拉我進來的,原來那段時間,他們醫院的醫生接二連三的出狀況,有的突然開車出醫院被撞,有的天天高燒不退,也有的無精打采開錯藥,好在掛點滴的護士細心,發現的早,沒出大事,最嚴重的事,院長自己抽煙,把沙發點著,差點燒了辦公室。
於是大家紛紛傳言說,醫院的風水壞了,接下去還要出大事。於是有人向院長介意,找個人來看看,院長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還把建議者臭罵了一頓。直到他自己經曆了一件事,才發現事情好像並不如他想像的那麽簡單。
院長雖然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不相信這一套,但說實話人還是個好人,做了院長還常常親自下病房巡房,看看一些重病號。當時醫院裏麵人滿為患,床位不夠,有的病人隻好先搭床在走廊裏,這天院長去巡房,看到走廊裏有一個老頭,瘦巴巴的,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床上,連個照顧的人也沒有,於是特地走上去關心一下。
原來老頭得了腦血栓,半身不遂,自己的子女都出國賺錢去了,隻有個老伴陪著他,正好當時老伴出去買飯給他吃,院長一看,當時就大罵主治的醫生,這麽大年紀怎麽還好躺在走廊裏,馬上安排病房,院長發話了,病床的問題很快就解決了,從此之後,院長隔三岔五都會去看看老頭,突然有一天下午,院長在辦公室辦公,下午嘛,人都有點乏,迷迷糊糊間竟然看到那個老頭走到他辦公室了,笑眯眯的對院長說,他病好出院了,特地再來謝謝院長,還特別關照院長,自己要小心身體。
院長正在納悶昨天看還半死不活的,怎麽一下子病就好了,想勸他再檢查一下,突然頭往下一衝,原來是一個夢,自然也沒往心裏去,後來下班的時候,突然遇到老頭的主治醫生,於是順便就問問老頭怎麽一下子好了,主治醫生聽了嚇了一跳說,哪裏好了,下午突然病情惡化,已經去世了。
院長聽到這個,一身冷汗都嚇了出來,再一問時間,差不多就是自己下午做夢的時候。經過了這件事,院長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也開始有點相信了起來,於是找來之前向他建議的那個醫生,讓他找個人來看看。那個提建議的人,不用說就是替我推拿的那個醫生。
由於之前替他們家處理的事情,所以推拿醫生對我還蠻有點信心,好說歹說一定要我去醫院看看,實在拗不過,當然也是想著以後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醫院裏有個把熟人也是很方便的思想,帶著些簡單的工具就跟著他們去了。
進了醫院,發現除了陰氣重一點之外,並沒有什麽異常的狀況,醫院嘛,陰氣重一點也是正常的,但是越往離走發現越不對,隨身帶的小羅盤從走進醫院就開始抖動,停不下來,到了醫院的中心地帶索性南北倒轉了,這情況就不尋常了,這代表整個小區域內陰陽顛倒,這種情況長久下去是要出大事了。這個時候我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問了問最早發生狀況是在什麽時候。
最早的一個醫生出遠門被撞大約是三個月前,而三個月前正好是醫院北麵新的大樓開建的時候,我於是提出去建大樓的地方看看。 因為是晚上,大樓工地已經停工了,在去工地的路上,走過一個地方,突然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於是停下來好好參詳參詳,為了防止工地材料失竊,所以在工地周圍砌了一道矮牆,而這道矮牆恰好將醫院的一個後門給隔了起來。
我大致的看了一眼後門的方位,正好是在整個醫院的東北方,在中國傳統數術中,東北方也就是八卦的艮方為外鬼門,現在這個地方的門正好被封住,我估計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係列怪事,大概都和這有關,就問帶著我走的那個醫生說,這個門原先就一直關著嗎?醫生看我很關注這個門,好像也猜到一些門道,原來這個門之前是殯儀館來醫院太平間接屍用的,院長興建大樓後,覺得對工地的建材不安全,就叫人關了,現在接屍的車子和人一樣,都從大門走。
一個醫院接屍的大門,這好設在東北鬼門的方位,應該不是巧合那麽簡單,索性登上醫院的最高層,徹底的看看整個醫院的布局,登上頂層,我才發現整個醫院絕對是高手布局的產物,東北方開小門接屍不必說了,被稱為內鬼門的西北方,樹了一個類似七星燈式的路燈,一到晚上光芒四射,借北辰的力量壓住陰魂。這麽一看,問題的症結大概就找到了,一定是因為建工地,封了東北的鬼門,砌起來的牆上為了表示醒目還漆成了大紅色,這麽一來原先要出去的陰魂,不得門而入,滯留醫院,自然百怪叢生。
找到了問題的所在,要處理起來就不難了,就叫人報告院長要拆掉圍牆,重開小門,然後選一個時候重開魂路,引魂歸去,在調節一下整個醫院的陰陽,自然就慢慢好了。院長到這個時候,也有點神叨叨的了,第二天就吩咐拆牆開門,至於引魂上路,卻不是立刻可以做的。
原先的魂路一旦被切斷,要開啟一定要選擇戊日,道家認為戊日是天地造化之期,諸天諸神歸位,所以道觀裏有戊不朝真拜鬥之說,因為神仙都休息了,發了文件也沒人收。在戊日這一天,土氣最強,天氣下降,陰陽交匯,這個時候正好是奪天地造化之機的時候,也可以借機重開陰路引魂。
離最近的戊日還有五天,這五天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所以我也叫院長暫且放心,給了他幾道符,讓他每個大樓的門口,紅十字後麵貼一道,自然可保平安。五天裏,還要備齊三百斤大米,七根青竹杆和其他的一些物件。
到第四天晚上很早就趕到醫院,看得出,院長對今晚的事情很慎重,還特地找人用布將現場圍了起來,十一點一到,剛交子時,就吩咐幾個護工將三百斤大米從住院部大樓開始撒,一路撒到小門這邊,米為五穀之精,可以打開陰陽,所以廣東香港那邊,請魂也都用米,稱之為問米,是有一定道理的。後來當然還有一係列的動作,就不一一寫了。
做的差不多的時候,現場突然開始起風,將地上的米都往小門方向刮,刮到一堆的時候,突然風一下子停了,據後來和我同去的朋友說,他看到起風的時候,遠遠的奔過來一排好幾輛馬車,車上都空空蕩蕩沒有人,突然憑空的出現了一群人走向小門,全都上了車後,風就停了。然後就看著馬車繼續前進,漸漸的消失在夜幕中。我自己並沒看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馬車來接的。
據說後來院長還夢到過那老頭一次,是特地來謝謝他送他上路的,好像還提了東西來送他吃,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嗬嗬。
【轉帖】老周講故事 - 傀儡
古話常說,物久則成精,這類故事在古代的神怪筆記小說也屢見不鮮,日本據說也有這樣的傳統,凡是家裏超過一百年的物件,有的人會送去寺廟裏,怕是日久成精,反而對家裏不利,當然我想古董不在此例吧,其實對於一般的物件來說,要真的修煉成精,還真是不容易,要麽是天長日久,常為人所用,得了人氣的,要麽就是不留心滴了血上去,得了精氣的,當然就是這兩種,能度過百年而安然無恙的也少之又少。但是如果是人形的器物,往往就比一般的要容易的多,其實我自己考慮過這個問題,我覺得並不是器物本身成精,而是有其他的東西附在人形的器物上麵,借形煉形。
說起人形的器物,莫過於傀儡戲班了,現在好像也稱之為木偶戲。傀儡戲之名,早在宋代就出現了,在宋代孟元老的《東京夢梁錄》卷五就有「懸絲傀儡,張金線」的記載,大家有興趣的話,去查一副名為《骷髏嬰戲圖》的宋畫,裏麵的那個白骷髏手裏也是提著一個骷髏傀儡在嬉戲。傀儡戲班和我們一般唱戲的戲班相比,更富有神秘性,巫的色彩也更強烈,福建沿海一帶還願謝神,甚至於家宅清淨也往往請傀儡戲班為之。
在我老家隔壁村子裏就有一個傀儡戲班,據說從祖上傳下來已經有好幾代了,因為唱腔優美,技術精湛,所以十裏八鄉的,有個什麽求神還願的都會找他們家。有的時候為了趕場,走夜路也是在所難免。這個故事也是我聽他們班主說的。
那天晚上就是為了趕去另一個村子,所以連夜趕路前往,一路上烏漆抹黑,不知怎麽的一箱傀儡帶在了路上,等到第二天早晨天亮趕到村子,才發現一箱子傀儡沒了,還好這一箱開戲還用不到,趕快讓人原路去找,到了下午,去的人帶著丟了的傀儡,坐著牛車回來了,既然傀儡沒丟,那麽大家自然也是鬆了一口氣。唱完了白天,準備休息休息,吃個晚飯,還要唱夜場。可是晚飯上來的菜,確讓班主臉色一黑。
倒不是上來的菜不好,其實一般請戲班來唱戲,菜碼都不至於太差,而是班主看到頭一道菜,端上來的竟然是螃蟹。這在戲班之中可是大忌,戲有戲神,各個劇種供的也不盡相同,京戲等北方的劇種,大多功德是梨園祖師唐明皇,廣東粵劇供的多為華光大帝,而閩浙一帶的傀儡戲班,則多供田都元帥,而供田都元帥的則有一個規矩,不吃螃蟹。
原因是田都元帥相傳生下後遭父母遺棄,是螃蟹吐泡泡救活的,所以有恩於元帥爺,故後來供奉田都元帥的一般都不吃螃蟹。班主見到第一道菜是螃蟹,心裏就咯噔一下,邊上的演員一看,連忙就讓人將菜撤了下去。可是先是丟了唱戲的家夥,現在一吃飯又出現螃蟹,班主總覺得這麽著有點不順,但是也沒辦法,晚上照樣鳴鑼唱戲。
傀儡戲班唱戲,為了故事之間人物的銜接緊密,所以下一場的人物,往往預先拿出來擺在後台,等要用的時候就可以直接上場,所以後台布簾後,密密麻麻排了一排人,班主即是一班之主,也是整場的總調度,所以對於道具人物的準備特別在意,可就在安排換場人物的時候,突然發現原先擺放好的人物順序不對,先後上場的順序排顛倒了,班主當時還以為是排道具的人沒準備好,於是把它重新排好,可以過了十多分鍾回來,發現又亂了,這下班主火就大了,以後是誰存心和他過不去。
在後麵搗亂了,罵罵咧咧一陣子,重新擺好,繼續去前台看效果,不過這次他多了一個心眼,去前台沒多久,就偷偷的彎到後台,想要瞧瞧到底是誰在那裏搗亂,不瞧還好,一瞧把它魂都嚇沒了。彎到後台,沒等幾分鍾,就在眼梢一瞄的當口,後台的傀儡竟然活了,一男一女兩個傀儡竟然好像有誰在操縱似的,自己走了出來,互換了位置。班主嚇雖然嚇,但好歹是見過世麵的人,偷偷從祖師爺的香爐裏掏出一點香灰,跑到兩個作怪的傀儡麵前,撒了他們一身。原以為這樣應該就可以暫時鎮住他們,等夜場唱完了再從長計議。
一折唱完,輪到下一折了,不一會兒剛才作怪的兩個傀儡人偶就上台了,這一出戲也可以算是整台戲的高潮之一,戲班也特地挑了嗓子最叫座的兩個人來唱,不愧是好嗓子,一場下來,叫好聲不斷,廟祝臉上有光,當晚的賞錢也加倍多,原本唱一天的戲約也延了三天,班主看到賺錢的機會,之前的不愉快自然也是一掃而光。
唱完大家收拾清楚了,就準備開夜宵吃,班主正準備好好的謝謝兩位好嗓子,可是左看右看,兩位好嗓子的表情都怪怪的,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大概是叫了座了想加錢不好意思開口呢。於是就拉兩位到一邊,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位好嗓子,來到一邊,偷偷摸摸的對班主,剛才兩人唱到一半都突然失聲了,後半段根本唱不出來,戲台上的聲音也壓根不是他們的,隻不過當時怕嚇到大家,傷了生意,所以一直不敢講。
班主一聽也變了臉色,這事可好可壞,今天出了這個妖蛾子,雖然場麵上還算是幫了一把,但之後萬一弄砸自己的戲班怎麽辦。因為傀儡戲班,除了還神唱戲的功能之外,有的人家淨宅,或者押煞也會請傀儡戲班來做,所以一般這種戲班裏多有那麽一兩位年高德劭的老師父在,走南闖北,各類數術也都算懂一些。
班主現在也無心宵夜的,大家吃完之後,就拉著兩個好角,進了他師父的房間。老師父聽他們這麽一說,說怕是有我們唱戲的前輩跟上我們了,之前老師父跟的戲班也曾經出現過這樣的狀況,後來整個戲班,傷得傷,瘋得瘋,所以老師父絲毫不敢馬虎,讓人將那兩個作怪的傀儡,拿來壓在祖師爺的神位下麵。可是吩咐去拿的人,轉了半圈,兩手空空的回來,原本歸置好的戲箱,什麽都沒缺,就是那兩個人偶沒有了。
人偶能跑到那裏去呢,雖然前麵班主看到人偶動了,但是畢竟不是人,難道還能自己開箱撬鎖不成。但是現實也讓人不得不膽寒,確實兩個傀儡沒了,正在大家犯愁的時候,一個角突然用手往梁上一指,大家順著他的手看去,突然看到兩個傀儡的頭突出在房梁上,就像是在偷聽他們講話一般,老師父一看,這還了得,竟然還懂得偷聽人話。下一步是不是要幻化人形了。這個妖孽不除,怕是整個戲班都不得安生。
於是吩咐人,上房梁將兩個傀儡取下來,覺也不睡了,將整個戲班的人都叫醒,聚集到後台祖師爺神龕前麵,點起香燭,戲班處理的方式,果然不同於普通的驅邪法事。據老鄰居說,當時就在祖師爺麵前,唱起了戲,唱的是包公夜審郭槐,隻不過將郭槐的形象,換做了方才作怪的兩個傀儡,老師父一起鑼,就唱了開去,在戲中借包拯的口,一一審問,兩個傀儡,姓什名誰,家住何方,何事來此討擾。
原本老師父隻是想唱一遍戲,做個形式看看,能不能嚇到這兩個東西,沒想到老師父問題一出口,突然班裏跟著的一個學徒小男孩,也跟著唱起來,唱的內容竟然可以和老師父的問題,一問一答,點滴不差,老師父一看這還真是上了身了,原來,今晚來的這兩位,之前也是唱傀儡戲的,幾十年前趕夜路經過此地,不幸遇到劫道的,被搶身亡,屍首就埋在那天丟了傀儡的地方,那天正好一箱子傀儡落在了那裏,第二天,他們就附在上麵,跟著傀儡一塊回來了。也不為了啥,就問了以後能一柱香火,一碗供奉,希望這個戲班能收留他們,絕不為非作歹。
照理說,都是同行,又是前輩,提的要求又不高,從我的角度來看,收留一下也沒什麽大礙,但是傀儡戲班裏大多數人估計心理素質沒那麽高,一聽要跟兩個鬼作伴,立馬都嚇得麵帶土色,老師父一看,雖說鬼不害人,但是畢竟陰陽異路,一直在一起對雙方都不好,於是也就好言相勸,答應幫他們開棺重葬,多燒紙錢。兩人剛開始也還不肯答應,最後談了半天,好說歹說,兩人也才答應。
接下來的三天,戲唱的十分順利,唱完戲,拿到了錢,班主到也不爽前約,找了工人,到當晚丟皮箱的地方,掘地三尺,果然發現了兩具白骨,身上的衣服都還沒爛,看穿著什麽的也不是窮人的打扮,看來當時也算是一個班裏的台柱了,挖出來重新拾骨安葬,打造墳塋,就當三天的戲白唱了。
故事到這裏就算是完結了,那個戲班的老師父據說還有很多拿手的絕活,可惜我想跟他學一個老郎咒,最終也還是沒學成。哈哈,這就是後話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鬼門十三針
常常說人生在世有三大快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其中金榜題名也許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輪到,他鄉遇故知,現在也未必都是好事,不是也有另外一句話,老鄉見老鄉,背後開一槍嘛,哈哈。洞房花燭夜,到還算是大多數人一生中都有機會的,不論婚後是喜是仇,一般來說,結婚的那一刻大多還是幸福的吧。
但是造化弄人,有情人並不一定能終成眷屬,此事古難全嘛,於是有的人就隻好黯然神傷,也有的人想通過其他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也有人寄希望於信仰、法術,希望通過超自然的力量來幫他拿到目的。但是到底能不能做到呢,我可以肯定說能,但是這個能的後果,卻未必會是如你想象的那麽圓滿。有部電影《蝴蝶效應》大家都看過吧,想想裏麵的情節,你就會清楚了。
四五年前,有一天我們門裏的一個長輩帶了一個男的來到我們家,當時那個男的臉色就不對,灰黑灰黑的,走路看著都有些走不動了。來到我家,我爺爺那時已經不在了,是我大伯接待的,可惜我大伯前年也走了,這也是一件讓我至今都很內疚的事。
我隻記得,大伯當時在神壇上點香占卦的時候,表情就很難看,估計這個家夥凶多吉少,說實話這個帶他來的長輩,在我們門裏輩份很高,道術也高,但是為人認錢不認人,所以門裏麵沒幾個真心的朋友,和我們家也沒有血緣的關係,但是和我爺爺是差不多時間入門的,所以,關係還好一些。前七八年,為了錢,自己也著了道,受了內傷,功力大不如前,所以這幾年也很少見到他,今天帶這個人來,估計又是收了人家不少錢,解決不了問題了,就找到這裏來了。
雖然爺爺不在了,但是老輩人重情義,所以對待這個前輩還是很客氣的,有求於我們,自然要全力相幫。不過這次這個男的估計是有點難辦。
大伯先用符水安安那位的神,喝了符水,緩了半個小時,臉色才慢慢的轉過來,據前輩說,三個月前,這個男的托人找到了他,那個時候已經發病了,不過還沒現在這麽嚴重,剛開始是一周一發,後來變為三天一發,現在則變成一天一發,發的時候,如芒刺背,腹痛如絞,苦不堪言,去醫院檢查,卻一切正常,如果憑那位前輩之前的修為,哪怕治不好,壓住是沒有問題的,不過現在人老功退,一上來還能緩解,那現在這個程度已經是束手無策,隻好來找我們家。
大伯臉色很難看,緩緩的說,現在一天發一次,再過一個星期,估計就要半天發一次,滿肚子的蟲,能不痛嗎?楊老,(這個楊老,就是對前輩的尊稱)以後這類的事情少教別人,現在不又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我站在邊上,當時就聽不懂了,怎麽弄出個偷雞不成蝕把米來了,事後聽大伯說,原來這個男的,生性風流,很小的時候就拜在我們這個前輩的門下,但是吊兒郎當,也沒學到什麽本事,反倒是很會忽悠,把幾個地產的老總忽悠的團團轉,發了不少財,俗話說保暖思淫欲,有了錢,又開始在女色上動腦筋了,於是利用自己的一些道術,又花錢買的我們這個前輩高興,傳了幾招,最常用的就是夢魂術,入夢去害人。
也是天道循環不爽,沒想到有一次遇到一個女的,十分的警覺,發現屢屢發春夢,感覺不對勁,就托朋友去泰國找到了一個白衣阿讚師父,這法術本來就不是什麽高級的法術,很容易被破,不但被破,自己還被下了咒,如果不及時去泰國找那個師父,解降,最後恐怕內髒會潰爛而死。
出了事,又來找他的師父,沒想到師父此時也無力回天,於是又找到我們家。雖然說這個確實是那個男的先行不義,但是怎麽著也是拜如我們門裏的人,這麽一弄就回去找別門的師父解降,就太沒麵子了,所以為了保全本門的麵子,雖然是做了錯事,但是也要救一救。
解降之法,不外乎三途,一類是以藥物導引,道術為輔,一類是道醫並用,更偏重於道,第三類則為以毒攻毒,以降解降。我們門裏一般是選擇前兩類,第三類風險太大,事主體質太弱,承受不了同時中兩種降頭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大伯從神台裏拿出一包針,這針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針灸用的那種,不過是選裏麵最大號的那種,用針依次在那個男子身上,九處穴位紮了下去,這套針法,其實古已有之,在唐代藥王孫思邈的著作裏就有提到了,稱為鬼門十三針,共分為:鬼封、鬼宮、鬼窟、鬼壘、鬼路、鬼市、鬼堂、鬼枕、鬼心、鬼腿、鬼信、鬼營、鬼藏、鬼臣,以前都是用來治療邪病的,現在好像臨床上用來治療精神癲癇等疾病,但是實際上在運用的時候,有很多秘訣並沒有記錄在書籍上,包括順序的變化,穴位的選用,都有很多講究,所以大家千萬不要看書依樣畫葫蘆,不然沒病到被弄出點病來。
九針紮下去,隻見男的背上突然鼓起一個包,沿著脊椎,從尾椎慢慢的向上遊走。
九針還定不住這個毒,於是隻好再下一針,鬼門十三針,針針凶險,一針險過一針,所以九針一上下針一定要十分小心,第十針一下,那個腫塊立馬停住不動了,不動了就好辦,用朱砂筆將腫塊周圍畫上一個圈,叫我從廚房拿一個大碗裝滿白酒,放在地上,之後將銀針對準那個腫塊狠狠的紮了下去,這一針如果是常人,那麽大的力度,一定是疼的叫起來。
可是那個男的像是毫無知覺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紮住腫塊之後,整個腫塊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但是被針紮住,又無法移動,過了大約五六分鍾,抖動慢慢變弱,最終停了下來,繼續用刀將腫塊的皮膚挑開,在皮膚下麵被針抓住的竟然是一個碩大的蜘蛛,通體鮮紅,看來在他的體內吸了不少血,才養的那麽大。蜘蛛此時已經死了,拔出針,將它撥到白酒裏,放到神壇上封存起來。
經過這麽一處理,明顯男子的臉色變的好了許多,眼睛也有神了,我以為這件事大概就這麽處理好。沒想到,大伯突然命令男子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這在神壇麵前,赤身裸體實在是太不雅觀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衣服褲子脫下來,我才發現,原來背上的隻是小問題,他的前胸和雙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斑,尤其是胸前,簡直就是一副五彩斑斕的水墨畫。
