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與故人交談

故人入我的夢,在我的記憶中應該沒有過,但是周末離開家之前的清晨,我是從夢中醒過來的,我夢見了今年春節初二晚上已經離世的父親。

我在夢裏跟父親吵架,因為父親說我姐姐生病了,他要去請醫生給我姐姐看病。夢中我對父親說:"這事無需你安排,我和哥哥等會安排的。"可是爸爸在夢裏卻非常地固執,非要說他親自去請大夫。我一下子變得暴怒起來,說:"你自己和媽媽生病哪一次不是我和哥哥們安排的,你請得來醫生?真是開玩笑。"

爸爸問:"你安排什麽醫生了?"我說:"我去美國之前結交了幾位從北方來的醫生,我和媽媽幾乎每次見她們的麵都要給幾位醫生朋友塞禮物,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然,你和媽媽看病會如此方便?"爸爸不理我,還是要去請醫生給我姐姐看病。

我非常非常生氣,氣得我從夢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先生問我怎麽回事?我便告訴了他我做的夢。他說:"你應該是太擔心你的姐姐了。""嗯,應該是吧。"我說。姐姐退休以來,身體狀況就開始不好,到了美國以後,今天這個病,明天那個病,而且都不是什麽小病,新姐夫實在是太冤枉,太操心,太辛苦了。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病成姐姐那樣,我先生依然會接受我嗎?我也說不清楚,夢中爸爸表達的是什麽意思?是爸爸也非常關心姐姐的身體狀況吧?在天堂的爸爸對姐姐看來著實放心不下吧。爸爸65歲開始得糖尿病,接下來是高血壓,再接下來是心髒病,但是爸爸非常堅持一直堅持到87周歲才離開我們。從他生病到他離開,每分每秒都是媽媽在照顧他。

如今爸爸牽掛的姐姐隻有55歲,她也得了糖尿病,癌症,最近說是查腸胃鏡居然又是一堆的瘤子,我想我一定是太擔心姐姐了,居然在夢裏跟爸爸吵架。爸爸在天堂,在那邊應該過得不錯吧?人的生老病死是一種過程,也是一種殘酷。我們誰也躲不過去,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後天。生病如果是自然界的有形無形的安排,帶著冥冥之中的不可替代不可抗拒,可是戰爭呢?

人為的戰爭呢?剛剛發生在敘利亞的化學武器毒害兒童的殺人事件,人類如何杜絕?如何應對?如何躲避呢?看如此新聞報道的時候,我常常會想:人類為什麽要發展?為什麽要發明?為什麽要創造?為什麽不讓世界停留於自然界來臨之初,上帝創造大自然的啟始階段?爸爸也許想告訴我的正是如此的意思呐。