大伯轉身對那位前輩說,他的身體太弱,今天要是一下子給他全拔出來,怕是身體熬不過,下午讓他休息一會兒,我們大家也聚一聚,晚上繼續處理。這個時候外麵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聽了大伯這個話,大家都準備過去吃飯,那個男的看樣子弄了半天也餓得個半死,準備穿了衣服出去吃,大伯此時卻回過頭去,惡狠狠的對著那個男的說,你就不要吃了,好好的躺在羅漢床休息,下午有的你受的。那男的被我大伯一兄隻好,穿好了衣褲,躺在羅漢床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至於為什麽不讓他吃飯,到了下午我才真正的明白,大伯太有先見之明了。 吃吃說說,一頓飯很快就過去了,等到吃完,回到裏屋,那個男的竟然已經睡著了,估計是前一段時間太痛苦了,根本就沒好好睡。現在好了一些了,疲餓交加,睡了過去。
上午用了十針,下午還有三針,這三針的部位比較隱秘,在這裏就不說了,三針一紮下去,整個人突然從床上滾落下去,從他的表情來看,應該是相當的痛苦,十三針已經用盡,盡然前胸,四肢的毒還是逼不出來,可見下降之深,雖然是有錯在先,但是這也實在心腸太毒了,小懲而大誡何必將人往死裏整呢,這是我站在邊上,聽到大伯嘴裏輕輕的說出來的。
聽到這句話,憑我的經驗,知道大伯好勝心也激起來了,也好奇大伯到底有什麽手段。大伯叫我們所有人都先出去,一會兒他叫才進來,出去了沒多久,就聽到大伯叫我們進來的聲音,重新進屋,那個男子躺在床上依舊很痛苦的樣子,不過在床的四周圍,多了四盆香,看來大伯叫我們出去,就是來鼓搗這幾盆香的,大概是怕香的配方被我們發現,這個香的香味十分的奇特,初聞不覺得香,聞的久了卻越聞越香,可是看床上人的表情,卻好像這香有多麽的難聞,捏住鼻子,好像唯恐聞到了一樣。
我和前輩看到這個動作,一人一邊,拉開他的雙手,讓他不得不聞,不到三四分鍾,突然男的開始大吐起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麽之前不給他吃飯,要是吃了飯,現在吐起來一定臭死,剛開始吐出來的是一口口的水,慢慢的水裏麵多出了一絲絲的紅色,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血絲,可是那些紅紅的東西,吐到地上之後,竟然還扭動了起來,看來像是什麽蟲之類的東西,紅的吐完了,消停了一會兒,突然大伯走到他的麵前,拿著一碗符水,對著他的嘴灌了下去,這一灌,又開始吐了起來,不過可能是東西都吐完了,隻是幹嘔,不見有東西出來,突然隻見床上的男的,整個人一震,俯下身子又大吐起來,最後竟然吐出一個像壁虎一樣的東西,吐到地上,動了幾下,就不動了。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大伯解降,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本領,後來纏了很久,才答應教我。
吐出了這個東西,大伯長舒一口氣,用化了一道符在水裏,讓他服下。這次喝了符水,整個人慢慢的平靜下來。前輩看到這裏,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了,看來他是真心比較喜歡這個徒弟,不過也可能是喜歡他的錢吧,嗬嗬。
降是解了,但是為了防止,對方再落降,所以晚上的時候,大伯還特地為他全身各竅,封身了一遍,既是為了防止他再次被落降,也是讓他元神出不出去,不能再做壞事。
全都做完後,那個男的整個人和之前大不相同,雖然氣色還很虛,但是眼神看的出來,已經恢複了很多,從包裏拿出幾疊錢,放在桌上作為謝資,大伯想了一想,到全部都收下了,最後又把前輩拉出去秘密的談了好一會兒,具體的內容我也沒聽到,後來幾次問大伯,也都一字不漏,直到現在依舊毫無所知。
【轉帖】老周講故事 - 金庫
自古以來,金錢人人都愛,為了金錢不知道上演多少生死離別,為了錢拋棄妻子,為了錢另投懷抱,當然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本是無可厚非,但是有的時候為了自己一己私欲,作奸犯科,就自作孽不可活了。不過有的時候,人情國法又是很難分得清,合情不合理,合理不合情,真是讓人難以取舍。
我們這一門傳到現在,門裏的人已經不多了,這也可能是大勢所趨,當然也有不輕外傳,比較保守的緣故。不過剛剛建國那會兒,還算得上是人丁興旺,不但自己門內,那時候整個江南地區也算是守望相助,有個什麽事,大家都會有所照應,但是經過了偉大的史無前例之後,基本上全部打算,隻剩下了一盤散沙。
剛剛改革開放那會兒,人們的生活水準還不是非常的富裕,普通人家都是過的緊巴巴的,但是人心還好,雖然也會發生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但好像像現在爆頭哥那樣的惡性案件還不多。
不過有一段時間,突然盛傳市裏銀行的金庫被偷掉了,警察夜夜巡邏也沒找到犯罪嫌疑人,街頭巷尾都那麽傳著,大家也就那麽一說,我們也就那麽一聽。不過有一天,警察找上了門,那個時候警察上門是一個很嚴重的事情,我們門裏又都秉承著不入公門的祖訓,所以猛一見到警察,心裏其實還有點慌,後來經我們那兒的戶籍警一解釋,才知道是市局裏有人請我們一家去喝茶敘舊,門外車子都派來了。說到敘舊這個詞,最讓人不解,和警察有什麽舊好敘的,不過車都開來了,不去也不成,隻好趕鴨子上架,上車走一遭了。
不一會兒到了市局,就由人帶到一個會議室了等著,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等著,不一會兒由幾個警察陪著一個被他們稱呼為鄧老的人進來了,據我爺爺後來說,他還當是哪個鄧老,原來是之前一起拜門的一個師兄,不過吃不了苦,學了一年多就自己出去闖蕩去了,沒想到現在到混成了鄧老,我爺爺那個時候在鋼鐵廠裏做小組長,心裏估計相當不平衡,哈哈。
見麵也就真是敘敘舊,後來吃飯是去國際飯店吃的,那個時候國際飯店還算是上海著名的高樓大廈,小孩子都喜歡數到底有幾層,那頓飯吃公家的,什麽菜是不記得了,反正是很豐盛的一頓,在飯桌上才知道,原來當年離開師門後,這個鄧老一路北上發展,最後終於結識了一個重要人物,於是就成了現在的鄧老。
這次重來南方,確實是因為出了一個大案子,由於其中所涉及的內容脫離了現有的科學認知,所以警察自己感覺有點搞不定,於是上麵派鄧老來協助辦案。鄧老的功夫說沒有吧,有一點,說有吧,可能這實際操作上會有些問題,但是這麵子不能丟,於是就以敘舊之名,把我爺爺找來。
根據他的描述,金庫裏到目前為止丟失了三萬塊錢,現在可能看來三萬塊不算什麽數目,但是八十年代能有個萬元戶就很了不得了,三萬塊也算是個不小的數目,最主要的是如果找不出這個小偷,以後繼續少下去,積少成多,那就了不得了。
既然少了錢,找警察是正緊事,找我們門裏的人又是做什麽,原來金庫在接連發現失竊之後,已經派了人輪流蹲點,但是錢該少的還是少,最為詭異的是,金庫大門根本沒有開合的痕跡,更不要說說撬門啊,打洞了。所以市裏的人才覺得不是那麽的簡單,其實常和凶案啊這些打交道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信,於是就做為特例向上報,請老鄧下來,老鄧下來後,自己親自去金庫裏麵踏勘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線索,隻是在快出門的時候,在金庫靠門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一點點紙張燃燒後的灰燼。說著就從一個透明密封袋裏把那個紙灰拿出來給我爺爺看。
對著燈光可以看的出,紙灰燒完後,在上麵還留有一點點彎彎曲曲的痕跡,但是因為隻有一小部分,所以看不出是什麽內容,但是就憑著一點彎彎曲曲的痕跡,可以判斷這是一張符,難道是行內人作案。這個事情就大條了,學術五忌之中就有不得仗術盜財,犯了這個戒條,嚴重點的是要三刀六眼,輕的也要逐出師門,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偷錢,竟然還敢偷金庫的錢。
於是,就像鄧老提出再去金庫踏勘一次,當時是白天,銀行還在辦公,就約好晚上再去,吃完了飯又派車送我們回家,晚上的時候鄧老坐車來接我爺爺去金庫看看。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我就沒有親曆了,隻是聽我爺爺的口述,當晚他們重回金庫,裏裏外外都看了一遍,什麽都沒發現,可是正當大家一無所獲準備離開的時候,密封的金庫裏突然好想有一陣陣的涼風吹來,職業的警覺,讓他們覺得很不尋常,但是也一時半會兒摸不到什麽頭緒。
第二天又得到報告,昨晚金庫又失竊一萬塊。這下老鄧的麵子掛不住了,北邊來的大專家,眼皮子底下竟然少了一萬塊錢,這還叫什麽專家。我爺爺卻安慰起老鄧來,不怕他偷,隻怕他不偷,隻要還繼續偷,就能逮得住他,說著從包裏拿出四片木板來,四片木板上分別畫有一道符籙,將這木板交給老鄧,讓他擺在金庫的四個角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慢慢的等。一定會有所發現。
老鄧興衝衝的拿著木板就去布置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看,有沒有什麽收獲,門一打開,啥都沒有,錢也沒少,也沒什麽新的發現。一連六天都是如此,老鄧都有點泄氣了,到了第七天的早上,一大早公用電話就來我家門口喊了,某某某,電話!
穿衣起床,去弄堂口的公用電話亭接了電話才知道,是老鄧打來的,昨晚在金庫有重大發現。車子一會兒就到。不一會兒車子就到了門口,我爺爺也急衝衝的上車去看個究竟。
到了金庫,老鄧早就等在那裏了,看到我爺爺來了,忙不迭的把他迎進去,帶他去看一個東西,進到金庫裏麵,發現,就在金庫的門口多了一張黃裱紙和一疊錢,正好又是一萬,老鄧拿起黃裱紙給我爺爺看,這一看就知道是五猖符。敢情這位道友是在用陰兵搬運啊。
還沒等把符看清楚,來了一個穿警服的領導,說也要看看這符,可能是裏麵燈光不好,拿著符就走到外麵去照著燈看,可是一踏出金庫的大門,那黃裱紙竟然就在他的手裏蓬的一聲,燒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又成為了一堆灰燼。
這個時候老鄧就急了,又是北邊來的專家,就開始數落起那個警察來,那個警察看警銜也是個不小的官了,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被嚇傻了呢,還是真覺得犯了錯誤,竟然被說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罵了半天,老鄧隻好又轉身來找我爺爺,爺爺這個時候心裏其實已經明白了大半,這個不但是行內人做的案,而且從剛才那張符裏的花字來看,是哪個門的也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但是這件事現在再往下辦就難辦了,因為不是牽扯到不同門派,要是一個不小心,雙方鬥起來,這就是大事了。所以符燒了,到可以說是斷了線索,無從查證。就在這裏,把這件事給做一個了斷。
線索一斷,之前失去的贓款,自然也難以查找,其實銀行方麵,對之前失去的錢到有不抱什麽希望,隻希望以後不要再少了就好。這一點我爺爺到是一口答應下來,讓他們拿來兩桶清水,依次在清水裏化入兩顆丸藥,在金庫的四麵。用清水畫了四道結界的符,安安銀行的心,不會再發生失竊的事情。
因為是自己弄壞了物證,所以警察那邊也沒什麽話說,草草寫了個報告交上去,老鄧在這裏呆了一個多月,果然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麽失竊的案件。於是重謝了爺爺,也啟程北上了。
這件事本來就到此結束了,不過大概隔了三四年後,有一天突然我家的門縫裏發現了一封信。拆開信件一看,原來才知道和這件事有關。開頭當然說了很多感謝的話,感謝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後來呢,也寫到了盜錢的原由了,原來這個人當時還年歲不大,喜歡上了一個小姑娘,當時的中國也正人人都熱衷於往外跑,這個小姑娘也要出國,但是苦於沒有錢,男的麽,普通工人一個,哪有那麽四五萬塊錢可以資助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對男的說,隻要能送她出國,立馬就和他結婚,思來想去,要弄到那麽多錢,隻有靠自己傳下來的道術了,於是就鋌而走險像白蛇傳裏麵白素貞盜庫銀那樣,去盜金庫裏的錢。
拿了四次,還生怕別人發現,每次隻敢拿一萬,可是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後來四萬快再加上自己的積蓄,東拚西湊,借了點外債,總算是送了別人姑娘出去,可是結婚了沒有呢,當然是去了美國,就再無音訊。想了三四年,最終決定寫一封信給我爺爺,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
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哪個門裏出個這麽癡情的一個漢字,爺爺也一直諱莫如深,隻說是另一門中的一個後輩,但是那一門和我們大有淵源,也算是還他們一個人情了。
【轉帖】老周講故事 - 水槍
便宜人人愛占,不論是大人還是孩子,但是有的時候飛來橫財也會帶來令人意想不到的橫禍。電視節目上也屢屢報道,某地某人又被詐騙集團騙走多少多少錢,其實若沒有一顆貪小的心,那些騙子們也就不得其門而入了。
以前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每年夏天幾乎都會回鄉下老家去避暑,後來爺爺不幸癱瘓在床,就去的少了,但是爺爺最後臨走前的半年,家裏人特地送他回鄉下去轉了一圈,村裏那些相熟的人家一個個趕來,叫著爺爺的名字,雖然這個爺爺已經不能說太多話了,但是看得出,晚年的爺爺很少這麽的激動。其中還有一家,是媽媽帶著孩子來的,媽媽讓孩子跪在爺爺的麵前,感謝當年的救命之恩。想起這一幕,我才想起這個故事來。
那一年夏天,我像往常一樣,跟著爺爺會鄉下避暑,童年的鄉下留給我很多美好的回憶。故事中的小孩,也是我那個時候的小夥伴之一,因為沾著一點遠親,所以玩的也特別的熱絡。有一天,突然那個小孩拿著一把氣壓型的水槍過來和我們一起玩,那個時候的鄉下能有把這種氣壓型的水槍是很牛逼的事情,一般的水槍隻能射短短的一段距離,這種可以射很遠。那個下午突然覺得他的形象高大了起來。
玩了一個下午,還是沒玩夠,第二天一早就去敲他們家們,繼續找他一起玩,可是到他家門口,敲了半天門,一個人都沒有出來開門的。我和其他幾個夥伴以為是睡懶覺,還給他起了個大懶蟲的外號,可是左等右等,到了下午的時候,那個小孩還是沒來找我們玩。一直等到傍晚,依舊不見蹤影。我們一致認為,那個孩子是個小氣鬼,有了好玩的玩具,自己一個人玩,不願意和我們分享,並決定以後都不再睬他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小孩子沒等到,他家大人到急衝衝的跑到了我家來,看見我在家門玩,就著急慌忙的問我爺爺在哪裏,我因為他家孩子的緣故,還沒好奇的頭一歪說就在廳堂裏看電視呢,還沒等我話說完,就一下子跑了進去。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也小跑著跟著他們進去一看究竟。
聽了半天,原來他們家孩子丟了,一清早剛吃過早飯,就聽到有人來他家敲門,喊他孩子出去玩,鄉下們,起得都早,也沒在意,他孩子拿著把水槍就出去了,大人吃完早飯也就下田幹活去了,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等了半天小孩都沒回家,大人還以為是小孩子玩瘋了,索性不等自己吃了再說,可一直等到傍晚時分,孩子還是沒出現,這個時候兩個大人才慌了,圍著村子找了一遍,也都沒見孩子的蹤影。問了村子裏人,也沒見到,這才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去找村長,村長讓他們先來找我爺爺,他召集一下村裏人馬上就去找。
我聽了半天,突然記起早上我們幾個孩子有去找過他們兒子,就對爺爺說早上我去找過他們家,家裏一個人都沒有。爺爺聽了馬上問我是幾點找的,我說大概八點半這樣,他父母反應很驚奇,早上七點就聽到有小孩子的聲音來叫他兒子了,還以為是我們一夥裏的人。那現在不是我們去叫的,到底是誰呢。
爺爺一聽,臉色一沉,這個時候村長帶著村裏的聯防隊也趕來了,準備連夜去村子邊上的幾座山上找人,村長雖然是個老黨員,但是鄉下人對這些事情,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所以也特地趕來聽聽我爺爺的意見。
這個時候如果一座座山那麽找過去,可能到明天早上都找不完,爺爺聽後,返身回到裏屋神壇上,點香問詢,默默通神,東南西北,孩子人在何方,香煙即飄何處,點起信香後,大家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冒出的煙,裏屋窗戶沒開,一點風都沒有,可是煙起來後,徑直就往南邊飄去,人們看到後,還在嘖嘖稱奇。我爺爺一看,卻說壞了,原來村子裏西邊是幾座山,南邊是一條河,這孩子不會投河了吧。那現在去是隻能撈屍體了。
和村長一說,大家立馬騎著自行車,摩托車什麽的,往南邊趕去。大家趕到河邊,手電的手電,火把的火把,還有的索性把摩托車的大頭燈開起來,整個河邊頓時人頭攢動,一邊找還一邊喊著孩子的名字,突然有一個人叫了一聲找到了。
大家於是立馬就循著聲音聚了過去,那個小孩果然跪在一棵樹下,一聲不吭,雙眼緊閉,滿嘴裏塞滿了牛大便。我爺爺這個時候也來到了樹下,看到小孩子這個情況,連忙用手猛擊孩子後背,因為擊打的力量,孩子哇的一聲,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大家一看孩子哭了,說明沒啥事,才鬆了一口氣。
把孩子接回家,爺爺給了他家大人一道收驚符,讓化在水裏給孩子喝了,囑咐他們明天一早帶孩子來我家。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又出現在了我家的廳裏,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這個時候又活蹦亂跳了,看起來應該沒什麽大礙,我爺爺讓孩子說說,怎麽會到那個河邊去的,小孩子想了一想,回憶起那天的情景。
原來一大早,小孩就聽到有人來叫他出去玩,打開門一看,是我們一群小夥伴,可是在我們中間多了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孩子,小孩子,玩心重,也沒想那麽多,於是就跟著我們一起走,因為是玩水槍,所以就往河邊走,方便裝水什麽的,走著走著,發現我們都不見了,隻剩下那個不認識的小男孩和他自己。
這個時候,小男孩就問那個孩子要水槍玩,認都不認識,當然不願意給他,於是兩個人就爭執了起來,後來那小男孩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拿出一個大麵包請小孩子吃,才咬了一口,後麵的事情就記不起來了,一直到被大家找到才有了後續的記憶。
爺爺一聽,知道這也不算是個什麽大事,不過跪著的那棵樹下應該有古怪,於是就讓我去通知村長叫幾個壯勞力去樹下刨刨看,有啥東西沒有,不一會兒那幾個刨樹的人就回來報告說,在樹根邊上,發現一個小蠟燭包,裏麵有個嬰兒的白骨,爺爺趕過去看了之後,直說孩子可憐,小小年紀就沒能挺過去,父母可能也懶得找地安墳,隨便找個地方就葬了,這棵樹倒是一個古樹名木了,可能是借著樹的靈氣,慢慢的也形成了一點氣候,漸漸的也能迷人了。
既然迷了一次人,難保下次不為難其他人,為了活人著想,隻好委屈他一下了,叫人將白骨挖起,裝在一個甕裏,用道符封好甕口,在村裏的公共墓地,找了一個角落,給他砌了個小墳,也算是安葬了。春秋二祭,村裏集體拜祭的時候也算上他一份。
自此之後,好像也就再沒發生什麽古怪的事情,我想這個孩子也算是魂有所歸了吧。
【轉帖】老周講故事 - 祖墳
今天是農曆七月初一,行走在馬路上,新村裏,又可以看見一縷縷青煙,燒紙的味道彌漫在空中,似乎在提醒大家,又到了一個懷念先人,祭奠祖先的日子。很多人將七月稱為鬼月,這種說法也對也不對,從佛教來說,七月十五日是佛歡喜日,這個日子的由來,是因為大目犍連尊者救拔其母,道教稱之為中元地官赦罪之期,既然是赦罪嘛,自然鬼魂可以休假一下,於是陽間的人,就趁這機會,趕快給過往的親人,送衣送錢,希望在下麵不要太難過,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嘛!
中華民族是一個堅忍的民族,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為了家人過的更好,一兩百年前,東南沿海一帶,無數人背井離鄉,孤身一人過唐山,渡黑水洋,來到了南洋各地。大馬,新島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其中有一些靠著自己的勤勉刻苦,發家致富,當然更多的還是勤勤懇懇,積攢起一點錢,往家中寄,或是自己帶著也算是衣錦還鄉,也有很大一部分,從此遠離故土,埋骨他鄉,再也回不去了。
接這單活也純粹是機緣巧合,我因為工作原因,也下南洋討生活,所以門裏接到這個活,就通知我看看,願不願意接,說是通知,其實意思就是這單活派你去做了。照理說起來,這單活也不是很難,隻是一個看墳遷墳的事,但是就在這看墳上,問題變的複雜了。原來事主一家是馬來當地小有資產的一個富商,祖上是由福建遷往馬來的,在當地白手起家,由一家麵攤開始,最終掙下了偌大的家產,傳到現在這一輩已經好多代了,最近幾年,又由馬來重回國內投資,開設餐飲連鎖店,也許是祖傳的經商頭腦,在國內的生意也是做的風生水起的。
不過,近三年來,家族內接二連三出問題,先是家裏老大,突然在考察店麵過程中一病暴亡,接著不久二房的生意又出現了危機,後來三房也被檢查出得了癌症,這麽一來,輪到四房,也就是這件事的事主開始慌了,這一房挨著一房出事,眼看就要到他了,也不知是聽了哪裏的高人指點,說是家裏的祖墳陰宅可能出問題,於是請了當地的師父來看,說是風水沒問題,是啥冤親債主作祟,大辦法會,可是做完之後,也並未見好轉,四房的生意也逐步逐步開始敗了下來,既然本地的無效,都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就開始在外地尋覓,不知拐了幾個彎,就轉到我們門裏了。
因為地理的原因,這件事就交代給我了,既然交代了,那也自然是責無旁貸,隻能做了,沒多久,馬來當地的家人就聯係上了我,我住的地方,離他們的地點並不算太遠,大約三個小時多就到了,下了車就連忙接著我去賓館休息一下,晚上還帶我去當地著名的老街轉了一圈,事還沒做,先玩了一圈,到讓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第二天一早,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男子出現在賓館大堂,通過身邊的人介紹,他就是聯係我們的四房,在大堂的咖啡廳裏聽他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詳細的說了一遍,我也覺得有可能是祖墳出了問題,於是就提出去墳上看看,祖墳是在城邊的一個大型華人墓地,據說其中最早的墳墓可能追述到大明永樂年間,我不是來這裏進行曆史研究的,自然也就一耳帶過,墓地裏絕大多數墳墓還是晚晴時期的,可見那個時候正是華人大批外出的時間。
穿過一片矮小的墓地,就連到了他們下南洋第一代始祖的墓地,從墓地的規模上就可以看出,當年,絕對也算是富甲一方的財主了,墓地幾經維修,倒也保存得還算完好,周圍的形勢仔細的踏勘一遍,背後祖龍有靠,兩邊龍虎砂水護主友情,明堂案山也搭配的十分得當,一望可知,當年應該也是請了名師定穴安葬的,怪不得能庇佑後代子孫如此之久,福澤綿長。
由於是華人永久墓地,周圍的地產也多為華人所有,所以周邊的地貌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並不存在原有的地勢被衝破之類的問題,在掌中快速的排了一下飛星牌,這塊地果然是名師所定,經理了一百多年,竟然地運還沒過氣,依然當旺。那這就很奇怪了,地勢巒頭也好,地運飛星也好,都處於上佳的位置,難道造成這一切的並不是風水的問題,而是另有他因?
南洋的氣候,一過了十點,氣溫立即上升,雖然墓地四周樹木還算茂盛,但是呆在其中,風也被樹木擋住了,所以大家都覺得有點悶熱難耐,於是商量著準備回酒店再談。回到酒店,我將今天所踏勘的結果向四房的事主說了一下,也老實的說,今天去這一趟沒看出什麽問題來。可能等這兩天有下雨的時候,再去看一次,人們常說,看房子要下雨的時候去看,因為看看房屋漏水啊,地麵街道排水的狀況,其實不僅陽宅如此,陰宅也是如此,下雨天踏勘陰宅,更容易看出地平的走向,以及四周水流的布局,當然像海葵這樣的台風就還是呆在家裏吧。
十月多的氣候,幾乎一兩天就有一場雨,甚至每天下午四五點就會來一場雨,所以第二天下午,就下起了一場雨,於是在雨中第二次回到墓地。雨中的墓地到還真有那麽一點陰絲絲的感覺,繼續觀察四周,除了水口處看的更清楚些之外,同上一次踏勘的結果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晴天看不出,下雨也看不出,看來可能真的是我估計錯了,要另找他法。
既然看不出,下雨天的也沒必要在這裏多呆,於是我招呼大家下山上車,就在繞過墳墓走到山路的時候,突然腳下一滑,手下意識的往墓碑上一搭,防止跌倒。這麽不經意間的一撐,我猛的感到一個地方很不對勁。
照理說天正下著雨,墓碑應該是濕漉漉的才對,可是前麵一模,墓碑竟然十分的幹燥,也許是樹林長的太茂密了,但是墓地四周的泥土卻都是潮濕的,隻有墓碑和後麵的墓龜,雨點一沾上去,好像就消失了一樣,比周圍的土地要幹燥很多,如此的反常一定有特別的原因,拿出一碗米,倒扣在墓龜上,放了大概十分鍾,重新將米收起,眼看的雨越下越大,收拾了一下就重新回到賓館。
到了賓館,事不宜遲,將之前的米用符布包起,放在香火上熏了三圈,解開符布一看,包在布裏上麵的那一層米,竟然全都發黃了,這種米卦的方法,用來辨別事物的陰陽,別有一功,表麵的米全部變色發黃,可見剛才所接觸的這個墓龜,陽氣逼人,陰宅陰宅,怎麽可能有如此盛的陽氣,而陽氣如此之盛,下麵的陰人又如何能安,又如何能庇佑後人。
但是這麽一個百年的老墳,陰氣比普通的新墳更重才對,陽氣這麽盛,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我問四房的,最近一次維修祖墳大概是在哪一年。按照他們家族的規矩,一共有七房,每隔三年修葺一次,由七房輪流負責,兩年前就正好輪到六房的子孫負責修葺。於是我就提出,是不是能夠起出棺木,來好好看一下。
起棺這麽重要的事,四房自己也做不了主,於是當天就聯絡在馬來的各房子孫商量這件事。從大房到三房都已經吃到了苦頭,自然也樂意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五房、七房看到老大他們這個樣子,心裏也怕,所以五房、七房,表示聽從大家的安排,隻有六房,以祖墳事大,不可輕動為理由,堅決反對。
這麽一來,到引起了大家的疑心,回想一下,把幾個事情都串了起來,兩年前自從六房修了墳之後,好像就開始陸續出事,這次起棺調風水,六房又堅決反對,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蹊蹺不成。
因為大房已亡故,現在輩份最高的是二房,最後二房決定,不管六房,一定要起棺勘察。六房看這麽形勢,也不敢再堅持下去,嘴裏還是嘟囔著,但聲音已經漸漸小了。 既然決定起棺,於是我就開始準備需要用到的相關物件,時間定在四天之後的子時,時間過的很快,起棺的時間很快就到了,當天晚上,七個房頭子孫全部到齊,隻有六房以要回大陸談生意為原因,缺席。管他在不在,一樣要起棺。
時間一到,拜過了後土龍神,墓中祖先之後之後,就吩咐工人開始動手,為了防止衝煞,我給在場的所有人都發了三根茅草結成的護符,以免到時候煞氣衝出,有人遭受無妄之災。墓碑推到之後,三下五除二,很快墓龜就破開一個口子,挖了不到一米,底下挖出來的土壤突然變了顏色,原先的土壤都是有些黃裏帶灰,此時突然顏色變成了暗紅色,雖然說同一個穴位,因為接地氣的不同,各層土壤的顏色也常見變化的,但是黃土,要變也是變為灰白色,按照經驗不可能吃現紅土。
我將挖出來的紅土,拿到手裏一模,大驚失色,手中的泥土,有著一股濃厚的朱砂的味,再用手一揉,發現比其他的泥土都要黏,估計泥土中不是加了黑狗血,就是白雞血。這些都是都是至陽至剛之物,蓋在棺上怎麽可能陽氣不重呢。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我未曾料到。繼續往下挖,不多久就挖到了棺材,用麻繩將棺材捆住,一點一點的往上升,棺材當年是用上等陰沉烏木所做,曆經百年而不爛,依舊堅固異常,等到升到地麵上,大家都咦了一聲,怎麽著棺材麵上的漆那麽新,看著就像是剛油漆不久的樣子,當時墓地上已經架起了大燈,在大燈的照耀下,我走進棺材一看,整個棺材全身,都繪上了烈焰文,棺材頭尾還分別貼上了天獄符,這到底是是哪個那麽狠心,這麽折磨棺材裏的那位。
正在想著,下麵挖坑的工人又喊道,墓裏還有其他東西,墓地當然還有其他陪葬的東西,我們還以為是挖到了什麽陪葬的寶貝,自然也都好奇的等著來看一看,結果工人傳上來的竟然是一個小棺材。
一個墓裏怎麽可能會有一個道術用的小棺材呢,小棺材的蓋子一打開,裏麵放著一個紅紙包,幾道道符,還有一些五穀,不用說這是一個生基,所謂的生基,就是活人在世的時候,借助天地自然地理的靈氣轉運的一個方法。和陰宅的原理相同,但是一個是庇佑後人,一個是自己幫自己轉運。
這幾張道符是入八字的,我將道符上的八字,寫出來,問大家看看是不是認識哪一個是這個時間生的,大家將這八字後來和家譜上的一對,赫然就是老六的八字,原來老六借修墳的機會,在墓裏做了手腳,用道術將祖先困住,使其不能夠接到地理的靈氣,反而將自己的生基,放到墓裏,來使自己受益。怪不得家族裏接連出事,老六在大陸的生意到越來越紅火起來。
謎團解開了,現在剩下就是如何處理這被困的祖先和棺材。現在唯一的辦法,隻有改棺葬為甕葬,當即就開棺撿骨,此時的骨頭,已經被陽氣侵蝕的呈蘇狀,估計再多葬幾年,全幅骨殖都化為烏有了。
按照風水的原理,一穴不可二葬,這個穴風水雖好,但是已經被破了,隻好暫時先停在祠堂裏。等找到好墓地再進行重葬,至於六房,整個家族全體與他斷交,逐出家門,連家譜都刪改掉,做人做到如此,也隻能說是罪有應得!
【轉帖】老周講故事 - 白玉印
古話常說:“人無癖不可交,以其無真性情故”,每個人在他的一生中,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癖好,有的喜歡看球,有的人愛好吃,也有人愛好賺錢,凡有所愛,皆為所縛,不過有的人拿得起,放得下,看得開,有的人沉溺日深,久之則漸為所困。我之前在國內認識一個收集古董玉器的商人,經商之餘,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玉器。這個老板姓孫,所以一般我都稱呼他叫老孫。
因為大家有著共同的愛好,所以平時來往也比較多,他家裏什麽都對我很熟悉,平時也常常串個門吃飯什麽的。有一天,老孫早晨很早五點多打了一個電話過來,還在睡夢中的我,看到電話號碼,本能的覺得十分詫異,因為經商的關係,老孫一般都是晚睡晚起,早晨一般不到十點多,不會起身,今天五點多打來,不是電話不小心按到了,大概就是有什麽特別緊急的事。
迷迷糊糊中,接起電話,老孫的聲音在電話裏顯得十分的著急,斷斷續續的把整件事說話,老孫家的司機已經按響我家的門鈴了,原來老孫家的小孫子,前幾天每到晚上就整宿整宿的不睡覺,白天則是一直哭,去醫院了幾次,都檢查不出問題,什麽辦法都用上了,隻差沒有喂安眠藥了,結果還是不肯睡,幾天下來,不論大人小孩都瘦了一圈,眼看科學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病急亂投醫,就突然想到了我,老孫是一個頗為鐵齒的人,要不是這次真的是想不出辦法了,估計也不會那麽早打電話來找我。
司機都已經到了門口,還在床上的我隻好立即起身,簡單洗漱一下之後,就跟著老孫的司機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到了老孫的家,開車到路上,我才深深覺得老孫選擇時間的準確,如果在晚那麽一個多小時打來,這個城市的交通絕對讓你堵在半路,動彈不得。此時的馬路還沒有太多的車輛,一會兒工夫就到了老孫的家。一打開門,老孫已經等在大廳裏,兩個深深的黑眼圈,看得出,自己也是幾宿沒有睡好覺了。
因為大家很熟了,所以也沒太多的客套寒暄,老孫直接就帶我去他孫子的房間,看看小孩子,鬧了幾天幾夜,哭喊的聲音早已嘶啞,和我上次看到樣子相比,真的是差了好多,我用手去探一探孩子的額頭,沒有發燒,體溫正常,但是就在探額頭的同時,小手指不經意間摸到了孩子的天靈蓋,發現孩子的天靈蓋有一絲輕微的跳動。
民間常常流傳,小孩子可以看見我們常人所不能看見的東西,其實和頭頂天靈蓋的梵穴有很大的關係,小孩剛剛生下來,頭頂梵穴尚未閉合,有的孩子甚至可以摸到軟軟的一片,這個是我們人體用來接收天地信息的一個重要通道,隨著年齡的增長,有的快,有的慢,一般到三歲左右,大多數孩子的梵穴已經閉合,頭骨也變硬了。而老孫的孫子,才出生一歲不到,頭骨尚未變硬,應該對外間陰性力量比較敏感,所以頭頂梵穴有這樣不規則的跳動是很不正常的。在結合最近幾天的反應,大概是遇到了什麽陰性的力量,所以造成了小孩子現在這種局麵。
我讓老孫叫保姆到來一碗冰糖水,取出自己隨身帶的一些自用的救急藥粉倒入水中,這種藥粉是我們門中曆代傳下來的,在緊急的狀況下,可以迅速提升體內陽氣,暫時抵抗外邪的入侵。又虛化一道淨符在水碗上,之後吩咐保姆為孩子喝下。藥粉有點苦,好在混合在冰糖水中,到也不是十分的難喝,勉強一小碗全部喂下後,孩子漸漸不哭了,大概哭了那麽久累了的緣故,消停下來沒多久,小孩子就睡著了過去。
看到孩子睡著,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悄悄地把門掩上,我和老孫以及他的兒子,回到大廳休息一會兒。從老孫的臉上可以看出,原先吊著的心,現在已經落地,不再那麽的焦慮。 但是我卻對老孫說,按照現在的反應來看,老孫的孫子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邪崇之類,我現在所做的隻是暫時穩定小孩的氣場和魂頭,如果找不出原因,三天之後,效力散了,孩子依舊還是會哭鬧如舊,所以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把孩子哭鬧的原因找出來。
據老孫說小孫子是大約三四天前才出現這種反常的症狀的,在這之前除了偶爾有些好動之外,並沒有什麽令人煩心的地方,看來問題大約就出現在三四天前,小孫子一直都呆在家裏,也沒有出去,也沒有特殊的人物到訪,那究竟是什麽原因呢,正當大家苦死不得其解的時候,老孫突然想到,五天前,有一個專門倒賣文物的販子曾經來過家中。
會不會是這個人衝撞了小孫子,看小孫子的樣子應該不會是簡單因為某個人而如此,看來那個倒賣文物的販子應該是拿了什麽東西來賣,不過看到老孫支支吾吾的樣子,大概這個東西暫時還不能明說,於是我也不便在大家的麵前追問這個事,隻好說先回家先研究一下,反正小孫子暫時應該還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老孫借口說送我出去,陪我一起走到門外,司機的車已經停在門外,準備送我回家。
沒想到我車門開了後,老孫也和我一起坐上了車,在車上老孫偷偷摸摸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錦囊,拿來給我看,我笑笑地對老孫說,又拿到什麽好料,現在才給我欣賞,老孫卻一臉神秘的說,這個就是幾天前那個文物販子帶來的一件東西,原來一直沒把小孫子反常的行為和這個物件聯係起來,今天因為我這麽一說,確實覺得拿到這件東西之後,家裏不僅是小孫子,連帶老孫自己都有一些不同的感覺。
我接過錦囊打開一看,是一方白玉印,車上的光線昏暗,但是憑拿在手裏的手感和重量,大致可以猜出是和田那一代的白玉,價格不菲,老孫打開強光手電照著玉印,這才仔細看到,這方玉印確實是上上之品,中等大小的一方玉印上刻著九朵蓮花,刀法細膩,栩栩如生,隻不過看它表皮的沁色應該是埋在地下蠻久了,拿我們行話來說就是有些土氣未脫,按照傳統盤玉的方法,這種土氣未脫的玉器,需要隨身攜帶,最好放在衣服內側,不斷地於人體摩擦,用人的體溫去溫暖它,則很快可以使玉器土氣盡吐,恢複潤澤。
甚至在古代還有什麽要用處女,每天摩挲玉器的盤玉之道,也是為了此意。老孫拿到玉器後,愛不釋手,每天都拿在手裏把玩,說也奇怪,自從拿到這枚玉印之後,老孫每天晚上都睡的特別沉,幾天來一直都反複做一個夢,夢裏是一場大的戰爭,戰爭失敗後,大批人馬都被俘虜,然後集體正法,老孫在夢中似乎感同身受,每天都經曆一次生死大難,而第二天早晨一定要傭人幾次喊起,才能醒來,幾天下來感到精力不濟,黑眼圈也已經出來了。反觀這塊玉到變得越來越有光澤,土氣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本來心中有些怪怪的老孫,看到玉印變得越來越漂亮,心裏又不舍得,也就繼續帶著玉印。
老孫今天自己心中其實也覺得有些感覺和這個玉印有關的,但又害怕說出來之後,被大家埋怨,所以也不敢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隻好偷偷的借口送我回來才拿給我看,這樣大概就八九不離十了,問題大概就是出在這塊石頭上,但是玉印拿在手上的又沒感覺出太重的陰氣,和普通的邪物感覺完全不同。
到底這個玉印有什麽特殊之處,看來隻有回家仔細的看才能研究出來。我原來想把玉印借回家自己慢慢地查看,但是老孫好像表現的非常舍不得的樣子,堅持和我一起研究這枚玉印,我和老孫因玉結緣,知道他對這方麵特別的執著,也就不太介意了。
回到家中,首先將神壇的香燭點上,然後盛出一碗清水,將玉印放在清水中,之後通過不斷地誦咒書寫密諱符字在水上,通過觀察符水的變化,來判斷物件到底是正是邪,剛開始清水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依舊清水一碗,大約十多分鍾之後,突然清水開始上下震蕩起來,微微的晃動,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下麵遊動一樣,這種情況,在我學道的過程中,師父並沒有明確的交代是什麽問題,隻是記得小時候伯父曾經說過,香煙上下飛,無仇並有怨,那將之移用到水的變化之上,是不是也可以通行呢,難道這枚玉印的背後也有著什麽冤情或者仇恨。
因為一時也沒有什麽頭緒,於是就又從神壇上拿了幾道淨符給老孫,讓他在前後門都貼上,餘下的幾道,每天一道,化在水裏,給小寶寶的洗身,這枚玉印我要留下來在研究一下,看看這玉印到底隱藏了什麽冤情。老孫對玉印還是有一些戀戀不舍,但是想到小孫子也隻好暫時留在我這裏,老孫走了之後,我繼續回床上睡個回籠覺。
這麽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晚睡晚起,晚上的時光寧靜,似乎更適合我做事,可能是前麵早上起的太早了,頭一沾到枕頭,就那麽沉沉的睡去,平時頗少做夢的我,這一睡竟然馬上就進入了一個夢境之中,夢中的場景似曾相識,古老的城樓前,幾隊人馬拿著刀槍正在衝鋒,正在關鍵的時候,又是一個電話過來,睡眼朦朧的一看,又是老孫的電話,這老頭是不是舍不得這個玉印,想要過來拿回,那也實在太小家子氣了。
接起電話,老孫果然說的是玉印,不過和我想的不同,老孫是告訴我,原來賣他這枚玉印的文物販子又來他家了,老孫問問我是不是要找他談談,看看是不是有哪些有用的線索,可以幫到我。關於這枚玉印的來曆,也許從這個文物販子的口中可以得知一二,於是我趕快叫老孫陪文物販子一起來我家。
不多時,老孫的車又到了我家的門口,文物販子以為又有什麽新的生意,一坐下來,就從包裏取出幾件東西,擺在桌上,讓我賞玩,不過這個時候顯然我對這些東西的興趣,遠遠不如那枚詭異的玉印,等到我們把話說明了之後,文物販子陡然變得謹慎起來,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不過好在老孫已經和他有過很多交易,並且老孫也說如果這個玉印的來曆說不清楚,以後不會再和他做任何生意。
文物販子顯然也不想失去這個大主顧,思慮再三,終於將這枚玉印的來曆和盤托出,但是其實他自己也對這枚玉印到底是什麽來頭搞不清楚,隻是知道是從四川的一名大員家屬的手上的收來的,那位大員也是下屬知道他有收集文玩的愛好,不知從哪裏搞來這枚古印,根據他自己的經驗,以及印上的沁色來看,應該是土裏的東西。
當時那位大員被調查沒多久,家裏的人便宜拿出來賣,文物販子也是貪其物美價廉,就收了下來,本來是準備高價賣去海外的,可是拿到玉印之後,每天晚上都發噩夢,於是遇到老孫肯出一個還算合理的價錢,就放給老孫了。
再聽他說的時候,我腦子裏一直在過著當時夢中的情景,那座高大的城樓似曾相識,好像真的在現實中哪裏見過,但是就是一時難以記起,突然一下,我記起,那高大的城樓不就是現在故宮的午門嗎,在聯係到是從四川出土的,玉印上雕刻的又是蓮花,我大概有了一點模模糊糊的印象,清代川楚教難,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白蓮教起義,和這枚玉印各方麵的情況完全相符,難道這枚玉印是當時白蓮教的重要信物。
在我們學道術的時候,有些書中會記載一些撒豆成兵,或者破城行軍的法術,但是學的時候,老一輩都會說,這些法術聽聽就好,曆來道術做反,必被天誅,並且最後必定法滅術歿,不可能成功,所以這些法術一代代傳下來,本來修習的人就少,到現在更是絕跡了,作為教訓最常提到的就是白蓮教的事跡,當年王聰兒首先以白蓮教倡亂,宣揚彌勒降世,其間為了收羅人心,多以道術蠱惑人心。
後來被平定後,其中一部分人串入山東,河南等地,繼續以天理教的名義傳道收徒,之後的高潮就是帶領二百徒眾攻打紫禁城,和宮內的太監裏應外合,差點攻入宮內中樞,初入宮門之內,首領為每位徒眾都畫符護身,果然刀槍不入,但是一入東華門,所行所有的道術係數失靈,據老一輩的說,但凡宮殿建造之初,為防工匠行魘昧巫蠱之事,在大梁,四角,四方,上下,都會埋入相應的符籙。
大一點的乃至故宮都曾經請道行高深之事,行結界之法,所以道術入內,基本無用,天理教徒自恃小術,自召滅亡,一直成為我們後代學習道術的一個警戒,不過這一枚玉印就算是教難遺物,也不至於有這麽大的怨氣,其中必定還有其他蹊蹺,這個時候,那個文物販子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原來這枚玉印在賣他的時候,他記得那個人還說這是古代微雕的精品,當時也沒在意,賣了之後也更把這件事忘了,今天努力的想一想,才又想起了這一茬,微雕,難道這玉印上還雕了什麽我們沒看見的東西不成。
要看微雕,憑我家裏自己的放大鏡是看不出來的,好在平時常常拿一些玉器去地質所檢驗,那邊應該有放大的儀器,事不宜遲,坐老孫的車直接開到地質所門口,按照規定地質所並不提供放大攝影的服務,但是在中國,人情往往大於規定,大家相熟,凡事都好商量,把玉印交給熟人之後,我們就在走廊裏等待著結果。
不多一會兒,工作人員就拿著一張相片來交給我們,相片上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小字,雖然時日已久,有些自己已經漶漫,不是十分的清晰,但是大致還是可以看得清,仔細的讀一讀,小小的一方印章,在白蓮的花間葉間竟然密密麻麻的刻滿了一個個人的名字,不下一二百人,讀到最後才知道,原來這枚印章是當年天理教起義失敗後,一位天理教徒眾拚死保住這枚刻滿了教內重要人物姓名的玉印,逃回四川。
之後又多次密謀起義,為教眾兄弟報仇,可惜時不我與,最終無一成功,晚年刻下這段最後的小序,囑咐子孫,將他陪葬於地下,生不能成功,死必為鬼相追,一腔的怨氣最終都隨著這枚玉印一起長埋於地下,在這枚玉印上記載的不僅是一個人的悲哀,更是數百人壯誌未酬的怨念,姑且不論起義是對是錯,這一腔壯誌未酬的怨念,已經是通天達地,原本長埋於地下,一切都將歸於平靜,可是誰知道,竟會在一百多年後,遇到土夫子,將之重新起出,然後經過多人之手,輾轉到了老孫手上,隻能說是造化弄人,因緣真是不可思議。
玉印的來曆經過這麽一番折騰,終於水落石出了,所謂解鈴還需係鈴人,知道了怨氣的來源,解決老孫的寶貝孫子的方法也找到了,藥引就在這枚玉印上。於是我叫老孫拿著玉印帶我一起回他的大宅,回到老孫的大宅,他的寶貝孫子還在睡,看起來之前的法術還算是奏效,我寫下幾味中藥,讓他家的傭人采辦回來,熬成藥湯,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用一把小刀刮一點點玉印的玉粉倒到藥湯之內,吩咐老孫,藥湯一分為二,一半內服,一半洗身,這樣處理過,小孫子就會恢複正常了。
可是人病好解,這玉印上的怨氣就難處理了,這百年的怨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解的,文玩界也很少有退貨的規矩,這枚玉印到了老孫手裏,能夠處理掉就最好了,不然長久輾轉了於眾人之手,時日已久,難保不會出現什麽異變。思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
大約半年後,某寺院千手觀音殿開光大典,這個大殿是老孫以他孫子名義捐建的,當天我和老孫還有老孫的寶貝孫子都作為大功德主參與其中,開光儀式結束後,我們輪流上香,在老孫帶著他的寶貝孫子上香的時候,小孫子竟然咯咯咯笑了起來,希望這百年怨氣,能夠在這嫋嫋的香煙中,在觀世音菩薩的慈悲念力下,慢慢地消失吧。
【轉帖】老周講故事 - 金錢蠱蟲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相信每個有買過彩票的人,都在腦海裏做過一夜暴富的美夢,其實在現在這個生活壓力巨大的社會背景下,有時候雖然明知道做不到,但是想想也是很爽的一件事,至少我自己就常常這樣做,哈哈。
但是做夢歸做夢,為人處世還是要踏踏實實一些的好,也許在人生中確實有的時候存在著一些捷徑,但是所謂富貴險中求,收益越大,往往帶來的風險也越大,如果這個風險隻是自己來承擔即可,如果禍及家人,或者是存心嫁禍他人,就實在是有傷陰德了。
十年前左右,大伯曾經受我們門中的一位貴客所托,去到廣東,處理一件詭異的案子。
廣東某地一個大族,從宗譜上來說和我們門中算是一祖所出,隻不過,他們後代致力於經商,如今已經蔚為大族了,這一年來,他們家族連續出生了三個男孩,這個照理來說應該是好事,但是令人遺憾的是,每個孩子出生後,都不會說話,去醫院檢查,又都沒有問題,醫院隻能說是神經發育還不完全,讓家人平時多刺激刺激孩子,看看慢慢長大能不能長好。
如果說一個那還可能,兩個是巧合,三個都是如此,就有點令人奇怪了,碰巧這個家族的大房長媳也懷孕了,對於廣東人來說長房長孫是特別重要的,所以多方聯係找到了我們家,再怎麽說,自己的宗親有事,都應該要幫一把,我爺爺那個時候已經臥床好多年了,所以沒有辦法出門,於是這件事的任務就落在我大伯的身上,我那一年正好是暑假,我大伯沒有子嗣,於是就帶我一起出門,就當旅遊了。
那個也是我第一次坐飛機,飛機票當然是廣東那邊買的,具體什麽情形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飛機上天的那一刹那,既難受又新奇,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就來到了廣東白雲機場,當地的周先生已經在機場出口處等候著了。他的年紀大約和我大伯相仿,於是我也就稱呼他叫周伯。大家簡單的寒暄之後,坐上轎車,開我們直接去他們的祖宅。
到祖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整個大宅內燈火通明,家裏的長輩都在坐在堂屋裏,等著我和大伯,這麽大的陣仗我也算是第一次見,心裏咯噔一下,到底什麽時候要弄得這麽隆重。事情大概情況,來上海請我們家的人已經說的很詳細了,所以這裏雙方對話的過程,一筆帶過,不再贅述,隻記得當時大伯定下的看法是,首先要從醫學上著手,是不是有什麽遺傳病之類的,第二就是風水有問題,第三就要查考因果,借助神力,看看是不是上輩有做過什麽有傷陰德的事,才有如今的報應。
醫學上的問題,在我們來之前,家族裏已經安排過檢查,都沒有問題,排除了第一個理由,那應該就要進行第二步行動了,一般來說,如果是一家一戶所發生的事,那陽宅出問題的機會比較大,如果是一族或者是幾代連續出現問題,恐怕就是陰宅的問題大一些了。第二天一早就從祖墳開始查起。
當年這戶的祖墳也是找相當高明的人士勘察所定,周圍砂水有情,明堂開闊,怪不得後代可以如此的發達,每隔幾年都有修葺,祖墳風水也毫無問題,陰宅沒有問題,難道是陽宅,於是大伯帶著我在孩子出現過問題的幾家陽宅一一踏勘,也都毫無問題,那難道是上輩做錯事了,可是據當地老百姓說,從幾代前,這戶人家就是當地出名的善人,樂善好施,修橋補路,沒聽說過有什麽缺德的事情發生,如此說來真是怪事一樁,什麽都沒有,難道真的是巧合。
我大伯當然並不死心,但是到底怎麽來破呢。 說來也奇怪,當天晚上大伯入睡後,外麵開始下起了大雨,可能是認床還是什麽緣故,大伯怎麽睡都睡不著,快到了天光蒙蒙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剛一睡著,就發了一個夢,夢中隻是看到幾個人偷偷摸摸的在往一個地下埋什麽東西,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一陣敲門聲所驚醒。
原來周伯一早就來找大伯,昨晚一夜的大雨,村裏溪水暴漲,水流湍急竟然將祖墳山腳衝出了一個小洞,有人發現小洞裏有一個油布包好的盒子,事情發生的那麽湊巧,就在我大伯來的第二天,就出現這麽一個盒子,大家都覺得事出詭異,都不敢隨便將盒子拿出來看,於是周伯一大早就急匆匆的來找我大伯,大伯正好剛剛做了這麽一個夢,現在又聽說山腳下衝出一個盒子來,心裏覺得莫非是周家祖先有靈,特地對他有所指引,於是就簡單洗漱一下,帶著我和周伯一起來到了祖墳山腳下。
果然在山腳下,有一堆泥土被衝開了,衝開泥後,可以看到下麵有圓圓的窟窿,窟窿裏有一個十多厘米長寬的小盒子,看盒子上麵包好的油布,顯然是事先準備好要埋在地下的,大伯到了,大家紛紛詢問到底這個盒子裏麵是什麽,大伯無奈的笑笑說,我也沒有透視眼,要知道是什麽隻有拿出來打開來看了才知道呀。
於是周伯叫邊上的兩個年輕人,下去將盒子拿出來,有大伯在邊上,村民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在加上周伯他們是村裏的大戶,於是很快盒子就取出來了,大伯叫他們將盒子拿去宗祠再說,不多時就大家又一窩蜂的擁到了宗祠裏,大伯一層層的打開包著盒子的油布,裏麵是一個黑木雕成的盒子,在盒蓋上畫著一些非常奇異的符號,大伯一瞥見這些符號,明顯眉頭猛地一皺,顯然這個符號是有某種不好的含義。
正當大家準備打開盒子一看究竟的時候,大伯卻說,應該在墳山的其餘三個角也埋有這樣的盒子,讓周伯趕快派人去挖,自己則在宗祠裏準備開壇所需要的東西,因為墳山的範圍不是很大,並且昨天一夜大雨,泥土已經很鬆了,大家七手八腳的這裏插一下,那裏杵一下,不多時果然在每個角都發現了同樣的這樣的一個包裹。
當其餘三個包裹也送到宗祠的時候,大伯在宗祠裏已經簡單的布置差不多了,大伯讓周伯找來一個白色公雞,取出雞冠上的幾滴血,混在朱砂墨中,當場開出了幾道符,然後每個盒子的底子都貼上一道,之後才讓人將盒子打開,當時的我,大概是受到電視劇封神演義的影響,大概盒子打開後,應該有什麽黑煙,白光之類的出現,可惜現實很令我失望,盒子打開後,什麽光啊,煙啊都沒有。
盒子打開後,裏麵存放的竟然是四隻蟾蜍的幹屍,尤其是詭異的是,每個蟾蜍都被不同程度的摧殘過,第一個盒子裏的蟾蜍嘴被用尼龍絲線給封了起來,第二個眼珠被挖走,第三個則是四肢折斷,最後一個肚子被切開,內髒卻不翼而飛,大伯看了這四個蟾蜍後,一言不發,將盒子蓋住,又用另外一道符貼在盒蓋上,讓人將他們放到宗祠神桌下,然後小聲的和周伯說,下午叫周家各族能夠話事拍板的人召集起來開個會,吃過午飯,周家各房的長子都齊集在祠堂大廳裏,祠堂的門也被周伯讓兩個年輕人看住,任何人不得允許不能入內。
看看大家都到齊了,我大伯一臉嚴肅的說,今天挖出來的這四個盒子,是有人存心要破周家的風水,並且利用巫蠱之術將祖墳各方的風水齊集在一處,據為己用,這個人若不是和我們周家有仇,就必然是族內的人所為,這種陰邪之術,我們周家早先祖輩確實有從祖師那裏學到,但是以經商見長的廣東一脈,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會用這套法術來做不好的事情,這件事現在還僅僅是我們這些人知道,希望做這個事情的人,能夠自己站出來。
這套法術需要用到五隻蟾蜍,現在我隻是起出了四個,第五個還沒起出來,就是為了給自己留一絲情麵,第五隻蟾蜍也被破的時候,相信做這個事情的人也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如果現在站出來,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此時祠堂裏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這樣僵持了大約十多分鍾,還是沒人站出來,大伯低聲對周伯耳語了幾句,周伯站起來宣布,給那個人一晚的時間,如果想活命的話,明天早上自己跪倒祖宗神位前,如果今晚之後還不站出來的話,明天就要正式破法了。
那天夜晚的時候特別的難熬,既是怕明天一早沒人站出來,真的要破這個法,必定周氏家族內會有人傷亡,也怕萬一明天站出來的這個人之後,族裏麵必然會有一段風波。所以思來想去,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大家都齊集在祠堂門口,祠堂內空無一人,看來是沒人打算站出來認這件事了。既然沒有站出來,那就隻能按照之前所說的,為了整個周氏家族的著想,破了這個陣法了。
大伯前一天就讓周伯去準備的幾件東西,周伯都已經準備好,拿到了祠堂,然後大伯將之前在四角挖出來的四盒東西,依次按照東南西北的順序,擺放在中間的一張方桌上,焚香點燭,請得祖師到位,並將事先準備的好的一些符,分給今天前來的眾位鄉親,一人一道,作為護身,避免一會兒破法的時候,被煞氣衝到。每個人都分到符之後才將之前用符封住的四個盒子依次打開,盒子裏的四隻蟾蜍和上次挖出來的時候好像有些不同。
原先幹幹瘦瘦的皮膚,現在好像變得濕潤一些了,難道是空氣潮濕的緣故還是另有他因,實在是令當時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最後我才從大伯的話中知道了其中的奧秘。接下來,大伯讓周伯將昨天準備的一些東西拿到台前,分別是和五隻大公雞、一碗雞血和一碗不知道什麽東西黑綠色液體,後來我才知道,這碗其實是大伯叫周伯昨晚去準備的七種草藥搗爛所濾出的汁水,大伯從自己帶來的包裏掏出一包不知道什麽藥丸,喂每隻公雞吃下一顆,又依次化了兩道符在雞血和那碗藥汁裏,之後,就將四隻蟾蜍浸到那碗藥汁之中,隻留下頭留在外麵,在他們的前麵就擺著那碗雞血。
這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周伯又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一個鼓,大伯拿起鼓槌就開始慢慢地敲起鼓來,伴隨著鼓聲的還有大伯慢聲吟哦的咒語聲,鼓聲和咒聲混雜在一起,就像有魔力一般,大家都慢慢的沉浸在這個旋律,突然浸在藥汁裏的幾個蟾蜍的幹屍竟然也好像一動一動開始蠕動了起來,難道這碗藥汁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成。
還沒等我多想一會兒,每個鏟除的嘴裏竟然都吐出一條白色的蟲,而那隻被封住了嘴巴的蟾蜍,則是從眼睛裏爬了出來,大伯的鼓聲也敲的越來越快,幾隻蟲好像對血腥味特別的敏感,發瘋似的朝前麵的那碗雞血裏爬去,跌進雞血後,整個身體就開始慢慢變紅,似乎將碗裏的雞血都吸到了自己體內似的。等到周身變得通紅,他們才徹底在碗裏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大伯的鼓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迅速用一塊浸滿朱砂的木板蓋住雞血碗,一麵周伯也好像事先就已經知道似的,搬來了一個炭爐,炭爐上一砂鍋的水已經燒滾,大伯將雞血碗放入砂鍋中,蓋上鍋蓋,不多時,就聽到砂鍋裏噗噗噗的聲音,好像什麽東西在往上頂的感覺,大約煮了半個小時左右,裏麵噗噗噗的聲音慢慢消失了,大伯這才吩咐周伯熄火,等到水溫完全冷卻後,大伯打開鍋蓋,裏麵整鍋水已經被朱砂染紅,成為了紅色,在掀開木板,原先雞血裏麵的蟲的已經不見了蹤跡。
正當大家都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大伯突然叫人搬來梯子,爬到祠堂的大梁上去摸一個盒子,梯子搭上後,果然在大梁上找到一個盒子,盒子拿下來後,大伯打開一看,裏麵也是一隻蟾蜍,不過這隻蟾蜍看起來好像被什麽東西咬過一樣,周身已經支離破碎,大伯看到這個樣子才放心的歎了一口氣。
之後大伯又停留了一天,為他們的孩子做了一天的去煞法事就回去了,隔了半年,突然接到廣東的電話,原來孩子已經會開口講話了,雖然起步慢,但是恢複的也很快,全家人都很高興。若幹年後,我再問起這件事,大伯才告訴我,蟾蜍在我們門中是陰氣的象征,有人在蟾蜍的體內種下金錢蠱蟲,擺在祖墳四周,吸取風水的靈力。等到七年時間一滿,就可以將這四隻蟾蜍取出,配合祠堂梁上的這個蠱王,一起取回供奉,就可以大招財運,將整個家族的財運都據為己用。
而大伯設計引出這四隻金錢蠱蟲之後,特地不先取梁上的蠱王,鼓聲敲響後,蟾蜍體內的蠱蟲就被激發,會瘋狂的嗜血,而梁上的蠱王卻被盒子所封,無法出來,最終會爆體而亡,但是一旦蠱王死了,用這個五陰法的人就會遭到此法的反噬,最終也不得好死。到底廣東那個家族誰那麽陰毒,用這招來為自己謀利,最後也不得而知,我隻聽我大伯說,族裏有一個人在破法後不久,就精神出了問題,最後不知所蹤,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也許就是那個人吧。
【轉帖】老周講故事 - 白日飛升
水是一切生命之源,有的科學家認為,一切生命的起源都是來自於水中,可以說水和我們人類的生活有著種種密切的來源,但是同樣,水同樣也是每年奪去人生命的幾大媒介之一,每年夏天學校放暑假的時候,總會聽到新聞裏報道學生溺斃的新聞。我原先一直以為發生這些事除了孩子自己調皮之外,父母的監管也是很大的一個因素。
同時,隨著城市生活的日益繁忙,人們在閑暇時刻都喜歡去戶外休閑一下,海邊自然成了很多人的首要之選,內陸一些地方,沒有海的,也一般喜歡去湖邊河邊走走,那天我以前的一個警察朋友,和我說了一件他剛剛接手的事情,一直沒有結案,問問我的意見。
每年一到夏天,江邊總是很多放假的小孩,被家長帶著來這裏遊泳戲水,雖然幾個危險區域已經放了標誌牌,告誡大家嚴禁靠近,但是總有一些弄潮兒,無視禁令,喜歡去那裏冒險,其實這些危險區域之所以危險,到並不是水特別深或者有什麽礁石利器之類,隻是原先每年隻要發生意外,大多都在這些區域,久而久之,人們對於那些地方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言,警方雖然明著不能說,但是多少也有些相信,於是就把那些地方立了警示牌,嚴禁大家入內遊泳。
這天接到報警電話,說江邊又有人失蹤了,報案的是一位爸爸,警方趕到時,他望著茫茫的江麵,呆若木雞,邊上則是哭喊著的家人,不問可知,應該是自家的孩子不見了。原來那天下午,爸爸帶著孩子一起來江邊遊泳,因為江邊遊泳的人太多,他覺得遊得不夠盡興,於是就帶著孩子,往人少的地方遊去,為了保險他還特地拉住孩子一起遊。
可是遊著遊著,突然覺得手邊一送,原先一直拉著的孩子竟然變成了一段木頭,自己的孩子卻不見了,孩子的父親水性也不差,立即下潛去找,結果是茫茫水底,孩子絲毫沒有蹤跡。最後隻得上岸,報警尋求幫助。警察來了之後通知打撈人員,在整片水麵進行打撈,可是一連撈了兩天,都是一無所獲,打撈船不可能一直都在這裏為一件事情服務,警方也隻得安慰家人,隻能從長計議。
這件事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慢慢地過去了,可是沒想到前幾天發生的一件菜市場打架事件,竟然又牽扯到了這一間溺水失蹤的案子。起因是有人在一個菜市場買了一條魚回家清蒸,回家清理魚內髒的時候,發現魚的肚子裏有大團的頭發,看到這種情況,我想隻要是正常的人一定都會覺得惡心,這個顧客當然也不例外,就帶著這條魚來市場退錢,市場賣魚的認為這是無理取鬧,魚肚子裏怎麽會有頭發。
雙方發生口角,打了起來,這一打警察就來了,魚肚子裏的東西經過化驗還真是人的頭發,這一來事情就嚴重了,可能是什麽凶殺案之類的,於是就調查賣魚的進貨來源,賣魚的是自己打魚自己賣,於是就對他捕魚的區域進行了大規模的搜索,不搜索不要緊,一搜索果然撈到了一具屍體,還是個小孩。
小孩屍體保存的相當完好,就像剛死不久一樣,被打撈上來的時候,頭發長長地蓋滿了全身,大家都以為是個女生,結果撈上來一看,是個男的,於是就拍了照片發給最近有失蹤人口的家長們看,那位帶孩子去遊泳的家裏人一看,就認出了這個是他們的孩子。這麽一來事情就蹊蹺了,孩子落水失蹤已經超過半個月了,可是現在屍體一點腐爛的樣子都沒有。
並且事發地點是下遊,現在發現孩子是在上遊,從來隻有上遊往下遊衝,哪裏有下遊溺死後,反而遊去上遊的道理。第三,孩子事發的時候是個短發,現在頭發卻長到可以蓋住臉麵,難道在溺死的這半個月中,孩子的頭發還一直都在生長,這種種的不可理喻的事情,讓案情陷入了僵局,案子有蹊蹺,屍體自然不可領回去,隻能留待法醫的進一步解剖。
幾天之後,解剖結果出來了,孩子的死亡時間大約在半個月前,也就是當時父親報警的那個時候,但是難以理解的是孩子的屍體腐敗的程度很低,就像剛剛死亡一樣,法醫的解釋也非常牽強,說是什麽特殊的菌群環境抑製了屍體的腐爛程度,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為何孩子的屍體會在上遊被發現。警察調查了一段時間依然沒有頭緒,也就慢慢地停頓了下來,這件事也就放了下來。
直到又有一天上遊又發現了一具孩子的屍體,撞到捕魚人的網裏,警方的直覺,一下子就聯係到了上次那個還未了解的孩童溺水案,決定上報省府,組織力量對河流進行徹查,那天出動了很多裝備,東西太多我朋友有的也不認識,什麽蛙人,潛水器材什麽的都來了,上遊江水本不是很深,下潛幾米後差不多就到底了。
江底也也普通的水底沒什麽兩樣,除了淤泥,一些水草之外,就是各種垃圾,可是就在即將宣布收隊的時候,突然發現江底在水草叢中埋著一口大缸,蛙人立馬遊了過去,等到蛙人回到船上,整個臉色變得煞白,停了許久才斷斷續續的從嘴裏吐出幾個字,都是死人。
邊上的警察都是死人,這都是兩個字著實令人心裏嚇了一大跳,追問蛙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蛙人這個時候才剛剛緩過勁來,說是在江底發現一個大水缸,在一片水草叢中,遊近一看,水缸上飄著一蓬蓬的水藻,江水渾濁也看不清是什麽顏色,等到撥開水藻一看,才發現,缸裏都是一具具屍體,一個一個的插在缸裏。
前麵撥開的哪裏是什麽水藻,就是這些死屍的頭發,蛙人當時連逃跑什麽都忘了,就那麽呆呆的站在缸旁,幾秒鍾後才反應過來,發了瘋似的遊了上來,警方聽到蛙人這樣說,這還了得,馬上叫來打撈船,準備把那個缸吊上來,打撈船派了幾個膽大的,潛到水下,用鐵索將水缸綁好,慢慢地從江底往上吊,不長的距離卻好像吊了好久。
等到出水的一瞬間,大家就看到一口大水缸,四周都被黑黑的頭發包住,一滴滴的水順著這些頭發從水缸上滴落,說來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人的心理作用,水缸一出水,整個天空好像竟然就暗沉了下來,水缸放到船上,大家圍過去一看,第一個反應就是我X,簡單的數一數,大約裏麵有九具屍體,都是小男孩的樣子。
船家雖然長期在水上做這種打撈的工作,各類怪事也都見得多了,但是這麽個東西還第一次見到,於是就偷偷地和警察帶頭的水,船上有這麽個東西,還是盡快上岸的好,隊長一聽有道理,於是下令靠岸,將水缸帶回警察局物證科再說。
回到警察局,將這幾年在江裏溺死找不到屍體的檔案調出來,因為屍體保存的很好,所以對照檔案上的照片很快就認出了這幾個孩子的照片,失蹤時間大約從三年前到去年為止,從這個情況來看,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意外了,看起來倒像是有人有預謀的謀殺了,但是麵對這些種種的詭異情況,實在不能以常理來揣度。
於是隻好去了一些省裏的出名的“大師”那裏谘詢谘詢,得到的結果都是玄而又玄,完全讓人摸不到頭腦,歸根到底最後的一句話就是天機不可泄漏,這句話對於任何自己所不懂或者不想回答的問題,真是一貼靈藥,既保住了麵子還能讓別人覺得高深莫測。
經過一些程序,這個案件被安全廳的看到了,在他們的關係範圍內有一些特殊的人才,所以就通過關係找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如果不說出來,你可能完全想不到這麽一個退休教師的會是那裏一代專門處理此類事情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做我們這一行的,平時做老師的還真的挺多的,這個什麽原因,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那個人將缸裏九具屍體的檔案調過來一看,再加上之前溺死的兩個人的檔案,一共九個人的八字一排,就說這是有人想要長生不老啊。缸裏的九具男屍的八字都是純陰而另外兩具屍體則是純陽,按照這種法術來說,九陰要埋於地下或水下,九陽要浮於九陰之上,這十八具屍體湊齊的時候,祭煉四十九天之後,就可以利用他們的血肉有情之物,來煉屍丹來用。
而這個屍丹又是某一派道術衝破玄關的必須之物,對於白日飛升這種傳說,現如今我們道術門中其實已經少有人去夢想了,但是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在實踐。還好現在發現的早,如果繼續下去,至少還要有七個孩子要送命。
既然這位老人家說的這麽有板有眼,警察隊長一看又是上麵請來的人,應該也算是有料之人,自然不敢怠慢,連忙陪著小心問,那麽現在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麽辦呢。
老人家不緊不慢的說,其實這件事你不應該那麽急躁的就把這個水缸給打撈上來,水缸一撈上來,就斷了接下來的線索,要抓這個就難了,但是好在你們不懂這套陣法的玄妙,你們有沒有看到這個水缸底下有個小孔,原先擺放水缸的底下還有一個東西,水缸裏的九具童屍,每天一到子時陰陽交替之時,就會流出黃色的屍液,而這個小孔就是用來收集引導這些屍液到水缸地下的一個東西的。
這個東西是這套陣法的結晶,現在你們既然把水缸撈了起來,他必須盡快要把這個結晶給取出來,不然缺少了屍液的滋養,下麵的東西不出一個月就會死,警察隊長聽到死,難道下麵的那個還是個活物?
老人家不置可否,隻是說現在這個東西我們不能去動他,這個是我們吊那個幕後人出來的唯一線索了,隻要他還想要東西,一個月內必定要下水去撈,不然就真的前功盡棄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日夜緊密觀察住那裏,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物,抓了就是。
於是隊長就安排警員在打撈水缸所在地,三班倒日夜埋伏,專等那個人出來,一連等了十多天,每天江上除了來來往往的船隻之外,鬼影都沒一個,大家這個時候都在懷疑是不是弄錯了,埋怨聲也漸漸的起來了,畢竟每天都是三班倒,誰都吃不消,老人家倒是怡然自得,每天來江邊看看,也不說什麽,轉轉就走。
突然有一天,還是照常來江邊遛遛,不過這次回去後,突然吩咐隊長今晚要多加派人手,今天晚上必定會有人出現。原來老人家每天來江邊,不隻是隨便走走,都在觀察水流的走向,自從七天他就發現江邊堤岸上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符號,這些符號在常人看起來也許隻是無聊的人隨手塗鴉之作,一開始老人家也是如此。
但是三四天後,老人家發現這些出現在堤岸上的塗鴉其實是按照天上天心的坐向而特地標注出來的,到今天第七天,所有塗鴉的標誌都指向江中的一個位置,這個就是當時埋缸的所在,所以老人家推斷,今天應該是坐標設定完成的時候,晚上必定會有人來撈東西。
不管是真是假,已經埋伏了這麽多天,今天不管怎麽樣都要一試,於是今天晚上隊長特地安排大家都集合在江邊附近,等待那一刻的到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一個個都繃緊了神經,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當他晚上又正好是新月,江麵上黑麻麻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快接近十一點的時候,突然遠遠地望見有一盞漁火有遠及近的慢慢地向著水缸的位置搖來,大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果然那艘小漁船在水缸的位置附近停了下來,隊長這個時候就要讓埋伏在邊上漁船的幹警過去抓人,老人家卻示意隊長不用急,等他把東西拿上來還不遲。
大家看著那個人從船上跳入江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多時就看到那個人拿著一個什麽東西上了船,這個時候隊長一聲令下,埋伏在邊上漁船上的幹警,立馬開船過去,將那個人團團圍住,原本以為那個人為反抗一番,誰知道那個人絲毫不慌不忙,非常順從的跟著警察就走了。
大家收隊回到警局後,才看清那個那個人從江裏拿出來的是一個小瓶子,瓶子裏除了黃黃的液體外,裏麵養著一隻蝦,這隻蝦周身透明,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麽不同,老人家卻說趕快將這個瓶子,放到那個水缸裏,並且把水缸底下的小洞堵上,注滿水,養著那隻蝦。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審問過程,那個人一問三不知,也絲毫不慌,胸有成竹,好像知道我們不能把他怎麽樣一樣,大約三天之後,突然上頭來了一個秘密命令,連人帶物證全部移交省府,移送某京,隻記得那個人走的時候,什麽都沒說,隻是對著大家微微一笑,頭也不回就走了。之後,凡事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好處,唯一的條件是對這件事閉口不提。
【轉帖】老周講故事 - 鬼脈
人在孩童的時候,總是有著許許多多的夢想,隨著不斷的成長,夢想也開始慢慢地變少,直到最後消失殆盡,有時回頭看看自己當年的夢想,有的是幼稚,有的是無奈,也許更多的是自己都不知道當年怎麽想出來的吧。
上中學那會兒,一次被老師叫家長了之後,或者是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我爺爺突然有一天,沒頭沒腦的和我閑聊時,說了一件他小時候他爺爺和他說的故事,用來激勵我要好好學習,努力奮鬥,將來才有可能找個好老婆。
不過當時我隻是當一般的鬼故事聽了,根本沒有體會到我爺爺的良苦用心,數學還是一直不及格。時到如今,大概我再去考數學還是會不及格,但是當時講給我聽的那個故事卻一直留在了腦海裏,曆久而彌新。
具體的時間,我爺爺沒說,但根據這個故事是我爺爺的爺爺說的,怎麽著也得發生在清朝了。那個時候我們家還沒搬到城市,都還生活在老家,也還算是家境殷實,當時在我們的鎮上有一戶大人家,和我們是本家也是姓周,他們家是做典當行業的。當時那個年代,能開典當的一般都是饒有資財的,所以也算是富甲一方的角色。
開典當行業,每天錢銀進出自然很多,接觸的人也多,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家中缺錢,拿東西來典當的窮苦百姓,一天老掌櫃有事出門,少東家當櫃。事情好巧不巧,就在這麽難得的空檔期,一個女的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包袱,看看能當多少錢。
按照規矩,這種小額典當,拿給普通的朝奉去做就行了,所以少東家也沒當一回事,自顧自的在裏麵喝茶,可是好像典當的數額上發生了一些糾紛,少東家聽到爭吵的聲音,就從裏麵走出來看看,這一看,用我爺爺的話說就是冤孽啊。
少東家出來隻是這麽一瞥,就被眼前這麽個少婦迷住了一般,雖然說隻是小戶人家出來的,穿著破爛了些,但是天生麗質難自棄,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少東家立即示意朝奉按照這個女的說的價錢給。朝奉原來還想說些什麽,都被少東家一個瞪眼給打了回去。
因為這家典當給的價錢高,所以這個少婦之後一兩個月,總要來一趟,每次來少東家都出來親自接待,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有點熟悉了,原來這個女的丈夫因為患癆病已經臥床很久了,家裏原有的一些積蓄都花完了後,就隻得將家裏的一些值錢東西拿來典當,現在也都當得差不多了,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能怎麽辦。
少東家就問那個女的,願不願意來家裏幫傭,當時為了賺錢,少婦自然也沒想那麽多,每天就開始去少東家洗洗刷刷,後麵發生什麽事情,大家應該也能能猜到了,少東家是霸王硬上弓也好,還是兩個人半推半就也好,反正兩個人在一起了。
剛開始大家還不知道,但是久而久之,慢慢地有點傳了出去,中國傳統社會,對於這種新聞是最樂於傳播了,無論何時,嚼舌根的人總是不會缺少的,慢慢慢慢地竟然傳到了那個女的老公耳朵裏,原本就是癆病加身,再加上老婆現在又不能好好的照顧自己,最後再這麽一氣,沒多久就抱恨去世了。
老公去世之後,草草的辦了後事,少婦就正大光明的搬到周家大院去了,做了一個不出頭的姨太太了。剛開始到也還好,少東家好像對這個女人特別的著迷,有了他之後,就沒有再出去找其他女人了。周老太爺原來還不太讚成這樣做,但是看到自己的兒子有了這個女的之後也學會收心了,也就睜一眼閉一眼,隨便他們去了。
大概過了半年多光景,這個女的就有了身孕,對於周家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喜事,因為周家少爺的正房,連生兩個都是女的,現在如果能夠再添個孫子,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可是奇怪的事,別人家懷孕都是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有的甚至八九個月就早產了,這家懷孕足足十二三個月了,隻見肚子大,卻遲遲不見生產。
這晚一個月還有聽過,晚幾個月就有點擔心了,請了城裏各大名醫,都說沒問題,吃了好多藥,也都沒效,這樣就不得不由人把這個事情往靈異上麵去想了,於是就托人來找我們家了,那個時候當家的,我隻能稱他叫做老祖宗了,因為是本家的關係,也就不好推托,答應過去看一看。
老祖宗到了他們家,親手為孕婦診脈,確實是懷上了孩子,但是脈象和普通的害喜脈象不同,脈相雖然是滑脈,但是忽大忽小,忽快忽慢,這正應了書中所說的鬼脈之相,看來這肚中的胎兒確實有邪崇,所謂治病要尋根,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就是要找出這個邪崇到底是從何而來。
所以老祖宗就問問少婦和周圍的婢女自從懷孕後,有沒有看到什麽異象或者特殊的聲響,少婦到沒什麽特殊的反應,邊上守夜的婢女想了一會兒卻說,夫人初初懷孕的時候,在窗外夜間常聽到歎息聲,因為怕說出來嚇到夫人,所以就一直沒說。
到後來歎息聲沒了,反而變成了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和家裏的老夫人說了之後,老夫人也曾請人去廟裏求來神符,張貼門上,為了怕婢女把這個事情傳給少東家聽,所以把她換到別的房裏去使喚了,所以之後到底還有沒有聲響就不知道了。
老祖宗聽了之後,提出先去看看神符,少東家自己都不知道神符放在哪裏,托人去問了母親才知道,老夫人怕他們起疑心,乘他們兩個都不在房的時候,叫人放到了房梁上,少東家叫仆人搬來梯子,取下神符給老祖宗看,神符是一張黑布,上麵就白粉筆畫的符咒,老祖宗看了看符咒沒有作聲,反問到這張符是從何處求來的。
少東家正準備去打發人去問老太太,老太太自己來了,那個時候男女授受不親,少東家立即叫人設屏風在外廳,老祖宗和老太太隔著屏風說話,原來這個神符是老太太向鄰縣的一個道館請的,隻說是放在房梁之上就可保一家大小平安。
老太太在言談之間口氣並不是十分好,好像意思就是難不成是我請來的符有問題,害得媳婦到現在生不出孩子嗎?老祖宗看著這個好像來意不善,就支支吾吾敷衍了幾句,對付過去,就告辭回家了。
回到家後,老祖宗立即打發下輩去典當行,請周家的老太爺過來一趟,有要事商量。老太爺也知道我家那個時候的名聲,所以一聽到有要事商量,就家也沒回,直接來我家了。坐下後,老祖宗先問老太爺有沒有回家,老太爺說自己著急趕過來,連家都沒回。
老祖宗這時候才放下心,開口對老太爺說,我看他媳婦生不出病的原因,可能是有人搞鬼,因為今天取下來的那道符,不是辟鬼符,而倒是像鳳陽陰山派的引鬼符,老太太所說的鄰縣的道館,應該不會這種符,此中大有奧妙,所以我想請你老爺過來一敘,看看到底要不要管下去,我怕查下去會和老太太有什麽瓜葛。
其實差不多當地人都知道,老爺和老太太已經多年不合,老爺也是常年住在外宅裏,隻是偶爾回家,所以這麽問,隻是想拉老爺做個保證而已,老爺的答案當然是要查,一定要徹查,有了老爺的支持,老祖宗就一步一步的教老爺應該如何去做了。
首先偷偷叫人將原先在少奶奶身邊守夜或者服飾的丫頭,一個個的找來問話,再掛上符之後,到底還有什麽事情發生,然後再叫少東家去問問少奶奶,在孕中有什麽不適的感覺。都問好了,就回來給我老祖宗回個話。
老爺當天晚上親自回府,也不管什麽老太太不老太太,大開廳堂,點得燈火通明,把少奶奶身邊的底下人一個個叫來,每個都要老實回話,不老實就立馬卷鋪蓋滾蛋,另一麵,也叫少東家去好好問問少奶奶,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傭人們看到老爺這個架勢,自然也不敢有什麽隱瞞,都在那邊努力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終於有一個丫頭想到,在少奶奶房間守夜伺候的時候,到了三更天好像都能聽到小孩的哭聲,隻是很短暫的一小會兒,原來以為是貓叫春的聲音,所以也沒有那麽在意,她這麽一說,其他幾個也都好像記起來確實有這麽一回事。
而少東家問回來的結果是,大體到沒什麽異樣,隻是有天晚上,突然夢見一個黑影進房,滾到床上就不見了,問到的時間,卻恰恰是正好老太太掛符的時候。老爺將這些個情況,連夜來我家和老祖宗說的,那個時候男尊女卑,老太太都看在眼裏,也是無可奈何。
老祖宗聽到這些情況,心裏大體有了一些明了了,就叫老爺回家問家裏做粗工的的下人,最近家裏有沒有整修或者種了什麽東西,明天一早老祖宗親自再去府上一趟。
第二天一早,老祖宗又往周家大院走一趟,老太爺早就在大廳裏恭候著,堂前站了著十多個下人,束手貼耳,大氣都不敢出,老太太坐在一邊,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看來昨晚老兩口又是大吵一架,“最近家裏新建了什麽東西沒有,說出來的既往不咎,不說的立馬就跟我滾蛋。”
老太爺首先發話了,整個廳堂隻有一片寂靜,看來老太太早就已經給下人打了警告,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出頭,老爺等了幾分鍾,一個人都沒聲音,火氣也上來了,馬上喊來管家,賬房,全部結清工錢,全都滾,大家一看這個架勢,也都有點急了。
當時能在大戶人家做個幫傭也算是不錯的差事,工錢雖然不高,但是吃住全包,時不時還有點外快,丟了這份差事,對一些小戶人家來說,無異塌天了一般,這個時候管家對著老爺耳語了一番,老爺點點頭,管家就立刻對著下麵的人群說,老爺在西廂房等你們,一個個進去對老爺說,不必擔心老爺會說出去是誰說的,隻要老老實實的,老爺不會虧待你們。
於是老爺拉著我們家老祖宗就去了西廂房,剩下的這些下人,排成一隊,一個個進去回老爺的話,果然這麽一來,大家就都敢說多了,剛開始進來幾個人都說不知道,因為是負責外宅看門什麽的,後麵幾個負責府內打雜的所說的話,都不約而同的指向了內院東北角的一個葡萄架,他們都曾經被老太太派去那裏挖過坑,埋過東西。
老祖宗聽到埋東西,心裏一動,立刻就問埋了什麽東西,下人不敢不回,說是在外麵屠宰鋪定了一隻羊,當場宰了,埋了下去。老祖宗一聽埋了一隻羊,算定那裏肯定有問題,立刻就讓老爺帶去看看,老爺立刻也帶著老祖宗走去內院看哪個葡萄架,走到葡萄架前麵,奇怪的是原來的葡萄架,現在種的不是葡萄了,而是冬瓜,又是羊。
老祖宗再想到之前房梁上找下來的符,幾個合在一起就徹底明白了,這是要害少奶奶肚子裏孩子的法術,先用引鬼符,引鬼入宅,附在少婦肚子裏的孩子身上,八九個月的時候,利用肚子裏的那個鬼,害了母子性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成功,如果這樣做不成,就將肚子裏的孩子魂吊到這個大冬瓜裏,等到時間一滿,孩子出世,將冬瓜一刀兩斷,孩子不死也要落個癡呆。
老爺聽我們老祖宗說的有板有眼的,一下子也愣住了,不住的問這該怎麽辦好,這該怎麽辦好,老祖宗說好在做法的人晚了少奶奶懷孕兩三個月才種下這個冬瓜,所以還沒滿十個月足月之數,但是我看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也差不多了,就在這幾天就要成熟了,所以如今要盡快破法才有可能就大人小孩兩條命。
老祖宗讓老太爺趕快吩咐下人去煮一大筐雞蛋,再叫人去自己家裏把神台上供著的一把小刀拿來,之後再去中藥店,買來幾味藥材,煮成一大鍋藥湯,這些都準備好了之後,就在葡萄架下點起香燭,畫了六道符,將冬瓜前後左右上下各貼一道,然後讓老爺吩咐丫頭,拿那一大筐熟雞蛋,一個接一個在少奶奶肚子上滾,冷了就換下一個熱的,一直到儀式結束,都不能停。
於是拿出那把小刀開始默默祝禱,祝禱完畢,用小刀在冬瓜皮上刻出一個小孩的四肢,五官等,就像一個冬瓜人一樣,之後還有一些步驟,此處不宜公開,最後用火將貼在冬瓜身上的六道符咒一一燒化,當最後一道燒了之後,突然猛地一刀砍斷瓜藤,將這個冬瓜從藤上切下後,馬上泡到那一盆藥水內。
剛泡進去不多時,那邊內堂就有丫頭跑出來傳話,說少奶奶生了,孩子一落地就哭得很大聲,看起來沒什麽大礙,老祖宗一聽,眉頭一舒,老爺看到這個樣子也長歎了一口氣,於是大家趕快趕去內院。
奶媽早就將小少爺抱了出來,孩子什麽都好,就是皮膚很黑,一點都不像父母,老爺著急的問,這是怎麽回事,老祖宗隻是說這是因為受了陰氣的感染,所以皮膚黑,我給一個藥方,煮成藥水洗澡,三個月後就慢慢退了,不必擔心。
這邊母子好在都平安,接下來就是收尾工作了,那邊一大筐雞蛋和這邊一個大冬瓜怎麽處理呢,老祖宗說你們想看看,這個冬瓜裏是什麽東西嗎?讓人去廚房取來菜刀,將冬瓜一分為二,奇怪的是冬瓜裏麵瓜肉很薄,卻有著一包紅色的液體。
老祖宗說,現在是紅色的液體,還沒切下來之前應該是像肉塊一樣的東西,羊者,陽也,埋羊的時候必定是子時,陰陽交替,以陽引陰,和合而成胎,就在這個冬瓜裏結了怪胎,再把雞蛋打開看看,去掉雞蛋殼,才發現裏麵的雞蛋,整個都發黑了。這些東西都留不得,整個裝在一個大箱子裏,放上石頭,讓人坐船出去,沉到江裏去吧。
這件事總算是圓滿結束了,不過讓人奇怪的是,老太太讓人布得法,每一步都很精確為什麽沒有成功呢,其實這個也和這件事沒什麽關係了,老祖宗好奇心也很重,用少奶奶的頭發綁在香枝上,占了一卦,卦象表明的是親人來相助。
少奶奶一人在此地,又哪裏來的什麽親人呢,但是我們家的香卦是獨門技藝,最是靈驗,一般不會不準,老祖宗突然想到少奶奶之前還有個前夫,難道是他做鬼來幫他,之前下人說的,在少奶奶窗外聽到有人歎息和走動的聲音,難不成是他的鬼丈夫來這裏守著少奶奶不成。
不管是不是,姑且就當他是吧,少奶奶多少有點對不起她的前夫,葬也葬的不好,不如就當做好事,給他前夫好好找個風水寶地,重葬了吧。於是老祖宗建議少東家給少奶奶的前夫重新安葬,他們自然也沒什麽異議,於是決定起棺重葬。結果開棺一看,前夫屍首不腐,麵目還和活著的時候一樣,但是臉上,手臂上都多了幾道淤青,像是與人打鬥過一般。
老祖宗看到這個不由得十分感慨,對少東家和少奶奶說,你們都要感謝他,他死了還來保護你,如果不是他和那個引來的鬼鬥一鬥,拖了時間,現在恐怕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們了,雖然他鬥不過那個大鬼,但多少為你拖了時間,你們真的要好好謝他一謝。於是少東家不惜重金,修了一個豪華大墓,還讓自己的孩子拜了他做幹爹,之後每年四時八節,祭祀不斷。感他的恩,戴他的德。
最後據我爺爺說,少東家和少奶奶就這樣和和美美的過了一輩子,故事也就這麽講完了,不過我始終搞不懂,這個故事和教育我要好好讀書有什麽關係,難道就是要告訴我,沒錢沒勢連老婆都保不住嗎?哈哈哈!
故事寫完才發現,漏寫一段,老太太為什麽要害自己的孫子呢,原來老太太和老爺常年不睦,怕自己老來無靠,所以一直想把自己本家的一個女孩子給少東家做妾,但是少東家突然看重了這個少婦,並且還懷孕了,這樣就打亂了老太太所有的計劃,所以老太太要弄死母子,好順利介紹自己的本家。寫的時候太激動了,漏交代了這段,哈哈。不好意思啊。
【轉帖】老周講故事 - 衝舉
電影《霸王別姬》裏麵張國榮曾經說過一句話“不瘋魔不成活”,但凡一個人要成就些什麽,必定需要將自己全身心的投入,雖然這個社會有時候投入和產出並不一定成正比,自己起早貪黑忙乎一整天,卻隻能混得個溫飽,其實細思人生在世,無外乎是日求三餐,夜求一宿,但就是這個三餐一宿,卻讓大多數人為之奔忙,浮華的社會讓更多的人喜歡去尋求什麽捷徑,最終的結果卻往往是一場白忙,毫無所獲。
學藝術的人,往往都有一些特立獨行的性格,甚至有時做出的行為難以為常人所理解。我和李博士相識於兩年多前,我們是在一場茶會上認識的,當時的李博士已經是國內藝術品投資行業的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了,後來見麵並不是很多,隻不過有時在微信上互相聊聊而已,前幾天他和我說起了一件在他看來挺詭異的事 情。
李博士在學校的時候專業是中國古代服飾研究,所以在公司打雜多年後,目前已經成為公司內古代服飾收集和拍賣的主管人員,而做這一行自然少不了要和各類古物打交道,這些舊時的衣服,有些是世家大族傳承下來的,還有一部分就是從地底下起出來的。
去年還是前年,慈禧太後當年地宮內蓋在身上的陀羅尼經被,李博士當時也曾經參與其中。其餘各類官服乃至於皇帝的龍袍,李博士都曾經經手不少。既然是和古物打交道,而衣物又都是古人貼身之物,自然偶爾會有一些古怪的傳聞出來,但是做這一行的也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個時候接洽了一個海外古服飾收藏家,收藏家是個法國老頭,從年輕的時候就對中國絲織品很感興趣,一直收集了五十多年,現在到了晚年垂暮之時,想想人生一世終不能將這些東西帶進棺材,所以輾轉托人希望能夠將自己畢生的收藏整批出手,這麽一聯係就聯係到李博士那邊了。
李博士還專門帶了助手趕到法國去看貨,看了之後,果然是收藏頗豐,雖然價錢老頭開的有點高,最終李博士還是決定收下來。等到李博士他們錢貨兩清了之後。老頭和他們說了一件事。這套衣服裏麵有兩件衣服,賣的時候必須成套,也就是這兩件衣服必須要在一起,如果將它們分開了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然後老頭列舉了在他之前藏家賣給他的時候所說的各種靈異故事,包括莫名房子著火,或者擁有者夢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反正諸如此類就和我們普通所傳說的那些鬼故事差不多,李博士聽了之後,也就隻是把他當作老人家迷信的瞎嘮叨一樣,也沒放在心上。
因為這批衣服價值不菲,所以在裝箱運輸的時候,李博士專門親自負責監工,也許是特地為了給李博士看看這兩件衣服的威力,在裝箱的時候好死不死,正好這兩件衣服被分開裝在了兩個箱子裏,於是怪事就發生了,車子要啟動的時候,怎麽打火都打不上,下車檢查了又都沒有問題。
李博士剛開始沒往那個上麵想,後來還是老頭看到他們在屋子外麵弄來弄去,下來特地提醒李博士他們這兩件衣服的問題,李博士才想起來,好像還真的把他們給分開了,於是馬上又讓人打開箱子檢查,果然兩件衣服沒有放在一起。
於是趕快就他們放在一起,然後在開車,奇妙的事情發生了,車子一啟動就打上火了。這讓李博士也覺得很詫異,但是當時也來不及細想,就趕快帶著這批衣服往機場趕,誤了這班飛機,下一場拍賣展就趕不上布展了。
回到中國後,李博士越想越覺得奇特,對這兩件衣服的好奇心越來越重,所以還特地去查了一下這兩件衣服的來曆,但是除了根據刺繡的風格大約可以判定應該是四川那邊的蜀繡之外,其餘的資料一概沒有,不過這在古董衣物上是常有的情況,因為畢竟衣物不算那種名貴的古董,名貴的古董流傳過程都可以很嚴密的考證到。
既然查不到,李博士慢慢的也就把這件事放過去了,因為這兩件衣服並不是什麽特別名貴的東西,比起這批裏麵的一些衣服,真的隻能說是很普通的東西,那場拍賣會上這兩件衣服並不是非常的出彩,但是有一個人對這兩件衣服情有獨鍾,一直不斷的舉牌,誌在必得,把這兩件衣服都拍到了手。說來也巧了,拍這兩件衣服的人因為也經常收藏古董衣物,所以和李博士也是多少有些相識。
對於那個人為什麽在全場那麽多衣物中特別對這兩件情有獨鍾,李博士也曾經專門問過他,希望能從他的嘴裏得到些什麽線索,但是那個人總是神秘的笑笑,敷衍了事,以李博士對那個人的了解程度,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但是別人不願意說,也沒辦法強逼。直到有一天,那個人突然來找李博士,談的話題就是這兩件衣服。
原來那人的祖父也是做倒賣文物行當的,當初曾經受人委托去四川,雲南等地專門收集古董衣物,當時委托人給的要求是不在於年代久遠,隻要衣物是清代以上,衣物上繡有金烏圖案的都可以收上來,有多少收多少。這讓那人的祖父覺得很奇怪,因為當時的洋人大多熱衷於收集龍鳳,虎豹等有鮮明中國特色圖案的衣物或者工藝品,卻很少有人提出要收集金烏圖案的。
但是利字在前,也管不得那麽許多,反正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那人的祖父就帶了幾個助手,一起深入四川,雲南兩地去收集衣物,說也奇怪,這類的古董服飾在城鎮中少有見到,反而是深入大山之後,在一些少數民族的山寨內卻有了一些發現。
於是按照委托人的要求,那人的祖父收集一大箱繡有金烏樣式的衣物回到了北京,委托人前來檢驗收貨的成果,在進行挑選後,委托人並沒有將全部衣物全都帶走,隻是挑選了其中的幾件取走,這當然令那人的祖父非常著急,花了大力氣隻買幾件衣物,這賣的錢可能連本錢都不夠。
但是委托人卻是按照原先答應的全額付款,這一舉動令那人的祖父覺得非常蹊蹺,花了那麽多錢隻是為了買幾件衣服,而這幾件衣服也並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按照當時的市價,委托人所出的錢,去買宮廷大內的繡衣都綽綽有餘,這幾件衣服的背後必定是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地方。
等到想再找那委托人問個清楚的時候,卻聽說那人已經離開中國,去法國了,這幾件衣服也就從此下落不明,但是這個疑團卻一直縈繞在那人祖父的心上,後來也不知道是聽了誰說,還是自己瞎琢磨的結果,認為這兩件衣服和明末四川張獻忠最後不見的一個寶藏有關。
於是就囑咐後人,一定要盡力尋找這賣出去的幾件衣服,而這次李博士的展覽說明正好說了這批古董衣物是由海外法國回流回中國的,而在預展中也正好看見了這兩件繡有金烏圖樣的衣物,所以那人對這兩件衣物誌在必得,一定要把他拍到手。
衣服拍到手後,那人將這兩件衣物翻來覆去研究了幾個月,在根據他祖父所說的張獻忠在曆史上的相關記載加以印證,完全摸不著頭腦,似乎這兩者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的聯係,而就在有一天,他繼續將這兩件衣服反複摩挲的時候,突然發現衣服的麵子刺繡的圖案,如果透著光看,從裏麵的裏子薄紗的角度看過去,好像有文字一般的痕跡。
再重新查看衣服麵子裏子的接縫處,好像確實有重新縫合的跡象,於是趕忙叫來裁縫,將衣服麵子和裏子仔細的分了開來,兩個東西一分開,果然正麵刺繡的各種圖案,到了背麵的針腳就形成了一種類似文字的模樣,但是這個文字又完全不同於漢字,無論是甲骨文,鍾鼎文,大小篆乃至於後代的真草隸等字體沒一個對得上號的。
那個人又相繼請教過許多專家,大多數的專家認為刺繡背後的文字痕跡隻不過是一種巧合而已,並沒有什麽實質的含義,認為那個人自己想太多了,但是他堅信祖上所流傳下來的話,並非空穴來風,一定有他的道理所在,因為聽說李博士也是古代服飾專業博士畢業,這麽多年來又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衣物,所以思考再三,他抱著這兩件衣服又來找到了李博士。
李博士對於他所說的張獻忠寶藏的說法,第一感覺就是無稽之談,姑且不論張獻忠有無寶藏,就算有和這件衣服的年代也搭不上,這件衣服根據其質地等的考究,大約是明朝中期的產物,那個時候張獻忠人都還沒生,又哪裏來的什麽寶藏呢。但是他所說的衣物背麵有文字一般的圖案,李博士看了也覺得非常的神奇。
雖然看了照片實物之後,李博士也認不出這是哪一類的文字,但是李博士認為這麽端正有序的排列,絕不可能是無意的巧合,而世上的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這麽巧,李博士當時正好弄了一批古董道袍,這批貨因為來路有些問題,所以不可以公開拍賣,於是李博士約了幾個對古代宗教文物有興趣的藏家私下來看看。
而那個人抱著那兩件衣服來的時候,正好有一個專門收集道教古物的收藏家在場,李博士看了之後,他也湊熱鬧的看了一下,他這一看卻好像看出了一些什麽門路來,他說這背後的圖案看起來並不像是文字,反而有點像道教裏麵的符籙,不過一時也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麽符籙。
其實道教的每一種符籙,除了神明降乩所畫的那種符之外,無論是紫書,還是天師,抑或是雷法清微等的符籙,外行人看起來好像是鬼畫符一般,毫無意義,但是內行人雖然說不能完全解讀其中的文字和意義,但是看了一道符大致可以了解其中的內容和作用,以及什麽派別,所以符籙有的時候也可以算是一種加密的文字密碼。
那位收藏家對這刺繡後麵的圖案也很有興趣,於是征得那人的同意用照相機拍下兩件衣服背麵的圖案回去研究,並保證一有什麽發現,一定會告訴持有人。大約過了三天,一個電話又找到了李博士。
打來電話的就是那位對道教符籙有所研究的收藏家,在電話中他提到他將拍下的照片帶給許多研究者和道教內部人士看過,大家都表示沒有見過此類的符籙,無論是正統還是民間都沒有這樣的畫法,而其中的一位卻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通過一天一夜的比對,發現這其實是一種類似的符籙的密碼文字,其目的在於隱藏某些不欲外人知的秘密,而將這些符籙文字能夠識讀的幾個破譯出來,指向的是一個地方 —— 巴山、犀牛四個字,巴山乃是四川神農架的古稱,而在神農架正好還有一個地方叫做犀牛洞。
難道這兩件衣服和犀牛洞有著什麽聯係,李博士一時之間好奇心大起,但是對於發生在這兩件衣服上的神奇故事又心有忌憚,怕那邊有些什麽神秘的力量是普通人無法預測的,但是最終好奇心壓過了恐懼心,李博士和那位拍賣者帶了幾個助手一起趕赴神農架看看。
到了神農架才知道,原來所說的犀牛洞並不是一個山洞,還是指的是一整片茫茫林海,根據查到的資料犀牛洞從遠古以來就有人類活動的痕跡,而所謂的神農架野人傳說也曾經出現在犀牛洞,麵對這麽大一片山區,僅憑這四個字,要找到什麽蛛絲馬跡簡直是大海撈針,不過李博士他們千裏迢迢趕到這裏,就這麽回去,可實在是不甘心。
不過貿貿然衝進山上去找,他們也是不敢的,所以隻好先暫且退會所住的賓館,在做打算,幾個人回到賓館之後,那個拍到衣服的人拿出那兩件衣服仍舊在仔細的摩挲,希望還能發現什麽線索,事情就是這麽的巧,正在他專心看這兩件衣服的時候,李博士打來一個電話叫他一起去吃飯。
電話鈴聲猛的一響,把那個人嚇了一大跳,猛的站起來去接身後的電話,起身的時候身子一轉,把放在桌上的茶杯給弄翻了,茶水全都潑灑在了兩件衣服上,這下子可糟了,要是這兩件衣服有什麽閃失那還了得,於是趕緊把衣服拿出來,但已然已經濕了,於是李博士和他隻好將衣服拿去讓服務員趕快曬幹一下。
負責清洗衣物晾曬的是一位大姐,他一看到這個衣服隨口說了一句,這衣服怎麽和他們每年上山燒的紙衣服花紋差不多呢,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博士馬上就問那個大姐,你說的上山指的是哪一座山啊,大姐就說,就是我們老家犀牛那邊的山呀,聽到這一句話,李博士無異抓到了一個新的線索,連忙拉著大姐細細的詢問起來。
大姐倒也沒什麽忌諱,知無不言,在他老家那邊有個習俗,叫拜太公,每年到了冬至那一天,每家每戶都要用紙剪幾件花衣,帶一些酒肉供品上山,到一塊大石頭前麵焚燒祭奠,據說可以保佑一年的平安。至於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個習俗,就沒有人知道了。隻知道叉叉大隔命剛開始的幾年,人們沒有上去去祭掃,周圍的村子裏就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怪事,後來人們又開始偷著上山,怪事才慢慢平息。
李博士聽他這麽一說,看來和這件衣服脫不了幹係,就想請那位大姐帶他們去山上看看,但是大姐說自己工作在身,又沒假期,哪裏有空帶他們去山上,她這邊有個小姐妹,正好要回家,到可以帶他們走,她們是同一個村的,也知道在哪裏拜太公。你們帶她去,也正好開車捎一程。
李博士想想隻要認得路,誰去都可以,所以一口答應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洗衣大姐的小姐妹來了,大姐和她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小姐妹一口答應,隻是好像話裏的意思是最好能弄點錢,李博士是什麽樣的人物,還沒等小姐妹開口,五百塊錢已經塞到了他手裏,看到五百塊,這下輪到那位大姐後悔了,哈哈,人就是這麽的奇怪。
有了這位小姐妹的帶路,李博士他們第二天一早馬上就雇了一部車,重回犀牛,有人帶路,自然就方便了許多,小姐妹把東西往家裏放一放,就帶著李博士他們上山了,在山上七轉八轉,在濃密的樹林裏突然出現了一小片平坦開闊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是人為開墾過的,在這片土地中間,立了一塊大石頭。
石頭上似乎還刻著一些什麽字,不過因為年代久遠,早已經是模糊難以辨認了,李博士隨行的一群人裏,還專門帶著精通風水堪輿的專家,一來到此地,就悄悄的對李博士說這邊地理極佳,但不是出官出富的格局,而是聚集四周山野靈氣的一種格局,並且可以看出有幾處地方明顯是經過人為改動的,絕對是一個修行的好所在。
那邊到底這個地方和那兩件衣服有什麽關聯呢,於是李博士他們暫且下山,在下山的路上做了一些標記,以便下次自己可以順利找到這裏。下山之後,又找了一些當地的老人家詢問,老人家隻說這個風俗小得時候就開始有了。
聽他們的老人說,這裏以前有個廟,有一對夫妻神仙在這裏給人們治病救人,後來廟也沒了,人也不見了,但是這裏的人有個什麽大病小災的還是習慣上山上去祈求,倒也頗有靈驗,但是問起來源,每個都說隻是祖宗代代傳下來的,到底是真是假,多久之前的事情,誰都說不清。
回到賓館之後,那位堪輿學家特地又來找李博士,之前因為有外人在場,所以不便明說,原來他一上山,就看出了這塊地是上好的衝舉之處,所謂衝舉,是道教內對於元神出竅飛升得道的一種稱呼。
凡人除了依靠自己修行內丹成就得以飛升之外,有的修道之人,依靠自己的能力尚未圓滿,則必須借助山川天地之靈氣,或者外在靈物的滋養,當然也有的走了邪道,用邪術害人來延己之命,則曆史上也不少見,但是這類自己功行未滿的一般多為地仙,鬼仙,想要成為天仙幾乎沒有可能性。
而今天李博士他們去的這個地方,看來就是一處欲借地理之力幫助衝舉的人所設的一個壇場,而今天老鄉說的夫妻神仙,正好和這次拍賣的兩件衣服想對應,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兩件衣服上所提到犀牛應該就是這個地方,沒得走。但是如果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來必須要挖地三尺才能夠明白。李博士一聽就明白了,堪輿學家所說的挖地三尺實際指的就是盜。
李博士此行也確實帶了兩三位之前是盜道好手的人一起前來,看來他做這種勾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做這種事必須要晚上才能進行,好在李博士事先在回來的路上都做好了記號,所以當天晚上就帶了人手,摸黑上路,不一會兒就到了那個地方,堪輿學家根據地理,大致劃定了一個範圍,就讓幾兄弟下手了。
他們對於這一行是輕車熟路,不一會兒就挖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然後就開始往平麵裏繼續挖,幾個小時之後,一副石棺就露在了眾人的眼前,看到挖到東西了,大家的眼睛都直了,石棺的蓋子沒有蓋的很嚴密,這和普通的墓葬很不一樣,眾人合力一推,棺材輕而易舉的就被推開了。
在礦燈的照射下,棺材內的情況一目了然,棺內一男一女兩具屍首,麵目如生,除了身上長了一層白毛之外,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麽兩樣。棺材內除了兩把劍,幾冊書之外,就之剩下一個陶瓷的小罐,大家看到這個情況,心裏是既有一些失望,也有一些害怕,失望的是原本還以為能弄一點什麽陪葬品,可惜現在看著這麽個清湯寡水的樣子,估計沒什麽收獲。
害怕的是人死了那麽久,竟然還能保持的這麽好,看來不是普通的一般人,別觸怒了他們,惹下什麽禍災。所以大家看看,就說算了,重新掩埋起來,走了吧。可是那個堪輿家說,別急,這罐子裏的東西可能是好東西,就一個人下去把那個小瓷罐拿了上來。
打開一看,裏麵好像是幾個小丸子,既然拿就拿了吧,正當眾人打算重新掩埋之後,那個拍賣衣服的人,突然大喊慢,大家還以為他遇到了什麽事情,都轉過頭去看著他,隻看到,把隨身帶來的那兩件衣服拿了出來,爬下坑去,將兩件衣服披在兩具屍首上,然後再讓眾人蓋棺重新掩埋,接下來的事不外乎就是埋好,禱告無意冒犯,之後就連夜離開此地,回來了。
之後問那個人為什麽突然想到將衣服放到棺材裏,他說當時隻是突然有這麽個念頭,也許這兩件衣服本來就是屬於他們的,現在放回去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李博士問我,那棺材裏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說根據他前麵所敘述的情況,我感覺應該是一對修道的夫妻,在人壽滿了之後,暫時以自己的修為留形駐世,而這兩件衣服應該是他們留給自己弟子的一個信物,上麵所繡的那種符籙的內容,是告訴弟子將自己運去何處安葬,借天地山川之靈氣助自己衝舉成功,看你們挖出來的模樣,應該早已元神脫體而去,留下的隻是一個遺蛻而已。
埋葬好之後,這兩件衣服也就沒用了,也許當初的法國人不知從哪裏知道了這件事,還以為這背後隱藏這莫大的秘密,可惜這種文字的解讀方法,現在連門內人都已經失傳了,一個外國人又如何能夠看得出來呢,接下來的各種傳言,就是以訛傳訛,越傳越神奇,於是就變成了一個神話傳說。至於堪輿家拿去的那個小罐子,說不定倒是好東西,可以避屍毒,防百邪,不過具體是什麽,還是要看了才知道。
故事就這麽說完了,哈哈。拖了蠻久,對不起大家哦,謝謝大家的支持。
【轉帖】老周講故事 - 精靈
大約半年前,我老家的堂子接到了一件案子,因為上門的是我們門裏一位老相識的後人,所以雖然老家那邊的老人已經很久沒有接手這種事了,但是因為麵子問題,所以最終還是決定接下來幫他一把,求助者從輩分上來說,我應該要叫他一聲叔叔,他姓王,所以下文中就稱呼他為王叔。
王叔家解放前就從雲南入緬甸,專門經營煙草生意,一度做的很大,並在老家接了他那一支的很多人去緬甸,從此之後就在緬甸開枝散葉,慢慢的和老家斷了聯係。
這次突然專門回國來求助,想來一定是有了什麽了不得,自己沒法解決的事情,才不得不回來想辦法。家裏的老人通過本門的一種特殊的排卦方式,了解到的情況是王叔家有香火未還,沒有遵守事先許下的承諾,所以家族裏接二連三出事,這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講的就是一個誠信,無論對神,對人還是對鬼,答應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欺神騙鬼總有一天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因為這件事已經對王叔家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所以恐怕他們隻是回去燒香還願也不能簡單的解決,並且這個東西這麽凶,也確實需要有專業的人過去相幫處理一下,老家的老人年事已高,自然不可能勞師動眾,出遠門去緬甸處理這麽一件在他們看來很簡單的事,於是正好在南洋混飯吃的我,就被千裏電話call選中了。
我和王叔約在泰國見麵,然後從泰國一起入緬,也許是自家人的緣故,初次見麵,兩個人也似乎特別的親切,在泰國盤桓幾日後,兩個人就一起進入了緬甸。初次進緬,一切都顯得很好奇,緬甸很多地方和中國八十年代的感覺很像,突然有了一種回到兒童時代的感覺,民風淳樸,雖然可以看得出各方麵的設施還不夠完善,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可以看出愉悅自在,比起當下的中國少了一份焦躁之氣。
王叔家住在緬甸仰光郊外的一處大宅,四周顯得空落落,僅有的幾戶住家也都是稀稀落落散步在周圍,雖然每處住宅都是院落廣大,庭院深深的樣子,但似乎沒什麽人氣,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零零散散的幾盞燈光,愈加將這裏點 綴的鬼氣森森。
王叔家人口並不是很多,家裏除了幾個傭人之外,隻有他們夫妻二人和兩個孩子,當天晚上,由於時間太晚了,大家略微寒暄一下,就安排我到客房睡覺,老式的木頭家具,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木頭香味,大概是一路上太累的緣故,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陣隆隆聲驚醒,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架飛機在屋頂飛過,隆隆聲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才慢慢消失。
而這個時候,好像一覺睡醒,已經沒了睡意,索性披衣起床,到窗口去看看夜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夜色中的大宅,竟然被星星點點的火光所包圍,那些火光還自己在那邊飄飄蕩蕩,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 ----磷火,磷火是人死之後,骨質裏的磷遇到空氣自燃所產生的一種自然現象,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火。
這種現象常常多見於亂葬崗,或者家族墳山,骨骸眾多之地,一所陽人所住的住宅,周圍竟然出現了那麽多的鬼火,顯然是十分不正常,難道這個大宅裏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而王叔在國內為什麽沒有這個情況和家裏的老人講清楚,一瞬間頓時覺得疑問重重,難道王叔叫我們門裏幫他,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為了一探究竟,悄悄地下了樓,將門打開虛掩著,走到外麵一看,果然很多的鬼火,在那裏飄來飄去,隨著你人身的移動,慢慢的也跟著移動,鬼火並不隻是這一處住宅有,王叔大宅周圍的幾所房子的周圍都散落著這樣一圈圈的鬼火,還沒來得及細想,那一種隆隆聲又突然在耳邊響起,循聲望去,聲音好像是從不遠處的那座山裏發出來的。
初到此處,人生地不熟,暫時還是不要一個人亂亂走,第二天早上一早,大家起床後,王叔並沒有主動提起昨晚隆隆的巨響聲,一頓早飯吃的我很納悶,吃完早飯,我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提起了昨晚的怪聲,沒想到王叔聽到我的後,顯得十分驚奇,連連問了三聲,你也聽到了。
這才說起了,自從家裏上一輩的老人全都去世之後,就開始出現這種怪聲,原先是一個月有那麽一兩次,後來變成一個星期一次,到了最近每晚都會聽到這種聲響,但是大家都害怕,從沒有人敢出去一探究竟,家裏的傭人要不是高薪留住,恐怕都已經早走了。出於多這方麵的敏感,我立馬想到這聲響既然是在家裏老人都去世後才出現的,恐怕這兩者之間多少會有些聯係。於是主動提出要去家裏老人的墳地看看。
因為當年王叔的上輩在緬甸也曾風光一時,這片大宅周圍的土地都是姓王,王叔的上輩祖先和我爺爺是同出一係,所以對於風水堪輿之術也算是頗有心得,在大宅周圍的山上選定了一處墓地,作為自己百年之後納骨的所在,因為離大宅並不是很遠,所以王叔馬上叫來自己的司機,開車往祖山一探。
祖山一年一般隻來兩次,清明,冬至各一次,平時這裏就成了各類野生植物的樂園,原先人走的道路,早已被野草淹沒,一邊砍草一邊往山上行進,山不是很高,但是徑深很深,走了大概四十多分鍾才到,一路上,一邊走我也順便勘測一下四周的地理,愈往裏麵走,心裏的疑問也越來越多。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此地都不是適合埋葬的地理,四周龍虎砂水高聳,背後玄武拒屍,不要說做墳塋之地,常人普通居住都很難,踩著一腳爛泥,終於來到的墓前,墓地曆史還不算太久,加上每隔幾年都會維修一下,保存的很好,應該不會有什麽塌陷和淹水之虞。
四周勘察了一番,為了謹慎起見,我叫王叔將帶來的棒香沿著墳墓插了一圈,借香火來觀察祖墳內的情況,千裏香火通神明,八卦算盡鬼神機,看香火解事,是本門特別的一種數術,無論是數量和排列方式都和普通所見的不同。
在等香燃燒的同時,我繼續往墓地更深處走去,發現在祖墳後方不遠處聳立著一顆參天大樹,於墳墓成一直線,樹木是原生在那裏的,顯然墓地是有意埋葬和他成一直線的位置的,樹高很高,看來起碼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樹幹下部分很多須根都已經外露,一根根的都紮在泥土裏。
從玄學上來說,這樣的樹木已經具有一定的靈性,可以吸取四周的靈力精華來供自己所用,而這樣一棵樹長在墓地後,顯然是對墓地風水有著不利的影響,那麽到底為什麽王叔的上輩會選擇這裏安葬呢,還沒等我細想,那邊王叔已經在叫我了,原來他怕我太往山裏麵走,一會兒迷路了就麻煩了。
匆匆趕回到墓地,香已經燒了一半了,從香燒成的形狀來看,墓地之內果然是有問題,根據我自己推斷,與其說這個墓地是個安葬之地,更不如說是一個拘魂之所,四周的擺設和香火所反映的信息來看,顯然是為了鎮壓某個東西而設計的。至於是什麽東西呢,我問王叔,他的上輩下葬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交代,或是特殊的東西陪葬。
王叔說當年下葬的時候,他正好在外經商,沒能來得及趕回來,一切大小事宜都是他的哥哥經手,而現在他的哥哥也已經去世,所以具體當年是怎麽做的,他也並不是十分的清楚,正在這個時候,天上突然憑空響起了一聲驚雷,四周的烏雲都慢慢的朝這邊聚攏來,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了。
在一片叢林中下雨穿行可不是好玩的,一旦大雨,山溪暴漲,可能回去都有難度,於是簡單的拜了一下,就和王叔兩個迅速的往山腳下走,還沒到山腳,一場暴雨已經傾盆而至,好在已經快到山下,不過鑽進車裏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成了落湯雞。
回到大宅,換上幹淨的衣服,突然感到昏昏沉沉,大概是被雨淋了有些著涼,於是就上樓睡了下去。這一覺一睡就昏昏沉沉睡到了半夜,睡在床上隻感到越來越冷,好像四周不斷有人朝著你吹涼風似的,我睡覺一般比較淺,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這次在床上卻是越睡越想睡,越睡越沉的樣子。
睡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樣好像不對,似乎是被魘著了,動了動手腳都還能動,猛地一起身卻隻看到四周黑沉沉的一片,摸黑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突然發現牆上的門好像不見了,在往窗戶方向走過去,窗戶也不見了,整個人就好像被關在一個黑盒子裏一樣,心裏剛才還覺得納悶,現在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所謂的起身,開門看窗都還是在夢裏,自己壓根就沒有起身,現在應該還在床上躺著。
每門每派,無論大小,總有那麽一兩招保命護身的絕招,這一兩招,平時少有用到,一般隻有遇到特殊或者緊急情況才會使用,我們門裏的稱為急救心章,心中按照傳下來的行氣法門,默默的運轉一番,猛地將一口氣從嘴裏吐出,頓時眼前感覺到一輕鬆,窗外還可以看到繁星點點,這才算是破了這個魘。
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厲害,我出道以來還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連我都能魘之,看來這個東西並不簡單,走到窗邊望了一望,發現大宅周圍的磷火比起昨天好像已經少了一些,看來這個房子必定有所古怪,明天一定要和王叔問個清楚,一所活人的住宅,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磷火環繞。
念頭想定,才覺得自己又有點累了,這一覺睡下去,隻睡到陽光曬到臉上,才自然醒過來。起身洗漱完畢,打開房門下樓,整個大宅空無一人,王叔和家裏的傭人都不在家,喊了幾聲,回應我的隻有大宅裏空蕩蕩的回聲,想想今天好像是周末,難道王叔一家都出去采購食物去了?
既然沒人在家,我的好奇心又慢慢的湧了出來,索性在大宅裏走走,看看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走到一樓,四處轉了一圈,除了大一點,好像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一樓探索完畢,正準備上樓的時候,眼睛餘光一瞄,突然發現在樓梯下還有一間小房間,樓梯間其實在這種大宅裏並不少見,吸引我目光的是,那家樓梯間的門框上好像有用朱砂紅紅的寫了一些似字非字的符號。
已經上了樓梯的我,又退回來,站到那家小房間的門口,門框上的字看起來寫了一段時間了,原先朱紅的顏色已經變得不是特別的清晰,仔細辨認,這些符字看起來並不是我們漢人所用,因為我們家上幾輩曾經和雲南那邊的幾家有過一些來往,所以當年大家互通有無,都交流過一些特殊的符字,雖然這些門框上的這些符字和我所學過的苗家符法不盡相同,但是可以看出來兩者之間,有著一定的相似度。
與正統道教符法不同,民間符法一道,簡單的來分,可以分為符仔路和葉仔路,符仔路,說的是常見的那類符咒,大體是以漢字書寫,除了符膽花字之外,大體可以辨認,而所謂的葉仔路,指的是各家暗傳的一些特殊的符法,其中多有威猛,陰邪之術,而畫符所用的載體也並不限於紙張,但凡樹葉,沙土,流水,乃至於虛空都可以成為畫符的載體。
我小的時候曾經親眼見過,我爺爺的師兄,對天畫符,短暫止雨,用於開墳安葬的神跡,當然這類符法之中大多有傷天和,所以學習之初即告誡後輩弟子,可學而不可常用,不然定有不測。
這門楣上的幾個似字非字的符號,大體和苗疆鎮壓蠱毒的符咒相類似,聯想起昨天去墳山勘測的結果,墳山的布局純為拘禁凶邪之局,而現在家裏也出現了鎮壓凶物的符咒,到底是什麽東西,讓這一切變得這麽的詭異,有什麽東西,需要重重防備到這種地步。受著好奇心的驅使,我嚐試轉動一下門把手,沒想到,門竟然沒有鎖,門把手緩緩的轉動起來,門一打開,一股陳腐的氣息鋪麵而來。
屋子裏麵黑洞洞的看不太真切,借著門口的亮光可以看到這原來是一個地下室的通道,長長的階梯通向地下,此時好奇心壓過了防備心,既然開了,索性走下去一探究竟,黑暗中摸著牆壁,慢慢的順著樓梯往下走,雙手拂過牆壁的時候,感覺牆壁上好像刻畫著什麽東西,仔細的摸了摸,不像是圖案,彎彎曲曲,應該更接近一種符籙。
這個時候也沒空細想,先看看樓梯底下的東西是什麽再說,樓梯並不是很長,走了幾分鍾就到底了,底部在沒有照明工具的幫助下,依舊是黑洞洞的,正當自己在懊悔為什麽沒帶個打火機下來的時候,按在牆壁上的雙手,突然好像摸到了一個什麽東西,在往上摸,像是一根繩子,用力往下一拉,嘩的一下子,燈亮了,整個屋子被一種柔和的黃光所籠罩。
借著並不太明亮的光線,可以看到地下室內,打掃的很幹淨,應該是定期有人進來打掃,不然不會隻有薄薄的一層灰塵,屋子的中央有一口井一樣的東西,呈八角形,井的八麵分別刻畫著八隻怪獸,奇形怪狀。
這八個動物,我到從小就有見過,是我們門裏傳統上用來積聚靈氣的玄門八獸,分別代表了八方真氣所凝聚的真形,配合符籙的使用,可以將四周的地氣,靈氣積聚而來,也可以防止自己的地氣外泄,看這八個動物,刻畫在這個金井邊上,應該是井下有什麽特殊的東西,為了保護他不外泄而做。
還沒等我想明白,突然聽到了一陣汽車馬達的聲音,應該是王叔他們回來,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麽,畢竟未得他人允許,就隨便亂逛別人的家世不太好的,趕緊關了電燈,匆匆走上來,關好門,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王叔回來,等了大約一分多鍾,王叔的車才剛剛停到門口,可是我明明幾分鍾前就已經聽到了王叔汽車馬達的聲音。
王叔對我這麽早起床趕到很驚奇,原來以為我病了,大概會起的很晚,看我的氣色,應該沒有什麽大礙,於是問我今天有什麽打算,是不是要去其他地方看看,這幾天心裏的疑團實在太多,多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於是我索性單刀直入,問起了王叔,樓梯下的小房間到底是做什麽的。
王叔聽到小房間顯然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恢複了平靜,表情略有些無奈對我說,這件事遲早還是要告訴你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原來,王叔家上輩初到緬甸的時候,為了土地和生意的事情,曾經和當地的土人發生衝突。但有一次當地土人大巫師的孩子得了重病,王叔的祖先不計前嫌,用自己的汽車載大巫師的孩子去市內醫院治病,並且付清所有的醫藥費,救了孩子一命,從此雙方冰釋前嫌,反而成為了很好的朋友。王叔家剛到緬甸,生意開拓不易,作為一個外來客,要在一個已經成熟的市場裏插上一腳,是十分之艱難的。
王叔用了很多的心力,生意始終沒有起色,當地最好的煙草都被原先的幾個大商販收購完了,到了王叔手裏,隻能是吃一些殘羹冷炙,人在自己感到無力感的時候,往往都會借助於外在的力量,或請托權貴,或假手於宗教,王叔的上輩,於是想到了自己曾經幫過的那位大巫師,找到大巫師後,說明來意,巫師就替他進行了轉運,增福的儀式。
等一切做完之後,巫師很神秘的拿出兩個黑漆漆的木頭盒子,對王叔的祖先說,如果真的想發財,光靠剛才的那些法事是很慢的,要快就要靠這兩個東西,王叔的祖先也算是我們門內人,雖然沒有專攻此道,但從小耳濡目染,也見識過不少東西,心裏當時也並沒有當作一回事。
巫師之後,讓王叔的祖先清退在場的所有人,隻剩下他和巫師兩人,當時在屋子裏到底是進行了一些說明法事,王叔的祖先一直以來守口如瓶,不敢多說半句,大約半個小時後,王叔祖先抱著兩個木頭盒子,吩咐司機直接開回自己的大宅。
說來也很奇怪,從巫師那裏回來之後,王叔祖先的生意突然一下子好了起來,收貨,出貨都變得異常順利,而原先的幾個大商販不是因為資金周轉不靈,還是因為國內的說明原因,都慢慢的衰敗了下去,反而王叔祖先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最終成為了當地最大的煙葉收購商,對於外人來說,當然不明就裏,王叔的祖先自己也是守口如瓶,隻是在過了六十歲生日之後,突然毫無征兆的大病一場,之後就開始營建之前我們所去看過的那個墓地。
墓地一共用了三年多才徹底修好,整個修墓的過程,王叔的祖先都自己一一監督,從用料到最後的建造,都傾注了巨大的心力,墓穴造好之後,又花巨資在自己原先的大宅周圍,錯落的建造了幾間屋子,我聽到這裏才知道,原來這裏附近的屋子都是王叔家的,怪不得在這裏呆了幾天,都沒見到有其他人出沒這片區域,敢情王叔家是住在獨家村,沒有和其他人相來往。
一切都安排好後,王叔的祖先就毫無征兆的病倒了,不知道是心願已了,還是他自知壽命無多,於是抓緊營建自己的陰宅,已經不得而知,隻是王叔的祖先在彌留之際,千叮嚀萬囑咐,要將自己屋子內的兩個木偶作為陪葬品,一起葬入墓穴,其餘大致就交代了一些財產善後等事就雙眼一閉,再也不能開口了。
去世之後,王叔家人自然按照臨終所交代的一一做到,說來也奇怪,剛剛去世的那幾年,家族的事業依舊蒸蒸日上,可是大概不到三年的時間,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原先王叔家人還不以為意,以為是銷售運輸渠道出問題了,積極想辦法解決。
可以之後不是貨艙著火就是運輸途中翻車,接連發生了好幾起事故,不但貨物血本無歸,當地的土族本來就偏於迷信,這麽接連出事,連工都沒人肯幫王家打,怕殃及自身。於是,王叔自己也百般無奈,小的時候聽到家裏老人說國內還有這麽一門親戚,於是就先去老家打聽,然後找到了我們家。
事情經過這麽一說,大致的框架已經出來了,王叔臨終時交代陪葬的兩個木偶應該是事情的關鍵,不然也不會到了臨終這麽緊要的關頭,還一再囑咐兩個木偶的事情,要破王叔家的這個事,一定要看下這兩個木偶。於是我向王叔提出能不能夠打開墓穴,看看裏麵的情況。
對於一般人來說,開墓顯然是一個不太願意接受的事情,王叔聽到我的提議後,幾次問我還有沒有其他的處理辦法,畢竟先人下葬後,宜靜不宜動,可是我思考再三,不看看墓穴裏的情況,對這件事就完全沒有下手之處,於是王叔在萬般不願意的情況,為了家族的生意,也隻好同意開墓驗棺。
於是根據星象推算,三天之後,適合起棺,這幾天就先準備好起棺所需要的一切物品,以及雇傭了當地專門負責喪事的工人,到時候起棺。
三天時間在忙忙碌碌間很快就過去了,起棺當天,天剛蒙蒙亮,我和王叔以及幾個工人就開始啟程登山,等到爬到墓前,時間和選定的時辰配合的剛剛好,於是在舉行了簡單的祭土,安神儀式後,正是破墓起棺,墓碑打破之後,墓穴即在眾人墓前一覽無遺,一個巨大的石棺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我原來以為王叔的上輩祖先就放在這個棺材之內,可以王叔卻說,這個棺材隻是衣冠塚,真正的棺材是埋在在石棺下麵的土裏,墓室十分的寬大,可以容納一人彎腰在裏麵行走,為了盡量保存墓穴的完整,所以三個工人,用粗大的麻繩,講石棺捆住,然後爬出洞外,用力的將石棺拉出墓穴,沒想到原先的石棺下麵埋有石槽軌道,並沒有費多少力就將石棺拉了出來。
由此看來,王叔的上輩,當年修建這個墓穴真的是花了很多心力,棺材拉出來後,按照原先的位置,三個工人又輪番上陣,向下挖掘下去。真正的棺材埋得並不是很深,挖了不多久就挖到了真正的棺材,專業工人果然就是專業工人,當我還在為怎麽把棺材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拉出來而犯愁的時候,外麵的兩個在墓穴外搭建了一個簡單的滑輪台,裏麵一個用繩子將棺材捆住,外麵利用杠杆原理,不太費力的就慢慢的將棺材起出了泥土。
起棺的時候,隻聽到棺材發出霹霹啪啪的斷裂聲,好像什麽東西斷了一樣,等到棺材完全拉出墓穴外,才發現整具棺材,竟然都已經被樹根抱住,剛才起棺的時候所聽到的聲音,大概就是樹根斷裂所發出的聲音。從風水上來說,棺材為樹根所纏,乃是大凶之象,主後代子孫易有官非牢獄之災,但是如果是有一種類似紫色的青苔覆蓋,則是紫衣纏身,大富大貴之象,而王叔家的這個棺材顯然並不是後一種情況。
棺材起出之後,吩咐三個工人將棺材放置在事先擺設好的壇場之內,隻等時辰一到就要開棺。選定的開棺時辰一到,三位工人,分別站在棺材兩邊和尾端,將一支鐵釺插入棺身和棺蓋的縫隙中,工人是做慣了這種工作的,三個人用力往上一撬,嘎的一聲,棺蓋,棺身分離,然後再慢慢的將棺蓋托起,這樣大家才真正看清棺材裏的情況。
棺材內別無他物,除了一具骸骨之外,就是雙手抱緊的兩個木偶像,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我們預料之中的怪異的事情發生,將骸骨重新撿起,放入金甕後,我準備將兩隻木偶搬出棺材,伸手去拿的時候,竟然一下子沒有拿起,兩隻木偶的重量遠遠超出我的想象,第二次,用雙手才好不容易將一直木偶搬了出來,之後再將另一隻搬出棺材。
在陽光下,我才可以好好的端詳這兩隻傳說中王叔的上輩供奉了一輩子的木偶,究竟有什麽特殊之處,兩隻木偶都是緬甸傳統的裝扮,身上的顏色現在暗淡了,但是可以想見當日描繪的應該是非常的華麗。現在一切的症結應該都是在這兩隻當年供奉的木偶身上,於是就將裝好骨骸的金甕和這兩隻木偶一起帶回大宅。
為了早日,找出問題的所在,當天晚上就在大宅起壇查事,查斷陰事,有多種占法,就是我們門中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用法,我最擅長的事雞骨卦還燃香卦,雞骨卦需要選用純白的公雞,活生生的斬下雙腳,我雖然擅長,但是還是覺得太殘忍,所以自出道以來,已經很少用了,還是用燃香卦的多,於是就按照占查陰事的卦場,在金甕和兩隻木偶前擺好三排香火,點燃之後,依照科儀誦咒結印。
雖然早在心裏就有準備,當晚會有怪事發生,但沒想到,竟然就在我誦咒之時,兩隻木偶前原先點燃的三排香,齊齊的全部熄滅,而金甕前的香火卻燒的異常迅速,不多時已經全部燒盡,這明顯顯示,木偶所顯現出的是毫無善意的表現,而金甕內的靈體則是在緊急示警,看來這兩隻木偶真的是大凶之物,用香卦已經沒辦法把事情完全查明,在這種情況下,隻能用一種危險性較高的問事方法——迷童法。
迷童法是利用六歲之前的年幼兒童,利用道術將其魂魄暫時壓製,然後在特定的保護壇場裏將所需要詢問的另外的靈體附上兒童的身體,從而以問答式的方式直接與靈體交流,這樣可以比較直觀的查出事情的原委真相。
但是這個方法雖然直觀,對施術者的要求卻很高,因為要確保兒童自身在上身及退神後,不受傷害,需要全程非常注意保護兒童本身的魂魄,如果不小心從事,則有可能對兒童的精神或者身體造成一定的影響,所以如果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一般不會使用這種方法。不過此時,為了盡快解決王叔家的事,也隻能選擇這種方式來試一試。
既然決定了,馬上就著手準備,六歲以下的孩童,隻有王叔家女傭的孩子,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王叔家的女傭雖然搞不懂我們到底是要做什麽,不過也知道應該不是太好的事,所以一開始也是不太願意,但是王叔大約給出了高額的獎金,所以最後還是願意拿她的孩子出來一試,但是前提條件的是她也要在邊上觀看儀式,保護自己的孩子。
這當然是沒有問題。最關鍵的孩子有了之後,其他的布置就相對簡單了,等到一切都準備好,在孩童站立的範圍四周,立獄,這是對孩童最重要的一個保護,如果問事完畢,靈體不願離開,則會被困在所立的水火牢獄之中,不會離開,然後術者就可以用進一步的方法將靈體趕開。
做法的過程比較繁瑣,再次不表,當迷童咒,一遍又一遍的開始念下去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到孩童慢慢變得疲憊倦怠起來,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打起了瞌睡,這說明第一階段大致成功了,然後我叫王叔,將兩個木偶搬到壇前,利用引靈的方法,將靈體慢慢的引入孩童的體內。
剛開始也許是靈體不太合作,一連引了三次都沒有成功,第四次隻好用強製的方法,將靈體調出木偶,直接打入孩童的體內,就在打入體內的那一刻,孩童突然開口講話了,講的話是緬甸話,我當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好在孩童的媽媽就站在邊上,王叔馬上就讓他的媽媽用翻譯給我們聽。
因為孩子的媽媽祖上也是華人,所以多少會說一些緬甸話,據孩童的媽媽說,因為孩子所說的並不是現在流行的緬甸語言,而是比較早之前,上一輩或者再上幾輩山裏用的那種語言,所以她也隻能說一個大概,並不十分完整,雖然不能十分完整的將意思表達出來,但是大致的意思說出後,我和王叔兩個都嚇了一跳。
通過轉譯,大致可以了解孩子口中所說出土語的意思,原來,王叔祖先囑托要葬入棺材的兩個木偶,原先是當地土族煉製的一種精靈,他們原先寄居於山林之中,被土族巫師收服之後,製橙人像供奉,一般來說,這都是巫師自己用來施法的工具,不會送給外人。
但是巫師為了報答王叔家祖先的救命之恩,直到他當時生意很難開展,所以將這兩尊送給了王叔,並且將具體的供奉方法都詳盡的告訴了王叔祖先,不過唯一的要求是王叔死後要將這對精靈送回山林,這是對巫師的一個承諾,也是對精靈的一個承諾。
王叔祖先供奉了這對木偶之後,果然事業一番風順,財運亨通,成為了當地的一方富豪,可惜天不假年,王叔祖先隻活到六十多歲,就得了疾病去世了,其實在去世的三四年間王叔的上輩自己也預知自己不久於人世,看到滿堂兒女尚小,王叔為了要將好運延續到下一代,於是就想出了偷天換日的辦法。
為了讓兩個精靈不能逃逸,他特地將自己的墳墓選在適合拘謹靈體的所在,並假設衣冠塚,利用替身的方法,將自己一部分生氣附著在衣物上,這樣兩位精靈在他死後,依舊可以感知到他的生氣,會繼續保護他的家族,就算最後精靈發現了問題,因為已經身處困局之中,也難以外逃。
但是王叔祖先一生謹慎,確實也害怕自己因為違背諾言而遭到厄運,於是在自己大宅附近按照特殊的方位,相繼再建造了幾座屋子,在每座屋子的地下室裏都設下符咒,招來四周的陰靈,組成法牆,將幾幢屋子結成法陣,這樣可以守護屋子裏的人不受侵擾。
在這樣的安排之下,果然在他去世後,家族的生意依舊紅火,直到前七八年開始走下坡路,連王叔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什麽原因,其實人算不如天算,我這時才想起,給王叔祖先起棺的時候,那些纏繞在棺材上的樹根,王叔的祖先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墳墓後方的大樹,樹根竟然會長到墓穴之中,並且還抱住了棺材。
正是這個樹根,讓原先困在墓中的精靈得以脫身,順著樹根,逃出了墓穴,精靈不在了,生意自然一落千丈,並且因為王叔祖先的不守諾言,精靈也來找王叔家的麻煩,好在王叔祖先的法陣還有生效,暫時保住家族無憂,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地區的不斷開墾,所以護衛大宅的力量也越來越少,而晚上我所聽到的轟鳴聲,就是精靈想要突破法陣,闖進來的聲音。
事情的來龍去脈,到此大致清楚了,究其責任,錯不在精靈,而在王家,對於這種我們已經有錯再前,如果在繼續以霸道的手段加以壓製驅趕,姑且不論我是否有這個能力,於情理上來說也是說不過去,所以我決定讓王叔和他們好好的談判。答應為他們起廟供奉,也奉他們為祖先等等。經過王叔的好說歹說,對方終於同意了王叔的請求。
這種事,宜早不宜遲,王叔第二天就按照緬甸的習俗,請來僧侶和當地土族的巫師,各自舉行儀式,即是為精靈誦經回向,也同時請巫師在山中選擇一塊地方,引靈過來建廟。
神廟建成之後,王叔每個月都定時上香供奉,說也奇怪,自此之後,不但晚上的怪聲沒了,王家的生意又恢複了舊觀,蒸蒸日上,大有昔日之態。王叔自己說,我已經認他做祖先了,他當然不能讓他的子孫受窮!
【轉帖】老周講故事 -東北屍坑
這個故事不是發生在我們的身上,和我們的年代也相差了三四十年,甚至不是我們門裏發生的事,隻不過這件事在圈子裏鬧的挺大,發生在北方,但我們南方門裏也接到信號,可能北邊搞不定,要我們準備著出人。
建國以來,東北三省就是國家的重工業基地,各類礦產資源也非常豐富,所以雖然經曆了多次戰火的侵擾,但在國家的大力支持下,恢複的也非常快。既然是恢複,自然免不了要破舊立新,當年某地突然被地質局勘探到地下蘊含著豐富的礦產,資源就是經濟,在當時大幹、快幹、猛幹的風潮下,開礦挖掘工作進展的非常快,可就是在向下勘探過程中,卻意外發現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東西。
原先剛開始的三個月,工程進展的都非常順暢,無論是工人的情緒,還是每日的進程,都十分的令人滿意。可是到了有一天,開礦開了一半,在坑道的前方突然出現一堵水泥牆,這種怪異的感覺就像你在一幅古畫裏突然發現了蘋果手機一樣,在這個上億年不見天日的地方怎麽會有一堵水泥牆的呢,底下的工人自然不敢怠慢,一級一級報上去,在那個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年代,領導第一個想到的是下麵有敵特的基地,立馬礦場周圍幾十裏都辟為了軍事禁區,礦場也直接軍管,
部隊的工程專家到現場一查看,底下那堵牆一定是五十年內建造的,並且通過儀器的檢測,發現牆體很厚,牆體後麵還存在著一個很大的空洞空間。
在征詢了上級領導的意見後,大家一致準備炸開牆壁,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安排了工兵下坑道埋好炸藥引爆,等煙霧散去,再派人去看的時候,竟然牆體之被炸開了一半,裏麵露出了一塊塊的條石,條石與條石之間,用一種黑褐色的膠狀物粘合著,還沒有完全炸開,一次不行,再來一次,為了避免坑道塌方,所以第二次炸藥安排的量還經過了精密的計算。第二次開炸,終於將擋在麵前的那堵牆炸開了,牆一炸開,一股陳腐之氣撲鼻而來,等空氣流通的差不多了,就準備派人下去。
麵對新發現的事物,戰士們表現的都很積極,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啊,幾個入黨積極分子還期望著這次的好表現能讓他們快些入黨,於是你爭我搶,都舉手表示積極要去,最後選了兩個平時思想覺悟,業務水平都不錯的戰士,全副武裝,係好繩索,放了下去,裏麵還好,並不是很深,半個小時,放下去的戰士就上來匯報了,下麵整個就是一個水泥匣子,四麵什麽都沒有,空空洞洞,隻有左邊的牆上有一個大鐵盤,像是一個鐵閥門,但是打不開。
這一個情況反映上來,大家紛紛猜測,這個閥門背後到底是什麽,會不會是什麽軍火庫或者機密文件所在,要是發現這麽個東西,立馬可以報功升官了。於是趕快再派第二梯隊,連同前麵的兩人一起下洞,打開那個閥門。可就是這麽一去,上麵的人等了一個小時,派下去的八九號人,毫無聲息。等到兩個小時,領導終於等不住了,準備再派第三梯隊下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可誰知,第三梯隊下去,照樣也是毫無聲息。這麽一來,大家都有點慌了,兩支隊伍,十多個人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一個水泥盒子裏。
那個時候的領導,還是滿有幾分氣概的,於是最後決定自己帶著警衛員,下去看看,繩索慢慢的放下去,十分鍾之後,就聽到下麵有喊聲,叫人趕快去喊醫生,兩個分隊的人都倒在下麵,看情形是中了毒。救護車很快就感到,人被救上來之後,一看毫無問題,絲毫沒有中毒的征兆,過了半小時,一個個都醒了過來,問他們為什麽會睡在下麵,所有人都說不記得有這麽一回事了。於是,這個水泥盒子有古怪的傳言,一下子傳了出去,領導也算是身經百戰的人了,在戰場上死了人多了,也往往會有一些古怪的事發生,所以對這係古古怪怪的事多少也有點相信,就先派人封鎖了現場。
這位領導,戰爭年代出生入死,有一次在戰場上救過一個人,那人當時被子彈擊中,生命十分危險,是領導在撤退路上看見,叫人抱上車的。救好了之後,才知道是一個道士,兵荒馬亂的,道士也沒什麽地方去,於是就留在軍中,也算是參了軍。後來發生的幾件事,不得不讓這個領導對他刮目相看,幾次半夜敵軍偷襲,這個道士兵都料的非常準,讓領導帶的那支隊伍幾次死裏逃生,甚至反偷襲成功,立了不少功勞,所以一直到戰爭結束,新中國建立,領導一直將他帶在身邊。這次出了這麽一檔子事,領導心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第二天一早,一個小老頭陪著領導一起來到了現場,一到現場,小老頭看了幾眼,就說放我下去瞧瞧,這一瞧就瞧了半小時,上麵的還以為也和昨天一樣,在下麵睡著了,正準備派人下去救的時候,聽到下麵發出了聲音,喊著要拉他上去,上來之後,小老頭對領導說,這件事我們管不了,也沒法管,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快地埋了,就當沒發生過這事。領導一聽臉色都變了,停工,這怎麽可能,發現重大礦產的消息都報到中央了,要是停工,被人看笑話事小,說不定烏紗帽都敲掉。
於是就反問小老頭,為什麽一定要停工,小老頭隻得坦白的說,他到下麵看了水泥盒子四麵牆壁都畫滿了符籙,這些符籙到現在能量都很強,普通人下去都降不住,所以之前派下去的人都昏睡不醒,並且這個符籙不是我們中原本土的,看著到像是東洋那邊陰陽道的,他以前在奉天呆過一段時間,見過一些日本神官畫的符,所以認的出應該是東洋的東西,但是至於是用來做什麽的,他也看不出,下麵的那個大鐵門,邊緣處層層疊疊都貼滿了符紙,憑感覺鐵門後不知道有什麽怪東西,憑自己的修為,恐怕沒辦法解決這檔子。
但是現在停工是萬不能停,不開鐵門,這個礦就沒法繼續開下去,隻能硬著頭皮強壓下去,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小老頭聽到一定要解決,隻好說,你讓人去某某地方,廣播一句話,連續三天每個小時都廣播這句話,三天之後,就會有人來幫我們。這句話其實就是一句暗語,意思類似就是有大事了,得叫大師兄出來坐鎮。
領導此時自然是言聽計從,三天之後,果然小老頭帶了七八個人去找領導,這七八個人,裏麵有老有少,年紀最大的那個滿頭銀發,看小老頭的樣子,估計這個就是他嘴裏的大師兄。領導準備把情況再說一說,大師兄卻手一揮,說情況小李都和我說了,這個事情越拖越難辦,先到現場去看看吧。
一行人來到現場後,年紀最大的那個臉色變的很難看,說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個缺德玩意,下麵是個屍坑,專門用來煉屍丹的。要做這件事,我們幾個說不定命都得搭進去。但是處理這個東西是個死命令,隻好硬著頭皮上,幾個人都是有備而來,拿出幾圈朱砂浸透了的繩索,背在身上,每個人背後還各背了一個包,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下到下麵,先將朱砂的繩索,編成一到網,蓋在鐵閥門上,然後叫上麵派兩個工兵下來,準備切割氣槍,將鐵閥門割開,工兵帶著工具不一會就下了下來,鑽進網裏,切割了起來,沒多久,整個閥門就被割了下來,被割開的一刹那,一陣大風伴著腥臭的味道湧出來,站在閥門口的兩個工兵像是被什麽東西吸住一樣,一下子就被吸進了閥門裏麵,還好事先有準備,那股風一碰到罩在外麵的朱砂網,一下子又卷了進去。大師兄喊了一聲還不快倒,大家將背在身上的包袱抖開,一陣陣白灰直接就到倒了閥門裏麵,這個時候,閥門裏麵已經開始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響,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爬出來一樣,還沒等大家反映出來,半個身子已經出現在大家的麵前,竟然是一個日本兵,或者確切些說是個日本幹屍,剛開始還被朱砂網擋住,兩個、三個,越來越多,隔著朱砂網,下麵的人紛紛用箭來射,被射中的,滾下去,立馬就被後麵的所替代,終於朱砂網還是被衝破了,聽下麵的聲音,似乎還有很多正在爬上來,要是都給他衝上來了,那可就完蛋了。大師兄扯開自己的衣服,掏出藏在最裏麵的一個瓶子,喊了一聲都準備了,大家頓時向後退,抓住丟下來的繩索,招呼上麵趕快拉,上麵聽到招呼也立刻著手拉人上來,正當拉到一半的時候,大師兄手一鬆,跳了下去,這下子大家都傻眼了,隻看到大師兄,落到地上一滾就滾到了洞邊,將剛才掏出來的瓶子,往洞裏一扔,隻聽轟的一生,一道火光衝了上來,不多一會兒地下就是一片火海,小老頭在上麵一看,大叫了一聲“火龍油”,知道大事不妙,這個油是大師兄獨門法寶,饒你多麽厲害的邪物,遇到這個油,都被燒的幹幹淨淨,但是具體怎麽製這個油,怎麽用這個油,除了大師兄,沒人知道。
大師兄之所以,先跟著大家一起上來,就是怕他如果說留下,所有人都不肯走,所以先假意和大家一起上來,然後再一個人跳下去破那個屍坑。
火燒了很久,等火滅後,原先的那些腥臭味已經蕩然無存,重新派人下去,發現底下焦屍無數,而在洞口,也發現了一具盤坐著擋住洞口的焦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